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了。
百毒不侵的体质,虽然可以练成,但不是没有副作用的。
毒素会渗透身体,有的人还会变得疯癫起来。莫悬的身体每到特定的一个时间,就会发作。
这时间并不能被算准。
莫悬是一个狠人,他为了练成百毒不侵,至少吃了两百多种毒药,墨成坤是被人按住,灌下的,但他却是自己吃的。
墨成坤有想过再也不要吃了,有求过,但是莫悬一直没打算放弃。
就算莫悬清楚地知道,副作用是什么,而且如果练不成,就会死。
他每吃一种毒药,就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
练不成,就必须死,但他一定要活下来。
每次疼痛,莫悬都在隐忍。
但是这种剧痛是忍不了的,一开始,吃药还有用,到后来,吃药也会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药石无医。
刘野泉已经解开衣服,露出肩膀,他关怀地说:“你要是太痛的话,就咬我吧。”
莫悬不是那种会为了疼痛就咬人的,他虽然面色惨白,但还是很有威严。
他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若是因为疼痛就咬人,就像女人一样。”
他露出嘲讽的笑。
他虽然是个美丽的男人,但是谁看到他这样,也不得不说一句,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忍得了痛的。
刘野泉握住了莫悬的手,莫悬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他说:“可惜我的医术并不能像查城扉一样高……”
莫悬淡淡地说:“他也治不了这种病。”
查城扉治得了。
他已经把申雨愁的眼睛治得比原来好一些了,原来申雨愁看东西更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他这种年仅二十,就因医术震惊武林的天才,怎么会治不了呢?
虽然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不至于对自己的仇人也善良,所以他从来也没提过要帮莫悬缓解疼痛。
只有一件事他治不了,就是他的筋脉。
除非黎微复活,黎微当时,已经把他的身体调理好了,否则他连武功都练不成。
但莫悬却亲手毁了这一切,他当然很恨莫悬。
他也知道莫悬有这个毛病,但不巧的是莫悬很谨慎,从来也没给过他这个机会。
再加上,他就算能毒倒那两个护法,也不一定是莫悬的对手。
这种输就输的满盘皆输的局面,不是查城扉这种人敢做的。
破釜沉舟这件事,已经离他太远太远,他从第一次与仇人对决,就被仇人废去武功,败了。
莫悬还是不能完全了解查城扉在想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人,是永远都不可能完全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的。
何引棋居然没什么事,他中了毒,又赶着去找他们,但是修养之后,身体又好了。
曲博眉说:“我们总该告诉掌门,白落云还活着的。”
何引棋说:“她已经满盘皆输,本就是一个罪人,还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吗?”
曲博眉说:“那她也不能活着。”
何引棋说:“云萧教现在已由我们接手,势力又壮大了,她又要重新集结势力,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势力更大了。”
曲博眉脸色难看,他发现何引棋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曲博眉说:“引棋……你的父亲……派你的姐姐去杀了周家一门,嫁祸给云萧教,眼下还有几个人没灭口,如果白落云还活着……而且华鄂是她那边的,很可能就找到这几个人。”
何引棋站了起来,他说:“你说什么?”
他一甩袖子,说:“你说我父亲杀了周家一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跳起来,他说:“周叔叔是很好的人,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愤怒地叫起来,曲博眉说:“如果不杀了最好的人,怎能让云萧教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何引棋呆住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喜欢姐姐。
他还以为姐姐的歹毒,是天生的,原来是被父亲养成的。
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个大侠,所以一直想变成一个正气逼人的大侠,他那么多年,都一直严于律己,但是他父亲却不是很喜欢他,原来他背道而驰。
何引棋说:“为什么连你都知道这件事,我却不知道?”
他感到深深的背叛,他说:“父亲比起我,更喜欢你这个外人?”
他自然是在意父亲的,这让他不爽。
曲博眉发出深深的叹息,他说:“因为你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我却是一个卑鄙小人,掌门觉得你不会帮他。”
很难说何引棋是什么想法,他确实听到之后,对自己的父亲满是仇恨,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到底是要大义灭亲,还是去杀了白落云?
