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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冷静了片刻,江乌月推他,陈鸣昇死死抓着她的手不肯松。
一些记忆也慢慢复苏:“我们那天在胡潇潇家门口吵架,第二天我加你微信,你一直没通过,我也忘了是在谁的场子,正好旁边是她,我就想试试加好友的功能,跟她加上后没说过一句话,也忘记了这号人。”
“这种人在我身边只会多不会少,见天儿的来招惹,但你放一百个心,我理都不会理,更别说碰。”
其实他更多是无辜,从小到大,他身后总会跟着一群女孩,她们喜欢他,想跟他上床,想着法儿的招惹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但这话不能给江乌月说,准被揍。
陈鸣昇认真地说:“你也别怪我,以后不会让你看到这种糟心事了,我理解你生气,换作周驰跟你发乱七八糟的,我也会疯。”
江乌月凝眉:“好好的,你不要提别人。”关周驰什么事。
“打个比方而已。”他其实早不爽周驰见天儿的来骚扰,偏偏江乌月还时不时回他两句。
最扎心的是,他到现在还没加上江乌月。
“总之为了让你放心,微信里的异性你要是看谁不顺眼,想删就删,我绝对没怨言。”
说完,把手机塞到她手里,扭过身去,不再看一眼,当做表忠心。
也是正巧,就在这个时候,他微信响了,应该是好几条消息连续不断地发过来,江乌月看着手机震动了一声又一声。
备注叫宗玥,发微信问他有没有时间,找他打游戏。
江乌月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点开那条微信。
是个女生头像,照片里的人很年轻,发微卷,戴黑色墨镜,背景的蓝色海浪不远处,是美国纽约哈德逊河的自由女神像,她头顶阳光沐浴,对着镜头笑的很灿烂。
消息往上,有历史记录。
江乌月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的时间跨度很大,大概从几个月,到去年,再到前年。
联系的不是很频繁,但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没看见什么越界过分的话,通常是以陈鸣昇“嗯,嗯,嗯”敷衍的回复所终结。
大部分都是对方在发,给他分享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过节会问候,生日会要礼物,一些固定的日期,陈鸣昇也会给对方发红包。
有时候会在一起打会儿游戏,但更多时候他不回,或者就是一个“忙”字,结束对话。
很快翻到头,不知道是江乌月表现的太淡定,还是陈鸣昇心虚。
背对着她半晌没听到动静,他没忍住扭过头,下意识往她手里看:“谁的消息?”
“宗玥。”
陈鸣昇抿了抿唇,大概是害怕她发散思维乱想,他手比脑子快一步,当着她的面把宗玥删了好友。
“早就烦她了,一天到晚骚扰人,我都不带理的,你别多想。”
他想速战速决,手伸过去,隔着她的手在消息列表往下翻,第二个女性是胡潇潇。
“潇潇删不删,你要是……”
“好了。”
江乌月打断他的话。
还未开口,她竟气笑了:“这样下去,咱们你来我往,你是不是还要来删我微信里的异性。”
陈鸣昇盯着她,欲言又止。
那表情分明就是:真的吗?如果可以的话。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这会儿他稍微露出点无辜和示弱的表情,江乌月就有些顶不住。
明明刚才两人还在吵。
她把手机甩给陈鸣昇,没给他这个机会。
“别急啊,先把好友加上。”
陈鸣昇愣是按着她,把微信名片扫了加上。
“这不是你工作号吧?”他第一时间点开她朋友圈查看。发现内容寥寥无几,除了几条工作新闻转发,连张自拍照都没有。
他有些奇怪地斜睨了眼江乌月,头一回见不爱发朋友圈的女生。
江乌月也点开他的,朋友圈很频繁,基本上一个城市一个定位,不论是自拍还是风景,颇有意气风发之态。
置顶是一条定位在五年前纽约市的华尔街,克莱斯勒大厦高耸入云,街道很窄,画面中只有他一只扬起来竖大拇指的手。
“咔”
江乌月神经一跳,抬眸瞥向他掌中的手机。
“你拍我做什么?”
