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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卷by(12)(1 / 2)

还钱!

陆酩:

他从未见过如此胡搅蛮缠之人。

陆酩揉了揉太阳穴,我如今没有钱。

曲泠:哦。

要命了,陆家庄,陆庄主要赖账了!曲泠面无表情地说。

陆酩看着面前这青年,他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可不知怎的,这人如此胡搅蛮缠,他竟不觉得厌烦。

陆酩又想起曲泠说的,难道他真的喜欢曲泠?

曲泠欠条上字迹清隽,陆酩自然能认出自己的字。

陆酩道:陆某从不赖账。

这手印是我按下的,欠条也是我写的,欠你一千两,我自会分文不少的给你。

曲泠冷笑道:什么叫给?是还给我。

陆酩顿了顿,收回了刀,道:你随我回陆家庄。

曲泠不说话了,看着陆酩,饶是落难,青年一身气度卓尔不群,和傻了时全然不同,他心里有些酸楚,无法排遣,心里也闷得不行。他沉默了片刻,说:欠条还我!

陆酩看着手中薄薄的欠条,递给曲泠,道:大可放心,你的一千两银子陆某会还你。

曲泠嘲道:人心易变,万一你再傻一回,又不记得了,我的一千两找谁要去?

陆酩心里被他这句话说得刺痛了一下,看着曲泠,曲泠小心地折好欠条,打开锦匣,将欠条放了回去。

曲泠头也没抬,说:回到陆家庄,你给我一千两,我把欠条和簪子都给你。

陆酩没来由的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几分委屈,下意识地叫了声,曲泠

曲泠霍然抬起头,盯着陆酩,他看清了陆酩脸上的神色,又收回了目光,语气不愉,叫什么叫!谁让你叫我名字,曲泠是你能叫的?

陆酩愣了下,好整以暇道:你不是叫曲泠?不叫你名字,叫什么?

曲泠瞥他一眼,道:叫债主。

祖宗,当然曲泠说,你要是想叫心肝儿,宝贝儿也成,叫一句一百两,只要给钱,尽管叫。

第45章

二人没有在山坡下久留,另寻了个山洞休息。

陆酩点了篝火就一个人坐在了洞口边盘腿打坐,曲泠已经疲惫极了,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陆酩,却没有半点睡意。

曲泠当初知道陆酩的身份时,就想,他们之间就是一段露水的姻缘,等他想起一切就该结束了。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当真要和这个人在一起。

他们是云壤之别,两个世界的人,曲泠向来聪明,不自己为难自己。就像年幼时,他们一家人逃荒,天灾紧随着人祸,路上饿殍遍野,如同人间炼狱。

饿得狠时,连树皮都是吃过的。

没有比这更苦了。

后来他爹要将他换给路上的流民,换那人的小女儿,换了,当成肉来吃。曲泠是夜里饿得睡不着才听见的,在那一瞬间,他吓得脸都白了,僵硬地一偏头,就对上他母亲颧骨高突的瘦削面庞,那双眼睛不住地淌泪,哭得不能自已。

曲泠记得他母亲是镇上最漂亮的女人,荆钗布衣也掩不住的清丽,几年的天灾人祸,颠沛流离,磨去了漂亮的皮囊,如同美丽的月亮变得黯淡无光。

对不起。

曲泠听见他母亲说。

过了许久,曲泠才寻回了自己的魂,他去找了他爹,求他不要卖了自己,只要留下他,他会努力找吃的,也会少吃一些。

他爹无动于衷,家中除了他,还有三个孩子,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曲泠就这么被卖了,拴着手脚,踉踉跄跄地跟着买他的男人走了。

翌日,他们走到了云州城。曲泠不想成为他人口中果腹的白肉,被一刀刀削肉剔骨,路过春日宴时,他抓住了一线生机,不肯走了,和那男人说,只要把他卖进春日宴,他不但会得到钱,还会有吃的。

男人看着面黄肌瘦的曲泠嗤笑道,少做梦了,现在人命最不值钱,他们凭什么买你?

说罢,攥着绳子就要往前走,曲泠发了疯似的闹起来,男人恼了,一巴掌扇倒他就是一顿拳脚。头昏眼花之际,曲泠听见有人笑盈盈道,你说你要卖身?

曲泠来不及抬头看一眼就抓住了对方的裤腿,说,卖,你买了我吧,只要留下我,我一定会给你挣大钱的我长得很好看,真的,我还听话,买了我吧。

曲泠说得语无伦次,男人蹲下身,捏起他的下颌打量须臾,笑道,好。

曲泠最知道怎样让自己活得自在舒服,春日宴里,没有比他更省心的倌儿。

他做了春日宴整整十年的摇钱树。

直至年岁渐长,春日宴里如今的头牌还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若非如此,春日宴的东家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往事纷杂,曲泠看着陆酩被火光摇曳的冷峻面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一醒,就见山洞里空荡荡的,不见了陆酩的身影。

他愣了愣,心脏骤然缩了缩,蹭地站直了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山洞。云州走了不,他不是云州,云州不会走。

他是陆酩,和曲泠素不相识的陆酩。

还没走几步,就见一个男人慢慢走了过来,二人目光对上,曲泠脚步顿住,直勾勾地盯着陆酩,劈头盖脸道:你去哪儿了?是不是想甩掉我好赖账?

陆酩皱了皱眉,说:我说过,我不会赖账。

曲泠面无表情地看着陆酩。

陆酩淡淡道:走吧,该离开了。

第46章

陆酩显然是去探过路的,曲泠跟着他,一路上分外沉默,二人兜兜转转爬上了山坡。

林木蓊郁,隐约漏出朝阳初升的金芒,走得久了,曲泠体力跟不上,加之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脚下被绊了一下,若非自己手快扶了一下,几乎就要栽倒在地。

陆酩听见动静,回过头看着曲泠,神态平静,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曲泠见了他那张脸就憋闷,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一屁股坐在横生的树干上,道:不走了,走不动了。

他从前很喜欢云州这张脸,可不知怎的,如今这人恢复了记忆,就怎么看都怎么不顺心。

或许是他在陆酩眼中再找不到云州对他的专注,喜爱。

陆酩提着刀,身姿挺拔,闻言眉心微蹙,道:我们还没有走多久。

曲泠说:你管我,我走不动了,累了,累了知道吗?又饿又累!

陆酩道:一个男人体力如此不济。

曲泠反唇相讥道:我体力好的地方可不在这吃苦遭罪上。

陆酩怔了怔,看见曲泠的神情,登时反应过来,轻浮。

曲泠大喇喇地坐着,拿衣袖给自己扇风,嗤笑道:假正经。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可喜欢极了人家的轻浮,曲泠瞧着陆酩,说,陆郎,你说这口是心非的是谁啊?

曲泠语气暧昧又嘲弄,听得陆酩神色有些微妙,他不记得自己坠入梨花渡之后发生的事了。那数月对他而言,就是一段空白的记忆。陆酩曾试图去想,可越是想,只觉得越是头疼,半点都记不起来。

陆酩这二十年来,循规蹈矩,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断袖,更是同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尚未娶妻,也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喜欢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可该是个女人的。

更让陆酩意外的是,他只消一想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竟没有半分厌恶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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