何引棋的脸色铁青,他说:“华鄂帮我做了一件很大的事,如果我杀了他,就是过河拆桥,陷他于不义。”
曲博眉说:“华鄂没有一定要帮白落云的理由,我看,他是为了长生。”
谁都能看出来他们的感情,但是曲博眉却猜错了。
曲博眉说:“所以,我们要杀白落云,也可以不杀华鄂。”
何引棋说:“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在当时就说?”
曲博眉说:“因为何掌门一直不让我说,但是,我觉得,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是不会这么狠心背叛他的。而且,我在想,就算当时用老板娘威胁长生,长生也不一定会把白落云交出来,都是牺牲一条命,他为什么要选老板娘呢?而你又虚弱,一打一,我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一打二,恐怕也……”
何引棋说:“好,我知道了,但我们现在已难以找得到他们。”
他平静地说,曲博眉说:“我就知道,我是很了解你的,你果然会站在父亲这边,找人的事当然是我来。”
曲博眉笑了起来,他的眉毛很有特点,令人一看就忘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做了很久的朋友。
在何莲碧没死前,他在苍荷派过得十分凄惨,没有多少弟子向着他,全都向着何莲碧,何莲碧独守宠爱,独揽大权。
曲博眉是唯一会帮他,对他忠心耿耿。
所以虽然曲博眉有点坏,但何引棋依旧觉得他是好朋友,因为何引棋很看重友情。所以虽然曲博眉有点坏,在何引棋上位之后,他依旧是他的亲信,他依旧信赖他。
但他现在却感到了巨大的背叛。
何引棋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他们本在下棋,何引棋是很好的棋手,他被称为少年棋圣。他的暗器并不能做到天下第一,但他在下棋上,很有天赋。
何引棋说:“我还没问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我?”
曲博眉是个富有心机,深沉的人,他的心很黑,他虽然对何引棋不太诚实,总归是对何引棋好的。
曲博眉说:“因为当时没人喜欢你。”
何引棋难以理解这是什么理由,曲博眉说:“我出身不好,拼死拼活来苍荷派,何莲碧的门前都是大红人,我挤不过,而且很难得到她的关注,但是,你却不一样,我说什么,你都会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博眉说:“我第一次感觉被关心,说真的,我甚至想着,你还是一辈子就继续被何莲碧强压一头算了,当你成为掌门唯一的孩子后,我真的很担心别人来替代我的位置,但是,你没这么做,我很感激你。你觉得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但是你也是我的唯一的朋友。”
何引棋说:“我知道了。”
他实在感觉到痛苦,为什么人总得做出选择,为什么?不能两全?即便是他,也只能二选一?
如果他当了正直的大侠,他就必须杀了他的父亲,背叛他的朋友。
如果他杀了他的父亲,背叛他的朋友,又称不上孝和道义。
常命王爷的毛病又犯了。
这个毛病时不时犯一下,有时候久一点,几个月,有时候几天就犯了。
面对大笔钱买来的饭菜,他又一次感觉没有胃口。
常棣海看到了,他说:“你不吃的话,留在这里吧,我吃。”
鉴于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常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常命说:“你能不能再做一次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明显地能感觉他是在跟谁做饭,卓不群说:“华公子很会做饭吗?”
常命说:“我们华鄂啊,做饭,一流的,卓公子,你真该尝尝。”
他拉过常棣海,说。
这过了一段时间呢,常命已经没有顾及肢体接触这一块,常棣海连看都不敢看他。
要是常命觉得不对,都不会碰他了。
常命说:“相信我,这个人,做什么都是一流的,我觉得他琴棋书画,应该也样样精通。”
卓不群点点头,说:“去让客栈的厨子停手吧。”
由于他们都是富贵人家,所以都是不吃客栈里的饭菜,去上好的酒楼整天打包过来的。
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卑不亢。
等常棣海离开了,卓不群说:“你经常让他吃你的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说:“这怎么了?”
卓不群说:“没什么,可能是我心高气傲吧,别人不喜欢吃,我也不会要的,更何况,你已经吃过了。”
卓不群的目光甚至有点同情,他说:“我本来很鄙夷他那种,见什么都要贪小便宜的性格,现在想来,他以前一定过得很惨。”
常命说:“其实他也是有起床气的。我觉得他有时候很娇贵,还怕疼。”
卓不群似笑非笑,他说:“你怎么知道他有起床气?”
