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拒绝三连似乎起了一点作用,简迟见季怀斯没有很快回复,丢下一句再见就快步走向学生会,感官依然注意身后的动静,季怀斯没有跟上来,这让简迟终于松了口气。
如果放在以前,他绝对宁愿和季怀斯走上十分钟也不会跑来学生会,但现在沈抒庭和季怀斯都已经卸任,这里对简迟来说也没有了任何特别的意义。他记得绕过前面就有另一道出口,虽然从那里回寝室要多走五分钟的路,但总比冒着季怀斯还在的风险往回走要好。
简迟一路埋头,身边偶尔路过几个学生会成员投来目光,也都被简迟一并忽略。即将走出拐角时,忽然出现两道身影挡在面前,即便简迟用最快的速度刹住步伐,还是差一点撞到来人身上。
抱歉字还没来得及出口,简迟就看着眼前两人卡了壳,更准确地说,是看着沈抒庭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混血面孔。
我没有撞到你吧?吓了我一跳。
如沐春风般的询问让简迟收回了凝滞的目光,放在了他刚才差点撞到的人身上,深蓝色校服,身姿挺拔,英俊的长相丝毫不比声音逊色,不过更让简迟在意的是他胸前的黑色胸针和另一枚仅有学生会会长才能佩戴的徽章。
没有。简迟很快后退几步,想起来那天礼堂的交接仪式中新上任的会长,好像叫做记不太清了,当时他顾着和张扬聊天,隐约听到好像姓贺。
简迟想着这位新会长的名字,视线也跟着多放了一阵,对方回以微笑,没有表达任何不满,不知到是其中哪个举动惹到了沈抒庭,简迟感觉他就快想起来这人的名字,猝不及防被沈抒庭一把拉了过去,一回头就看见他写满愠怒的幽绿眼神。
这个突然的举动让那位新会长略显惊讶,目光在沈抒庭拽着简迟手臂的地方流连,你们认识吗?
认识,沈抒庭冷声说,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就连第一次见到这位新会长的简迟都感觉沈抒庭的语气有些太过,比起请人离开,更像是在冷冰冰地下达命令。不过对方不仅没有流露不满,反而抬手晃了下手里的文件夹,笑道:那我先走了,多谢你今天帮忙,改天我再联系你。
说罢,他看向简迟,露出一个稍显领悟的眼神,随后一笑,长相的天然优势绝不会让人讨厌这份亲近,你是简迟对吗?希望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如果记错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现在连整个学生会的人都没有认全。
这样的解释大概连脾气最差的人都很难再生气。简迟微微一怔,难道他已经出名到这种程度了吗?
是我。
我叫贺潭,贺潭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简迟有些茫然不定地准备回握,心想现在的学生会难道开始走亲民路线了吗?这让曾经饱受沈抒庭刁难的他难得有些不习惯。还没有碰到贺潭的手,沈抒庭就把他的手臂往回一扯,冷沉瞥了贺潭一眼,丢下句走了就把简迟拽向相反的方向。
回过头时,简迟还能看见好脾气的会长在冲他笑着招手。
好看吗?
沈抒庭碎成冰的声音把简迟的思绪拽了回来,顿时胸口泛堵,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妨碍你和他调情吗?
简迟啊?了一声,完全不能跟上沈抒庭的思路,但这简简单单的一声都好像成了罪过,沈抒庭猛地停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很好看吗?还是你看见一个男人就要贴上去?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准备直接投怀送抱,就像之前勾引季怀斯那样?你以为这样他就会看上你吗?
我根本没看见你们走过来。
没有看见?沈抒庭冷笑着重复了一声,没有看见,撞得真准。
简迟的太阳穴突跳几下,忍不住冷嘲:我不撞他,难不成还要拐个弯撞你吗?
谁知道沈抒庭不但没有反驳,反问:不行吗?
简迟觉得他疯了,竟然在和从不讲道理的沈抒庭讲道理。
想到这里,简迟也不再纠结沈抒庭为什么会在这里,很明显他和这位新会长认识,看上去还帮了对方忙,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贺潭会这样好声好气地面对沈抒庭的驱赶。
简迟有些心累,估计季怀斯应该已经不在外面,没想到绕了一圈最后还要绕回去,挣脱开沈抒庭,我要走了。
回去找他吗?
沈抒庭的反问让简迟纵使有再好的脾气也压不下去,拔高音量:沈抒庭,你能不能别看见什么都联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按照你的思路,你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你还帮了他忙,我是不是也要说你们之间有点其他关系?
话音刚落,沈抒庭的脸色骤变,稍显微妙地露出一个不知道是笑还是沉思的表情。
半晌,他问。
你生气了?
我当然生气。简迟连气息都有些不稳。
沈抒庭的唇又向上提了一点,这回,简迟终于可以确定他在笑了。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多想。
听到这句话,简迟愣了足足三秒。
彻底被气笑了。
他解释什么?沈抒庭的想法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还不如让沈抒庭继续误会下去,起码还能看见他添堵的表情,反倒让人好受。
简迟对上沈抒庭祖母绿的双眼,无比认真地感叹。
沈抒庭,你真的有病。
第126章 花园
沈抒庭生没生气简迟已经不在乎,他只想要赶紧走开,离沈抒庭越远越好。
不过沈抒庭根本不会遂简迟的愿。
你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换成他来问这个问题。
简迟没好气地说:想来就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不再是会长,我为什么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说实在的,从前简迟不敢反驳沈抒庭,某种层面上来说也是敬畏沈抒庭的身份。这种本能就像是对长辈,老师,那些在社会中有更显赫地位的人们的畏惧与尊重,更何况沈抒庭还捏着他不少把柄。
现在他和季怀斯分手,也不想再管这些弯弯绕绕,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简迟隐隐察觉沈抒庭的那些威胁仅存于口头,从来没有落实到行动。
沈抒庭眸色微暗,你很在意这件事?
你指什么?
我卸任会长。
简迟刚想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高兴还来不及,就听见沈抒庭继续说:重新上任有些困难,毕竟从前没有过先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我需要先给校方发一份邮件,如果他们觉得
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简迟深吸一口气,很想撬开沈抒庭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构造,咬牙回答,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他怕如果再说这和我没有关系,沈抒庭的思维又要发散到其他地方去。
沈抒庭看上去竟然还有一丝失望。
冷冰冰地扯了一下唇角。
看来你很满意那位新会长。
很好,又绕回原点。
简迟感觉他要是再和沈抒庭呆在一起估计要被逼得抓狂,边往后退边提议:我还有事,你应该也有没有那么闲,不如我们都去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而不是站在这里闲聊。
有意义的事?
简迟点头表示赞同。
沈抒庭说:我的确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刚好,你可以和我一起过去。
好什么?听到后半句的简迟刹住了话,然而已经晚了,沈抒庭看向他的眼神明晃晃透出两个字过来。简迟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各做各
你不想要回这枚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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