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徐缠春(1 / 2)

('历史是个轮回。

秋倚空被两名弟子架着,关入当初的那间地牢里。薄薄的日光从高悬的天窗透下来,秋倚空被粗暴的扔进稻草堆里,摔得浑身骨头疼。

徐眠紧跟着进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挣扎的翻过身,上前蹲下掐住他的下巴:“五年前隔着铁栏杆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着这是个上你的好地方。”

秋倚空拼命想要挣动,但根本反抗不得。徐眠又点了他几处穴道,伸手扯下他的腰带蒙在他的眼睛上,施法固定住不让它掉下来。

“师弟,你生的可真好看。”徐眠解开他的衣服,掌心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来回抚摸,激起身体一阵战栗,“身上这么白,一定有不少人肖想过你吧。”

秋倚空发现自己听不见徐眠说什么了,他张张嘴,喉咙里像被堵上了铅块,根本无法出声。五感被屏蔽其中最重要的两感,触感的优势被极致的发挥出来。

饶是秋倚空再如何坚强,面对这种情况也不免害怕。他骇然的感受着徐眠在他身上的动作,脖颈上鼓起突兀的青筋。

脑海里意识体疯狂的扭动着,用各种方法逃脱了桎梏,现实中那人的手却已扒下他最后一层衣服。

“秋儿,你说弱冠以后我取‘缠春’做表字好不好?”

少年脚勾着树枝,从树上弯腰荡下来,高马尾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你姓秋,我就取春来与你相配,这样无论谁都会知道我们是一对了。”

“嗯,好听。”年少时的秋倚空在树下抬头,“师兄,你喜欢我吗?”

少年不答,荡过来掰过他的下巴,举止孟浪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倚空捂着被亲过的脸,仰头去找徐眠。斑驳的叶缝光流淌在他眼睛里,照出宛如琥珀华丽的颜色。

“到底喜不喜欢啊?”

“喜欢啊,喜欢的不能再喜欢了。”徐眠脸红了,翻回树上去坐着,假装很忙的理理衣服头发,“一会儿下学了,师兄带你下山玩去。”

秋倚空笑着朝那少年伸出手,少年从树上跳下来,错过他的手反手拔出化春风指着他。与此同时周围的环境迅速灰败下去,阳光消逝,梨树枯萎。

“师兄?”

“逗你玩的,我不过是利用你。”徐眠咧嘴嘻嘻一笑,提剑用力刺穿了他的胸膛。

“啊……”

秋倚空在心里无声的呐喊,泪水汹涌出他的眼眶,沾湿了黑色厚重的布条。

那双罪恶的手拉开他的双腿,湿热的呼吸逐渐接近他身体最私密的地方。秋倚空感受到自己那里正在被那人如有实质的目光凝视着,恍惚间他仿佛听见那人对他发出轻浮的嘲笑,紧接着告诉他将会用最恶劣的手段折磨他。

不要,不要……

阳具被拨开,湿漉漉的舌头顺着他那道细缝的方向舔吻上来。秋倚空身体猛然一颤,阴唇疯狂的往回缩了缩。

那人不管他是如何抗拒这件事情,执意贴了上来,继续用湿漉漉的舌头一下下舔他。那人舔他的动作很轻,甚至可以称的上温柔,但秋倚空依旧满心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恐惧甚至累积到出现幻象的地步,仿佛毒素发作,秋倚空身体一阵暖一阵冷,万千蚂蚁在他身上簌簌的爬行。无数只手贴着他私密之处肆意的抚摸拍打,秋倚空却法生出无一丝一毫的快感。

徐眠竟找人来轮奸他……

秋倚空心中难受的紧,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终于确信,他确实是被徐眠骗了。自始至终,他对徐眠来说都不重要,而他从前所经历过的那一切,不过是徐眠人生计划里分给他的一部分。

腿间被舔的湿漉漉的一片,那条舌头机械而笨拙的往那条细缝里面探。花穴里面生硬干涩,一点花液也分泌不出来。

那人似乎是个愣头青,并不懂得什么欢爱之事,大致舔湿了以后。提起枪杆就要往里挤。被入侵的过程对于秋倚空来说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酷刑,阴雨天时百毒发作的苦楚都不及此刻。

穴道被强行分开撑大,他僵直窝在稻草堆里,不能喊不能动。一切都是在沉默中进行的,毛燥的秸秆戳在他的皮肤上,刮的他身上生疼。

秋倚空身体止不住的痉挛,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催动着要他将误食的东西通通吐出去。可是他办不到,那人仿佛没有痛觉一般,鸟蛋大的东西始终沉默倔强的在往里面挤。

秋倚空被疼晕了过去,太阳穴处的神经不停的跳动,皮肤上很快覆上一层薄汗。但不过两息他又被疼醒了过来,生生的挨着这可怕的廷杖。

细嫩的穴口被粗栗的肉棒摩挲着,泛着微微的麻意。密闭的穴道从来没有吞吃过这样粗大的东西,被拉抻到了极限。穴里的软肉被一点点的挤开压实,一跳一跳可怜兮兮的缩动着。

如果毒液能通过交合传播,那秋倚空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毒死身上这个人。可他此刻体内分泌不出一点爱液,竟是连毒手也无从施展。

那人像个得到指令的奴仆,一下一下忠实的在他身体里操干。他把那根软塌塌的凶器生拉硬抽出去,再照着原样磨磨唧唧的重新塞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倚空发现这人根本就是个阳痿,阴茎在他穴里磨了这么久,半点没有要硬起来的迹象。于是过程干燥而无聊,两个毫无欲望的器官被强迫绑定在了一起,沉默着做着彼此两相磨合的动作。

秋倚空调整内息,努力忽略此刻并不舒服的身体感受,梳理着体内躁动的灵气,想要试着冲开被封锁的穴道。

下面那人用力一顶,秋倚空聚集起来的内劲立刻被冲散了。秋倚空轻喘一声,那人仿佛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抱着他的腿深埋在他的身体里,开始疯狂的顶弄。

秋倚空被他撞的东倒西歪的,身下穴道麻木而刺痛,对身体内部的感知渐渐消失,对外界的感知也渐渐消失。

秋倚空昏过去几次,醒转时那东西都在体内,或快或慢的磨弄着。在地牢里被关了多长时间,是几个时辰,还是几天?秋倚空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死了。

恍恍惚惚的,他又想起来一点从前的事。

归鸿山派的弟子每天上午两节课,下午一节课,课上的内容有长老指导,剩下的时间可自去修行。

内门众多弟子中,顶是徐眠最贪玩,每天无所事事总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他偏偏是天赋最好灵气最足的那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怪让人牙痒痒的。

早上徐眠刚信誓旦旦的承诺要带他下山玩,课上就被长老敲打着问了课业。

“徐眠,归鸿山派弟子以善为立身之本,你认为何为善解?”

