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靠近床边,沈过就像是察觉到什么,主动靠过来。
林问亲亲她:宝宝对不起,我错了
沈过模模糊糊地也有了些意识,她林问怀里拱拱,然后才闷闷地说:我原谅你了
但是我们以后都不吵架了好不好
好,不吵架林问轻叹一声,然后亲亲怀里人的眼睛。
她以后都不想这样了不想像今天这样,总是去吵架了
反正又分不开,吵什么呢?
第86章 、关于even的那些事
我叫even,唯一的一,林问的问。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电视上。
我们之间隔着一道荧屏,却又不只是一道荧屏。
说实话,我刚开始其实并没有注意到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开着的电视机。
还是妈妈突然说:这个女生真好看
我不知道妈妈是在对我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我还是顺势过去看了一眼。
确实挺好看的,但我没有很在意,毕竟娱乐圈好看的人那么多,不缺她一个。
甚至扪心自问,我觉得自己也并不比她差。
但我却因为妈妈的下一句话,对面前这个好看的人有了些许印象。
妈妈说:我希望你可以像她一样
妈妈病了很多年了,就在前几天,医生下达了最后的通知,她时日无多,说不定哪天就要离开了。
我这几天因此没少失眠,但妈妈却还是和以前一样继续看电视,维持着一贯的作风,不慌不忙,不紧不慢。
妈妈很喜欢看电影,并且额外地只钟爱她一个人的电影。
我之前一直没问过妈妈,因为糟心的事情太多,没空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
直到有一天看得实在是烦了,于是我问她:你为什么总是看她一个人的电影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因为她很好看
可是好看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她?
我还想问,但妈妈的兴致显然不高,所以我及时地打住了。
我又看了看电视,她就这么顺势而为地在我眼前四处乱晃。
比起第一次觉得她好看来说,第二次我觉得有些烦。
我性子内敛,容易害羞,做事温吞慢热,不会表达,也不会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甚至连生气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
这样下来的结果就是我从小到大得到的关注都很少,少到我在妈妈眼里,居然比不上一个只出现在电视里的人。
我一直不能理解,直到后来我在清理妈妈的遗物时,找到了这个答案。
妈妈喜欢表演,但是因为年轻时候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外界压力而不得已放弃了,所以她一直希望我可以替她完成她未完成的梦想。
但可惜,我拒绝了,因为我不爱表演。
妈妈虽然很失望,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妈妈从某部电影中认识了她,并且发现了她们两人之间惊人的相似。
比如,她们是同一天出生的,又比如,她们毕业于同一所电影学院。
这样的巧合实在是太多,多到妈妈已经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认为她就是上天派来替她完成未完成的遗憾的。
而且她比起我来说,肯定是更适合妈妈寄托她的梦想,所以妈妈对我倾注的心血,毫不意外地开始有了转移。
在妈妈留下的一个日记本里,那里有着妈妈为她规划未来的详细路线,还有为她各种影片写的分析报告。
是那样的不留余地,倾注自己的全部。
好像,她才应该是妈妈最疼爱的那个孩子。
可我总觉得,那应该是我的。
为什么我只是拒绝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该属于我的东西就成为了别人的?
我突然地,就特别想见见她,见见这个小偷。
所以我入了圈,并且取下了even这个名字。
我还是不爱表演,天赋也不够,所以我另辟蹊径地参加了一档选秀综艺,并且靠着脸幸运地当上了一名爱豆。
但圈子里的东西往往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很多,成员和成员之间的勾心斗角,粉丝和粉丝之间的互相拉踩等等一众让我感到精疲力尽和崩溃。
唯一撑着我走下来的就是信念,想见她的想念。
后来我终于见到她了,在一个广告拍摄地。
当时我正被团内的成员排挤,被公司压榨,甚至已经连自由喝水的权利都没有了。
而她被簇拥在一众广告商面前,明艳大方,又含蓄得体。
可见到她时,我没有开心,没有愤懑,有的只是失望。
她和我在圈子里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没什么不一样。
我突然就很焦虑,而嘴里的干渴感更是加剧了我心里的这种焦躁。
到了后来,广告的拍摄效果变得很糟糕,导演开始对我破口大骂,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开始落井下石。
我沉默地接收着所有的污言秽语和每个人十足的恶意。
直到这时,她站出来替我打了圆场。
我没有觉得很感激,因为我觉得她可能只是单纯地觉得这边的动静吵到她了。
直到她递给我一瓶水,然后和我说:润润唇
水是街边那种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2块钱一瓶的矿泉水。
但这却是我在这个圈子这么久以来,接受到的第一份善意,也是唯一的一份善意。
水从口腔进入,长达几小时的干渴感终于彻底消失,心中的焦虑感也荡然无存。
我和她说了一声谢谢。
虽然这是她最不需要的,但却是我目前为止仅能给予的。
她认真的回应了我:没关系
只是她前脚刚离开,工作人员后脚就将这瓶水给收走了。
我无法反抗,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
只是当广告拍摄结束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工作人员最终还是返还了这瓶水。
那是我第一次,想去拥有一件东西,一瓶水。
我承认,这很廉价,但对我来说,又足够珍贵。
后来再一次见到她,是某次的颁奖典礼。
我们团因为咖位太小,加上又是空降,举办方并没有给我们准备椅子,于是我们都只得局促地缩在一个角落里。
团里当时有一个成员生病了,高烧不退,连站立都站不稳。
团里其余的成员都选择了视而不见,而我即使有心想帮她,却也无能为力。
这时,我余光突然看到了她,然后心生了一个过于大胆的想法,但随即又被我立即推翻了。
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
但事实总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打破我对她的认知。
即使后来她和我们站在了一块,但比起我们的狼狈,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新出尘。
我呆呆地看着她让出的那条凳子,再一次心不在焉起来。
我知道那条凳子不是让给我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真的让了。
我见过她和广告商一起打圆滑的样子,见过她淡然地被众星捧月的样子,但到了这个时候,我开始有些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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