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花坛里,幸好钱包在身上,银行卡身份证也都在包里,还是先去找个地方睡觉吧。
这么想着,连白抱着猫拎着猫粮站起身,转身——
“!”
“喵——!”
“张庆”站在他身后,正冲他微笑,老人牙齿泛黄,皮肤干裂,笑的时候喉咙里发出如磁带一般沙哑的“咔咔”声,老人干裂的唇微启,笑着说:“你好啊,连白。”
连白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人是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额角冒出细汗,喉结微动,强颜欢笑道:“你好......这大晚上的,您出来遛弯儿吗?”
“张庆”忽然收起了笑容,眉头一挑,说出的话却让连白一惊:“怎么,你还没恢复记忆?”
“什么?”连白脑子瞬间转了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从南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人曾经就在幻境里见过自己,还附身到“沈羡”身上,企图控制“沈羡”的灵魂,自然是知晓“沈羡”的记忆的,两人灵魂合一的事,他绝对知道,也就是说,他说的“记忆”绝对不是身为沈羡时的记忆,那会是什么?
“张庆”没在意连白的走神,只是说:“原来你的灵火不在这里......怪不得这么虚弱,看来从南也不过如此。”
还没等连白开口,“张庆”就上前一步,贴在连白耳边说:“你想恢复记忆吗......我可以帮你。”
连白瞳孔骤缩,“张庆”这么一靠近,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一种被毒蛇圈起咬上脖颈的感觉,危险又亲密。
这感觉太奇怪了,连白正想后退,“张庆”忽然说:“......兄长。”
“!”
“嗖——”
一束金光忽然从不远处飞来,“张庆”说完这句话便快速后退,那束金光便劈在了连白面前的空地上,地面瞬间出现一个被烧得发黑的坑洞。
“张庆”看向来人,哼笑道:“来的还真是时候。”
从南面色彻底沉了下来,冷声说:“滚。”
“张庆”彷佛丝毫不在意从南的话,继续说:“你让我滚有什么用,他好像并不想让我走呢,你说对不对,兄长?”
连白站在二人中间,默不作声,从南伸手拉他,连白却一动不动,从南皱眉,不禁道:“连白,和我走。”
连白没动,眼睛却看向了不远处的“张庆”,话却是对从南说的:“你瞒了我多少?”
从南一愣,下意识道:“不,不是,你别听他乱说,我——”
连白直接挣开了他的手,面向“张庆”,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好弟弟啊。”“张庆”看向从南,笑着说,“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哦,不对,也不是很正式,这张皮不太好看,等过些日子,我会再来找兄长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式认识了,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张庆”忽然消失在原地,从南压根没管他,眼神和心思都在连白身上,他难得有些怂,手又拉上了连白的衣摆,还没开口,连白回过头。
“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呢?”
连白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从南听清了,抬眼直接撞入连白眼底,那浓浓的悲伤和失望令从南心悸,他上前一步,直接把连白拥入怀,忙说:“没有,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只是......”
从南埋首在连白脖颈,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连白沉默片刻,忽然说:“可我想知道,我不想这么一无所知的留在你身边。”
从南抱着他的手一紧,片刻后,他似乎是泄了力,轻声说:“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很快的。”
连白闭了闭眼,额头抵在从南肩上,说:“好。”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从南不说话,也没放开他,直到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薄荷“喵”了一声,两人这才分开。
从南抱起薄荷,薄荷也不怕生,就这么缩在从南怀里,连白拎着猫粮,说:“走吧。”
从南“嗯”了一声,带着连白便回到了车上,直到连白系好安全带,“咔嚓”一声轻响过后,从南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住了,缓缓才扭头看向连白,喉结微动,满眼心虚。
连白板着脸,眼神里却满是笑意,不过他没扭头,就这么直视前方,淡淡道:“放火,控制火势,联系房东,在楼下蹲点,你这一套挺熟练啊,看来这种事没少做。”
从南活了这么多年,每次局促都贡献给连白了,此时的他如坐针毡,眼神乱飘,喉咙里哼哼哈哈就是说不出一句正经话,显然是被连白猜中了。
连白也懒得搭理他,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让他搬个家,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只说:“行了,我又没怪你,你给了房东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要。”从南这回答得倒是痛快,坚定地说,“你要是执意要给我钱,我就都花光,买一堆金子银子放家里给薄荷当玩具。”
薄荷:“喵!”
连白:“......”
从南接着说:“我就是败家,留不住钱,所以你替我存钱吧。”
连白无法,只得说:“好。”
不然明天再去商场逛逛,给从南添些新衣服吧。
从南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笑的眼角微弯,开心地说:“我们回家。”
薄荷:“喵!”
第24章 有点出息
从南家是一栋二层小洋房,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了一棵花树,树下是双人秋千,还有一个小池塘,水很清,可以轻易看到水中的鱼。
连白看到这院子的布局垂了下眸子,随后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从南的背影。
当年身为沈羡的他死去后,化作了鬼魂守在从南身边,看着他独自留在这小院子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隔三月,从南都会酿几坛他最爱喝的酒,酿好后端着那几坛子边喝边逗猫猫狗狗。
他死前留给从南的钱,从南一点都没动,和酒一同埋在了花树下,再也没拿出来过。
走在前面的从南打开门,见连白停在院子中间,朗声唤道:“连白?”
连白闻声回神,忙走过去进了屋。
这一进门,连白才彻底从刚刚的情绪里抽离出来,院子令他不由自主想起曾经,洋房内倒是出乎意料的豪华。
倒也不是那种桌椅都要镶金的败家,但细节之处尽显奢侈,沙发是真皮的,地板上铺着厚厚一层羊毛毯,依从南的性子,估计是从来不洗脏了就换,这房子面积很大,家具不多,看起来却并不空旷,每一面墙壁上都挂满了东西,有的是字画,有的是奇奇怪怪的照片,还有的墙上打了几块木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