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主也不例外。
徐年焦急地等在一旁,几次三番忍不住想要进去看看情况,都被孟湘给拉了回来:“你老实点,再有下次我不管你了。”
徐年急道:“那你现在放手,让我进去!”
孟湘眉头一挑,干脆利落地松手,徐年没了阻碍,直接往里冲,却在冲到帘子外时被一股强劲的灵力打了回来,直接摔在地上。
老城主冷冷道:“老实点,要是打扰到他们,让连白出了事,我定饶不了你。”
徐年跌坐在地上,这种满心焦急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让他非常无措,就好像回到了徐母几次昏迷险些消散的那刻,害怕、焦急、无力。
好在不久,里间安静了下来,两人疲惫地走了出来,他一把年纪了,刚把事务都转交给谢必安,打算回家养老,结果又被谢必安拽回来救命,几个时辰下来,别说他这一把老骨头了,就连谢必安都疲惫的不行,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谢必安道:“捞回一条命,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几人闻言,顿时慌张起来,老城主站起身,忙问:“此话怎讲?”
白无常缓缓道:“他中的是妖毒,据我所知,这毒毒性极强,且没有解药,只能靠灵力强行将其逼出体外,但此法势必会极其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丧命,我没有把握,便没有擅自动手,只是暂时将毒压制下来,打算等连白醒来再做定夺。”
老城主道:“让连白闭关吧,我亲自守着他。”
老城主的能力自然不必多说,有他在想必连白不会出事,白无常便放心点头,谢必安却依旧眉头紧锁,孟湘注意到了,便问:“必安,你怎么了?”
谢必安回神,思考过后,这才道:“我对这毒有印象,它因为毒性太强,因此少有人知,通常只能在鬼市见到,而连白最近又在调查鬼市的事,得罪了不少人,能下此毒手,会不会......”
他话没说完,但众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面色均是一变,尤其是徐年。
果不其然,下一秒,范无救带人走了进来,面色不善,一拳打在了徐年脸上,砰的一声,丝毫不留情面!
孟湘和谢必安赶忙上去拉他:“范无救,你做什么!”
范无救显然还在气头上,冷冷道:“徐年,他这杯酒,是替你受的。”
“什么?!”
徐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喃喃道:“是灵核......”
老城主面色也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范无救道:“连白为了帮你拿回灵核,偷偷进鬼市与人做交易,几经辗转找到了买主,从他手中买回了灵核,可那人却起了贪念,收了钱还想抢回灵核,便对连白动手,结果被连白废了灵脉,成了个废人,这才起了报复心。”
范无救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简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他既气连白的私自行动,又气徐年的懵懂无知,连连白到底是为谁受的伤都不知道,但他心里其实清楚,徐年对此事一概不知,怪不到他头上,但这点理智完全被怒火压制,打完这一拳范无救才渐渐冷静下来。
说完这些,范无救良久都没再说话,身后的护卫帮着他说明情况:“那人被断了灵脉,没跑远,被我们抓到后直接招了,想来也是知道自己已是个废人,被我们抓到也没什么好下场,索性自尽了。aquot
谢必安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墙壁上,咬牙道:“就这么让他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白无常拍拍他的肩,道:“手放下,我是怎么教你的。”
谢必安收回手站好,表情却还是阴沉的。
老城主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连白的状况,其他的稍后再说。”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有什么人吵起来了,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岁良焦急地跑进来,身后跟着一堆下人。
下人见到城主吓了一跳,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没有看好小少爷,我这就把他带走。”
说着,下人就上前拉住了岁良的手臂,岁良用力挣扎,哭喊着“我不走”,指尖甚至已经用出了灵力——
“住手!”
老城主厉声道:“岁良,我教你修炼,就是让你对自家人出手的吗?”
岁良忽然停住了挣扎,良久,他喃喃道:“我只是想来看哥哥......”
“那也不能如此胡闹!”老城主接着说,“这里没有你能帮上的地方,赶紧回去,别捣乱。”
岁良眼眶红了。
里间忽然传来微弱的咳嗽声,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连白虽是醒来了,但毕竟有毒在身,整个人依旧是非常虚弱,他是被岁良的喊声惊醒的,听着那孩子的动静有些不忍心,忙道:“岁良、咳咳......到我这里来。”
岁良这回没有听老城主的话,快步跑到床边牵着连白的手,泪眼朦胧:“哥哥,你疼不疼啊......”
连白险些被他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逗笑:“不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岁良不信:“我听他们说你中毒了,差点儿就死了,肯定很疼。”
连白无语:“那你还问。”
岁良撅嘴。
谢必安见他还有兴致逗岁良,可见是没什么大事,便将他的情况说明一番,连白听后倒是没什么反应,接受程度良好,他唯一在意的一点是:“我要闭关多久才能彻底排掉毒性?”
“不确定,”谢必安敏锐地察觉到连白的想法,毫不客气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关修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出来玩,你不要命了?”
连白撅嘴。
说完,连白才忽然注意到不远处角落里红着眼眶出神的徐年。
徐年还沉浸在“连白是因为我才险些失去性命的”这一悲伤的事实中,整个人彷佛都失了魂,连白叫了他好多声也没个反应,气得连白险些又吐血。
范无救此时是彻底冷静下来了,他看着徐年嘴角的血迹,有点心虚,想主动搭话,上前扒拉他:“喂,连白叫你......那个——”
徐年压根没注意到范无救的别扭,听到连白叫他,忙跑过去,范无救未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噎死在了嗓子眼。
徐年蹲在连白床边,满脸呆滞:“公子,你......”
连白却说:“我不怪你。”
徐年一愣。
连白继续道:“不过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徐年忙点头,他现在巴不得连白使唤他,干脆道:“好,无论何事,我都做。”
连白轻笑:“我闭关这段时间,酒楼的事就暂时交给你和谢必安,你跟着他好好学,别让我失望。”
徐年似乎是没想到连白竟然不怪自己,还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