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德雷尔无辜地眨眨眼睛“你看,虽然我很愿意帮助朋友,但你不能让帮助变成代劳,前者是是项美德,后者可就令人反胃了…”

“该解释的是我,刚才我太冲动…”前面的人扯出一个笑容,耸耸肩“真抱歉,我猜我该冷静一下,可能是刚才太兴奋了,我弄痛你了吗?”

“我知道你现在不大好,”德雷尔好兄弟一样拍拍他的肩膀“也许会有点疼,但你必须得治好它,身体如果没有免疫力是会死掉的…”说话间,光秃秃的场地已经在建筑物间展开,像不幸发生的脱毛症。德雷尔兴致勃勃地四处打量,只是直觉,他经常有这种直觉,那种空气间不安的、浓稠的杀气越来越多地密布在周围,他可以听到--这里他的医生们说是妄想症的一种--犯们人越发兴奋的心跳与呼吸,狂欢节的前夕。

“德雷尔,”林亚斯突然说“米歇尔一直在看我…”--走在另一侧的棕发男人正专致着迷地看着林亚斯,收到两人的视线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低下头,仍不时抬头偷瞄着黑发的男子。

林亚斯一把抓住德雷尔的手。后者因为这突然如其来的热情动作疼得呲牙裂嘴,身边人手上的力量大得吓人,像死人手指的僵硬如铁的钳制。

“我觉得不太对劲儿…”林亚斯喃喃地说,探照灯在他脸上投下奇怪的阴影,但德雷尔觉得眼前的人身体每个细胞的波动都看得相当清楚,那么漂亮而又脆弱。探照灯像舞台上差劲又混乱的照明,像造物搭起的某个造型粗糙却能相得益张的表演场地。

“真是,三更半夜的,”林亚斯说“灯亮得什么也看不见!”紧接着,孤单却又霸道的一声枪响带起了狂乱好戏的开场,黑夜中一切乱成一团,人们被推搡和尖叫,致命的子弹穿梭嘶啸,高潮的部分开始了。

德雷尔站在那儿,双手放在口袋里。他觉得现在的场景象某个想不起名字的电影,不过他可以肯定那片子很假,因为角色周围是一片混乱的枪击和血腥,却偏偏沾不到他一星半点儿的衣角。

他的脚边是林亚斯的尸体--也许还没死透,但很快就会了--不知道哪来的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胸膛,灰色的囚衣被鲜血染红,他可以看到他躯体无力的抽搐,瞳孔的放大,不过他不大确定自己是否要电影里演的那样握着他的手,大喊大叫不准死,来个感人的生离死别。

一个激动的家伙撞到了他,德雷尔狼狈地试图站稳,然后他看到那个人近在咫尺的的漆黑双眼,那里面有很多的悲哀和眷恋,这让德雷尔想起以前看到的某只死去的狗或者小牛什么的,大张的双瞳中流转着死亡与无助的水光,每时刻刻无声地发生,静谧到连抱怨都不是。

他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发“别害怕,林亚斯,”他认真地说“所有可怕的东西都只发生在你的脑子里,如果你不害怕,它们就不可怕,如果你觉得有趣,它们就很有趣了。”

他在一片惨叫和血腥里喋喋不休地低语“亲爱的,我知道你是个极端主义者,会‘自杀’的人大都比较偏激,我希望你不要为那么多事难过,但你找到的平衡方式是个陷阱,林亚斯,因为灵魂不能共用。不过没关系,”

他冲他点点头“如果你无法找到平等的平静,那么至少死亡是平等的,虽然我真难过你要离开我了…”

他突然停下来,静静看着那个人。他俯下身,吻吻他的唇,把前额抵在他的额上,轻声说“好吧,我的朋友,晚安。”

克里无声地潜伏在墙角,这里三面封闭,身后有一个窗户可以紧急逃生,一片黑暗中,他只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让他有一种让暗夜溶为了一体的感觉。

在警校的时候,教授埋伏与潜行的教官告诉他们要对周遭的掩蔽物心存感激“它们是你的救命恩人”他这么说。克里看了看表,上面微弱的莹光显示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小时,外面的枪声和惨叫越趋稀少,偶尔响起的一声让人心惊胆战。

像误入了某个三流恐怖片,他苦中作乐地想,他不知道其它同事怎么样了,但是他必须得找到机会向外界求援,也许在孤岛十二小时对外界失去联系后会有人来查看,但恐怕警察们撑不到那个时候,这里每一个罪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他把脚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前行,他熟悉这里像自己的家,所以他想他至少可以打出一个电话,虽然任何行动都很危险,但站在那里不动同样危险,而只消通讯器里的一句话便可以解除现在可怕的场面,让情形彻底翻转。

到时这群凶残的罪犯将被再次逮捕,杀死警察也许会让政府网开一面,直接把他们送上电椅,他想,他们这行动本身就是在找死,也许反抗的瞬间足够扬眉吐气,但整个行为毋庸置疑是愚蠢和自不量力的。

所有的门都大敞着,孤岛的总控制系统应该已经瘫痪了,克里小心地选择了摄像头的死角,他现在是被捕猎者。“但昆斯就这么死了真让人可惜,”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我本来准备好好和他‘交流’一下--”

“他没死可就轮不上你啦,雷尼恨他恨得牙痒!”另一个人说,脚步声从走廊对面传过来“说起来那枪是谁干的,那个距离,是人类吗?”<div class="m-is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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