常命发现卓不群也很喜欢问这种问题,常命说:“自然是因为我们睡过。”
花红跟柳绿的表情变了,常命挑眉,他说:“我之前不得不跟他一间房间,自然知道。”
卓不群叹息,他说:“长公子,我真的只是很单纯地问,并没有想到那里去。”
柳绿说:“我们少爷,还只有十六岁啊!”
她抱住卓不群,常命说:“十六岁已经够大了,可以成亲了。莫要太照顾你的少爷,男人不能一直被人照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绿突然地松手,她一手叉腰,说:“长公子,我一直觉得你挺温柔的,也很有贵气,但为什么你有时候像个流氓?”
常命说:“我?”
他一直想不到别人会这么说他,他跟流氓这个词哪里有半点关系,他一直规规矩矩做人做事,没有调戏过任何男人,甚至别人说他什么,他连反击都不会。
他一直知道别人说他温柔,但哪里有人会说像流氓?
柳绿笑了起来,她是那种古灵精怪的丫头,虽然已经有二十多岁了。
她说:“你是不是对华公子更加流氓啊?”
常命说:“对天发誓,我做人一向规矩。从来没有半分轻薄他,我反而被人轻薄过。”
常命自然不觉得他哪里调戏过华鄂,如果他知道那些是调戏,他就不会干了。
常棣海已经让人把菜端出来。
柳绿说:“华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没见过常棣海扎马尾的样子。常棣海解开了马尾,长发倾泻如注,柳绿说:“华公子,有一种,贤惠的美感。”
她双眼放光。
常棣海撇了撇嘴角,柳绿说:“我从来也没见过华公子这么美的人。”
卓不群说:“柳绿姐……男人是不喜欢被说贤惠的,就算……他喜欢男人。”
花红叹气,她说:“你总是说错话。”
柳绿说:“对不起!我这张嘴太笨了。”
但是他们转而一起吃了这一顿饭,常命本来是分享给大家的,但是他发现,这么多人吃饭,做再多的菜也不够吃。
而且常命还是个胃口很大的男人。
常棣海说:“我还是给你留了一盘炒饭。”
白落云已经被易容改扮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别人发现她还活着,很危险。
他们去了同一个房间,常命坐在椅子上,说:“如果何引棋跟曲博眉把白落云还活着的事宣扬出去了,那该怎么办?”
常棣海说:“那也无妨,他们找不到白落云的,而且,何引棋可能不知道周家被灭门的真相。”
常命说:“他真是一个好人吗?”
常棣海说:“你现在怎么又那么不相信人了?”他笑了。
常命说:“因为,他身边全不是好人。”
常棣海说:“你不是也容忍我了吗?”
常命说:“好吧,但如果何引棋知道了呢?要知道,他是少掌门,他要背叛整个苍荷派吗?这不太可能吧?”
常棣海说:“就算我们会相遇,也只不过是在找到那帮知情人的时候,但是,找人,一向都是很多人分头去找,所以也构不成威胁。除非,他们有把握知道我们在哪,卓公子是一定会帮我们的,我不太相信他们会把卓公子也杀死,一旦败露,也要死很多人的,卓家很有势力。”
常命说:“如果他们真的干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棣海说:“还是我说的那句话,他们不会带太多人来,而我们这边,武功高强的人又很多。”
等到他们又到了一个城镇,街上已多了很多人,他们竟然排队在买米。
这是官府开卖的,这个地方闹饥荒,已经死了很多人。现在米价更贵,平常米斗两钱,如今竟然要二十两。
但是人们只能受着,所以很多人逃亡,没有能力逃亡的,就饿死。
这钱居然也不是农民赚的,只因官府赚的钱更多。
官老爷自然不必愁吃喝,米仓里有很多米,从来也没有人敢反抗他,因为饿的不行的人,就算有一百个,一千个,都能轻轻被推开。
更何况,没人敢反抗。
还蛮奇怪的,毕竟他们国家很大,有的地方敢反抗,有的地方就不太敢反抗。
所以这个地方一直没人敢反抗。
这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大侠能解决的事。
因为大侠在官府面前,还是草民。
更何况大侠在江湖中的麻烦也解决不完。武林跟民间,总是隔着一道墙的。
但是常命居然解决了这问题,他一出手,就伤了一个办事的捕快,卓不群觉得他是疯了。
因为这件事连卓不群都解决不了,武林中的势力,并不能跟官府挂上钩。
但是他实在很欣赏常命,因为常命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
十几个捕快同时拔刀,把他围成一圈,十几把雪亮的刀,一起抵上常命的脖子,常命抬起头来,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好俊朗的一张脸,好逼人的眼神,竟弄得捕头有点不敢动他。
捕头说:“袭击官府人员,跟我们走一趟吧。”
所有人都在叹息。
女子说:“他不该这么做的,他肯定要被打入大牢。就算他有武功,以后也会被官府通缉。到哪里都不能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都在同情他的命运。
柳绿突然闷闷的,踢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她说:“我突然很讨厌我们只是江湖中人,不能与官府发生冲突。”
卓不群说:“之后再去救他就好,他们不是巢香。”
就算闯入大牢,也没什么关系。
常棣海说:“他绝不会有事的。”
卓不群说:“你居然会说这种话。我本来以为我们只应该这么信任你。”
华鄂确实让人很有把握说出这话,但是,长生是为什么?