徐眠站起来对着长老行了一礼,转一转眼沉思道:“回师尊,弟子认为天道恒常,顺其自然即为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徐眠的师尊是个书生装扮的中年人,从前在仙盟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后来这位前辈声名隐退,被徐掌门特意请来归鸿山派,负责教授弟子课业。

“生老病死,春去冬来,此乃自然规律,不可强行逆转。让事物按照它既定的规律发展,不加以任何干涉,弟子认为这就是善了。”

长老听后有感而发,免不得又是一套长篇大论的慷慨陈词,对徐眠一顿赞不绝口。好容易挨到下午散学,徐眠几乎是立刻拉着秋倚空冲了出去,跟着负责采买的弟子一起下了山。

五年前的虚陵城远没有现在繁华,那会儿人魅两族战争正激烈,战火指不定哪天就到了哪儿,很难不会让人提心吊胆。

但两族再怎么打仗,那也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关系。无论环境动荡到什么地步,人总是要吃饭的。

徐眠带他买了不少吃的,遇见街头杂耍的打赏了两块灵石站着看了一小会儿。只可惜没能进丝竹缠绵的漂亮花楼里面去听曲子,徐眠说那不是他能去的地方,所以残忍的将他拉走了。

徐眠看他看的紧,生怕一时不察叫谁给他带跑了。秋倚空第一次下山,看什么都觉着新鲜,正巧遇上河边放灯,他便凑过去看热闹。

“小公子也是有亲人故去,来陵川边上送人一程的?”卖灯的那老头问。

秋倚空赶忙摇摇头,否认道:“我就是看这灯好看……”

“传说人的灵魂会顺着水走,一路赶到忘川,度过奈何桥再去投胎。”老头说,递给秋倚空一盏灯,“很多人思亲心切,便放灯入水,盼望此灯能为亲人引路,将来若有缘份,还能再见上一面。小公子生的好看,老夫这灯送你一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眠替他付了钱,秋倚空茫然的拿着灯站了一会儿,从另一算命老道的摊位前借了墨笔,写了“渡天下亡魂归乡”几个字,然后送灯入水,看着它带着一点飘摇的火苗渐渐远去了。

“小公子,这么小一盏灯,可渡不尽天下亡魂啊。”摊位前那老道笑着摇摇头,伸手抚了一把漆黑的胡须。

“那能渡多少算多少吧。”秋倚空抱着胳膊蹲在地上说,眼睛盯着河面上那片灯火,试图在里面找哪一盏才是自己放的灯。

徐眠站在他身旁摸摸他的头发,让他的头靠在他的腿上。

那老道听了抚掌大笑,又道:“你这小娃娃生的有趣,你不想救这乱世么?”

秋倚空终于撇头看他,果断的摇摇头:“不想。师兄说了,天道有常,天下苍生自有其定数,不需要任何人去救。”

“哦,那你是打算袖手旁观了么?”

“当然不,”秋倚空否定道,“我也是渺渺苍生中的一个,心中所在乎的人不过那么几个。若有一天我遇到了和我有关的定数,那我自然要竭尽全力去救。推动一切走到它应该走的道路上去。”

算命老道满脸皱纹舒展,惊异的挑挑眉毛道:“倒是从未听过如此新奇的观点。”

他话锋紧接着一转道:“不过,这是你师兄的道,你学他说话,其实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秋倚空心事乍被点破,几乎是有些慌乱的去拉徐眠的手。那老道看在眼里,无奈叹息道:“少年人终究还是看不透,老夫在此劝你一句,万事切莫强求,当心闭目塞听,堕落成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你我今日有缘,老夫许你一桩因果如何?”那老道掐算道,“你命中注定有一大劫,若你有幸大难不死,老夫便自行前去,全了你这小娃娃的心愿。”

徐眠闻言神情微动,立刻朝那老道一拱手道:“劳烦先生,请问这大劫应期为何,可否有解?”

算命老道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徐眠一怔,倏然恍悟了什么,迟疑地低头言谢道:“多谢先生指点,弟子这厢明白了。”

他明白了,秋倚空却不明白,干脆日日缠着他问。徐眠心里始终念着这事,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走着走着撞上了树也不觉得疼,只看一眼路又垂眸镇定往前走。

秋倚空见他这样,倒是不好意思再问了。谁知徐眠某天主动提起,忽然开始罪己发言道:“我发现我其实也没有那么无所不能,可见天才并非天才,而是庸才。”

彼时他们躺在茵浓的花草中一起摊开了晒太阳,秋倚空闻言抬头,十分担心的看着他:“师兄何出此言,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连师兄都办不到,那就没人能办到了。”

徐眠不说话,从另一边滚过来趴到他身上,捧起他的脸开始吻他。

他亲的太凶,秋倚空被他亲的喘不上气,身体也磨磨蹭蹭的起了不小的反应。

徐眠伸手进去帮他撸,又将手指刺进他的穴道里肆意的搅动戳弄,直将他插的浑身颤抖娇喘连连,泄了好大一波春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倚空主动张开腿夹住徐眠的腰,都做好被进入的准备了,徐眠却枕着他的肩膀躺下来,彻底安静了下去。

秋倚空伸手往徐眠下面摸了摸,发现他根本没硬。

于是秋倚空便歇了和徐眠欢爱的心思,搂住徐眠的肩膀抬手抚摸他的额角鬓发。

“秋儿,”徐眠沉沉的开口,“若不久后一切都会面目全非,你眼前人再非彼时人,你会恨我吗?”

“师兄?”秋倚空惊讶的抬头,“何出此言,师兄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只是在想,如果秋儿会在未来历经什么磨难,那一定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每每思及此处,我都觉得是我太没用了。”徐眠道,仰脸和秋倚空对视。

“不是的,师兄做的已经很好了。”秋倚空抱紧他,“即使那一天真的到来,多舛命途终会找上我,我心里念着师兄今日的话,也不会觉得难过的。”

……师兄,告诉我,你其实是有苦衷的,对吗?

地牢里面静悄悄的,秋倚空缓缓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应该是晚上。腿间没有东西再进来折磨他,秋倚空凝神冲开穴道,扯下眼上布条僵硬的转头往四周看。

徐眠果然不在,稻草堆下有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应该是坐了个人。秋倚空思忖着逃出这里的法子,偷偷立掌为刃,看准角度猛地切向那人的后颈。

那黑影却已知道他醒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凑到他面前,及其巧合的避过了他的掌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求疯子?”入目一张须发花白的脸,双目空洞无神,不是那傻子又是哪个?

秋倚空料想这傻子定是一路跟着他,紧接着便想到在这双眼睛后面是另一双眼睛在看他。秋倚空心中发狠,立刻要动手戳瞎这双眼睛,灵力凝成的利刃都送到了这傻子的眼前,却死活下不了手。

……这不过是一个被操控了神志的可怜人,自己没本事找真正做下那恶毒之事的幕后黑手报仇,却把气撒到无辜之人的头上做什么?

这么想着,秋倚空慢慢垂下了手,手中那点勉强凝结起来的灵力也随之溃散,化成丝丝缕缕的风飘走了。

“滚。”秋倚空神色疲惫的说,手掌搭上眼睛仰头安静缓了一小会儿。他身体伤的太厉害,刚才动那一下扯的他肌肉骨头一起疼,但好在还是外伤,所以尚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那傻子不动弹,秋倚空不管他,反手将长发别于耳后,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的身体被人里里外外好好清理过,并没有哪里不适。这傻子伺候他,连衣服也换了一套干净的,不知道是他从哪里寻来的。

这衣服里里外外全是些浅浅的蓝白水绿色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从前还在归鸿山上时,秋倚空最爱穿这颜色的衣服,后来去了皇城,便只穿黑调的锦衣华袍。像这种料子朴实轻便舒适的衣服,竟是许久不再穿过了。

秋倚空有心想把这衣服脱了再踩上两脚,但脱了以后就再没有避体衣物,于是只能作罢。

那傻子根本不知道秋倚空刚刚要杀他的事,在黑暗里摸索着推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些吃的东西,秋倚空视线掠过,一眼看到其中的梨花羹。

归鸿山上梨花成林,以前逢花期时,徐眠每天都会给他做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并非春天,他特意送这个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秋倚空一把将托盘翻了,零零碎碎的汤水撒了一地,流的到处都是。

那傻子被吓了一跳,瓷碗的碎片扎到他的手上,划了好大一条口子。

“我不喜欢吃这东西。”秋倚空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像是在透过他的眼睛警告某个人,“我不是你无聊时寻开心的玩物,少拿这些东西来恶心我。”

那傻子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发了疯病,扑上来攥住他的手哀嚎:“求,求啊——”

他嗓子坏了,发出的全是气音,昆虫摩擦翅膀般那样凄惨犀利的声响。秋倚空听得头疼,努力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这傻子居然力大无比,他居然奈何不得。

“放开我!”秋倚空用上灵力,一掌将那傻子轰飞了出去。那傻子被抽去了灵根,修为也被废了,就是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一个,哪里禁得住秋倚空这暴力一下?

