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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那时候小，不懂事。rdquo庄纶说，ldquo以为浪漫就够了，没想后果。rdquo
ldquo幸好年纪小，只敢放小型烟花。rdquo裘锦程说，ldquo现在，给你个坦克都敢开。rdquo他叹气，问，ldquo那两个帮忙的大哥你从哪儿雇来的？rdquo
ldquo天津本地的烟花经销商。rdquo庄纶说，ldquo他们放完就回家过年了。rdquo
整个计划看起来鲁莽，细究却是逻辑严密、井井有条，裘锦程寻不出错儿，又觉得冒失，思来想去，只余一声叹息：ldquo你心里有数就好。rdquo
ldquo放心吧，我不会犯法的。rdquo庄纶悄悄捏住裘锦程的袖口，ldquo哥，我想为你做更多事情，但看你什么都不缺的样子。rdquo
ldquo我比较容易满足。rdquo裘锦程握住庄纶的手，揣进口袋，ldquo领养日之后，我在想一件事。rdquo
ldquo什么事？rdquo庄纶因裘锦程的主动内心雀跃，唇角扬起，ldquo和我有关吗？rdquo
ldquo我想给你一个机会，所以，谈恋爱吗？rdquo裘锦程语气平淡地抛出一颗礼花弹，把庄纶炸得头晕眼花，庄纶连声回答：ldquo好、好的！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rdquo
ldquo这不是考察，你不要紧张。rdquo裘锦程缓声道，ldquo在之前那段关系里，我也有错。我性格急躁，话少，很多时候不愿开口解释，积攒的矛盾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最终成为一堵破不开的墙。rdquo他站在河边，望着粼粼的水面，ldquo我会努力照顾你的心情，及时化解矛盾，保护你的安全感。rdquo
往日能说会道、缠着裘锦程讲个不停的庄纶倏忽沉默，他吞咽唾液，组织词汇，然而浩如烟海的中文词语在此时此刻，都变得苍白无力，饶是汉语言硕士，也捉襟见肘，寻不出一个精准的词描述自己的心情。
ldquo哥，我配不上你。rdquo庄纶说。三十天足以养成习惯，算算日子，自裘锦程与他断绝联系，已有两年多，追随和仰望成为了深入骨髓的习惯。裘锦程忽然将他提到平等的位置上，他便不知如何是好。
ldquo配不配，你自己说了算。rdquo裘锦程说，ldquo爱情如果偏要斤斤计较地分个高下，我不如去我妈的超市做出纳。rdquo
庄纶被他的话逗笑，劲头昂扬地说：ldquo我最配，锦程哥只能和我谈。rdquo
裘锦程完全没意识到庄纶的重点由自卑转移向病娇，他欣慰地说：ldquo你会成为很好的人，我也会。rdquo
庄纶极度缺乏安全感，竭尽全力挤出一点信任，全给了裘锦程。交付信任的感觉于他而言新奇又舒适，他不再疑神疑鬼、害怕爱人被他人窥探抢夺，不必担心别人怎么看他，喜欢还是憎恶，他只在乎裘锦程的评价。
以裘锦程温柔克制的脾性，倒也说不出多么伤人的话。
建立关系后理所当然的是亲吻，裘锦程看着庄纶贴上来，干燥的唇瓣轻轻碰触，他低声问：ldquo你抖什么。rdquo
ldquo我紧张。rdquo庄纶像小狗一般舔舐下唇，搂着裘锦程的脖子深吻上去，ldquo我怕是梦。rdquo
裘锦程听着庄纶急促的呼吸声，安抚地拍打他的脊背，同时鼻头微酸，眼眶泛红，湿润的水意覆盖瞳仁。一如庄纶的激动，他也从无穷无尽地内耗中解脱，他仍然在意庄纶，喜欢庄纶身上浪漫执着的品质，曾经的伤口长出鲜嫩的血肉，逐渐愈合，久违的勇气萌发，他想给这段夭折的爱情一次重生的机会。
没有廖家贵夹在中间，裘锦程想要和庄纶谈场纯粹的恋爱。
庄纶眼尾含笑，故意使坏地问：ldquo哥，你又要哭吗？rdquo
ldquo别说话。rdquo裘锦程窘迫地闭眼，不与庄纶对视。
庄纶伸手抹去对方眼角沁出的泪水，指尖放进嘴巴，趁裘锦程看不见，迅速尝了一下，细细咂摸，心口的甜蜜强行改变了原本的咸味。
ldquo要换情侣头像吗？rdquo裘锦程开始履行男朋友的义务，回忆往昔两人谈恋爱的细节。
ldquo不换。rdquo庄纶说，ldquo我们是老师，不能太高调。rdquo他牵起裘锦程的手，拉着他拾阶而上，站在路边等网约车，ldquo你喜欢我就够了。rdquo他学着脱离肤浅无用的仪式，谈一场成熟的恋爱。
这搞得裘锦程有些诧异，仿佛眼前的小树苗一瞬间长成遮天蔽日的高大乔木，而他手里只拿着一个小喷壶。他说：ldquo随你。rdquo
夜校年初七恢复上课，在这之前，庄纶几乎住在了裘锦程家。做饭、喂猫、遛狗、带庄嘉欣逛街，和武娟崔子瑶打牌，娱乐项目繁多，日子充实又快乐。
ldquo你俩什么时候和好的？rdquo武娟扫视紧挨着坐的两人，ldquo庄纶你快把球球挤掉地下了。rdquo
ldquo除夕晚上。rdquo裘锦程说，ldquo从派出所出来之后。rdquo
ldquo和好了就好好过日子，别再搞得鸡飞狗跳。rdquo武娟看着庄纶，告诫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