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里的男童虽被锁着但脸色红润穿着整洁乾净不似受到任何苛待,喜爱小孩的江寒洢当下询问俩孩子是否知道钥匙所在,当中长得较为精致的男童咂嘴回说他俩是被囚於此而非在这做客,人小鬼大的聪明模样看得在旁观察的邢鸺一怔,也不知该心疼这俩还是感概男童年纪小小就堪比大人的口才。
江寒洢只觉伶牙俐齿的孩子坚强而可怜,心下触动立即运劲将铁笼劈开。比较麻烦的是那俩孩子脖子上的锁链,仇枭思量了下,递给邢鸺一把据说削铁如泥的匕首,吩咐邢鸺小心动作。
事实证明邢鸺也没那麽笨手笨脚需要仇枭操心,没费多大劲就轻松将锁链割开,江寒洢仔细检查了那俩孩子一圈,确保俩孩子并无受伤就向二人打听他俩怎会在左使屋里、家又在何处。
一脸憨态的男童环顾遍众人後扑前抱紧邢鸺的腿,突如其来的动作害得邢鸺险些脚步不稳,还好仇枭眼明手快伸手一扶才幸免丢脸。
邢鸺愣了会儿也没想出怎麽是好,最後拍拍男童的背让男童松手,弯下腰把男童抱起。
男童当即笑颜逐开,环着邢鸺脖子躺进邢鸺怀里。
留在原地的精致孩童捂住眼一副没脸看的神情,走近邢鸺身边将事情原委道明。
这精致的娃本是某个穷乡僻壤的野孩子,无父无母居无定所靠乞讨和小偷小卖度日,後来偶然遇上同样是个孤儿、硬要当他哥的傻憨憨,俩人就此相依为命共同作伴。
哪知某天他俩偷东西却偷到偶然出行的赤莲教左使身上还被逮个正着,对方也不教训他俩,反说会让他们过得更好强把他们带到这里锁进笼子,嘱咐下属将他俩好生养着,说他俩是平定教中内乱後要献给教主的礼物。
“就是这样,只有这傻憨憨搞不明白状况,每天没心没肺照样吃喝拉撒睡,不过看来那左使是没戏了。”男童语带嫌弃看向窝在邢鸺怀里的假哥哥,对方扁着嘴嘟嚷道,“我才不傻,叫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致男童回个白眼发出不屑轻嗤。
俩孩子的斗嘴甚是可爱,但眼下有个更紧要的问题,关於俩人的安置。
仇枭没狠心到把俩孩子再丢回出生的乡镇让他们自生自灭,提议让右使等人将他俩抚养长大,怎知那扒着邢鸺的男童死都不肯松手,睁大浑圆双眼委屈地盯着邢鸺低声啜泣,搞得邢鸺於心不忍只能求助望向仇枭。
仇枭本想直接扯下那孩子丢给右使,对上自家大狗的眼神有点心软,再看底下明显无语败给他哥的男孩和频频投来暗示目光的江寒洢,斟酌思考後道:“啧,你俩先随我们回聚贤山庄再做打算。”
原本还在哭泣的男孩立马收了眼泪,挂在邢鸺脖子上露齿一笑。
出赤莲教的路线比进来时简单许多,虽添了两个小孩,但邢鸺和江寒洢各抱一个也无大碍。仨人不久就在临近村子里和马夫碰上面,打点好所需东西启程回中原。
仇枭对江寒洢多少带有敬意,上了车不似故往倒头就睡,反倒好声好气叫挂在邢鸺身上的男童带着他弟坐到边上。男童竟也出奇听话没再哭闹,坐好後睁着好奇的大眼紧盯仇枭和邢鸺猛瞧。
路上江寒洢为和男童拉近距离就做了番自我介绍,反问男童时得知俩人分别才六岁和七岁,未曾有过名字,别人总用‘喂’、‘野孩子’这类代名词叫他俩。
江寒洢听了不免心疼,心下一叹对俩孩子道:“没个名字多不方便,要不我们给你取一个?仇贤侄你看可好?”
仇枭没所谓地耸了下肩,反正以後孩子应是寄养在聚贤山庄,江盟主爱给他俩取什麽名字与他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俩孩子豪不犹豫点点头,带着憨笑的男童突然像是想到要事,指着邢鸺问:“那我们能随他姓吗?”
邢鸺闻言惶恐地与仇枭对看,仇枭眯眼笑道:“江盟主愿收留你俩那你俩自然跟着他,随我这侍从的姓怕是不妥。”
憨态男童锲而不舍再问:“但是我想跟着你们、拜你们为师难道不可以吗?我以前听其他人说过大夫和大侠都是能收徒弟的!”
认真的童言令仨人为之一愣,江寒洢顾虑仇枭性子开口劝了孩童几句,就听了解他哥固执个性的小孩谢过其好意,表示他俩不是吃不得苦,拉着他哥跪在仇枭与邢鸺眼前磕头请求俩人答应。
邢鸺受不得如此大礼即刻将俩孩子扶起,然而那俩孩子却异常执拗又想再跪,仇枭见状不怎耐烦地一手拎起一个丢回位子上,道:“聚贤山庄远比我那住处要好多了,江盟主又是个善人定待你们不薄。我既没想收徒弟又不喜欢养小孩还凶得很,哪天不开心把你俩剁了煮了都有可能。”
“仇贤侄!你这、怎说胡话!你们别怕,这位哥哥只是嘴上说说,他并非他口中凶狠之人而是医术高明的好大夫,但这拜师之事且看缘分,你们不若再想想。”江寒洢无奈看了仇枭一眼,语气温和安慰着俩孩子。
那俩孩子其实倒没在害怕,由口条更好的弟弟代为回答:“这憨憨以前常听巷子口的老乞丐说有机会和人学本事的话就不必再到处偷东西,你们看起来都挺厉害,可这憨憨就是不知道为什麽喜欢他俩,我又不能放这傻子不管,还望仇大夫能收我俩为徒。”
男童再补充道:“要不仇大夫你们收这傻子就好,我可以替你们做牛做马干些杂事。我俩也不难养,有屋可睡有东西吃就好。”
懂事的一番话令邢鸺刮目相看,仇枭亦不禁认真打量起俩孩童陷入沉思,江寒洢一如既往不干涉仇枭决定,唯在心中心疼那两娃,谨慎观察仇枭脸色。
仇枭侧目扫了眼努力按耐心中动摇的邢鸺,他俩皆非喜爱小孩之人,可眼前那思维清晰的娃娃应该不能说是懵懂麻烦的孩童,反而算得上有那麽一丁点讨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对收个徒弟传授医术并不着急但也不为不可,武艺方面他继承自梵修前辈但非正式徒弟,梵修前辈既无慾将剑法外传他自是不会逆而为之,此等差事自然只能仰赖邢鸺。
邢鸺学成剑法及内功没过多久,放到当今武林虽是高手却非无敌,若在增进自身实力之余挤得出闲暇时间教导这俩孩子一招半式他倒不会反对,只是对这俩孩子了解不深也想听听邢鸺想法,决定还是暂待观察的好。
仇枭摆摆手:“再说吧,那邢鸺你就替他俩想个简单点的名字,省得这俩小麻烦鬼叨叨个没完。”
突然被交付这麽个任务令邢鸺有点发懵,自己毕竟是海外华裔实在没有替古人取名的天赋,以前玩游戏时基本上是使用随心拼凑的英文名字居多,何况现下没手机可上网查看文字注解,怕是最後选了有歧义的字让那俩孩子觉得丢脸,迟疑道:“这...主人您比较有文采还是您来吧?”
仇枭不禁嗤笑:“你还敢提文采,没事,随意想个容易记的便可,他俩要不喜欢自己重取就是。”
随即轻拍了下邢鸺脑袋,凑近其耳畔悄声道:“我啊,只会给我家大狗取名,别人的名字何须费神动脑。”
胸口倏然被独属自己的优越感和喜悦占满,邢鸺含笑回视,红着耳尖开始思考俩孩子的名字,嗫嚅对仇枭道:“您看睿和朗这二字如何?”想来应该如字面上简单易懂。
仇枭颔首看向那俩孩子:“我家邢鸺给你俩选好了名字,你这小傻瓜就叫邢朗,这鬼灵精就邢睿,你们爱叫不叫别再烦人就行。”
江寒洢:“仇贤侄!”
俩孩子没太多想法,邢睿见邢朗乐呵呵傻笑觉得也挺好,扯着邢朗跪谢赐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路途中并无遇上其他凶险,江寒洢在马车经过小镇稍作停歇时贴心为俩孩子买了几套衣物,平安顺利但用了比来时多些天数回到聚贤山庄。
代江寒洢工作了一整个月的江沉枫接到下人禀报便期待地提前候在门口,见车上下来俩不大不小的孩童,顿时目光诡异盯着他爹,语气愤懑:“爹!原来您此行是为将私生子带回府上?一带还带了俩?甚至劳动仇大哥他们…您、您真是为老不尊!我要去和娘的牌位告状!”
脚还没跨出一步就被满头黑线的江寒洢捏着耳朵使劲拽了回来,江沉枫疼得哇哇大叫却不改口,接连说出大逆不道的批判,被不厌其烦的江寒洢乾脆赏了个爆栗,将原本不欲道明的南疆之事彻底摊开来说。
就结果而言江沉枫并无什麽好操心追究的,但他爹把他蒙在鼓里以身犯险呃…虽然可能还真称不上险,总归还是心里不畅快。
要江沉枫和他爹生气....他又觉得还得感谢他爹替娘亲报了仇;怪仇大哥嘛...多半会被忽视反伤自身。最後哀怨靠到仍顶着陌生外貌的邢鸺身边,未能埋怨上几句就被仇枭一巴掌推开他的脸,心口的纠结自然也被无语取代。
江沉枫结束单人闹剧後认真问起关於邢朗和邢睿的安排,在多人注目下仇枭态度不如之前抗拒,收不收徒再论,但也不是不可让这俩小家伙跟着,照他说法是多两个看门打杂的亦可替实际上没多少事干的邢鸺省心。
相较其他方面的问题江沉枫更为关心孩子饮食的事,满脸嫌弃和江寒洢提了平日仇枭与邢鸺吃得清淡怕俩孩子没肉吃会捱饿。江寒洢会意差下人将庄里腊肉等可耐久的荤食提前备好搬至车上,留仇枭等人吃过晚饭歇脚一宿再整装出发。
回谷当日,仇枭思忖近来邢鸺都与他一同休息便吩咐邢鸺将为数不多的东西迁进他房里,把空下的木屋分给俩孩子使用。
自那日起邢鸺总算是正式与仇枭同住,俩人抵足谈心相拥而眠,心里满是暖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距南疆回来过了大半个月,和俩孩子相处的这段日子出乎意料让邢鸺和仇枭感觉还算不赖,俩小孩不仅乖巧懂事不给他们添乱、有什麽吃什麽完全不挑食,看到他俩卸除易容时倍感惊讶但不多嘴,一个单纯一个聪颖,没半点坏心眼实诚得挺招人喜欢。
平日浇水、整理屋子这类杂事皆被仇枭丢给俩孩子接手,邢朗及邢睿虽无怨言但邢鸺总觉得像在滥用童工便和仇枭提了声,怎奈仇枭却回说若俩孩子连点家事都做不得就只好让俩人滚蛋,邢鸺这才没辙,唯有尽量从旁帮忙好让俩孩子能有多点时间玩闹。
不过仇枭嘴上是那麽说,可邢鸺看得出他主人对这俩兄弟倒不是完全漠不关心,每顿饭食都有特别为俩小孩另煮荤菜,发现这俩孩子双眼冒光盯着专给他做的糖葫芦亦顺手给他俩多做了份,桌上除了以往的空馒头和菜包也增加了只有俩孩子喜欢吃的肉包子。
每当邢鸺因仇枭嘴硬心软的态度含笑望着自家主人,对方便会假装黑脸问他‘笑什麽’,俩大俩小过得甚是和睦。
某天,邢鸺习完武靠着仇枭在树荫底下吃着点心休息,仇枭看向远方浇水浇得欢乐的邢朗和提桶跟在其身後的邢睿,突如其来问道:“我看这俩小家伙还行,让那鬼灵精给你当徒弟如何?但你还是得以自身练武为重。”
邢鸺咬着点心的动作一滞,强咽下口中残食懦懦道:“属下没教过人怕是没那本事也没那耐心,您的本领比属下高多了,属下做不来。”
仇枭为邢鸺抹去嘴角残渍,笑道:“我所学武功不外传,我既问你自代表你武艺不差。至於耐心...怎麽我瞧你挺有耐心的,叫你做事练武都没抱怨过一句。”
“那是因为您不一样,属下对着别人...可能会发脾气。”邢鸺忍着别扭说完,垂首专心於手中糕点,刚想侧眼偷看便撞入仇枭满是温情的眼里,耳边传来一阵轻笑,“果然我家大狗最会讨我欢心。”
邢鸺厚着脸皮‘嗯’了声,仇枭揉了下低垂的头:“放心,你就随便教教、骂个几句也无妨,我瞧过这鬼灵精的身子骨不是太差,脑袋也算灵活,那憨憨对花草树木这些倒是记得清楚,我把药理教给他该是能学会。”
邢鸺顺从颔首:“那...属下听您的。”
“乖。”仇枭替邢鸺将散落的几缕发丝塞到耳後,吻上邢鸺额头。
狭长媚眼扫向远处投射而来的窥探视线,聪明的孩子识相收回目光转身去打水继续追在他傻哥哥身後。仇枭见状满意翘起嘴角,身子一倒靠躺在邢鸺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俩人自此各自收了个徒弟,邢睿得知当下拉着只顾着傻笑的邢朗行拜师礼。监於仇枭与邢鸺为主从关系,邢朗和邢睿叫了一人为师父不知该如何称呼另一人,在邢朗开口说出师爹或师娘这类蠢话前被仇枭以讨厌繁文缛节也嫌别个称呼麻烦为由让两人统一都叫师父。
之後仇枭丢了本描述各类草药的入门书籍给邢朗让他每日做完杂事可自习,没教学概念的邢鸺则把邢睿搁置了几日,思考良久决定从基本的扎马步和较为实用的轻功入门,待有进步再将简单易学的两仪拳法教给邢睿,看邢睿学得认真自己也渐渐上了心。
然而学文学武皆非一朝一夕的事,俩孩子并无任何基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多大进展。仇枭认为孩子尚小不急於一时便教得随性,倒是邢鸺因无法从原身经历判断一般人学习速度不由质疑自己是否做好份内之事变得有些焦躁。
刚开始时仇枭觉得自家大狗毛毛躁躁挺有趣的,直到连日夜里发现邢鸺不仅睡不安稳,眼下乌黑亦越发暗沉,才感不舍向窝在怀里的家犬说明邢睿虽适合练武却非得天独厚之人,踏踏实实花上些年份锻链才能打好根基,就连当初仇枭自身要攀上这谷顶也是费了几年时间,邢鸺听後方才稍感宽心。
放下烦恼後邢鸺忆起悬挂心中的疑问:“您难道不教邢朗轻功?他以後要怎麽到外头去?”
仇枭动作轻柔地按摩着邢鸺头顶的百会穴让对方放松,答道:“那憨憨学了也怕是会摔死自己,何苦呢?不是有那鬼灵精在,他只要把轻功学好,我之前怎麽带你上去他自然也能做到。且他俩现在还小可能对住哪都没怨言,若迟些後悔了还得把他俩送到聚贤山庄,现下费心无济於事。”
邢鸺理解地点点头,又听仇枭说:“就是我亦不能肯定会在这谷里终其一生,何况这俩孩子。”
对上因他的话表露惊讶不安的眼眸,仇枭笑弯眉眼轻捏邢鸺鼻尖:“乱想什麽,我是看我家大狗见识不多,日後闲来无事带着到处游历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邢鸺心中一动抬头轻碰了下近在咫尺的唇,埋首进仇枭颈间轻轻摩蹭,似在撒娇的举动引得仇枭失笑,搂紧怀里大狗安抚回吻着对方。
几天後的夜里,白羽意外飞进谷里,恰好邢朗拉着邢睿起来小解,被那疾行的身影吓得惊呼有鬼,喧闹声音吵醒了歇下多时的仇枭与邢鸺。
俩人一出房门就见白羽追着俩孩子满处跑,被邢朗死拉着的邢睿想冷静理清现状却抵不过邢朗惊慌下的蛮劲,撒开脚丫子努力跟上以免跌个四脚朝天。
邢鸺与仇枭对望一眼,前者迅速奔至孩子眼前拎起俩人领子制止俩人继续乱跑,後者指尖围成个圈抵住唇口对空发出清脆哨声,白羽即刻停下追逐,飞身停降於仇枭肩上,‘咕咕’唤着歪头轻蹭仇枭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将安静下的俩孩子带到仇枭跟前,邢朗看清他误以为的鬼是只肥鸟後异常高兴地抬起头围着仇枭绕圈圈。邢睿觉得丢脸将他拉了回来,邢朗却仍抑制不住兴奋,问:“大师父,这胖鸟是您养的吗?”
“咕!”白羽似通灵性,对於邢朗诋譭它身材表示怒气,凶猛地张开双翼威吓。
邢朗反被它炸毛的样子逗得捧腹大笑,白羽当即气愤挠爪,幸好仇枭眼明手快扼制住白羽动作,啧了声道:“它名唤白羽,别乱叫他胖鸟。”
仇枭替白羽顺了遍毛,解下其爪上纸笺後将白羽交到邢鸺手里,白羽毕竟与邢鸺已处了段时间不算陌生,温驯任邢鸺抱着,时而歪头打量底下睁大双眼的俩孩子,时而‘咕咕’两声以作警告。
首次见到白羽的俩孩子各有所思,邢朗单纯觉得好奇想亲近这极少见过的胖鸟,邢睿倒是知道鴞鸟难被驯养又是猛禽,对眼前如此亲近他师父、外观圆滚可爱的白羽自然感到奇怪。
邢朗张开双手问邢鸺:“二师父,我们能和白羽一块儿玩吗?”
“这…”邢鸺迟疑了会儿,万一白羽发作挠人,自家小徒弟可得经受皮肉之苦,可看仇枭投来应许眼色,便弯下腰把白羽放到邢朗怀里,叮嘱俩孩子小心利爪,也叫俩孩子莫不知轻重弄伤白羽。
“还愣在这干嘛,带上白羽回房去,它睡饱自会离开。”仇枭敲了下俩孩子脑袋,催促俩人进屋後也转身回房。
仇枭将读完的纸笺递给邢鸺,轻哼笑道:“呵,这麽些天才传出讯息,药王谷的保密功夫也是可以。”
邢鸺摊开细看,内容竟是与他几乎忘却的药王谷礼物相关。
诚如仇枭之前所预测,自打他的木盒送到药王谷後又是一片沸腾哀嚎,药王谷众弟子不知道他们又哪里招惹到鬼医这尊大佛,看都没看就想把所谓礼物处理掉。结果木盒是没打开,被派去丢弃木盒的弟子却全身长满红疹回来。
若仅是这样还好,偏偏那红疹却会传染还奇痒难耐,没多久几乎全谷上下都中了招。医治的药方虽花了点时间还是成功配制,可所需使用的药材要价不低又得同时医治全谷的人以断源头,不仅耗尽库存还额外花费不少数目,无可避免的大伤财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想到药王谷内怎番惨状不禁摇头,仇枭眉头微挑,问:“觉得我这样做不好?不该总针对药王谷?”
邢鸺答道:“属下没那麽想,您做事向来有分寸,想必药王谷一定是有做错的地方。”
仇枭见他答得真诚忍不住调笑问:“你还真相信我,不怕我就是毫无理由爱找他们麻烦?”
邢鸺露出淡笑:“别人或许会,但不是您。”
清清淡淡的笑容戳中仇枭心底软处,温柔的捻起邢鸺发梢轻轻一吻。
邢鸺顺势走近将纸笺交还仇枭,突然想到白羽似乎除仇枭主动招来外一般并不用以送信,便问:“这是少盟主...还是您之前提过的熟人所送来的消息?”
“那小子哪有这本事,自然是我那熟人所为,她对药王谷的消息多少有点门路。”仇枭把纸笺送至烛火点燃,揽着邢鸺回床上休息。
黑暗中隐约察觉身旁家犬踌躇不安似乎有话想说,仇枭了然道:“她是先师的友人,勉强算教过我点没用的东西,过阵子我再带你去会会她。”
“听您的。”邢鸺说着顿了下,不欲显得自己过度介意或扭捏,讷讷道,“属下也没说什麽...更没其他意思。”
苍白无力的声明引来低声轻笑,仇枭将邢鸺搂紧轻拍其後背:“嗯哼,好,你什麽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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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枭将这类腹诽一概当作赞美以笑回应,当事人不在意邢鸺自然也不觉得如何,最後倒把邢睿气得莫可奈何只能咬牙假笑。
虽说是比一开始吵了些,但邢睿总算卸下心防表现得更像孩子了点。
清早劳动完毕,邢朗被仇枭抓去做所谓辨认草药的考试,邢睿则随着邢鸺到屋外一角开始他的蹲马步日常。
邢睿分神看了会儿窗户内严肃答题的邢朗和懒洋洋靠着书桌的仇枭,目光移到在他身旁专心练剑的邢鸺,用力叹了口气。
邢睿道:“二师父,恕徒儿直言,您和老狐狸的关系徒儿看了好些天仍觉得有些不明不白,您就不替自己不值吗?”
没头没脑的提问搞得邢鸺动作一滞,蹙眉问:“什麽意思?”
邢睿坦然道:“徒儿才不知道您俩什麽意思,徒儿知晓您对老狐狸有情,平日看您俩也挺亲密的,可那老狐狸有时又称您为...额...大狗、家犬什麽的...这不羞辱人麽?他虽对我俩也算有恩,徒儿不该说这些话,但您还是别交付太多真心的好,徒儿怕您有一日会受伤。”
邢睿停顿了下,看邢鸺还是木着张脸并无不悦又继续:“徒儿以前听别人说过世间情爱不拘男女,您就是喜欢男子也还是得找个能视您为人的才对。”
这麽小的孩子竟能说出这麽大段道理着实令邢鸺诧异,整理好思绪後道:“你不懂你大师父,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何况我也不可能对你大师父以外的人动心。”
邢睿还真不明白,扁了扁嘴嘟囔:“二师父,您怎能这麽肯定?那老狐狸除了本事大点长得不错...好吧,生得非常...啧、是徒儿看过最好看的人,但为人恶劣和徒儿这小孩子说话都不留情面,怕您更是吃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乾脆收了剑认真道:“所以说你还太小不懂,你大师父是个好人,他不留情面不正是代表没把你当懵懂的小孩,而且他真的待我极好,我以前身上中的毒和伤都是你大师父所医好。至於我怎麽敢肯定…我年纪也不轻了,在遇上你大师父前从没起过想亲近一个人的念头。”
邢鸺瞧出邢睿仍不认同,对这新徒弟的好意感到贴心的同时不忘得为仇枭解释:“你大师父因为陈年往事无法轻易和人交心或视人为夫妻伴侣,但我俩却是比那更深远的关系,什麽名头并不重要。你现在可能还无法理解,待你长大或许会懂。”
邢睿撅撅嘴:“可老狐狸的往事与二师父您无关吧?这对您还是挺不公平的不是吗?”
邢鸺但笑不语,邢睿便不再强劝:“唉,反正徒儿想说的都说了,师父您还是再好好想想。”
“想什麽?”谈话间仇枭领着邢朗来到俩人身边,见邢鸺不知何故收了剑就伸手敲了马步蹲得越来越习惯的邢睿脑门,“你这鬼灵精又打扰你师父练剑。”
邢睿被敲得险些脚步不稳,嚷道:“你这老狐狸虐童啊!”
一大一小又是唇枪舌战,邢鸺侧眼看向乐呵呵捧着本书坐在树荫下望着俩人的邢朗,倚靠到邢朗身旁大树上。
坏心眼逗着邢睿的仇枭蓦地回眸与他相望,晨光洒落在绝色身姿上恍如仙境美景,魅惑眼眸里的笑意勾动抑制多时的深层渴望,让胸口为之起了骚动。
晚上沐浴完毕,邢鸺身着里衣坐在床沿晃神的擦拭头发,思绪还沉浸在今早仇枭笑意盈盈的脸上。
比邢鸺早些完事的仇枭见邢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拿过邢鸺手中澡巾替其拭去发丝上水滴,摸了摸邢鸺脑袋。
“怎了?那鬼灵精究竟说了什麽让你整日魂不守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盯着发梢仍沾有湿气的仇枭半晌,留意到一滴水珠滑过白皙颈间,倏然回过神将早上与邢睿的对话简略告知。
仇枭眯眼笑道:“哦?那小家伙倒是关心你这师父,被他说通後悔了?可惜迟了由不得你。”
邢鸺轻轻握上温柔游移於他发丝上的手,摇摇头:“属下不是在想睿儿的话,也不可能後悔。”
仇枭审视着邢鸺的神情并不全然尽信,邢鸺稍稍凑前抬头吻上眼前薄唇。
始终不熟练的啃啄在唇上留下阵阵酥麻刺痒,仇枭瞧着强忍羞臊努力耕耘却明显生涩的邢鸺不由笑弯了眼,搂住邢鸺腰际慢慢夺回主权。
半晌後停下亲吻,邢鸺调节呼吸瞥了眼仍游刃有余的仇枭,犹豫再三还是战战兢兢地跨坐到仇枭腿上,拉着对方略显低温的手贴近自身敞开的衣襟内,低哑着声音问:“属下是在想…您要是不讨厌…能不能抱一抱属下?”
指尖下的肌肤颤抖得厉害,不敢再与他对看的低垂脑袋经由通红的耳尖曝露出主人的心声。仇枭瞬间理解邢鸺的请求伸手将执意不肯抬头的下巴挑起,那紧张羞愧得眼眶泛红的神情勒得他心口刺痛,唯想答应眼前人所有要求,温柔以对让对方莫再如此让人心疼。
他虽不信别人口中的情情爱爱但这是他家大狗不是别人。
他是个凡人不会没有正常需求,只是一直以来心底对情爱极为排斥,直到遇见邢鸺才有了想亲吻拥抱的想法,可又止步於此没再往深处思考。
此时此刻仇枭却有些懊恼,他并不想让邢鸺以为自己厌恶更亲昵的碰触,害得邢鸺如此小心翼翼询问打探。
“傻子,我怎可能会讨厌我家大狗。”翻了个身让邢鸺躺好,仇枭下床到药柜中取回个小罐子,动作轻柔抚过指尖下的肌肤,一遍遍亲吻着乖顺的人,伸手一扫挥灭了烛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日一早,邢睿拉着睡眼朦胧的邢朗来用早饭,刚步入房门就发觉他俩师父有点不对劲,不是那种吵架後的古怪呃...当然他不觉得以他二师父对老狐狸的态度有办法吵起来。
反正简而言之就温情到让人没眼看,邢睿要不知道老狐狸的脾气还真会以为眼前这和颜悦色的模样才是其真本性,再看那坐在铺着几层棉布椅子上的二师父,那张对着别人总木然冷淡的脸上如沐春风,他不知道这词用得对不对,但就是与往日不同,难得自他俩进来到现在都挂着浅淡的微笑。
邢睿倒不是在嫌弃这样的俩师父,可这画面老古怪了。
仇枭放下饭菜看俩孩子还杵在门口,眉头一挑,问:“你们是想站着吃还是睡蠢了?”
邢睿立马拉着邢朗坐好,吃着早饭暗道老狐狸的嘴巴果然还是如常的坏。
一顿饭结束,邢睿和邢朗拿着自己的碗筷欲等邢鸺将桌上东西收好一同到厨房清洗,岂知仇枭竟接过托盘让邢鸺好好坐着,亲自动手将碗盘洗了个乾净。
邢睿还记得刚到谷中那日仇枭可是耳提面命告诫他俩他这里分工清楚,老狐狸除做菜外十指不沾阳春水,二师父负责洗碗,但他俩的碗筷不包含在内得由他俩自己清洗,这里不留什麽都不会的无用之人。
可瞧,这是怎麽回事?
邢睿擦乾手後带着满肚子疑问和邢朗先去外头浇水,仇枭回到屋内,见邢鸺面上那略显不自然的神情不由失笑。
他家大狗实在矛盾得让人难以预测,昨夜从快羞涩至死到後来诚实索取,现下俩人独处又明显不好意思,叫他怎看都觉得即可爱又有意思。
可毕竟才折腾完人家总不好使坏心眼,爱怜地抚过邢鸺脸颊俯身轻吻那双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抬眸直望进仇枭眼里,倒映着自己的眼眸温柔似水满是情意,禁不住阖眼回应,苍白脸上泛起淡淡臊色。
午间,邢睿和邢朗如常来寻俩师父,正巧碰见仇枭替趴卧在床上的邢鸺按摩腰背,气氛甜腻得有些瘮人。
邢睿由此更能肯定二人有猫腻,一双眼睛在邢鸺身上和仇枭手上流转,仇枭察觉到後对他勾嘴暗笑,似极偷腥成功的老狐狸。
不知所以的邢朗小跑到邢鸺身旁,担心询问:“二师父您怎麽了,可是身体不适?”
邢鸺伸出手摸摸邢朗的小脑袋:“放心,不是什麽大事。”
仇枭暧昧答道:“嗯,你二师父只是昨夜辛苦劳累了点,今日需要好好休息。”
感觉到掌下身躯猛地一颤,仇枭未免邢鸺尴尬立即转开话题,目光扫向邢睿:“所以今日你这鬼灵精就由我来教,虽然为师至今没教过你什麽,但你身为你二师父最贴心的徒弟一会儿可要好好表现,让为师看看你的武艺是否大有进步,可别光练嘴皮子不练拳脚,再会说话打不赢敌人还不是找死。”
邢睿听出仇枭的话中话登时颓靡,可怜兮兮叫了声面带歉意看着他的邢鸺,想来他二师父和老狐狸无话不谈,他的几句好言相劝不仅没用还换来了秋後算账。
朗朗晴空下,邢鸺坐在屋外摆好的软垫上陪邢朗看医书,偶尔抬头关心嗷叫着躲开碎石攻击的邢睿,无奈看了眼乐此不疲的仇枭。
仇枭眉头微挑,对邢鸺眯眼一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次出谷仇枭原是想把俩徒弟丢在谷中,可俩孩子懂事是懂事但毕竟年纪尚小又不会下厨,让这俩连日吃他预先备好的包点冷食似乎也不太健康,若要请他师父的旧识暂为照料大概会被拒,那人除了简单小事基本不会给予额外帮助,权衡之後只好将俩小拎着带上。
依江寒洢提早送来的信中所述,此趟病事蹊跷得很,某两门派各一弟子无故失踪数日後回来却像中邪般心智丧失出手残害同门,任人怎麽叫唤都全无反应。更离奇的是这俩人不惧受伤,迷药亦对他们无效,就是点了穴位仍执意试图伤人。
费劲将人拿下後他们也曾找来大夫,结果除却说那名弟子疯了外竟看不出个所以然,最终只得来函请江寒洢相助,希望能解救这弟子同时揪出祸首。
信上提及仅有一个门派弟子到了聚贤山庄,另一人还需仇枭亲自到访邻镇当面查看,可邻镇就仇枭所知却有歼影楼分舵,为省去麻烦也避免邢鸺再就易容後样子乱想,找出个半罩的精致面具交给邢鸺让他到邻镇後藏好面容。
邢鸺觉得唯他一人做此打扮反倒显眼又古怪,听仇枭说明情况後才放下心底尴尬将面具收下。
因为早有料想会比以往多俩娃,江沉枫自己骑了匹马在旁随行,没骑过马的邢朗好奇说也想尝试,江沉枫便把邢朗一并抱到马上,留下邢睿一人坐在车内默默看他俩师父亲密的窝在一块儿。
邢睿:“......”
一到山庄仇枭便将俩小孩扔给江沉枫,独自带着邢鸺去了客房。客房里除江寒洢外候着三名身着武袍的侠士,还有个捆得严实、目光狂暴的年轻人。
仨人见到仇枭面色各异,江寒洢明了外人只道鬼医脾气古怪不知其实际心性,想好好介绍一番却看仇枭对他摇头使了个眼色,省略下那些表面礼仪拨开仨人走到受捆的年轻人跟前。
其中较为耐不住性子的男子急切吼道:“鬼医你快给我师弟看看,若他真是中邪我们也好快点找道士什麽的替他驱邪!”
仇枭被那大嗓门一嚷觉得厌烦,冷冷扫了男子一眼,男子抓抓头识趣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如江寒洢所言,那年轻人双目涨红对外界声音并无反应,身上带着几处包紮好的渗血伤口却似没有痛觉仍在死命挣扎。仇枭试着点其睡穴也不见奏效,最後出手劈向其脖子才总算勉强让人昏了过去?
邢鸺和原身记忆里都不曾看过这等能耐之人,呆站了会儿发现仇枭正看着他,即刻提着药箱越过几人来到仇枭身旁。
仇枭先替那人诊了脉,撑开对方眼皮认真瞧了瞧,捻起沾着血水的麻布条凑近闻了会儿,眼也不抬道:“他有无中邪我不清楚,我只看出他被人试着做成药人,不过并不怎麽成功。救是能救,但怕他会成个无法自理的废人,你们自个儿想想是要我医...或是直接给他个痛快。”
邢鸺没料到竟能碰上锺莫离口中说过的药人,虽对药人了解不多但记得以前看电视剧时剧情中提过几回,几乎皆是挺类似丧屍的生物。眼前这人单就外表看来是个普通人的样子,若非亲眼看到见这人发狂想袭击人的模样还有靠近後闻到股药香可能真瞧不出异端。
男子的三名同门师兄瞬间炸了锅,最年长的大师兄劝另二人稍安勿躁,问仇枭:“鬼医您说的无法自理为何意?
仇枭道:“心智受损武功尽废,就是能说话也不会利索,能不能走动亦全凭运气。”
仨人一怔为之愕然,男子的二师兄愤而拍桌,对江寒洢道:“不知是哪个阴险小人竟害我师弟至此!江盟主您定要替我师弟主持公道!让我知道我定扒了那恶人的皮!”
江寒洢未能应声就听等着回覆的仇枭再次重提:“你们爱扒谁皮去扒谁皮,救或不救?”
仨人默契点头:“他是我们师弟自然得救!有我们几个在还怕照看不了他一生!?”
仇枭不以为意地哼了声,写好药方交给哑奴备药又差人送来浴桶,让无事可做的仨人替他们师弟褪去衣物将人放置到桶里。
仇枭把调制好的用药加入水中,交代那仨人务必确保他们师弟泡足三日药浴,若中途醒来闹事敲晕即可,三日後他自会回来处理後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仨人并不知仇枭葫芦里卖什麽药,看仇枭说完就要离开急忙伸手拦下。邢鸺脚步一挪用剑鞘挡开接近的手臂,对方顿了下抱拳致歉,询问仇枭下来去向。
仇枭瞥了眼邢鸺,冷着脸压下到嘴的笑意,心情甚好解释道:“需要的药和特殊药引都已配好加入桶中,这三日既没我事那我在这岂非浪费时间?江盟主说邻镇还有个相同症状之人,我自然得去瞧一眼。”
仨人闻言面露难色,那大师兄迟疑了会儿,劝道:“这...我怕鬼医您去了也是白跑一趟,那人乃苍华道观女弟子。”
邢鸺不知其何意,又听那大师兄道:“不知鬼医听没听说过苍华道观,但江盟主您该清楚他们标明的门规,生老病死苦皆由苍天不由人。除非她们视为天神的长老授意,否则不得随意服药不能外寻大夫,若是病了则为苍天给予的惩罚只能受之不能反抗,弟子们生死全看长老意思。给江盟主送拜帖前我等也曾询问过她们是否要同来求医,可那长老却说此事皆因女弟子品性不端被邪气入侵,二话不说直接把我等给轰走。”
江寒洢叹了口气:“这我自然知晓,无人求救我也不会贸然插手,她们确实有人私下给聚贤山庄报信说那女弟子在受苦刑可能丧命,我总不能置若罔闻。”
江寒洢转向仇枭:“这也是为何我对仇贤侄你说或许得到邻镇走一遭。”
仇枭理解点头,那仨人见状不再劝阻,专心照看他们的师弟。
出了客房仇枭才对江寒洢道:“江盟主,恕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若到时苍华道观那群人还是拒绝医治,我也懒得管那中招的女弟子。”
江寒洢道:“这是必然,仇贤侄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有人来信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若当事人不愿被救那又另当别论。仇贤侄,我先和管事解决点杂事,你暂且休息会儿,半刻之後我们立即出发?”
仇枭颔首:“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寒洢抓紧时间和老管事去处理公务,仇枭及邢鸺则到大堂稍坐。
仇枭对呆伫在身後的邢鸺勾了勾手指,邢鸺刚俯身靠近就被突如其来亲了脸颊,仇枭笑道:“就这麽不喜欢别人碰我?”
邢鸺垂下眼道:“属下只是怕他们动作粗鲁...会伤到您。”
仇枭含笑拉着邢鸺坐到身旁空椅,想到些什麽突然问:“你不对佛、道挺了解,以前可曾听过那苍华道观?”
邢鸺摇头:“不过单听刚才那人口中描述...属下想那苍华道观似乎是为个人利益的伪教派,这类信众对上位者盲目信从不辨是非,您就是好意相助他们也不见得会领情。其实道也好佛也好都是叫人为善,哪会命人不准寻医,还看什麽长老意思决定生死...”
仇枭颔首,安抚轻拍邢鸺手背:“我亦这麽想,一般这些旁门左道只要不在我头上撒野我也懒得去理,偏偏他们非要和药人扯上关系,我不去看个究竟怎行。”
邢鸺不由好奇:“您对药人有兴趣?”
仇枭也不隐瞒:“药人制法并不人道也不广为流传,和害了先师的人有点渊源。”
首次听到这信息的邢鸺难免心中震惊,当初锺莫离也曾提到药人但仇枭却没任何表态,便问:“那您看这次和锺莫离是否会有关系?”
仇枭嗤道:“他本性软弱没那胆量害人,要说还是他那神神秘秘的师父较有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刚说完老管事就依江寒洢吩咐来请仇枭动身,仨人快马加鞭赶往苍华道观。
苍华道观建在城镇中心,仨人绕了一圈发现道观外表简朴,只有个被俩女弟子严加看守的正门,不仅没有其他入口还不带任何窗户,只好直面走向大门和女弟子道明来意。
那俩女弟子得知江寒洢身份後脸色一变,小声讨论了几句将仨人请进道观,领他们到大堂等候长老前来。
邢鸺随意扫了遍道观内部,装饰倒是似模似样甚有禅意,唯墙上挂着多幅长老赤裸上身与不同仙女修行的画像彰显其扭曲自恋的真性。此外还有个令邢鸺在意的点,此道观似乎仅收女弟子不见任何男子身影,他不想把这一切往龌龊的方向推论,偏偏配上整体气氛就是怪异。
没过多久,长老在几名女弟子拥护下出现仨人面前,那长老虽已过知天命的年纪但驻颜有术,隐约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可惜那双眼眸浑浊昏暗,明眼人一看就可辨别实非有修为的得道高人。
然而众女弟子却像被蒙蔽了眼对长老恭敬的很,长老仅仅是从身边经过,女弟子们立马鞠躬甚至向他跪拜祈求神恩。
眼前画面令邢鸺瞬间联想到现代新闻常有报导的一些邪教领袖,擅用话术及偏离原道的宗教信仰欺骗他人,靠着日复一日的话术洗脑信徒,从中获得自身期望的各种暴利。
长老对江寒洢礼貌拱手:“贫道乃苍华,今早算了一卦得知会有贵客光临,没想竟是江盟主和…鬼医。想来你们是为贫道那不守戒律的女弟子而来,可鬼医只通医理不懂驱邪吧?贫道感谢你们赏光,但贫道专精於此无需劳烦各位。”
仇枭阻止江寒洢开口,眯眼反问:“那可真巧,爷爷我昨夜做了个关於四位侠士来访苍华道观的梦,不知和长老的卜卦有无联系?”
见苍华长老神色一滞,仇枭又道:“不过长老你说对了一点,爷爷我确实不会驱邪,但普陀寺的高僧说我身旁这友人和你同样乃天神转世,还教过他伏魔心法。常言道佛法无边,区区这点邪气怎会难得倒我这友人,你不妨让我这朋友试试,还是长老有所隐瞒...因此不能让我们见那女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和江寒洢皆被仇枭信手拈来的鬼话连篇惊得无言,尤其邢鸺突然被冠上个莫名其妙的身份更是尴尬,一看部分女弟子听完这说法後对他投来崇敬目光,只能厚着脸皮绷住嘴角。
周遭某些围靠过来的新入门弟子不忍‘中邪’的师姐再受苦行进行附议,苍华长老本欲拒绝的话被硬生生堵在嘴里不由面色一僵,且有江寒洢在场他不好失态,逐悄声叫随侍弟子先去准备,堆起假笑道:“那就还请诸位随贫道走一趟,不过如果这位年轻道友无能为力也无需勉强,贫道自会继续用自身修为替弟子减轻痛苦。”
邢鸺透过面具直视面露淫邪的苍华长老,对方被他盯得有些心虚飘开了眼神。
那所谓‘中邪’的女弟子被关在狭窄的小房间里,四肢被铁链拴於墙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身上可见些许暗色鞭痕。
仇枭仔细审视了下那女弟子,女子弟子时而嘶喊时而低泣,虽有些疯癫但眼中理智尚存,身上药香不比山庄那年轻男子,症状倒与药人有着些微不同。
仇枭掏出颗药塞到邢鸺手中轻推邢鸺向前靠近,邢鸺会意挡住苍华长老的目光偷偷将药喂给那女弟子。
女弟子眼神瞬时有了片刻清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哽咽说了声救命。
仇枭朝她比了噤声手势,和邢鸺回到守在门口正和江寒洢攀谈的苍华长老面前,眯起眼勾起抹微笑。
苍华长老蓦然背椎发凉,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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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洢心知只要没撕破脸这苍华长老对他自会敬畏三分,保险起见不随仇枭入内,站在苍华长老身旁预先防范准备,果然没一会儿瞥见仇枭和邢鸺暗地在密谋着些什麽,为打掩护就主动与苍华长老闲谈起那女弟子的情况,询问所谓不守戒律究竟是怎麽回事。
苍华长老失望叹息:“唉,这说来丢人,了芸的娘亲曾是贫道的得道高徒,一年前羽化仙逝重登仙位後贫道就代为照顾这遗孤。贫道本是对她十分中意想传授她修行之道,可她目无尊长诋譭天神,不仅屡劝不听还口出恶言顽劣得很,明明长得和她娘亲这般相似却不及她娘亲有修仙的慧根,方才得罪苍天引得邪气入体,枉费贫道一片苦心。”
江寒洢质疑问道:“恕我冒犯,就我所知长老的修为应为全观之首,那长老岂不是该更早飞昇?”
苍华长老顿时安静,片刻後像是想到说法哈哈笑道:“江盟主此言差矣,贫道降世岂是为自身利益,自然得先教导这些弟子修行成仙方可安心登天。佛家有地藏王菩萨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道家则有苍华老道许诺道观不空绝不成仙。”
十大弟子纷纷感动赞美,江寒洢看那苍华长老笑得谦逊的样子总觉有异,为避免在他人地盘无故生事便随意应和几句,心中对这道观起了犹豫。
这苍华道观目前谈不上为祸武林江寒洢不好多管闲事,但据传当今圣上对坊间招摇撞骗的假道学颇有微词,或许可向相识的捕快提个醒让他们代为出手。
这时仇枭和邢鸺走了回来,仇枭难得对外人展露笑颜却令苍华长老看得发怵。
仇枭笑问:“不知长老能否说明这女弟子失踪後回来的状况?你怎断言她是中邪?”
苍华长老强装镇定道:“贫道这十位弟子都亲眼所见,了芸失踪数日再出现道观中时只身穿里衣全身湿透,表面看似无异却发狂乱跑乱叫还攻击试图帮她的弟子,若不是贫道道行高深将她擒下,她早跑出道观到街上去祸害百姓。贫道也略懂医术,了芸除了发狂时激动得气血翻腾身体并无大碍,且贫道在她眉心看到一股黑雾,邪气附体便是如此。”
身边弟子频频道是,苍华长老有了自信,接着说:“鬼医并无天眼自然无法体悟贫道所见,这位道友若真是天神转世自当明白贫道所说为实,要不他就只是个神棍!普陀寺那高僧看来老眼昏花也不怎的,弟子们你说是与不是?”
