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然后他抬起手挥了挥,示意从南过来。
从南乖巧地走过去,坐到床边,仰头看着连白,只见连白低头解下了自己的玉佩,把它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从南吓了一跳,忙抬手阻止:“先生,这玉佩对您很重要,我不能——”
“别动。”连白头也不抬,垂着眸子将玉佩系好,说,“给你你就收着,这玉佩是传家宝,我现在除你以外也没别的亲人了,如果我走了,这玉佩就当给你留个纪念。”
从南忽然蹙起眉,像是有些生气:“先生您说什么呢?什么叫你走了,你要去哪儿?”
连白颇有些无奈地望着他:“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又不是真的要走。”
从南眼神慌乱,心都被连白这一举动吓得乱颤,这几日先生的状态就不对,现在又将玉佩交给他,这怎么能让人放心。
还没等从南说话,连白抬起手,摸了摸从南的头,安慰道:“别担心,我真的没事,把玉佩交给你也只是图个心安,毕竟我这样丢三落四的,说不准哪天玉佩就被我弄丢了。”
见从南满眼的不赞同,连白转了转眼珠,话头忽然一转,“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留着,那就还给我,我找别人替我存——”
“不行!”从南听到这里急了,“说好了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不能给别人,你不是累了吗,快些休息,我带南南出去玩。”
说完,从南一手抱狗一手捂玉佩跑出了屋子,关门的声音都带着恼羞成怒,而屋内,连白坐在床上,背对着窗,看不清神情。
把锁魂玉交给从南,既是保护,也是试探,照目前看来,从南的死亡是不受他影响的,但如果锁魂玉真的可以救从南一命,那就证实命格可变,若锁魂玉也改变不了从南死亡的结局……
连白低垂着眸子,心想,如果天下仅此一枚的锁魂玉都救不了从南,那自己的命格,估计也改变不了,取走从南的灵火也就没有了意义。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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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热闹的小镇此时安静的可怕,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人们都守着那些仅剩的粮食度日,各家各户门窗紧闭,生怕有歹人来破门夺食。
从南抱着南南走在街上,回想刚刚那一幕,气得直揪狗耳朵。
“汪汪!”
亏他还担心连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结果这人竟然还有闲心开玩笑,看来还是太闲了。
这么想着,从南四下张望起来,想着能不能再抱一只猫回去给连白玩,省得他闲出病来。
忽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直窜上脊背,从南一顿,立刻停在原地,却在抬眼望向前方时瞪大了双眼——
几米远的地方,一缕黑色雾气缓缓浮现,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从黑雾中缓缓走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从南。
那人歪了歪头,忽然一笑:“原来是你啊,还真让他找到了灵火......”
怀里的南南感受到了危险,汪汪大叫,在从南的手中奋力挣扎,从南猝不及防,竟让它溜了出去。
岁良见从南呆愣的模样,嗤笑道:“这副胆小的样子,真不知道哪里讨了连白的欢心,竟能让他留你到现在。”
提到连白,从南这才有了些反应,他皱着眉,小心翼翼后退一步,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岁良双眉微挑,似乎有些意外:“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好先生是谁啊,也是,这种事情他哪里会亲口告诉你,要是你生气,他可是会伤心的。”
从南被这一番话说得满头雾水,颇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幸好啊。”岁良无视从南的质问,笑着说,“你既然活着站在这里,就说明连白没有拿到灵火......”
aquot既然如此,那我现在杀了你,连白就必死无疑——aquot
话音刚落,从南猛地瞪大了双眼,岁良手中灵力汇聚,眼中杀意浮现,抬手逼近——
与此同时。
客栈内的连白猛地惊醒,熟悉的气息令他顿觉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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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猛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的胸膛被掏出一个血洞,整个人像是被浸在血水里,面色苍白,从南挣扎着动了动,却猛地呛了一口血,一时间呼吸急促,就在这时,岁良的脚猛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抬手就要取走从南的性命——
“住手——!”
连白忽然出现在从南身边,直接将岁良的攻击挡了下来,他现在灵力微弱,根本承受不住这一击,喉间一股腥味涌上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先生、你......”从南整个人像是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连白,虚弱地呢喃着,忽然,连白嘴角的那抹红刺痛了他的双眼,令从南焦急万分,撑着残破的身体试着往前爬,妄图保护连白。
连白内心暗骂,酆都城一定是出了事,否则岁良怎会出现在这里,还大开杀戒想取走从南的性命,但现在这具身体灵力不足,若是想杀掉岁良,就必须回到他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儿,连白回头看了一眼从南,心道,锁魂玉已经给了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岁良看了眼地上不知死活的从南,一个凡人伤成这样,肯定是活不下去了,就在这时,连白身子忽然一歪,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倒在地上,眨眼间就没了气息。
见状,岁良忽然笑了:“这样也好,顺便把那两个也一起解决了。”
下一秒,岁良彻底消失在眼前,街道上只留下气息微弱浑身鲜血的从南和一具尸体。
从南根本没空关心岁良,满心满眼都是凭空出现的连白,可还没等他站起来,就见连白受了伤倒在自己身旁,他慌了神,手脚并用往那边爬,想摸摸“连白”的手:“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从南眼眶泛红,慌乱的情绪甚至压过了身体上的疼痛,只顾着“连白”,在碰到“连白”冰冷的手指时,从南的眼泪瞬间滑落,滴在地面,融入泥土:“先生......你别吓我啊,先、先生,你快醒醒......”
“来人啊......有没有人能救救他,求、你们了......求你们救、救他。”
从南哭得肝肠寸断,他伏在“连白”脖颈处,祈求着有人能带他的先生脱离苦海,可直到他血流尽泪流干,“连白”也没有醒来。
在从南彻底失去呼吸的那一刻,夏季的炎热像是忽然失去了对这座城市的兴致,取而代之的是阴云密布,几息之间,细细密密的雨滴落下,打湿了泥土。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少年抱着他的先生,沉睡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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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岸,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满目疮痍,连白站在血泊中,双目空洞,似乎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