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离开我的别墅两天之後,我的员工向我报告了关於你的事。
你被逮捕了。
依照约定,我无法为你做任何事。跟之前说好的一样,我将所有与你相关的资料删得一乾二净,就连聊天室的通话纪录都删了。而你,早已自动从我的好友列表中消失无踪。
而那孩子呢?我从回国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我只能从当时的新闻上得知你的现况。然而,那也相当短暂。
关於你的新闻似乎只播出一轮就被封锁了消息。
详细情形究竟是怎麽样呢?我不清楚。
即便从相关人员口中得知一些蛛丝马迹,也仅止於其他人都知道的那些。跟之前说好的一样,我忍着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
依照约定,扮演好一个与你无关的路人。
尚之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将铃木汽车停在滂沱大雨之中。就停在陌生的白sESmart小车旁边。轮胎下传来压断杂草健壮jg的啪啪声。
左侧即是罗砚先生的别墅。与记忆中不同的是建筑物上攀附的茂盛蔓j与显然刚翻过土的前院。
他在吗?跟之前一样正独自埋头工作吗?
我从隔着车窗观望了一下,依然看不到别墅里头的动静。我将压舌帽戴上头顶,俐落的开启车门。
雨显然已经降了一段时间,打在颈後的温度略感冰凉。林木之间云雾弥漫,俨然是夏季雷雨降下後形成的降温现象。
我爬上山坡,踩着茸茸草皮通过已经二十年没有走过的灌木丛间。往别墅的东北方,再往上一些的地方,走去。
话说回来,罗砚先生何时改开那麽可Ai的车?不,可能是秘书或员工协助开车……罗砚先生今年应该也有六十好几了吧?还是其实别墅已经易主,如今在里面的是其他人?
这些疑惑都只是淡淡闪过脑海。
我待在别墅的时日勉强算来只有一个多月……而且当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附近的画室里。要说有多麽怀念不免有些矫情。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要面对罗砚先生。
我经过别墅後方,设置在屋後的欧式信箱已经被连根拔起,横躺在墙角边任由爬j植物缠绕纠缠,锈蚀碎裂的信箱本T沾满泥泞。再往深处观望,垃圾焚化炉已然拆除,原本的位置已经什麽都不剩了。当初是在什麽样的情况下拆除的呢?这个疑问也只是淡淡飘过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雨水渗透鸭舌帽帽沿,在眼前形成稀疏的水帘。踏上已为青苔所覆盖的岩石,画室就在那里。
我静静的看着斑驳锈蚀的门扉,以及已经布满青sE锈蚀的荷包锁。从口袋里取出钥匙,艰难的cHa入钥匙孔。室内的样貌与过去相去不远,只是更加融入自然风景,枯叶自破损玻璃窗落入室内,堆积成一块黑棕sE的小山,窗户四周的地面Sh了一块。窗框与水泥墙面的交界处长年遭到雨水侵蚀,经由缝隙侵入的水气在墙面上绘出棕sE的蕨叶。这间曾经作为画室的平房如今已经毫无曾为画室的痕迹。
室内因荒烟漫草而光线昏暗。这里从以前就没有接电,角落中残留着褪成白sE,已几乎烧完的蜡烛底部,彷佛胎Si腹中的雨後春笋。
二十年来,虽然知道总有一天会回到原处,我依然无法释怀当初的踌躇与痛苦。思绪不断在这里徘徊,等待着思念淡去。
我取下鸭舌帽,伫立在一进门右侧的墙面前,面对着平房唯一没有向外出口的整座白墙。我轻轻将手掌放了上去,毫无温度,冰凉得令人战栗。掌心似乎感受到某种冰冷的跳动。我将耳朵贴了上去,轻轻阖上双眼。
雨水滴滴答答地敲击着身後的铁窗。
「我回来了。」
千莉。
停滞了二十年的空气与时间。盘腿坐在平房中央的地面,映入双眸的墙面依然是一片空白。
在这里度过的那段记忆似乎从未走远。我缓缓倚身於遍布花粉与尘埃的地面,目光依旧停驻在那面墙上。窗外不知何时只剩下掉落叶片的稀疏雨声,我丝毫没有察觉有位nV子正越过我背後的铁门门缝朝内窥探。直到严重生锈的铁门被猛力推开,在地面上磨擦出尖锐的刺耳声响,我才发觉有其他人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你还好吗!」
一名身穿热K短袖的年轻nV孩跑到我身侧。我吃惊的双眼圆睁。
「老先生你怎麽了?头晕?跌倒了吗?怎麽会倒在这里?」
老……老先生?