十大弟子一阵盲目认同,言辞间不断腹诽高僧,邢鸺怒从心起握紧剑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轻握邢鸺的手,看向苍华长老轻嗤一声:“哈、笑话!爷爷我是没天眼但有鬼眼,尤其看那些伪装成得道高人的恶鬼看得极准。苍华长老你可知你在我眼里是何样子?青面獠牙一身污秽俗气,别说和高僧相提并论,你就连秽物都比不上。你这弟子究竟是中邪还是遭人下药,我猜你清楚的很!”
苍华长老急喊道:“快动手!”
十大弟子得令拔出身上配刀向三人砍来,离她们最近的江寒洢立即回身迎击。
苍华长老挥爪抓向仇枭,大吼:“传令下去,这仨人已遭外道邪灵附体,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今日绝不能让他们踏出道观!”
利爪碰到仇枭脖子之际被从旁而来的剑鞘震开,邢鸺抽剑欲对付苍华长老却遭仇枭制止,吩咐他前去协助江寒洢。
邢鸺本是不肯,在仇枭轻声哄劝下才不情愿地离开仇枭身边,飞身加入江寒洢那一对多的烦人攻防。
一众女弟子皆是置生死於度外,招招狠厉毫不手软,江寒洢顾着她们为女子不愿下重手只点了她们睡穴,岂知部分躲在旁观战的女弟子趁着空暇将中招的女弟子薰醒解穴,又是没完没了的耗时苦战。
心系仇枭的邢鸺只想速战速决,何况对方每刀都往致命处砍,乾脆直接挑了几人脚筋至少暂时解决再行动的可能,随即靠到江寒洢身边让对方服下解药捂好口鼻,自己亦吞了颗,取出仇枭趁握手时偷塞给他的迷药灌入内劲往空中一洒,就见白茫粉末飞散落下,附近的女弟子身躯摇晃尽数瘫倒。
後方女弟子被漫天粉尘震慑暂不敢上前,急匆匆掏出帕子罩住鼻间又扑了上来,怎料那迷药竟是沾到皮肤就起作用,个个脚步不稳又倒一片,众女弟子方才放弃贸然进攻。
邢鸺躲开向他倒来的柔软身躯和江寒洢点头示意,退进房内留江寒洢守着门口。
房内在这短短时间里亦进行了场实力悬殊的打斗,苍华长老的爪功高超狠辣直攻要害,仇枭无佩剑傍身但本身手脚功夫极佳并没让对方得手,反之像在戏耍一般轻松躲过每一招式,直到瞧见邢鸺赶了进来才停下脚步,找准空隙点下苍华长老的周身大穴。
邢鸺见状旋即挥剑砍断墙上束缚着了芸手脚的铁链,接过仇枭从苍华长老身上扒下的外袍披到仍在啜泣的了芸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拖起苍华长老来到房外,一手扼住对方咽喉命他下令其余弟子缴械投降,邢鸺再向束手就擒的余下女弟子们洒下另包粉末确保不出意外。
江寒洢趁此奔至街上让候着的马夫赶紧去寻熟知的捕快通报讯息,找来绳索疾行回道观将昏倒的女弟子一一绑好。
恰好刚刚还在听师姐歌颂长老修为的新入弟子们见师姐突然跑走循迹找来,江寒洢试着给她们解释情况,新入弟子虽面带质疑但不是不会思考,相互交谈议论不知相信什麽是好。
当中一位妙龄女子迟疑的走到江寒洢跟前,在江寒洢耐心等候下开口表明是她给聚贤山庄送的信,鼓起勇气向其他弟子说出她意外撞见的事蹟:“了芸师姐和那外人‘中邪’一事实乃长老和十大弟子所为,我听到他们说了芸师姐不仅不感恩长老垂青还为个外人想背叛道观,应当受到惩戒...”
原来这苍华道观每日修行的地方和膳食里都加了迷失心智的药物,师姐们将长老说得无所不能是为让她们心生敬畏与恐惧,谨防她们随意忤逆长老意思,最终目的皆为让女弟子们心甘情愿交出所有身家钱财,甚至为取悦长老让他以渡入仙气名义行苟且之事。
“长老吩咐十大弟子将了芸师姐和那男子扣在修行房底下的密室还往里头运了不少草药,几天後那外人变得疯疯癫癫被悄悄送回其门派,了芸师姐侥幸逃出密室却不想还是被长老抓住,随後就有了中邪这一说。後来我曾偷偷到惩处房看望了芸师姐,十大弟子不但对她用鞭刑还帮着长老….欺负她。我怕出事又记得听人提过聚贤山庄,那日出外采购便私下托人给江盟主送去求救信。”
众人霎时哑然,江寒洢明白这几位新入弟子和道观牵扯不深逐将报官之事诚实以告,劝说她们若不想卷入其中还是早些归去,最後唯有那妙龄女子留下以作人证。
仇枭见四周清净许多便开始询问苍华长老关於药人的事,对方意图装作不知糊弄过去,仇枭咧嘴一笑,往苍华长老左手经络打入内劲,震得苍华长老老脸煞白急忙告饶。
苍华长老虚汗直流颤巍巍道:“贫、贫道只是因缘际会下认识会配制更好致幻药物的高人,和他们买药的交换条件就是替他们制作药人,刚好那想抢贫道女人的臭小子落到贫道手中,贫道就在他身上试验了下。贫道看他不会听令应是不算成功就停止用在了芸身上,贫道只是要了芸和她娘亲一样听话,又不要个疯子!”
邢鸺脸色难看抿了下唇,苍华长老瞥见後嚣张大笑:“别以为她们值得可怜,贫道求她们相信贫道了吗?你们可知她们中有多少人需要贫道解惑,既想做坏事不遭报应又想轻松成仙才如此依赖贫道!收点好处又怎了?她们自己傻还怪贫道聪明?”
始终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态度令邢鸺感到嫌恶,仇枭像是感受到邢鸺的反感,抓住苍华长老的左臂一扭,在对方痛苦嘶喊中冷声道:“没问你的恶心事给爷爷我闭嘴!说,可知那些人姓谁名谁长何样子?不交代清楚小心你另一只胳膊。”
苍华长老神情紧张思考良久,终还是败给臂上剧痛投降开口:“这、这贫道听他们说…他们是、是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把匕首破空射入苍华长老脖子,仇枭即刻反应欲替他止血已来不及。江寒洢将那妙龄女子护到身後观望四周,邢鸺亦警惕握剑挡在仇枭跟前。
然对方像是已彻底完事没了踪影,江寒洢交代邢鸺把女子守好,跃身寻觅周遭可疑动向。
仇枭将匕首从已断气的苍华长老颈间拔出,看清刀刃上的刻纹後眉头微挑把匕首递给邢鸺,邢鸺瞧见那在原身记忆里看了多年的熟悉图样顿时了然,向仇枭点头确认。
没找到其他线索的江寒洢在经过道观门口时碰上带着捕快和衙卫赶来的马夫,简略对捕快说清原委後领着他们入内,把余下的事都交给官家处理。
至於了芸则随江寒洢暂且回山庄治疗,捕快虽仍有些事想了解,看在了芸情况糟糕而江寒洢又保证五日内会亲自将人送到府衙就不强把人留下。
仇枭对於没能从苍华长老口中问出高人身份实际上没怎麽在意,反正他早有猜测只是为确认想法而已,何况那匕首来自收钱办事的歼影楼并不值得追究,更因邢鸺的缘故不想主动和歼影楼有太多牵扯。
仨人结束此行回到山庄,仇枭抽空为了芸诊查了病况。与另名男子不同,了芸在进行炼制药人的第一步骤就被及时喊停并没真的历经完整过程,现下主要问题除了连日服用致幻药物导致的体虚及一些外伤加之受创逼出的心病外倒没其他大碍。
身上的伤对仇枭而言不是难事,备好药方和药罐交给江寒洢派来的丫鬟为其代劳,精神萎靡的了芸比预期中来的配合,只在治疗时提出想见那还在泡药浴的男子一面,江寒洢向守着师弟的三位师兄说明实情後亦得到首肯。
了芸和那男子见面的情况如何仇枭没去关心,只在男子泡满三日後为其进行最後治疗,再交由江寒洢收取诊金。
完事後仇枭不愿费神理会不相关的事,和邢鸺一块儿去找被遗忘数日的俩徒弟,见俩小孩倒是和江沉枫玩得开心便临时起意抽考武功和药理,瞬间把俩徒弟整垮了脸。
隔日,江寒洢送完五人离开来向仇枭说明情况,仇枭不怎想知道那群人的後续又不好打断,撑着脸喝着邢鸺给他斟的茶听江寒洢简略道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年前,了芸那抛夫弃女多年的娘亲突然回到家中,把只身一人的了芸拐到道观不久就过世了。了芸自小对苍华道观只有恨意当然不会听进那些弟子和苍华长老的话,对饭食薰香也格外提防,可惜她不识武功无法轻易逃出便一直受困於道观,直到前阵子和师姐出外采买遇上那被她拖累的少侠,对方知她情况想出手相助,却没想到结果让俩人都遭难。
“了芸姑娘说她想照顾那仨人的师弟,他们决定先陪同了芸姑娘去趟衙门再回家。”江寒洢忆起那让人动容的情景,了芸见到那年轻人时倏然落下了眼泪,那年轻人明明心智受损却还是叫出了芸名字,动作缓慢艰辛地为了芸抹去眼泪,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叫了芸‘莫要哭’。
仇枭淡淡道:“这不也挺好,且苍华长老已死,那几个傻师兄不必再找人算账,江盟主亦算有个交代。”
江寒洢盯着仇枭须臾:“仇贤侄,你我都知这事没那麽简单,我记得听枫儿说过去年那锺家姐弟当初也曾炼制药人,那所谓高人若是他们师父那他的目的为何叫人不得不防。我瞧你似乎知晓内情,你究竟对药人一事了解多深?”
邢鸺留心听着二人对话,瞥见仇枭面前的茶杯空了便将之倒满,仇枭看了眼水中茶叶,笑道:“不瞒您说,若是我猜的那人那他确实是个野心家,不仅害了先师也从那时就已埋下不少隐患,可用的棋子和人手可能遍布各处,江盟主您就是想铲除也怕困难重重,我亦无彻底防范中招的法子。不若静待时机成熟他的野心自然会浮出水面,届时您再聚集可靠义士一举将他们剿灭岂不省事。”
江寒洢摇头:“若那人确如仇贤侄所言势力庞大,那我更不可能坐视不管让他为祸武林,再等下去岂非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就是困难我亦可慢慢一处处把他挑了,仇贤侄你大可但说无妨。”
仇枭抬眸望向江寒洢:“就怕我说了江盟主不信。”
江寒洢真挚道:“仇贤侄你尽管试试。”
仇枭勾起嘴角,一字一字道:“药王谷谷主,邢、天、德。”
江寒洢闻言震惊失语,邢鸺这下总算明白仇枭针对药王谷的原由,见仇枭似笑非笑眼神晦暗,不由伸手搭上对方肩膀,被了解其安慰意图的仇枭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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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洢像是看着自家孩子,对仇枭笑道:“我不敢说完全了解仇贤侄,但你的品性如何我看得明明白白。或许你有时嘴巴坏了点又不爱向人解释自己的作为甚至故意让人误会,可我知你内里是个明理懂事的好孩子。像是天海门那事,不知情的人道你坏心眼把蛊虫转嫁给门主那小儿子,实际上却是那小儿子对後娘下的蛊被你破解後遭到反噬。你明明还好意救他一命,偏生那门主怕家丑外扬硬让你背了锅,我也不懂你怎就不肯让我替你澄清。”
仇枭被江寒洢一语道破又听对方称自己为孩子表情显得有点不自然,瞄到邢鸺脸上浮现笑意,当即随便找了个藉口拉着邢鸺逃窜离去。
靠近廊道时回头一看,邢鸺已然轻笑出声,比往常笑得更欢的模样让仇枭即有些恼羞又心痒难耐,顾不上其他将邢鸺拉近轻啃,直到那白皙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才甘心罢休。
“还敢笑。”
仇枭伸手轻捏邢鸺脸颊,邢鸺并不闪避只是目光含笑回视着他。
以往诊病完後若无其他要事仇枭便会选择直接回谷,此次既有俩徒弟在又想顺道帮江寒洢也算是帮自己点小忙就决定多逗留些天,趁江寒洢集结其他侠士前调配出含有抗药性的药物,好让他们日後对上药王谷的人也不至於轻易着了道而遭难。
翌日,仇枭和邢鸺带着俩徒弟到街市上走走看看顺带买入所缺药材,无需代他爹处理盟主工作的江沉枫理所当然跟着同行,也幸好江沉枫是个呱噪的人,一路陪着邢朗邢睿说话倒也不闷。
仇枭和邢鸺走在前方,看到之前遇过的捏面人老师傅又停下脚步,江沉枫牵着邢朗邢睿走了过来,俩小孩对这类小东西很是稀罕却都不好意思开口,眼巴巴的盯着眼前形形色色的面人。
邢鸺看着他俩露出淡笑:“喜欢哪个我给你们买。”
邢睿还在客气两句,邢朗已伸手拿了兔子、小猫和小狗的面人对邢鸺露齿而笑。邢睿见他多拿一个就想取来放回原处,却看邢朗摇头表明这三个都是自己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怒由心起又怕俩师父生气,频频看向邢鸺脸色。
邢鸺不禁失笑:“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你想拿什麽就拿。”
邢睿这才仔细观察摊上摆着的面人,小脸蛋像在做重大抉择般皱成一团,挑出三个满意的对邢鸺道谢。
邢鸺见俩徒弟稚气开心的样子也受到感染,刚想掏出荷包付账却被仇枭按着手阻止。
仇枭对他挑眉微笑,转头对老师傅道:“老伯,可否按我俩样子捏一对面人?”
老师傅收下仇枭付的铜钱着手捏制,邢睿和邢朗好奇就近围观,不多时便看到和他俩师父穿着相似的面人不禁发出连声赞叹。
邢鸺拿着俩面人心中涌现暖意,手中面人认真来看谈不上像与不像,因是仇枭特意让老师傅所捏才令他倍感高兴。
江沉枫对面人其实并无太大兴趣,但看仇枭给除他以外的人都买了也不甘落於人後,比俩孩子还更烦人的行为让仇枭眉头紧蹙,拿了支猴子面人塞给江沉枫说是正适合他。
江沉枫哪会在意被说像只猴子,牵着俩小孩满足地跟在仇枭身後。
仇枭侧头瞧见他家家犬眼神闪耀盯着面人,後方俩娃也双目明亮玩着面人,出奇相似的一大二小,此情此景莫名可爱。
仇枭抽走捏成邢鸺模样的面人,笑道:“这可归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不确定是否自己多想,可理解为一语双关的话令脸上不争气发烫,强装作镇定点点头。
仇枭灿然一笑,也不顾忌街上熙熙攘攘,亲昵抚着邢鸺发丝。
将俩人暧昧眼神尽收眼底的江沉枫扫了眼一脸平静的邢朗和邢睿,心中了然。
要说之前他瞧仇大哥和邢鸺有点主从不分才想不时调侃几句并非真的当真,现下发现或许确实如他所言倒不敢再乱说话,只是实在忍不住想观察俩人互动,搞得邢鸺总感觉後背视线刺眼得让人汗毛直竖。
转眼天色已近晌午,江沉枫一时口快畅言说要请在谷中没机会吃到好东西的俩孩子吃顿丰盛大餐,遭到仇枭冷冷扫来的眼神警告,急忙赔笑扯着大夥儿走进万里香。
今日的万里香比往常冷清些许,众人坐在二楼靠窗座位吃着午饭,听见邻座音量不小似在议论隔壁镇发生的事便稍加留心倾听。
苍华道观的破事不知怎的竟传进皇帝耳里,皇帝对此龙颜大怒,不止下令各省县严查招摇撞骗的伪教派,还派了巡抚清早赶到邻镇把苍华道观给拆了,不少得到消息的人纷纷跑到邻镇观赏那声势浩大的拆迁场面。
至於那些深受苍华长老影响而失去自主意志的女弟子则被另外管制劝导,皇帝明摆着说今後不想看到她们打着苍华长老的名义再起炉灶危害百姓,在确保她们恢复理智前宁可招人诟病将她们关起来也不想再生事端。
江沉枫对苍华道观的事略知一二,他爹虽没把事情说的详细,但他这问问那听听也算是拼凑出头绪,听到这讯息後看向仇枭,对方却似毫不惊讶,正让邢鸺为其夹菜。
江沉枫问:“仇大哥,你不奇怪这苍华道观也没多大,又是地方府衙可解决的事怎会惊动到皇帝?”
仇枭懒得搭理他,嚐了几口食物後挑出几样自己喜欢的菜色放到邢鸺碗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沉枫明了自己注定等不来回答就不自讨没趣,转头叫俩孩子多多吃肉。
饭後回到山庄,仇枭想专心制药便把俩徒弟赶去找江沉枫,仅留下邢鸺在旁帮手。俩人一蹲一坐在院子里,仇枭将药材放入药碾子,邢鸺负责磨药成粉。
忙了好一阵子後,邢鸺想起午间仇枭过於无动於衷的平静神色,待仇枭停下手头工作起身准备下个工序便向其提出疑问。
仇枭对於邢鸺如此观察入微挺是意外也感到熨贴,笑道:“我不过写了几封信向欠我人情的达官显贵稍微提了下,他们怎麽传到皇帝那我可不晓得,我虽不喜那皇帝,但他的确算得上是个爱护子民的人。”
说完发现邢鸺眼带笑意看着他,逐敲了下邢鸺脑门:“你这表情是何意?”
邢鸺早没以前那麽担惊拘谨,坦率道:“属下就觉得您果然是个好人,之前还说不管这些旁门左道,背地里却在为他人着想,要不怎会想办法让苍华道观彻底断根。”
仇枭沉默盯着邢鸺好一会儿,牵起抹笑轻弹邢鸺额头:“错了,我才不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人,还不是见你对那苍华长老如此痛恶才会出手。”
这下换邢鸺听愣了,仇枭看他呆呆捂着额头的样子有些傻气,逗他道:“怎在发呆,不该谢我吗?”
邢鸺回过神起身往仇枭唇上轻轻一点,眼波流转抿嘴浅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仇枭喜欢极了邢鸺此刻神情,搂着邢鸺腰际将其拉近,低头欲再次亲吻这让他心有所感的家犬。
“仇大哥你可知我爹...诶!?”应该在带孩子的江沉枫突然闯了进来,和某次类似的情景令仇枭面色顿冷,邢鸺自觉不好继续待在仇枭怀里赶忙往後退开一步,发现自己破坏了正好气氛的江沉枫不禁倒吸口凉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沉枫僵硬地抬眼与仇枭对视,冰霜更胜平日的脸色吓得他心惊胆颤,只得堆起笑苦哈哈的假装什麽也未曾发生,强装镇定道:“额、咳,仇大哥,你可知我爹说要召集一些大侠义士,连部分隐居庄里的前辈都收到老管事的通知,请他们明午商议要事。”
仇枭并不作答,转身吩咐邢鸺将磨好的药粉从药碾子取出,自己则着手熬煮炼蜜。
待炼蜜煮好,仇枭逐步往内加入邢鸺递上的药粉,指导邢鸺拿双筷子将其搅拌成团,问江沉枫:“我那俩徒弟呢?”
等得发慌的江沉枫立即回道:“他们在小弟那玩着早上买的七巧板和九连环,小弟瞧都没小弟的事又刚好听见我爹和管事的话就来找仇大哥你了。”
仇枭道:“把他们俩叫来帮忙。”
江沉枫还想多说个几句,看仇枭大手一挥催促他赶快动脚,只好纳闷的跑回自己那屋,抱起俩孩子又快步奔回西厢院子。
邢鸺不怎明白原先还嫌俩徒弟碍事的仇枭怎会改了主意,决定先去找来小凳子再给小徒弟洗净双手。
三人依仇枭指示将药团搓成长条再分成小团揉成丸子。仇枭朝乾站在一旁发愣的江沉枫丢去块沾湿的帕子,叫他没事一同动手。
江沉枫不敢拒绝,坐下後比照其他三人动作照做,看仇枭只在边上监督不禁嘟囔,一回头发现俩孩子和邢鸺皆将目光锁定他身上,前者带着同情後者木然的脸上明显不悦,下一刻江沉枫就被仇枭使劲拍了下後脑勺。
仇枭道:“你也不蠢,该察觉江盟主下来可能有些要事得忙,这些药正是提前给江盟主他们所准备。这最後步骤确实非难事,就是你家任一仆从也可完成,但你不知江盟主那要事牵连多广,若非全然可信之人我断不会冒险假手於人。”
江沉枫略感讶异却立即想到个重点,灿烂笑道:“所以仇大哥的意思是你还挺信小弟我的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瞥他一眼,淡漠道:“你不每日游手好闲无聊得很,且这药是给你爹他们服用,以你的惰性没那麽快想当盟主。”
俩小孩不知听没听懂睁大眼盯着江沉枫,邢鸺倒是忍不住发出轻笑。
“才没那回事!”江沉枫的极力反驳被仇枭一句‘那你现在想当盟主?’给堵回,转而含糊道说他对盟主之位并无野心,挫败地继续闷头做他不熟悉的简单工作。
临近傍晚前众人算是把所有药丸弄好装瓶,仇枭让俩徒弟和江沉枫把药瓶带上,偕同邢鸺一块儿去寻江寒洢。
一行人到书房时江寒洢正审阅着收到的回覆信函,瞧见他们到来自是放下手中信件。
江沉枫和俩孩子随即将药瓶摆到桌上再由仇枭简单说明其效用,江寒洢听完代众人向仇枭致谢,顺势邀请仇枭出席明午的商议。
仇枭想像了下那情景,戏谑笑道:“别说他们会不会答应协助您,我怕到时那些人一听这药乃鬼医所给就吓得不敢要了。”
江寒洢对此倒是豁达,豪迈一笑自信保证:“仇贤侄你大可放心,来便是了。”
仇枭见江寒洢态度坚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是不好拒绝,点头答应後带着邢鸺和俩徒弟先行回房吃晚饭,独留满腹疑问想请教江寒洢的江沉枫细听他爹向其阐述所有内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仇枭和邢鸺梳洗好後到隔壁房间叫醒俩徒弟,告知俩孩子他们有事外出一趟,预先布置好功课又留下几个小药包给他俩防身,交代俩孩子莫要四处乱跑。
邢睿并不清楚他俩师父一大早是要去哪,瞥见仇枭眉头微挑即刻听话先将药包收好,按着睡得呆愣的邢朗点点头,仇枭这才带着邢鸺找老管事安排马车前往通天阁。
通天阁於武林之中算是有点独特的存在,既不以武闻名,阁里也有不少完全不会武艺的一般人。做的虽是情报买卖,却正大光明敞开大门做生意,对外同时是家高朋满座的酒楼,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江湖人士都一概欢迎,明文规定於酒楼里不可随意打斗、无故挑起争端。
只要是通天阁打探得到的情报无论何人都可购买,付得起开价便是客,若是财力不足亦可与每个分舵的管事商量以等价情报交换,因此手中掌握的讯息小至隔壁大娘吃的早饭大至皇宫秘辛,涵盖各个方面不容小觑。
以前曾有些人意图靠武力或是权势收服通天阁,然通天阁眼线遍布各地,不仅不受威胁还反手把那些人见不得光的秘密公诸於世,给那些人留下惨痛教训亦算是给其他人警告,自此无人再敢妄图挑战通天阁的能力与底线。
至於通天阁阁主的身份一直成迷,发迹至今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也没人能探出个结论。有好事之人试过砸重金向通天阁买下关於阁主身份的情报,不止被遗憾婉拒,还听阁里众口一致告知就连工作多年的他们亦不知晓阁主是谁,久而久之大家渐渐对此失了兴趣,不再费心打听阁主消息。
距离聚贤山庄最近的通天阁分舵不过半个时辰路程,离开山庄不久仇枭与邢鸺就已抵达一大清早便敞开门户做生意的酒楼柜台前,可毕竟时候太早店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
仇枭向明显认出他身份而神情一滞的掌柜要了个雅间,吩咐掌柜把此处管事找来说是有笔交易要谈。掌柜闻言立即差店小二将二人领至房里奉上招牌点心上好茶水及美酒,不敢让仇枭久等急忙找管事通报此事。
店小二送完东西退了出去,雅间内顿时仅剩仇枭与邢鸺二人,邢鸺拿起酒瓶想到仇枭平日里几乎没在饮酒便将之换做茶壶,倒好茶後照仇枭意思坐到其身旁。
仇枭捻起切成小块的桂花糕浅尝了口,将余下的递到邢鸺嘴边:“张嘴。”
邢鸺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桂花糕含进口中,唇瓣碰触到玉指刹那脸上更热,生涩反应引得仇枭一阵失笑。
仇枭舔去指尖甜腻含笑问:“可还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有感仇枭语气轻佻似在调戏他,但转念细想嘴里软绵爽口带着淡淡香气的点心并不讨厌,懦懦应了声‘嗯’。
耳边传来无声轻笑,就看仇枭又挑起另一款暗绿色糕饼先咬了口再喂给自己,邢鸺乖乖咬下发现是绿豆口味,不禁稍稍蹙起眉头。
仇枭自然察觉到邢鸺的表情变化,问:“不喜欢绿豆?”
邢鸺诚实点头,仇枭眯眼一笑侧身吻住鸺的唇。
灼热温度自唇上散开,邢鸺顾不得其他彻底忘了口中滋味,在仇枭递来茶杯时一口饮下,又被仇枭亲了一回。
仇枭吃掉手中绿豆糕笑道:“是我疏忽了。”
邢鸺抿了抿嘴:“其实也没那麽糟。”
仇枭深感这般模样的邢鸺甚是有趣,正欲多调侃两句却听远处脚步声渐近,逐敛下脸色换上冷漠神情等侯对方到来。邢鸺亦想起身站好,被仇枭按下肩膀对他摇了摇头。
下一刻稚嫩童音响起:“还望我们这的糕点合鬼医心意,不过没想到鬼医待人倒比传闻中和善,竟还会与随侍同桌,还是说…这随侍有别於他人?”
进来的是个紮着双辫留着平刘海表情灵动精明的女童,看来仅比邢朗邢睿大了几岁,身後跟着刚刚的掌柜与像是护卫的壮硕带刀男子。
女童蹦蹦跳跳坐到仇枭对面,接过掌柜倒的酒细品小酌,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糕饼送入口中,满意的点头赞许。
邢鸺对於女童这麽小年纪就已在饮酒深表惊讶,仇枭哼道:“别被她这样子骗了,里头可是个老太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童也不怒,跳到邢鸺跟前将脸凑近:“你好好瞧瞧我可像是个老太婆?”
仇枭冷眼瞪去,把邢鸺揽近拉开与女童的距离,女童却似无所畏惧咧嘴一笑,脚下轻跺跃回原位:“我不闹就是,鬼医真是好眼力!我还不想招你记恨,要真给我下奇毒可不知能上哪寻解药。我是这里的管事紫烟,说吧,鬼医此行所为何事?”
“你们如此神通广大怎会猜不到我目的?”仇枭扫过紫烟脸蛋,意外瞥见对方因方才动作变得凌乱的刘海底下隐藏的异状,二话不说抓上紫烟手腕,紫烟与身後护卫当即警觉抽手躲开。
邢鸺不知三人怎话没两句突然动起手来,唯恐人数对仇枭不利立即切进护卫跟前阻止他对仇枭出招。掌柜只是个普通人并不会武功,见状害怕受到殃及躲到角落缩成一团。
四人有来有往各不相让,仇枭懒得耗时便将邢鸺扯往身後,向紫烟与其护卫各拍去一掌,强劲内力瞬间将二人震退,紫烟更是吐出口黑血单膝落地。
护卫把紫烟搀扶起後凶狠瞪视仇枭,紫烟抹去嘴角血渍问道:“恕我想不透,我怎得罪鬼医了?”
仇枭指了指右额:“我就想替你诊个脉,你中毒了吧?”
紫烟面色一僵,和护卫对看一眼後道:“我不久前的确是遭人暗算,不过不劳鬼医费心,我都活到这把年纪,就是死也没什麽值得遗憾。”
邢鸺没料到搞出这麽一段竟是为这点事不禁有些恼火,可对着仇枭又气不起来便闷声退到後方。
仇枭心中一软安抚轻拍邢鸺手背,看邢鸺脸色稍好才走到角落将掌柜拖起推出雅间,反客为主命掌柜勿让其余人来打扰。
掌柜犹犹豫豫看了紫烟脸色,得到紫烟颔首才依言退下。
仇枭确认四周清净後道:“我也不兜圈子,你在这分舵正好,以你身份应该早就听说聚贤山庄的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会知道我是谁...”紫烟困惑的盯着仇枭半晌,看仇枭没有回答意愿便道,“鬼医指的可是江盟主召集人手到聚贤山庄一事?”
仇枭点头:“当我们做个买卖,我替你解毒顺道赠你道消息,换取你手中所有药王谷私下暗藏各处的据点位置。你既然出现在离聚贤山庄最近的分舵那总该是想过真有个万一就到聚贤山庄求医,我猜你这毒迟迟不解也和药王谷有点关系?难道不想让药王谷自食恶果?”
紫烟绽开笑容:“鬼医你这话就说错了,我身中这毒倒怨不得任何人,四下打探被人发现反击只能怪我技不如人。通天阁本就不判是非对错,就算得知有人暗地为恶或想颠覆武林我们也不会随意插手,我这条命还不足已换得你想要的消息。”
仇枭目光一转指着护卫:“那你舍得不管你这护卫儿子?你该知道炼制药人的药物会毁损心智,就是只泡上些时日没完成完整过程亦伤身,何况我已能从你这儿子身上闻到药香。”
见紫烟有了些动摇,仇枭又道:“我知你自己是无所谓,可你这儿子若这麽拖下去别说是掌管通天阁,日子一久身子可能还会留下病根。你又放任自己等死,就不怕离开後你儿子不必多时便被他人胁迫退位?万一他连命也赔上,到时你在九泉之下可能安心?”
护卫深知紫烟向来只以通天阁利益为主,当初为救他导致自身中毒已是这辈子做过最贴近娘亲本份的事,他俩关系复杂可他并不想紫烟出事,乾脆代而答应:“这买卖我替阁主接了,鬼医只需治好我和阁主的毒,还有请务必将中毒之事及阁主身份保密。”
紫烟首次见她那唯命是从的儿子态度如此坚决,难得不再多言选择默许。仇枭请紫烟拨开刘海仔细查看她右额上发黑的伤痕,为俩人把完脉又取了点紫烟的血,掏出颗可暂缓毒性的药丸让紫烟服下,再将自己研制的含药人抗性解药给了护卫,嘱咐他连服十日再稍泡点药浴即可痊癒。
仇枭收好装着血液的瓶子後道:“你的解药我回庄後会着手调配,你们今晚到山庄取药即可。”
护卫颔首,和紫烟走至窗前取出个小笛子对空吹哨,没过多久一只老鹰冲了进来停靠在护卫肩上,护卫取下老鹰背上绑着的小型竹筒倒出里头多张纸笺,与紫烟核对一遍後将空了的竹筒重新绑好把老鹰送了出去。
“这些便是我们之前跟踪药王谷弟子所查获的地点,虽还不是全部但也该涵盖了九成之多,之後再有更多消息我会让人送到江盟主手上。”紫烟把纸笺递上,仇枭接过转头交到邢鸺手里让他收好。
紫烟虽知鬼医身旁自去年起便多了个随侍却不知俩人间这般信赖,眼神古怪地打量邢鸺,仇枭一个闪身挡去其视线。
仇枭道:“我以前曾听毒仙子提起通天阁阁主是个有着孩童外表对各种小事都感兴趣的人,正是因此才有了建立通天阁的想法。别的我不管,事关我所饲家犬还请莫过度探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烟听到毒仙子名号忘了再关注邢鸺,轻嗤一声道:“没想到鬼医竟和那小妮子相识!我还奇怪这世间知我身份者要嘛早老死要嘛还没投胎,结果原来是那为个女人跑去隐居的小妮子多嘴!她过得可好?是否还在为那女神医要死要活?”
邢鸺听到女神医三字忍不住瞥向仇枭,仇枭脸色倒也平静,反问:“你想知道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紫烟笑着点头:“是不难,但我和那小妮子有约在先,通天阁不查小妮子和她那女神医相关的消息,就是意外得知也会尽数销毁。”
仇枭思索後道:“她还算挺逍遥吧,放不放得下都已成过往云烟。”
紫烟含笑骂了毒仙子几句不再追问,只叫仇枭有机会替她送上‘问候’,眼神落到仇枭後方的邢鸺脸上,像是想起什麽恍然大悟。
“我也是老了,竟到现在才发现!”
因毒仙子的关系紫烟多少对仇枭产生了点亲近感,斟酌後再次破例道:“鬼医可听过江湖近一年的传闻?若是重要的人还是藏得更深点要好。”
仇枭看了眼邢鸺,淡然道:“那他们也得有那能耐,既是我的东西任谁也抢不去。”
紫烟无奈摇头:“你怎和那小妮子一个脾性!算了,走走走,完事还不快走!真为吃光我这糕点不成!”
紫烟和护卫恭送仇枭与邢鸺离开,仇枭迈出通天阁前倏然回头对俩人道:“对了,之前说过赠你们道消息可不能食言,今後若有人问起鬼医出处...你们大可说是鬼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仇枭和邢鸺从通天阁回到聚贤山庄便去向江寒洢说明了大略情况,把得来的纸笺交给江寒洢处置。江寒洢对这意外收获甚是惊喜,快速整理好纸笺上内容後看天色已近午时,携同俩人一齐到大堂会客。
此次商议进行得远比仇枭想象中更简单顺利,前来的人数不多但皆是武林中以正直侠义着称的各路侠士及久居山庄退隐江湖的前辈,众人与江寒洢的交情极好,对其所陈述的种种事蹟和关心的隐患毫无置喙,看到仇枭也不似见到恶鬼,大方收下药瓶义不容辞应下江寒洢的要求,各自领了几张纸笺回去。
仇枭虽早就清楚江寒洢备受众人拥簇,却未曾料想大家对江寒洢的信任竟还远超他预估,回房後和邢鸺独处时随口提了句,就看邢鸺带着浅笑望着他。
“您是因为那些侠士能这麽相信一个人而感到不可置信?但是您应该知道那受人景仰的江盟主对您十分信赖,属下也是。”
空荡的胸口涌现一股酸涩情绪,仇枭脑里仅存将对方紧拥入怀感受那暖心温度的念头。
邢鸺似是察觉仇枭想法主动向前靠近,仇枭反应过来将其搂紧。
晚上的时候老管事通报有人来访,仇枭将配好的药交给紫烟,算是完成了此次交易。
这趟出谷该办的事都已办完,隔日用过早饭仇枭就与江寒洢辞行出发回谷,临行前再赠了些药品给江寒洢,直言若有不足可随时来信通知。
这几日聚贤山庄人手调动甚多,江沉枫不得不替江寒洢分忧就没给仇枭等人护卫送行,遗憾包了些零嘴塞给俩小娃,沮丧地随着他爹学习处理武林事务。
回程路上,仇枭少有的保持清醒嗑着从小徒弟那顺来的瓜子偶尔投喂邢鸺几口,邢鸺看俩徒弟窝在一块儿玩着之前买的小玩意儿没在关注他俩,趁此问起仇枭昨日提到的毒仙子。
仇枭不疾不徐捻起块瓜子片弹向邢睿,邢睿嗷叫一声捂着头委屈瞪向仇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问:“你俩是要自己睡个觉还是让我点睡穴?”
邢睿自然想选前者,邢朗却抢先老实道:“徒儿睡不着,师父您点我俩睡穴吧!”
“喂!”邢睿没来得及摇头说不,就见仇枭对他眯眼微笑,下一刻只感觉有东西打在身上便失去了意识。
邢鸺见状不禁失笑,起身将小徒弟摆放躺好,重新坐回仇枭身旁待他开口。
仇枭抚上邢鸺发丝,道:“我不是提过不在谷里时会让熟人代为照看,那熟人便是毒仙子,平日衣物也是她让人来取了拿去清洗。”
今日总算是解了邢鸺一直存有的疑惑,可想到毒仙子来去自如又问:“您非常信任她?”
仇枭替邢鸺塞好颊边散发,缓缓道:“毒仙子虽已隐居多年,但想当初她可是与先师齐名。先师师承百毒谷而毒仙子师承药王谷,俩人年纪相仿又都专精毒药与医理自然少不了比较。先师对一争高下并无兴趣,但毒仙子却异常上心总会寻先师麻烦,偏生俩人本事不差始终没分出胜负。俩人久而久之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也不知那毒仙子是磕到脑子还是怎的竟对先师动了情,自知求而不得且先师已心系他人,便默默归隐山林转而暗地守候。”
仇枭说着像是忆起往事,目光变得幽远:“我小时候曾让毒仙子照顾过几年,初次攀上绝尘谷谷顶做的第一件事也是依先师临终前的嘱咐去找毒仙子。先师在毒仙子不知道的时候失踪遭害是她这辈子的痛,我俩由此有了同个憎恶对象。她看在先师面子上或许愿意帮忙我做些琐事,但问我们信不信彼此?还真谈不上,她心底保不准挺恨我的。”
此时的仇枭不比平日所见坚强,邢鸺不忍见到仇枭眼底悲戚却不知如何安慰,无措的伸手轻拍仇枭後背。
仇枭被这笨拙讨好的举动搞得忍俊不禁但也因此淡化了心中郁结,笑着揉了下邢鸺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见仇枭恢复了平日样子,道:“属下觉得...真恨一个人是不会照看那人多年,连洗衣这种杂事都肯替您做。”
仇枭挑眉解释:“又不是她亲自动手,她只是想使劲欺负那输给她当奴婢的同门师妹。你别以为她多正常,她可和我一样是个脾气古怪的怪人,要不你以为毒仙子这名号怎来的。”
仇枭绘声绘色细数起毒仙子年轻时留下的整人事蹟,邢鸺闻言忍不住发出轻笑:“属下从来不认为您脾气古怪,她或您都是有自己想法的独行之人,他人不理解才会误解你们。依属下看,她也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关心您。”
仇枭明白邢鸺所言皆出自真心,霎时心情变好垂首於对方耳朵上轻咬了口。邢鸺浑身一颤愣愣地抬眼望着仇枭,仇枭似觉得那表情莫名有趣,倾前亲吻邢鸺额头。
回谷当夜,仇枭招来白羽给毒仙子送去信函表明他近日会登门拜访,几天後天色刚亮,仇枭备好饭食交代俩小徒弟好好看家,领着邢鸺前往毒仙子居所。
按仇枭所说毒仙子现在隐居之处与绝尘谷相距不远,邢鸺随着仇枭到了崖顶的丛林迷阵之中,向着与平日截然相反的方向走了好一段路进到深处,果然在一条溪河边见到个简朴木屋,有个布衣女子正蹲在河边洗着衣物。
布衣女子见到仇枭立马丢下手上工作跑了过来,左右张望後小声道:“小子,那毒妖女去采药还没回来,你趁此帮我把那毒妖女下在我身上的毒给解了,我定当会有重酬!”
仇枭目光冷淡地盯着她瞧,随即一把银铃笑声自侧方响起,好听的女声由远而近:“哦?重酬?姑奶奶我怎不知道你这穷婆娘有东西可酬谢这小鬼?”
邢鸺转头望向声音来源,来者身姿曼妙穿着一身殷红衣裳,手中提着一株形状像是人蔘的红色草药,乌黑亮发有些凌乱却又彰显别番风情地随意紮起,那张清丽脸蛋更与仇枭易容後的外貌有几分相似。
邢鸺一时看失了神,直到腰际弱点被人轻捏了下才捂着腰惊慌看着仇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面无表情地问:“怎了?她有我好看?”
邢鸺快速摇头凑近仇枭耳边解释原因,就听仇枭说他确实是参考毒仙子的长相做的面皮,勉强算是躲过这话题。
布衣女子不知仇枭二人开小差说些什麽,见毒仙子笑得灿烂在等她回话,颤抖着声音道:“我那点破东西师姐您自然是瞧不上眼,您想我能有多贵重的东西,我在药王谷又不是多重要的人物…哈、哈哈。”
毒仙子赞同地点点头:“这倒是,你在药王谷混了这麽多年,除了轻功好点适合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还真没其他本领,对药和毒的天资也极差,所以你也就嘴上说说想骗这小鬼对吧?”
布衣女子被如此贬低却无法辩驳,僵笑道:“师姐说的是。”
“是什麽是!真当这小鬼蠢吗?衣服没洗完还不接着洗!我和这小鬼有话谈,你做完事就滚回药王谷探看口风。”毒仙子不耐挥手,布衣女子沮丧地走回溪边继续洗衣。
毒仙子旋即扫向仇枭与邢鸺,用眼神示意他俩随她进屋。
“随便坐,想喝茶就自己倒,桌上桑椹我才摘不久新鲜得很。”毒仙子撩起裙摆翘着二郎腿坐下,拿过桌上酒瓶饮了几口,“这麽多年不见怎突然想来见我?还有见我干嘛用这张脸,不尴尬麽?”
仇枭并不答话拉着邢鸺入座,将近日聚贤山庄会采取的动作与在通天阁遇上紫烟的事简略道出。毒仙子摆出一副不感兴趣的表情,念了几句长命老妖婆便没了下文。
“就这点破事?我还以为我师兄临时出关你才这麽急着找我,江盟主爱插手管闲事就让他管,最好能顺手把药王谷给端了,现在的药王谷早忘了师父们的祖训,留着也只是败坏门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毒仙子对师门倒是无情,嗤笑了声瞥过邢鸺,对仇枭道:“我是听我那蠢师妹抱怨过你换洗的衣物变多了,不仅有大人的还有小娃儿的,这人是你的小情人?我怎看他都是个男人,难不成还给你遇上个?族人真生了娃?”
邢鸺闻言神色一滞,仇枭捻起枚桑椹射向毒仙子手中酒瓶,冷声道:“大白天别说醉话。”
毒仙子惋惜地看着被贯穿出个洞的酒瓶,毫不在意形像将嘴赌上瓶身破口放肆豪饮,待瓶子空後随手一抛,道:“从前见你就绷着张脸,你师父那麽爱笑怎不会学学她,真是白长那张脸!唔...虽说你现在是用着这假脸,但我又没不准你笑。”
仇枭懒得理她,介绍道:“他是我去年收的随侍,我给他取名叫邢鸺,谷里还多了俩从赤莲教带回来的小徒弟,一个叫邢朗一个叫邢睿。”
“邢...呵,也行吧,赤莲教的事解决了就好,总算了却那人心愿。”毒仙子轻哼一声,目光在仇枭与邢鸺身上游转。
倍感压力的邢鸺向仇枭投去无措眼神,仇枭立即安抚轻握邢鸺置於腿上的手,将俩人互动看得一清二楚的毒仙子笑道:“随侍?真当我眼瞎?别告诉我你俩还没睡过?”
任谁被当面这麽口无遮拦询问都不好回答,邢鸺面上顿热张嘴欲说些什麽,一想自己的身份立场及和仇枭的关系复杂非三言两语可形容,於毒仙子而言更是个外人冒然插嘴似乎有些失礼,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邢鸺还在挣扎犹豫,就听毒仙子话锋一转对仇枭道:“说实在的我才不在乎你养个小情人或其他什麽,别忘记你该做的事就好。”
仇枭颔首,不欲耗心力与她争论,三人各怀心事喝着茶水,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半晌後仇枭起身拜别,毒仙子将拿在手中多时的草药丢给仇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百年血蔘拿去,够你俩吃的。这麽大个人还面无血色像什麽鬼样子,自己是个大夫就不会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是要我以後到下面被你师父骂麽?”毒仙子说着对仇枭挑了下眉,坏笑道,“话说回来,以前瞧你只会吃些素菜又孤僻得很,嘿,原来也不是想当个无慾无求的和尚!”