他只不是有着一腔热血的男人而已,热血上头,都是很容易做错事的。
常命已到了官府,官老爷坐在堂上,不太高兴:“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个人押来?直接打入大牢不就好了。”
他的手上有一块贵重的玉石,他已经受贿很久,并不忌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还是带着那种迷人的微笑。
捕头说:“属下实在觉得,此人并非凡人……”
官老爷大拍惊堂木,说:“并非凡人?他们都是草民!”
官老爷说:“有谁能比我在这个地方权力更大?”
虽然欧阳盏是巢香的总捕头,也为官,但他并没有这么倨傲,他甚至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十分谦和。
常命说:“你可以搜一下我怀里有什么。”
官老爷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个人能变出什么,是独一无二的暗器?
这种狂傲的话,他听了不下数百次,但他们被捕后,都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捕快小心翼翼地去搜,脸色已经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颤抖起来,捧着那枚东西,官老爷的脸色也变了,他简直不敢相信。
那是亲王印玺,龙首龟身,一眼就能看出。
亲王少有,而郡王多一点,在他们国家,目前只有一个亲王。
长生王!
官老爷说:“卑职,卑职,僭越!”
他汗如雨下。
常命能说什么?
这是谁造成的?这个国家的局面,岂不是管理者造成的吗?
他又不是皇帝,自然不能辞去他的官职。
常命说:“本王叫你开仓放粮,总没做错吧?”
他似笑非笑,还是笑得很温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老爷说:“没做错。”
常命说:“如果我回来,见到你还是做了一样的事,我就去皇上面前,好好说你一句。”
官老爷汗如雨下,说:“是。”
常命说:“本王身份的事,你莫要传出去。”
叫皇上让他不做官,这么小一个官职,皇上总会满足的,但是,照二哥的性子……
其实常命还是不习惯叫他皇上,更喜欢在心里叫他二哥。
照二哥的性子,可能会觉得我多管闲事。
常命苦笑起来,官老爷说:“长生王,下官只有一个请求,请您留在下官府上做客,因为,其他人的条件,恐怕难以让您满意啊!”
常命淡淡地说:“不必了,就算你对本王如何,本王也不会在皇上面前为你说好话,既然干了这种事,总得负责,不是吗?”
常命出了门,看到了常棣海,常棣海还在这里等他。
常命苦笑,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暴露自己身份,但是这也是情急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以华鄂的聪慧,肯定能猜出来的。
但是华鄂好像还跟没事人一样。
常棣海说:“卓公子已经打算去救你了。”
常命说:“你为什么守在这里?如果是捕快出来,你又该如何?”
常棣海:“我知道你是一定没有事的,因为你是长生,叫这个名字的人,一般都不会太短命的。”
常命确实是一个很长命的人,如果不是,他早就得死,死在小时候,十四岁死在战场上。
常棣海说:“我知道,这就是你想做的事,所以面对魔头不能打倒,你是很恨的。”
常命说:“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常命说:“我弟弟很喜欢这句话,它的意思是……”
常棣海说:“我懂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说:“你还会读书吗?”
