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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给了我一把车钥匙。”

陆时砚:“有了车子去哪方便点,不过不準乱跑。”

江锦说:“好。”

紧接着手里多了杯果汁。

“阿吉给你準备的”陆时砚问。

泡澡的时候江锦一般会很渴,他含着吸管吸了好几口,“是的。”

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声响,镜头里的人明明那麽近,却无法触碰到他的脸。

“陆时砚。”江锦喊了他一声。

“我想你了。”

江锦的声音被水泡的发闷发软,他问:“你想我吗?”

陆时砚一哂,逗他:“江锦,我们才分开不到一天。”

江锦重複道:“是呀,才一天,接下来该怎麽过。”

他语气挺认真,不知道在看什麽,没有在看陆时砚,好像在自言自语。

陆时砚何曾不想呢,他叫江锦的名字:“江锦!”

“嗯?”

“乖一点,别泡时间长了。”

“好。”

江锦应了一声,两口喝光果汁,突然听见手机里隐约有脚步声,紧接着听见谢子睿的声音。

“陆总,上午的例会照常开吗”

陆时砚说:“开吧,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去。”

“那您先签个字。”

一阵窸窣响声,隐约看见谢子睿凑到镜头面前,江锦来不及闪躲,紧接着“啪”地一声,镜头画面一转,再望过去时,对面一片黑暗。

江锦听见谢子睿问了句:“刚那是江助吗”

陆时砚说:“不是。”

“我看着像。”

谢子睿笃定。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以至于江锦以为陆时砚掐断了视频通话。

过了一会儿,江锦听见陆时砚用尽量压低的语调对谢子睿说:“哪只眼睛看到的”

他语调稀松平常,不过隐隐含着杀气。江锦替谢子睿捏了一把冷汗。

就听谢子睿支支吾吾愚笨的改口:“眼花了……陆总您请自便。”

一阵淩乱的脚步声响起,门被关上。

谢子睿走后,陆时砚才把怼在桌子上的手机翻了个身。

江锦才得以重见天日。

江锦用唇语问他:“走了”

陆时砚“嗯”了一声,还没从老婆洗澡被别的男人撞见的事件上回过神,就见江锦突然从浴缸里站起来。

浴缸里的水哗啦一声响,似乎溅到了屏幕,江锦说:“我快被闷熟了。”

画面里是两条修长白皙笔直的腿,水珠不断从上腿上滑落下来,走了几步,去拿放在置物架上的浴巾。

陆时砚被白花花的双腿晃了一下眼。

江锦穿上浴袍,弯腰拿起手机对上陆时砚漆黑的眸说:“我洗好了。”

陆时砚身子往后一靠,想不通自己怎麽会在江锦泡澡的时候打给他。

他暗自压了压满腔躁动不安的热意,松了松领带,看着江锦说:

“你是洗好了,我的命也快没了。”

第76章 持久留香的

再次踏入普利森美术学院,江锦生出一种久别重逢的心悸。

学校道路两边的橡树依旧拼命向上攀长,树叶遮盖了半边的天。

偶尔有几波年轻的学生笑着从面前路过。

这一幕似曾相识。

江锦微微仰脸,修长五指朝上伸展开,阳光穿过林稍,透过指缝间。他望着眼前宏伟的建筑,唇角微弯。

一切还不算晚。

江锦在学校的展览馆见到了他的导师,罗恩教授。

“罗恩老师。”江锦走上前喊了他一声。

罗恩教授正瞻仰一面墙的画作,这些画都是历届学生的优秀作品,曾获得过奖杯和荣誉称号。

罗恩教授视线定格在一张油画上。

那是一张临摹俄罗斯画家艾瓦佐夫斯基的《九级浪》

这幅画曾获得过国家文学艺术学院荣誉奖,由文学意识学院颁发。

是学校难得获得过的荣誉。

这幅油画出自江锦之手,那年他刚上大一,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年纪。

画中绚烂朦胧的落日、汹涌翻卷神秘的巨浪、複杂交织的浮光掠影以及扒在沉船桅杆上岌岌可危的船员。

让人震撼,令人窒息。

无论阴影处理还是细节上面都十分考究画画功底。

罗恩教授回过头,他大约五十岁的年纪,白胡子显得人和蔼可亲,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人很精神。

他将江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怎麽和以前没什麽变化,你这几年吃了防腐剂?我可是老咯。”

罗恩教授和以前一样擅长开玩笑。

他们在椅子上坐下来,初入社会的江锦褪去了曾经的稚嫩,学会了一点圆滑。

“罗老师在我心里就像墙外的那棵常青树,青春常在,我出来这几年一刻也没忘记您当年对我的教诲,时时感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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