仇枭将血蔘递给邢鸺,冷冷瞟了她眼:“那我小时候还以为你是个带发的酒肉尼姑呢。”
毒仙子啧了声骂道:“真是个死小鬼。”
仇枭回:“那你不死老太婆。”
邢鸺捧着血蔘看俩人倏然开启拌嘴模式有些应变不及,过度幼稚又相似的对话方式出奇滑稽,经此观察从而了解仇枭偶尔的口头习惯乃是传承自毒仙子,俩人嘴恶心善的姿态像极一家人,明明在意对方却又不知道何故坚持不肯承认。
邢鸺想通这点轻松不少,憋不住含笑开口道:“您俩的感情其实挺好。”
“啧切!笑话!”仇枭与毒仙子异口同声,而後相互对望翻了个白眼不再作声。
仇枭和邢鸺离开木屋重回迷阵时清幽的声音传了过来:“臭小鬼,你若不讨厌人家陪着你就好好待他,记着你不是你师父,这世上亦非每个人都像邢天德,更加别让你那小情人成了我。”
仇枭望着眼前丛林脚步一顿,侧眼瞥见邢鸺低垂下的眼睫轻轻颤动,心头一紧牵起邢鸺往回谷方向步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邢鸺自一年前来到绝尘谷就发现谷里的气候与外头有所不同,仅有春夏连雨天也极少见,对於上辈子生活在热带国家的邢鸺而言无需面对适应寒冬这难题倒是挺好,且仇枭似乎同样不怎麽喜欢冬季,去年近年底时有好几个月都选择不出谷看诊,虽有部分是为让他专心练武,但大概也夹杂着他没研究出的原因。
今日谷内适逢雨天,邢朗和邢睿吃完饭就待在自己屋里,一个依仇枭吩咐阅览下一本医书,另一个听邢鸺所言继续紮实锻链基本功。
隔壁屋内,邢鸺并无要事可做,东摸摸西碰碰随意整理了遍柜子,天气冷冷的感觉有些疲乏,瞧仇枭正翻看着书籍便不打扰,俏俏跑到床上眯眼歇息。
仇枭看书看了半晌发现总跟在身旁的人没了踪影,回头见邢鸺懒洋洋地抱着被褥卷缩成一团,像只贪睡大狗的样子有些可爱,乾脆拿着书坐到床榻将邢鸺搂进怀里。
半个时辰後邢鸺悠然转醒,惊觉自己窝在仇枭腿上顿时有点错愕,然心里更贪恋那暖呼呼的感觉,看仇枭面色平静便保持着姿势偶尔抬眸偷瞥几眼,不怎麽高明的举止自是没逃过仇枭眼睛,被对方含笑轻抚过脑袋。
通过敞开大门可见外头雨势已然转小,仇枭拍拍邢鸺後背唤其起身,将油纸伞塞到对方手中,二人共撑把伞走到谷中巨石前。
仇枭侧过头近距离凝视着邢鸺,须臾後道:“我想是该把一些事和你交代清楚。”
邢鸺微愣了会儿,从仇枭温柔目光中理解出其意思,挂上浅笑微微点头。
仇枭伸掌拍上面前巨石,巨石顿被浑厚内力震得向旁移去,隐藏其後的漆黑洞窟霎时展露眼前。
那日见完毒仙子回来後仇枭想了许多,他与邢鸺早是一体只会同生共死没有其他可能,邢鸺的单调过往在醒来不久早已摊明,唯有自己始终对好多事有所保留。
每当和邢鸺亲近或对上那满怀真心的纯净视线总能挑起心中罪恶,逐日不愿对邢鸺再有诸多隐瞒,想和对方分享深藏多年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取出火摺子先行到洞窟内点燃地上残余的几根蜡烛,邢鸺随之走进,放下纸伞环顾了圈四周。
这洞窟不大一眼即可看尽,洞窟右方一角的石壁缝隙不时涌现清水,周遭墙上生长着一些不明草药,还有个散发着冰冷寒气的冰床,此外倒是空空如也什麽都没有,唯一比较惹眼的是洞窟最里头像是被另外的巨石堵死了洞口,用上内力也推不动。
仇枭来到邢鸺身边制止他动作:“这後方还有许多石堆挡着,不必白费劲。”随即牵起邢鸺的手坐到一处有三个微微隆起的坡地前。
邢鸺看了眼面前明显突兀的地方大略有了猜测,果不其然就听仇枭道:“左边埋的是先师,右边这是先师的挚友,即赤莲教圣子也就是之前那弘墨的兄长,剩下这便是梵修前辈。”
仇枭见邢鸺不发一语仅是安静等待下文不由好奇:“你怎什麽都不问我?是因那次…伤着你了?”
邢鸺自然明白仇枭所指,摇摇头看了下仇枭脸色,靠上对方肩膀道:“属下虽然想了解您但不想您为难,况且属下认识的是眼前的您,您的过去不影响属下对您的心意...”
低沉的声音骤然变轻,仇枭垂眸瞥见肩上人神色微窘,禁不住轻弹了下邢鸺额头:“傻子,有时我也拿不准你因何不好意思。”
明明那日向他表明心意是那般坦率,他俩亲昵时亦算放得开,然而不时却会磕磕巴巴把自己说没声,偏偏他家这大狗又喜欢讨摸和他亲近,矛盾得让人琢磨不透。
邢鸺像是平缓了心情,回道:“属下也只会为您当个傻子。”
“贫嘴。”仇枭听他这麽一说没了辙,低头亲吻那近在咫尺的唇。
片刻後俩人回归正题,仇枭道:“你可知何故我在外头不以真面目示人?先师...实乃我生母,而这张脸生得与她极为相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妙手神医柳芊卉曾在武林中留下救人无数的美名,与姿容秀丽的妹妹柳芊宁并为江湖二美,相传其隐藏在面纱後方的真容远比她妹妹更倾城绝色,见过的人无一不为之倾心,可惜她一心专研医术与蛊毒从未对感情之事上心。
除此之外江湖中近乎没有柳芊卉私下相关的消息,也因此後来发生的许多恶事成了只有当事人才知晓、被掩埋起来的事蹟,更有人谬传柳芊卉是仙子降世只为救人,消失皆因累积够了善业回到天庭。
事实真相却是讽刺,不懂情爱的人一旦对人动心可以是万劫不复,柳芊卉在遇上邢天德时就注定将一生败在对方手上,只是当下她没想过这一败会牵连甚远害得挚友赔上性命,仅为造就她那自以为存在的感情。
从一开始一切都是个布好的局,连相遇也是依邢天德的计划顺利进行。
仇枭当初听柳芊卉说起这事觉得荒谬,但柳芊卉确确实实体验到了那所谓一眼万年、命中注定的心悸。
柳芊卉直到临死前也说不上是为什麽,当她在那片偶然发现的草药园中遇上悠然躺着休息的邢天德时,对方那挂着微笑的俊朗模样竟就悄然无息烙印进她心坎上,永无法磨灭。
当年柳芊卉十八岁,邢天德已到而立还未成家,俩人对药与毒各有一番见解,邢天德成熟稳重却又不失雄心壮志的言谈举止有别於柳芊卉所遇过的人,让她芳心暗许坠入情网。
在柳芊卉以为俩人情投意合下自然对邢天德推心置腹,将之前游历江湖时意外从自刎的武林前辈那收获到血菩萨经一事坦然相告,更毫无保留把自己给了对方。
柳芊卉从未怀疑过邢天德的真意,就算有了夫妻之实而邢天德仍让她不可喧张也听话地将他俩的事当成彼此的秘密,偷偷与邢天德住到偏远地带,就连柳芊宁也全然不知。
直到某日柳芊卉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高兴得想和邢天德报喜,却发现对方拿着搜出的半本血菩萨经询问另半本的去向,不仅对他的骨肉毫不在乎,还坦白他的目的由始至终就是为了江湖传言落在柳芊卉手中的血菩萨经。
柳芊卉带着一身伤逃出来时遇上了当时只是陌生男子的此生挚友,独自离教匿迹中原的赤莲教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子倒也好心,依柳芊卉指示带着她去找毒仙子。毒仙子治好柳芊卉身上的伤後柳芊卉仍没能从打击中回神,恍惚下把自己和邢天德的事说了出口。
毒仙子和邢天德本为同门师兄妹早知他真正野心,无需多想就知柳芊卉已是错付。偏生柳芊卉心伤却不悔也不听他人劝告,始终保持一丝对邢天德的期望,纵然毒仙子多次劝导仍态度坚定说要把孩子生下,信誓旦旦邢天德见到他亲身骨肉定会回心转意。
圣子不通情爱不谙世事,对柳芊卉几近绝望却紧抓住最後一丝希望的想法感到有些佩服,既无事想做便提议留在二人身边帮手。
毒仙子对莫名其妙出现的奇怪男子不是没有防备,但考虑到自己无法时刻照料柳芊卉且这圣子又散发着淡然无垢的气息,勉强点头接受了这提议。
三人随着多日相处成了至交好友,柳芊卉也在一年後顺利产下儿子。
柳芊卉当即满怀希抱着孩子想去寻邢天德,毒仙子无奈将她拦下,告知她邢天德前几日已和药王谷前谷主之女成亲继承谷主之位,劝她忘了邢天德别自讨没趣。
柳芊卉明白归明白但仍不愿死心,求圣子代她给邢天德传信,找准毒仙子外出时机和圣子带着婴孩回到与邢天德生活了一阵子的住处,等待与邢天德再见一面。
圣子陪着柳芊卉等了一夜,耐不住困意睡着醒来时只发现嗷嗷大哭的襁褓,柳芊卉却是彻底消失了踪影。
发现俩人离开的毒仙子此时恰好寻来,见此情况只得和圣子将婴儿带回,二人暂替柳芊卉将孩子抚养长大。
柳芊卉一消失就是两年,再回来却是为江沉枫身上蛊毒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莲教世代相传可解万蛊、百毒不侵的蛊王在这一代莫名选择寄宿到圣子身上,江沉枫所中蛊毒奇特,柳芊卉从未阅览过也没有解法只好请动圣子一同前往,最终虽仍无法彻底根除,但总算解了蛊仅余下不明毒素的侵害。
然而圣子的出手相助所带来的後续效应远超预想,更是让柳芊卉与邢天德再有纠葛的起源。
柳芊卉为和圣子专心研制解药重回毒仙子避世的居所,这一待就是好几年时间。这期间柳芊卉把她儿子收作徒弟,倾尽心血让他试药打造不易中毒的身体,教会他各种毒草医术,唯只容许儿子称她为师父。
闲置在旁的手倏然被邢鸺十指紧扣抱在胸前,仇枭笑道:“我没事,我自幼与她只有师徒之情,我也不认为她配为人母,早没什麽值得难过。”
那之後柳芊卉不时还是会留心关於邢天德的消息,虽然外传邢天徳夫妻和睦但毕竟没有子嗣,因而五年後当邢天德来函说想与柳芊卉及儿子一叙,柳芊卉竟还是傻傻的信以为愿望成真。
邢天德於信中同时注明想拜谢七年前给他传信的圣子,柳芊卉不做他想便瞒着毒仙子求圣子同她与已经七岁的儿子赴约。
这麽多年以来仇枭始终搞不懂柳芊卉当时究竟是怎麽想的,经过那麽些事始终还看不清邢天德的为人,赴约後害俩人皆中了邢天德下的怪毒,还因此令圣子不得不为保他俩受制於人,被邢天德割肉试毒研究体质,想方设法要夺走圣子体内的蛊王。
他们仨被关在药王谷过了一段时日,邢天德出现他们面前时要不就是询问血菩萨经另半册的下落,要不就是为无法顺利得到蛊王而对他们施虐泄恨,谴责他们霸占着好东西阻碍他实现野心。
每当仇枭看着状况凄惨的自己和这些年被他视若父亲的圣子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都极想问无声哭泣的柳芊卉是否满意,自己犯蠢还非得拉着他人陪她受罪。
可圣子是个善良明白的人,知他心事总会笑着安抚他,笑说柳芊卉只是以为自己非得抓住邢天德这根救命稻草依付情爱生存,却忘了没有这根稻草前自身也曾有过潇洒自在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湿热的液体滴落在手上,仇枭瞥见抱着他手的身躯微微轻颤,邢鸺咬紧下唇早已湿了眼眶。
仇枭从没见过邢鸺这般失态的哭脸,心中有些发疼又觉得好笑,抽出手将邢鸺抱进怀里,轻拍邢鸺後背:“哭什麽,我又不难受。你再哭我都不敢往下说了。”
邢鸺埋首於仇枭颈间摇了摇头,因声音带了点颤抖变得含糊:“您不难受我、属下替您难受...您继续便是,属、属下听着。”
仇枭心疼失笑,轻吻邢鸺露出的後颈又再开口。
仨人遭难的日子没有太久,某天有个犯迷糊的小丫头给仨人送饭时忘了关好门锁,圣子见状趁机让他俩喝下自己的血暂缓毒性,仨人四下搜刮可用的草药与材料造出转移注意的骚动,趁着谷里慌乱仓皇逃离药王谷。
然邢天德一行人反应极快,一路穷追猛打不肯罢休,仨人最终被逼至传说中衔接地狱的鬼窟。
进退两难时恰好天地震动自上方掉下许多落石,邢天德和药王谷弟子无法冒然靠近,仨人为避免被落石砸伤只得躲进鬼窟,虽逃开邢天德的魔爪但也就此断了退路,被落下的巨石彻底封死在鬼窟之中。
邢天德等人待脚下不再晃动後曾试图合力将石头迁移,奈何落石过多贴得紧密,最终只留下嘲讽恶语,带着其他同门就此离去。
那时的鬼窟与现在不同,偶有阴风吹拂极其寒凉,暗无天日仅有几缕透过石缝的微弱光芒可供辨别日夜。
柳芊卉和圣子虽略懂武艺也有些内力但并不高深,就算能发现被赤鬼梵修推开的另个巨石也没可能有足够内力撼动,更别说他们压根从未找到任何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显然掉入绝望的柳芊卉相比圣子在心境上豁达许多,眼睛适应了黑暗後四下摸索一番,找到岩壁上渗水处确保不会渴死,又摸到些可服食的草药和不少枯枝。
圣子用捡到的两颗石子成功生起小火,仨人看清鬼窟内荒芜情况心下一沉。
仇枭大概在那一刻感知到此处会是他们的葬身之地,有水源没粮食单吃那些草药能存活多久是个未知数,不提身上还有不知何解的毒。
他并不觉得人生有多美好多舍不得死去,可看到还在哭哭啼啼的柳芊卉就瞬间断了理智,想也不想便对柳芊卉吼出心底所有恨意。
圣子了解他自打出生就受了委屈,此时要个孩子面对死亡自然会是恐惧,不再拦阻只将他当成自己孩子抱紧安慰。
柳芊卉像是被仇枭的怒火唤回意识,停了哭泣只是出神的望着俩人,最後仨人对望却是无言,安静无声过了一日。
那日後柳芊卉一改以往的态度,虽受困洞窟但更专注教导仇枭学习医术上的知识,连圣子也加入教导他认识所有蛊毒,冥冥中俩人似乎瞒着他做了重大决定。
一个月後,某日仇枭於睡梦中感受到体内多了奇怪跃动也有了内力就立即察觉不对劲,可睁开眼早就为时已晚,圣子将蛊王和内力全渡给了他,在地上留下几句劝慰的话与对屍身的处理方法,躺在冰床上安详离开了人世。
那是仇枭懂事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放声大哭,心底更自此将多余的无用情感彻底掩埋。
仇枭原中的毒被蛊王压制後消失,应圣子遗嘱他们亦有了新的粮食,但圣子体质特殊唯有拥有蛊王、百毒不侵的仇枭可安心食用其肉,於柳芊卉而言虽可充饥却会加剧体内毒性渐渐消耗尽其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子的屍身在几个月後还是被俩人食用完毕,换作柳芊卉几日割下身上一处肉块烧烤供俩人分食。
这一办法又替俩人争取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在柳芊卉严格教导下仇枭习得了她所有真传。
当柳芊卉感觉体内毒素开始侵蚀心肺逐日虚弱便提前将自己所有内力传给仇枭,嘱咐仇枭出去後可投靠毒仙子或江寒洢,自己死後定会保佑他逃出生天。
柳芊卉等待死亡来临前和仇枭说了许多,有和毒仙子的相识相惜,有圣子不为人知的心酸故事,有她仍记忆深刻、关於邢天德所做的甜蜜事蹟,也有对他这孩子的亏欠与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直到柳芊卉过世俩人都没以母子相称,他看着变冷的躯体却不似当日看到圣子那般情绪激动,冷静切下今日份的粮食果腹。
而後又过了好些日夜,在他快把柳芊卉的肉身吃完以为终究难逃一死时,一只幼鸟穿过石缝飞了进来,停在柳芊卉的屍身上啄食其血肉。
眼前那画面令他总觉看到了自己,也不想将之驱赶,对它产生出亲近之意。
啃食父母招来厄运的鴞鸟,那不与他如出一辙?能在这冷寂洞窟找到一丝小小温暖也算是临死的安慰。
如今仇枭已想不起他小时候的原名为何,只记得当时他看着鴞鸟下定主意,若活下来就给自己取名仇枭,为向药王谷复仇而生存於世的报丧鸟,一直沿用至今。
“後来的事之前已和你提过,梵修老前辈因那鴞鸟也就是白羽留意到洞窟内有人而帮我开了条生路,甚至舍命救了我。毒仙子原先亦不住这附近,在我找上门告知她先师葬身於此後才迁移到那日我们拜访之处,说是想离先师近一点,以後她想葬在先师隔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淡然说完後轻轻拍着怀中没法停下抽泣的人,邢鸺吸鼻子憋着落泪的样子让他看了不舍,掏出帕子替邢鸺抹净布满泪痕的脸。
仇枭叹道:“这麽大个人怎还这麽容易掉泪,我们那俩蠢徒弟都没这麽爱哭。”
邢鸺於情绪控管上不是强项,尤其陷入低潮时更不易自律,仇枭的往事与不再吃肉的原因扎得他胸口作痛,像是能亲身体会到那些伤心经历心情荡到谷底,觉得丢人却也按耐不住眼泪溃堤。
邢鸺回嘴道:“又没人规定年纪大不能哭…”
仇枭明白邢鸺是为他难过,虽早对过往没了感觉但看邢鸺这状态也被勾动痛处,置於邢鸺後背的手臂像要把对方揉进身体不自觉加大力道将其牢牢拥紧。
这当今世上除毒仙子外已没人了解仇枭过往,他记事至今也仅有圣子和梵修老前辈给过他家人般的温暖,邢鸺是这麽多年来唯一特例。
半晌後,邢鸺缓下情绪自仇枭怀里退开,对俩人眼前坟头磕头道谢,感恩他们牺牲自己让仇枭存活下来。
邢鸺做完动作又窝回仇枭怀里闷声道:“就像毒仙子说的您不会成为您师父,因为属下绝不可能背叛您。属下也与毒仙子不同不想葬在您隔壁,以後让朗儿和睿儿把我俩烧成灰烬混在一块儿洒在谷里...您说过愿意陪我化作孤魂相伴左右...不能食言。”
仇枭闻言心中一颤,瞬感咽喉处微微刺痛,咽下酸楚应了声‘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仇枭那日和邢鸺把话摊开以後像是解开心底长期的拘束不再对邢鸺有所保留,有事都愿与邢鸺交谈。邢鸺对这意外转变自然喜不胜收,唯有偶尔想到自己实际上有着无法和仇枭坦白、作为‘林子砾’这身份的秘密时会有点感慨。
撇开那些不谈,邢鸺从仇枭口中得知邢天德当年在迫害他们後便闭关修炼不再见客,就是毒仙子也不清楚药王谷谷主专用的闭关之地藏在何处,一躲便让邢天德躲到现在,去年好不容易有了出关的消息,怎料前阵子又传得再拖一年。
仇枭不是没想过抓个药王谷弟子来问问,但毒仙子说那地方只有谷主和随护知道,随便抓个人只是白费力气只好作罢。
邢鸺清楚仇枭对那只有血缘的生父没有半点情感唯想除之而後快,自己听了仇枭的往事同样对此人心生憎恶,但想到之前高僧赠与仇枭的劝诫和仇枭曾问过他的话自觉不好随意插嘴,仅暗自在心中拉起警戒。
这些天仇枭经常会收到江寒洢来函,江寒洢和其他侠士分批挑了几处药王谷隐匿地点後发现药王谷已成功炼制出不少药人,那些药人不仅会听令攻击,被刺穿心脏也仍不退缩,唯有斩下头颅才能让其停下动作。
至於尚有理智的余党都一心求死闭嘴不提药王谷,江寒洢等人本欲将人生擒回聚贤山庄再作审问,岂料那群人却接连毒发而亡不留活口。
不过虽说没掌握到更多讯息但总归灭了部分隐忧也大大打击药王谷筹划中的阴谋,总的来说还算是不错的结果,若能逼得邢天德耐不住性子提早出关便更符合仇枭期望。
这日,忙碌许久的江沉枫总算有时间跑来绝尘谷坐坐,近一个月每日都在四下奔走、突袭各处与人缠斗,连休息时也得与各路人马讨论议事累得江沉枫差点以为自己快升天了,倒是他爹和一众武林前辈明明年纪至少大他一轮却神清气爽精神奕奕,他都要怀疑他仇大哥私下赠了那群老前辈灵丹妙药才会让他们不显疲态。
“哎,仇大哥你说是不是武林真的平静太多年了,我爹和那些老头子完全当作是在惩奸除恶兴致勃勃的很,真当他们十八岁!”江沉枫把他爹让他捎上的信件交给仇枭,又掏出几张拜帖摆到桌上。
仇枭瞥他一眼拆了信件,完後将之收起,回道:“你爹他们又不是七老八十叫什麽老头子,当心你爹知道後罚死你,不如说你才年过二十怎如此没用。”
江沉枫乾笑着反驳:“哈、哈哈,仇大哥你是没看到小弟我如何英勇,区区药人可被小弟我撂倒一大片,小弟我都想给自己拍手叫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你说,怎都好。”仇枭支着脸随手审阅帖子,江沉枫见仇枭打定主意不参与那话题就把目光转到邢鸺身上。
邢鸺今日穿得一身素白,头发仍是一贯简单俐落的马尾,木然的站在後方却也显眼,和一身淡红的仇枭颇为般配。
江沉枫忍不住起了调侃之意,道:“嘿,之前我没细看,邢鸺你现在这样子说是随从可没人会信,往仇大哥身边一站还真是登对,仇大哥也是好眼光。”
仇枭和邢鸺的反馈完全出乎江沉枫意料,非但没显露半点尴尬恼怒,本连杯茶都不给他倒的邢鸺转身竟给他端来形状各异的包子和茶水,仇枭则含笑把选好的帖子交还给他,以至於江沉枫被仇枭催促离谷宣告明日再来时还有些愣怔。
送走江沉枫後仇枭看向收拾完茶点回到屋内的邢鸺,拍拍身旁座位问:“你可想知道那小子带来的信上写了什麽有意思的事?”
邢鸺依言坐下,仇枭将信递给邢鸺:“这信乃是赤莲教右使所写,她们近日收拾好左使的住处又盘查了左使残党,意外找到些和邢天德还有那锺家姐弟相关的信函和消息。”
邢鸺一听也被挑起好奇心,打开写得密密麻麻的信函。
邢天德和左使暗中勾结算是无心下促成的关系,倒和锺莫念息息相关,得追溯到锺家姐弟帮神秘人制药时期,想当然尔当初锺家姐弟遇上的‘师父’正是邢天德。
从左使保留的往来信件中可拼凑出邢天德似乎早年练功出了差错曾游走在走火入魔的边界,虽勉强算是医好自身,但五脏六腑多少受到损害,身子骨大不如前,一直在暗地寻找根治方法,四下网罗各种可助其提升武功的偏方,血菩萨经是他最大希望。
无奈当年邢天德在药王谷并不怎受重视,他师妹毒仙子自幼聪慧过人又得药王谷谷主偏爱早就内定为下任谷主,自然谁也不屑费精神於个可有可无的人身上。
邢天德势单力薄却不想就此安然过一生,只能自食其力另辟蹊径,诱骗到锺家姐弟暗地帮忙炼制毒药为以後的每一步做好筹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莫念毁容後终日躲在洞窟里研制毒药,偏偏那麽刚好,某次踏出洞窟抓毒虫时让她遇上在中原溜达的左使。
左使被柳芊宁多次拒绝又耳闻她与江寒洢已经成亲正感憋气想寻处宣泄,看蒙着张脸的钟莫念身形与柳芊宁有些相似但更丰满诱人,便趁她不备将她扑倒。
完事後左使想到对方反应挺得他心,不胡乱挣扎还主动讨好令他心里舒畅不少,取下锺莫念脸上纱巾却瞧见她满脸可怕伤疤不禁感到惋惜。
左使脑筋一动把自己带着的奼紫嫣红赠给了锺莫念,交换条件是让锺莫念在他想发泄时装扮成柳芊宁的模样供他把玩,其他时间锺莫念爱干嘛他倒不怎在乎,一心想要恢复容貌的钟莫念自是想也没想立即答应。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邢天德就察觉到锺莫念的鬼祟行迹,跟踪她时撞见左使和易容成柳芊宁外貌的钟莫念苟合後起了合作之意,私下主动和左使有了联络。
这俩各有野心一拍即合,左使视赤莲教教主如父一直想铲除极具威胁的圣子,可圣子不惧世间的毒,下蛊更是无效,武功不怎麽样但所学轻功及逃跑身法倒是极好,自离教混迹中原就失了踪迹任左使怎麽找也搜寻不着,若有个熟悉中原的人帮忙自是事半功倍。
邢天德则一直想制出无人可解的蛊毒控制武林人士将他拱上盟主之位再夺取江寒洢所用刀谱为己用,从左使口中得知蛊王和羊皮纸在圣子身上後便想将之一并纳为己有,若能让自己百毒不侵、滴血还可入药,怎麽想都是个极好的机遇。
再看左使带着的画像,认出圣子竟是柳芊卉曾派来药王谷传话之人,邢天德更是激动又懊恼。幸好左使下在柳芊宁身上的蛊毒在她香殒後传给了江沉枫,江寒洢四处寻医的消息传开後总算引来柳芊卉和圣子二人,邢天德才得以再次掌握他俩行踪着手计划下一步动作。
邢天德又继续投入心血研究了几年毒药,最後盘算用柳芊卉将圣子诱出,再而衔接上了仇枭所知的邀约陷阱。
邢天德得手後写信告知左使事成,左使与邢天德本就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的关系,没了踏入中原的理由便断了联络,固守南疆专心与右使分庭抗礼。
邢鸺把信交还给仇枭:“属下不理解…邢天德做这麽多就为称霸武林?这…值得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小时候看戏也曾有过大侠梦可以理解热血沸腾时的妄想,但为了野心不择手段利用伤害他人,甚至连血脉相连的亲身儿子也不放过...就算最终真达成所愿究竟有何意义?
仇枭讽刺地笑了下:“你以为这天下真正仗义武林的人有多少?爱财爱权有何奇怪,他又没那命成为皇帝,不就想搞个武林盟主当当。若有机会你难道不想掌权,试试一呼百应的感觉?”
邢鸺还真对此没兴趣,想到人多的场面就嫌麻烦,何况可能又会有许多杂事得忙,摇摇头作为回应。
仇枭看他表情嫌弃没有任何犹豫不禁笑弯眼,凑近邢鸺耳边低声道:“不好吗?说不定你还能命令我给你斟茶倒水...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也不必用那些敬称更无需叫我主人。”
邢鸺听出仇枭语带调戏,耐着耳朵刺痒嗫嚅道:“武林盟主说的话也不是绝对,何况属下又没想过要命令您做事...”
仇枭笑问:“哦?就是说邢鸺你更喜欢服侍我,唤我为主人?”
邢鸺对上过近距离的凝视仍会感到不适应,虽觉得仇枭总是话中有话还是垂下眼点了头。
仇枭极喜欢邢鸺窘迫却又实诚的反应,噗嗤一笑在邢鸺脸上亲了口:“还真老实,我也就逗你,哪会不知你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我倒怕你跑去普陀寺找那高僧出家。”
“属下不是六根清净的人...还想亲近您、陪着您。”邢鸺伸手握上仇枭的手,仇枭摊开掌心与他十指紧扣。
仇枭道:“话说回来,那邢天德还是能忍,这麽多年都在做他的春秋大梦。当年为让我们中毒也是煞费苦心,难怪我和先师明明多少对毒有所抗性还会中招。”
邢鸺想起邢天德制毒用意便问:“会不会其实药王谷的其他人也不想助纣为虐但受制於那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哼了声:“这你就想多了,现在的药王谷除了被毒仙子使唤的那傻师妹外其余人都想一家独大,稍有异议的早被除了。那傻师妹还以为毒仙子给她下药是害她,殊不知那药可保她一命。若非她在谷里毫不起眼又不多嘴理事,早被邢天德给收拾掉哪还有命成日叨叨。”
邢鸺认真听着,仇枭像是想到有趣的事接着道:“呵,他们还曾妄想背地里囤积常用草药,可惜官家管制得严只得作罢。後来改以治病要挟病人为他们办龌龊事…你这表情是想说什麽?我可和他们不同,他们医好病人的同时还给病人下毒…除了你我哪有在别的病人身上下过药,且那药既不折腾人也不致死。”
只是恶趣味了点,邢鸺心里这麽想嘴上回道:“属下又没说话。”
仇枭眯眼盯着邢鸺打量了好一会儿,确定对方眼神并无闪避才继续道:“所以我对外开出的条件之一是不医药王谷治过的人,虽说我不是解不开那毒,但需耗费太多稀有奇药我也没那麽伟大为群不相干的人放血入药。天底下又非仅有我和药王谷会治病,我不收的病人只要有心去找定能找到能治他们的大夫,他们自个儿非要答应药王谷的要求,再要我替他们解毒岂不可笑。”
邢鸺自从知道仇枭体内有蛊王,血又是上好药引,还可操纵蛊毒後想明白了之前的不少困惑,他向来不认为有能者就得无私奉献自我这类大道理,对仇枭的选择自然不觉不妥,理解地点点头。
仇枭又道:“反正你记着现在的药王谷没好人就是,如今还能享有盛名都是靠前几代打下的基础和对外的假仁义假道德。当初还好意思问我要不要入他门派,呵,还不是瞧上江沉枫那毒稀罕,想让我和他们同流合污祸害更多…笑什麽?”
邢鸺忍着笑道:“属下只是觉得其他人对您误解太深,您所作所为其实都有其意,也有在为他人着想。”
“哼,胡诌,我就纯粹讨厌药王谷,你还挺能往我脸上贴金。”仇枭松手拍拍邢鸺後背,吩咐道,“去交代我俩的蠢徒弟今晚收拾好东西,明早江家小子会来接我们到聚贤山庄。这次的病人挺有意思,你也算得上认识。”
邢鸺见仇枭笑得戏谑顿觉古怪,但对方显然想卖关子便暂不打探,转身到屋外找俩徒弟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回的出诊地点不在聚贤山庄,仇枭说不便带孩子同行将小徒弟托给老管家看管,带上邢鸺外加个死活都要跟着的江沉枫往街市上走去。
邢鸺原先只觉得稀奇纳闷,直到仨人站在关门不做生意的百花院前,听着哭丧脸的老鸨哭诉才明白仇枭之前所谓算得上认识是何意思。
邢鸺趁江沉枫和老鸨攀谈的空档抬眸看了仇枭一眼,对方似乎早在等他反应安抚似轻摸他脑袋,邢鸺由此不好再多言,收敛表情站在俩人身旁细听老鸨埋怨。
“唉,奴家也是命苦,原本好好的俩姑娘怎就为个不知哪来的野男人非得斗个你死我活,搞到现在两败俱伤都不知还能不能医好她俩那脸和身子!奴家也找过济世堂的大夫,但他治了几回後说他没法子断根,推荐奴家找鬼医试试。”
江沉枫想起济世堂私下勾当,心叹那大夫果然是庸医,努力挤出笑容道:“那劳烦妈妈带路,让鬼医给她俩瞧瞧。”
老鸨叹气领着仨人上楼,还未推开房门就听里头隐隐传出喧闹,只好提前致歉道:“奴家为让鬼医方便问诊就把她俩都请到这房里,怕是她俩一言不合闹出笑话,还望各位包涵。”
话刚说完打开房门,仇枭等人见过一回的巧儿与芙清已撕打成团,一旁还有位邢鸺记得叫作香儿的姑娘,似乎想阻止二人却插不进手急得惊慌失措,看见老鸨进来连忙向几人求助。
老鸨大喝一声和香儿冲前使力将二人分开,然而巧儿和芙清却似气红了眼紧抓扯对方头发不放,四人拉拉扯扯陷入僵局。
仇枭拉开把椅子坐下後让看傻眼的邢鸺也坐好,江沉枫虽想帮手却不敢随意搅和怕在慌乱中冒犯到姑娘家,悄声问了全然看戏模样的仇枭被仇枭打发到边上待着,犹豫了会儿还是下楼找来青楼打手协助解决眼前灾难。
芙清与巧儿被强行分开押坐到仇枭对面,仇枭目光扫过江沉枫,道:“多管闲事,她们爱打干嘛不让她们打个痛快,打死一个我医起来也省事。”
江沉枫察觉老鸨脸色渐变立即赔笑解释:“哈哈、哈,妈妈你看都这种时候了鬼医还这麽爱说笑,两位姑娘的病想必不是难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多嘴。”仇枭看眼前俩姑娘虽仍在怒目相视但总算没再动手,这才懒洋洋地开口问诊。
邢鸺在旁观察外貌明显和上回差异颇大的巧儿和芙清,俩人脸上的异状就是他这仅略懂皮毛的人也看得出像是中毒。撇开俩人在对方身上留下的抓痕不提,摊在桌上让仇枭检查的十指发黑,未施粉黛的脸上皮肤粗糙脸色灰白,连双唇都显暗沉。
片刻後,仇枭把药方写好交给老鸨,老鸨看了眼发现和济世堂之前所开相同不由提出疑问,仇枭却不解答只道可预先备好以便之後给巧儿和芙清服用。
仇枭接着点了俩姑娘的穴道,叫老鸨和香儿各捧着个唾壶在俩人跟前站好,往唾壶中洒上些粉末,给俩姑娘喂下常备身侧的解蛊药丸。
後来的场面对不习惯的老鸨等人有点反胃,芙清和巧儿双目冒血,脸上肌肤底下泛起一阵像是虫子爬行的蠕动,一会儿竟见无数幼小虫子自口鼻逃窜爬出掉入唾壶之中沾粉即溶。
老鸨和香儿见状吓得惊慌尖叫险些松手,被仇枭冷眼一瞪只得忍下逃跑冲动,颤抖着双手等到虫子尽数爬出,得到仇枭点头才赶忙将唾壶交给打手让他们带下去处理。
邢鸺虽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但毕竟还是本能对虫子有些排斥便皱起了脸,仇枭瞥见自家家犬神情古怪感到莫名好笑,伸手轻捏邢鸺鼻尖,江沉枫深怕他俩忘了其余人的存在,立即乾咳打断俩人动作。
老鸨从震惊中回神後焦急追问:“这、这这是怎麽了?她俩是否已经没事?怎会如此?”
仇枭让江沉枫替芙清和巧儿解穴,答道:“你该问她俩而非问我,我又不是神算能算出来龙去脉。济世堂大夫开的药并没错,只是她俩同时中毒也中蛊。按理说照药方服食段时日後应可去毒,但她俩却似不断重复中毒,你这若没其他人有相同症状那就只能靠她俩自己理出头绪,我可没时间一再替同个人诊治。”
老鸨一听还得了,对着俩人一顿痛骂,俩姑娘也不知是否因解了蛊後思绪清晰许多,把近日收到的同款胭脂水粉取来摆到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随手将外表精致的几个盒子打开,一股强烈异香随即飘散空中,瞥过胭脂拈起些水粉凑近一闻,嫌恶地扯破江沉枫衣角将手指抹个乾净。
“仇大哥?!”
突然被撕破衣角的江沉枫还没能抗议就听仇枭对芙清等人道:“不想再有事就别用这些,里头的东西你们受不起。”
老鸨应声让香儿马上替二人将东西拿去丢掉,芙清和巧儿却表示不舍,想留下盒子做为纪念,喃喃念叨自己的心上人肯定不是蓄意伤害她俩,让顾虑二人的香儿一时难办。
仇枭见事已至此这俩人还执迷不悟便懒得再理想甩手就走,怎料在俩人言语中捕捉到个熟悉名字,当即和同样惊讶的邢鸺交换了眼神。
邢鸺问:“你们那心上人叫花郎?是个光头?”
芙清和巧儿含泪点头又摇头,纷纷阐述她俩的花郎如何风度翩翩俊逸非凡,待她们温柔如水从不以她们为青楼女子而口出污语践踏她俩自尊,更用心自制这些胭脂水粉赠於她们,许诺为她们赎身,欲迎娶她们为妻。
无奈她们的花郎囊中羞涩没法轻易拿出大笔银子,她们见对方一片真心却穷困潦倒还曾多次掏出攒的银两救济花郎,每日耐心静候花郎来访抚慰心灵。
邢鸺听後只能感叹恋爱诈骗这手法在任何时代地方都会有,这不明摆着是钻寂寞人士孤注一掷的心里空档,宁可相信付出一切能换得一份真情也不想继续孤独过日子,直至发现是一场空或许才会幡然醒悟。
他虽不能完全体会当事人的感受但可大略揣摩理解那些人的想法,只是没想到那傅寒花竟如此擅於操控女人心,巧舌如簧令在男人堆中打滚的芙清和巧儿皆中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芙清和巧儿虽一时被爱情冲昏了脑还把彼此当成情敌,听到对方口中说出同自身如出一辙的经历也顿时明白过来,巧儿年纪还轻阅历尚浅,扑倒在香儿怀里痛哭失声。
芙清闭眼深吸口气,再睁眼已恢复一贯从容,不再犹豫将桌上那些害得她中毒中蛊的东西丢进盆里烧毁。
芙清把凌乱的发丝一拨,一改迎客时优雅淡定的态度,大咧咧对巧儿道:“你还哭什麽哭,不就是个臭男人!摸也摸了银子也给了,好在他那里不行不必瞎操心,哭坏身子苦的还不是自己!我也是犯蠢,竟因妈妈要培养新花魁想赶快找个人嫁才会着那花郎的道,害我这赚钱的脸差点没就了!找天我们一块儿去街尾庙里烧香打小人咒他个断子绝孙,别只是不行最好给我烂掉!”
老鸨疑惑打断芙清:“奴家何时要培养新花魁了?”
“啊!?怎会?唔...别给我知道是哪个混账在乱传!我定要把那人抓来踹一顿!”芙清气愤跺脚,全然没了素雅脱俗的模样。
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说话方式惊得江沉枫无法回神,仇枭倒是神色自若看向邢鸺,发现邢鸺虽也略感意外眼中却带着只有他可察觉的笑意,逐凑近邢鸺耳边问:“觉得好笑?”
邢鸺道:“属下只是没想到她这麽快能看得开,本性也和之前所见呃...很不一样。”
仇枭嗤道:“你以为不懂人情世故怎当上花魁?凭她那琴艺?”
邢鸺顿感哭笑不得。
芙清此时整理好仪容来到仇枭等人眼前福身道谢,随即转身走至琴桌,衣袖一挥为众人献上荡气回肠的一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豪爽奔放的琴声宛转悠长,旋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丰沛的情感投入令琴声远比上次更扣人心弦,就是不通音律的邢鸺也在心中暗自叹好。
仇枭眉头轻挑对芙清道:“比上回好多了,这不挺适合你,装什麽高雅尽弹些你自己都不了解的曲子,不伦不类听得多难受。”
芙清在仇枭面前也不再伪装,摊手道:“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偏爱出淤泥而不染的假仙女,你以为我装作知书达理、微笑不能露齿装得多辛苦!还整日得弹清幽小调差点憋死我!”
“呵!”邢鸺见她厌世的表情终忍俊不禁,江沉枫捂着胸口有感芙清颠覆了他对女子温柔贤淑的认知,乾脆放空大脑不去思考。
仇枭轻声对邢鸺道:“我只偏爱我家大狗,仙女什麽的哪边凉快哪边去。”
邢鸺闻言回以一笑,就听留意着他俩的芙清呵呵两声,说了句‘好肉麻、骗鬼啊’。
仇枭眯眼望向芙清:“你的琴艺仍是不过尔尔,多练练要不没两天花魁还真得换人。”
芙清眼角抽动挤出无言尬笑:“哈!多谢鬼医赐教,我定当多练习不给自己丢人。”
百花院的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仇枭嘱咐老鸨暂时让芙清和巧儿继续服用药方,多几日到济世堂让大夫确认无事後即可安心。
回途马车内,江沉枫想到俩姑娘口中的情郎,问:“那花郎难道就放着不管?他这做法以後怕是还会有人遭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慵懒躺在邢鸺腿上的仇枭正想阖眼,反问:“你可知那花郎是谁?”
江沉枫摇头:“四处问问可能会知道?她们不都说是个生得好看的公子,眉宇间还长有颗痣,这不应该挺惹眼的。”
仇枭勾起嘴角:“傅寒花。我原先还不想理这破事,但他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江沉枫惊诧一愣:“他不是被迫待在普陀寺怎还能四处为患?而且她们不说不是光头?”
“戴个假发是多难?让马夫转道去普陀寺。”仇枭说完挥了挥手,江沉枫对这意外消息深感头疼,到车外交代马夫改往普陀寺驶去。
仇枭抬眸望向邢鸺:“那家伙真是死性不改,普陀寺那群和尚怎看个人都看不牢。”
邢鸺为无辜挨批的普陀寺缓颊道:“傅寒花既然没有佛缘又怎麽会受感化,普陀寺已经是尽力,没想到傅寒花不能人道竟改成骗财还用蛊下毒。”
仇枭想了下方才所见蛊毒:“这我也觉得挺奇怪,一会儿给他喂药前提醒我问问。我真不想浪费‘忘川’在他身上,可看来也别无他法。”
邢鸺好奇提问:“忘川?您想给他下什麽药?”
仇枭邪魅一笑比了自己的唇,邢鸺会意面上微热,俯下身轻轻落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满意笑道:“傅寒花改不了恶习就只好清空重塑,既叫‘忘川’自然是会让人忘却一切前尘往事犹如新生婴孩需人重新教导。此药珍贵无解却也伤脑,我仅有几颗也是便宜他了。”
邢鸺又问:“您愿意跑这一趟诊是因为济世堂?”