这不是常命冒犯人,武林中人,能识字就很不错了,更别提看很多书,理解一句话的意思。
他们说的都是白话,跟书面用语是不一样的。
常棣海看着常命的目光,那目光带有怀疑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了了,他说:“我还是读过一点书的。”
以常命的读书量来说,本不应该这么问他的,但是把常命跟这帮江湖人士比,他又算读过很多书的。
所以常命也不是一点文化都没有,他反而比一般人有文化多了。
常命说:“我很难想象,武林中人,还有这么爱读书的。”
常命盯着他,说:“听说你是突然冒出来的。”
常棣海还在笑,他的嘴唇令人看着很想亲。
常命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没有名气的人,突然变得名气大作。
常命说:“谁也查不到你的之前的消息,你的师承,你的出身。”
常棣海说:“这江湖上,本就有很多人是很神秘的。”
常命说:“难道连我也不能告诉?”
常命说:“我本以为,你至少是信任我的。”
常棣海说:“我也没有问过你是怎么逃脱的,明明是被人架进去的,现在却能自己走出来。长兄,你也什么都没告诉我啊。”
久违的,感到了这种针锋相对。
华鄂要是强硬起来,还是蛮咄咄逼人的。
常命说:“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只不过是没有问我罢了,但是我还不知道你,你很可疑,通常隐瞒身份的人,都是为了复仇。”
常棣海说:“何出此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说:“若是用自己原本的身份,仇家免不了要躲起来的。”
常棣海说:“也不全是,这毕竟是江湖之中,仇家还是很有意气的,就算明知道对方寻仇,他也不会躲起来。”
常命说:“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更有趣一点。”
常命说:“若你总是那副委屈的表情,弄得我好像欺负你了,搞得我心里很有愧疚感,就算我看的下去,别人也看不下去。你要是这副模样,我就觉得对你说什么也好了。”
常棣海的眉毛抽动了一下,突然抬腿,踢向了常命,常命其实没怎么看见他踢人,但他这腿,踢起来一定很有力。
他一腿踹到常命身后的树干上,树干承受这一击,差点倒塌,堪堪稳住。
常棣海说:“你的武功可能永远也做不到天下第一,但你的嘴真是天下第一的贱。”
流氓难免会贱兮兮的。
常命说:“我对谁都会犯贱的。”
他总是不喜欢华鄂那副小媳妇的样子,他们只是朋友,朋友这样,搞得他每次都不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柴同舟把华鄂抱出来,他是看见了华鄂的眼神的。
失望,伤心,又带点期望他开口。只一眼,他就不太忍心。
常命其实不太知道,到底是所有的男人做出这种表情,他都会不忍心,还是只是,单单华鄂一个人,他会不忍心。
见鬼,他并不是对谁都会犯贱。
常命突然发现了这一点,为了不让他看起来好像是对华鄂有那么一点点的私情,他决定对谁都犯犯贱。
但是常命思考到了这一层,又觉得,好像那些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华鄂之外的人说出口。
这种话他也不会对常棣海说的。
他还没对常棣海犯贱过,他一直都是很宠常棣海的。
常棣海不喜欢别人把委屈这个词用在他身上。
就算是他哥也不能这么说他。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女性化的用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一个很喜欢撒娇的男人,但是他不觉得那是撒娇。
常命要是说他在撒娇,他也要发火的。
所以常命从来都不说他的弟弟很会撒娇,他总是背地里说。
常棣海说:“你要是再敢说那两个字,我踢得就不止是树了。”
常命跟找死一样,这不是他所愿,他说:“哪两个字?”
他觉得委屈跟欺负好像说不出谁更胜一筹,他甚至很虚心地问,但常棣海不知道怎么的,今夜就是一点就着,他有很多着的理由,要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喜欢隐忍的人。人们总是很容易就忘记谁对不起谁的这种事。
常棣海有语言羞耻。
他在床上说那些话,本就是被下药了,神志不清说的,他要是还记得那些话,就会很想把自己杀了。因为他当时的表现,很像个荡妇,确实非常的娇。
常棣海自然不会说,他一拳打在树上。
常棣海的力气并不能算特别大,但常命看见这一拳,就想到了水浒传,三拳打死镇关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不再问了,这倒不是因为他怕华鄂,他很难屈服于一个人的武力之下。
他跟常棣海真的好像,常棣海也有语言羞耻。
一个很强硬的男人,但是被下药之后,就会说话软软的,很会撒娇。
这倒真是断袖的梦想。
但常命没有这么想。他正准备回到客栈,常棣海就拉住了他的袖子,他甚至没有拉住他的手臂。
他们确实比一般男性朋友之间还小心翼翼。
常棣海说:“你要回哪里去?”