撑起上半身的我回过头去,忧心忡忡的nV孩总算看清我的脸。
「啊……你没事吧?原来不是老先生啊?看到白发,我还以为……」
「以为是老人在这里迷路T力不支跌倒吗?」我有些想笑。
「那麽,你是鬼吗?」
什麽?鬼?我呆滞了片刻。
nV孩将手中的报纸凑来我面前,指着上面的灵异专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是还算热门的灵异朝圣地点。我本来还不相信距离别墅那麽近,结果一走过来真的有这个平房!」
我接下纸张,发现这并不是报纸,而是某所公立大学的校刊。
「上面写着这里一直是门窗紧闭。所以,你是谁?这个平房的屋主吗?」
屋主……吗?
「我只是擅自保管了钥匙。」
「原来如此,原来是屋主。」nV孩认真的点点头。
nV孩似乎是个偏向以自己的想法理解事情的人。
「话说回来,有鬼是怎麽一回事?」
「这种失礼的话在屋主面前说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这里有许多不祥的传说。似乎有许多人都看过诡异的黑sE人影,也有一说是全身是血的人……这类的谣言。」nV孩说道,「还有就是这里是连环杀人案的现场。」
「这样的话,你不害怕吗?」我将校刊归还,望着蹲坐在身旁的nV孩。「如果是连续杀人案,我又是屋主,不是应该感到害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nV孩似乎这才想到这种可能X。我看着那张白皙可Ai的脸一阵青、一阵紫、陷入苦恼又像是感到为难。
「似乎……应该有所警觉才对,是吧?」nV孩有些迟疑的说道。然而,坐在我身边的她并没有想要逃跑的迹象。
「嗯,面对陌生人应该要有这种程度的警觉心。而不是直接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我怎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碎碎念的大叔了,「……不过,你是为我担心才这样吧?很抱歉让你误会了,但我真的没事。」
我只能这样急收拾。
「那……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就先告辞……」显然被我前一段的发言吓到,nV孩歪歪斜斜地起身。
忽然之间,我听见门外不远处传来吱吱喳喳的声响,就像是小时候远足时大家同时说话的嘈杂噪音。
我瞬间像橡皮球一样弹起,冲向方才被大大开启的铁门。右手一把摀住nV孩的嘴,左手将铁门迅速阖上,以内锁锁住。才刚完成上述动作,门外的说话声便更加清晰,踩过草皮的脚步声此起彼落。
nV孩圆睁着漂亮的双眼,由下而上直直盯着我。
我们俩的姿势一定会引发nV孩男友核爆级的愤怒。为了不让外面显然是来做鬼屋探险的闲杂人等发现这神秘的废墟里有人在,我几乎是零距离的将nV孩压在远离窗户的门边墙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请忍耐一下。」我尽可能以不让对方感觉恶心的角度在nV孩耳边说道。
nV孩碰碰我阻止她说话的右手,接着b了一连串的手势。意思似乎是她不会发出声音,要我放下手掌之类的。
「你真的不会大叫吗……」要是我应该也会叫到石破天惊。
nV孩翻了个白眼,隔着我的手掌更加用力的b出「嘴巴用拉链拉起来」的手势。
我小心翼翼的松开手。
「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那扇门不能走吗?」nV孩以气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