仇枭道:“单是中毒也罢,蛊的话并非每个大夫都会解,济世堂那掌柜怕别家医馆造谣生事就推说仅有鬼医能医让别人无话可说。反正我看那俩还挺机灵的,又不时给我送钱,帮他们个忙也不是不可。”
邢鸺颔首,对仇枭嘴硬心软的说辞只是眯眼微笑。
抵达普陀寺後,仇枭和邢鸺在後山找到偷懒的傅寒花,逼问下得知傅寒花实在不知蛊毒之事,只是偶然和师兄弟外出修行时在某处深山僻野找到堆他以为是铅白的零碎白石,便将之带回来研制成水粉送给芙清和巧儿。
傅寒花振振有词说他充其量就骗了百花院姑娘的情和财,但他让她们做了个与他偕老的美梦,拿点回礼本是应当,况且百花院姑娘不也从他人身上赚取钱财,与他的作法其实无差。
仇枭嫌傅寒花话多干脆直接将他敲晕,琢磨着其口中寻获铅白的地点和邢鸺说了猜想,俩人讨论了会儿决定回庄後把此事告知江寒洢,看江寒洢是想报官或以盟主身份亲自出面处理。
被留在马车上的江沉枫并不知仇枭和邢鸺做了什麽,後来某天和其他少侠交谈时听对方提起在普陀寺瞧见傅寒花,傅寒花像是诚心悔改变了个人,不仅日日诵经念佛还获得高僧赠於法号,不再贪恋世俗慾念。
而以清新素雅有别於一般青楼女子着称的芙清自那日起不复存在,反倒是豪爽泼辣的性子吸引来新一批想听她怒骂苛责的客群,令生意本就红火的百花院更上一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事实证明仇枭的猜测不假,江寒洢带人到仇枭所提之处将地挖了遍,找到多不胜数的残骸断骨,放眼看去遍地白骨犹如地狱,场面骇人。
江寒洢让徒弟们服下可预防蛊毒的药後吩咐他们清算屍骸数目,和几位同行友人听到上报的过百数字大爲震惊,对眼下情况深感头痛。
参照仇枭所言这些屍骸是经年累月堆积而成,十六年前这坍塌的洞窟内曾有过将近十九年的残忍研究,遭难死亡的人被邢天德随地挖了个坑埋葬起来,要不是前几日仇枭从傅寒花赠於百花院姑娘的水粉中发现奇特蛊毒再加上零碎白石稍作联想,这些失踪多年的‘人’也不知哪年才能重见天日。
江寒洢依稀记得在他少年时期江湖中曾在流传哪门哪派的弟子突然失踪,搞得部分武艺不佳的侠士人心惶惶。
当年各个门派找了许久都苦无线索,最後只好当作那些弟子退出江湖逍遥快活去了,现在得知事实真相却让人不胜唏嘘,再看某些白骨身上穿着已消失於武林的门派衣物,心里更是惆怅。
虽说江湖事江湖了,但这事涉及的人数衆多稍有不慎极可能会惊动官府,若只是地方府衙也还好,怕就怕更上头的人知道後不分青红皁白派兵踏平武林。
江寒洢也不是反对报官处理,可这事和锺家姐弟相关更与邢天德脱不开关系,锺莫念去年已服刑斩首,锺莫离从未见过其师父样子无法举证,万一官府决意把罪责全算在锺莫离头上草草结案,岂不是让邢天德逍遥法外还无法再深入追究。
锺家姐弟算不上无辜,但就江寒洢所见,那俩姐弟一开始是识人不清之後则是被人胁迫,自邢天德毁了山洞离开...至少锺莫离并无再做恶,且邢天德才是更该除去的毒瘤。
纵然江寒洢等人现下都清楚邢天德的真面目与私下见不得光的勾当,可他缺了能在衆人面前与邢天德对峙的确凿证据,他怕之後演变成邢天德与仇枭各执一词的场面,届时不了解仇枭的人只会当他偏袒仇枭反倒站到邢天德那方,免不了掀起一场激烈斗争。
他不想平静多年的江湖再起波涛,若能悄然解决事情或是以证据让衆人理性对事再好不过。
江寒洢和几名友人命各自弟子分批记录下尚可从衣着配件辨认出门派出处的白骨,边撰写稍後要捎给各个相关人士的信函。这时,江寒洢的一名徒弟面色难看向他走来,汇报说在白骨堆中发现竟有不少是不会武功的平常老百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思忖後,江寒洢遣派老管事带上写好的信函委托通天阁给四散的门派送去消息,又请友人和弟子们暂时留下看守此处,策马赶往德王府。
话分两头,正当江寒洢忙得不可开交步步爲营的时候,身处聚贤山庄的仇枭一行人却是过得悠闲自得。
仇枭窝在房内独自整理着药箱,邢朗和邢睿分别在院子里看医书和练武,邢鸺见已过晌午便轻拍邢朗肩膀,俩人一块儿到厨房去取四人的午饭。
何大厨早就眼熟邢鸺和邢朗,对庄里难得一见的俩娃娃很是喜爱,听到邢朗用软绵绵的声音说明来意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拿来瓷碗把各色菜肴都给添了一大勺。
邢鸺和邢朗快走到西厢院子前刚好遇上许久没碰见的王招财,对方全不看路急匆匆地小跑经过,害得专心盯着手中托盘的邢朗险些撞个正着,幸好邢鸺动作迅速拉着邢朗退後一步才免於遭难,可惜托盘上的菜肴因着突然的动作还是洒了些出来。
邢朗见状小脸蛋瞬间垮下,王招财停下脚步瞧清是邢鸺和邢朗後面色一沉,念了句倒霉扭头就跑。
邢鸺虽不怎麽喜欢王招财可也不想徒增是非,安慰轻拍扁着嘴的邢朗脑袋,一同回到房里用饭。
邢朗少有的气呼呼表情想当然引起了邢睿注意,问了几句得知那小插曲後虽觉得邢朗小题大作,偏偏自己又看不惯邢朗憋屈样子,只好多夹了几块肉叫邢朗多吃消消气。
邢朗平日吃的已算颇多,现下更似化愤怒爲食慾,愣是将满满荤肉给嗑光。
仇枭放下筷子,想到邢鸺曾经的作爲翘起嘴角,道:“又是王招财?这你就得学学你二师父,他以前曾小小恶整过你方才遇着的那人。”
“呃...”邢鸺轻扯仇枭衣袖,那些大脑发热时做出的幼稚举动他现在想起并不後悔却不想让小徒弟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见邢鸺满脸窘迫便不逗他,接着道:“那王招财也就是个只看片面的莽夫,可他还算是个孝子没做过太坏的事,真看不顺眼就教训教训他,别太过头我都给你撑腰。让人知道鬼医的徒弟被瞧不起竟只会暗自生闷气可不得笑话死。”说完俨然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暗示邢朗可尝试下药。
邢鸺只得无奈叹息默默埋首吃饭,随後收拾好桌子叫俩徒弟歇息去玩,独自把托盘端到厨房交给其他仆从清洗。
何大厨瞧见只有邢鸺一人略感失望,想想还是叫住邢鸺,把一盘刚做好的糕饼塞到邢鸺手中。
离院子还有小段距离时,邢鸺听见他家小徒弟似乎正和人争执的声音,走近一看那吵架对象正是今日饭桌上的话题人物,身边还跟了个尴尬劝和的丫鬟。
目光移到不远处,仇枭倚着院子圆门饶有兴致地看戏,瞥见邢鸺走来就向邢鸺招手示意他靠近。
“白天还真不能道人是非,不过这王招财也不遑多让就是。”仇枭捻起邢鸺手中糕饼喂了邢鸺一口,“邢睿这鬼灵精平日总爱和我斗嘴,没想到竟也会替我说话。”
邢鸺忙着咀嚼口中食物只得投予询问眼神,仇枭笑着解释道:“王招财这人还真心看我不顺眼,非得站在院子门口和那丫鬟大声非议我的不是,我那小笨徒弟听到就跑去和人辩驳,结果反而被气得快哭。接着那能言善道的鬼灵精就跑了过去,现在双方有来有往挺精彩的。”
邢鸺轻叹口气把盘子交到仇枭手上,转身到俩徒弟跟前将俩人护在身後,无表情地握着腰间剑鞘冷眼望向王招财。
王招财眼神惶恐地在邢鸺那阴沉脸上与剑鞘来回游走,衣角被同行丫鬟拉了後却立即强装镇定道:“你、你、你想干嘛!你穿得再好也不过和我们一样是个下人,可、可别以爲给我们摆脸色就怕你!还有你是怎麽教这俩小娃娃的!对大人这麽没礼貌!”
“呵。”耳边传来一声嗤笑,如同恶鬼的面容倏然出现眼前,王招财心下一惊和同行的丫鬟纷纷退开脚步。
仇枭咧嘴冷笑:“谁说我家邢鸺和你们一样,少往脸上贴金。你爱乱传我的事倒无所谓,但我家的人可容不得你批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招财脸色难看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仇枭嫌他碍眼嗤道:“还不滚?你是想试试你口中铁石心肠茹毛饮血的鬼医手段?”
王招财这才煞白脸,拉上同行丫鬟逃也似的离开视线。
仇枭瞧自家蠢徒弟气呼呼的样子有点碍眼,将糕点盘子传给仍鼓着腮帮子的邢朗。邢朗当即恢复笑颜吃起糕点,极速转换神情的表现把邢睿给逗无语,倒也不再去想扫兴的事。
仇枭伸手轻抚过邢鸺发丝,见邢鸺眼角含笑注视着他,一时动情忍不住亲吻邢鸺额头。
“呕,没眼看。”邢睿赶忙捂住专注吃糕饼的邢朗眼睛,自己则睁一只眼眯一只眼,假装害臊没看见。
仇枭敲了下邢睿脑门:“就你话多。”
邢朗和邢睿毕竟还是小孩子习性,吃完糕点开始犯困,仇枭看俩徒弟眼皮都快合上就让俩小孩暂时回房歇晌,转头想想自己闲来无事而邢鸺亦无需照看在睡觉的俩孩子清闲得很,院子里气候温凉风光明媚,逐请仆从搬来张琴,兴致盎然地弹奏起柔美恬静的清雅旋律。
相处这麽久以来邢鸺从未见过仇枭弹琴,谷里也不曾出现过古琴,之前他一直以爲仇枭说芙清不过尔尔只是说笑,这下听来却非毫无根据。
邢鸺虽不识古曲但眼前人琴合一的画面美得惑人,连带琴声也深深触动心灵,一曲终了还犹如置身幻境之中,痴楞凝望着仇枭。
仇枭见状不由失笑,倾前捏了邢鸺鼻尖一把,还没来得及调戏两句就听清脆掌声响起,德王不知何故与抱着女娃的骞图站在院子外,笑着对他的琴艺做出高度评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鬼医除了医术绝佳也弹得一手好琴。”
邢鸺率先起身向德王和骞图拱手行礼,仇枭朝德王送去白眼将邢鸺拉回身旁坐好,问:“你堂堂一个王爷怎就这麽空闲没点事做?”
德王摊手道:“本王这不就是被江盟主请来做事,你以爲本王不想在王府享天伦之乐?还不皆因鬼医给江盟主找的好事!自皇兄登基至今可谓太平盛世,既无饥荒战事更难以见到成堆白骨,江盟主这一挖莫名其妙翻出上百骨骸不想惊动官府也怕是难!万一被不长眼的人瞧见报官更是麻烦,最好办法不就是让本王帮忙。本王已差人向皇兄简略报告这事,说了会亲自处理,只要本王不发话就没人敢置喙。”
仇枭兴致缺缺哼了声:“这要怪便怪罪魁祸首,人又非我所埋。”
德王道:“那是自然,其他事本王也不管,期待你们早日将罪魁祸首双手奉上,可别让本王失信於皇兄。”
说完正事德王态度一转,略显无奈地让随行护卫送上珍贵药材和块玉石:“本王原打算瞧完那地方就回府,是骞图听说鬼医仍在聚贤山庄便提出想来探访鬼医身旁这随侍才决定过来一趟,这些算是本王替骞图赏给鬼医这随侍。”
仇枭想起邢鸺和骞图那无来由建起的友情,点点头让邢鸺收下赠礼。
骞图越过德王走至邢鸺跟前,把怀里脸色红润许多,变得肉滚滚的婴孩展示给邢鸺:“那阵子多亏有你,我一直想再次向你道谢,可惜这些日子在忙这小东西,有闲暇时你们又不在山庄,你瞧她都长这麽大了。”
邢鸺礼貌回道:“我没做什麽,辛苦的是主人和你自己,孩子健康、你过得不错就好。”
骞图回以一笑,蓦地俯身靠近邢鸺耳边悄声道:“我猜邢鸺也已得偿所愿,方才我瞧鬼医待你挺是亲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骞图话刚说完就被嫌他与邢鸺靠得太近的德王揽回身边,邢鸺想到对方话中内容控制不住翘起嘴角,几人随後又闲话家常了几句,直到德王藉故说孩子得回府休息才带着骞图告辞离去。
仇枭摆弄着桌上的药材和玉石瞥了眼身旁人:“那家伙对你可真是大方,连这等美玉都肯送你,要不是他和德王看来倒也融洽,外人定当他对你别有所图。”
邢鸺仔细观察了仇枭脸色,不知哪来的想法回道:“可是属下...只想您对属下别有所图。”
意料之外的率直回覆害仇枭手抖了下差点没将玉石摔碎,见邢鸺面露浅笑直视着他,更感心里被爪子挠得痒痒的,无心再管桌上东西,径直往邢鸺唇上狠啃了口。
片刻後,仇枭牵起邢鸺的手拨动琴弦,邢鸺任仇枭指引手上动作,分神问:“您以前学过弹琴?”
仇枭道:“梵修老前辈精通琴艺,虽没多久时间可我也算是得他教导,还有别看毒仙子那死样子,她可是个爱琴之人,小时亦教过我几年。之前梵修前辈留下的琴被她拐了去,我懒得再另寻其他才甚少碰琴。”
邢鸺了然点头,聆听被自己弹奏得零零落落的琴声再一想仇枭相对熟练的手法,讷讷问:“您以後如果有时间能否教属下弹琴?”
仇枭沉吟须臾,正当邢鸺误以爲会遭到拒绝却有感指腹被细细抚摸,仇枭扬起笑道:“想来我是得认真去寻张不错的琴了,要不买到劣等琴弦伤着你这双爪子可怎办是好。”
指间的触感温暖瘙痒,邢鸺回握仇枭的手,轻轻靠倒在仇枭肩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骨的事不是短期内就可有个了结,江寒洢透过通天阁邀请了经历弟子失踪的门派前来认领骨骸,并没细说原委只向衆人保证日後会替这些遭难弟子讨回公道,也会在事情结束後告知其他细节。
衆人虽有疑虑但敬畏江寒洢的爲人亦更在乎好生安葬自家弟子便纷纷表示同意,带上屍骨返回各自门派。
最後拖拖拉拉花了将近几日的时间总算将所有人送走,江寒洢望着余下无人认领、属於平常百姓的白骨,吩咐老管家爲这些了无归所的人找处下葬,算是暂且处理完手上要事。
收殓过程中,江寒洢从一些屍骸上收获到几件不属於亡者的物品与碎布,还有个像是邢天德爲隐藏身份所佩戴的银制面具。江寒洢无法确定这些物品会否残留一丝线索,思索後还是差弟子取块布巾将东西包好带回山庄。
由於这一系列的事件勉强算是仇枭牵的线,仇枭自觉不好把麻烦丢给江寒洢後就当与自己完全无关跑回谷里,便姑且暂住在聚贤山庄以备有需要时能及时相助。
这不,江寒洢一回到山庄就把包裹交给仇枭,仇枭大略翻看了遍,发现那些物品上均沾染着之前所见蛊毒,那块像是被扯下的衣角碎布上带着浓重药香,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再多收获。
仇枭原本对那银制面具也没什麽期盼,怎知随手一翻却见面具里侧做工出奇细腻,还刻有个若不细看绝对会错过,体积极小似是标记的蛇形棍子与土狗。
仇枭爲求稳妥向江寒洢指出那标记,问:“江盟主可识得这图?”
江寒洢辨认出後捂着头道:“丐帮,不过他们那群人没长什麽心眼,会帮邢天德制面具应该没其他深意,不若我们跑一趟问问?”
仇枭对此表示赞同,江寒洢看天色已晚提议明日啓程,顺带提前给丐帮送去信鸽知会一声,俩人又就邢天德的事聊了一阵才各自回房歇息。
江寒洢和丐帮算得上老交情,此次拜访只爲询问些事不宜劳师动衆,且其他人还得四下奔走处理药王谷的隐患,因而只带上仇枭和邢鸺同行,江沉枫则被留在庄里代爲处理各种事务,外加陪邢朗和邢睿玩…不、习武读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丐帮的据点设於偏离小镇的地方,在外观上倒挺符合邢鸺透过电视剧对他们产生的既定印象,是个废弃的破宅子。
排排坐在大门阶梯打盹的丐帮弟子擡头看见江寒洢连忙起身向其行礼,让开条路请江寒洢等人到宅内与等候多时的长老们一聚。
这一代的丐帮领导方式和以往有着很大不同,自从上任帮主被三位只有年龄稍长却是孩子心性的长老气得抓狂丢下繁重职务逃走、副帮主听闻後一怒之下走火入魔失了心智,三位长老才开始反省自我,深刻感悟到他们实在把太多杂事都推到帮主和副帮主身上,又总吵吵闹闹给还是壮年的俩人徒增好多白发。
然而三位长老对帮主和副帮主之位实在没兴趣,要让其他人担此重任又没个能让他们看得上眼的,更主要是有点年纪的丐帮弟子皆见识过上任帮主及副帮主的辛劳,宁可当个轻松快活的小乞丐碌碌无爲过日子,也好过拼死拼活爲仨老操劳个半死。
万般无奈下三大长老唯有合力分担帮内工作,同时不忘暗地搜寻帮主踪迹,盘算把逃跑的帮主再请回来主事。
三位长老见到江寒洢甚是熟络,省去客套供上酒水和瓜子请江寒洢等人席地而坐。
江寒洢自然不会嫌地板脏,这宅子破归破,但三位长老中的房长老极爱乾净,每日都会亲自或让弟子仔细清扫地面,他来过几回都怀疑在宅子清洁这方面保不准还比聚贤山庄更为勤奋。
至於爲何如此爱乾净的房长老跑来混丐帮,据他本人所言很简单,就是一个字——懒。
遥想当年丐帮入门条件并不严苛,武功随个人喜好爱练不练,对房长老这坐拥挺多祖上留下来的闲钱、想闯荡江湖又不想太努力的人正好。後来能混到现在的位置除了年龄关系,更主要是靠运气、财力和以食量会友结交下的广大人脉。
江寒洢道:“仇贤侄,这三位分别是丐帮掌事的伍长老、刘长老和房长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寒洢说完向三位长老介绍仇枭和邢鸺,三位长老听到鬼医名号略显惊讶,可看二人虽无太多表情但脸上又没长着青面獠牙,再说要比起给人添麻烦的本领应该无人比得过他仨,就权当仇枭和邢鸺是黄毛小子对待。
房长老摸着胡子问仇枭:“鬼医小儿,你可有医肠胃的好东西?老夫好吃但近来肠胃没以往那麽好,之前还搞得这俩老头误以爲老夫被万刀门门主下毒,差点不听老夫解释就要杀上人家门派讨公道,老夫万不得已只好请江盟主来调解。唉…这等丢人事老夫不想再经历,老夫还要和万刀门门主嚐遍各地美食,怎能轻易输给这点小事。”
邢鸺还记得他从江沉枫口中听到的丐帮妙事,再看眼前想着美食差点没流口水的房长老更感好笑,未免失礼於人便努力克制下上翘的嘴角。
每回邢鸺装作没事却隐藏不住眼中情绪的样子都让仇枭觉得有趣,连带看房长老也顺眼几分,将药箱中自收了俩徒弟就常备着的瓶装胃散送上。
仇枭道:“饭後加一匙至温水搅匀服用,持续些日子可断根,年纪大了还是量力而爲是好。”
房长老也不知有没把仇枭的话放心上,开心收下胃散又开始规划下一个寻觅美食的地点,一旁伍、刘二老闻言只能无奈摇头。
江寒洢看准空档把带着的布巾放下摊开,将银质面具交给三位长老,示意他们查看里侧。
仨人中年龄最长的伍长老神色乍变,和另俩人交换一眼,结果房长老还在想美食没理他,只好开口叫唤:“房老头你别总想着吃,还怕噎不死你麽?江盟主问话呢,快看这面具。”
刘长老也显得有些爲难:“这棍与犬确实是爲丐帮的标记不假,但不知江盟主问这面具所爲何事?”
江寒洢跳过细节简单答道:“长老们大可安心,我知这面具最後落於他人手上与丐帮没太大干系,我就想问问制造这面具之人可知他爲谁铸做,还有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伤脑筋了。”房长老抓抓脑袋看其余二老并不反对就直言答道,“我们这群人里最擅长敲敲打打做这些玩意儿的便是副帮主,这棍子上不是缠绕着只蛇麽,那正是佘副帮主取其谐音的独特标记。”
刘长老接着道:“可江盟主你也知晓咱们副帮主走火入魔後虽侥幸不死但整个人就像个疯子成日疯疯癫癫的,寻的大夫也说华佗在世亦无法医治,咱们怕他闯祸只得把他锁在屋内好生照看,你要问话怕是没辙。”
伍长老应和点头:“别说问话,贸然接近佘副帮主都极可能诱使他发狂攻击,我们连送饭过去也只能送到门口。”
江寒洢至今从没听过有人能从走火入魔恢复过来,若是柳芊卉在世可能还尚有一丝转机,不由黯然深叹口气。
邢鸺倒是想起那本柳芊卉意外获得、邢天德处心积虑费尽心思想得到的血菩萨经,向仇枭投以疑惑目光。
综合邢鸺听过的各路说法,血菩萨经爲医书,若如传言可生死人肉白骨那医治走火入魔应该不在话下。
就邢鸺所知邢天德从柳芊卉那获得了上半本,可他从没问过仇枭对血菩萨经内容了解多少,既然血菩萨经本是在柳芊卉手上,那就算柳芊卉学了再教予仇枭也不无奇怪。
仇枭像是明白邢鸺意思,收回视线沉默半晌,问:“三位长老可知佘副帮主走火入魔的起因和经过?”
仨人面面相觑表情尴尬,刘长老把心一横老脸也不要了:“呃...大概可算是被咱仨气的?依咱们推测,十六年前帮主逃走那天佘副帮主应该是在练咱们门派的内功心法。他之前总忙着敲敲打打做些有的没的武功练到一半就荒废了,谁知终於重回练功却听到帮主离开这重大消息,一时气急攻心就出了岔子。”
仇枭再问:“仅是推测?可有证据?你们是从哪找的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仨人不懂要何证据也看不透仇枭想做什麽,摇头回答:“这、那时有个大夫刚好经过我们便把人请进来了,哪管他从何而来,大夫不就是大夫?”
仇枭得到这答案後陷入沉吟,相传丐帮内功由最早一代帮主爲衆弟子所创,冀望所有弟子出门在外至少具备防身能力而设计得简单易学毫无危险可言,且十六年前这时间点亦让仇枭不得不起疑心,琢磨思考了其他万分之一的可能,决定请长老带他前去瞧一眼佘副帮主。
伍长老惊喜问道:“鬼医这是有办法治好副帮主?”
仇枭瞟了眼睛发光的仨人:“先待我看过他情形。”
仨佬闻言像是天降横财喜不胜收,飞也似地跳起来引着仇枭等人进里屋。衆人一到佘副帮主所在房间立即止步,伍长老也是机灵,无需仇枭开口就趁佘副帮主不备以碎石击中对方穴位,让佘副帮主睡着方便仇枭诊治。
这一检查印证了仇枭的怀疑,佘副帮主是有轻微走火入魔迹象不假,但更严重或该说让他人误以爲佘副帮主情况糟糕的真正主因实爲寄居脑内的食脑蛊虫。
庆幸的是这蛊虫听来狠厉但至多令人恒久变得痴傻呆滞不伤性命,可按照仨老所述佘副帮主却是疯癫又具攻击性,与应有的中蛊迹象不完全相符。
想来这蛊虫培育得不够完美,下蛊者心机算尽却仍是没能如愿将人害成傻子,只要成功解蛊那佘副帮主便能恢复如常。
这些真要解释稍显麻烦,若无必要仇枭向来懒得对邢鸺以外的人浪费唇舌,承诺可医後开了张清单让长老和江寒洢帮忙采买,只留邢鸺陪其待在房内静候几人归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仇枭趁着闲余从药箱中取出解蛊药丸喂了给佘副帮主,拉着邢鸺坐下歇脚。
邢鸺豪不遮掩心底对血菩萨经产生的好奇就此提出疑问,仇枭哼了声,道:“关於血菩萨经的传闻是有些许依据,但人多口杂又久经年月,传着传着大家便把那书给神化了。它确实是本有趣的医书,可起死回生?笑话!那又不是修仙秘笈,且这世间哪有那麽多神幻离奇之事,还不皆是凡人贪图长命百岁的痴心妄想。”
邢鸺当下有点想指着自己告诉仇枭最神幻离奇的例子正是在仇枭眼前的他本人,想想和古人提穿越重生这些话题像极疯子便把心里嘟囔压了下去,转而道:“属下还以爲既然有蛟龙存在那许多事或许都有可能。”
邢鸺说这话时神情认真不似说笑,一般情况下会令仇枭感到嫌恶的过分天真一旦挪到与年纪及经历不相符的邢鸺身上便让他彻底没辙,只觉得自家家犬的想法纯粹得莫名可爱。
仇枭轻抚着邢鸺脑袋,解释道:“血菩萨经的内容远超一般医者所能想象,分爲上下两册。上册即被邢天德夺去那册,据先师口述记载的是经脉逆行或受损後的各种治疗方法,对只轻微走火入魔还未伤及五脏六腑的人算是极有帮助。至於下册...呵,邢天德怕是永远都找不着。”
当年自刎身亡的老前辈把书籍交付给柳芊卉时并没细说书本底细,柳芊卉权当那两册书是那群威逼老前辈的小人所想要的武功秘笈,将之搁置在旁从来不曾翻阅。
还是某次偶然打翻药碗,溅洒出的药汁不小心沾染到那二册书,柳芊卉怕毁了老前辈的心血慌忙查看才惊讶发现那两本书竟是闻名武林的血菩萨经。
既能有机缘拜读传说中的医书柳芊卉自然不会错过,然而费时看完上下册後不仅心下震撼,更多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下册中描绘了太多柳芊卉无可置信的医治手法和比当代认知更详尽的人体知识,撇开可不可行不谈,就是能办到,成功後可能引发的人命牺牲她光靠想象就觉得可怕。
柳芊卉深思熟虑後决定只留下上册书籍,虽对古人遗留下的智慧难免感到惋惜,可未免引起重大灾害还是狠心将下册烧毁。
若非柳芊卉後来受困鬼窟自知命不久矣,既不想彻底扼杀书中被她认定爲‘假说’的医治手法也或是想给邢天德小小报复,才会把深刻牢记脑中的内容传授给仇枭,否则完整的血菩萨经在柳芊卉断气那刻便会就此失传。
仇枭见邢鸺听得投入也起了兴,问:“可想知道下册究竟写了什麽令先师如此不安,宁可将之毁去也不想让人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点头,仇枭笑道:“血菩萨经这名字取得也是恰当,被後世讹传与其内容有相当大关系。相传曾有濒死之人受益於血菩萨经浴血重生得以延年生存,但世人不知的是血菩萨经实爲以命续命,有人存活便代表有人得代之死去。”
下册所着多为内脏受损或是体内因不明原因长了痈疽静候死亡之人的医治方法还附加上好些案例,邢鸺在脑中整合了遍仇枭所说,得出的结论在身爲现代人的邢鸺眼中算不上特例,约莫是类似器官移植还有各种摘除肿瘤息肉的外科手术概念。
只是从仇枭的说法来看,这时代对开膛破腹、器官移植这些并无多少涉略,血菩萨经上的超前手段自然会让一般医者看了惧怕。且实践书上所教需要莫大勇气,剖开的不止一人而是两人,若最终发现一切只是空谈岂不单纯谋害两条性命。
不论其他,就是现代做器官移植手术也有匹配问题亦需考量不少风险,缺乏设备的古代是怎麽成功完成这些手术?邢鸺甚至想问当初写下这书的人是如何知道器官移植及那些需要动刀的手术。
仇枭见邢鸺蹙眉沉思像在思考难题,忍不住笑问:“觉得荒谬?怎有人会想割除毁损的肝,以肺换肺,以肾换肾甚至以心换心?实话实说,我倒认爲不无可能。这做法或许危险,但其实颇有其理。”
邢鸺不免意外仇枭会说出如此句话,愣了会儿回道:“属下也这麽想。”
仇枭含笑看他一眼,继续道:“但就算做法可行也没多少人会傻得愿意奉上自己的脏腑,要如书中某些病例所述恰好找到刚过世的人亦需极大运气。”
柳芊卉所怕的正是有人看了下册後着魔起了邪念,爲求续命罔顾他人意志,强行掳人杀害。
书上就有记载,古时曾有爲父者爲保性命害了自己儿子,央求写下血菩萨经的医者取其子脏腑与自身交换,最後不仅活了下来还健康更胜以往。
幸好那人终生再无其他子嗣,医者亦说那人身体情况特殊除血亲外不可转移脏腑,否则想必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殃。
邢鸺对那案例只觉唏嘘,若是世人知晓且深信血菩萨经的记载,在无任何条例管束下会变成何等人间炼狱。
想到邢天德可能打的主意心中不由发怵,讷讷道:“那这书烧了也好,虽然这书可能可以救人,但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上只会成爲敛财害命的工具,属下不想有一天看到邢天德把脑筋动到您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闻言胸口一紧,未免邢鸺多虑逐发下豪语:“这倒是,若邢天德的伤势诚如信上所写那上册於他只是无用功,不怪乎他如此想要下册。你也不必过於操心,就算我大发慈悲告诉他下册的秘密他也不能奈我何,他还得寻个医术不错又可信任之人替他换脏腑,我倒想亲眼看到他求而不得的绝望表情。”
邢鸺原想要劝仇枭莫要冒险,耳尖听见长老们和江寒洢回来的脚步声,唯有暂且把话吞下,到门口接过几人带回来的所需草药,交由仇枭着手处理。
仇枭把草药混合捣碎後将其点燃烟燻了遍整间寝室,不久就见仍在昏睡的佘副帮主额前肌肤产生一阵蠕动,身子无意识地开始猛烈挣扎。
下一瞬一只肥厚虫子自耳朵窜出,仇枭拿了镊子迅速将之夹起丢入空瓶封好,算是解决了首个问题。
被邢鸺挡着的三位长老并没看清这些动作,只瞧仇枭行迹古怪忙活了会儿,转头又叫木着张脸的邢鸺将佘副帮主扶起坐好,运起内功似是在替佘副帮主调正逆行的经脉。
半个时辰过去,佘副帮主周身散出一阵热气,全身大汗淋漓衣衫尽湿,随即面色涨红呕出几滩淤血,整个人瘫软倒卧在床。
仇枭收了掌退开几步,拿过邢鸺递上的湿布抹净双手,知会在场几人佘副帮主已无大碍,之後只需食补休养便能恢复从前。
三位长老大喜过望赶紧围到佘副帮主身边叨唠关切,江寒洢亦深感惊讶不由赞许仇枭几句。
佘副帮主疯疯癫癫过了十六载,突然一朝清醒一时难以调适,还没忆起记忆断在何处发生何事,眼前苍老许多的三位长老永无止尽的噪音轰炸搞得他头痛欲裂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大吼一声命仨人闭嘴。
半晌後,佘副帮主一拳砸向床榻,怨恨怒吼道:“邢天德那小人!”
三位长老虽不清楚怎麽回事却也不敢贸然插嘴惹得佘副帮主气急再有个万一,江寒洢见机把此行目的道出,询问佘副帮主与邢天德究竟是何关系。
佘副帮主顺了口气,嗤道:“我可不敢和那歹毒的人有干系!不过年少时曾受他施恩,他看我铸造手艺不错让我给他做个可抗毒气的面具。我不想欠他人情就爲他特意打造了你手上那银制面具算是两清,谁知他後来竟莫名其妙加害於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佘副帮主替邢天德制完面具後的许多年里两人几乎没再碰上更别说往来,然而十六年前邢天德却在他独自练功时悄悄寻来问了好些古怪问题,主要都在打听面具一事可曾告知他人,得到他否定答案後竟趁他不备对他下蛊,害得他练功时气血逆行神智不清,白白荒废了这些年月。
江寒洢问:“我日前已取得当年协助邢天德做恶之人的证言,只是那人仅看过戴着面具的邢天德不知其真容,你可愿将这面具之事写下?我需更多能证明邢天德恶行的证据,总不好空口白话落人话柄。”
佘副帮主自然连声应好,把详尽原委撰写於纸上,将之摺叠好交予江寒洢。搞定後想到该处理正事,当即额外写了封信给他们那失踪的帮主,勒令伍长老代他送到某个穷乡僻壤。
伍长老拿着信函质疑道:“副帮主你确定这有用?帮主真在你说的地方?这麽些年他都不回来会不会一见老夫就跑啊?”
佘副帮主不耐答道:“他要敢跑你就给我大喊说他好兄弟就快挂了问他要不要回来给好兄弟送终!他那日会一走了之是因为某些无聊事与我起了口角,那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又接触不到外头消息,他怎知我这些年没去寻他是出了事,你尽管去便是!”
伍长老半信半疑先行告辞离去,佘副帮主对江寒洢道:“我那日对邢天德说了谎,我制作面具时帮主也在旁观看,他的威望和话语更会被衆人取信,日後若是需要,帮主也能一同作证。”
江寒洢松了口气向佘副帮主拱手道谢,佘副帮主连忙制止,反看向仇枭道:“这次我能得救全亏江盟主带来的大夫,不知大夫何名何姓?佘某欠你一命,若有力所能及的事定当尽力报答。”
仇枭冷眉一挑:“我帮你亦是帮我自己,你不欠我什麽。你真想报答我很简单,对外别提中蛊一事,要有人问起...你便和他说鬼医是用血菩萨经治好了你。”
在场几人霎时脸色一僵,江寒洢震惊盯着仇枭似在斟酌话中真僞。
邢鸺轻拉仇枭衣袖不免担心,仇枭安抚拍拍邢鸺手背,对衆人蓦然一笑:“当然诸位也明白这并非实情,谁知道血菩萨经究竟在世上哪个角落。佘副帮主的身子本就没受太大伤害,我是爲引邢天德着急出关才有此想法,他若一直闭关躲着岂非拿他莫可奈何。我从别人那听到的消息,邢天德日日夜夜都想得到血菩萨经。”
仇枭抽出一页右使来信交给江寒洢,江寒洢快速审阅後深深看了仇枭一眼,虽仍抱有疑惑不解,还是对佘副帮主等人做出相同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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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洢见佘副帮主面有疲态便赠了对方好些外出采买时顺道添置的补品,劝佘副帮主应以身体为重莫要多想帮中琐事,带着仇枭和邢鸺向几人礼貌拜别。
马车不疾不徐在泥道上平稳前进,视野逐渐可瞧见远方小镇面貌,正在此刻,树叶摇摆突生变故!
路旁丛林冷不防射来几道暗器精准无误刺中马匹脖子,随着鲜血喷洒而出,马匹嘶吼狂奔全然不受马夫控制,最终窜入树林撞上棵树,连带马车翻倒在地,马夫也被甩飞砸晕。
等了片刻马车内再无其他动静,十多名隐身丛林之中的蒙面黑衣人这才现身将马车团团包围。
爲首之人小心翼翼接近马车,蹲下翻开车帘竟见里头空无一人,本该在车内的三人不知何时已然脱身。
黑衣刺客警觉大呼:“糟了!”
话音刚下,爲他们任务目标的仇枭等人霎时从後方袭来,黑衣刺客慌乱提起武器迎击,刀刀狠绝致命。
部分刺客甚有默契地移动脚步把江寒洢及邢鸺缠住,边打边退似在谋划些什麽,不知不觉聚集在仇枭周遭的刺客数目逐渐比其余二人多了整整一倍。
仇枭当即看透他们意图发出声轻哼,一掌击毙眼前黑衣人夺其兵刃,手起刀落见血封喉,一时倒令刺客无法轻易得手。
江寒洢和邢鸺亦也意识到刺客目的,不愿再耗时缠斗动作越发简练,直击黑衣人要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略显烦躁挥剑逼退纠缠着他的黑衣人,和江寒洢点头示意,脚下一踩飞身跃到仇枭身旁。江寒洢迅速闪身补位,灌进内力的大刀舞动劈斩,凌厉招式刹那将围着他的四个刺客一击击毙。
仇枭侧头看了眼面色凝重的邢鸺,蓦地勾起抹笑向後掷出染红的刀刃。闪避不及的刺客刚一眨眼就被贯穿身体,震飞钉死於树干之上。
仇枭旋即扶着邢鸺腰身握上其持剑的手,引导邢鸺配合使出熟悉剑招,不过须臾,还能站着的黑衣人就已所剩无几。
此时江寒洢亦处理完手边刺客赶来二人身旁,仅存的三名黑衣人见大势已去毅然心死,其中俩人牙一咬分别扑向江寒洢和邢鸺,另一人则换了把匕首刺向仇枭,同时射出无数针雨妄想将仇枭打个措手不及。
邢鸺身子一动就欲替赤手空拳的仇枭挡开暗器,怎料仇枭轻拍了下他握剑的手让他专注另名刺客,独自冲前应对那显然是这群刺客中主导下令的黑衣人。
仇枭身形一晃衣袖一扫,无数银针便被改向射入地面,擡眸瞟了眼闪着水泽的匕首,像是有意让对方划伤自己,伸手往匕首上轻擦而过,随之一掌拍往刺客胸口,刺客当即松开匕首吐血倒地。
刺客撑着身子笑道:“哈、我那匕首上已淬毒,此毒乃幻踪阁与专研毒物的客人合力研制,见血即溶奇毒无解,今日以我们这些贱命换鼎鼎大名的鬼医一命也是值得!”
另两名刺客此时亦被江寒洢和邢鸺打倒制伏,听见同伴成功让仇枭负伤也算是完成任务,即刻咬破後牙毒囊服毒自尽。
仅存的黑衣刺客说完话後正欲赴死,却闻仇枭发出一阵轻笑,抬眸一看惊觉仇枭不仅丝毫没有中毒迹象反倒面不改色舔过手上伤口,将掉落在地的匕首入鞘丢回他面前。
仇枭看那刺客面露诧异,冷笑着爲其解惑:“我还道是谁制的毒这麽劣等,你回去覆命时可转告你们阁主和...那想必是药王谷的来客,从鬼窟爬出来的恶鬼不惧这世上所有毒药蛊虫,幻踪阁这毒於我而言不痛不痒。还有劝劝你们阁主,若是非要接这笔生意那就别怪鬼医将幻踪阁和药王谷视爲一体,一切後果自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毕见刺客还伫在原地不动,踢了对方一脚:“还不滚。”
黑衣刺客强忍下胸口剧痛踉跄站起,临走前扫了仨人一眼,目光触及邢鸺时闪现一抹疑惑,不作停留飞奔回阁里覆命。
危机一获解除江寒洢立马请仇枭先去查看刚刚转醒的马夫情况,马夫虽被撞晕了去但除却拐伤脚外并没受其他重伤。
邢鸺自几步外的树後方取来被搁置在旁的药箱交给仇枭,仇枭找出麻布替马夫扭正脚踝稍作包紮,完事後正想收起药箱,低垂着头的邢鸺却冷不防拉起他受伤的手爲他敷了点金创药再裹上麻布。
四人瞧那小镇近在不远处,无需考虑便以双脚代步继续前行。
江寒洢搀扶着行动不利索的马夫缓缓走在前头,後方仇枭留意到自家家犬自方才起就闷不吭声走在最後,不仅看都不看他一眼,还似在暗自生着闷气。
仇枭隐隐猜出邢鸺心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早适应了邢鸺注视目光,看不得对方这般样子。最後悄悄牵起邢鸺的手,得到对方回应紧握才总算稍放宽心。
进了小镇,四人找到客栈要了三间上房,江寒洢先将马夫扶到楼上房间,叫来店小二点好晚饭,额外给了一锭银两请小二代爲寻辆马车方便明早上路。
江寒洢先在自己房内用完晚饭洗漱一番,沉思良久还是决定去找和邢鸺窝在一间房的仇枭叙谈。
仇枭正想着调笑还不愿开口的邢鸺,听见江寒洢走近的脚步声便将事情暂放,开门把对方请入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寒洢看出仇枭并不意外他的来访,轻叹了声道:“想来仇贤侄早就料到我有好些事想厘清,我非对仇贤侄有所怀疑,但仇贤侄能否老实告诉我那些我所不知却与你和药王谷相关的事?我若了解得更完整办起事也能更全面。还有那信...仇贤侄你该清楚那会是个有力证据,何不早点让我知晓?你究竟想做什麽?”
仇枭支着脸望向江寒洢:“诚如我曾经所言,手刃仇人。只不过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不想让仇人死得那麽痛快。至於那信...我给您与否有何差别?您或愿意相信但其他人会不质疑南疆赤莲教右使的话?我想锺莫离和丐帮帮主及副帮主的证词更能爲中原武林所采信,且不说那信中更多的是关於邢天德的野心与做这些坏事的因由。”
江寒洢算是接受了这说法,问:“那仇贤侄和药王谷有何渊源?”
仇枭沉寂许久不再作声,邢鸺藉着给仇枭倒茶的时机稍稍倾前伸手抚上仇枭後背。
背上蓦地多出的温度令仇枭不由轻笑,思考後把仅与邢鸺分享的过往稍作修饰,掩去他与柳芊卉和邢天德的真实关系将故事娓娓道来。
往事说尽,仇枭勾起邪妄笑容:“邢天德和药王谷害得先师和那待我如子的圣子这般凄惨我怎能让他们轻易咽气。我要药王谷日夜担心过往恶行曝露而精神颓靡,更要邢天德知晓他穷尽一生想要的东西全数被我占据,永远求而不得只得痛苦懊悔,就是他们想尽办法除掉我这威胁亦只能以失败告终,落得身败名裂受尽衆人唾弃。最後我再让他们嚐遍所有蛊、毒,灭了药王谷送他们下去给圣子赔罪。”
江寒洢今日总算弄明白了仇枭一直以来针对药王谷的敌意,但突然得知如此繁杂内情难免需要些时间思考,不欲再打扰二人便起身告退,踏出房门时又忍不住回身盯着仇枭。
江寒洢认真问道:“芊卉和邢天德的孩子真如仇贤侄所言在邢天德失约当日被她亲手弄死,而仇贤侄乃是圣子从路边抱来养大的孤儿,邢天德不知他儿子早已死去?”
仇枭目光平静回视江寒洢:“正是如此,先师不想留着那污点就将孩子丢到地上活活摔死了。偏偏几年後邢天德假意要认儿子,先师看我恰好差不多年纪就命我冒充她那早逝的孩子带我去见邢天德,他自然仍被蒙在鼓里。”
江寒洢无声颔首,刚欲转身回房却倏然伸手袭上仇枭脸庞。仇枭即刻抬手挡下对方手腕,侧头避开指尖碰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蹙眉问:“江盟主你这是何意?”
江寒洢收回手无奈道:“仇贤侄若坚持这说法我也不勉强,可我也有我的见解。药王谷和邢天德这事爲武林、爲芊卉、爲仇贤侄我都定当竭尽全力,但我不能让仇贤侄手刃邢天德,留他一命交给德王定罪自会让他得到应有惩罚。仇贤侄承不承认都好...我不能看着我唯一的外甥弑父。”
江寒洢清楚怕是等不到仇枭回覆,接着道:“我不强求仇贤侄与我们相认,可请仇贤侄记着,你永远是自家人,以前如此以後亦然,若有任何需求难关都别独自承受尽管开口。以前我不知你们的遭遇无法帮上忙,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仇贤侄无需带着过多秘密生活,能够坦荡开心度日。”
江寒洢说完迈步走向自己的房间,邢鸺替仇枭合上房门,从後环抱久久不语的仇枭。
仇枭握上腰间的手,笑问:“不觉得我编的胡话可笑?”
埋在仇枭背上的头左右摇晃,低声道:“属下能明白。”
仇枭口中经过修改的过往其实道尽心声,大约在仇枭懂事後得知儿时被柳芊卉遗弃就已认定身爲儿子的自己在那一夜早已死透,是圣子的善意赋予了仇枭新生命。
仇枭哼道:“江盟主也是天真,说什麽希望我开心...”
邢鸺听出仇枭声音中的动摇,回道:“江盟主是真心将您当作家人在关心您,属下觉得能有这麽个人挺好的。”
仇枭闻言换了姿势将邢鸺带到怀里拥紧,半晌後却似恢复了心情,拉开距离表情戏谑审视着邢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轻捏邢鸺鼻尖,问:“不气了?”
邢鸺经他这麽一提又感郁闷,低头答道:“属下不敢。”
仇枭想到这‘不敢’暗藏的意思不禁想多逗个几句,笑道:“不敢就是有了,你现在可越来越大胆,还生我气了?这点伤你不也常有,换做我就不行?”
邢鸺呐呐道:“属下皮粗肉糙不一样,您不让属下帮忙就算了,但您分明可以躲开却故意让自己受伤...这不白找罪受。”
要是情况可以邢鸺有点想问仇枭是不是m,就算在他情绪不稳、满脑负面想法时也不会随便就给自己划一刀寻开心,他再没有生存慾望也只想走得乾脆不想折腾受苦。
仇枭心中一暖抚上邢鸺脸颊:“皮哪粗了?我摸着可没感觉那麽糟,这次是我不好,我给你赔不是可行?”语毕俯身往邢鸺唇上一吻。
邢鸺微愣了下,挥散脑中杂念仍低头不语。
“还不消气?”仇枭又啄了口。
邢鸺颊上渐热努力压制下情绪,仇枭见状心底暗笑,不动声色叹道:“再气我也没法子了。”
脸上温度随即撤去,邢鸺急抓住仇枭的手:“属下没气,但您以後别再无故让自己受伤...除非您呃...喜欢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严肃又纠结的表情让仇枭深感有趣,虽不知邢鸺脑袋里在乱想些甚麽,仍含笑回道:“瞎猜,我尽量便是。还想我答应你哪些事?”