常命说:“客栈。”
常棣海发出低笑,他说:“你回去,打算如何解释你逃脱出来的?”
常命说:“就说是你救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棣海说:“为什么一个被劫出来的人,还能好端端地坐在客栈里?”
常命说:“你的意思是,我要易容?”
常棣海说:“至少有人会发现我们是一路人,所以怎么说,捕快都是要来问问我们的。加上,县官还会来给你送送礼,我想卓公子不是蠢货,他总能看出来你是什么身份。”
常棣海说的是县官不会说县太爷,其实大部分人都不敢这么称呼。常命倒是没听出来什么不同,因为他也只会说县官,自然感觉不到什么。
他也不是个很谦和的人,否则就不会直接用蠢货这种词。
常棣海说:“以你的身份,要是被人知道了是什么人,他们肯定死也想着保护你。”
常命:“这……”
他其实没细想这件事,单纯不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在江湖之中。
常命说:“早知道不跟你说了,你不也要拼死保护我吗?”
常棣海说:“就算我不知道这件事,岂非也一直在保护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说:“喜欢是会消散的,但是身份不会。”
常棣海没有继续说了,其实他想说……他的喜欢是不可能消散的,但是,他的哥哥,反而会觉得这是种负担。
他不光是喜欢他的……
他爱他啊。
很多人,都是喜欢,而不是爱,爱是很深的感情。
喜欢比爱浅一些,也更能说出口。
爱……他爱哥哥……爱太重了,还是喜欢更好,爱是,只能在关键时刻说出口的,喜欢却是能经常说的。
常命说:“而且,要是别人都知道我是长生王,难免会畏惧我,就算莫悬可以在魔教猖狂,但是他绝对做不到在长生王面前猖狂。你不怕我?”
江湖的事闹不到皇宫里去,江湖里的人,是绝对不会想着背叛这个国家的,所以,才可以容忍武林的存在。
他虽然想着告诉华鄂,却在打算好了之后,才想起这种种限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不是一个会想的很多的男人。
爱戴跟畏惧,都是一起发生的。
爱戴,也会畏惧。
你若是见到了长生王,会不会怕在他面前说错话?
就算他再温柔,也终究是一个很有威严的人。
所以他们已经不可能以朋友相处,华鄂知道了之后,难免会顾虑一下的。
常棣海说:“我要是怕你,就不敢威胁你了。”
他笑起来。
常命说:“我第一次见到胆子这么大的男人,其实我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样。毕竟,我在北尧的朋友,都还是介意我的身份,不敢跟我说什么心里话的。”
常棣海从怀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给常命戴上,常命说:“人皮面具,真的是人皮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棣海突然很想捉弄他一下,说:“是。”
常命立刻移开,常棣海说:“自然是有人会用真人皮制的,但是我的不是。”
常命松出口气。
这还带着他的体温。
常棣海冰凉的指尖触到常命的脸上。
他跟自己弟弟一样冷,冷得像条蛇一样。
常棣海冬天的时候经常会把手伸到他脖子里去,因为他一直都很热。
常棣海说:“如果以黑巾示人,他们也会起疑的。所以还是给你戴人皮面具保险,我们得连夜离开这里。”
常命说:“隐藏身份,也蛮麻烦的。”
常命一直是个怕麻烦的人,常棣海说:“难道你想公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们连夜离开了这座城市,晚上自然是睡在路边,他们几个普通人睡就算了,卓不群也睡,常命就感觉很不好意思。
他说:“若是我,你也不会如此……”
卓不群说:“免了,习武之人,风餐露宿,江湖常事。”
柳绿说:“少爷,明明只睡最好的床的。”
卓不群说:“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于是常命帮卓不群铺了一下床,他心里还是想照顾一下卓不群的,毕竟他是个残疾人。还好常棣海夜观天象,说今天不会下雨。
花红把柳绿抱在怀里,护着她。
常命看了一眼。
他倒没这么容易睡觉,常棣海也没睡。
常命说:“女人真是比男人亲密多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棣海说:“你难道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
常命说:“这只是很普通的女子之间的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