陈鸣昇低头,认真看着屏幕上的侧影:“很美。”
江乌月握住他的手臂拉过来:“让我看看。”
这个点已经是黄昏了,他们没开灯,客厅里光线昏暗,照片里的人影看不清脸,只是一个轮廓,露出小巧的耳朵,流畅的下颌线,纤细的脖颈,依稀可以看清楚性别。
拍照技术堪忧,江乌月彻底没话说了。
“怎么样?”陈鸣昇很满意,他点了收藏,将那张照片拖进了一个空相册里。
邵斌的名字跳跃在屏幕上。
陈鸣昇刚刚还扬起的嘴角,瞬间紧绷,他无奈地看了眼江乌月,叹气。
江乌月也笑:“你一天天的,可真忙。”
陈鸣昇接电话,他靠在沙发里,语调稍显疲态:“什么事?”
江乌月揉了揉眼皮,有点困,刚迷糊了几秒,身边的陈鸣昇已经站起来往楼上走。他举着手机,三两步跨上台阶。
江乌月起身跟上去,在衣帽间找到人。
陈鸣昇快速穿好衣服,听见江乌月进来,抬眸瞥她一眼,转身从一个抽屉里拿出护照。
“要出差。”
“现在走?”江乌月皱了皱眉。
陈鸣昇低头看了眼腕表:“嗯,八点半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说完随意塞了几件衣服扔进行李箱,看向她:“你是不是还没吃?”
他将行李箱合上拉起来,说道:“我给你叫餐,明早司机来送你去学校,我这里安保不错,但晚上你不要乱跑,有人来不必理。”
双手叉腰站在
原地想了几秒,确定没有落下东西,陈鸣昇上前摸了摸江乌月的脑袋,他语调有点无奈和懊恼:“早知道刚才就不吵架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你做了再说。”
江乌月瞪他:“你一天脑子里有没有点健康有营养的东西?”
“咱俩一共睡两次,我要说对你没想法,狗都不信。”有个想法他没敢说,其实只要见到她,他脑子里除了那档子事,就装不下别的了。
“……”
“楼下有个盒子,是送给你的礼物,一会拆了,梁肆的婚礼订在了凯赛,时间这周五,邀请函我拿到了,你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观礼。”
“送我礼物做什么?”
“谢谢。”
“客气。”陈鸣昇亲了她一口。
“我得走了,司机在楼下了,再晚赶不上飞机了。”
他走后,偌大的家就剩下江乌月一个,她用完餐,手机看到朋友圈有红点,点开看到一条[提到我]的动态相关。
是陈鸣昇发的,只有一张配图——他拖进收藏夹里的,她的侧脸。
图片是半个小时前发的,那会他刚出门。
这条朋友圈底下有几条回复,来自周驰和胡潇潇。
周驰:[我靠!]
[这到底谁啊?有点眼熟。]
胡潇潇:[!!!四哥你可以啊,官宣?]
', ' ')('[别看图模糊,靠着这氛围感就能分辨出铁定是个美女。]
胡潇潇回复周驰:[是有点眼熟。]
江乌月的心脏扑通扑通,不停的跳,她本能地心慌,觉得心虚。
以至于手指在屏幕上抖了下,不小心给那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她起初在发呆,后来精神一晃,意识到胡潇潇能看到,吓得她立马取消了红心。
没等几秒,手机又亮。
陈鸣昇:[?]
[撤回做什么?]
[我怕胡潇潇看见。]
陈鸣昇回了个[飞机]的emoji,便再没有了回应。
他这次出差,一走就是三天。
江乌月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没有任何问题,她第二天就回单位复职了,同事孟茜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你这休假一晃就是大半个月,可真幸运,正好躲过了昨天的例会。”
“怎么了?”