当即如断翼蝴蝶般被砸到了石墙上,连摔断了好几根肋骨,萎靡的瘫在地上,口中溢出一滩鲜血。

被打成这样了,那傻子还不老实,又顽强的从地上爬起来,去抓秋倚空的手。

秋倚空这次不用灵力也能甩开他了,那傻子呜呜的哭着,握着一块碎瓷片放进秋倚空手里,握着往自己心窝里面捅,竟是以死相挟。

鲜血不住的往外流,浸湿了秋倚空半边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到底发什么疯!”秋倚空怒道,只能被他拉住手。

那傻子趴在他腿上哭,很伤心的样子。秋倚空叹了口气,拿那条黑腰带将那傻子的眼睛蒙上,旋即放任那傻子如何闹了。

“我刚到虚陵,你就开始跟着我,如今也有半年了。”秋倚空喃喃道,“我以前以为你是把我认成谁了,现在才知道你是有人故意放在我身边的。可恨我都时日无多了,居然还挣不脱那一套仁义道德的枷锁……”

秋倚空嗤笑一声,为自己的心软感到无力。

那傻子哭完了,去收拾了地上的碗碟碎片,又过来用鲜血模糊的手掌扯秋倚空的衣角。

“别闹我。”秋倚空将那只手拂开。

那傻子又摸索上来,坚持不懈的扯他,非要他听自己的不可。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秋倚空道,“你是想我和你走么?这地牢里有封印,我功力有损,暂时冲不开。”

那傻子还是拉他。

秋倚空知道这傻子听不懂自己的话,除非自己听他的话,否则就要一直烦下去。他不得不顺着那傻子的意思起来,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跟着那傻子往外挪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至地牢门前,那傻子就那么轻轻伸手一推,百余斤重的铁门就这么开了。

秋倚空:“……”

那傻子显然什么都没意识到,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发现秋倚空没跟上来,又返回来扯他。

秋倚空这才跟上去。地牢里空荡荡的,秋倚空这一路走出去,一个囚犯都没有看到。他心生异样,却来不及多想,无论怎样都先出去再说。

那傻子带着他走了许多歪扭八七的小路,秋倚空矮着身子跟着他往外爬,总算知道这傻子是怎么溜进来的了。

那傻子将他送到山道了路口,就不肯继续跟着他往下走了。秋倚空回头看他,问:“你不跟着我了么?”

那傻子平静的扬起脸,通过声音精准的定位到他的位置,被黑布蒙着的眼睛对着他,让秋倚空恍惚觉得这傻子还能看得见一般。

于是秋倚空离开,走远时回头见那傻子还在原地,身形隐藏在雾里,逐渐化作一个模模糊糊的剪影。

快走出去时,秋倚空放出灵力气息,没过多久李询顺着他放出的灵力找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这么久。”李询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都准备进去找你了。”

“你找得着路?”秋倚空问,同李询一起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找不着路,还不会造路么。无非是往山上走,什么挡着拆什么而已。”

“太莽撞,当心打草惊蛇。”秋倚空不赞同道。

“我不怕那个。”李询自信道,紧接着问起了他的情况,“怎么样,你发现什么了吗,还有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受伤了?”

秋倚空示意自己没事,李询却担心的紧。自从发现虚陵这地方让秋倚空心神不宁后,李询就长了个心眼,带了不少伤药和补药在身上。

当下掏出来几瓶给秋倚空灌下去,果真见秋倚空气色好了不少。

“徐眠抽去弟子魂魄将肉身制成傀儡供他驱使,监视各大门派动向。”秋倚空道,“我们要尽早做准备。”

“原是如此。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有人传讯给我,被各门派认回的修士们突然集体发难,大肆屠杀同门弟子和魅族猎取灵气。”李询道,“殿下已经到了,姓闫的发出盟主令,紧急号令仙盟百家前来增援,正在一起商讨对策。”

秋倚空闻言心下一沉,不由道:“商讨结果如何?”

“不如何,我方现在处于劣势,还没出战力量就折损了大半,那个徐什么的实在是太卑鄙了。”李询愤愤道,“殿下建议先摘那个姓徐的脑袋,只要他死了,剩下的都好办。”

徐眠控制着修士们自相残杀,只要杀了他,外面的乱象立刻能止住。接下来就是剿灭归鸿山派,找回修士们的魂魄送回去,整件事情便了结了。

两人赶回临时安顿的小院,此刻修真界众多神仙大能都聚集到此处,一时之间竟显得这地方高贵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指导战斗的主要头脑此刻都在书房里,闫问安坐在主位,另一边坐了位紫金蟒袍的高大男子,正是大衍烨王。

烨王萧玺炀正吹着手中茶水,见两人进来降尊纡贵的抬抬眼睛,冲着秋倚空冷嘲热讽道:“废物,什么时候办事这么差劲了?”

李询不分场合马上要和他吵架,秋倚空拉住他,自己面朝萧玺炀抚肩行礼,算是默认了这个罪名。

“查的如何?”萧玺炀又问。

“回王爷,属下已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秋倚空将这几个月来的调查结果说了,除了隐去一些和自己私事有关的细节外,尽数告知于在座人等。

秋倚空是这些人里唯一熟悉归鸿山派情况的人,于是陈述完整个案情以后,秋倚空又被吩咐画出归鸿山派的地图和布防图。

秋倚空一一照办,都交代清楚了才被允许离开。书房里几个人围绕着秋倚空给出的信息,开始紧急制定策略。李询没跟着参与,和他一起退了出来。

“那些被控制神志陷入内斗的修士拖不得,这场仗越快动手越好。”李询说,“说不准就是明天。今晚你好好休息,倒时肯定少不了要让你出力。”

秋倚空点点头,回房沐浴过身体换了身衣服,再没多操劳什么事情,直接躺床上睡了。

晚上时李询来看过他一回,给他送了点吃的,又让跟着一起来的医官给他看了身体,熬了碗汤药调理。

秋倚空皱着眉头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时候他也经常喝药,那会儿徐眠心疼他,用各种方法想让他喝药不那么痛苦。

一开始是准备些温水漱口,或者蜜饯糖块。后来是往药汤里兑糖汁蜂蜜,为了省事干脆将汤药搓成了大颗的蜜丸。

再后来徐眠觉得蜜丸噎人,折腾着跑去司药长老那学了医药,回来将调理身体的药通通折进日常饮食和零嘴里,变着法子的给他不痛不痒的喂下去。

秋倚空被他宠坏了,从那以后每次喝药都觉得难以下咽。

“想要拐媳妇回家,就要学会宠他。”年少时的徐眠捣药时摇头晃脑的说,“爹说娘就是被他这么骗回来的。”

“然后呢?”秋倚空问。

“然后我还要跟着天厨长老学厨艺,跟着长青长老学养花。”徐眠道,“以后我要是有了道侣,我一定把他宠到天上去,他喜欢什么,我就为他置办什么,定要叫他过得无忧无虑,日日欢喜。”

“师兄,修行之人讲究清心寡欲,你天天念着道侣道侣的,世俗欲望太重了。”秋倚空用卷轴挡着脸,红着脸悄悄说。

“要是照着师尊那样,天天只知道练武练武练武打坐打坐打坐的,那修行也太无聊了。”徐眠耸耸肩说,“师尊是痴人,他的道我学不来,会把我折磨疯的。”

“那学药理,做饭养花这些事情就不无聊了吗?”秋倚空不自然的动动肩膀,假装不在意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眠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拈着笑,像不怀好意。他把捣药杵放下,在木盆里洗净手擦干,又去旁边的桌案上查医经,边做边闲聊道:“秋儿你不懂,这不是无不无聊的问题,这是愿不愿意承担责任的问题。”

“责任?”

