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咽了咽,抓住他的手指,掌心滚烫,声音也发紧,道:不凉。
曲泠看了他一眼,挠了挠他的掌心,说:是不凉,真热。
云州被他搔得心痒,浑身都好像热了起来,手指松了劲儿,白鸟逃出了自己掌心,曲泠挨得更紧,整个人都要贴在他身上。曲泠在云州耳边说:摸摸我。
我也好热。
云州呼吸变沉,下意识地抱住曲泠纤瘦的身体,只觉曲泠瘦小,不堪抱,他一用力就能掐断他的腰,把他揉碎。
倏然,他喘了声,却是那只灵巧的白鸟胆大又狂妄,竟沿着他紧绷的小腹往下钻,飞入茂密丛林,逡巡着可供栖息的枝木。
云州喘声道:曲泠,不要摸。
他最后一个字说得低,嗓音喑哑,曲泠额头抵在他肩上,嘴唇厮磨着男人的肩膀,脖颈,锁骨,说:谁摸你?
曲泠短促地笑了声,我是在检查,检查你洗澡有没有洗干净。
云州分明知他说得不对,却被情欲烧得脑子发沉,胡乱地抓揉着曲泠的腰,咬他的耳朵。
曲泠还问他,这里洗了没有?
云州讷讷无言。
曲泠道:不能厚此薄彼,我帮你洗。
云州耳朵通红,呼吸粗重,负隅顽抗,说:我自己可以
曲泠道:不要。
他屈指一点,细细逡巡着每一寸,说:我的。
云州喘了声,下头裤裆支棱着,隆起了,偏长裤湿透了,隐约露出手动作的弧度。快感磨人,他失控地吮着曲泠的耳垂,曲泠手发软,腿也软,几乎站不住,云州抱住了他。
突然,他听曲泠埋怨道:你弄的脏东西含不住了。
云州嘴唇动了动,鬼使神差地说:我帮你堵住。
曲泠哼笑了声,欲火难耐里,云州若有所觉,抬起眼睛,就在回廊的角落里,看见初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云州和他对视着,不知是天性,亦或是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作祟,云州伸手托抱起曲泠,一边往屋中去,一边低头吻上他的嘴唇。曲泠热烈地仰头回应着,白皙赤裸的双腿缠上他的腰,整个人都透着情动。
第34章
傻子难缠,曲泠在迷迷糊糊里又被云州压在身下时软绵绵地推了两下,云州抓着他汗湿的手指嵌入指缝,低头吻着他布满吻痕的肩头,他生得瘦,肩胛骨纤细似两扇蝶翼,一吻就隐隐发颤。
云州不知餍足,底下力气愈重,弄得狠了,曲泠呻吟一下子高了几分,透出不知是受不住还是舒爽的哭腔。
云州一摸,曲泠又丢了。
他垂下眼睛看着深陷入情欲的曲泠,青年面颊潮红,艳若桃李,是春冰化作的水,妩媚多情,又如同秋末熟透的甜果,不堪揉,一用力就要捻破揉出黏腻的汁水。
好看是好看的,可云州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不痛快。
他今夜分外情热,再动时,曲泠下意识地往前爬了一步,就被云州抓住了腰,往后一拽,生龙活虎的玩意儿长驱直入,几乎要把那处顶坏了。
曲泠眼角淌下水珠子,嫣红舌尖却爽得探出口,摇着头,不要了
云州声音喑哑,压在曲泠身上,含糊不清道:还要。
自己要,偏莫名地笃定曲泠也是要的。
等云州终于放过曲泠时,曲泠屁股都湿透了,云州熟练地翻出一根药玉,抵在穴口却迟疑了,索性丢开,把自己软了的物事慢吞吞地蹭了蹭,半勃了,竟又塞了进去。
曲泠累狠了,也餍足了,懒洋洋地像只被喂饱的猫,他闷声笑了一下,说:傻子,今儿晚上这么来劲,你是不是在吃醋?
云州僵了僵,搂着曲泠的腰,说:没有。
不老实,曲泠眼也不睁,道,不然我将初六叫来
云州想也不想道:不要。
曲泠哼笑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着云州,云州对上他的目光,不自在地瞟了一下别处,强调道:我没有吃醋。
他甚至聪明了一回,道:我不爱吃醋。
曲泠笑盈盈地勾了勾他的下巴,道:哦?那吃饺子不蘸醋?
云州抓住他的手指,说:不蘸。
曲泠说:那我找别人也不吃醋?
云州不吭声了,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曲泠。
曲泠笑了,喁喁私语一般低声道:初六的醋有什么可吃的,我若和初六有什么,今夜和我在一起的就是他了,我又何必费心将你勾上我的床。
云州道:真的?
真的,曲泠甜言蜜语信手拈来,慢条斯理道:咱们云州吧,傻虽傻了些
云州不高兴道:我不傻。
曲泠低笑了一声,说:那怎么办?我就是喜欢傻子,太聪明的人我不喜欢。
云州抿了抿嘴唇,不说话。
曲泠看着云州,说:尤其是像云州这样的。眼里心里都是我的,哥哥最喜欢。
云州眼里露出笑,有点儿不好意思,却很认真地说:那你不能和别人睡觉。
曲泠莞尔,想,不管傻不傻,占有欲都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
曲泠说:成啊,只要你一直喜欢哥哥,又能让哥哥爽,哥哥就只让你操,再也不和别人睡觉。
云州眨了眨眼睛,说:你还和别人睡过觉吗?
曲泠笑道:那可就数不清了。
云州抿紧嘴唇,曲泠眼神微冷,似笑非笑道:嫌弃我?
云州愣了下,摇摇头,想了想,道:我就是有些不高兴。
曲泠盯着他的眼睛,确认云州确实没有一丝嫌恶,才慢慢道:云州,你吃过白肉吗?
云州看着曲泠,说:那是什么?
曲泠笑了笑,道:人肉,白肉,又叫做两脚羊,灾荒年里被抬上案板论斤称两,你一口,我一口,人都变成了畜生,就为了活命。
云州似懂非懂。
他有些意兴阑珊,道:算了,同你说这个作甚,你怎么会挨饿?
堂堂陆家庄的少庄主,再金贵不过了。
第35章
云州,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想回家吗?
云州抬头,就看见曲泠问他,曲泠脸上没什么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云州张了张嘴,想开口,脑中却针扎似的隐隐作痛,陡然,脚下一下子失重,整个人都踩了空,直直跌入深渊。
轰然一声,冰冷的水自四面八方涌入口鼻耳中,恍惚里,他看见了劈下来的刀剑,咄咄逼人,云州下意识地要闪躲,却被禁锢住,寒芒闪烁的刀锋在瞳仁中放大。
有人在耳边叫他。
叫什么?
庄主。什么庄主?
陆
云州头痛欲裂,又有人叫他,云州,云州!
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曲泠正看着他,周遭弥漫着浓雾,隐约能见火光,竟是着火了。曲泠拉着他,走!
云州脑中仍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抓紧曲泠的手,抬腿下了床,趿上鞋子就跟着曲泠往外跑。
曲泠想起什么,又松开云州折身回走,他俯身摸索出钥匙打开木柜。云州攥紧他的手,说:火要烧过来了,先走。
卡擦一声,钥匙开了,曲泠搬出一个木匣,抱在怀里才往外冲。
突然,轰的爆出巨响,是房梁被烧塌的声音。曲泠前脚踏出门槛,就见初六白着脸,衣衫不整地跑了过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