邢鸺望着仇枭摇摇头:“属下和江盟主一样,只希望您能没有烦恼,过得开心。”
同样的话自不同人口中说出的听感大不相同,仇枭胸口刚平复不久的心情被彻底搅乱,触动情思搂着邢鸺加深亲吻。
唇齿分开那刻,仇枭贴着邢鸺耳畔暧昧说道:“那邢鸺你可要好好让我开心开心。”
邢鸺:“......”
仇枭:”...?”
“咳、不是...噗!哈哈哈...哈....”空气中弥漫的旖旎气氛瞬间因仇枭不知从哪学来的流气调调而消散,邢鸺被这突然带上绮念的油腻调戏之词给逗乐,憋不住噗嗤大笑。
“笑什麽!”仇枭难得发窘张口轻咬嘴边耳垂,轻轻施力将对方推倒床上,温柔触碰那笑得发颤的身躯。
夜色渐浓,摇拽的烛火被强劲掌风扑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近日的江湖有些热闹,突然传开的两道与丐帮相关消息惹得衆人议论纷纷。
其中最爲人所热议的是那一走了之消失十六载的丐帮帮主重回执掌丐帮,许多曾经与之交好的侠士想当然得前去叙旧,结果帮主连续三日忙着狂饮宿醉全然没精神处理帮中正事,惹得好不容易康复的副帮主差点气急攻心发火赶人。
既然提到丐帮副帮主就不得不提另一道让人爲之诧异的消息,没想到鬼医竟拥有传说中的血菩萨经,还用此法医好了走火入魔的副帮主!
衆人看副帮主如今虽仍在调养但称得上生龙活虎精神奕奕,对鬼医的能耐更是赞叹,往聚贤山庄送去的求医拜帖比以往增加了好些。更有甚者妄图想与鬼医一见,以便获悉血菩萨经上所着内容。
大概是看准鬼医成了热门话题,与此同时多了个关於鬼医的奇怪传言,不知是由谁起的端,据说鬼医来自阴阳交界处的鬼窟,是冥府派上来的使者,牛头马面见了都要敬畏三分。
後来更有人由此衍生出另番奇怪言论,到处散播鬼医医术实不及药王谷和百毒谷高明,全仗身份特殊吓走索命的黑白无常,以巫蛊之术蒙骗那些根本没病却上门求医的病患,劝他人不应给予鬼医过高谬赞。
去他的以巫蛊之术骗人!去他的医术不比药王谷高明!
江沉枫听到传闻当下险些将那群围坐一起高谈阔论的少侠友人痛殴一顿,他虽热爱江湖杂谈,可当那些茶余饭後颠倒是非的杂谈主角是他所认识的人就不怎麽好了,尤其那人是救他一命的仇大哥!
他仇大哥是常常不按牌理出牌又总放纵他人误解其意,但实非恶人,医术更无人可及,岂是欺世盗名之人!
聚贤山庄西厢院子里,急冲冲跑回来的江沉枫刚踏进亭子就看仇枭一如既往慵懒躺在邢鸺腿上,张嘴让邢鸺喂食桌上摆着的糕点过得好不惬意。转头再看不远处认真翻书练功的俩娃娃,默默坐下哀怨地趴倒在石桌上。
也对,就算天塌下来他仇大哥应该还是这老样子,根本不屑去管那些流言蜚语,怕是没谁比他仇大哥更不在乎名声好坏。
伸手欲从盘子上拿起块核桃酥饼,抬眸却迎上邢鸺注视目光,对方视线在他指尖快要碰到酥饼时变得犀利,只好即刻停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沉枫疑惑唤了声:“呃...邢鸺?”
邢鸺淡淡道:“你没洗手。”
江沉枫:“......”
江沉枫快步奔去洗净双手再回到亭子里,取了多块核桃酥忿忿送入口中。吃了一会儿发现仇枭与邢鸺并没搭理他,只好主动提问:“仇大哥,你可知外头都在乱传你的事?”
仇枭没所谓地瞥他一眼,邢鸺倒是被挑起好奇开口询问,江沉枫便将方才听闻一字不漏转述了遍,就见邢鸺脸色随之变冷。
仇枭拉起邢鸺的手轻轻摩挲:“你倒无须爲此生气,他们爱怎麽传便让他们传,有事还不得来求我。不过若是害得我家大狗气坏身子...他们有再多条命也不够赔。”
邢鸺闻言无法再绷着张脸,换了样点心喂给仇枭。
江沉枫受不了俩人又擅自开啓小世界,插嘴道:“小弟就问问,所以仇大哥你还真学过那血菩萨经?”
仇枭伸个懒腰坐起身子:“我会与不会又如何?真想知道就去问江盟主。”
江沉枫不禁埋怨:“我爹?怎麽我爹会知道我不晓得的事?小弟我有这麽不可靠?”
仇枭哼了声:“那你怕是没照过镜子不了解自己,你要能像江盟主那般稳重有责任心,现在就该跟在江盟主身旁学习,哪会有闲暇坐在这和我说些有的没的。”
江沉枫被堵得词穷只得闷声吃饼喝茶,见仇枭和邢鸺旁若无人卿卿我我,暗下决定自己也该去找个对象相处,要不日後总独自面对他那越来越宠邢鸺的仇大哥...他怕他心脏受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沉枫并没久坐,仇枭待亭子里只剩俩人後抚着邢鸺发丝道:“那些传言应是通天阁有意推波助澜所爲,我猜他们是想帮我们一把才让人把事情传得更广,後面提到药王谷部分则非出自他们之手,会干这种事的只有药王谷那帮沉不住气的蠢人。”
这点邢鸺倒不怀疑,通天阁虽说标榜中立认钱不认人,可阁主毕竟是个母亲,看她那独子吃了药王谷的大亏多少也会心生怨怼,不腹诽药王谷已是尊重本业所做出的最大退让,她又怎会流出对药王谷有利的传言。
邢鸺闷声道:“药王谷不配和您相提并论。”
仇枭嫣然一笑,倾前吻上为他抱不平的唇。
过没几日,江沉枫捧着他爹交托给他的拜帖来找仇枭,这是邢鸺首次见到叠成小山堆的帖子,光是想象所需花费的审阅时间就不由替仇枭感到头疼。
身爲当事人的仇枭却是颇无所谓随手抽了张,正欲翻开竟从帖子上闻见一股淡淡怪香。
仇枭辨认出那香味爲何後将手中帖子暂置一旁,摊开成堆拜帖精准找到散发怪香的帖子定睛一看,内里写的病情可谓莫名其妙,署名留了个常见的‘温大娘’,与某人相同的姓氏让仇枭瞬间猜测出对方真实身份。
“呵,蠢归蠢但还真是用心,既然如此想见我那我必然成全。”仇枭把帖子擦拭後附上瓶药递还给江沉枫,不做过多解释只叫江沉枫让所有碰过帖子的人将药服下。
温大娘像是早在聚贤山庄附近静候佳音,江沉枫才代笔回信不久,温大娘就已迫不及待赶到山庄求医。
管事唯有赶紧照惯例将她安排到客房歇息,然温大娘却有些焦躁事多,一会儿捂着心口喊疼,一会儿说是难以喘息,不断催促客房外的奴仆尽快找来鬼医替她看诊。
仆从前来通报的时候仇枭正一时兴起拿着柳树枝鞭策轻功小有进步的邢睿习武,邢鸺无奈看着仇枭几下功夫把邢睿逼得跃上树哇哇鬼叫,上前劝止仇枭的故意作弄,示意对方望向在院子门口探头的仆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丢了柳树枝眯眼笑道:“也是着急。”拍拍邢鸺後背吩咐邢鸺去取药箱。
抬头对上躲在树上的邢睿:“瞧你这不挺能跳的,继续多练几个时辰轻功。”
目光转向看书的邢朗:“还有你,一会儿给我默写下所有读过的草药名和其功效,有错看我怎麽罚你。”
待仇枭交代完俩徒弟功课,邢鸺已背着药箱走了回来,俩人便随同仆从前往客房会见那号称全身不适的‘温大娘’。
邢鸺见到温大娘时总觉得眼前妇人看起来特别不协调,倒不是说她长得多麽奇怪或别的,就她那张脸和脖子明明暗黄干皱,可说话时摆动袖子露出的手臂部分却显然白皙红润许多。
要说是易容...邢鸺竟看不出这温大娘脸上有戴着面皮的痕迹,当然若对方手艺堪比仇枭只能说是挺有本事,但如此大费周章所爲何故?
瞥向态度轻松的仇枭见对方像是另有盘算,邢鸺放下药箱沉默退至後方。
问诊过程中,温大娘陈述了遍自己反覆无常的病情後奇怪地探起仇枭口风,不断追问仇枭师承何人今年多大,关於鬼窟的传言又是否属实。
出乎邢鸺意料,仇枭除师承以外的问题都照实回答,悠然从药箱中取出包裹着银针的布袋,难得对病人勾起笑:“你这病...依我看时间到了自然会好,不过爲了加速痊癒,不若让我帮你扎个两针!”
语落抽出银针刺向温大娘,温大娘反应及时闪身後退,刚掏出药包想要回击,遭伺机而动的邢鸺扼住手腕强制一转,把她反手压倒在地。
温大娘挣扎吼道:“你们两个大男人竟对个女子动手还知不知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不知,谁理你这阴险毒妇!你不还妄想在帖子上下毒害人。”仇枭蹲下身迅速点了温大娘身上几处穴道,认真打量起温大娘的面容。
仇枭嗤道:“你爲不被看穿易容也真能狠心给自己用蛊,可惜好死不死遇上我。难道幻踪阁还没给你们汇报?我不怕蛊不怕毒...”话说一半察觉温大娘表情难看,灵光一闪,“哦?与幻踪阁合作的虽是药王谷,但和邢天德及谷主夫人不是一拨人。”
温大娘沉默不答狠狠瞪着仇枭,仇枭明了自己已猜中她心思,侧过头问邢鸺:“你可知这温大娘的来历?”
邢鸺如实摇头,就听仇枭夸张叹息:“邢天德的妻子,温翠柔。我也奇怪,堂堂药王谷谷主夫人想见我竟不敢大大方方的见,非得搞这麽一出烂戏还预谋下药…真不知他究竟看上你哪一点。”
“你这狗杂唔!”温翠柔刚开口怒骂便被仇枭赏了一巴掌。
仇枭冷冷问:“你找我就爲说这话?这麽看来你对邢天德所作所爲倒了解得很。”
温翠柔被那巴掌激发了怒气,扭曲笑道:“哈!我是想确认鬼医是否真爲那贱女人所生的杂种!还以爲当年把你们逼入鬼窟就彻底完事,没想你们竟命硬活了下来!柳芊卉那贱女人呢?叫她出来见我!别以爲给天德生了个杂种有何了不起,天德若非爲那血菩萨经才看不上连本书都舍不得的贱女人!你这几年频频针对药王谷不就是想报复?怎麽,她怕会毁了她妙手神医的美名只敢让你代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仇枭闻言倒是乐了,也不隐瞒温翠柔:“你想见她倒是容易,一头撞死下去找她便是。不过有句话你说的挺对,我也觉得她没什麽了不起。唯有一点错了,鬼医无母,唯有赤莲教圣子一爹亲,柳芊卉於我只是师徒关系。药王谷当年害圣子不浅,我若是寻仇也是爲他,先师亦算害了圣子,她的死我只觉得活该。”
温翠柔大概没料到会听到这般答案,呆滞不解盯着仇枭须臾,努力整理好思绪後道:“既然那贱女人已死而你又不是他俩的孩子,只要你交出血菩萨经下册且承诺不再纠缠不休四处捣乱,以後药王谷一统江湖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要钱财要美人届时唾手可得!”
利诱完转而威胁:“别以爲江盟主能护你一辈子,你或有蛊王护体可其他人没有!药王谷到处皆有帮手,和我们对立可没好处,最终这江湖只会属於天德!你也别误会我这般退让代表药王谷怕你,我们只是嫌你麻烦!”
一番傲然不群的言论说得仇枭和邢鸺倍感惊诧,不可思议地望向温翠柔确认自己并没错听,俩人眼神交汇皆起了笑意,忍俊不禁放声轻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後,仇枭缓过劲道:“你和邢天德真是绝配,你可知晓你现在的处境?且不谈这,你要我交出血菩萨经还不能给你们添乱?回馈我钱财美人?可笑,那些我一样都不稀罕。我都说了要替圣子报仇,你聋了?”
仇枭瞥见温翠柔眼中显露惊慌,又接着道:“江盟主他们是没有蛊王护体,可有我。我开心就捣药制药赠予他们,解毒解蛊对我而言有何困难?至於药王谷的帮手…依我拙见,应该有日趋减少的倾向,谷主夫人你说我猜的可正确?”
温翠柔故作镇定回道:“原来是你干的?哼,你就是把全挑没了我们就不能再找?我劝你最好放了我!我的贴身丫鬟知我今日来见鬼医,我若出事所有人都会得到消息说是鬼医下的毒手,到时看江盟主拿什麽保你!”
仇枭冷笑道:“你要找得到更多帮手还需这般莽撞着急?不过你大可安心,我本就打算让你走,我只是好奇谷主夫人何故想见我才会如你所愿选了你的拜帖。看来药王谷现下情况也是异常不平静,否则谷主夫人怎会没深思熟虑就敢贸然行动。”
温翠柔咬牙否认:“我才不知你在胡说些什麽!”
仇枭轻嗤一声爲她解开穴道,收手时顺势往温翠柔身上悄悄投下无色无味的药末。温翠柔发现手脚可动立马跳起奔向门口,走没两步却遭仇枭伸手拦下。
“劝你一句,叫邢天德别再当缩头乌龟,否则无需我出手你们自己人就把自己给灭了,到时我是省事但也不痛快。”
温翠柔闻言愤恨怒视仇枭,仇枭无所畏惧含笑比了个请,温翠柔不欲再多逗留,运起轻功快速逃出院子。
邢鸺这才走到仇枭身旁,抬眸询问:“您这意思是…”
仇枭搂过邢鸺,挑眉笑道:“我们等着看好戏便是,药王谷起了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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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今日的药王谷正是处於这样的情况。
药王谷现任谷主邢天德自十六年前闭关至今不曾现身武林,加上闭关禁地仅限谷主、谷主夫人和俩近身随侍外其他人并不知晓,处理起谷中事物相对变得没那麽方便迅速。
一开始衆弟子还有所顾忌,依旧将谷中所有大小事物透过温翠柔与邢天德商议,久而久之弟子们也嫌这一来二去即耗时又费劲,且温翠柔没什麽权威难以服衆,纷纷转而询问谷中资历最长、精明能干的大师兄秦德硕。
秦德硕虽被衆人称爲大师兄,但严格来说实非邢天德的徒弟,而是前任谷主也就是温翠柔亲爹的关门弟子。
前谷主教导秦德硕还没几年,嫁完女儿传完位就突然猝死,邢天德便把年纪尚轻的秦德硕硬降了辈分收在其下,认秦德硕爲自己所收的首位徒弟。
长久以来秦德硕对此一事都放任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底滋长发酵,要说完全无怨言显然虚僞,要说只有含恨屈辱也不尽然,毕竟他被容许活了下来。
现今的药王谷除却邢天德、温翠柔和位没用的师伯即秦德硕曾经的师姐外,已无前谷主的亲传弟子,若他不是改了辈分,想必也是那些一夕之间猝死的冤魂之一。
这十六年间秦德硕靠着自己努力筑起新的一股势力,拥护者逐日增多,邢天德无暇分身的事都靠秦德硕和信赖的师弟妹出手解决,尤是近年鬼医频繁寻药王谷麻烦,邢天德和温翠柔不仅没能爲遭难弟子讨回公道反让他们多番忍气吞声,全然不似当初雄心壮志宣称要称霸武林之人,经年累月自然失了人心。
有新入门弟子不认识谷主,不认识谷主夫人,但不会不认识被暗自认定爲代理谷主的秦德硕。
此外,药王谷暗埋各处的据点这几个月接连被不明人士挑平,温翠柔总说会和邢天德商议,给出的办法却都是无用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衆弟子积累的不满逐日到达顶峯,对邢天德及温翠柔想当然的产生恶念,找秦德硕讨论後决定摒除温翠柔私下寻那看重利益的幻踪阁谈定合作,爲示好还主动向对方提供改良过的毒药。
幻踪阁对於谁能一统江湖并不在乎,付得起钱就是大爷,何况秦德硕等人给出的保证还算诱人,许诺统合後不会再有三阁楼而是让幻踪阁一家独大。
幻踪阁也不是没有仔细盘算,只是觉得行就一家独大,不行就继续三家并称,这颠覆武林一事於收钱卖命的他们无伤大雅。
双方谈妥後,首件要事便是除去总给药王谷添事的鬼医。
自从鬼医开出明显针对药王谷的治病条件,不少大门大派或有点势力的人都宁可碰碰运气抑或是另觅他处求医以防短去後路,这让想用毒药控制各大门派的药王谷迟迟无法大量增加手中可用人手,苦恼多时却始终不得其解。
无奈前些日子幻踪阁刺杀鬼医的任务以失败告终,对方带回来与鬼医相关的消息更令经历过十六年前那场追逐的药王谷弟子们惊愕不已。
好巧不巧此事竟偶然被温翠柔听了去,这才惊觉衆人瞒着她暗自筹划的好事与隐藏在恭顺表面下的勃发野心。
温翠柔当下被一系列的事实打乱了阵脚,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架空权力,邢天德长久以来的筹划可能变成爲他人做嫁衣,鬼医竟是当时的孩子,那被她当作心中一根刺的柳芊卉可能还活着!
自十六年前得知柳芊卉替邢天德生了个儿子的那日起,温翠柔每日每夜都想要有个属於自己与邢天德的骨肉。可他俩明明身子无恙却怎麽尝试都无法如愿怀孕,一想到日後说不准邢天德会爲了唯一的儿子抛下她和柳芊卉破镜重圆...心中更是惶恐不安,越发爱胡思乱想。
这段时间温翠柔又与邢天德起了些口角,怕被邢天德责骂她管事不当更是不敢将谷里的糟心事如实告知对方。过没几日江湖竟传出像是在警告他们勿忘当年事的鬼窟流言,温翠柔看弟子们对此极度关注,突有灵感就想方设法把诋毁鬼医本领的後半段故事给加了进去,勉强令小部分人对她这投机做法表示认同。
可惜这一点改观抹不去衆人心底疙瘩,何况邢天德自打鬼窟一事没多久就匿了踪影,说得好听是在闭关修炼,研究之前从圣子身上割下的血肉好让全谷弟子获益,但有不少人於私下质疑邢天德实际是怕柳芊卉她们逃出生天,事蹟败露被衆人讨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对象换作别人可能还好,但这江湖上受过柳芊卉施恩救命的人数衆多,几乎无人能抵得上她的话可信,万一真要出事,邢天德或能避而不见逃过一劫,可其余参与的药王谷弟子又会是怎番下场却是不得而知,愿意安分守己等上这麽些年已是足够忠心。
因此当温翠柔发现自己仍没受重视,秦德硕等人又背着她在图谋不轨时,慌乱下只得和从小陪她长大的贴身丫鬟抱怨,接受丫鬟有勇无谋的建议做出给帖子下毒、拜访鬼医的鲁莽决定。
不经大脑的作爲自然不会换得她想要的结果,灰头土脸的温翠柔只得装作无事发生回到谷里。
得亏她爹自她年幼就用心调养其体质令她对毒和药稍有耐性,仅有直接沾惹药末的颈脖处浮现淡淡红点,也是因此才错漏鬼医的暗算。
贴身丫鬟服侍温萃柔更衣後起了身有点熟悉的红疹,反应过来时谷中已有不少弟子同样中招。
这一意外事件自然引起轩然大波,药王谷上回被鬼医恶整已消耗不少药材和银两,这次没收到鬼医赠礼却莫名奇妙中了同一种药,怎想都不对劲,差点还以爲鬼医竟能悄然无息潜入谷中。
温翠柔看衆弟子的神色越发凝重惊慌,全谷上下几乎就快被弟子们仔细翻了遍,自知避无可避,终向秦德硕摊牌道出自己的冒失举动才是引起此次事端的主因。
自此,一衆弟子不再忌讳把负面的真实心声摊开摆上台面。
暂且先将药王谷的斗争搁一旁,此时此刻聚贤山庄内的邢睿正紧张万分地应付一场他大概率会被狠狠教训的考验。
他不知道这几日他那挂名的大师父是吃错药还是怎了,特别爱找时间给他和邢朗额外找事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本以爲他这大师父对他俩打算采取随性轻松的教导方式,一直到这两三天,不是抽考邢朗就是像现在拿着条柳树枝,笑得阴险说要测他身手。
平日老狐狸只管教导邢朗草药知识都没怎麽教过他武功,要测不也该由他二师父来测才对?
分神间柳树枝往身旁擦过,邢睿擡头惊见仇枭又扬起手对着他冷笑:“傻站着干嘛?不是叫你试着用学会的拳招攻过来,脚瘸了?”
“老狐狸你等等等等!哇啊!”邢睿赶紧躲开迎面而来的柳树枝,握紧他的小拳头开始尝试攻击。
亭子里头的邢鸺给写题的邢朗磨好墨汁,擡眸留意了会儿仇枭和邢睿的情形,知仇枭嘴上不饶人实际却有顾念邢睿还是孩童而手下留情,逐放下心转头拿了张宣纸,用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动漫画风在纸上作画。
约莫半个时辰以後,邢朗作答完毕停下纸笔,仇枭提着气喘吁吁的邢睿回到亭子里随手一放,拿过桌上宣纸仔细审阅。
仇枭看完提笔圈起一处:“不错,比前几日有进步。藏红花部分写得有误,自己去翻书再告诉我正解,下次还错你就别学医了。”
邢朗也不气馁,接过递回来的宣纸点点头,仇枭瞧他倒是听话,道:“好了,你俩看是想玩还是想吃点心自己忙去,别在这挡路。”
邢朗立即扬起笑容向仇枭与邢鸺行礼,拉着今日好不容易得到仇枭一句‘还行’而在感叹的邢睿往厨房方向跑去。
仇枭瞥向邢鸺面前那全然与他曾经见过的人像丹青不同画法的画作,虽无从评断好坏,但从人物的衣着打扮看出端倪後忍不住勾起嘴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见他家主人面带笑意感到有些不自信,把毛笔放下就欲折起宣纸,被仇枭按住手问:“怎了?我边上不还空着,不替我把我家大狗画上?”
邢鸺没法拒绝,在仇枭注视下惴惴不安地重新提笔,试着客观地把自己加上。
仇枭待邢鸺画完後拿过画作,笑道:“这就当你送我了。”
邢鸺微一点头,低声答道:“您不嫌弃就好。”
仇枭含笑摸了摸邢鸺脑袋,取过新的宣纸摆好,问:“你想我写什麽赠你?”
邢鸺毫不犹豫回道:“您的名字。”
仇枭对於这过份简单的要求感到莫名好笑,可看邢鸺一脸认真期待便先於纸上写上自己名字,想想再在侧方添上邢鸺二字,随後於一角顺带勾勒出只鴞鸟和大狗,把纸张交给邢鸺。
邢鸺盯着看了许久,面泛喜色将之小心折好收入腰际荷包之中。
收拾完桌上笔墨纸砚,邢鸺端来茶水递给仇枭,仇枭饮着茶思忖不久将来的事,大事将近的躁动与踌躇不定的感觉在心底盘踞不散,令他又想再将俩徒弟抓回来训练一番。
若药王谷大乱,邢天德应会迫於无奈提早出关,届时与邢天德的所有恩怨总会有个了结,算给圣子和自己一个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想到圣子便记起与圣子有几分相似的弘墨,那人至今尘缘未了大概是心中搁放不下自小失联的兄长。
要是告知弘墨当年其实仅与圣子隔着石堆就能相见不知会否有些过於残酷,但无论如何圣子的骨骸或许还是该交还弘墨,让他们兄弟一家团聚才是圆满。
仇枭小时候没听圣子提起太多自身的事,唯有一次他问圣子爲何待他如此的好,才听圣子说起儿时还没被拐卖入赤莲教前有个弟弟。
圣子说他没法亲眼见到弟弟长大,看着仇枭除了觉得像是儿子,也让他时刻提醒自己有朝一日定会与生活在这世上某处的可爱弟弟再次相逢。
可惜碰上柳芊卉後,圣子的这一愿望成了空想。
仇枭侧头望着邢鸺:“可还记得弘墨?我想再去一趟宁远镖局,不通报江盟主。”
邢鸺自然了解仇枭意欲何爲,同时感受出对方努力隐藏下的心境变化,轻轻靠着仇枭道:“属下陪您。”
二人不做耽搁,旁敲侧击打听出宁远镖局近日并没走镖,趁着入夜悄声牵走匹庄中骏马,共乘赶往宁远镖局。
弘墨见到俩人来访虽显惊讶但不完全意外,礼貌地请仇枭和邢鸺到他卧房详谈,无声听取仇枭叙述他苦寻无果的兄长所有事蹟,就是最後得知兄长已逝世也面色平静,脸上始终挂着温和微笑,唯神色一片晴朗,倒似彻底勘破红尘已无挂碍。
弘墨对报仇雪恨并无执念,只道兄弟缘浅,请仇枭择日把兄长的屍骸送还,他欲把兄长火化後供养在普陀寺内,日後诵经念佛助他今世兄长早日超脱不再受任何苦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别俩人时,本不欲多言的弘墨还是忍不住规劝仇枭莫被仇恨主宰,并不要求仇枭放下恨意,只让仇枭多思考周边其他更重要的事物,若搞得两败俱伤徒添业障是否真的值得。
仇枭原想回应,张了嘴却如鲠在喉。
策马回庄的路上,仇枭望着被自己框在双臂之中的人,想到邢鸺相信佛理因果却还许诺愿陪自己下无间地狱,胸口骤然发疼,不由将邢鸺搂得更紧。
邢鸺不明仇枭何故突然有此动作,本能地往後靠去,贴进仇枭怀中。
经由此夜与弘墨交谈一事,仇枭决定破晓就与江寒洢暂时拜别,啓程回谷将圣子的遗骸取出。
熟知人算不如天算,刚过丑时,江沉枫便带着药王谷内斗的最新消息找来,同时,两抹诡谲身影无巧不巧紧随其後,一并出现在西厢院子内。
靠着房门等待江沉枫叙述的仇枭瞬间察觉陌生气息,冷眼睨视不远方。
邢鸺依循目光看去,认清那两个在原身记忆中多次出现的访客身份时,心中咯噔一响。
就听爲首的壮实蒙面男子以低沉的声音开口道:“影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於不知头不知尾只是来向仇枭报消息的江沉枫而言,眼前的状况只能说是过於难以言喻。
他是很想抓住那俩不速之客问问他们是把聚贤山庄当作是哪竟敢肆意乱闯,也想将庄里人手及他那群师兄弟都叫来好好训斥一遍,深入了解山庄防备怎会如此松散竟让人钻了空。
可看他仇大哥和邢鸺的神情明摆着知道那俩人,再听明显是暗卫之类的男子称邢鸺为‘影一’,後方翩翩公子模样的高挑美男还与传闻中的歼影楼楼主形象相似,他除非真傻否则也能猜到这俩人的来头,更知他俩身手皆不差,并不能怪庄中人没尽本份。
只是吧...现下突然得知邢鸺出自歼影楼着实令他意外。
当初他仇大哥身边蹦出邢鸺这麽个人时他是有过好奇和质疑,但看平日对他人不理不睬沉默寡言的邢鸺面对他仇大哥时却乖顺听话,遇刺那回好似不怎麽爱打打杀杀,和他比武过招用的也不是阴狠毒辣的招式,还对好多平常俗事不怎了解的样子,他只当邢鸺是个没怎麽见过世面的武夫,从没把邢鸺与杀人不眨眼的暗卫杀手联想在一起。
所以邢鸺爲何会成了他仇大哥的随侍?
这些疑惑江沉枫暂时不打算追问,眼下更让他觉得害怕的是他仇大哥的脸色!他不是没看过仇枭拉下脸,但今时所见却是这些年来最爲阴冷,搞得他贵爲山庄少主也不敢贸然张口,强忍尴尬来回看向对视的几人。
仇枭被那目光看得不耐,嫌江沉枫挡在他们之间过度碍事,伸手抓过江沉枫的领子将其拽进房内,冷声命令对方安静等着,与邢鸺步出房外将门合上。
江沉枫当然不可能轻易罢休,想把耳朵贴近房门偷听,怎知刚踏前一步,一颗石子穿过窗户纸擦过脸颊,从破了的孔洞中隐隐可察觉到仇枭带着怒意的威胁。
江沉枫只好立即向後退开,在桌前坐好给自己倒杯茶水想办法独自消磨时间。
仇枭从一时兴起让邢鸺认他爲主那刻起就知道会有这麽一日,之前江沉枫还提过歼影楼楼主频繁去通天阁打探消息,加上通天阁阁主给他的警告,种种迹象都彰显着歼影楼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屍的决心,亦代表邢鸺对歼影楼而言远比他以爲的更加重要。
可再重要也已是他鬼医的人,既能探听到这点还敢跑来他面前寻人,这不摆明想与他爲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领着邢鸺走近来客方向,蒙面男子向他拱手後道:“歼影楼暗卫统领吴戈,这是我们楼主乌煌。我们此行不想挑事,只爲向鬼医索讨您身边这人,望鬼医将影一归还歼影楼。”
仇枭轻哼一声冷冷回道:“歼影楼开口要人我就得给?凭什麽?他是我的随侍邢鸺非你口中影一,邢鸺,你说可是如此?”
邢鸺对着眼前二人有着不属於他的深刻情感,纵然胸口感到莫名抑塞,还是依着仇枭的话给出他所认定爲事实的回覆:“二位怕是认错人了,我确实不是影一。”
吴戈怒喝道:“影一!你这是想背叛楼主!?你可忘了当年立的誓、这些年所受恩惠!?”
後方乌煌始终不发一言,仅用目光紧盯邢鸺。
邢鸺垂下目光陷入沉思。
歼影楼虽不是个值得留念的地方却是原身短暂人生的所有,活得再怎麽辛苦也不全然只有痛苦的回忆。
撇开还是楼中与大家无异的任一暗卫杀手那段黑暗时期不谈,自爬到影一之位後统领就注意到了原身,偶尔会给原身开小灶,连楼主也对原身十分上心诸多关怀,原身对楼主及统领自是感恩。
抬眸望向吴戈再看了眼乌煌,邢鸺思及原身曾经的交代,深叹口气跪下给俩人磕了三个响头。
随即顶着来自仇枭的压力将里衣拉开,展示胸口处的浅淡疤印:“或许曾有过影一,但他在行刺鬼医的任务失败後就已身死。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邢鸺,鬼医的随侍。”
邢鸺说完心知仇枭必然不悦,握着仇枭的手站起时悄悄轻拍示好,仇枭瞪他一眼替他把衣襟拢紧,冷哼道:“你们口中的影一若真那般重要就别让他做些必定失败的任务,你们楼里还有人在背後捅他刀子,你俩怎会有脸来寻人!你们现在滚回去我还可当作没今日之事,你若非要纠缠我也不是好说话的人。”
沉寂多时的乌煌倏然开口:“我何时让你出过行刺鬼医的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问不仅邢鸺愕然,就是不愿与他俩废话的仇枭也不禁蹙眉:“可笑,这不该问你?且还有人暗地给我报信,你要反口说没这事也是荒谬。”
乌煌略过仇枭直视邢鸺:“影一,你该清楚我不会骗你,我绝不可能点头。我…只想将你带在身边又怎会让你涉险。何况歼影楼本就不接与鬼医相关的任务,江盟主曾有恩於我,这点薄面我还是卖的。”
邢鸺不想深究这俨然成了罗生门的行刺任务,他毕竟并非原身,既无权力追究也没兴趣搞清楚来龙去脉,单从原身的记忆和吴戈此时闪躲的眼神已可推敲出个大概。
身爲局外人的自己唯替原身感到有些难过,被原身当作近乎是亲人的统领却是让原身命丧黄泉的罪魁祸首,也不知统领往日待原身的好究竟有多少真心,原身又是哪碍着了统领的道才招此横祸。
乌煌的这番话在仇枭耳里倒是听出了暗藏其中的另一重意思,比起那不管有或没有的刺杀任务,更让仇枭介怀的是乌煌的心思。
再观察乌煌望向邢鸺的眼神明显饱含不单纯的情感,心底本就窜起的火苗更旺,若非看邢鸺虽面有难色但对乌煌之意似是毫无想法,早就恼怒把那俩人给毒走。
邢鸺顾念着原身的意志客气答道:“楼主请听我说几句,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如果问已故的影一他自然相信你,爲此丧命也无憾无悔。”
见乌煌似要反驳,邢鸺又道:“可是我并不是你认识的影一,自从鬼医将我从黄泉救回...这世上就只有邢鸺没有影一,属於影一的前尘往事也随之尘封。你大可以尽管安心,绝不会有人能从我口中听到半点与歼影楼有关的消息。”
末了,暗自在心中补上一句——除仇枭外。
乌煌却似错听邢鸺话中重点,迈近一步解释道:“你以爲我是怕你泄密?若是爲此我一有你消息即可遣人来暗杀还需跑这趟?就是一次不成,日以继夜总归会有得手可能。”
乌煌苦涩一笑:“我...只是想把我的影一找回。当年你助我坐上楼主之位我曾说过不会亏待你,你也许诺护我一世安危,难道你把这些给忘了?还是鬼医对你动了手脚,所以你不得不留在他身边?”
邢鸺:”......”喂,你这话怎麽有点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邢鸺头痛了,他当然清楚原身经历,可这像极被前任缠上的对话听起来各种不妙,从旁人角度或许还会以爲他俩间有任何爱恨纠葛,他也怕让仇枭误会他是个信口开河之人,担心之前好不容易建起的信赖被这麽一顿说给破坏,紧张打量起仇枭脸色。
仇枭不知在思考什麽看也没看他一眼,邢鸺抓紧仇枭衣角,决然道:“楼主,你信或不信你所认识的影一都已死去,就算并非你主意,但他还是赔上自己的命试着完成任务,此生欠你的也该算还清。”
“我既然不是影一就非歼影楼的人,无需按例领每个月的解药,更不可能随你回歼影楼。你如果真念故情还请就此离去不要再追寻已逝幻影,一切与鬼医无关,他所做的只有救我一命。”
乌煌听完却是发出一阵狂笑,下一瞬抽出腰间软剑刺向仇枭。
仇枭不避不闪泰然处之站在原处,邢鸺立即抽剑闪身挡在仇枭身前,逼得迎面刺来的利刃被硬生生截停收回手中。
邢鸺手中剑锋指向对面俩人,怒道:“你要敢动他就别怪我对你们出手!”
乌煌顿时被那决绝的态度所震慑,眼前明明是他心系的人却又不尽相同,他所熟知的影一就是受伤吃苦都只会面无表情淡然说着没事,除了生存对所有一切无求无慾,也正是因此他不曾想过表明心意,更不会利用身份逼影一委身,却不知这人可以有如此鲜明生动的表情和情绪。
吴戈走来将乌煌护在身後:“影一你够了!那事与楼主无关是我擅自下的令!你要怪便怪我,但我绝非想害你!至於原因就当我妄自揣测主子心意铸下大错,回去我自当会去领罚。你听明白了就随我们回去,楼主对你百般用心,你怎可如此糟蹋!”
仇枭闻言嗤道:“这麽说来那纸笺是你所爲?呵,你是没想害死你口中的影一,但你要我送还个没用的废人?别告诉我歼影楼其实爱养废人?还是…和你揣测的心意有关?”
这下邢鸺亦察觉出吴戈的用意与乌煌对原身的想法,不想继续谈论这与他无关又似有关的话题,语带无奈回覆吴戈:“我不怪你,如果你们还是没法接受那就当我是借屍还魂的一抹游魂,影一早已离世轮回,你俩的恩情他是无法再报。我真不是你们认识的影一,还是你们想找个和尚或道士来确认?”
仇枭觉得自家家犬的这个回答颇爲有趣,嘴边不自觉泛起一丝笑意,乌煌盯着俩人看了须臾,见吴戈还想爲其争辩,伸手制止那些注定改变不了邢鸺决意的说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煌道:“不必,我听清楚了,但你可知跟着鬼医很快会遇上麻烦?”
邢鸺点头算是回答,乌煌苦笑道:“若这是你想要的我也不会强求,我只有个…就当是我的请求,邢鸺...我能否偶尔来见你?”
邢鸺表情一僵擡眸瞥向仇枭,仇枭呵呵两声,眯眼笑着替邢鸺代爲答应。
乌煌得到想要答案後欲转身离去,思及从他人口中听到的确定消息还是禁不住开口:“幻踪阁已打定主意和药王谷合作,他们近来还与西域教派搭上线,虽良莠不齐但还是要谨防被围剿。你...既跟在他身边还是多加小心,若有需要尽管直说,我不会再让你犯险。”
邢鸺明了乌煌这番用心是爲原身,颔首致谢後视线扫过垂着头的吴戈。
吴戈所做所爲犯了楼里大忌,会受何等惩处邢鸺从记忆中就已获悉,思量了会儿还是决定为其说情:“楼主,吴戈的作爲或许不妥当可是还请你酌情处理,他帮扶楼主至今功劳更胜影一。”
乌煌无声凝视邢鸺半刻,苦涩道:“我自有定夺。”
仇枭在乌煌和吴戈离开时顺口问起他俩寻至此处的原由,乌煌只道‘幻踪阁’三字,身影瞬动便与吴戈没入夜色之中。
再回到卧房江沉枫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仇枭拿起还剩半杯的茶水往江沉枫脸上泼去,吓得在熟睡中还略有点警觉的江沉枫立马跳起,侥幸躲过被淋湿的下场。
江沉枫拍拍胸口轻吐口气,脑中闪过无数问题想问,可瞧他仇大哥散发出的危险氛围...他如果敢起个头肯定会死得惨烈,逐决定日後找机会和邢鸺独处再发问,机智地先把来意道清。
“仇大哥,药王谷今日、不昨夜打起来了!原本谷主夫人在弟子围攻逼供下爲保住闭关禁地所在而欲自刎,结果谷主突然现身制止了内斗,还把那秦德硕废去武功关了起来!我爹说既然邢天德已经出关,那这几日他便会召集群侠向众人摊明药王谷这些年所做好事,仇大哥你可要记得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你要没其他事就快滚。”仇枭挥手把江沉枫赶出房外,吹灭烛火独自回床休息。
邢鸺见状毫不犹豫靠了上去,贴着仇枭後背轻唤了声主人。
低哑的声音令仇枭胸口一软,翻身将邢鸺搂进怀中:“你前主人对你倒是上心,不仅不舍对你动手,话说这麽明白还敢提要偶尔来见你。”
黑暗中看不清仇枭表情,邢鸺往仇枭颈间蹭了蹭:“属下是您的邢鸺不是他的影一,您要是不喜欢...属下可以不见他,属下也...怕尴尬。”
仇枭轻咬了口邢鸺耳朵:“哼,见当然是得见,但我也会在旁看着,气死他。”
邢鸺想到那有点幼稚的场面不由失笑,又听仇枭问:“你曾说要护他一世?”