“对,”徐眠道,“如果我想要逍遥自在,这些自然可会可不会。可我心里念着娶一人回来当我道侣,为了这个身份这就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话放当时秋倚空确实不太懂,不过徐眠总是会先比他懂很多道理的。

“就像,我是归鸿山派的弟子,守护山神就是我与生俱来的责任一样。”徐眠说。

“能被师兄喜欢的人真的好幸福啊。”秋倚空由衷的感叹道,“希望那个人看到师兄的努力,也能喜欢上师兄。”

徐眠在他头上撸了一把,跟着长吁短叹道:“是啊,祈祷我喜欢的人快开窍吧,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可别跟着别人跑了。”

……

秋倚空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不知道是因为日有所思,还是因为床头没有人守着,秋倚空介于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连着做了好几个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会儿梦见少时他和徐眠在归鸿山上的往事,一会儿又梦见徐眠变着法子的折磨他。

莫名的,秋倚空怎么也舍不下心里总对徐眠涌出的爱意。他大概是疯了,或者说他始终爱着的其实是回忆里的那个徐眠,所以每当现实冰冷残酷时,便总有回忆出现给他慰藉。

梦里他和徐眠两个人都裸着,徐眠站在床下将他压在床上,扛着他的双腿深深埋进他的身体里,一会儿表现得面目可憎,再一会儿又表现得温柔和煦,一时之间秋倚空不知该爱还是该恨,心情被搞得很是复杂。

大概是他于性爱一途实在一窍不通的原因,梦里的徐眠做的也干巴的很,弄得秋倚空并不舒服,身体想起来的全都是前几日那可怕的痛楚。

天亮时秋倚空睡过了头,起来后头一阵阵的刺痛,里面像是搅了一大团浆糊一般糊的难受。

人到齐后闫问安宣布战略部署。目前虚陵一众门派自顾不暇,所以进攻归鸿山派的主力军主要是烨王和仙盟带来的人。

由于人数相对较少,所以分配必须更加谨慎。但好在这些人都是个中顶尖的高手,所以局面并不算完全失利。

经过商讨,众人决定兵分两路。大部分人去正面抗衡归鸿山派的修者吸引注意力,另一部分绕道后方破坏为归鸿山派源源不断纳取灵力的阵法,彻底切断徐眠对失智弟子的控制,斩去他的得力倚仗。

确定计划后,众人立刻集结,一同向着归鸿山派进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传说山神曾与人类相爱,于是山神守护人类故乡生灵不受袭扰,人类子孙世世代代供奉山神,伊始归鸿山派建立。

具体年份已不可考,但归鸿山派的历史远在万法苏生以前,说是雄踞北方百年底蕴的独门大派根本不为过。

归鸿山派门下弟子众多,其中不乏有元婴、金丹修者,更有化神期的修者坐镇,可谓高手如云。

外敌来犯,立刻有人出来应战。那化神期的修者从山顶飞出,抢先和闫问安对了一掌,在充沛灵力的加持下,两者间爆发出蓬勃的气浪,如飓风般向周围扩散开去。

伴随着这一掌的对抗,双方的厮杀正式开始。秋倚空站在高处,冷眼看着山下灵力震荡短兵相接的混乱场面,谨慎抬手掐出一个法诀。

丝丝缕缕的毒气从衣摆下释出,贴着地表铺开,缓缓渗入整座山体。死去的族人响应他的号召,枝杈扭曲更加可怖,纷纷变成见血封喉的杀人利器。

另有一大股毒气朝山下沟谷蜿蜒而去,烨王等人开战前曾服下过他调配的解药,那些归鸿山派弟子可不一定。

这毒素无色无味无形无状,中毒初期只是气息不调灵力不接的症状,大多数人只会以为是长时间打斗后,修为消耗发生的正常反应,并不会放在心上。

直到感到气息凝滞灵力不畅,才会彻底发现不对。可等到那时便晚了,一旦有人催动灵力试图逼出毒素,那毒素就会在人体内全面爆发,不过三息以内中毒之人便会失去性命。

如此,也算是个残忍的死法。

秋倚空冷笑一声挥袖转身,带人向着山顶进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归鸿山派靠山吃山,一应阵法皆依山而设,聚灵阵的阵眼不出意外应该就在山神像下面。

曾几何时秋倚空相信山神庇佑,相信山神许给他此生的安定和爱情,但如今居然是由他亲手动手去毁神像,无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讽刺。

不到半路便有人拦住他的去路,为首之人正是徐眠。

“大敌当前,你不去阵前对敌,居然亲自来这里阻我,当真是心态好。”

再见徐眠,秋倚空心中恨意翻腾,恨不能徐眠做那立在地上的活靶子,自己取了兵刃一刀捅进他的心脏。

他悄悄催动着地下的毒素朝对面一众弟子涌去,只盼望徐眠能立时三刻吐血而亡,自己赶紧毁像了事死了干净。

皑皑积雪,森森枯木,高大巍峨的山神像隐隐现出半身,一手拈花一手掐诀,慈眉善目中隐隐透出一丝渗然。徐眠只遥遥的看着他,化春风配在腰侧,绝无半分出鞘之意。

“师弟啊,”徐眠又露出那让人厌恶的笑容,“师兄如今大事将成,你可不能过去坏我的好事。”

秋倚空身后一德高望重的仙盟长老叫道:“徐眠,上次我等齐聚归鸿山派,还是为参加仙盟大会,看你这小辈的无限风光。如今我等再次前来,却不想是来送你归西的。”

“不,是送我飞升成仙的。”徐眠否认,抬手略微朝对面一指下令。

背后弟子瞬间抽剑朝对面冲去,徐眠镇定自若,秋倚空却是心中一惊。距离他下毒已过去不少时间,可这些弟子阵型稳固活动流畅,灵力招式丝毫不乱,哪里有半点中毒之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倚空当下飞身而起,冲入阵中猛地击倒一人,探手去摸这个人的命脉。

体内毒素累积,已是深中剧毒之相。再探这弟子体内一团灵气无居无所,既无进处也不受制,只胡乱的在体内冲撞乱窜。

这人竟已被挖去了灵根和魂魄,制成了傀儡!秋倚空骇然抬头,瞬间对上这弟子空洞的双眼。他转头扫视其他弟子,尤其注意了他们的眼神,却发现他们通通失去了神志。

“山下那些弟子,你也将他们制成了傀儡?”秋倚空失声道,“他们都是你昔日同门,一同长大的兄弟姐妹!这里面甚至有你的父兄亲人,你怎么狠的下心!”

徐眠面对他的责骂毫不脸红,冷笑道:“我连你都能杀,区区同门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不过是助我得道登仙的工具,能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是他们的荣幸。何况因为这些蝼蚁的贡献,万法苏生后归鸿山派能再出一位飞升者,他们还应感激我才是。”

秋倚空这方被他的不要脸程度震撼到,有人不禁高声啐骂道:“我呸,冷面兽心,不知羞耻的东西!屠戮师门,弑杀亲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个没有良心的玩意儿!”

另一人震声朝山下喝道:“别下死手,归鸿山派弟子俱是无辜之人,他们是被徐眠制成傀儡,找回魂魄应当还有的救——”

知道真相的众人俱是心惊,可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你杀我我杀你一片乱象,哪里还能停的下?

一听说对面都是被控制了神志的无辜之人,仙盟和皇家再下手不免收了几分,招式也不复之前狠辣要命。归鸿山派弟子可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心怀测隐,扎挑砍刺俱是不要命的杀招。

一时间皇家与仙盟束手束脚,被对面狠狠压了一头,陷入劣势之中。

见此景象,秋倚空不再犹豫,立刻飞身往神像那里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眠过来与他纠缠,秋倚空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回身和徐眠过了几招。他神色凛冽,招式狠辣,终于动了真本事。

徐眠竟然被他压了一头,化春风左右支拙,始终不曾出鞘。

“你不是我师兄,”秋倚空冷冷道,“你是谁?”

