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霜吟连着敲了很多下,屋里没有人应,她用力地再敲,门从里面打开了,孟霜吟伸手去推。
办公室里没有人。
打电话不过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情,林枝雾很少食言,孟霜吟从白大褂兜里摸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手指放在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上。
“吟吟,小心!——”
孟霜吟愣了下,下意识回过头,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从走廊里飞快地冲向她,离她不过五步距离,手里握着什么东西闪着银光,男人的冲击速度之快让孟霜吟猝不及防。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扑上来,在刀子即将镶入孟霜吟腹部时,用身体挡住了刀子。
林枝雾两只手紧紧握着孟霜吟肩膀,眼睛逐渐发红,满是血丝的眼瞳,逐渐变得呆滞。
两个警察从走廊远处飞快地赶过来,人群中突然从四面八方出现了很多保镖,徐俊良被反剪双手压在地上,满脸不甘地紧盯着孟霜吟。
孟霜吟扶着林枝雾跪坐在他旁边,老人身上的血染红了她的白大褂,孟霜吟眸中满是震惊,那一刀是贯穿伤,此刻血像黄果树瀑布一般往外流,她把手摁上去,怎么都摁不住。
林枝雾已经快没了气息,他左眼已经无法动了,右眼还能半睁着,他将口袋里一个发黄的小本子递给孟霜吟,缓缓地说:
“孩子,你别难过。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你已经是正高了,以后别那么卷,工作累了就休息一会,别为我伤心。”
孟霜吟紧紧握着林枝雾的手,那一瞬间她的情感很复杂,林枝雾对她十多年的关怀体恤,让这一刻的孟霜吟充满了恐惧。
她并不希望林枝雾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手术了。”孟霜吟和急救护士把林枝雾一起抬上急救床,众人推着床朝着抢救室买百米冲刺,林枝雾却死死地拉着孟霜吟的手。
“孩子,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嘱咐你,我有个儿子叫郝施诀,这孩子冲动冒失,不懂得保护自己,我很放心不下。我走了以后,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他,让他平安快乐地过一辈子。我没有别的可以相信的人,只有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孟霜吟来不及想太多,“我答应你会照顾他,但是你也要活着。父亲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
林枝雾很欣慰地一笑,放正了脑袋,眼睛看着走廊上方挂着的白炽灯。
像走马灯一样,每过一个灯,他就想起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