邢鸺对上仇枭眼眸,摇摇头:“那是影一,属下只对您许过承诺。”
仇枭感受着怀里温度,忆起邢鸺对乌煌的说辞,思索後道:“好,我不管你和你前主人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你既说了影一已死,那你这辈子就只能是邢鸺。”
“若你哪天要敢说你又成了影一...我定会杀你千遍治你千遍,直到你变回邢鸺。我不需要个赝品,我家大狗唯能是你一人。”
邢鸺贴近仇枭胸膛聆听那平稳心跳声,想像他俩的主从关系搬到现代是多麽不切实,以前的自己从没想过会爲个人放低姿态到如此地步,低声回道:“嗯,‘邢鸺’也只会有您这一个主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经乌煌和吴戈那番小小折腾,仇枭和邢鸺阖眼没多久天就亮了,俩人洗漱更衣後去拜见江寒洢,再次听到早从江沉枫口中得到的消息,唯时间地点已确定下来。
天鹰派掌门得悉江寒洢有要事宣告後自荐提供场地,江寒洢没理由拒绝其好意,选好两日後於距离不远的慕白山上召开大会,帖子也趁夜写好发了出去,相信各个能出席的门派掌门或主事者会陆续赶到。
仇枭将从乌煌那听来的消息截取重点告知江寒洢,请对方务必小心埋伏预先做好防备,顺带让江寒洢替他转送封信给赤莲教右使,随即告知需稍回谷一趟处理点事翌日便会回来,自然得到江寒洢的首肯。
仇枭在等候邢鸺收拾东西的当儿想到两日後情况难以预料,把俩徒弟留在庄内可能不妥,丢在谷中无人照看若有万一不得害死俩孩子,便把二人叫来房间问了俩小意见。
邢朗和邢睿不知有无听明白仇枭话里意思,睁大眼望着俩师父直言他俩就跟着师父哪都不去。仇枭嗤了声让俩孩子滚回卧房,吩咐俩小今日无需练武读书,爱怎麽玩就去玩,惹得邢鸺不禁朝他投去诧异目光。
半日後,马夫在固定地点让仇枭和邢鸺下车,仇枭带着邢鸺改道探访毒仙子,怎知在毒仙子那屋内仅看见受伤躺在床上休息的其师妹。
一问下才知晓毒仙子这师妹虽然平日在药王谷碌碌无爲不受重视,昨夜药王谷之乱却不小心祸及到她,幸好她逃得快方免於遭难。後来毒仙子替她疗完伤一听邢天德已经出关,二话不说丢下疗伤药瓶就跑没了踪影。
既然毒仙子不在仇枭也不愿和她师妹多说废话当即离去,至於毒仙子的去向仇枭倒不担心,这麽多年毒仙子忍都忍过了,总不会脑子一热做事不经大脑就独自闯进药王谷了结邢天德,何况他们还未揭穿邢天德的假面让他颜面尽失,断其再起炉灶的可能。
穿过树林时仇枭采摘了些野果,回谷後也并不着急挖出屍骸,先是到厨房把野果摆到碟子里,吩咐邢鸺将从山庄带回来的酒水和香都拿上,进到鬼窟给圣子磕头上香。
邢鸺一言不发默默陪着仇枭跪在圣子坟前,直到三柱香燃尽,仇枭才起身去做动土的准备。
仇枭吩咐邢鸺从房里取出绣满金丝的大布巾,二人拿上铲子回到原处齐心协力开始挖掘,不消半刻俩人就已挖出仅剩白骨衣装的完整屍骸。
邢鸺将金丝布摊开放好,想帮手却被仇枭制止,就看仇枭小心谨慎地将圣子屍骨和衣冠摆到金丝布上,再叩了次头才与邢鸺协力把屍骸包起绑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俩人拿起铲子正欲将挖开的土重新填回,熟知平日若非仇枭召唤绝不在白天出没的白羽竟叼着只年幼雏鸟歪歪斜斜地飞了进来,明显精神萎靡气息奄奄,快撞落在地前被仇枭迅速抱入怀里。
白羽歪着头蹭了蹭仇枭,仇枭会意摊开左掌摆到其面前。白羽随即松开鸟喙将雏鸟放到仇枭掌上,发出几声虚弱‘咕咕’声,浑圆的眼睛逐渐失去光彩。
仇枭见状立马将雏鸟转交邢鸺,抱起白羽往谷上飞奔而去。
邢鸺虽不是大夫但也看懂了眼下情况,想当年猫头鹰咖啡厅盛行时他曾听说猫头鹰的寿命最长不过十一年,那还是少数品种,他不清楚这数字在不同年代有无差别,但白羽是仇枭获救那年所遇,算算已有十四五年时间。
他知道仇枭时不时会给白羽喂些特制药品,可药品再滋补也非仙丹,拖得了一年半载却始终躲不过必经的死亡,只是心里明白和实际面对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邢鸺将掌中雏鸟护好提步跟上,一到崖顶树林之中只见仇枭抱着白羽站在棵大树底下,背影透着难以言喻的惆怅。
仇枭侧过身将紧抓住他衣袖的爪子展示给邢鸺,淡然道:“白羽早该回到属於它的地方,但它...不肯回巢。”
邢鸺走至仇枭身旁抬头望去,树干上被飞禽啄出的圆洞中住着只与白羽相似的成年鴞鸟和三只已经长出羽翼的雏鸟。
成年鴞鸟察觉他们靠近并没受到惊吓做出威吓,反倒缓缓飞到仇枭手臂停下,探索着往白羽身上一顿磨蹭才又飞回树洞,看似有意挡住洞口。
此举真正意义不得而知,邢鸺见白羽眼皮渐重却仍不松开爪子,强爲它的做法加上自己的注解後道:“我们回去吧,白羽一定更想待在谷中,您不说自幼与它相遇後便赶不走它,它最後也记着来找您,别让它...死在其他地方。”
仇枭垂眸颔首算是认同这说辞,步出树林後转身跃下谷底,邢鸺亦运功追随。
俩人带着白羽再次回到谷中,白羽这才松爪并不轻松地飞到地面绕着外头耕地走了一圈,仇枭及邢鸺则徒步跟在其身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羽熟门熟路进到仇枭房内,飞上爲它准备的木桩停留了会儿再飞了出去,身子颠簸走向鬼窟,停在摆好的野果前扭头对仇枭咕咕两声。
仇枭了然拿起颗野果喂给白羽,白羽吃了几口後用头磨蹭仇枭手背。
与记忆相似的动作与场面,那一瞬仇枭彷佛有种重回儿时喂养还是幼鸟时期的白羽的错觉。
下一刻,白羽在挖开的空坟头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最终坐在其中盯着仇枭发出一阵低声叫唤,似在交代些什麽。
随着声音渐逝,白羽缓缓合上眼睑没了生气。
邢鸺手中雏鸟像是有所感应动了动身子,邢鸺红着眼眶蹲下身把雏鸟放到白羽身边。
雏鸟摇摇晃晃靠近白羽,尖锐鸟喙往白羽身上啄去,察觉其意的仇枭立即出手阻挡,险些将不明所以的雏鸟拍飞,还好邢鸺眼明手快握住仇枭手臂,仇枭只好压下心中抵触看着雏鸟啄食白羽身上血肉。
雏鸟啄了一口即停,不断在白羽身上磨蹭发出细小叫声,邢鸺见状把雏鸟抱回手上,安抚顺着它还未长好的羽毛。
仇枭静默望着白羽回忆种种童年往事,自己从白羽还是雏鸟就一路看着它羽翼渐丰展翅翱翔,直至此刻生命陨落,相伴十多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是白羽的一生。
仇枭以爲自己身爲医者,再加之幼年的经历让他早已看淡生死,白羽又仅是他人眼中的恶鸟非人,可胸口处仍感受到了久违的郁结情绪。
邢鸺心知仇枭难受就不想打扰,无声搭上仇枭後背温柔拍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以前就对生命消逝异常有感,甚至可谓悲观,白羽老死他也难过,但看仇枭状况比他更糟自然就提醒自己必须坚强。
仇枭对邢鸺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伸手摸摸已不再动弹的白羽,将它头上两撮眉毛中突兀的白色羽毛拔下收好,轻声道了句简单却饱含深意的‘谢谢’。
俩人一同将白羽就地埋葬,仇枭特意去找来几朵鲜花摆在小小隆起之处,把圣子骨骸带上,将巨石推回原处。
仇枭将金丝布摆在屋里桌上後便在谷中悠晃沉思,邢鸺亦步亦趋跟上脚步,直到手中雏鸟不知因何发出抗议叫声搞得邢鸺惊愕无措,仇枭才驻步回头对他无奈一笑。
“它该是饿了,去厨房取些肉片喂它即可。”
俩人在树荫底下坐好,邢鸺照仇枭所说拿来平日给俩徒弟备着的肉片切成小块喂给雏鸟,仇枭看那雏鸟胃口极好不禁莞尔,轻点了下雏鸟脑袋道。
“白羽小时候也是个贪吃的,那时我不知它喜欢或该吃什麽,常常把自己的野果分给它,它看来也吃得挺乐。”
仇枭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後来是梵修前辈告诉我鴞鸟本性凶狠,生爲狩猎者更偏爱肉食,但白羽总会乖乖吃掉我喂它的东西,就算它已能自己捕食...也还是会不时向我讨食。”
邢鸺想到仇枭与白羽的牵绊顿替仇枭感到心疼,眼角微热微笑答道:“白羽有别其他禽鸟极具灵性,属下虽然只与它处了不到一年却也看得出它非常喜欢您。或许鴞鸟主要以食肉爲生,但正因爲是您给的它才会喜欢更胜本能。”
“...就你会说话。”仇枭望着邢鸺叹了口气,动作轻柔爲对方抹去眼角湿热。
垂眸看那还想索要更多肉片而露出可怜兮兮表情的雏鸟,心情被缓解了些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轻敲那小东西鼓起的肚子:“饱了还想着吃,小心和你爹一样吃成个小胖鸟。”
雏鸟自然听不懂仇枭的话,继续眨着眼睛望着仇枭。
邢鸺於心不忍还是再给了雏鸟多一小块肉,问仇枭:“既然白羽将它交给了您,您要不要替它取个名字?以後也方便些。“
仇枭本不欲在白羽之後再养鴞鸟,打算喂食完就把它送回巢穴,想起方才那成年鴞鸟挡在洞口的动作又改了想法,打趣道:“饕餮如何?谁叫它是个小贪吃鬼。“
邢鸺用指背轻抚雏鸟背椎,轻声道:“从今以後你就叫饕餮,我是邢鸺,他是你爹最喜欢的主人,仇枭。”
小饕餮歪头盯着俩人,像是理解地张嘴叫了声。
天色渐暗後的气候较冷,仇枭让邢鸺往他午间做好的小竹笼里铺上厚厚几层棉布,把已经睡着的饕餮转移到笼子里,俩人靠着彼此望向灰蒙蒙的无边天际。
仇枭将从白羽身上取下的一片羽毛给了邢鸺,淡淡道:“我早知生死无常,何故还是...呵。”
邢鸺把羽毛收入荷包,握着仇枭的手低声答道:“因爲我们只是凡人,看得再通透也未必能抛开七情六慾,贪嗔痴慢疑。”
见仇枭侧头看着他,邢鸺笑道:“就像属下虽然能理解佛法常说万物皆空,浮生若梦终会归於尘土这道理,可是属下始终无法坦然接受,也曾经对最终结局是空的人生感到疲累,不想继续也不想有来生,偏偏又无法心无杂念断去执着...只能自寻烦恼饱受煎熬。”
说着顿了下擡头凝视仇枭:“属下本来觉得既然一切犹如梦幻泡影那就不是非得成家,早打定主意孤身到死,但遇见您後属下却想和您相伴,最好能一同超脱轮回,要不就一块烟消云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下只要想到要是没有同生蛊就会比您早或晚离开人世就心里难受,这不也说明就算脑里再怎麽清楚世事无常,只要是个凡夫俗子就逃不过情感的束缚。”
坦率宽慰的话,仇枭闻言把邢鸺搂紧:“我虽没研究佛经但能明白你意思,我亦不想用忘了我家大狗换来下一世,若是要死,还是死得彻彻底底乾乾净净。你...若是想学习佛理,我们以後也不是不可抽空一块儿去听,但你可别说不想回谷要出家当和尚。”
邢鸺失笑点头:“高僧才不会让属下入门,何况属下心系着您。”
仇枭得到邢鸺答应後沉吟了半晌,幽幽道:“我之前总想着要教训邢天德替圣子报仇,可我其实心里清楚...逝者如你所说终究不过是堆黄沙白骨不会有任何想法,我仅是想找个正当藉口去发泄心中恨意。”
“听了弘墨的话後我有在想究竟值不值得,若世间真有因果报应我不想害了你,但我...恨难消。你说我该如何抉择?”
邢鸺仅是抬眸直视仇枭:“换作是属下的亲人或您遭遇毒手...属下也会恨不得将人碎屍万段来泄愤。属下不会虚僞地叫您放下仇恨,无论您怎麽做,不管上穷碧落下黄泉,属下都会追随您。只要有您陪着,就是爬刀山下火海又有什麽可怕?”
仇枭心口一紧垂首啃咬那近在眉睫的唇,邢鸺顺着回应,时间彷佛在此刻停滞,俩人心中皆被这份仅属二人的亲密给填满。
熟睡中的饕餮突然震了下翅膀打断旖旎气氛,邢鸺忍着脸上燥热与仇枭相视而笑,起身拍拍衣服下摆,拿上竹笼和仇枭一同走向木屋。
邢鸺轻声提议道:“您看我们找一天去普陀寺请高僧给白羽诵经加持可好?希望它早日脱离畜生道投个好人家,或许以後还能有机缘再遇上。”
仇枭带着笑意轻抚过邢鸺发丝,温柔回道:“好,都依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仇枭和邢鸺於谷中过了一宿,清晨收拾了点东西便在约定时间带上装着饕餮的小竹笼和圣子遗骸坐上马车,吩咐马夫前往宁远镖局。
俩人到达宁远镖局後发现镖局管事一脸哀愁,领他俩去见弘墨的途中忍不住哀叹抱怨,原来弘墨刚辞去镖师一职正收拾包袱打算离开。
仇枭把圣子遗骸归还给弘墨後问起原因,弘墨看着手中被金丝布包裹着的骸骨露出一笑,直言自己尘缘已了,也该是时候随他师兄全心修行。
仇枭一听便知其去向,待弘墨收拾好行囊就提出想送对方一程。弘墨也不推脱点头应许,毫不留恋在镖局的曾经过往仅和管事拱手拜别,同仇枭和邢鸺一块儿上路。
途中仇枭想到自家俩徒弟突然有了个主意,问弘墨是否介意先转道去聚贤山庄把俩孩子捎上,弘墨并不急於一时半刻自然没有异议,一行人接了邢朗和邢睿才往普陀寺驶去。
俩孩子对初次见面的生面孔很是在意,然仇枭把装着饕餮的小竹笼丢给他俩後就带着邢鸺另骑匹马跟在马车旁,俩孩子不知弘墨与师父们的交情不敢过於失礼於人,乖乖捧着小竹笼坐在车内睁大双眼时不时偷瞄弘墨。
最後还是邢朗先耐不下好奇,询问弘墨摆在腿上的金丝布里装的是何物,得知是弘墨亲人骸骨後也不露怯意,奶声奶气劝弘墨节哀顺变,邢睿亦拍拍弘墨手背安慰说人死不能复生,俩孩子认真模样倒是窝心。
普陀寺对仇枭等人这次来访似乎早有预见,不仅寺内没多少参拜民衆,高僧还带着小沙弥提前在大门口等候。
高僧见到弘墨面露宽慰,对仇枭等人亦也微笑颔首表示欢迎。一行人跟着高僧到後山将骸骨放置到摆好的乾草木堆上,准备就绪後就听高僧与小沙弥拨动手中念珠,咏诵起一长串的往生经文。
弘墨随之掏出火摺子点燃火苗,瞬间燃起的熊熊烈焰掠过柴火将一切吞噬殆尽,衆人在平缓而有节奏的诵经声中安静注视着火焰窜动。
这是邢鸺第一次见证火葬场面,除了感受到气温的灼热也被眼前猛烈热度所震慑。侧目瞥见仇枭倒映着火光的脸上泛起不易察觉的淡淡伤感,不由伸手轻触仇枭手背,仇枭反手将之紧紧握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须臾之後柴火燃尽,火焰趋渐转弱而後彻底熄灭,弘墨接过小沙弥递上的瓷瓮仔细将燃剩的灰烬碎骨收入瓮中。
邢鸺看出仇枭心底想法,命小徒弟在原处待着,拉着仇枭走近弘墨身侧,蹲下一并帮忙捡骨。
完事後,弘墨先将骨灰瓮收到高僧给他安排的房间里,随即转移阵地去往大殿进行剃度仪式。
眼前一切之於邢鸺也是新鲜体验,上辈子他兄长虽是出家人,但因宗派不同选择到他乡拜师出家。再出现他们面前已是有了法号敬称的喇嘛,努力走着自身寻求的佛学道路,他没见过兄长的剃度过程也没感受过如此庄严的氛围,顿时恭敬心起双手合十。
邢朗和邢睿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擡头一看邢鸺合掌便放下小竹笼照着做,仇枭见这一大二小的模样心里发软,不想单独被排除在外就也依样画葫芦。
随着蒲团周遭的落发增多,弘墨头顶逐渐变得光洁,高僧爲其剃去最後一缕发丝,赐於弘墨已圆寂的先师早就爲其取好的法号——了尘,依照惯例嘱咐了遍戒律,算是结束了仪式。
邢鸺趁着小沙弥打扫大殿的空档问起高僧白羽的事,高僧含笑点头说能代劳,又取来本往生咒赠给邢鸺,让他有时间亦可亲自咏诵。
仇枭随後向高僧提出将俩徒弟暂寄在普陀寺的请求,高僧若有所思望着仇枭和邢鸺,一旁了尘主动表示愿暂担此重任。
高僧本就没想拒绝,心中参悟仇枭此举背後预示的意义,看了眼仇枭後转而望着邢鸺。
高僧笑问:“施主可知晓六祖慧能的菩提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一愣,如实点头。
高僧轻轻颔首:“既如此贫僧便不多言,切记一切衆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而不徵得。贫僧言尽於此,或许施主可向鬼医好好阐述其中深意。”
高僧说完离开大殿去忙诵经回向一事,仇枭隐约明白高僧字里行间想表述的意思,先不细问而是把呆呆站在一旁的俩徒弟叫来,交代他俩这几日乖乖待在普陀寺,别给了尘添麻烦。
俩娃娃顿时拉跨下脸,尤其邢朗嘴一撇就要大哭,还是邢睿赶紧捂着邢朗嘴巴,才让大家的耳朵免於受难。
邢朗可怜巴巴望着仇枭和邢鸺,吸着鼻子问:“大师父、二师父...你们已经不要徒儿了吗?”
邢睿附和道:“我们要跟着师父不想当小和尚,我们以後会更认真练武读书就是!”
仇枭蹙眉给了俩小脑袋瓜不轻不重的一掌:“是不是蠢?昨日不说我俩和江盟主这几日有点事要忙无法分神顾及你俩,也怕你们待在山庄不完全安全。之後我和你们二师父必然会来接你们回去,谁敢把你俩小蠢蛋留在这里祸害别人。还有把饕餮照顾好,我再来时可要看到它和白羽一样吃得肥肥胖胖。”
邢朗才不在意被说蠢,知道不是被遗弃立即激动道:“嗯!我俩一定会每日好好喂它吃饭!那大师父、二师父我们可约定了,你们一定要记得来接我俩,徒儿可厉害祸害别人了!徒儿昨天还在王招财的饭里下了试做的药,害他直打呼噜被管事叔叔训斥!”
原本还有些低落的邢睿捂着脸装作没听见邢朗後半段的话,重复道:“臭老狐狸,说好就这几日可别食言!”
仇枭倍感无言应了声‘嗯’,邢鸺揉揉俩徒弟的小脑袋再次叮嘱俩孩子不可对寺院里的和尚下药或有所不敬,随後才将保证听话的俩徒弟交付给含笑听着四人对话的了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了尘自马车上的事对俩孩子颇有好感,又看俩孩子说话时灵动样子甚是可爱,温和一笑请仇枭和邢鸺尽管放心,带着依依不舍的邢朗和邢睿到门口给二人送别。
回程人数骤减,马夫把来时另牵的马匹繮绳松开,拍了下马背让它自行奔回山庄,载着仇枭与邢鸺驶向街市。
明日大事在即,时间越是逼近仇枭心中各种情绪越是在叫嚣,爲放松心情当即决定和邢鸺到街市走走散心,叫马夫靠边停车後徒步闲逛,享受市井小民的日常。
邢鸺跟在仇枭身侧亦有所感,若非有仇枭相伴,他怕自己单靠想象明日情况就已恐慌和焦躁并发。这麽一想顿时不愿再顾虑四周他人目光,主动牵上仇枭的手扬起抹淡笑。
仇枭见他面上带笑也被淡化了烦扰,喜由心起同样笑弯眉眼。
脑中倏然忆起高僧那一席话,仇枭问:“你和高僧的对话是爲何意?”
邢鸺考虑了会儿问仇枭是否介意听个小故事,俩人既没事做仇枭当然没理由说不,邢鸺便将自己以往听过,关於六祖慧能继承衣鉢的故事省去细节简略道出,看仇枭听完似在深思,补上概括说明菩提偈主要在表述万物非恒远,劝世人放下执念。
仇枭不由失笑:“那高僧还算有些道行,从初次见面就和我说堆道理也不管我听没听进耳。当初他还提到个叫五逆罪的东西…你可知那又是爲何?”
邢鸺观察仇枭脸色,小心道:“属下那时并不知道高僧怎麽会提到五逆罪,直到您说起您师父和邢天德的事属下才明白,五逆罪在佛学里爲重罪…杀父爲其一。”
“嗯。”仇枭不咸不淡哼了声,不再延续这话题拉着邢鸺去看街边小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街市上的摊子虽偶有更换但所卖的东西来来去去大致相同,俩人走了一阵也没看到感兴趣的,倒是对街道上明显比往日多出好些非中原人士打扮的黝黑壮汉稍加留心。
原本仇枭仅是觉得古怪还真没想干嘛,偏生有几个不长眼的和他俩擦身而过时见着他俩牵着手竟叫来身旁同伴开始窃窃私语,脸上尽是淫秽不堪又带着嘲弄的神情,不必听也能猜出他们在议论什麽。
邢鸺自是不会错过那几道频频投射到他俩身上的刺人视线,心中顿生怒意欲出手教训那几人一顿,孰知却被仇枭轻拍手背制止。
俩人一个眼神即刻意会,假装毫无所觉不去理会那些壮汉,看似漫无目继续闲晃,脚步流畅穿梭人群之间,最後拐进个巷子把那些恶心目光彻底甩开。
仇枭和邢鸺藏在暗处,待那几名奇装异服的壮汉经过後匿了身影追在其後,看那群人进了客栈就悄悄塞锭银两给店小二要了隔壁间,一摸上房梁就听刚回来的那几人用着怪腔怪调和房内三人叙说方才遇上的龙阳之事,笑言中原人是何等鲜廉寡耻不知世间真理云云,引得衆人哄堂大笑。
邢鸺闻言气急,恨不得跃下给每人一顿恶揍,但知仇枭已有算计,就不冲动行事静候仇枭动作。
此时店小二在门外唤了几声说是来送午饭,仇枭移动脚步来到饭菜上方,悄然无息向下撒上药末,随即坏笑着回到邢鸺身旁。
房内五人毫不设防开始大快朵颐,吃没多久骤然眼前一黑全数趴倒桌上,仇枭立马跳下房梁点了五人周身大穴,邢鸺则趁机狠狠给每人脸上赏了一掌。
摆明在泄愤的举动把仇枭给逗乐,捧起邢鸺掌心轻轻摩挲,说是怕邢鸺之後手疼。
仇枭转身抓起当中的领头人,毫不客气朝对方头顶穴位灌入内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还在昏迷的头领痛得惊呼转醒,发觉自己动弹不得而其余人还紧闭双眼,心下顿凉。抬头对上沉着脸的仇枭和邢鸺,更是吓得连忙爲街道上失礼的言论道歉。
仇枭对此充耳不闻,拍拍头领的脸质问他们此次到访中原的用意。
头领本想着装傻说是爲见识中原明媚风光,一看仇枭从背在身侧的药箱中取出个瓶子往地上丢出只色彩鲜艳的蛊虫立即吓得如实相告,还一并把另外几个同样来自西域的门派及出行人数全盘托出,果然正如仇枭揣测是爲明日慕白山上的大会而来。
仇枭达成目的便收回蛊虫,眼睛在这五人身上转了圈後擡手又将头领劈晕,从药箱中找出几味草药混合调配,吩咐邢鸺拿块布将调好的药汁抹於五人的四肢和所有衣物上,再各喂了口余下的药汁,这才心满意足跳上房梁回到隔壁房间,打开房门从容地离开客栈。
一出客栈邢鸺便问:“您难道不担心他们给同伴通风报信?”
仇枭重新牵起邢鸺的手轻晃着:“这些人彼此间仅是贪图未来利益,皆想分一杯羹才会合作,哪称得上是同伴。如此没面子的事传出去後难保不会被人藉故剥夺好处,你说他们是选择吞下这口怨气还是声张?何况他们表面来看并无损失。”
邢鸺又问:“那您刚刚配的药是?”
仇枭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勾嘴笑道:“呵,再动点手脚就可让人迷失心智的好东西,明日自会知晓。”
俩人既然意外获得新的情报便打消继续闲晃的念头,到街口找到歇息的马夫,通知对方即刻打道回府,刻不容缓地向江寒洢禀报这群西域来客的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寒洢此次召开大会的主要目的除了是向不知情的武林侠士揭露邢天德的真面目和其暗藏在救人行径底下所使的阴毒手段外,也是爲前阵子翻出的多年白骨堆给各个遭难门派一个解答和交代。
牵扯的人一旦过多场面就容易失控,德王在得悉这场大会之际就已来函‘恳请’江寒洢切勿搞得屍横遍野惊动朝廷,否则届时就是他和他皇帝老哥开口也怕是无法压下暴怒的龙颜。
江寒洢自然不会让德王难做,更不想因邢天德这恶人害得平静多年的武林卷起一场腥风血雨,寄出的邀请函上明文规定每个门派掌门或主事者仅可带上最多三人,也就是连同自身在内共四人到场。
然而当今武林撇开那些大门大派还有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或是仇枭这类不属任何门派的侠客义士,纵使已设了限制,最终赴约而来的人数还是有七八十人。
幸而慕白山本就爲天鹰派举办大型聚会的地点,衆侠士留名记录後便往山顶石台附近布置好的座位入座,边歇脚边等候江寒洢还有其余较晚抵达的武林人士到来。
“没见过这麽多人?”座位被安排在最靠近中心,即江寒洢左侧的仇枭支着脸看向坐在身旁的邢鸺。
邢鸺扫了遍四周後愣愣点头:“属下没见过这麽多陌生人有点难以适应...他们中有些人好像想来找您攀谈但又碍於属下在这...就在原地干瞪着眼。”
仇枭眯眼瞥向踌躇不前的几人,哼了声抚着邢鸺脑袋道:“我才不屑和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无名小卒交谈,你只管看着我便好。”
邢鸺心中顿暖,努力忽略频繁向他们投射而来的探究眼神,又听仇枭道:“这类大会一般不请通天阁、歼影楼那些只看钱办事的门派以免节外生枝,除我和江盟主他们外可能也就丐帮那群人爲你所认识。”
按理说本该正如仇枭所言,熟知话刚落地却见穿着轻凉黑装的美艳女子带着位明显是出自幻踪阁的暗卫杀手现身,霎时引起一阵不小骚动。
耳力甚好的仇枭和邢鸺从周围人议论声中得知原来那女子竟大有来头,乃幻踪阁阁主,但如此大大方方不请自来倒是让人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未免给江盟主添乱也没人想主动去引战。
幻踪阁阁主蓦地和邢鸺对上眼,表情诡异朝他邪气一笑,找了个稍远的空位入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何故邢鸺总感觉对方似乎对自己抱持着莫名敌意,就是仇枭亦看出那眼神中隐晦的厌恶,不由多留了份心。
不久後座位陆续坐满,仅剩预留给药王谷的位子还空着,江寒洢带着江沉枫和几位邢鸺曾见过的亲传弟子随在应该是天鹰派掌门的中年男子身旁出现衆人面前,入了主座向出席的各个门派拱手表示感谢。
江寒洢先是寒暄几句,瞧见幻踪阁阁主时亦同样大气示好,知邢天德迟迟不现身并不着急,跃至石台上将白骨堆的事省去主谋身份详细阐述,又把这些日子剿灭的据点与药人等等事蹟一一言明。
仇枭和邢鸺虽早已清楚真相还是专心聆听,唯江沉枫却在江寒洢看不见的方向朝他俩挤眉弄眼好不无聊。还是仇枭嫌他太过碍眼捻起颗小石子做状威胁,才逼得江沉枫乖乖坐定摆出认真神情,彷佛之前犯幼稚的不是其本人。
时间在浑厚嗓音平稳叙述下转眼即逝,江寒洢刚把说话完就听清脆掌声响起,原还陷在愕然和沉思中费劲消化着庞大信息的一衆人等皆被这掌声唤回神,纷纷将视线转移到鼓掌的人身上,一瞧,这来者不是药王谷谷主邢天德还能是谁。
江寒洢不欲背後议人长短所以并没在叙述中直接指名道姓,部分不知情者自然不会将药王谷和那些恶事联想一起,对邢天德挺是欢迎,邀他赶紧入座。
邢天德却是笑而不答,带着卸了僞装的温翠柔和自家弟子越过人群,独自跳上石台与站在另一端的江寒洢直面对视。
邢鸺擡眸看向石台之上年过半百却不显老态的俊逸男子,白衣乌发唯有两鬓带着几缕灰白,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上扬的唇角给人莫名亲切与和善感觉,突然也不是不可理解柳芊卉那至死方休的执着是因何而生。
邢鸺其实曾在原身记忆中看过邢天德的样貌,可不知是否因为参杂了原身的主观意识,一直认爲对方也不就与一般中年男子无异,这次亲眼所见方能感受到其魅力。
就皮相上而言仇枭与邢天德长得是截然不同,仇枭的真容似极已故的柳芊卉倾城绝色,邢天德则英气逼人菱角分明。
如此沾不上边际的两张脸,却让邢鸺隐约从神态之间瞧出俩人相似之处。
悄悄瞥了眼仇枭脸色,其他人或会以爲仇枭面色平静并不爲邢天德的出现所动,然邢鸺却能清楚感受到那隐在仇枭眼底的暗色,逐将被握着的手转向与对方十指紧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回眸望着邢鸺,扯动嘴角眼中阴郁尽散。
石台上,邢天德谦和笑道:“邢某谷中事忙无法准时到来还望江盟主恕罪,不过江盟主不等邢某就开始这大会是否有些过於草率,邢某也想听听您想说的那些大事,还是江盟主有何不可让邢某听见的内容,得背着邢某才好说?”
江寒洢对邢天德的特意挑衅一笑置之,反问:“我说的事怕邢谷主比我更爲清楚哪需我再次复述,且不论除您以外的人皆已等候多时,我怎可继续让他们白白浪费时间等待。话说回来,我全然没提邢谷主...试问您是在惧怕何事?”
邢天德嘴角一僵:“哦?江盟主何故说话如此带刺?还请赐教。”
江寒洢逐将丐帮帮主与佘副帮主一并请上台来,随即把所有还未提及的阴谋诡计、事情始末与收集的铁证摊开展示衆人眼前。
邢鸺原以爲这会是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岂料事情却进行得异常顺利,邢天徳、温翠柔乃至药王谷到场弟子都只是安静倾听不做辩驳。
更甚,邢天德在面对佘副帮主愤恨激昂的谴责与一番举证时所展露出的态度竟是出奇轻松,直到周遭渐渐有了几道难听骂声才将目光扫向仇枭方向,眼中精光闪烁。
邢天德问:“说完了?江盟主的这些指控多爲他人旁证,他们说是邢某做的您就信?说不准这些白骨、药人都是鬼医小儿与他人所爲!要是药王谷上下皆说与邢某无关,一切乃鬼医小儿的挑唆诽谤您又能否采信?还是会一如既往偏帮盲从鬼医小儿的胡话?真当你是土皇帝、一言堂?”
佘副帮主张嘴想驳斥,邢天德摆手制止:“别当邢某闭关就不知外头消息,少盟主、佘副帮主、还有那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却妄想推到邢某身上的钟莫离都曾受鬼医小儿恩惠,鬼医对药王谷百般刁难亦非秘密!”
邢天德哼道:“江盟主你是老了糊涂还是吃了迷魂药,否则怎会如此受制於鬼医小儿?不若请鬼医小儿也上来对峙,让诸位群侠评评理,看大家更相信谁?”
邢鸺感觉得这话看似合理却又有哪说不上不对劲,尤其邢天德紧盯着仇枭的眼神莫名诡异,逐担忧看向仇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倒是心无畏惧松开邢鸺的手,在衆人困惑质疑的注视下动作轻盈一跃而上,冷眼睨视邢天德。
邢天德骤然出手,冷不防朝仇枭洒出一把粉末,江寒洢与丐帮帮主当即挥刀出掌运起内力试图将之震开,然粉末细微怎会如此轻易被驱散。
仇枭虽於第一时间以袖子掩面後退,却因是邢天德主要目标避不可免被泼到了脸面,察觉面皮开始溶解就知对方用意,果然就听邢天德放声大笑。
邢天德道:“你们可知鬼医小儿从未以真面貌示人?你们还敢说相信时时刻刻戴着僞装的他?若是行得正坐的正怎会想隐藏身份!一个是救人无数久负盛名的药王谷,一个是衆所周知脾性恶毒的鬼医,难道你们也像江盟主那老糊涂瞎了眼?依邢某拙见,江盟主不分是非,受鬼医小儿蛊惑无法公平做出决策,早该退位让贤!”
邢鸺这时已飞身挡在仇枭身前,看底下不知真相的人群开始有了骚动顿握紧剑柄。
好在多数人敬重也信任江寒洢的人品,且还有与群侠交好的丐帮帮主作证,衆人虽觉得对药王谷的指控有些惊人还是选择站在江寒洢这方,唯一小部分的门派面露异色犹豫不决,看大多人立场坚定就只好静观其变,并没因着邢天德这几句话就贸然与他人争执动手。
江沉枫一听他老爹被这般诋譭立即怒斥:“我爹清醒的很,知道谁是人谁是鬼!你别以爲这些狡辩之词会有用!仇大哥救我们不假,脾气古怪也是呃...真,但这不是重点!仇大哥从不爲非作歹更不可能捏造这些事诬陷於你!白骨堆一事有几十年之久,仇大哥那时还未出生怎可能与他有关!且不说药人若爲仇大哥所爲他又何需费心将各地隐匿据点相告,他又不是傻子!”
邢天德回道:“鬼医小儿心思叵测岂是你这等毛头小子可明白!邢某得知鬼医与南疆赤莲教关系匪浅,如今还当上了教主,谁能保证那些白骨不是赤莲教在多年前计划入侵中原武林所造的孽?你们父子俩早被他所蒙骗!”
江沉枫急道:“仇大哥又不是你这小人!赤莲教教主之位亦非他所求!你不还和那害死我娘亲的左使勾结,竟敢反咬仇大哥一口!”
邢天德摇头哼道:“各位听听!少盟主这不承认了鬼医的的确确与赤莲教有关系!说邢某和左使勾结的书信必然是僞造!今日这一出只怕是爲了将药王谷赶出武林所设,日後再如法炮制对付其他医者,最终大家求医只能去求鬼医,逼大家受制於他,任他予取予求!”
底下又是一阵喧嚣,沉寂听了多时的仇枭冷冷开口:“够了,邢谷主不就想让大家看看我长何样子,我真面貌爲何谷主不早就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轻拍邢鸺示意对方往边退开,向着衆人揭下半边溃烂的面皮。
在场群侠看清仇枭面容瞬间倒吸口气,不仅因那过於摄人的绝代风华,更因那张脸与不少人年少时期曾暗暗倾慕的柳芊卉过於相似,只是五官线条更偏属男子的硬朗立体,也不似柳芊卉总面带笑容和蔼可亲。
马上有人问道:“你和妙手神医是何关系?她现在人在何方,可还安好?”
“你这骗子!!!你还说不是那女人...”温翠柔气得咬牙,接收到邢天德眼神後立即收声狠瞪仇枭。
仇枭望了眼邢天德,冷笑着回答提问的人:“妙手神医乃是先师,勉强要说她也算是将我带到这世上之人。至於她人在何方是否安好?她遭奸人所害连个全屍也不剩,我想应该称不上安好这二字。实情为何你们大可问问邢谷主或药王谷任一人,他们清楚的是。”
衆人当然明白仇枭话里意思,哗然声四起,虽对柳芊卉多了个孩子感到震惊,但对她的死讯更是在意,扯过留在台下的药王谷弟子就是一顿逼问。
药王谷弟子自然不可能承认,频频以‘不知道’作爲回覆。
邢天德对此自有另番解释,坦然道:“柳芊卉看似医德高尚实则与赤莲教圣子交好,对中原武林图谋不轨还生下此孽障!药王谷当年意外撞破他们阴谋出手阻止将之围困鬼窟,要不现下这武林早是赤莲教囊中之物!爲祸武林其罪当诛,药王谷何罪之有?”
邢鸺听其一再辩解听得有些厌烦,没想到邢天德对任何事情都能找出说法硬要把脏水泼往仇枭和已故之人身上,以爲大家必定会认可那堆根本就不合理的胡诌说辞。
他虽认同能够说通就尽量避免溅血,但对上邢天德还不如直接动手更省心。
仇枭亦深有同感不愿再与邢天德废话,对衆人道:“我懒得再费唇舌,你们都给我听好!今日江盟主办此大会仅爲让诸位知晓邢天德的恶行与野心,莫要妄爲药王谷出头成了他们手中棋子掀起无谓斗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盟主、丐帮及那锺莫离所述皆爲实情,你们爱信不信我管不着,我只以先师之名要求一事,若你们还念着先师曾对你们的好就莫要插手我们与药王谷的纠葛。试问在场有多少前辈敢断言往年从未受过她姐妹俩的恩惠?”
衆人面面相觑哑然无声。
实际上就算仇枭不放这狠话亦无人会相信邢天德口中所描绘的柳芊卉,衆人虽不知个中原因但能确定一个事实——药王谷不仅害了柳芊卉还妄想诋毁那总在大家最需要的时刻分毫不取就施於援手,犹如天仙一般的女医者。
想来也是讽刺,对柳芊卉的这些诬陷之词却是让群侠认清邢天德本质的主因。
邢天德从骤然蔓延开的敌意察觉出自己最後一通言论并不受用,看看天色也已拖延足够多的时间,逐大声喝道:“你们这群愚钝之人不配爲我所用!今日此处就是你们葬身之地!朱凤,动手!”
幻踪阁阁主咬唇媚笑,掏出竹筒对空燃放,只闻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音伴随着在白天中看不清色彩的烟花响起,下一刻,山下隐隐传来兵器打斗声响,周遭闪出埋伏多时的上百名幻踪阁刺客,二话不说分散扑向在场所有侠士,短兵相接大打出手,人人自顾不暇。
邢天德与其弟子倏然移动脚步攻向江寒洢与仇枭;朱凤挥舞环刃,一个急奔强行把邢鸺与仇枭隔开,动作迅猛将邢鸺逼退至远处。
朱凤眯起凤眼舔过刀刃,对邢鸺邪气讪笑。
“叛主的狗,该死!”
随即身形一动,迎面劈向邢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当身处山上的衆人打得不可开交当儿,慕白山山脚庄园中亦是一片混战。
与天鹰派一同负责戒备的聚贤山庄弟子被突袭的敌人绊住手脚一时抽不开身赶往山上支援,同时还得惦记着鬼医之前吩咐的事,只好专心致力於眼下威胁。
幸好前来出席大会的多为门派中武功佼佼者,面对数量衆多的刺客倒也应付自如,不至於一招半式就被解决。
江寒洢和邢天德在晃眼间已过上数十招,邢天德的武艺造化远比江寒洢所以爲的更精深奥妙,心下不由暗叹邢天德的身子若是无恙会是个何等绝世高手,也不怪得邢天德如此想要血菩萨经重塑健康身躯。
仇枭此次早已做好与人交手的准备,出谷那日便把赤鬼梵修所留下的宝剑一并带着。虽同时对上温翠柔和随行药王谷弟子外加黑衣刺客的偷袭,但这些人武功有限根本不是他敌手,三两下就把对方脚筋挑断,灭了对方再起身攻击的可能。
然而温翠柔就是用爬的也不肯轻易罢手,仇枭对她这份坚持倒有些另眼相看,刺倒另名刺客後俯视着她,难得好意开口:“你也是个痴情的傻子,但我所说不假,於鬼医而言除圣子外无父母。你从一开始最该担心的就不是我,而是你们今日必败。”
说完点了仨人穴道看了遍周遭情况,江寒洢应付自如无需他相助,邢鸺那倒是出乎意料还在与人缠斗。
再看那下手狠厉的对象正是之前对邢鸺抱有敌意的幻踪阁阁主朱凤,刚想赶去就和邢鸺对上眼,邢鸺眼神坚定朝他摇摇头,仇枭方安下心先将周围不断涌现的刺客快速击退。
这厢,邢鸺与朱凤的对峙其实并没外人所见那般棘手,只是俩人怀揣不同心思,乍看下才会误以为情势对邢鸺不利。
朱凤身手敏捷动作稍比邢鸺更快了些,招招狠戾像是欲将邢鸺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邢鸺轻松躲开再而化解朱凤攻击,一心想将对方制服作以威胁幻踪阁退下的筹码,亦想问明白朱凤对他的恨意究竟源自何处。
此时山下响起此起彼落的嘶吼对骂,兵刃声响骤减,不一会儿趋於宁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天德等待许久不见其余弟子偕同西域帮手及受掌控的门派闯入,又得时时留心江寒洢的攻势,不禁渐渐失了从容怒由心起。
再看朱凤俨然忘了要事全心投入与鬼医那随侍缠斗更感窝火,提高声量命朱凤赶紧派人查看外头现状。
正是此刻,有个穿着异服的壮实男子穿越人群跑了过来,邢天德见状心下大喜,往其後方看去却不见其他人影不由疑惑蹙眉,男子在快接近时缓缓倒下,後背已然可见数道刀伤,血流一片。
壮实男子断气前不忘向邢天德报出最新情况:“有、有人对空洒了东西...我们的人变得敌我不分自相残杀…都疯了、疯了!我...我们已全灭….呜!!!”
这消息犹如五雷轰顶震得邢天德脸色大变,眸光一转捕捉到又打倒个刺客的仇枭向他抛来戏谑笑容,瞬间知晓其中蹊跷不由勃然大怒。
邢天德试图甩开江寒洢不果,咬牙切齿怒斥道:“看你干的好事!我当初就该掐死你这孽障!你多番与我作对就不怕遭天谴、天打雷劈!?”
仇枭边打边往邢天德方向靠近:“我可不敢当,这还得归功於江盟主的那些徒弟,他们虽不知我给的是什麽药却还是依言照办,否则那药也无法起作用!你不都说了我是圣子骨肉,与你作对有何不可?老天要劈也是先劈你这作恶多端之人,我还排在你後头。”
邢天德怒极更是加快攻势速度,江寒洢虽认爲邢天德死不足惜,但未免俩父子手刃彼此自是不能让邢天德脱身,逐也认真攻防将邢天德彻底挡下,命仇枭退去帮助其他侠士。
仇枭却似充耳未闻,舞着犀利剑招斩退所有冲前刺客,步步向着江寒洢与邢天德方向迈去。
随着俩人距离越发靠近,绝色脸上神情更是冰冷,倏地脚下一踩握紧剑柄的手腕扭转,剑锋直朝邢天德胸口刺去。
邢天德也不闪避,宁可孤注一掷正面迎击,拍出玉石俱焚的一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贤侄!”江寒洢当即就欲挥刀将俩人格挡分开,岂料本在对敌的天鹰派掌门身子一转竟与邢天德互换位置,出招阻拦他动作。
江寒洢错愕不解暂也无法插进邢天德与仇枭之间,化解天鹰派掌门攻击後厉声质问其用意。
天鹰派掌门苦涩一笑:“对不住江盟主,怪只怪我当初一时心急才会做错选择从此受制於人,爲了我儿我不得不帮药王谷!今日无论成败我都愿自废武功退出江湖,请你勿要怪罪天鹰派弟子与我儿,现下我必须依约牵制住你!得罪了!”
“谢掌门你怎会如此糊涂!”江寒洢扼腕概叹,在对方攻来的刹那震动刀柄使出天罡三十六式。
就在几人交手的电光石火之际,仇枭脑中突然闪过高僧那意味深长的劝诫,眼巴巴等着他的俩徒弟,更重要且让他心疼的是他家那深信因果轮回,却甘心许诺随他共坠阿鼻地狱的邢鸺。
思绪几乎在眨眼间进行了无数次挣扎拉锯,最终无奈轻笑,硬是将快刺入邢天德左胸的剑锋往右偏去贯穿其右肩,自己则被邢天德注入全力的一掌拍在胸膛,踉跄几步方才站定身子。
“主人!!!”时刻关注着仇枭举动的邢鸺自然目睹一切,虽不清楚仇枭怎会改变心意,但更为担心对方伤势,脑中仅剩赶到仇枭身旁这念头。
怎奈朱凤硬是要与他打个你死我活苦苦纠缠不肯罢休,逼得邢鸺心底抑制许久的狂躁情绪终於浮上台面,彻底抛开所有顾虑让情绪主导理智,疯了似地狠下杀手。
朱凤被邢鸺这猛然像是换了个人的转变吓得一惊,眼见锋利剑身就快斩下她臂膀,即刻抓过一旁下属代其受之。
那下属刚捂着胳臂倒下,迎面又是凌厉一剑向着她左眼刺来。这回朱凤闪避不及只好伸掌阻挡,趁着剑身刺穿掌心缓下速度,迅速撇开头躲过被刺瞎的命运。
俩人周边的幻踪阁刺客本还在与各路高手过招,一看他们阁主身处险境立即抛下对手转而齐齐围攻邢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番反击不仅没能给邢鸺造成多大伤害,反让邢鸺更是杀红了眼,满脑只想宣泄胸口那股囤积起来的暴躁,挥剑带起殷红血雨。
这下朱凤亦有些慌了,幻踪阁人数虽多却非用之不尽,此次埋伏潜入的人手本就有限,这下放眼望去已耗损近半、死的死伤的伤。
西域那群帮手又意外全军覆没,她若是足够理智就得当机立断放弃这笔生意,可她不甘!尤其那让她嫉恨的人就站在她面前!
正当朱凤打算放手一搏,却见另一波黑衣人涌现,瞬间将幻踪阁刺客牵制。
不知何时到来的吴戈以匕首抵上朱凤脖子,勒令她莫再动手。
乌煌趁此赶至邢鸺身後替其挡开攻击,道:“邢鸺,我和山下护卫沟通了半天才把他们说明白放我们上山,你可没事?”
乌煌不见邢鸺回应逐想就近查看对方情况,然而邢鸺此时却仍未从狂暴中回神,毅然向接近他的人影挥剑斩去。
幸而乌煌身手矫健,及时躲过剑身免於白白受伤。
总算闲下双手的江沉枫这时也察觉到不远处的邢鸺异状,眼见周遭其他人等亦逐渐关注起邢鸺,甚至被邢鸺淋浴在血泊中仍疯狂攻击的样子所震慑,连忙赶往他爹所在方向,叫他仇大哥亲自安抚自家发狂家犬。
江寒洢早在瞬间击倒谢掌门,趁势以刀抵着邢天德颈间将其拿下,见江沉枫行色匆匆似有要事,就把负伤的邢天德交由其他弟子看管,随在仇枭身侧一同朝邢鸺奔去。
入眼一地喷溅血渍让方才无暇分神的仇枭和江寒洢皆爲之一怔,江寒洢对平日安安静静守在仇枭身後的邢鸺这巨大变化甚是心惊,一看倒地的刺客都还留有口气才略感释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脑中忆起邢鸺向他述说对於剥夺性命的恐惧、卑微要求仇枭莫将自己丢弃的那日,含笑抹去嘴角渗出的殷红,越过劝阻他切莫靠近的旁人,走至邢鸺举剑可及的范围。
剑刃随着杀气直面袭来,在划伤脖子前倏然而止。
仇枭捻着剑身将之移开,对邢鸺莞尔一笑:“邢鸺。”
邢鸺持剑的手猛地一颤,黝黑眼眸像是才回过神,紧张打量着仇枭。
邢鸺确认仇枭并无大碍後控制不住眼角泛红,当即收剑入鞘,顾不得旁人在场便抱紧仇枭,将头埋进仇枭颈间。
衆人见状纷纷面露尴尬,既然危机解除无需他们再杵在原地便找了藉口退到山下庄园休息疗伤,仅剩歼影楼、幻踪阁、药王谷及江寒洢等人留在山顶。
朱凤望着那两道相拥的身影对乌煌道:“瞧你这又是何必?不仅不杀了叛主的狗,让人占去还出手相助!他眼中根本没你只有鬼医,他究竟是有哪点比我好?我是替你不值…乌煌哥哥。”
“我甘心。”乌煌收回紧锁在邢鸺身上的目光,对朱凤道,“不提这个,你是仍想继续做药王谷的生意还是放聪明点弃了这单子?没了西域那帮人接应你们是毫无胜算,且爲了笔生意和西域教派勾结分割中原武林?你何时竟成了这种人?”