那人粲然一笑:“师弟又被气着了不是,尽说些稀里糊涂的胡话……”

“你不是徐眠!”秋倚空厉声喝到,“入归鸿山派时我并未拜师学艺,师兄他从来不唤我师弟。我师兄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秋倚空瞬间在心里理清了前因后果,因此痛意也越发深刻。这次动手没有了掣肘,秋倚空积存的情绪爆发,几乎是在用一种不要命的方式和那人过招。

“我师兄是良善之人,断做不出这种欺师灭祖之事。你为了行事方便,加之我师兄初出仙盟无人了解,便借用他的身份作恶。估计你也怕飞升之后遭万人唾骂,仙位神像前无人供奉香火,所以到现在都不敢脱下你这张假面皮,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被他识破,索性不再伪装,舍了他并不熟稔的归鸿山派功法,转而用起了一式阴险诡谲的功夫。

他并不擅长近战,先与秋倚空拉开了距离,紧接着张开十指舞动,瞬间牵过两个傀儡为他所用,挡住秋倚空的攻势。

“有你这么个祸患就是麻烦,抖落出我不少事,真想将你直接除了。”那人冷冷道,操纵着周围无数傀儡和敌方对阵,一人对千人也丝毫不费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谷千丝门,舞傀儡,擅伪装。”秋倚空瞬间识破他的身份,“确实有些真本事,有千机丝这样威名在外的杀人利器,没人能奈何得了你。可惜遇到我,你不该这样暴露。”

秋倚空浑身灵气爆发,震开那两个傀儡。迎面千道银丝交错,泛着冷冷的冰光,纵横交错朝他一起绞杀而来。秋倚空足尖轻点纵身飞起,仿佛回到曾经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训练场。

秋倚空迅速判断形势,软剑巧妙的在一片银丝中挽了几个剑花,将几根银丝缠于剑上。紧接着他猛然用力一拉,本来密不透风的防护网瞬间被他扯出一个足以通过的窟窿。

秋倚空纵身穿过抽回软剑,右手自靴内拔出一柄短剑,迎面狠狠扎进假徐眠的肩膀里。假徐眠应对不及,被秋倚空冲着撞到一棵梨树粗壮的枝干上面,震的气血一阵翻涌。

“你要杀我的只能用师兄的这柄剑,”秋倚空按着他,表情阴毒道,“为什么不动手?因为化春风只认我师兄,你拔不出来对不对?”

“那你知道你师兄的本命剑为什么会在我手里么,”假徐眠的表情同样阴毒,用最扎心的话语刺激秋倚空,“因为他死了,我得到了他所有的记忆冒充他。他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就连我这般坚定的人都被他所影响,差点爱上你了呢。”

假徐眠狎昵地抚摸着秋倚空的脸,故意做出徐眠生前最喜欢的笑脸。只是这人眼睛里面的贪私欲念太重,平白让这张脸多了几分不怀好意。

秋倚空只觉得恶心,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短剑拔出来就要扎进他的心脏:

“我要你给我师兄偿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性命攸关时刻,假徐眠不敢有丝毫大意。

秋倚空眼见着就能让那恶徒一命呜呼,却被一阵喷涌而出的灵力震开。

同一时间虚陵城内被控制神志的修士皆是一声惨叫,丢了武器肢体扭曲的软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后倏忽爆体而亡。

一股股纷杂的灵气从各个傀儡身上溢出,飞快的朝归鸿山的方向飞去。各门派与之对阵的修士们心下茫然,纷纷跟着灵力流动的方向涌向归鸿山派。

乌云压顶,归鸿山上暗沉沉的弥漫着浓郁的死气。被炸了个措手不及的仙盟和皇家修士一齐骂娘,赶紧跟着冲上山来。

天寒土冻,火死金耗。众人都被这可怕的环境压制,战斗力远远达不到一般水平。李询一甩重剑,借力跃起接住倒飞而出的秋倚空,两人一起狼狈的摔在地上。

“黑漆漆的也看不见个太阳,这仗打的也够憋屈的。”李询从雪窝子里爬起来,拍拍身上粘着的积雪,满身的怨气无处发泄。

更远处,烨王人等望着风暴中心疯狂卷动的灵力漩涡,都是一脸的凝重。

“没时间了,快毁神像——”

有人高喊道,众人抓紧时间往山顶上冲。

假徐眠为了活命,放弃了屠杀更多人的打算,提前启动了聚灵阵收集灵气,准备进阶修为破开虚空登天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虚陵乃至整个大衍的灵力都在朝这里涌动,众多弟子的灵根在阵中一齐发挥作用,纵然没有假徐眠计划的那样尽善尽美,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聚灵阵正在启动,我趁现在将你们杀了,取了剩下的灵力,也算达到目的。”假徐眠变得粗犷模糊的声音从漩涡中传出来,只字片语有些失真。

几片风刃划过,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修士立刻被削掉了脑袋。那几位长老还保持着向前飞掠的姿势,颈上鲜血狂喷,兜头溅了后面的人一身。

那几截头和身躯骨碌碌的顺着山体滚下去,秋倚空闭了闭眼没有回头,跟着众人疯狂的往上冲。周围气息越发凝滞,前进的山路举步维艰。

不少人心生退缩之意,烨王举剑向前斩出一道火焰,短暂劈开一小段灵气流,供众人继续冲刺。

“必须杀了他,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烨王在风里高喊,“你们以为臣服他就会放过我们?别天真了,他要我们这些人的灵力,那些爆体而亡的弟子们就是下场——”

挥开眼前的风雪,山神像已近在眼前。原本浩浩荡荡的人流现在已经死了大半,假徐眠追上来,准备动手将这些人一举歼灭。

他动手先将秋倚空单独拎出来,李询以为假徐眠要拿他第一个开刀,不由失声叫到:

“烬棠——”

“秋衡渡使——”

假徐眠悬于空中,一手拨开秋倚空,另一手向下推出。庞大窒息的灵力威压悍然而下,意欲彻底粉碎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倚空心念电转,意识到什么,抽出另一柄匕首朝心脏插去。

“你敢!”假徐眠大怒,另一手转道拍掉秋倚空手中匕首。恐怖的灵力打到秋倚空的身上,秋倚空五脏六腑移位动荡,瞬间呕出一口鲜血。

“……你怕我死。”秋倚空趴在地上斜眼瞧他,浑身虚弱道,“为什么?”

假徐眠不答,又要对众人动手。秋倚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临危之际爆发出强大的意志,猛地起身冲向假徐眠的攻击。

他想死。只要他死了,假徐眠就会跟着一起灰飞烟灭了。一切都会结束,山神像也不必再毁了。

谁也没想到秋倚空都到这种程度了还能爬起来,假徐眠当然也没想到,再想收势也来不及了。

李询想冲过去救他,却被烨王从身后死死抱住,猛地向旁边滚开。众人各自逃命,眼睁睁的看着秋倚空毅然决然的选择赴死,谁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你干什么!”李询发怒道,“萧玺炀你个王八蛋放开我——”

“这样做损失是最小的。”烨王冷静的说,死死地捂住了李询的嘴。

秋倚空听到李询的叫喊,还有空抬头冲他笑一笑。他本就生的极美,此时去了周身冷肃之气,一袭残破的黑衣于雪地里映衬着素白染血的面庞,别有种惊心动魄之感。

泰山之掌压下,李询支吾出声,秋倚空闭上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故人死在一处,大概也算魂归故里。

寒风里,突兀的冲过一个人影,在秋倚空即将被攻击的那一刻,挡在了秋倚空的身上。

那人在粘稠的压力中灵活的简直不可思议,可惜无人能在这样恐怖的攻击下留的性命,那人当然也不例外。秋倚空甚至没看清楚他是谁,那人便被背后袭来的巨大灵力墙压碎了。

与此同时一股同样巨大的力量以那人为中心爆开,冲破了这一片绝对的灵力压制。散碎金光中,无数黑气如水中滴墨般,于这点四处逸散蔓延。千万泛着淡淡光芒的魂蝶扑闪着翅膀飞开,最终流向不远处的山神像隐没其间。

天地陷入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灵气肃之一空,假徐眠也跟着消失不见。幸存者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带到了一个不知是何的异空间,顿时不知所措。

“这是哪?我怎么没见过……”

“是啊秋衡渡使,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冷静,”闫问安出面指挥道,“不要自乱阵脚,我们且静观其变。”

李询一脚踹开萧玺炀,摸黑爬起来跑向秋倚空,将人从地上扶起来着急道:“烬棠你怎么样,还能动吧?”