“我们组绩效也没上去,方主编被领导批了。”
“她不是刚拉来一个赞助商,怎么会……”江乌月不解。
“她怀孕了。”孟茜言简意赅,道出一个职场女性都会遇到的职业困顿:“过段时间会来新人,方主编大概要被边缘化了。”
女性在职场上遭遇不公平待遇的传统观念影响一直存在,性别歧视现象甚至不是个别,而是大多,可以让女性在岗位上获得公平职业发展机会的企业更是少之又少。
“方主编原本想隐瞒,但她吃叶酸被领导发现了,从赞助商到知道她怀孕,领导
的态度大转弯,现在都这个样子,不敢想象她产假回来,会不会被安排到最基层的外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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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的初冬,对应着此刻新西兰的初夏,他的声音带着南半球明媚温凉的的气息:“在做什么?”
“家里阳台上的晾衣杆太高了,以前是就着我哥的身高,刚刚找人把它调低了一些,收拾完才躺下。”
她闭上眼,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抓了抓头发:“很累。”
意识到她这几天一直没有回他的家里住,陈鸣昇的声音沉下来:“北城最近连续降温,你那破小区是二十多年的暖气系统,连冬天都熬不过,万一生病了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江乌月,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让你去我家住,就这么难?”
“我要在这里等我哥回来。”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
“你疯了,他已经死了!”
江乌月却不想再谈下去:“我不去你家,是因为你不在。”
陈鸣昇说:“我明天回北城。”
江乌月没话说了:“嗯。”
“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我去你单位接你。”
“可以。”
“你晚上睡觉被子盖好,不要着凉。”
“我到机场了,一会还要给梁肆挑礼物。”
“你跟周驰在一起?”她问。
“你怎么知道?”陈鸣昇愣了一瞬,意识到她能看到周驰的朋友圈。
“哦,他飞过来帮我找一个勘探团队。”
“找到了吗?”
“找到了,回国跟他们详谈。”
() “恭喜。()”
ldquo?鱕?∨()∨『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陈鸣昇笑。
“对了,后天是梁肆婚礼,你是以媒体身份入场,还是做我女伴?”
“媒体,胡潇潇如果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会掐死我的。”
“放心,要掐也是先掐我。”
江乌月看了眼时间,那边比北城早五个小时:“你挑礼物吧,明天见。”
“嗯,明天见。”
挂了电话,江乌月翻了个身,她缩在被子里,对着手指哈了口气。
冬天真的来了。
第二天,江乌月去找方主编,申请这期的财经板块由她负责。
看到她手里梁肆婚礼的邀请函,方主编眼里闪过一抹羡慕:“是陈家那个小的帮你的吧?”
江乌月微微蹙眉,她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就被方主编抬手打断:“就交给你了,趁着年轻,好好干,别最后落的青春青春被玩了,钱钱没捞着。别信男人把你养在家里那种鬼话,女人努力搞事业才是第一位。”
见江乌月沉默,方主编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这位爷来单位赞助投广告的数目不小,领导正愁没机会巴结你,放心,以后暗访不会让你去了,你就专心做都市板块,想去财经去财经,想去时政去时政,随你挑。”
江乌月扯了扯唇,心里不是滋味。
在暗访前,她还只是个跑外勤给孟茜举话筒的小记者,经历了那件事,方主编几句话,仿佛身份对调,她倒成关系户。
真是讽刺。
等到开例会方主编宣布了这件事,就连平时会跟她搭伙去公司食堂用餐的孟茜,
看她的眼神都明显不同了,她的目光藏着愤懑和阴霾,不爽写在脸上。
江乌月没去食堂,给陈鸣昇打电话,他们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
电话里竟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她在公司楼下等了会儿,天气又干又冷,她又穿的单薄,没站多久就上楼了。直到上班前,都没见到陈鸣昇的影子。
失联,联系不上。
她倒不担心他人会找不到,反而不喜欢被人牵着走的感觉。
很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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