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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江锦对上陆时砚饶有兴味的视线垂下脑袋,似乎一下子卡了壳。

他不吭声了,指尖抠着手心,半掩在乌黑头发下雪白耳根泛着明显的红。

在陆时砚面前突然变得很笨也不够自信。想说的话要在心里得过滤好几遍。

陆时砚不逗他了,拉过江锦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用低沉醇厚的嗓音要挟道:“要不,你过来亲我一下也行。”

“……”

掌心契合的热意让江锦心跳变得异常地快。

陆时砚直视着江锦,语气带着蛊惑。

可能是醉了,也可能想快点离开这憋闷的车厢,江锦抿了抿唇,他尽量平複心跳,缓了缓闭上眼睛凑上前,顿了一下,在陆时砚嘴角轻轻落下一个短暂的吻。

蜻蜓点水一般,却甜得让他心里一阵发慌。

唇离开之际,陆时砚反客为主扣住江锦的后脑勺霸道又强势地回吻过去。

似乎要将人拆食入腹。

江锦睁大眼睛,身体好像被泡在海水里,缺氧窒息让他一阵晕眩。

单向玻璃外不断有来往脚步声,陆时砚放开江锦,拇指按了一下江锦湿润的双唇调侃道:“要像这样亲,江锦。”

江锦羞愧难当地下了车,逃走了。

江小小正蹂躏一只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毛线玩偶 ,听见开门声,此猫爷才善罢甘休地放过被蹂躏不成模样的玩偶,摇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走到江锦面前。

两只爪子搭在江锦腿上,十分乖觉地“喵”了几声。

它一般饿了才会和铲屎官示好。

江锦弯下腰抱起江小小团在怀里顺毛道:“有人嫌弃你重,我是不是该给你减肥了。”

猫爷抗议地“喵”了几声,蹭了蹭江锦的手腕。

江锦放下猫準备去洗个温水澡,从车里逃出来吹了一路的冷风,到目前为止人还没有缓转过来。

花洒温热的水流顺着四肢百骸顷泻而下,水汽氤氲,直到整个身子洗得发软。

江锦在水流窒息中突然想起自己还没跟陆时砚道个晚安。

他胡乱套了件衣服从阳台望下去,迈巴赫已经不见蹤影。

今晚没有睡意,抱着吉他弹完一首曲子,似乎依旧没什麽困意。

江锦放下吉他,走到画板前拿起炭笔在素描纸上勾勒出一截线条,然后是轮廓,最后是五官。

画中描摹的正是陆时砚。

江锦画了太多的陆时砚,凝重的,沉默的,认真工作的,闭上眼睛假寐的,甚至偶尔揶揄人的……对于陆时砚的一切似乎已经成为肌肉记忆。

闭着眼睛他都能画出来。

第二天江锦一进办公室,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房间。

窗前多了几盆花卉绿植,桌面上放了一杯奶茶,旁边堆了一小堆零食。座椅也换成崭新的,可坐可躺甚至还自带按摩功能。

“……”

汪淼走进来打量了一眼独此一家的待遇没忍住调侃了一句:“哎,我说江助,你是不是握着陆总什麽把柄。”

江锦走向窗台,阳光洒在嫩绿的草叶上,露珠沿着脉络晶莹剔透地滚下来,没入潮湿的土壤里。

汪淼在身后说:“一大早让人从花卉市场运来的,对了,陆总已经浇过水了。”

江锦“嗯”了一声,伸手撵着一颗垂下来的叶子,脑海里浮现出陆时砚站在这里浇这些花花草草的模样,心里黏黏糊糊的,鼻子也有点儿酸。

有人敲了敲门,江锦和汪淼回过头,见一大束玫瑰花突兀地杵在门口,鲜花配送员没什麽存在感地问:“您好,请问江锦是哪一位?”

江锦愣了一下,看着他手里捧着的鲜花不确定问:“这是?”

“您就是江锦吧,有位陆先生给您订的鲜花。麻烦签收一下。”

“……”

陆先生???

汪淼眨巴眨巴眼睛,男的?

江锦僵在原地,心跳突然间乱了节奏,愣了足足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在汪淼震惊的目光中签了名然后接过玫瑰花道了谢。

玫瑰目测有99朵。

汪淼张着的嘴巴都可以塞下一整颗鸭蛋了。

她狐疑地看向江锦,“江助,有情况哦!”

花束太大江锦得用两只胳膊抱着。他第一次收到鲜花,而且是他喜欢的香槟玫瑰,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谁弄错了。”

他站在那里微微垂眸,脸上沾了些微粉,阳光均匀地洒在他身上,白衬衣和香槟玫瑰颜色极搭配,看着有种岁月静好。

汪淼虽好奇也不好窥探别人隐私,说了两句不相干的话便离开了。

后来江锦去陆总办公室,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谈及送花的事儿,这件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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