秋倚空满身的血水尸块,溻着厚重的湿衣服有些茫然。他先是摇摇头,后想到这样李询看不见,才嘶哑出声道:“我没事,放心。”

众人手上纷纷燃起灵力流照明,身下方寸之地似乎还是归鸿山,但似乎又不是。仔细看上面模模糊糊的叠着几层虚影,只有一层是现下真实的归鸿山,而其他的具体是什么,还要等等再仔细探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众人屏息在黑暗中等待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让人心慌的黑寂中,会不会潜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终于,混乱波动的幻象稳定下来,自然而然的日轮暖光亮起,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还是归鸿山,不过他们现在处的环境却变了。众人不安的四处打量,有人大声问道:“这是哪?”

“……归鸿山派内门。”秋倚空望着四周熟悉的景象怔怔地道,“这是,五年多前的归鸿山派。”

此时正逢下早课,众弟子纷纷从学堂里涌出来。秋倚空不自觉的提步往前走,众人不明所以,只好一起跟着他。

走至学堂门口,只见一墨绿衫子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首,正在收拾桌上的案卷。此人面容平平无奇,但气质干净颇有精神,所以哪怕是个严厉的教书先生,也不会让人觉得厌恶。

“这不是张连生么,早年行走江湖灵脉被废了的那个。他之前销声匿迹了,没想到是来归鸿山派做长老了。”有认识的修士嘀咕道。

在张连生下首,立着一名长身玉立的少年,高马尾白衣衫,正是年少时的徐眠。他们此刻结束了什么对话,徐眠正朝他行礼准备告别。

接着徐眠欢快的冲出门,擦肩而过的瞬间秋倚空伸手挽留他,手指却只穿过一片虚无的幻影。

“秋儿——”

秋倚空一怔,循着声音转头望去,只见徐眠不走正道,直接从楼上的长廊翻出,跳到距离上层一丈多高的地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替他应了声:“师兄。”

繁花湛然的梨树下,月白衣衫的少年抱着两箱书卷,正朝着过去的徐眠招手,正是年少时的他。

“师尊留我商讨下山历练的事。”徐眠捧着秋倚空的脸亲了两口,主动拎过两个书箱子自己背着,随后自然而然的揽住秋倚空的腰往前走。

“商量好什么时候走了吗?”幻象里的他偏头问,真正的他跟在他们身后,静悄悄的看着他已经逝去的曾经。

秋倚空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这是归鸿山派生变前的最后一天,也许在这幻象里,他会再次经历生离死别,百般苦痛。

他现在还不太清楚这个幻境是谁的,有可能是他的,但也有可能,是徐眠留下的。又或许其实是归鸿山某个不知名的小弟子留下的,目前一切都未可知。

“师尊的意思是先不让我下山,”徐眠道,“我还想着能带你出去四处转转。听说南方之地丰饶富庶,有许多新鲜的吃食玩物。那里不似虚陵之地清冷苦寒,很适合你休养身体,要是有机会在那边住几年就更好了……”

“你到底是下山历练还是下山去玩,”秋倚空打趣他道,“而且我还没说要和你一起去呢。”

“当然下山历练。不过要是你和我一起的话,就是下山去玩。”徐眠扬首舒气道,马尾在身后一晃一晃的。

他猛地凑近秋倚空,压低声音使劲引诱道,“秋儿,你去和族长说一声,就说师兄带你去玩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倚空假装想了想,抱着手臂神气道:“既然师兄诚心邀请我去,那我只好答应啦。”

身后,李询捂嘴悄悄对秋倚空说:“现在这个徐什么的看着还算顺眼,没想到烬棠你小时候居然是个贪玩的……”

秋倚空垂眸淡淡道:“儿时师兄同门疼爱,掌门族长娇惯,所以我与其他小孩心性并无区别。”

说话间眼前并肩行走的少年忽然不见,与此同时天幕变暗,转眼就到了月明星稀的深夜。

众人纷纷仰头望天,秋倚空夜视能力不错,远远的便看见徐眠拎着个食盒从小厨房转出来,边走边摆好白瓷盘里面的鲜花饼。

鲜花饼热气腾腾的飘着清甜的香味,显然是刚刚出炉。徐眠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子扣上食盒盖子,一路往碎玉阁的方向走。

路过某间书房时他耳朵动一动,忽然停步止了所有声音。徐眠反手将食盒收起来,屏息按上腰间化春风,放轻脚步朝那里靠近。

书房里灯火未燃,只有轻微的说话声传出,秋倚空跟着侧耳,听出其中一个是徐眠师尊。

“……事情办的怎样?”这是张连生。

“……已按照您的吩咐,包围…魅族……那个庄子,马上……”这人不知是谁,声音低沉又刻板,没有半分语气语调,像个活死人。

秋倚空几乎瞬间分辨出,这是一个被夺去神志的弟子。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都琢磨出了些事。

还欲再听下去,徐眠却先于他们意识到了什么,毫不犹豫提起轻功飞掠而去。这个幻象是跟着他走的,徐眠离开了,继续留在这也不会听到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众人纷纷跟上,冲到碎玉阁时就见徐眠跌跌撞撞的拉着秋倚空出来,疯一样的往山下跑。

“师兄,你不跟我一起走吗?”秋倚空听见年少时的他问徐眠。

同记忆里的一样,徐眠回答他:

“我是归鸿山派弟子,不能走。”

“可是……”

那一刻徐眠究竟下了怎样的决心秋倚空无从得知,但少年单薄的脊背,颤抖的身体,他却是瞧得清清楚楚。月光下徐眠将他拉入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仔细摸着他的头发。

“别怕,”徐眠恨不能将他揉进骨头里,让人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很快徐眠按着他的肩膀将人推开,断舍离道:“秋儿,别回头,快走!”

他几乎被推了一个趔趄,拿着灵石茫然无措的回头看徐眠。

许是要让他安心,徐眠望着他一字一顿道:

“你且去虚陵城中等我,待此间事了,我定会去寻你回来。”

望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徐眠反身冲回归鸿山派,直往掌门的房间里面闯。

“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门不在,反倒是他长兄徐醒正坐在房中,拿着一条布巾擦剑。见他神色慌乱之状,徐醒立刻站起来询问道:“弟弟,怎么了?”

兄弟感情甚笃,徐眠没问他大半夜的在掌门房中擦剑做什么,只牢牢攥住徐醒双手问:“爹呢?”

“爹不在,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徐醒温言道,要扶徐眠去榻边坐下。

徐眠没怀疑,将从书房门外听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眉头紧锁道:“没有掌门令,师尊如何调动弟子?他究竟要对魅族做什么,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他语头猝然顿住,缓缓低下头,看见徐醒持剑刺穿了他的腰腹。

“哥哥?”徐眠缓缓抬头,不可置信的问。

秋倚空瞳孔骤然一缩,抬手一枚暗器飞出,却只穿过一片虚影,坠落于茫茫荒芜之中。

幻境中,徐眠的回忆仍在继续。

徐醒声音低沉,眼神一瞬间变得空洞无比,用力将手中剑捅到更深处,将徐眠钉死在榻上问:“你听到了?”

