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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啊mdashmdash老师。rdquo杜春贺扶着桌子站起来，尴尬地挠头，ldquo我猜是因为，上周五的公开赛把大家的信心都打没了。rdquo
ldquo接着说。rdquo裘锦程说。
杜春贺壮着胆子继续讲：ldquo电竞五个班，只有挤进一班才有可能拿到青训资格挤进职业战队。我最开始抱着打职业的梦想来弘毅，想着组战队去打职业比赛，让全国都知道我的名字，但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但是也太难了吧！rdquo徐大伟说，ldquo我来这学习怎么开直播做解说，还不如回家自己琢磨呢。rdquo
ldquo就是啊，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rdquo
ldquo我以为我打游戏很厉害呢。rdquo
ldquo没意思，回家卖红薯了。rdquo
裘锦程听着学生们此起彼伏的牢骚，拍手：ldquo安静，所以你们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更厉害的人打败，心态崩溃了对吗。rdquo
ldquo扎心了裘老师。rdquo杜春贺捂住脑袋。
其他学生也双手捂头，双目无神地趴在桌子上发呆，活脱脱一群失去梦想的咸鱼。
ldquo这种心态可以理解。rdquo望着情绪写在脸上的未成年们，裘锦程觉得好笑又怜惜，ldquo那你们要多久才能调节好心态呢？rdquo
杜春贺说：ldquo不知道。rdquo
ldquo你坐下，林雪儿说。rdquo裘锦程点起表达能力较好的学习委员，ldquo你觉得现在最需要做什么，能缓解这种迷茫的感觉？rdquo
林雪儿扎着高马尾，气质利落，她站起身，说：ldquo我来这里的目标和他们不一样，我就是想要举办赛事。rdquo
ldquo行，那你坐下。rdquo裘锦程摆手，ldquo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想打职业赛？rdquo
ldquo想出名。rdquo
ldquo想要奖金。rdquo
ldquo喜欢游戏。rdquo
ldquo有成就感。rdquo
ldquo想要爸妈骄傲。rdquo
ldquo想证明自己很厉害。rdquo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说，裘锦程把答案罗列在黑板上，说：ldquo这周的课外作业出现了，你们回去根据这些条件，一人想几个同样能达成目标的其他职业。rdquo
茫然不知方向的学生们通过裘锦程对问题的分析拆解，隐约有些头绪，奋笔疾书地记下黑板上的关键词。
裘锦程说：ldquo下周班会课交，我会根据你们的答案，统计出一个职业排序，帮助大家找一个新梦想。rdquo
北漂带给裘锦程不仅是巨大的压力和繁重的任务，还有急速的成长和宽阔的眼界。如果时光倒流，让刚毕业的裘锦程再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去北京闯一闯。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呼呼啦啦离开教室，赶着去食堂打饭。林雪儿路过讲台，说：ldquo裘老师。rdquo
ldquo怎么了？rdquo裘锦程问。
直率的女生坦诚地夸赞：ldquo您真厉害，这堂班会课令我受益匪浅。rdquo
ldquo谢谢。rdquo裘锦程抿唇，局促地收下夸奖，ldquo能帮到你们就好。rdquo
林雪儿挥挥手：ldquo老师再见！rdquo她飞奔出教室，耳尖通红，似乎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勇气震撼。
被肯定无疑令人愉悦，终于结束忙碌的一天，裘锦程伸个懒腰，踏进办公室。庄纶正捧着手机回消息，余光瞥见裘锦程走进来，他放下手机，说：ldquo晚饭吃食堂还是回去做？rdquo
ldquo不吃食堂，腻了。rdquo裘锦程把自己甩进座椅，仰面朝天，盯着天花板喃喃，ldquo真是奇了怪了。rdquo
ldquo怎么？rdquo庄纶问。
ldquo我以前跟你说过，高考那阵子我也不知道填什么，选教育学纯粹为了应付我爸。rdquo裘锦程说，ldquo越上我越觉得没意思，但又不知道学什么有意思，一路读到毕业。rdquo
ldquo我始终没觉得我适合当老师，结果今天学生夸我教得好。rdquo裘锦程说。
ldquo我以前问你毕业后想做什么，你说做一个流浪诗人。rdquo庄纶说，ldquo在我眼里，你不应该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行业，你应该是自由的。rdquo
ldquo不上班喝西北风啊。rdquo裘锦程说，ldquo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家有十几套房。rdquo
ldquo我现在一穷二白。rdquo庄纶说，ldquo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你不必考虑自己适不适合当老师，你尽力去做就很好了。rdquo
裘锦程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语，压在胸膛沉郁的乌云消散些许，透出纤细温暖的灿金色光芒。
庄纶回来了，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三更。
第28章 那些过去的小事
裘栋梁加班，裘锦程和庄纶便选择坐地铁。下班时刻人潮拥挤，幸而仅有两站路，尚能忍受。庄纶问：ldquo你晚饭吃什么？rdquo
ldquo没想好。rdquo裘锦程说。
ldquo要不要来我家吃？rdquo庄纶问，ldquo我买的新鲜带鱼，煎一下很好吃。rdquo
ldquo不了，我去吃碗拉面凑合一顿。rdquo裘锦程肠胃空空，却提不起食欲，兴许是忙碌一整天，脑细胞消耗殆尽，他神情恹恹，仿佛顶着一蓬阴郁的蘑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