曱话音方落,众人便闻听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脆生生地响起。
“我来!”
蔺院长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便道:“何人接联?站起来说话。”
司图南“嘿”了一声,在人群里一通钻,最后成功挤到了最前面,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
他先朝蔺院长和几位夫子拱了拱手,然后才转身面向沈耀祖说道:“公子的上联,我能接。”
沈耀祖压根没当一回事儿:“哪来的小叫花子,别捣乱!”
他说完,还从钱袋里摸出了两个铜板,扬手丢到了司图南的脚边,道:“拿了钱赶紧走,等到护院撵你可就要挨打了!”
出于职业习惯,司图南想都没想就捡起了铜钱。
可将铜板拿在手里之后,他才想起来问沈耀祖:“我要是不走,这钱你还给我吗?”
“你还敢不走?!”
“有何不敢!”司图南就差“你有病吧”写脸上了:“这是你家门口啊?你在这儿撒尿留记号了?”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沈耀祖冲上来就要揍他。
司图南却一个箭步蹿到了最边上的一位夫子身后,继续喷着沈耀祖:“你赶我走,无非就是怕我对出下联,让你失了面子。”
“心胸如此狭隘,我看你日后出门快别说自己是青桐书院的学生吧,没得给院长还有几位夫子脸上抹黑。”
“你个臭要饭的有什么资格对本公子评头论足!”
沈耀祖说着,又要上前抓他,却被那一身灰布长衫的夫子拦住。
这位夫子姓吴,名昌硕。
花甲之年,留着山羊胡,身量不高,略显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