那声音虽然还是徐醒的,但那语气语调绝非他长兄的习惯!

徐眠咬紧牙关,横剑一掌将徐醒震飞出去,反手握住剑柄将凶器拔出来扔到地上。鲜血流了一片,徐眠给自己施了一个治愈术,抽剑出鞘指着徐醒道:“你是谁,操纵我兄长神志意欲何为?还有,我爹人呢?”

被操纵徐醒冷笑一声并不多言,拾起剑来和徐眠战到一处。徐醒不过金丹修为,徐眠打倒他简直轻而易举。只是徐醒是他亲兄长,目前情况未明,徐眠不敢下重手,以至于徐醒总能从地上再爬起来和徐眠纠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从徐醒嘴里问不出什么,徐眠看准时机,一脚踹开榻边窗户,从那里逃了出去。他攀上高处,发现归鸿山派弟子几乎倾巢出动,一半出来抓他,另一半不知去向,估计是在抓捕魅族的路上。

自从被他发现以后,幕后之人行事仿佛没有了顾忌,一切都开始放在明面上进行。父亲下落不明,包括兄长在内大部分人被操纵神志,魅族即将面临危难,徐眠几乎心急如焚。

他一边在归鸿山里东躲西藏,一边思考应对之策。归鸿山派早已将山门和渡口封锁,众多眼目一丝不苟地搜索着他的藏身之处,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暴露。

几番权衡之下,徐眠纵身飞掠,朝着顶峰山神像的方向去了。

秋倚空看的心焦,唯恐徐眠会遭遇不测。正打算查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时,幻象又悄无声息的消散了,再亮起时已经转移到归鸿山派的地牢里。

徐眠头发凌乱,衣衫脸颊血污一片,被高高吊着双手跪在地上,面色十分苍白,像受了不轻的伤。

秋倚空瞬间心惊,差点扑上去时被李询从身后拉住,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牢房里篝火旺盛,没多久牢门打开,一青衫男子缓步踱来。看守弟子给他搬来一张椅子,但他没坐。

“我本来也快处置你了,”张连生负手说,“恰巧你给了我一个契机,我便提前将这件事做了。”

徐眠沉默,并不和张连生废话。他始终没有抬头的意思,只安静半晌后嘶声开口劝道:“师尊,回头罢。”

张连生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面上露出讶然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孩子本性善良,”张连生感叹,哪怕在地牢里,也是端的一幅仙风道骨的样子,满口迂腐夫子的说教味道,“但换句话说,就是性情懦弱,不思进取。”

徐眠不置可否。

“你是整个大衍天赋最好的孩子,又生于资源优渥的修真大派,只要肯下功夫,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为师当年有你这条件,一定每日勤加努力,以求进益。”

张连生指着徐眠鼻子怒其不争道,“可是你看看你,成日和那个魅妖厮混在一起不学无术,明明早已辟谷,却还流连于口腹之欲,耽于花花世界声色犬马不可自拔,简直不成气候。”

徐眠依旧沉默。

“所以,眠儿便将这天赋赠予为师吧,为师定会时常感念眠儿所尽的孝道,决不辜负眠儿的这片心意。”

堂而皇之的陈词滥调过后,张连生终于露出了他自私伪善的真面目。他走到徐眠面前,居高临下的摸摸徐眠的头,算是尽过长辈的抚顶礼。

徐眠终于开口:“师尊,你想要什么?”

张连生露出满意的笑容,“乖徒儿,为师要你的灵脉,还有你归鸿山派掌门之子的身份。”

画面外,秋倚空握紧了拳头。

徐眠凄然一笑,终于抬起了头:“师尊要,那弟子双手奉上便是。只是灵脉取出后修士非死即废,在动手之前,师尊总要让弟子死个明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又低下了头,弱不可闻道:“师尊做这一切恶行,绝不可能是弟子贪玩这样的理由。”

“确非如此。”

徐眠如料想般逆来顺受,张连生心情好,不紧不慢将心中所想全盘脱出道,“这件事,我从听到天生异象降临归鸿,徐掌门喜得麟儿先天有筑基修为起,便在谋划了。”

他背对着徐眠在地牢里踱步,外面投进的日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凹凸起伏石壁上,边缘张牙舞爪仿佛恶鬼再世:

“我曾经天赋也算上等,不到五十便修到了元婴修为,当时在仙盟也算是横着走的修真大能。可惜太过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一朝从神坛跌落得了个灵脉被废的下场。”

听到他这些不要脸的发言,秋倚空身后立刻有人呸了一声,痛骂了几句。

“后来听说你出生了,我便动了再换条灵脉的心思。我刻意来到虚陵游历,制造和徐寿显的偶遇。徐寿显与我相见恨晚,又见我境遇凄凉,果不其然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我被请进了归鸿山派,毫不费力的做了你的师尊。”

张连生继续道,“归鸿山派生在福地不知福,坐拥着北方最大的财库却只知道避世隐居,山里明明有大量魅妖资源却倒贴钱财修士养活,打着修道成仙的名号却做着自甘堕落之事,也真是不可理喻。”

徐眠低头听着,脸庞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表情。

“有这等好福气,归鸿山派不知道享用,只好便宜了我。我已到古稀之年,修为被废后寿命跟着受损,无论何事都不容再拖下去。”张连生道,“我要得道飞升,将来在天上享无尽荣华。计划的雏形我已在心中拟好,而徒儿你,便是为师这登天之路的第一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地牢里一片沉寂,很快徐眠问:“事成之后,师尊会放了我归鸿山派的弟子么?”

“他们已被我抽去魂魄,制成傀儡供我驱使,再不会有自主意识,谈何放过。”张连生道。

“那魅族……”

“自然是杀了猎取灵气,供我修行。”张连生理所当然道,“哪怕是同属性的灵脉,以新换旧后也会不适。我要用他们为我梳理经脉,固本培元。”

徐眠望着地面发了一会儿呆,又仰头看看天窗透下的白光,目光空洞的自言自语道:

“多年前我带秋儿下山玩乐,半途遇见一高人看相,算出秋儿命中有一死劫。我日日冥思苦想,小心翼翼的算着防着,始终不明白他在我身边到底能出什么差错。我甚至猜测是归鸿山派出世介入两族之乱导致的,却从未怀疑过他身家性命受累,竟是因为师尊操纵。”

“如此看来,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张连生点点头,意有所指道,“轻易向人托付信任即是愚蠢,哪怕是枕边之人,也难免不会有一天背叛于你。”

秋倚空听了这话心里狠狠一坠,像被人抓住心脉死命往外抽着疼。

徐眠蓦然冷了神色,低下头语气淡漠的道:“师尊,弟子没什么想问的了。”

张连生微微一笑,终于在牢房中央那张椅子上坐下了。这等事不必他亲自动手,外面早已等候多时的傀儡鱼贯而入,将徐眠从刑架上拆下来,丢到了张连生面前的空地上。

徐眠武功已经被废,浑身上下明伤暗伤数不胜数,面对几个傀儡的摆弄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将他的嗓音夺了,再将他的头脸剥下来制成人皮面具。”张连生懒洋洋的吩咐道,“最后再剥灵脉下来,都小心点处理,统共就这么一个,别弄坏了。”

傀儡们齐齐朝张连生点了个头,幽幽的流光中整个画面阴暗又恐怖。

“他那个小情儿可就在隔壁关着呢,”张连生笑道,转而冷了脸色,“把嘴给我捂紧了,敢漏出一点声音坏我的好事,我就把你们几个都扔进炉堆里面去。”

