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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果子姐的摊位,动保协还组织了十几个摊位摆成一个长方形的场地,各种各样的宠物等待新主人领养。裘锦程问谷麦麦:ldquo晚上收摊,没领养出去的动物怎么办?rdquo
ldquo我们会带回库房,集中饲养。如果半年内无人领养,就只能安乐死了。rdquo谷麦麦说。
ldquo好吧。rdquo裘锦程接受这个结果。
ldquo你不觉得残忍吗?rdquo谷麦麦问,ldquo有不少救助者听说我们的安乐死制度,都不愿意把动物交给我们。rdquo
ldquo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这是最合适的解决办法。rdquo裘锦程说,ldquo泛滥的善意算不得好事。rdquo
ldquo我也这么觉得。rdquo谷麦麦认同地点头。
一天过去,果子姐摊位的十一只猫领养出去八只,效果喜人。谷麦麦说:ldquo领养的成功率和动物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大姨的猫胆子大,都很亲人,容易被带走。rdquo
刘莲芳的儿媳文莉和孙女禾梦醒坐在小马扎上,和一只玳瑁猫玩耍。那只花色斑驳的玳瑁猫从未搭理过路人,一心和禾梦醒亲近,仿佛与她前世有缘。
ldquo真是神奇。rdquo刘莲芳说,ldquo我要把它带回家。rdquo
ldquo您儿媳同意吗?rdquo庄纶问。
ldquo她也挺喜欢的,我问问她。rdquo刘莲芳走过去,询问了文莉的意思,笑眯眯地朝庄纶点点头。
果子姐摊位剩下的两只猫,由谷麦麦带回仓库,等待出席下一次领养日。残联登记了果子姐和刘莲芳的小孙女梦醒的情况,将会定向提供帮助。七个猫屋全部送完,摊位上空空荡荡,裘锦程帮忙收拾卫生,王利问:ldquo你们怎么回去,要不要我开车送?rdquo
ldquo不用,我们坐地铁。rdquo裘锦程说,ldquo今天辛苦您了。rdquo
ldquo不辛苦,挺好玩的。rdquo王利的女儿王婕然笑着说。
ldquo那我送果子姐回家,先走一步,拜拜。rdquo王利牵着女儿,向裘锦程挥手道别。
晚上十点,大悦城关门,十点半,裘锦程和庄纶踏进地铁站。兴奋和愉悦后是翻腾的疲倦,庄纶打了个哈欠,说:ldquo好困。rdquo
ldquo嗯。rdquo裘锦程眼睛半阖,脑袋后仰靠着车窗发呆。
ldquo哥,你明天去夜校吗?rdquo庄纶问。
ldquo我想学木头雕刻。rdquo裘锦程说,ldquo明天去上精细木工的课,你来吗?rdquo他尾调拖得悠长,像一个细小的鱼钩,轻而易举地钓起庄纶的唇角。
ldquo去。rdquo庄纶说,ldquo我现在又困又高兴,感觉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rdquo
裘锦程勉强打起精神,说:ldquo我看到你和梦醒做游戏了。rdquo
ldquo她没理我,都是我在叨叨叨地烦她。rdquo庄纶不好意思地笑,ldquo欣欣六岁的时候,像个皮猴,整天爬树翻墙,不像梦梦这么安静。rdquo
ldquo没看出来欣欣小时候顽皮。rdquo裘锦程说,ldquo感觉她很乖巧。rdquo
ldquo装的。rdquo庄纶说。
庄家兄妹俩一脉相承地善于伪装,要说一根肠子通大脑,只有幺弟庄嘉峰。
ldquo和你一样。rdquo裘锦程说。
庄纶温和地微笑,不做反驳,像个逆来顺受、任人蹂躏的受气包。
往后的五天,裘锦程和庄纶泡在夜校里,学习精细木工。按照课程,一人做出一只圆滚滚的胖鸟,巴掌大小,圆胖的身子,豆豆眼,憨态可掬的模样。庄纶把木鸟送给楼下的两只猫当玩具,凑到裘锦程身边要他做好的胖鸟。
ldquo哥,这个鸟可以送给我吗?rdquo庄纶眼巴巴地问。
ldquo你的呢?rdquo裘锦程问。
ldquo送给猫了。rdquo庄纶说,ldquo我想要你做的。rdquo
ldquo我的要给二宝。rdquo裘锦程说,ldquo你的鸟没了就来要我的?rdquo他皱眉,感觉这句话充满了奇怪的隐喻。
ldquo我给二宝做一个鸟,你的鸟给我。rdquo庄纶讨价还价。
两人关于ldquo你的鸟rdquo和ldquo我的鸟rdquo争了个来回,裘锦程头疼地捏捏鼻梁,不想继续争论,点头答应:ldquo好好好。rdquo
庄纶喜滋滋地拿走漆面晾干的木头鸟,揣进口袋,拿出一段木头重新雕刻。裘锦程做了一根木骨头,用细砂纸打磨表面,他说:ldquo这根骨头送给二宝,你做的鸟送给猫,一只猫一只鸟,公平分配。rdquo
ldquo好的。rdquo庄纶答应,调侃道,ldquo哥真好,对猫都讲究公平。rdquo
裘锦程专心致志地磨骨头,头也不抬地说:ldquo你也有一只鸟,你和猫一样。rdquo
ldquo不一样,我有两只。rdquo庄纶面不改色地开玩笑。
裘锦程打磨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庄纶,说:ldquo神经病吧你。rdquo
庄纶闷闷地笑,调戏裘锦程实在是太有趣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裘锦程慢悠悠地开口:ldquo猫也有两只鸟,只是没有蛋。rdquo他瞥一眼庄纶,意味不明地说,ldquo你想和猫一样吗?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