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若有所思,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一凉,他缩了下脖子,转头看去,只见从南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坛酒,正冲他笑。
从南把玩着那坛子酒,眉眼弯弯,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慵懒的劲儿:“刚见你没吃多少,我看前面那家菜馆不错,走吗?”
连白轻笑,点头:“走。”
第06章 先生
这家菜馆人不多,两人便索性坐在了靠窗的地方,吹着小风喝着小酒,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气氛有些尴尬。
说实在的,两人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了一天有余,要说多熟那肯定是瞎扯,但这经历也不是和谁都能体验一番,这么一来,连白对从南还有那么一丝惺惺相惜之感。
连白不说话,从南竟也不开口,他大抵是不饿,便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连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看着空气越渐凝固,连白掩下尴尬之色,开始没话找话:“那个......我只知道你的名字,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
从南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似笑非笑道:“你猜猜看?”
连白思索片刻:“明星?”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你长得好看。”
从南这回是真笑了,他笑起来眼睛越发明亮,有些孩子气,连白有点儿懵,没明白他在笑什么。
“很遗憾,你猜错了。”从南笑够了,这才说,“其实我是无业游民,我会来你们店里,其实是想了解一下,然后来应聘。”
“应聘?”连白这回是真没想到,诧异道,“你要来我们这里工作?”
“对啊。”从南干脆点头,“你不欢迎我吗?”
“没有没有。”连白赶忙摇头,他就是太惊讶了,这人长得好看还有钱,竟然是个无业游民。
“等下——”连白忽然想起,刚刚在酒楼里这人的骚操作,眸中神色瞬间复杂了起来,“你没有工作,还随手扔金子?”
这人看起来挺稳重的,实际上这么败家吗?
从南轻笑,解释道:“虽然我没有工作,但我家人留给我的财产还是很多的,够我花几辈子,想找工作,无非就是觉得自己不能只知道挥霍,人活一辈子,还是要实现自我价值,做点儿有意义的事。”
这一番话让从南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眼神坚定的仿佛要入党,听得连白忍不住点头,年轻人嘛,有点儿想法是好事,总比只知道败家强。
从南双肘支在桌子上,上半身往连白这边凑了凑,循循善诱:“而且啊,你想想看,刚才那种情况,我给了他好处,他才会给我们想要的信息,这是等价交换,不算浪费,你觉得呢?”
连白看着从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仿佛要溺毙在那双笑眼里,美色令他暂时失去了判断力,不由自主地就点了头。
见此,从南心满意足地退回到安全距离,过了一会儿,连白才回神。
“哎等下——”连白正要争辩,从南忽然站起身,走到他这边,把他拉了起来,眼神还看着窗外:“连白你看,外面有卖糖葫芦的,你想吃吗?”
“?”连白直接被拉着走到了糖葫芦摊,被迫接过从南塞过来的糖葫芦,满脸无奈。
算了,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败家就败家吧。
与此同时,季暮在大街上步伐匆匆,大步上前拽住了第三次想要进店喝酒的沈羡,揪着人衣领子,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再趁我不注意偷偷跑去喝酒,今晚你就自己睡。”
一听见“自己睡”,沈羡立刻原地立正,从善如流地双手合十,大眼睛里写满了可怜兮兮:“季暮,你忍心看我自己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夜里独自对着鬼抹眼泪吗?”
季暮:“我忍心。”
眼看沈羡还要磨他,季暮赶忙说:“别跟我撒娇,我告诉你,这招没用了。”
沈羡酒量其实还好,就是胃不好,平时吃饭喝两杯不是大事,但现在他们已经在街上逛了至少两个小时了,上顿饭也消化的差不多,这个时候喝酒,简直是找死。
沈羡见喝酒无望,气的“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季暮也真狠下心没哄他,就不紧不慢地跟着,果然,不出两条街,沈羡怂了,一个转身扑进季暮怀里,抱着人脖子撒娇,软声软气的:“我错了,不喝了,你别生气。”
季暮也终于绷不住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沈羡后脑勺,带着人往沈府方向走,“没生气,我哪能跟你生气,但是你的身体你自己也清楚,喝酒对你没好处,你乖一点。”
“这不是还有你在嘛。”沈羡一脸无所畏惧,任由季暮牵着他走。
而在季暮看不到的地方,沈羡的双脚已经微微有些透明。
连白二人则溜达到了陈府,他们俩绕着陈府转了一圈,没发现可以钻空子偷溜进去的地方,最终无奈地回到了原地,看着大门若有所思。
连白沉思片刻,忽然转头看向从南,表情复杂:“......你还有多少金子?”
从南闻言歪头,虽然不懂,但他还是道:“管够。”
“那就行。”连白转身就走,从南跟在他身后,没多久,看着连白直奔的铺子,这才了然一笑。
成衣铺老板坐在门口,手中拿着蒲扇,坐在摇椅上小憩,刚歇了没一会儿,门口便走进来两位衣着奇异的客人。
其中一位客人四处逛了逛,然后走到他面前,问道:“可否帮我们换个扮相?”
说完,连白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老板瞬间了然,却不屑道:“这位公子,你要想添件新衣裳,我这里随你挑,剩下的,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我都给做的。”
老板觉得自己说得还挺客气的,毕竟这手艺可不是谁都有,也不是随便什么普通人都能付得起这个价钱,经他之手的客人,那可都是出身皇城,再不济也得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这两个人......
老板将连白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摇摇头,不像。
“砰——”
随着轻微的一声响动,老板抬眼一看,闪闪发光的金子被轻放在案上。
“......咕噜。”
老板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连白温和道:“做吗?”
老板:“......”
从南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又掏出一块,放在了老板面前。
老板:“做做做做做——!”
半个时辰后,从南一袭青衣站在外面,片刻,连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月白色长衫衬得连白皮肤更是白皙,他身条极好,人也温和,气质出尘,乌发垂下,更添仙气。
连白似乎是不太适应,走到从南面前,还轻甩了下衣袖,他垂眸轻笑:“还挺新鲜的。”
说完,连白抬眸,看向从南,见从南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