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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我看出来了。rdquo庄纶说，他看向武娟，小声问，ldquo锦程哥今天怎么了？rdquo
ldquo他愿意来吃饭我已经很惊讶了。rdquo武娟说，ldquo北漂的时候，他一休息就在家里自闭，裘二宝就是裘叔叔养来陪他的。rdquo
ldquo二宝。rdquo庄嘉欣招呼趴在客厅里的黑白小狗，ldquo去看看你哥哥。rdquo
裘二宝懒洋洋地站起来，原地伸个懒腰，走进厨房，蹭裘锦程的裤腿。
厨房里传来裘锦程冷淡的声音：ldquo干嘛？rdquo
裘二宝熟练地撒娇，哼哼唧唧没完没了。
ldquo等会儿陪你玩，还有一个盘子就洗完了。rdquo裘锦程说。
裘二宝直挺挺地蹲坐，仰着脑袋监督裘锦程干活。
裘锦程加快洗刷的速度，将一摞盘子放进橱柜，扯一截厨房纸擦干净手指，揉揉裘二宝的脑袋：ldquo好了，走吧。rdquo
裘二宝亦步亦趋地跟在裘锦程身后，他嗅到裘锦程身上沉郁的信号，愈发粘着他，小狗不会讲话，但小狗想要他开心。
庄纶欲找裘锦程沟通，颇有眼力见的庄嘉欣拽着武娟说：ldquo武姐姐，我们出去遛狗吧。rdquo
ldquo好啊，附近有个小公园。rdquo武娟担忧地看一眼裘锦程，并未插手发小的感情，招呼边牧，ldquo二宝，走，出去玩！rdquo
听见ldquo出去玩rdquo三个字，裘二宝耳朵竖起，又放心不下主人，两相拉扯，急得团团转。
ldquo去吧，绳子在鞋柜上。rdquo裘锦程说，ldquo它知道路线，你们跟着它走就好。rdquo
ldquo嗯嗯。rdquo庄嘉欣给裘二宝套上牵引绳，拉着它出门。
随着ldquo嘭rdquo一声门板关闭，庄纶提着小板凳坐在裘锦程身边，问：ldquo为什么不高兴？rdquo
第32章 钉子
裘锦程小时候的性格活泼，爱恨都浓烈，虽然记忆里总被廖家贵阴阳怪气地针对，但他同样没少给廖家贵添堵，也没有逆来顺受地捧着庄纶。当着他的面，廖家贵甭想让庄纶给他花一分钱，就连聚餐，也是廖家贵点哪盘吃哪盘付哪盘的钱，不准动其他的菜。两人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庄纶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被争来争去的感觉。
后来，北漂的裘锦程工作繁忙，没时间玩幼稚的争抢游戏，天平倾斜，庄纶恍然察觉，自己似乎被抛弃了。
再往后，经过三年打磨，爱恨消弭，情绪归于平淡，裘锦程的负面情绪不再宣之于口，而是闷在心脏慢慢消化，他不善抱怨，不喜邀功，活得压抑又懒散，似是向这操蛋的世界投降。
庄纶问他怎么了，一瞬间，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说：ldquo没什么。rdquo一如他这几年的习惯，回去睡一觉，一切都过去了。
ldquo是因为看到我，所以不高兴吗？rdquo庄纶追问，尽管这个问题尖锐若刀锋，捅得他心脏生疼，他却执着地寻求一个答案。
裘锦程蹙起眉头，想要否认，可情绪确实因庄纶而起，他卡壳，喉结上下移动，归于一声叹息：ldquo你挺好的。rdquo
发誓要改的庄纶，目前表现优秀，超出了裘锦程的预期，然而越是细心体贴，越让裘锦程深感委屈。
为什么不早一点醒悟。
为什么不早一点改变。
他这几年的反复内耗像是一个无意义的笑话。
ldquo锦程哥。rdquo庄纶的手臂攀上裘锦程的腰际，胆大包天地将沉默的人牢牢锁进怀里，ldquo我一点也不好，我要是好，就不会被廖家贵蒙骗，以为爱情需要无穷无尽的考验。rdquo他轻轻扣住裘锦程的后颈，摁进自己的肩窝，ldquo我以前口袋有钱，谁也不信，怀疑每个人都别有用心，坚信自己火眼金睛。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况且我本来就不怎么聪明。我爱你，我相信你，我愿意改掉那些多疑、敏感的缺点，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即便你最后不选我，我也helliphelliprdquo他说不下去，他没想过裘锦程若是不要他，他该怎么办。
领口的布料微微濡湿，裘锦程似乎在哭，柔软的睫毛扫过皮肤，有点潮意的痒。庄纶更不敢放开他，右手拍打裘锦程的脊背，他想亲他，又怕被拒绝，嘴唇蹭过对方的耳廓，借着碎碎念缓解紧张：ldquo哥，我追你好不好，你想骂我就骂，你不想理我就别理我，你怎么高兴怎么来，别想着我的感受，这都是我应得的。rdquo
ldquo不。rdquo裘锦程憋出一个沉闷饱含水汽的音节，他声音低哑，像暴雨下的毛玻璃，阴郁潮湿，朦胧模糊，擦不干净。庄纶的颈间有一股木调的温暖香气，与裘锦程喷在卧室里催眠的香水味道相似，这让裘锦程感到安全，他说：ldquo你很好。rdquo
ldquo我不好。rdquo庄纶难过极了，裘锦程好得不真实，是个人都会有脾气，裘锦程也有，但他的脾气总是有理有据的，从小生活幸福，街坊邻居都爱护，不懂怎么无理取闹、发泄抱怨，哭已经是裘锦程最后的武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