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爷爷,这竹简跟铜片是啥玩意儿?”在一次醉酒后,我趁着老爷子迷糊就问了一句,想趁机听听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可老爷子的嘴却异常的严实,只是模模糊糊的说了句:“成精了,成精了啊。”
这种问题我问了老爷子不下五十回,可每次都没答案,早就习惯了。
在我十九岁的时候,老爷子省吃俭用的供我上了大学,还花钱塞了红包,结果四年下来,我发觉我是被大学给上了。
大学是什么?
睡觉,旷课,补考,给老师送礼求不挂科,还有什么?
两年过去了,我每次回想大学岁月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用些什么表情挂在脸上去回忆。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细伢子,你智商的巅峰时期,估计就是高三那年了。”
毕业后,周岩想拖着我跟他一起去当法医,但我没去,因为我想留在花圈店自己做生意。
也不是为了钱吧,就是为了不让老爷子辛辛苦苦经营的店倒闭。
以后老爷子要是走了,而我又是个法医,花圈店谁来料理?
卖了,或者是关门不做生意了,这些都不是我想看见的。
于是我在老爷子的骂骂咧咧之下,渐渐学会了怎么做花圈店的生意,怎么编纸人,怎么编花圈。
高中的时候老爷子不让我学这些,反而大学毕业之后我学了个通透,堂堂的大学毕业生竟然去弄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确实是挺讽刺的。
我本以为一切都会过得安安稳稳,或是平淡得不起半点波澜,但是......
五个月前,老爷子把花圈店老板的位置让给了我,他则是安享晚年。
四个月前,老爷子常常念叨,细伢子什么时候才能找个媳妇回来,我还想看看我曾孙子呢。
三个月前......
老爷子走得很安详,估计是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临走时还抽了我特地买来孝敬他的两包烟,脸上没有一点痛苦,安然善终。
第二天早上我睡醒了,习惯性就伸手到隔壁床叫醒老爷子,叫他按时去跟外面的老太太打打太极,锻炼身体争取多活几年,也能让我多孝敬他几年。
可是老爷子任由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其实当时是知道他走了,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粗糙的老手上充斥的冰凉。
我一脸笑容的做弄着老爷子,用手挠他痒,或者是用手指轻轻敲他脑门....但老爷子怎么都不醒。
说真的,那时候我是笑着哭的,因为我不相信他走了,老爷子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因为我没爹没妈,他走了我就没亲人了,可是......
老爷子!!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啊!!为什么?!!
最终我还是敌不过现实,哭得跟个孩子一样,抱着老爷子哭了整整几个小时,等哭完后眼睛都肿了。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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