朱凤讽刺地笑了下,推开脖子上的匕首,摊手道:“放弃、当然放弃,我又不是傻子还想要命,有钱没命花又有何用。诸位听着,幻踪阁不干这笔亏本买卖了,你们与药王谷的纠纷请自行解决,幻踪阁就此告辞!”
朱凤对在场几人抱拳作揖,打了个响指命所有刺客准备撤离,离开时忍不住看了乌煌一眼,在其耳边轻声道:“我所作一切只是爲乌煌哥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礼!”吴戈霎时祭出杀招,朱凤闪身躲过,带上负伤的下属们一溜烟逃没了踪影。
幻踪阁一走歼影楼也没理由再逗留,乌煌向江寒洢礼貌颔首,交代仇枭好生照看仍窝在仇枭怀里的邢鸺,与吴戈经由来时路离开慕白山。
仇枭知晓邢鸺是冷静下後觉得难堪,拍拍邢鸺後背轻声笑道:“江盟主他们又不会笑话你。”
偷听到仇枭所言的江沉枫即刻附和:“对啊,谁还不怕被你用剑戳出几个窟嗷!!!爹!?”
邢鸺听见江沉枫挨揍觉得好笑,整理好表情垂着头躲到仇枭身後。
江沉枫挺想就刚刚屍横遍野...呃虽然人没死应该不能称爲屍的场面和邢鸺聊上几句,但眼下药王谷的事爲重,自动把嘴巴闭好待同门师兄弟将被擒住的邢天德、温翠柔和另俩药王谷弟子带来。
邢天德虽被封了穴道以利刃抵着脖子,却仍狂傲不羁看向江寒洢等人:“成王败寇,你们只是比我幸运了点别得意!我是没料到锺家小子明明与我同罪竟还敢将那些往事摊开,今後余生我就等着看他如何不被寻仇活下去!佘副帮主...呵...若非不想招惹到他们帮主那麻烦人我哪会留他一命!”
“至於你这孽障...”邢天德扯开嘴角笑道,“哈、你真以爲我从种种迹象猜不到鬼医正是当年那孩子?要不是爲了你的脏腑...哼!罢了!”
在场除仇枭和邢鸺外无人明白邢天德最後那句话的意思,让仇枭感到古怪的是邢天德理应没见过血菩萨经下册,柳芊卉亦说仅有通过口述传授於他一人。
仇枭问:“你怎知上面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已至此邢天德也不再隐瞒:“我怎会不知,我还曾看过!说来也是那前辈倒霉,找人上门给其爱人看病竟不把书收好就那麽摊开摆在桌上!”
“我给过他机会,让他把书当作诊金送我,他却说什麽那是他爱人祖传的古籍无法答应的鬼话!我不过和别人随口一提他老人家武功招式值得学习...还有个爱人爲最大弱点,大家会怎麽做我可控制不了!他也是死得活该,说不能赠我...转身竟给了柳芊卉那小偷!那本该是属於我的东西!”
这下总算是解了仇枭和邢鸺的疑惑,江寒洢亦猜测出这段话中前辈正是聚贤山庄建立的初衷,听懂了柳芊卉所获之书正是所有祸端的起源,再往邢天德最想要的书籍做联想,答案昭然若揭。
江寒洢无奈望向仇枭,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仇枭既不承认掌握着血菩萨经又让人散布谣言的作爲。
江寒洢握起刀柄道:“无须再多说,我会废去你武功把你押到德王府结案。”
“哼,是麽?”邢天德蓦地嗤笑,不知何时四肢竟已可动弹。一掌拍退持刀抵着他的江寒洢徒弟,迅速自怀里掏出几颗弹药抛向地面。
霎时间爆炸声起烟雾弥漫,邢天德留下句後会无期,烟雾散尽时与温翠柔双双消失了踪迹。
江沉枫愕然急问他爹:“这下该怎麽办?万一邢天德再跑去闭关岂不又要浪费多少年月?”
江寒洢远比他这毛躁的儿子沉稳,先查看了那受下一掌的徒弟伤势,吩咐江沉枫马上去找通天阁追踪邢天德消息,话说一半却遭仇枭截断。
“不必,我们直接赶往药王谷。虽无人知晓闭关禁地具体在何处,但总归是得通过药王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寒洢稍加思索後颔首赞同,命徒弟们将被邢天德留下的药王谷弟子废去武功找处关押,再吩咐欲随行的江沉枫留下尽少盟主的职责。
江寒洢略向江沉枫交代了谢掌门之事,让江沉枫妥善处理切勿对天鹰派过於严苛,耳提面命要江沉枫记得给山脚庄园中歇息的伤患适当医治和补给,随即才与仇枭和邢鸺赶往山脚马厩,取了两匹骏马扬鞭驰骋。
药王谷稍早前几乎动员了所有留守谷中的弟子配合西域人士闯入慕白山,仨人到达时自是见不着任何药王谷弟子,取而代之的是收到仇枭信函知会,趁机鸠占鹊巢的赤莲教教衆。
江寒洢对此只产生了片刻困惑,知是仇枭所爲便不多言,反正药王谷今日之後也是空着,赤莲教迁居到衆人眼皮底下亦可消除部分人对这陌生教派的怀疑。
右使听闻仇枭来访立即向他汇报情况,赤莲教占下药王谷时生擒了被留在谷中的四名药王谷弟子,可惜那四名弟子一问三不知无用得很,右使便先用蛊将四人牵制住,後续并没再碰上更多药王谷的人。
不过药王谷地方宽广,右使逐命教衆四下搜寻以防有任何遗漏。江寒洢怕他们毫无防备遭到偷袭,便将邢天德逃走之事相告,叮嘱众人搜索时多加小心。
远方倏地传来教衆惊呼,仇枭等人急循声音方向赶去。几人惊见温翠柔跌坐在旁而邢天德正与毒仙子大打出手,邢天德毕竟有伤在身,双方竟是一时难分胜负。
说时迟那时快,江寒洢正想出手,一道身影突然自打斗中二人後方的屋内窜出,全速向着邢天德奔去。
“呜!!!”邢天德忙着抵挡毒仙子根本反应不及,被那人用刀直接刺穿了心脏。
邢天德转身看清来者,抓住对方头顶将天灵盖震碎,大笑着抽出胸膛刀子,仰天长啸:“不知感恩的孽徒!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没想到我最後却是死在秦德硕这孽徒手中!!!还有你这孽障...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天德目光愤恨扫过仇枭与江寒洢,最後落在温翠柔身上时竟透出一丝柔情,倒下前嘴里念念有词含糊不清。
然温翠柔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含泪微笑拖着腿向其爬去。
无奈短短的距离却是费劲,温翠柔好不容易爬至邢天德身旁,对方已睁着眼睛断了气。
後来的画面过了许久都被邢鸺牢记在脑,温翠柔神色异常平静地替邢天德合上眼,任泪水流淌凄美一笑,取过掉在一旁的刀子毫不犹豫抹上脖子,随着鲜血涌现,带着幸福表情躺在邢天德怀里渐渐逝去。
本想取下邢天德首级给柳芊卉祭奠的毒仙子见此也有些於心不忍,最终只削下邢天德的发丝作爲替代。
江寒洢看着眼前屍首心下暗叹,说好给德王送去的活人结果成了死人可能有点难交代,但至少事情算是圆满解决,自怀里掏出枚聚贤山庄的信物交给右使,委托她派人将邢天德与温翠柔的屍身一并送往德王府。
仇枭趁此机会将赤莲教教衆聚集,想了个在邢鸺听来挺荒诞无稽的蛊王托梦这说辞硬把教主之位传了给右使。
一衆人等对他们教主变了张脸很是奇怪,可仇枭怎麽说都是他们认定的天选之子,逐默默接受仇枭容貌变化与背负其他使命这一说,认了这段时间把教中事务处理得尽善尽美的右使爲新任教主。
正当邢鸺以爲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和仇枭跃上马背准备回聚贤山庄处理後续,身後仇枭突然身躯一颤,喷出口血昏死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近半个月里,江湖乃至坊间最广爲热议的话题几乎都与药王谷脱不了干系。
一是朝廷发出诏令文书,昭告天下药王谷自二、三十年前起就不断掳掠百姓用以试药,现还勾结西域教派意图制造混乱密谋刺杀皇帝,幸好当今武林盟主识破其恶行,率领群雄将之剿灭。
而药王谷与那些图谋不轨的西域人士早前皆已伏法,皇帝亲口下令,此後民间不准再有人以‘药王谷’之名行走天下,若有违者可视爲谋逆罪问斩。
一是药王谷这门派一日之间已然不复存在,现今暂由南疆来的赤莲教顶替其位,新任赤莲教教主当着衆人面前起誓对争权斗勇毫无兴趣,只想专注於让她们所信奉的蛊王事蹟源远流长及研究蛊毒,若任何人有需要都可寻他们解蛊,下蛊则看机缘,可免则免。
一是之前曾受制於药王谷却侥幸躲过那场打斗的某些侠士日以继夜向聚贤山庄投去求救拜帖,把那阵子暂居在聚贤山庄的毒仙子烦得直接花大手笔制出堆解药,往济世堂门口摆满整桌药瓶让需要的人自己去取,提笔写了张告示贴在桌边,留言威胁衆人不准再送帖子烦人,否则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此外,让许多人感叹惋惜的是那消失多年的妙手神医柳芊卉原来早遭到药王谷毒手香殒离世,与情投意合的赤莲教圣子落得个屍骨无存的下场,仅留下吃尽苦头的鬼医侥幸从鬼窟爬了出来。
关於药王谷加害俩人的原因有各种无人可证真僞的说法流传於世,其中最爲部分涉世未深的侠女们所深信的是——
柳芊卉、圣子和药王谷某弟子间产生了爱恨纠葛,最终柳芊卉选择来自赤莲教的圣子而非心高气傲的药王谷弟子才会招致此劫难。
撇开那些不知是谁开始传出的‘故事’不谈,或是因爲鬼医乃柳芊卉遗留在世的唯一独子而起了怜悯之意,衆人口风一转对鬼医一直以来的所有恶劣作爲都觉得其实挺情有可原,接踵往聚贤山庄送去各类名贵补品聊表心意,搞得负责接待的老管事一天得进进出出无数次,差点就想告病休息个几日。
既然说到鬼医就不得不提另一个算是与其相关的小道消息,据某知情人士所说,别看鬼医身旁跟着的随侍平日里安静木讷,倘若涉及鬼医安危则会变成只疯狗见人就咬。
这知情人士就亲眼见证那随侍杀红眼的样子简直就是浴血恶鬼,要不是鬼医及时开口阻止了暴走的随侍,这知情人士可能也成了对方剑下亡魂,说不出这小道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你问这消息有何作用?知情人士表示就爲让脑袋不好想找鬼医麻烦的人提早打消念头,鬼医背後不只有聚贤山庄及顾念柳芊卉的长辈们,身边更有只不仅会汪汪叫,逼急还可能抓狂咬人的疯狗随侍。
当然以上所有皆是经过口耳相传後的传闻,最原始的内容或多或少随着传递被加油添醋改得与事实有所出入,其中的真真假假只能由听者自我判断。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麽鬼话?”绝尘谷内,身着里衣的仇枭靠躺在床上,嫌弃看向他那两个小笨徒弟。
邢睿皱着小脸反驳:“诶!老狐狸你才是在说什麽鬼?也是你自己嫌无聊要我给你说说这些日子听到的事,外头就是这样传的啊!”
将头趴在床沿望着仇枭的邢朗点点头:“嗯!普陀寺的小和尚还问徒儿二师父真会咬人那麽可怕麽,徒儿就回他说二师父又不会汪汪叫当然是假唔!?师父?您爲什麽要敲徒儿的头?”
仇枭无言叹气,也对,他不过是睡了那麽些日,他这徒弟子自然还是个憨憨。
仇枭问:“算了,你们二师父呢?又在忙什麽?”
邢睿瘪嘴答道:“还能忙什麽,不就是在给老狐狸你熬药和煮粥!我是觉得老狐狸你再不快点好,外头的桑树、草药迟早会秃!”
仇枭对此也是没辙,他是真的已经没事,但邢鸺自那日後就是怎都不放心,也难得执拗不肯听劝。
那一日,仇枭倏然昏倒着实让大夥儿吓了一跳,尤其被溅了身血的邢鸺更是惊慌抱着仇枭不知所措,俨然一副随时就要陪仇枭赴死的样子。
毒仙子怕邢鸺犯傻,即刻命邢鸺把仇枭放躺,替仇枭诊脉查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探赫然发现原来仇枭身上带着内伤,还有一缕奇怪内劲在体内流窜。
按理说以仇枭本事稍微静心调息就好,可仇枭不知出於何故非要强行将伤势压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如何,时间一久当然会被紊乱内力反噬,才有了这麽一出意外。
邢鸺一听自然猜出仇枭会那麽做的主因,红着眼几近失礼地抓着毒仙子要她救仇枭。
毒仙子本就不可能置她从小看大的孩子於不顾,但说实话仇枭的伤并不致命还谈不上需要她救,就是放着不管让仇枭自行运劲几个时辰也差不多能好转痊癒。
不如说...仇枭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还真是枉费一身无人可及的雄厚内力,以後定会成爲让她嘲讽一辈子的笑柄。
後部分的话毒仙子自是不敢对没那麽熟识又明显情绪紧绷的邢鸺直言,宽慰对方无须担心,她会暂时陪同住到聚贤山庄以备不时之需。
之後的发展也确如毒仙子所想,仇枭的内伤基本没她什麽事,唯一没料到的是仇枭的伤好是好了,却似在做着长梦,仍旧昏睡不醒。
毒仙子原以爲邢鸺会爲此再受打击,结果邢鸺听见仇枭仅是在沉睡後倒是出奇冷静,摸着心口说他俩有同生蛊他知道仇枭身子无恙,差点令意外得知这消息的毒仙子气得把仇枭拍醒,问那小兔崽子下这蛊是不是嫌命太长。
等待仇枭醒来的那段时间邢鸺每日都会亲自熬煮补药,用小竹管小心喂给仇枭,几乎片刻不离守在床边,夜里则卷缩在仇枭身侧陪同入眠。
毒仙子见邢鸺如此费心,也不好不做个样子定时去查看情况,顺道替快累死的老管事把近期收到的珍贵药品挑选後送来。
仇枭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三日,醒来後邢鸺担心他还有其他隐患,说什麽都不让他随意走动要他继续躺着修养,仇枭顾及邢鸺神色疲倦便妥协照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又这麽小心翼翼过了五六日,某天普陀寺来函询问,俩人才记起被遗忘了些日子的小徒弟还身处在普陀寺眼巴巴等着他俩,商量後便叫最爲清闲的江沉枫代跑一趟将俩孩子接回。
原本气鼓鼓的邢朗和邢睿一进房门看到仇枭卧病在床差点没吓哭,还是初见俩孩子的毒仙子瞧不下去,向俩孩子保证仇枭无事方褪下泪水。
俩孩子不解地盯着在给仇枭喂药的邢鸺又回头看着毒仙子,毒仙子翻个白眼解释眼前一切纯粹是邢鸺过虑。
既然人都到齐也在聚贤山庄待了过久的时间,仇枭当即决定啓程回谷,和江沉枫说了後对方转身就把江寒洢叫来劝说几句,得知仇枭心意已决唯能轻叹颔首,只道希望仇枭记着聚贤山庄永远是仇枭另一个家,替他们安排了辆更爲宽敞的马车方便上路。
邢鸺本能是想反对仇枭舟车劳顿,但细想谷中环境清幽又是熟悉的地方或更适合仇枭疗养。
邢鸺怕仇枭身体不适便一路谨慎搀扶,回来後也一直延续熬煮补药,过分紧张的模样令仇枭万般无奈同时心疼不已,懊悔自己不经深思的举动换来的後果竟令邢鸺这般担心。
邢鸺这时端着汤药和三碗药材粥走了进来,将托盘放置到桌上後先把一碗粥递给仇枭,吩咐围着仇枭的小徒弟到桌子边喝粥。
邢睿盯着手中有点稀薄的药材粥,想到这几日他师父的厨艺,哀叹了声:“二师父,其实我俩可以自己弄吃的,您只需煮老狐狸一人份就好。”
邢鸺看自家小徒弟表情可怜,逐问:“真有那麽难吃?”
“呃...怎麽说呢...”邢睿不敢说得太过直接,吞吞吐吐地踢了下身旁也苦着小脸的邢朗。
邢朗立即咽下口中的粥,坦率道:“嗯,二师父您煮的粥虽然加了好些桑椹、枸杞、人蔘等药材,但没什麽味道,有些米粒还煮烂了,瞧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登时满头黑线发出一阵乾咳,又再踢了邢朗几脚让对方赶紧闭嘴。
邢朗被踢疼了不解地看着邢睿,突然灵光一闪加了句:“不过这颗加在碗里的蛋挺好吃的,是鸡蛋的味道!”
邢睿:“...别说了。”
邢鸺不是没尝过自己的厨艺,自然是不比仇枭那麽擅长,但煮出来的食物还可入口,於不挑食的自身而言已经足够,可看小徒弟的反馈自知委屈了他俩,便道:“你们还小,让你们碰火太危险,暂时将就下吧...”
仇枭把空了的瓷碗还给邢鸺,插话道:“他俩没那麽少不更事。灶炉就算了,但同你一样用熬药的小火炉煮点东西不无不可,你就只爲我一人下厨不行麽?”
邢鸺转身拿来药汤,讷讷问:“您不嫌属下做的不好?”
仇枭莞尔一笑:“我又不是那俩小白眼狼,我觉得还挺好的,当然若能让我亲自动手更好。”
被诋毁的邢睿转头对仇枭吐舌:“谁是白眼狼了!老狐狸你明明也不想让二师父下厨!”
邢朗歪着头针对仇枭那句‘挺好的’发表真挚看法:“师父,依徒儿所见您舌头怕是出了点问题,还是请毒仙子姐姐给您瞧瞧的好!”
邢睿和仇枭:“......”
半刻後,仇枭对吃完粥的俩徒弟摆手让他俩收拾好碗筷自己找事做,待屋内仅剩他和邢鸺便将邢鸺搂近,柔声劝道:“听着,我怎会不清楚自己的身子,毒仙子不也说了我早痊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轻声反驳:“您以前还说您武功高强没人可伤您。”
仇枭不禁哑然,耐心解释:“我没骗你,我这不一时想到我家大狗才甘愿以一换一,我刺他一剑受他一掌也算是相抵,你以为我若真想避会避不开?”
邢鸺眉头微蹙脸色瞬沉:“您是有意受下他那掌?”
仇枭难得语塞,顿了下安抚道:“别以爲他闭关闭那麽久武功有多厉害,那点劲道其实和被邢睿那小子拍一掌差不多,不痛不痒。”
邢鸺淡淡回道:“属下这才知道属下的徒弟原来是个奇才,已经到了能和江盟主过上那麽多招的程度。”
仇枭明白邢鸺心中气闷,放软身段哄道:“咳...是我的错,明知你会担心还乱来。不过你瞧我都吃了这麽多天的药,该补的都补完了,原谅我可好?”
邢鸺听他语气温柔也没了气:“属下只是不想看到您有事...您刚才说因爲属下是什麽意思?”
仇枭瞧出邢鸺情绪已有和缓,眉眼含笑轻啄靠在肩上的人:“对邢天德我仍无法放下恨意,现在想起也会想将他的屍身找来挫骨扬灰。”
“可我...太喜欢我家大狗了,就算他愿意陪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愿让他陪我受罪,我不想爲了邢天德那种人平添对我家大狗的愧意。”
邢鸺闻言嘴角扬起浅淡弧度对仇枭微微一笑,擡头一吻向仇枭倾诉心底因其这番话所产生的触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将邢鸺拉坐到腿上,加深亲吻细细轻抚着那头柔顺发丝,正欲再更进一步时,却听屋外传来邢朗和邢睿的呼唤。
邢朗兴奋激动地喊道:“大师父、二师父,你们快出来看饕餮!”
仇枭和邢鸺随即停下动作相视而笑,邢鸺替仇枭披上件外衣,俩人携手走至俩徒弟所在的大树底下。
一些时日未见,原本羽翼未丰的饕餮长大了些许,身上已覆满羽毛,摇摆身体在草地上走没几步振翅飞翔。
或是因刚开始学习的关系,饕餮飞了一小段便停了下来,被追在它身後跑的俩孩子伸手抱进怀里轻放回地,周而复始。
夕阳橙光倾洒进谷中,邢鸺望着眼前孩童和幼鸟追逐场面,耳畔不时响起此起彼落的儿童笑声,一切如诗如画犹如置身幻境好不惬意。
脑海里回顾起这短短一年多时间的所有体验,忍不住侧头凝视仇枭,将交缠的手握得更紧。
掌心温度引起仇枭回眸与其相视,下一刻,仇枭目光含笑顷前亲吻邢鸺额头。
不远处再次传来邢朗及邢睿的呼叫声,俩人迈开脚步,前去查看他俩的小徒弟这回又有何崭新发现。l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世间万物瞬息万变,尤其是非传言更不可能恒久不退热度,药王谷之事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渐渐不再爲人所讨论,江湖上又被各类新出的小道消息、谣传所淹没,衆人自然没再关注那些不再新鲜的旧闻。
阳光明媚的绝尘谷里琴声缭绕,邢睿勤奋地在树上树下来回蹦跳,邢朗采着草药不时偷看两眼他自认的弟弟,爲那越发精进的轻功感到自豪。
树荫底下,饕餮趴在邢鸺身旁打着呼噜,仇枭握着邢鸺的手,轻声细语教导邢鸺抚琴。
仇枭自当初答应邢鸺这事以後就记挂着要寻张不错的琴,只是後来忙着药王谷的事,再而又耗了些时日安抚邢鸺就暂且搁置,直到前些日子想起丐帮佘副帮主手巧,让江沉枫代问了一句,佘副帮主便赠了眼前这张做工精致的琴让他兑现与邢鸺的承诺。
送完琴的江沉枫叼着个肉包捧着盘包子从厨房走出,凑到仇枭和邢鸺身边认真聆听了半晌,对仇枭那张目前看了还不多次的俊脸仍不怎习惯,左看右看最後深叹口气打破这和谐的画面。
仇枭不悦地瞥了江沉枫一眼,却听江沉枫嚼着肉包哀怨道:“唉,怎麽不管是邢鸺还是俩娃娃都不奇怪仇大哥你变了张脸,这里还真只有小弟我被瞒在鼓里?还有仇大哥你明明是呃...我表哥...怎不早告诉我?”
仇枭拨了个音调冷淡答道:“有何重要?说与不说又无不同。”
江沉枫思索了会儿:“唔...照现在看来是没有太大不同,但至少小弟不会完全没准备被吓一大跳!仇大哥你都不晓得当时小弟以爲你着了道又突然看你变张脸忍得多辛苦!若非那气氛不宜乱说话,小弟都想问你是哪位!不过仇大哥你这张皮相生得可真好...不知和我娘亲有无一点相似,小弟从没见过她样子。”
仇枭问:“你可知何故我不与你说?”
江沉枫摇摇头,就看仇枭扯出抹笑:“你话太多。”
讨了个没趣的江沉枫挠挠脑袋快速把肉包吃完,小声嘟囔:“小弟若不善言语事後怎能说得那麽多前辈心生愧意给仇大哥送礼...竟嫌小弟话多!”
江沉枫埋怨完正考虑要选择盘中哪个包子下手,倏然忆起江寒洢让他传的话,忙道:“对了,我爹让小弟务必转告说百毒谷来函想请仇大哥到谷中与他们谷主见一面,不过信函上没写明是爲何事。百毒谷只顾研究草药、病灶,不问世事多年,小弟猜可能是因姨母的关系,仇大哥你怎麽看?要我爹如何回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垂首望着邢鸺,柔声问:“据说百毒谷里栽植各种花草树木景色极好,都在谷里待了好些日子,可想出去瞧瞧?”
邢鸺擡眸与仇枭对视:“听您的。”
仇枭这才给无言看着他俩的江沉枫肯定答覆。
两日後,仇枭和邢鸺乘上江寒洢安排的马车前往距离稍远的百毒谷,俩徒弟则带着饕餮随江沉枫暂时留宿聚贤山庄。
百毒谷位居偏远地带,单是路程就得费上好几日。此行既无急事,仇枭便让马夫无需连日赶路,按照平常速度适当休息前行即可,因而四日後方才抵达百毒谷。
入谷的道路狭窄,马车无法通行,仇枭带着邢鸺在入口下了马车,爲防万一先让邢鸺服下颗解毒药,俩人徒步往内前行。
诚如江湖传言所描绘,百毒谷名字听起来不似什麽风光绮丽的地方让人闻而生畏,实际上却是鸟语花香景色宜人,就是入口的羊肠小道旁还未绽开的草叶亦翠绿诱人,偶有成群禽鸟飞过蔚蓝天际,风景可谓美不胜收。
邢鸺察觉仇枭似乎被路上花花草草吸引了注意,询问後就看仇枭带着坏笑朝他眨了个眼,并不客气地将觉得罕见的花草采了好几株收入药箱,说是要带回谷里种植。
邢鸺见他兴致高昂也有些受到感染,默默跟在仇枭身侧含笑看对方毫不节制地摘采。
俩人一路走走停停,不久後终於在路上遇到个似在喂养小鹿的男子。对方看起来年纪不轻也不太大,身材略显丰腴富态,穿着简朴素衣,看到访客原本目露疑惑,认清仇枭面貌时蓦地发出惊呼,丢下饲料兴奋地往谷里跑,嘴边不忘嚷嚷‘芊卉姐姐’。
仇枭和邢鸺互看了眼感到莫名好笑,俩人也不再四下溜达祸害茂密花草,循着那男子脚步进到百毒谷内的居住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名称上同样有个‘谷’字,但百毒谷与药王谷的占地远比绝尘谷辽阔许多,住处是多个与大自然近乎融爲一体的树屋及小木屋,遍地还有随意活动的温驯走兽和睦共处。
大约是方才那男子的呼喊惊动了其他人,仇枭与邢鸺刚走近就看不少弟子聚集在一起好奇地打量俩人。部分怕生的则躲在树屋内探头窥探,似把他俩当成珍奇异兽,许久没收回探索的目光。
还是刚刚那男子再次风风火火地跑来驱散人群,笑眯眯地将仇枭唤作‘芊卉姐姐’,请俩人跟随他前去拜见师父。
一个大男人被人当面称呼爲姐姐的感觉毕竟有些奇怪,邢鸺侧眼看了下仇枭脸色,见对方表情无恙只是略带沉思才卸下担心,同时对前方男人那出奇孩子气的举止产生了点疑惑。
仨人在最深处的树屋见到白发苍苍身形纤瘦的百毒谷谷主,谷主虽已年近百岁却仍双目有神动作麻利,对仇枭和邢鸺亲和微笑,让进来後就伫立在旁,猛盯着仇枭的男子去泡来一壶养身花茶。
百毒谷谷主望着仇枭须臾,轻声笑道:“像,还真像!老夫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那小丫头的孩子。当年让她外出见识江湖,结果那小没良心的就只有偶尔会给老夫来信报平安,後来别说来信就是消息也全无,谁知原来却是早已遭遇不测。不过也是幸好...她和那赤莲教圣子留有鬼医你这血脉,百毒谷虽不再过问江湖事却也知鬼医本事,看来鬼医更是青出於蓝。”
仇枭喝了口花茶,入嘴的芳香似能舒缓情绪,对老谷主也多了份耐心,淡淡问:“我敬您年迈不想无礼,您老人家找我来就爲缅怀先师?先师除了提及其医术知识皆源自百毒谷外并没和我说过太多百毒谷的事,恕我不知该作何反应。”
老谷主静了会儿,转头对身旁丰盈男子道:“百芍,将那本书拿来。”
百芍立即从柜子上的木盒里取出本书籍,应老谷主指示转交给仇枭。
仇枭并没接下,不解直视老谷主,邢鸺瞥见那书籍封面写着百毒记事,就听老谷主道:“这是祖师爷传承下来关於毒与药的记载,每一代谷主若有新发现也会再往後添加内容。老夫年事已高不知还有多少时间,老夫曾答应那丫头要将这书传给她...虽说无法兑现,但传给鬼医也是不错。”
仇枭蹙眉道:“免了,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捡个谷主来当。您又不是没有其他徒弟,交给他们不就行了,先师早是堆白骨,哪还会管这些有的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芍在老谷主发话前将书硬塞进仇枭手中,不怎流利地开口道:“芊卉姐姐,收下!芍儿背下了,记着呢!”
老谷主看百芍固执模样不禁莞尔:“鬼医请放心,老夫早已决定将谷主之位传给百芍。别看他现在心智不全像个孩子,但他记忆过人,对毒物花草等更是天资聪慧,要重写一册实非难事。老夫仅是将书赠予你并没其他含义,至於老夫那一衆徒弟...他们各有所长不拘泥於书中智慧,且有百芍在,他们哪还需要这书。”
仇枭对上两张笑眯眯的笑脸感到有些乏力,扫了眼手中书籍无奈将之收进药箱。
再看了眼可能与江寒洢差不多年纪的百芍,思量了遍老谷主的话,问:“当我多事,谷主您说这位百芍前辈现在心智不全是何意思?”
老谷主回忆从前语带惋惜:“百芍以前可是个小神童,比那丫头小了两岁但能力却可与她平分秋色。可惜百芍的心智在九岁那年的某天睡醒後像是停止了般,後来更甚连话都说不清楚,我们无人找得出具体病因,只能说天意弄人,老夫学艺不精愧爲人师!”
仇枭一听心生想法,再问:“我信你们已尽力,那谷主是否清楚百芍前辈有无其他异状?鼻子出血?经常头晕头疼?犯癫疾?”
老谷主被仇枭这麽一问诧异点头:“鬼医莫非有所见解?可知是何病因?”
仇枭侧头看向认真凝视着他等待下文的邢鸺,对方被他一看眸中闪过疑问,仇枭见状禁不住勾起嘴角,回头道:“我无法完全肯定也怕谷主不信,我在某本奇书上看过个病例,说是曾有病人脑中长了称之爲‘肿瘤’的脓肿,视位置或许会有这些症状,有些亦会影响心智,使人脾性改变。”
老谷主沉吟片刻,迟疑询问:“民间谣传古有华佗欲替曹操开颅治头痛,鬼医莫不是也想效仿其法?”
邢鸺自仇枭说出奇书就知是指血菩萨经,听到肿瘤再听老谷主的问话不由爲仇枭捏把冷汗。
他记得小时候着迷於三国故事时的三国演义或相关文章中,华佗的下场似乎并不完美,也不知这百毒谷谷主会否因此突然变脸,不由提起警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安抚摸了下邢鸺脑袋,答道:“谷主莫慌,我有两个法子,一是如您所猜开颅除去那可能存在的瘤,但我只看过此法却不曾动手不敢说有万分把握。二是让我对百芍前辈下食脑蛊,让蛊虫试着将脓肿啃食乾净,就不知谷主是否要我多管闲事?”
老谷主转向百芍,百芍圆润的脸上始终带着和善天真的笑容似是全然不知在商讨他的事。
老谷主心中刺痛,但未免有何隐患再三确认问:“那食脑蛊可有任何危险?老夫虽希望百芍能如常人生活却不想冒险,只要他能快快乐乐活着就好。”
仇枭道:“您既知晓我是赤莲教圣子之子那我自当有驱使蛊虫的办法,且就我从书上所知,这肿瘤放着不理并不安全,万一哪日於脑中破裂...您老人家怕是得另觅下任谷主。”
直白的话戳心却有效,老谷主终还是点头:“那鬼医可需要做些准备?过程会否痛苦?老夫能否让百芍服下入眠安神的药?”
仇枭明白老谷主忧心百芍,让他老人家先去熬煮入眠的汤药,等候期间被突然说要带他俩去看芊卉姐姐住处的百芍拉着来到隔壁树屋。
百芍甚是高兴地向仇枭诉说自己每日都会定时爲芊卉姐姐打扫屋子,又道他师父一直爲芊卉姐姐保留着树屋原貌,笑呵呵叫仇枭仔细检查看看。
仇枭对於柳芊卉的过往实则并不在乎,愿意来百毒谷一趟还是看在江寒洢面子外加对此处所种花草树木稍有兴趣,更是想带战战兢兢过了好些日子的邢鸺外出走走。
可百芍期待的眼神令仇枭想起自家傻徒弟,少有的感到那麽一丁点爲难。
关注着仇枭一举一动的邢鸺自然发现仇枭异样,不知从何来的感应,柔声劝道:“柳芊卉只会是您从小所知道的样子,您就当是了解看看她学习成长的地方,您认识的柳芊卉并不会因爲那些您没参与的过往而有所不同。”
仇枭垂眸与邢鸺相视,眼神骤然变得温柔,轻轻应了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遇上邢天德...抑或是说还未出师前的柳芊卉显然是个一心只有医术、草药、毒物相关的医者,书柜上除了医书还是医书,摊放在桌上的本子也是爲记载各种草药混合配制後产生的效用与危害,衣柜内仅有两三件换洗素衣,别说一般女子喜爱的头饰、簪子,屋内近乎没有任何一样多余的生活用品。
仇枭翻看完桌上簿子後轻哼道:“她的眼光和脑子不行,但在医术方面的本事我倒是从没怀疑。”
邢鸺回以淡淡微笑,呆杵在旁的百芍像是想到什麽,转身在衣柜里一顿翻找,最後掏出个红色布袋递给仇枭。
仇枭在两道期待目光注视下无奈将之打开,原来竟是套崭新金针。取出一枚细细掂量,不仅重量得宜,金针还做得极其细致,连针柄都刻有暗花标记。
百芍从自己身上拿出个相同布袋,笑眯眯道:“小时候、师父送我们,你说先收着,以後给孩子、徒弟。”
仇枭闻言手上微颤,随即将金针收回布袋,置放於桌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邢鸺见他踌躇不定便壮起胆子擅自将布袋拿了摆进仇枭背着的药箱之中,擡头露出抹笑。
邢鸺道:“放着也是浪费,您就当是她以师父身份送您的礼物收下吧。”
仇枭握上那覆在布袋上的手,爲邢鸺熨贴的说法感到窝心,想与邢鸺亲近但顾及身後紧盯着他的百芍,唯能轻捏了下邢鸺鼻尖,眉眼顿弯笑容惑人。
这时老谷主已把药熬好端回,仨人最後再瞧了眼那曾经属於柳芊卉的简朴树屋,合上门帘一同回到谷主所在之处。
而後百芍听老谷主的话喝了药陷入沉眠,仇枭趁此对百芍下了食脑蛊,驱使蛊虫在脑中寻找异物将之去除。接下来的事老谷主和邢鸺皆帮不上忙,俩人退守到一旁安静等候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谷主分神扫视了遍邢鸺,问:“你小子就是外传那...鬼医身边的疯狗?”
邢鸺一怔,心想点不点头都不对,考虑利弊还是乾脆认了。
老谷主却是抚过胡子笑道:“你小子倒不必如此实诚,老夫看你也没多可怕,能否告诉老夫件事...鬼医和那丫头关系不好?”
仇枭和柳芊卉的事邢鸺无从说起,同时也觉得未经当事人同意不可透露细节,点了头简略带过:“她可能是个好师父、好医者、好徒弟,但绝对不是个好母亲。”
老谷主并没替柳芊卉辩驳,轻声叹道:“那丫头从小就拜入老夫门下,妹妹则随老夫的好友习武强身。老夫以前总担心那丫头对情爱无感会爲医术耽搁一生,前阵子耳闻她与意中人有个孩子还以爲她会对自己的孩子上心。老夫不知他们母子间的事,但老夫还算清楚这徒弟的性子,想必是苦了鬼医。”
邢鸺不爲宽慰老谷主而撒谎,望着仇枭侧脸坦率道:“嗯,所以我不会再让他受苦,我俩会一起度过余生...直到魂魄消散。”
老谷主眼中难掩惊讶,微愣片刻後露出慈和微笑,转头看向那收了药箱起身与他们相视的俊美身姿。
不久後,江湖上传出百毒谷谷主仙逝的消息,其弟子百芍得鬼医出手相助治好困扰多年的恶疾,不仅恢复健康还继承了谷主之位。
绝尘谷内大树底下,仇枭躺在邢鸺腿上,看了眼不远处用心爲新栽植的花草浇水施肥的俩徒弟,勾着邢鸺脖子往对方唇上落下一吻。
四目相对情意绵绵,仇枭拿起搁在手边的百毒记事,与邢鸺共同翻阅其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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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堆积了两个月份的帖子多得有些可怕,江寒洢恰好忙着料理其他事务无暇顾及,就叫江沉枫代爲筛选再交给仇枭。
怎料最终摆到仇枭眼前的帖子仍是多不胜数,仇枭挑挑拣拣觉得麻烦,随手丢给江沉枫叫其看情况处理,全不过问江沉枫的选择。
这一疏忽导致後来、此刻,仇枭面对眼前含情脉脉凝视着他的娇俏姑娘和其随行父母只能点了对方穴道尽量与对方拉开距离,边留意邢鸺苍白脸上的表情,边让跟在他身边学习的邢朗去把嘴上说要陪邢睿练武的江沉枫给叫来。
江沉枫原是和邢睿蹲在院子里研究饕餮趴着睡觉的理由,难得克服对鴞鸟偏见的江沉枫说得正是兴起,一听脚步声接近连忙抓了邢睿假装习武。
结果发现进来的是皱着张脸的邢朗而非仇枭不由松了口气,没想到却听小家伙说仇枭急找,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江沉枫急匆匆带着俩小还有一鸟踏入偏院客房,看清仇枭、邢鸺、求医的姑娘与其父母面上神色後极想转身就走。可被仇枭和邢鸺的目光一盯,加之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这道理,只好努力对俩人展开笑颜。
仇枭手指一勾江沉枫立即走近,卖笑讨好问:“仇大哥是爲何事要找小弟?邢朗只是拼命叫小弟快来也说不清原因...哈、哈哈...小弟可是毫无头绪。”
仇枭眼睛微眯,蓦然讪笑。
原来方才仇枭带着邢鸺和邢朗来客房给病人看诊,刚推门进来就迎上过份热情聒噪的病人父母,不说仇枭根本还没来得及问诊把脉,反被对方连绵不断的发问及对自家女儿的夸赞扰得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下脸叫对方闭嘴,对方却像是自有另番见解全当没听见,一家人心疼地看着仇枭感叹他是个苦命的孩子,一人一嘴说完全可理解仇枭脾气,甚至提出只要仇枭和他们闺女成亲定会给仇枭个温暖完整的家,反覆叙述关於柳芊卉和圣子的不实凄美爱情故事,不忘挤出几滴眼泪。
若不是仇枭自觉自己近来和善了点,又有邢鸺和自家小徒弟在场,早就一把迷药洒去,懒得搭理这仨自说自话、自我沉醉的人。
这些仇枭还能勉强算了不去计较,可是那一身女侠打扮的姑娘竟指着爲防止她爹娘步步接近而提起剑鞘挡在他身前的邢鸺鼻子叫嚣,批判邢鸺外传的疯狗行径有损仇枭名声,更荒谬幻想说她和仇枭成亲後定要叫邢鸺有多远走多远...云云。
邢朗当即气得双目泛红就要上前捶对方几拳,还是沉默不语的邢鸺将小孩拦下,小家伙才可怜地抓着邢鸺衣角默默掉泪。
仇枭看着自家一大一小有种莫名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当机立断在将那仨人解决前当然得把罪魁祸首的江沉枫抓来算账。
搞清楚来龙去脉的江沉枫咽了口口水,眼眸一转看那仨人仅被点穴并无大碍,先是向邢鸺赔了不是,再和两个对他无比埋怨的小家伙保证那姑娘说的都是胡话,最後才与仇枭解释之所以会选上这姑娘拜帖的理由。
江沉枫虽然说平日看起来不务正业,可这批帖子他还真是有听他爹的吩咐稍微看了遍,只不过最後停在这白姓姑娘的帖子没再往下翻阅。
这白姑娘来自以设计暗器机关爲生的神机门,帖子是由她母亲所撰写,声泪并茂叙述女儿自幼学之年起饱受腹痛困扰摧残,每个月都痛不欲生几乎只能瘫躺在床上。
她们夫妻俩寻遍大夫都无法改善女儿情况,还说她这独女曾多次痛得嚷嚷想寻死,每一字句都是以母亲身份哀求鬼医垂怜施於援手。
江沉枫对於这种有别其他照着规矩仅简明扼要写了症状及病人身份的帖子更有所感,尤其那充满母爱的言辞让他联想到已逝娘亲的伟大,私心不欲让那白姑娘的母亲爲女儿操劳难过才会做此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他没想到帖子上明明写得那麽煽情,现在听他仇大哥所诉,这白姑娘一家人实则另有所图。
江沉枫愧疚问道:“所以仇大哥这白姑娘是不是其实完全没病,小弟被骗了啊?要不小弟找管事来将他们送走?”
仇枭冷静听完後向江沉枫投去嫌弃眼神,轻抚邢鸺低垂着的脑袋,来到坐在桌边的白姑娘面前。
仇枭抓起白姑娘手腕诊了遍脉,叫来邢朗让他尝试照做,待邢朗记下要点才给白姑娘和其父母解开穴道。
仇枭在白姑娘开口前冷声遏止:“别给爷爷我整些有的没的逼我下狠手,我信你帖子上所言不全是假。依我看你的问题皆因宫寒还有症瘕,应减少食用寒凉的食物,且可长期服用祛瘀活血及暖宫的汤药舒缓痛楚。这也不是其他人诊不出的病,看在少盟主份上我自会给你开张药方,你拿了方子就带上你爹娘给我滚。”
白姑娘丝毫没退缩,回道:“本姑娘偏不要!我自然晓得我这病其他大夫也会医,有个大夫还和我说若是成亲生子後状况或会好转。”
“我就想既然要生子当然得选个看得上眼的,前些日子鬼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我听几个仰慕鬼医的师妹说鬼医生得极俊,看了她们买回来的画像确实是配得上本姑娘。”白姑娘自信笑问,“撇开谣传的性格恶劣不论,鬼医父母双逝最适合入赘到我们神机门,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滚,否则爷爷我定会让你们後悔跑这一趟。”仇枭阴着脸瞪视仨人,白家父母急忙护着他们掌上明珠,态度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逼人。
白姑娘却仍不肯就此放弃:“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不想成亲生娃?神机门虽说不是什麽大门派,但在机关方面倒是拿得出手。本姑娘长得也算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好看,上门提亲的人可多了去并不委屈你。”
“要不是本姑娘近月来频频听到其他师妹和一些女侠都在称赞你本领高外貌好,性子看来亦不像会拈花惹草宜托付终身,我也不会贸然跑来亲自确认。当然今日一见…嗯,的确是比那丹青更好看,我长这麽大还没见过比你还俊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姑娘说着声音渐弱双颊泛红,江沉枫被她如此直截了当的表白惊得双目瞪圆,仇枭亦就此停歇脚步,杵在原地睨视着白姑娘不知在思考什麽。
邢鸺倒是忘了其他,打从心底爲白姑娘的这份勇气感到敬佩。
下一刻,衆人就看仇枭拍了下歪着头的俩小孩,指着自己与邢鸺,勾起嘴角道:“这不就是我俩的娃。”
江沉枫立即放空表情退後一步决定不趟这浑水,邢朗不明所以正想提问,被邢睿捂住嘴拉着扑前抱上邢鸺的腿。
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迫使邢鸺蹲下将假装撒娇的孩子抱好,不解擡眸望向仇枭。
白姑娘和其父母认真将邢鸺上下打量了个彻底,确定自己没眼疾後有了底气:“本姑娘不清楚这俩小娃娃是打哪儿来的,但现在哪还有人不晓得这人是你随从,何况他看起来就是个硬邦邦的男人哪有半点女子的娇媚温柔怎可能生得了娃!莫将我当无知妇孺拿此搪塞!”
仇枭冷哼了声:“以我的本事制出让人逆天生子的药有何难?”