秋倚空神色发怔,僵硬的低头看向被按在地上的徐眠。李询心生不忍,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秋倚空不让他捂,动手轻轻将那只手挪开了。

李询叹气,默默拉住了他的手。

一切残忍都在稳定而无声的进行着,徐眠被傀儡用灵力剥夺了声音,再开口时已经没了音色,只剩下嗬嗬不绝的气音。

像染了一场严重的风寒,又像得了药石无医的痨病,那激烈的粗喘和喑哑的抽风箱声让人听来只觉得心慌。

剥面皮的时候无法捂嘴,于是那声音便一直在牢房里面响。秋倚空隐隐想起族人被屠戮殆尽那天,隔壁牢房气声不绝的动静,相近却不相知的痛苦攥紧了他的心脏,连带着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个个被带走屠杀的绝望感,瞬间剥夺了他的呼吸。

“怕连累你死了,为师一直留着你那个小情儿的性命。”张连生俯身探首道,“等处理完了你,为师便能将他杀了。你们的尸体倒是可以埋在一处,也算全了你二人多年痴情。”

徐眠俊秀的脸如同在水面上浮起来一般,轻松的从头上飘走,露出下面狰狞可怖的骨肉。鲜血不断流下,又不断被擦拭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麻药,也没有灵力输入助他屏蔽痛觉。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靠徐眠自己硬抗。他倒在地上,抽气声很快惨烈的不成样子。

秋倚空手臂上青筋暴起,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夺了声音,剥完面皮,接下来自然就是剥灵脉。

灵脉与灵根不同,灵根的作用是收集天地灵气引入体内,灵脉却是包括灵根在内,遍布浑身奇经八脉,连接内府灵台,修士体内为灵力提供流通道路的独立脉络。

要剥出灵脉,做法和剥出全身血脉或者全身骨头没有任何区别,都是生生剖开血肉,破坏掉身体其他组织,单独保留唯一样品。

张连生的做法甚至很残忍,他竟然选择在徐眠活着的时候做这种事情。再铁石心肠的人,在面对这等惨烈景象时也不免胆寒。不少人已背过身去不忍再看,李询再次捂住秋倚空的眼睛,低声叹息道:

“别看了,以后要做噩梦的。”

秋倚空死死地咬着手腕,血腥味缓缓在他口腔中蔓延开来。可这不及地上徐眠万分之一的痛苦,秋倚空浑身僵直,止不住的颤抖着,因为太久没有眨眼而眼眶通红。

在李询覆手上来的那一刻,这双眼睛终于得到了软弱的机会。泪水汹涌而出,止不住的往下流。秋倚空忍住不哭出声,便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

快要气绝的声音不断响在耳边,秋倚空仿佛溺水,忍不住跟着开始大口抽气。他用尽全力喘息,试图让自己获得拯救。可周围的一切都在无时不刻的告诉他:

……那个人是徐眠,是你的青梅竹马,是你未来的道侣,是与你相知相伴十余年,在这世界上与你最亲密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活着的时候被那些人按着,生生毁去了嗓子,剥去了脸皮,解剖了身体抽走了灵脉。而他正经历这一切痛苦的时候,你就在距他咫尺之隔的背后,无知无觉的听着他的惨叫。

秋倚空心怀怨怼时曾骂过徐眠是活该挨千刀的,可当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真的呈现在他的眼前时,秋倚空才发现他根本接受不了。

尤其当他怨恨了徐眠那样久,最终却发现徐眠其实是无辜者的时候。愧疚和悔意在秋倚空心里累积到了顶峰,他站在那上面往下跳,在满地的鲜血和肉泥里摔了个粉身碎骨。

“师兄……”

秋倚空哭到窒息,不得不按着胸口弯下腰去缓气。李询在身侧紧紧的抱着他,给他以无声的陪伴。铁石心肠的烨王仰头长叹着气,拍拍秋倚空的肩膀鼓励,余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场酷刑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秋倚空的眼睛干涩发痛,泪水自发往下流淌,再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木着一张脸,神色呆滞的站着,暗沉嘶哑的声音顺着他的耳膜流淌而过,一层层给他打上越来越深刻的痛苦印记。

终于,酷刑结束了。

张连生满意的戴上新面皮,换上新嗓音,全身骨科奇迹般的收缩重组,很快仿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样貌。有傀儡端来镜子,张连生换过徐眠的衣服,顺手用发带挽起一个高马尾,满意的端详着镜中新生的自己。

他打了一个响指,掌心瞬间燃起碧色的木灵力流。张连生模仿徐眠露出一个笑容,眼底神采却与徐眠天差地别。

“好极了。”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随意的丢在地上,若不是还有气息颤动,任谁也不可能想到那居然是一团活物。那东西挣扎着伸出一只手臂,抓住了张连生的衣角,手臂上蠕动的肌层不停渗出淋漓的鲜血。

张连生耐心极好的转身蹲下,去分辨徐眠的意思。

地上那团可怖的生物动动牙关,发出秋倚空熟悉的呼哈声。

张连生给他施展了一个传声法术,徐眠想表达的意思瞬间清晰起来。

他说:“师尊,教导之恩已还,从此你我再无师徒之谊。”

张连生哼笑一声,算是应允。

徐眠又道:“张前辈十年前才来我归鸿山派,有一件事情大概不知道。”

张连生此刻正在兴头上,闻言神色不耐道:“什么事?”

徐眠呕出一口鲜血,瘫在地上喘了两口粗气才继续道:“十二年前,秋氏族长送秋儿来我归鸿山派,求我爹能保他性命。我小时候身体强壮,恰巧年龄又差不多,爹便给我们两个人绑了生死契。”

张连生闻言色变,猛然掐住了徐眠的脖子,将人推到墙上厉声问:“那是什么东西,说清楚点!”

这次轮到徐眠笑了,他盯着张连生的眼睛慢慢道:“有这个契约在,只要我活着,秋儿便不会早夭。在你动手前,我已将这契约凝入灵脉之中,想来现在已经转移到了前辈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连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表情僵硬道:“也就是说,现在是我和他绑在一起了。”

徐眠畅快大笑,像恶作剧得逞的熊孩子:“是啊前辈,否则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同意将灵脉换给你,从小到大若有人恶意来抢我的东西,我可一直都是宁可毁掉也不让给他的。”

张连生一把将徐眠惯到石墙上,冷嘲热讽道:“果然是个蠢货,为了算计我受这么大的罪,就为了能让你那个小情儿活命……他可不一定会感激你。”

“我只求他一条活路,为此我可以牺牲一切。”

徐眠脱力地靠在墙上,觉得身上有些冷。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要死了,所以抓紧时间道:“我爹已被你剥除了掌门印身死道消,我兄长和同门通通被你制成了傀儡,秋氏一族也被你屠戮殆尽……趁事情还有转圜余地,无论如何我要先保他的性命。”

张连生冷笑道:“痴人说梦,你们两个一起死了才更干净,所有人整整齐齐的去地府团聚。”

“他怕冷,地府那地方一点阳光都没有,他会生病的。”徐眠闭上眼睛苟延残喘道,“他可是我和山神求来还未过门的道侣,我身上担着他的命,只要我还活着,总要担起责任,想尽办法护他周全。”

说着他又睁开眼盯住张连生道:“距离前辈飞升应该还有好些年,这期间秋儿绝对不能遇到任何意外。前辈最好派人保护好他,否则他哪怕生一次病,身上破一点皮,我保证前辈都不会觉得好过的。”

张连生厉声道:“你威胁我?”

“是啊,我在威胁前辈。”徐眠计谋得逞,明明苦不堪言,却仿佛得了什么享受,浑身舒畅地开玩笑道,“或者前辈也可以再将我的灵脉从身体里挖出来,这样就不会再受我的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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