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已经死了!”克里咒骂道,中央控制室里,一具冰冷的尸体面朝下趴着,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房间里凌乱却充满和平的气息那东西颇不相称。“不超过五个小时。”切林做出判断,脸色发白。“见鬼,咖啡还是热的!”
希尔说,查看桌上纸杯中残余的液体。克里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我真不能相信,你这时候还能喝得下去,不愧是反黑组出来的!”
“不是那个问题,”希尔说,啜了口新倒的咖啡“如果有人在咖啡机里下毒,至少证明了里头没有异形生物的细胞什么的,伙计,别担心过头了,我打赌罪犯不会用触手撞开合金的屋顶掉下来,不值得吓成那样子!”
“所以你来以身试毒?”切林笑起来,希尔的话让他轻松了一点。“到底是哪里来的混蛋干的!手法很专业,职业级的。”
“也许是牵涉到岛上那些家伙的旧债,不然谁会干劫监狱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希尔笑着说“没有美女钞票,全是群凶神恶煞的臭男人。”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惊讶。暴行不会永远被容忍,在光天化日之下。
运送船的最底层,威廉蹲下身拾起什么东西。生平没碰到障碍物的海风肆无忌惮地嘶吼嘻戏,深不见底的海浪温柔地摇动脚下薄薄的甲板,金发男人静默地检查着手中的物体,那是一支烟蒂,它并没有被使用过,是被从香烟上撕下来的。
“卫森。”他低声说,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那个老相识,印象中他的烟瘾很大,喜欢直接撕掉香烟上的滤嘴。
如果是他,可真是够麻烦的,他有什么目的?他脑中浮现那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永远低沉柔和的嗓音,像极了死神袍子不怀好意的蠢动。
“威廉,有发现!”希尔的声音传过来,威廉迅速把滤嘴放进口袋,转头看着他。“有一个还活着!”希尔叫道“他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
“太好了!”威廉说,疾步向上走去,希尔紧跟在后面,一边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威廉紧攥着那小小的烟蒂,可以感到自己渗出的汗水。死神卫森,他最不想碰的对头!
罗非张大眼睛,他有时觉得大张的瞳孔像个死人,更早时他会想像自己已经死了,那个杂种在奸尸,这样可以减轻痛苦。现在则相反。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死吗?”他这么问自己,他曾以为他可以无视死神,但事到临头,恐惧竟会让他牙齿打战!是的,死亡是一个人经历的事,和朋友、亲人毫无关系,如同人只能一个人活着一般。他居然用那个和这世界赌气与发泄愤怒,见鬼,自杀不能惩罚任何人!
你看,死后会怎么样呢?他很快就会被忘记,几个星期后人们的悲伤会平息,几个月后你的名字渐渐消失在身边人的谈话里,几年后,只有关于过去的闲聊才被偶尔提及,死人无法参于人们所有未来的生命。
没有人撒娇,没有人同行,独自一人,如此而已。他还不想死。你看,他很清醒,还没到最糟的时候。他的背脊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躯体晃动磨擦着,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在他的身体里,如钝刀般磨锉。
他被克洛斯带到仓库僻静的转角,接着便是这老一套的戏码。他从没想过他有一点会在室外和一个同性做这种事,鲜血把私处染红,尊严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他可以听到那个杂种情欲的喘息,他的衣扣被解开,双手反绑在身后,彻底沦为玩物的可怜虫,他自嘲着想,但并没有想像中那想难以忍受,他从来不知道,他竟可以为活着,付出这样的代价…
“我弄得你爽吗,宝贝儿?”克洛斯淫猥地在他耳边问,罗非不理会他,这种挑衅没有任何搭理的意义。
践踏别人总能让一些傻瓜自以为高高在上,他们只有踩在别人身上才能不当侏儒,与和你同样卑微的可怜虫不值得生气,他想。真的,想通了,便不是不可忍受。
“你可弄得我爽透了,罗非!”克洛斯说,罗非转过头,可是瞬间,他的眼角瞄到什么东西!一只手猛地从后面紧捂住狱警的嘴,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紧抵在他的喉管上!一个清澈却透着憎恶的男声响起“到地狱去爽吧!”
站在克洛斯身后的是个金发男人,他穿着警服,可是罗非确定他绝不是孤岛监狱的任何一个警察,甚至不是犯人…但他可以清晰地嗅中他眼中属于亡命徒的嗜血气息。
“等一下,艾伦!”一个黑发男子叫道,如果不是低沉的声线,罗非几乎要怀疑他是个女孩子,他长着一张极为秀美精致的面孔,长发束在脑后,漆黑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像个制作精美却缺乏表情的洋娃娃。正要动手的男人停下动作,扬眉“留着在你心血来潮把枪口对准自己人时做‘放下枪,我是警察’的威慑状吗,卫森?”
他嘲讽地说“像阻止鸟雀偷吃的稻草人?”“也许可以带路,孤岛监狱一定关着牛头怪的迷宫,以至于据说看过地图的你迷了三次路!”<div class="m-is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