经历过骞图一事的邢鸺深知仇枭表面认真却在瞎胡扯,差点绷不住脸上表情。
这时邢睿的小脑袋灵光一闪,用着稚嫩童音问邢鸺:“爹爹,那姐姐是不是想和您抢爹亲?”
“唔?睿儿你在说嗷疼!”邢朗的疑问还没出口就因腿上肉被邢睿猛地一掐而中断,委屈地小声嘟囔,“爲什麽捏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强忍下笑意摸摸俩孩子的头:“没事,这世上谁都可以怀疑,唯有你们呃、咳...爹亲最可信。”
仇枭闻言转头对邢鸺嫣然轻笑,眉眼间展露的柔情顿时让白姑娘明了自己和其他姑娘家的所有期盼仅是一厢情愿的臆想,虽心有不甘但她也有着不可折损的自尊,既知无望就不愿多作纠缠,转身叫上爹娘欲即刻离去。
“等等。”仇枭在白姑娘快踏出房门时将她拦下,让江沉枫取来笔墨,写下允诺的药方交给对方。
仇枭道:“这上面的药材可能难买了些,但却比一般药方更有效,你这病或能或不能幸运根治,麻烦些也好过让自己受折腾。”
“本姑娘没说要你治,不过既然你硬要给我开方子我也不会客气!”白姑娘夺过药方就要离开,又听仇枭问,“你方才说外头在卖我的画像?”
白姑娘毕竟得了好处,便在告辞前将所知道出:“妙笔书生平日喜好作画,最擅於画美人丹青图,近来画作皆是以鬼医爲主,每幅画卖得不贵又仅有一张,好些人看了都会向他买来收藏。”
江沉枫才爲送走白姑娘一家松了口气,转头发现仇枭脸上神色阴晴不明,想到刚刚得到的消息,不禁替那妙笔书生捏把冷汗。
日暮时分的竹林小屋内,妙笔书生放下毛笔,欣赏着自己新完成的画作发出声声赞叹。
“哎,这张脸真是越画越顺手,瞧这两张绝色脸蛋,还有俩人一冷一暖的神情!啧啧啧,我还真是厉害,光听描述就能画得如此栩栩如生!我想想...这张就直接题字写母与子?唔...算了,这张画得这麽好,还是自己留着不卖了!”
“呵,是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後倏地传来陌生声音,妙笔书生大惊失色,回头惊见本该只有自己一人的屋内骤然出现俩大俩小,其中还有张与自己画作上男子相似的脸,当即吓得张大了嘴。
“鬼、鬼鬼、鬼、医!?”
仇枭颔首,用着不咸不淡的语气道:“怕什麽?我听别人说你近来特别爱画我,可我不记得我俩见过面,好奇你笔下的鬼医是何样子就想来亲眼见识一下,顺道让你以後可以画得更仔细些。”
妙笔书生看那传说中脾气古怪的鬼医并没面露不悦或像要剥了他皮的样子,逐放松下戒备,可隐隐又觉得仇枭话里有话,便问:“呃...鬼医能否直言?”
仇枭勾起抹笑,丢出张银票到桌上:“我想请你替我们四人画幅画,往後你爱继续画我也可以。不过从今日起我的画像上要是敢漏了他们中任一人...这俩小鬼也还好,万一漏了我身边人...你猜会如何?”
妙笔书生是个聪明人自然清楚仇枭意思,机灵地收了银票请仇枭等人随意坐下,在桌上铺好新的宣纸重新提笔作画。
之後市面上流出的所有鬼医画像至少都会有那传闻中的随侍相伴在侧,原本因着柳芊卉和圣子间凄美传闻而将感情投射到鬼医身上,妄想能有个可歌可泣爱情故事的年轻侠女们也从他人口中听闻——鬼医早有俩孩子还是个断袖,纷纷哀怨捧心,爲梦碎难过了好一阵子。
回到谷中当日,邢鸺将妙笔书生所绘丹青画作挂在屋内最显眼处,指尖抚过画中那依靠着对方的两道身影,下滑至窝在他们怀里的俩孩子,最後停在简单却写得极好看的‘家人’落款题字上。
回眸看向背光倚在门框注视着他的仇枭,邢鸺走至对方跟前,接过前几日神机门送到聚贤山庄的诊病谢礼,面上是令仇枭心口一软的寡淡微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风和暖日,舒适的天气令人感到有些懒散。
打着呵欠练了几遍武功招式的邢睿和刚被仇枭考完草药知识的邢朗围在花费大半天时间削东西的邢鸺身旁,好奇观察着地上那堆刻着不同数量花纹和数字的竹片,满头疑问。
“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邢朗算完竹片总数後指着上面的图案问,“二师父,这刻的是花朵?怎麽只有三个花瓣?”
邢鸺轻笑颔首,指着四张竹片上的四种花纹,依序道:“这是红心,方块,梅花,黑桃。”又将叠在底下,唯二张刻着圆滚禽鸟的竹片抽出,“白羽。”
邢朗歪了头:“二师父,这明明没红色也没黑色怎会叫红心、黑桃?”
邢鸺含笑解释:“这还没上色,通常用上颜料便会是那两种颜色。”
邢朗哦了声点点头,转而关注刻有白羽的竹片,看那肥肥胖胖的身姿感到莫名好笑:“二师父,怎麽好久都没见到白羽?它把饕餮丢在这里就都不理了么?它难道不怕饕餮忘了它这爹爹?”
邢鸺因这提问稍愣了下,想起这麽些日子以来都未曾向俩徒弟提过白羽的事而起了歉意。
虽说俩孩子和白羽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白羽之於仇枭的意义特别,时不时又会出现谷中,总归得让俩孩子知晓从今往後已无缘再见白羽。
邢鸺摸摸邢朗的头,慎选措辞道:“禽鸟和人的寿命不同,白羽年纪大了…是时候得要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朗眨眨眼:“二师父,您是说白羽死了?”
出乎邢鸺意料,邢朗对於生死却很明白:“以前我俩待的那巷口有个好心的刘老头,他和我俩说过人老了就会死,没过几天我俩再去找他要早饭时他果然就不动了。但刘老头说死并不可怕,只是离开老去的身子去往另一个地方,以後要是有机会投胎转世还是有可能会相见!大师父和二师父也一定会再遇到白羽!”
邢朗说完轻轻拍着邢鸺後背以示安慰,犹如身份对调的举动令邢鸺胸口的难受淡化了些许,仅余下哭笑不得的情绪。
邢朗又道:“饕餮虽然没了爹爹但还有我们,二师父您瞧才多久时间我俩就把它喂得这麽胖!它很快就能和二师父刻的白羽一样成个圆痛!痛、痛!”
听不下去的邢睿用他的小短腿使劲踩着邢朗的脚丫子,无视对方无辜看着他的眼神,将越发傻气的对话硬转回那堆竹片,挑起个反覆看了遍:“二师父,您刻这麽多竹片是想干嘛?这些红心方块又是怎麽回事?”
仇枭这时已收拾完药柜出了房门来到邢鸺身侧,邢鸺将一早向仇枭借的匕首归还对方,和仨人说起这叫‘扑克牌’的东西玩法,爲顾及邢朗的小脑袋瓜便着重於介绍‘抽鬼牌’、‘心脏病’这些简单易学的小游戏。
“二师父您是太闲空了?徒儿…”邢睿直白道出心里想法,怎奈却遭仇枭扫来的眼神逼着改口,“觉得听起来挺好的,徒儿长见识了!”
邢朗没邢睿那麽复杂,认真对新奇的事物感到有兴趣,扯着邢鸺和仇枭的衣袖主动提议说想试玩看看。
四人围坐成圈进行了好几轮的抽鬼牌游戏,结果每场皆是以邢朗抽中刻着白羽的竹片画下句点。
邢朗可怜兮兮看向脱手最後两张相同竹片的邢睿,小嘴一扁鼓着腮帮子对他宝贝弟弟哼哼两声,暗示对方下次要记得给他放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後来几人又玩了会儿考验眼力和反应的心脏病——即翻牌抢拍游戏,邢朗好奇问说何爲‘心脏病’,邢鸺认真思考後只想到心悸这解释,邢朗点点头像是学习到新词汇将之记下。
把这些对话尽数听进耳中的仇枭对邢鸺偶尔的独特用词感到有趣,噙着笑轻抚过邢鸺发丝。
四人其乐融融过了段轻松愉快的时光,仇枭侧眼看向甚少像此刻露出稚气开怀表情的邢睿,调笑道:“我还以爲你这鬼灵精不爱玩闹,前些日子神机门送给你俩的小玩意儿不也挺稀奇的,怎不见你玩得这般开心?”
邢睿略显无感地指着趴在边上睡觉的饕餮:“老狐狸,你觉得那两只机关鸟会比饕餮更像只鸟,更加可爱?也就适合哄朗儿那小傻蛋。”
邢鸺轻敲自家小徒弟的头:“别这麽说朗儿,他能学医,还记得下那麽多草药才不傻。”
仇枭也鲜有地爲自家徒弟说句公道话:“你二师父说的对,大智若愚可听过?且不论这些,你才多大年纪,就不能更像个孩子点?”
邢睿讷讷回嘴:“我要真和那傻...呃朗儿一样,怕你这老狐狸早把我俩丢没了。”
仇枭挑眉想象了下两个邢朗的吵闹场面,倒也不得不认同邢睿看人眼色的本领,不再探讨这话题转头问邢鸺:“还想和这俩小蠢蛋玩些什麽?”
邢鸺迟疑了会儿,凑近仇枭耳边低声答道:“属下不是爲了自己,属下是怕他俩成天困在谷里又没其他孩子陪他俩玩,每日都在练功学习...不知道他俩会不会觉得...人生乏味。”
自从身边多了俩徒弟後邢鸺不时会思考自己与仇枭做的足不足够,孩子跟着他俩有会否太缺乏童年乐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对此一贯没怎在意,宠溺轻捏邢鸺鼻尖,乾脆开口问俩孩子:“你俩跟着我们这麽长日子就不曾後悔?不会希望无需练功学习,每日都和其他孩子一块儿玩乐?”
邢朗和邢睿并不明白仇枭这没来由的提问是出於何故,双双摇头。
邢朗真挚回道:“徒儿喜欢大师父教徒儿配药看书,认识那些花花草草可有意思了!以後生病也不怕吃错草药,睿儿要是受伤也能帮上忙!不过...哪里来的其他孩子?大师父,我们这里没地方给别人住了。”
邢睿无视掉邢朗後半句犯傻的话,同样老实将所想告知:“有二师父教导武功是徒儿的福气,还有这家伙要能学有所成是最好,要是每日只顾享乐,长大不还不成个没用的废人...我才不要。”
“瞧,他俩甘之如饴。”仇枭勾嘴眨眼,见邢鸺似是释怀了些许,柔声道,“无需如此多虑,偶尔抽空陪他俩玩会儿不挺好的。不然你那小徒弟怕会忘了自己是才这麽丁点大的人,我都担心他小小年纪想这麽多会早秃。”
提及邢睿的部分像是故意放大了音量,邢睿立即反驳:“老狐狸你秃我都没秃!”
邢鸺看着一大一小又开始斗嘴也忍不住轻笑出声,突然想到仇枭的童年可能远比邢朗邢睿更加枯燥,谨慎思量後问:“那您...有没有想尝试的游戏?”
仇枭本想答说他自幼一心只想学会柳芊卉所有本领,不时又得为改变体质而受折腾,後来遭难更是满脑唯有报复哪管玩乐,可一瞧邢鸺望着他的眼神满怀期待与对他过往的心疼,只好把到嘴的话改口。
“我打小从没和别的孩子一起玩闹,所以不了解这些,你有何想法提议我都觉得蛮好。”
邢鸺闻言轻握仇枭手背,仇枭回握笑道:“无事,我并不觉得值得惋惜,反之趁小习得本事,现在乐得轻松不更惬意。如今爱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必因无能而瞻前顾後,要不怎让我收获如此贴心的大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刚被仇枭这番说辞逗笑,就看邢睿夸张地捂着嘴做出呕吐动作:“哕,老狐狸,你难道没学过害臊二字的写法?”
仇枭乾脆直接靠在邢鸺肩上,目露挑衅看着邢睿,把原本假呕的邢睿刺激得被唾沫呛到,不禁乾咳了几声。
久没参与感的邢朗赶忙爲邢睿顺着後背,抓住邢睿的手腕似模似样开始把脉,也不知真诊出什麽没有,频频点着小脑袋瓜。
仇枭看那刚学把脉没多少日的小徒弟这样子尤是好笑,便问:“可诊出些什麽隐疾?”
邢朗松开手指,笑呵呵道:“每日练武果然有好处,睿儿身体健康得很,完全没毛病!会咳嗽应该只是说太多话,喉咙乾渴或是没咽好口水,师父您看徒儿说的对不对?”
仇枭眯眼笑道:“不错,你这弟弟才这年纪就快比江沉枫还话多,长大还得了!”
邢朗得到称赞,屁颠颠跑去盛来碗水捧到邢睿嘴边叫对方快喝,邢睿叹气饮了几口,双手环胸无言以对。
短暂小闹剧结束後,邢鸺折下树枝在空地上画了个井字,向俩徒弟解说看似简单但其中暗藏玄机的圈叉小游戏。
俩孩子了解点头,接过树枝便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攻防战。
邢睿没料想到自己和邢朗试玩了两三回竟接连落败,在仇枭揶揄目光下心有不甘地动脑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俩孩子又再进行了几个回合,邢睿终从邢朗的走法中领悟出不败的一步,不禁对出奇擅长玩这游戏的邢朗刮目相看。
随後仇枭亦配合地陪着俩徒弟玩了会儿邢鸺口中的‘木头人’游戏,刻意放缓脚步让俩孩子先於自己抵达终点,笑吟吟地在邢鸺转过身时凑前吻上对方额头,引得邢朗咯咯窃笑,邢睿捂脸摇头。
俩孩子玩闹跑动消耗了好些精力,随着天色渐渐转暗开始展露疲态。
仇枭见状让俩徒弟稍作歇息再去烧水沐浴,带着邢鸺到厨房着手准备饭菜。
晚饭後,俩孩子抱着饕餮就要阖眼趴倒桌上,仇枭未免俩孩子吃饱睡的行径给脾胃造成负担,泡了碗胃散让邢鸺喂给半睡半醒的俩娃,各自抱起自家徒弟回到隔壁小屋,将俩孩子安放回床榻,给俩人盖上衾被。
仇枭和邢鸺又忙了会儿其他琐事,待闲下後才沐浴换上里衣,擦乾头发相依入眠。
仇枭望着怀中与他对视的眼眸,倏地忆起件令他在意的事,逐问:“你不是自幼就入了歼影楼,今日这些游戏是从何学来?”
邢鸺不由愣怔,他在想着给小徒弟找点乐子时并没过多思考,被这麽一问只好临时硬掰出个解释:“属下...以前出任务时曾看别家小孩玩过。”
仇枭瞧见邢鸺眼神游移似有隐瞒,心中介怀却不想过度反应,淡淡‘嗯’了声将邢鸺搂紧,轻微使劲咬了口眼前明显在撒谎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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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睿练完了遍武功,看自家师父还在专心精进剑招便凑到仇枭身旁,撑着脸聆听邢朗念着何爲二十八脉、浮脉、弦脉等等他无法理解的深奥内容。
待冗长叙述总算结束,邢鸺亦收了剑坐到仨人身边。
邢睿盯着与他们相比绝对过於清闲的仇枭,问:“我说老狐狸,你都不必练功麽?我知道你轻功极好,武功...听少盟主说好像还不错,但我怎麽从来没见你习武,不怕久了身手退步,以後连我都打不过?”
邢鸺蹙眉轻敲自家小徒弟的小脑袋瓜,却看仇枭勾起抹笑转问邢朗:“给你这宝贝弟弟说说,你师父是干嘛的?”
邢朗咧嘴笑道:“专门医病解蛊的大夫!”
仇枭满意点头,对邢睿道:“撇开我的武艺不论,我既不是江盟主他们,又不需经常与人打打杀杀,真有急事还有迷药、毒药乃至蛊毒可用,每日练武是想称霸武林?我有那时间还不如带你二师父到处闲游。至於你这小鬼...”
随手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子在邢睿眼前晃了晃,稍微施力收拢五指,轻松将之粉碎。
仇枭松手任粉末飘散,坏笑道:“想胜过我?等你学会内功...还得要能打赢你二师父。呵,我看你这辈子怕是不可能。”
邢睿心有不服,嘟囔了句:“我会长大你会老,我等到你老总行吧...”
邢鸺无奈看向自己那能说会道的小徒弟,认真为仇枭正名:“你大师父的武功远比我精深,内力更是无人可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见识过仇枭身手的邢睿摇头叹气:“二师父,您这是被情字蒙了眼!您难道忘了老狐狸前不久才因爲内伤昏睡嗷!臭老狐狸!!!干嘛揍我!?”
仇枭眼睛一眯暗示邢睿闭嘴,再看邢鸺那张本就没太多表情的脸上像是忆起刚过没几个月的事变得一片空白,挥手驱走俩徒弟。
仇枭将邢鸺揽近,握上邢鸺手背柔声道:“我也不瞒你,我当时做了场长梦。梦的内容我现在已记不清,仅知那梦对我而言很重要,我极想得知梦的结尾所以一直不愿醒来,我其实真没受多重的伤。”
邢鸺似在思考凝望着仇枭,随即点头靠上仇枭肩膀,把覆在手背的温度挪到自己头上。
仇枭对於这类无声撒娇向来没辙,心中发软,温柔轻抚那颗乖顺的脑袋。
正是此刻,远方传来细微动静,俩人放眼看去,能熟门熟路闯入绝尘谷的,除江沉枫还能是谁。
江沉枫平日虽风风火火,但面上神色从未如此凝重焦急,俩人见状退开了些,端坐等待江沉枫走近。
江沉枫於俩人面前停下脚步,大喘着气道:“仇大哥出事了!济世堂那庸医和掌柜被官差给抓了!那些官差还说要治他们的罪!”
仇枭一掌拍上江沉枫後脑:“我好得很,但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那出事的便会是你。”
江沉枫一听不仅不觉受到威迫,反倒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开始叙述今日见闻。
济世堂因时常给穷困人家赠药施医,颇受一般百姓的敬重与爱戴,在坊间的名声相较其他医馆药铺自然更广爲人所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正是树大招风这道理,济世堂在其他同行看来犹如抢走他们生意和名望的眼中钉,多次暗中找寻济世堂的错处,冀望能有合理藉口重创济世堂。
万幸的是济世堂虽在背地里做着毒人治人的勾当,可那大夫和掌柜下手知轻重,长久以来从不曾出过差池,未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之前百花院一事那些同行还以爲是个机会,怎奈後来竟劳动鬼医出手,想当然代表那非普通疾病怪不得济世堂医术不佳,只能悻然作罢,等待对方下个失误。
然而几个月时间过去,济世堂依然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是到哪个达官显贵的家去给人医病,就是在邻里无酬上门关心年迈长者。
直到前几日,某个隔壁县来的官老爷慕名找上济世堂救命,才诱发今日的牢狱之灾。
事情要说就要从那尖嘴猴腮的官老爷说起,据知那官老爷名声作风皆不怎麽好,虽爲七品官,但仗着妻子家的远亲是当朝礼部尚书而长期狐假虎威,没少做过欺压百姓、中饱私囊的黑心事。
唯一谈得上的优点...大概是这官老爷据说还算爱妻惧内。
前些日子,官老爷家中唯一的正妻突然中毒生病...呃...江沉枫也不肯定那毒与济世堂有无关系,反正那官老爷和熟识的官员打探到济世堂擅於解毒,便带着妻子找了上门。
刚开始一切进行得还算是顺利,济世堂大夫开出的药方的的确确让官夫人的病情得到缓解,虽仍没治好但气色已然好转许多,整个人不仅比原先稍有精神,还能如常对官老爷闹脾气。
官老爷见此情况当然让夫人继续服药,谁知那药到了第四日後不仅没再见效,夫人的病情更是急转直下,竟口吐鲜血失去意识。
这时官老爷收到封举报信函,控诉济世堂名不符实,话里话外皆在暗指济世堂配的药是致使其夫人中毒加剧的主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性多疑的官老爷立马对济世堂产生了质疑,问也不问便带人去济世堂闹了一顿,甚至一状告上本镇官府,还搬出远亲尚书身份,逼迫知县将济世堂拿下爲其夫人陪葬,说得像是他夫已药石罔效一般。
济世堂的大夫和掌柜被官差抓走时自然大喊冤枉,不少围观百姓曾受过济世堂恩惠,见此更是愤愤不平,纷纷聚集到官府外爲俩人求情伸冤。
知县、捕快、乃至衙役们皆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心中也想当面审个究竟,奈何那官老爷却吹胡子瞪眼说不必再审,硬要知县把济世堂的俩人关进牢里,明日午时直接问斩。
知县从那官老爷的态度中看出了点不对劲,但官比人低,他於朝中既没人脉更不受重视,人微言轻又能如何是好?
何况他家中妻妾近月才添子,不好害得她们因他受累吃苦,只能暗自苦恼,向最爲信赖的捕快抱怨好官难爲。
幸好听知县抱怨的捕快正是江寒洢的熟人,那人灵光一闪,想起几月前暂居聚贤山庄的毒仙子曾於济世堂摆过一桌药,误以爲毒仙子实乃济世堂背後老板,忙去给江寒洢报信。
捕快来时江沉枫恰巧陪着他爹审查师兄弟们的武功便把事情听了去,随即低声和江寒洢说明仇枭与济世堂有点渊源,主动提出愿意担起这事,抓上马夫驱车赶来,并无听清江寒洢在他急冲冲跑出山庄时对他喊了些什麽。
仇枭语气平淡问:“所以你没去牢里探过那俩,也没派人去打听更多消息?”
江沉枫理所当然地点头,他只顾着赶来哪还有时间再想其他。
仇枭扫了眼江沉枫,脸上表情有些嫌弃。沉吟思量了会儿,决定还是不要放任济世堂那俩人自生自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进屋背起药箱,与邢鸺分别抓着自家徒弟往谷顶奔去,江沉枫立即拔腿跟上。
仇枭交代马夫先将他与邢鸺送往府衙附近,花了半日抵达时见天色正缓缓变暗,逐吩咐江沉枫把已有疲态的小徒弟带回山庄吃饭歇息。
俩人匿了身影跃进府衙内。
邢鸺对於第一次擅闯官家地方,及不管在哪个时代都称得上犯罪的行爲感到既不安又有点刺激。然而仇枭并非像他以为是来劫狱,只是迷倒看守牢房的狱卒,找到穿着囚服的济世堂掌柜和大夫询问些话,让那俩安心休息便离开了牢房。
闪躲过巡视的衙役,邢鸺小声提出疑问:“您是要替他俩查案?”
等待回覆的黑眸中闪烁着亮光,仇枭发现邢鸺似是对查明真相异常有兴趣,不由好笑伸手轻捏邢鸺鼻尖:“我又没领朝廷俸禄,这等麻烦事当然有更合适的人选,怎如此想查案?”
邢鸺老实回答:“属下只是好奇真相...”
仇枭对这答案并不意外,调笑道:“我都快忘了我家邢鸺向来好奇心旺盛,不过这事我看很快就能解决,你也无须担心等不到答案,自会有人给你解惑。”
俩人悄声闯入知县所在书房,仇枭趁知县低头审批公文的间隙点了对方穴道,往桌上丢出刻着德王字样的令牌,冷声留下‘济世堂、冤罪’几字,迅速给知县解穴便闪身离去。
知县不是傻子,自能理解话里意思。虽不知来者何人,但还是即刻唤来捕快和衙役让他们尽速蒐集各方消息,同时留心观察那把他们当下属呼来唤去的官老爷动向,差人悄悄将他刚写好的信函加速送往德王府,请德王明日前来主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和邢鸺回到山庄已过戌时,俩孩子早在卧房呼呼大睡做着美梦。
江沉枫不顾天色已晚找了过来,尬笑着把江寒洢在他贸然去寻仇枭时向通天阁买来的小道消息详尽道出。
仇枭朝他翻个白眼:“我没兴趣,你不若将内情告知那捕快,让他转告县令。”
仇枭顺道表明明日确认济世堂无事後便会啓程回谷,拉着邢鸺回房洗漱歇息。
翌日早晨,仇枭和邢鸺吃完早饭带着俩徒弟在山庄里悠闲散步,几道黑影蓦地出现将他们拦下。
回头一看,挂着黑眼圈的德王一脸疲态死瞪仇枭,抱着孩子跟在德王身後的骞图则是面露歉意,用嘴型向邢鸺致歉。
德王挥退影卫,掏出从知县那取回的令牌,道:“本王那日给你这令牌,不是让你开心高兴就用以传唤本王,你俩是真当本王是个清闲王爷,任你们使唤?”
仇枭全然不觉有愧,坦荡颔首:“难不成你还日理万机?若你们肯及早整顿那些仗势欺人的狗官,哪会有现在这出!这不关你事难道关我事?朝廷要罔顾人命,任由备受百姓信赖的药铺就这麽没了?”
德王原只是想抱怨几句,结果被仇枭堵得无法回嘴,顿时也没好口气:“本王这不就彻夜不眠把那荒唐事解决了!还不皆是那拿着礼部尚书名头、自以爲了不起的小小七品官惹的事!自己没本事还妄想娶新妾!”
德王侧头看向骞图,怕对方记着以前的事,连忙补充道:“呃...本王就是能也不会再纳其他妻妾,你别乱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骞图专心逗着怀中女儿并不给予回覆,德王没辙只好扯开话题,把济世堂这事的始末说清。
昨夜,德王收到知县来信便被骞图推着要他加紧处理这性命攸关的要事。他心里纵有万般无奈也只能漏夜赶到衙门了解所有经过,再综合後续收集到的各方消息,打定主意自己不睡别人也不准睡,当即把牵扯的几人都给叫来当面对峙。
这一对峙,原先的各种恶劣指责尽显漏洞百出。
济世堂的大夫在德王允许下获得再次替官夫人诊脉的机会,以项上人头担保官夫人之前所中的毒已尽数清除,现下身中的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新毒,请德王找人照着开出的药方熬煮解药。
果不其然服药不久,官夫人的面色就肉眼可见有了改善,甚至能指着自家老爷放声怒骂。
原来官夫人中毒一事由始至终都是出自那官老爷和某家想嫁祸於济世堂的药铺之手,外传官老爷惧内不假,但爱妻?他仅是没胆得罪妻子娘家,暗地可是一直在肖想着要娶进更多年轻美妾。
涉案的那家药铺老板和官老爷交情甚好,甚至可谓臭味相投,知晓官老爷的烦恼後竟提议他毒死其夫人再嫁祸给济世堂,不仅提供了自制的毒药,还塞了叠银票算是除去济世堂的报酬。
官老爷心想此事於自己百利无一害连忙点头赞同,竟还期望仗着妻子家与礼部尚书的关系快刀斩乱麻。
德王道:“济世堂掌柜与大夫皆已获释,至於那七品官和没听过的药铺老板现被关押在大牢,之後知县会升堂给予严处。虽说那官夫人嚐到苦头亦提出要休夫,可那七品官敢如此胆大妄爲岂是一朝一夕所养成,待本王过几日上朝狠参那礼部尚书一本,这闹剧方可算是结束。骞图,你看如何?”
骞图无奈看了眼莫名其妙徵询他意见的德王,把眼神移到缩在仇枭与邢鸺身後的俩孩子:“邢鸺,这俩娃娃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安抚轻拍难得怕生的邢睿,回道:“我和主人的徒弟,这是邢睿,那是邢朗。”
骞图看俩孩子生得相貌乾净,尤其邢睿睁着极有灵气的大眼直盯着他的模样更是可爱,顿生一念突然问道:“邢鸺,我看你这小徒弟甚是讨喜,要不让你这小徒弟和我女儿结娃娃亲,你意下如何?”
“本王不准!”“免了!”
邢鸺还未能消化骞图所说,就听德王和仇枭异口同声谢绝这提议。
德王把骞图护在身後仰头睨视邢睿,仇枭将不知明不明白情况的邢朗推到邢睿身旁。
邢朗张开臂膀抱紧邢睿,像是深怕一脸逞凶模样的德王能将邢睿给看没了。
这提议自然就此打消,德王未免再多逗留一刻会赔上女儿终生幸福,匆忙带着骞图欲告辞离去。
临走前,德王不甘自己总在吃亏,逐道:“本王该还的人情自上次爲你们与皇兄周旋还掰出那麽好听的理由早该还清,这回算鬼医欠本王一次,本王以後若开口请鬼医看诊,你断不可拒绝。”
德王自顾自说完并不准备让仇枭回覆,快速拉下马车帘子,加紧逃离聚贤山庄。
两个时辰後,仇枭等人向江寒洢拜别回谷,随行护送的江沉枫闭不住嘴巴,便将今早偷偷跑去观察济世堂的事相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济世堂药铺外一早就聚集了好几个年迈的老人家,在大夫和掌柜回来时叫俩人跨过准备好的火炉去晦气,送上自家做的丰盛饭菜及暖汤怕俩人饿着。
不一会儿,陆续又有些打扮朴素的男女上门慰问,合力帮忙大夫和掌柜收拾之前遭官老爷带人来闹场导致的遍地脏乱。
江沉枫心中虽对济世堂一直都怀有些许质疑,也不得不爲眼前齐心合力的一幕而有所感,下一刻更见有人擡着悬壶济世的匾额走来。
再看一夥儿人笑容满面的样子,江沉枫搁下偏见,转身去买包点解馋。
“这麽看来济世...”“说完了?”江沉枫难得想称赞济世堂几句,没想却被仇枭硬生生打断。
仇枭抬眼再次询问,见江沉枫愣怔点头,便往邢鸺身上一倒,阖眼休息。
江沉枫:“呃...仇大哥...”
“...嘘。”邢鸺指着车内几人,皱着眉向江沉枫比出噤声手势。
江沉枫扫了眼同样在睡觉的俩小娃娃,发出轻叹乖乖住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上次临时出谷回来过了平平淡淡的大半个月,某天夜里,熟睡中的仇枭隐约听到怀中人发出低声呢喃,睁眼一看竟见邢鸺脸上挂着泪痕似在梦呓。
仇枭柔声轻唤邢鸺名字试着叫醒对方,邢鸺却像深陷梦里久久不醒。无奈下唯能心疼地爲邢鸺抹去眼角湿热,一遍遍轻抚邢鸺发丝,亲吻那颤动的唇给予安抚。
半晌後,怀里人平复下心情不再无声落泪,缓缓张开眼睑与仇枭对视。
带着水雾的黑眸中充斥着各种情绪,主动索取唇上温度,低声在仇枭耳畔提出亲昵要求。
*拉灯内容在彩蛋短,不影响剧情
仇枭虽不知其因,但能感受到邢鸺此刻心中不安,动作轻柔碰触邢鸺里衣下的冰凉肌肤,慢慢一步步将对方彻底温暖。
天色微亮晨光破晓,仇枭靠坐床榻搂紧窝在怀中之人,拉起衾被把一丝不挂的赤裸身躯盖好。
邢鸺擡首於仇枭颈间烙下吻痕,眷恋地在仇枭肩上微微轻蹭,心满意足露出一抹微笑。
仇枭盯着那仍有些发红的眼眶不免胸口一紧,用上内力叫俩徒弟自己处理早饭,嘱咐二人不许前来敲门打扰。
大概是这份宠溺与体贴鼓励了邢鸺,沉默多时後握紧揽在腰间的手,凝视远处幽然张嘴。
“您可以当属下在胡言乱语,属下梦到了...就当是属下上辈子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伸手轻拂靠在他肩上的脑袋,安静聆听低哑嗓音叙述着名叫林子砾的男人那平淡无奇又近乎毫无慾求的孤独人生。
故事中有好些词汇仇枭并没听过,仅能透过揣测大略领悟其意,幸而邢鸺亦有特意把遣词用字转化得更浅显易懂,听到後来也确实没有任何过於难以理解之处。
仇枭透过只字片语了解到关於林子砾这人由小至大的经历及所面对的人生挑战和难关,脑中隐约浮现曾几何时见过的一张模糊面容,望着邢鸺的眼中带上连自己也不确定的微妙情绪。
邢鸺口中的林子砾在活到三十余年的某日,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涌现无限空虚与对尘世的了无牵挂,给母亲的牌位诵经上香後吞下长期都在服用的入眠药物,点燃炭火躺在床上希望就此结束一生。
邢鸺淡淡道:“您是不是觉得他很懦弱?常有人和那个‘我’说身而爲人就应该结呃...成亲、生子,有个寄托。老了也不怕无人收屍,不会像‘现在’这般终日胡思乱想,但那个‘我’无法认同。”
“那个‘我’一辈子既没遇过让他动情的人,也无法摆脱所有尘念立定出家...可是大家却总爱叫那个‘我’改变自己,找人凑合生活。”
邢鸺沉寂了会儿又继续:“‘我’...不懂,难道人非得爲了寻个寄托不顾真实想法...欺骗自身过日子才是正确?就不能选择只身一人随遇而安,想活便活,觉得足够便结束乏味疲累的人生?呵...您一定觉得属下不知所云。”
说着这话的嗓音微微颤抖,仇枭心有不忍柔声答道:“我明白,若无我家大狗,我定会选择孤老终生。”
意料外的回应害得邢鸺眼眶更红,忘了替换用字,接着向仇枭讲述林子砾寻死後彷佛换了个人的崭新人生。
‘林子砾’曾短暂断气一段时间,还好最後侥幸获救并没死成。
在医院醒来时,‘林子砾’身边除了个看起来年轻的白袍男子就无其他人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男子想当然尔是‘林子砾’的主治医生,虽是年轻倒也专业,给插着管显得虚弱的‘林子砾’详尽解释现状,好意规劝了许多话,让‘林子砾’莫要多想,先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後来每当‘林子砾’睁开眼总能看到那年轻医生的身影,那医生会耐心地给仅用目光紧盯着他的‘林子砾’说着当日见闻,也不在意从未得到‘林子砾’的任何回覆。
‘林子砾’在医院里住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当医生将自费购来的蛋糕摆到‘林子砾’面前,送出饯别礼物说是庆祝‘林子砾’出院时,‘林子砾’第一次和那医生有了交谈,俩人自此交上朋友。
出院後的‘林子砾’和以往有了很大不同,虽然个性仍是偏向孤僻沉默,但对生命有着期许,好些於之前的林子砾看来了无新意的事都让这个‘林子砾’感到新鲜有趣,尽情尝试各种丰富多彩的生活乐事。
邢鸺顿了下擡眸看进仇枭眼里,对方眼中隐含的疑惑令他心口一颤,讷讷道:“属下不说了,您就当属下语无伦次,当您从没听过这些话...”
仇枭微怔片刻不由失笑,温柔吻过邢鸺眼角,宽慰道:“我怎会把你认真说的话当没听见,我仅是在思考你话里的医院、主治医生、蛋糕...还有插着管是何意思。”
邢鸺在真挚目光注视下方才卸下担心,努力尝试替各个名词做出相对应的解释。
无奈有些东西他不知怎麽能说得明白,犹豫道:“这...蛋糕...属下也说不上,就用鸡蛋、面粉等做成的一种糕点?至於插管...呃...那算是帮助无法自主呼吸的人通过管子呼吸...是种医治手法。”
“行。”仇枭将这些东西重新拼凑,脑海里闪过一片白净和奇妙的滴答声响,又问,“这些词我怎会从未听过,你从何听来?”
邢鸺小心打量仇枭脸色,不安询问:“属下愿意老实说,但您能不能答应属下...就算不信也别把属下当疯子?”
仇枭摸着邢鸺脑袋含笑颔首,邢鸺鼓起勇气道:“您...信不信属下曾经说过的借屍还魂?属下那天和乌煌说的话不完全是假,属下和影一真不是同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一时没再作声,仅是细细观察那随时可能退缩的黑眸。随即阖眼沉思,在邢鸺快要反悔将话收回时,张眼轻声回了个‘嗯’。
仇枭问:“你是想说...你是梦里那寻死前的林子砾,与被我刺成重伤的影一交换了魂魄?”
邢鸺连连点头,将邢鸺的手握得更紧:“林子砾...那个‘我’生於...可能上百年或是更久以後,属下没仔细研究过历史,也不知道与您生活的现在是哪个时代又身处哪个地方...还有爲什麽会和影一交换身份。”
“...好。”仇枭回想邢鸺嘴里不时蹦出的奇怪词汇,沉着接纳下这答案,反问道,“那你能给我说说你...不,那林子砾所处的时代与环境是如何不同?”
邢鸺看出仇枭并非说笑而是真心等着他开口,想了许久後,尽力用上所有表述能力描绘自己最初生存的未来全貌。
仇枭偶有不明的部分会插嘴细问几句,并没制止邢鸺继续叙述於这时代听起来过於荒诞的世界。
仇枭费了些时间消化邢鸺话中内容,虽仍无法想象却不怀疑其真僞,望着邢鸺那张脸时,竟有感从中瞧见另一副面容。
似曾相似的面孔令大脑有些隐隐作痛,待痛楚散去倏地忆起那段被自己遗落的长梦,恍然大悟。
仇枭擡起邢鸺下颌,於对方唇上落下一吻,贴着邢鸺额际轻声安抚道:“我信你。以前我只当你是学识不足才总用些奇怪词语,还有前些日的小游戏…这麽想来倒是能理解。”
见邢鸺呆呆凝望着他,忍不住一笑:“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提过睡着那几日做了个长梦?听你此次一说我倒是记起了一些,那梦应是与...林子砾有关。我那时虽不知梦中人是谁,但知晓他的事於我很重要,这下也算是明白其因。”
邢鸺抬头回以深吻,激烈的唇齿交缠倾诉着双方心中触动,直到一方喘不过气才笑着分开已变得红润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安下心後亦不再作隐瞒,将自己有些失常的原由道明。
自打来到这个时代成爲邢鸺以後,他从不曾梦过以往的人生,更未与影一有过任何对话。
但昨夜的梦却让他感到心惊害怕。
邢鸺在梦中重新体验了遍自己寻死那一日,後续获救、展开新生、乃至与医生交往甚密则以自己存在於‘林子砾’体内,透过其视角经历了一切。
他深刻了解到现下的‘林子砾’远比他原本过得更充实满足,还有了个能包容其古怪行径的聆听者,人生早已不再孤单无聊。
‘林子砾’的生活画面最终被白光淹没,邢鸺和影一再次於一片白茫之中相见。
俩人立即明白这场梦的用意是爲将他俩对调的人生重新拉回正轨,可他俩早已沉浸於新身份的人生之中,皆不愿回归属於自己的原生世界。
後来邢鸺听见仇枭的温柔呼唤,无奈他怎麽尝试都没法从梦境中苏醒,与影一皆是一阵无言,甚至在心底打定主意,若是不能再见仇枭,那他宁可乾脆赴死。
这时虚空中像是有人发出了声叹息,一道裂缝自邢鸺与影一脚边绽开将俩人隔离,随着俩人间距离拉大意识也变得混沌,邢鸺再清醒时周遭已不是虚无白茫,而是让他眷恋的仇枭怀里。
邢鸺低声道:“属下以爲回不来了,也不知道要是在另个时代成了孤魂野鬼...还有没有法子找得着这个时代的您。”
仇枭闻言将邢鸺揽紧:“你若找不着路就找处待着等我将你领回,就是寻遍天涯海角、冥界地狱...要我诵经念佛跪求高僧帮忙,我都不会让我家大狗颠沛流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脸上泛起笑意:“到时高僧又会念您了。”
仇枭见有晶莹滑落逐将之吻去,哄道:“那便让他念又如何,能把你寻回一切足兮。那日不说了,我家邢鸺唯能是你一人,就是外貌相同,里头换了个人我亦不要。”
邢鸺轻轻点头:“嗯...不过属下想应该不会有那麽一天。属下能感觉到这梦仅此一次,那裂缝似乎将属下和‘林子砾’彻底分隔开了。”
邢鸺擦去眼眶湿意轻蹭仇枭颈间,犹如撒娇大狗的举止惹得仇枭心头更软,亲昵亲吻邢鸺的唇。
屋外轻巧脚步声小心翼翼地靠近,邢朗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大师父,您说不准敲门徒儿就没敲,不过徒儿和睿儿煮了些粥,给您俩盛好了碗放在门外,您俩怎麽了?可还好?”
下一刻,耳力甚好的俩人听见邢睿悄声训斥邢朗多嘴,接过邢朗的话对他俩道:“二师父,您和老狐狸记得吃点东西,现在已过晌午别饿坏肚子,徒儿这就赶朗儿去看书。”
俩孩子说完话蹦蹦哒哒地跑走,邢鸺因着小徒弟这份窝心脸上笑意更深,穿上里衣欲从仇枭怀中爬起。
仇枭含笑牵着邢鸺一同到门口将食物取进屋内,俩人依偎彼此,将煮得还挺不错的八宝粥吃了乾净。
邢鸺放下瓷碗,禁不住自嘲:“难怪朗儿和睿儿会嫌属下煮的粥难吃,您就不觉得属下来历复杂,说的话古古怪怪...又没什麽用?”
仇枭笑道:“你不说要陪在我身边怎会没用?外头盛传鬼医身旁跟着恶犬,虽说本就没多少人敢乱来,但听了这传言更是直接死心。瞧你爲我解了这麽多忧扰还不够有用?至於来历...我只在乎你是我家邢鸺。”
邢鸺清楚仇枭多少顾虑着自己,实际想想他在这时代会做的东西实在不多,就是做个类似陪伴犬的存在也不能过於没本事,逐认真重申曾经的许诺:“属下一定会更精进武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抚着邢鸺发丝不由失笑:“随你,别累着便好。”
侧头望向邢鸺侧颜,仇枭脑中突然浮现个问题:“我知你上过学堂亦曾替人干过活,但你在你说的‘未来’从没认过主?”
邢鸺一想认主这件事於现代社会的另种涵义,表情略显微妙:“属下那个时代呃...普遍上不盛行这概念与做法...”
仇枭支着脸勾起坏笑:“哦?那跟着我岂非委屈了你?”
邢鸺毫不迟疑摇摇头:“要换作别人或许会,但是您,那属下心甘情愿。”
清澈黑眸中仅有坦率真诚,仇枭轻捏邢鸺鼻尖,眯眼一笑。
俩人窝在一起又歇息了片刻,须臾後盥洗更衣,开啓与平日毫无不同的惬意日常。
从今往後,俩人间总算真正再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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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以然的邢朗疑惑地看了眼江沉枫,回头再看看仍无反应的自家师父,还没出声询问就被仇枭拍了後脑,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停下手上动作。
江沉枫哀怨道:“唉,仇大哥,小弟叹气叹了这麽久,你难道完全不关心小弟我究竟怎麽了?”
仇枭淡淡瞥其一眼,并不接话只顾着把磨好的药粉装瓶封好。
江沉枫自讨了个没趣只好噤声继续审视仇枭面容,越看越觉得仇枭那趋近无瑕的绝色皮相过分好看,令人无法想象能伴在其身侧的人是得拥有怎副国色天香的样貌才会不显突兀。
然而他仇大哥最後选择的却是个在他看来...是也还行,但不足以养眼的人。
这时,练完武的邢睿洗好手跑进屋里,坐到江沉枫边上,抓起桌上糕饼塞进嘴里大快朵颐,对望着仇枭像在思考人生难事而满脸愁容的江沉枫投去古怪眼神。
仇枭没瞧见陪同邢睿练武的邢鸺便问:“你二师父呢?”
邢睿嚼着糕饼道:“二师父说他还想再练会儿,叫我饿了就先歇息吃点东西。”
仇枭想起那日邢鸺暗下决心的样子不由弯了嘴角,眉眼含笑的温柔神情令仍在观察着他的江沉枫差点噎着,连喝下好几杯茶水方缓下劲。
他不是不知道他仇大哥待邢鸺可称得上是极好,但这等与平日差距过大的神态还是会让人无所适从。
江沉枫往屋外看去,确认邢鸺在远处树荫底下挥舞剑招後便神秘兮兮地凑到正将瓶子摆进药柜的仇枭身侧。刚想开口,发觉邢睿竟吃着手中糕饼跟在他脚边狐疑地紧盯着他,急忙挥手欲把小孩赶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沉枫哄道:“快回去坐着吃你的饼,这家店的糕饼可好吃了,大人谈话无聊得很,你就别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