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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浑水(四)(1 / 2)

('蔚然再三思索,还是想先去一趟山海阁,倘若符家真对那个证人下死手,他也没必要帮符谌开这个口了。

不过当蔚然抵达山海阁时,看见的却是大门紧闭,他记得往常这时还不是打烊的时候,怎么今日关的如此早?

蔚然让车夫去叩门,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门,车夫上前同那人说了两句话,随后那小厮又回去,很快复返和车夫说了什么。

车夫这才回来向蔚然道:“他们说,请公子进去。”

蔚然下车,当他踏进山海阁后,俨然为里头的景象吃了一惊,他上回来的时候,山海阁的布置还算十分精致光彩的,如今却变得暗淡简朴,一楼还有不少小厮正将桌椅逐一替换,架上的玉石陈设也被换成白瓷的。

秦语何指挥着手下搬东西,她瞧见蔚然,问道:“蔚公子今日怎么来了?”

蔚然反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秦语何答道:“这都是阮先生吩咐的,我们只是照办罢了,他让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换掉,尤其是桌椅皆换成不值钱的,其余贵重的东西全都收进库房。”

蔚然有些不解,他问道:“阮先生此刻在吗?”

“他在楼上。”秦语何道,“需要我找人带你上去吗?”

蔚然了然:“你们忙,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蔚然方才在楼下没看见许易川,他原以为许易川和阮琼在楼上商量什么事,不过当他来到房门前时,并未听见里头有说话声,蔚然遂抬手敲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进。”

蔚然小心推开门,进去后一眼便看到坐在榻上的阮琼,而且只有他一个人,许是上回相处的记忆不算美好,若非记挂证人的人身安危,蔚然觉得自己定是没有底气来的。

“先生。”蔚然喊道,“打搅了。”

“过来坐吧。”阮琼说,他在写东西,待蔚然坐下他又问,“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蔚然瞄了眼阮琼在写什么,说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先生关心,我刚才看见楼下的人都在搬东西,敢问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阮琼顿笔道:“先说说你的事。”

蔚然只好先道:“之前先生和我说过,是山海阁的人指证了符谌,在衙门留了口供,有人告诉我,符家为了救符谌出来,不惜要挟证人改口,我担心或许会危及那人性命,若是……符家势大,先生可有办法庇护他?”

“许易川已经去救了。”阮琼道,“他去的时候,对方正打算放火灭口。”

蔚然闻言骇然:“果真?那他们现在如何?”

“他们无恙,丁乙一家已送出城。”阮琼又道,“许易川则外出躲一阵。”

蔚然问道:“符家已经知道是许先生出手相救的?”

阮琼想了想道:“并不难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时候的事?”蔚然追问道。

阮琼道:“不久之前。”

蔚然突然明白阮琼为什么让人换掉山海阁的布置,他道:“先生觉得符家会来山海阁闹事,所以才做这么一手有备无患?”

阮琼颔首:“许易川还有话托我转告你,他说证人的口供并不可靠,兴许衙门很快便会发现证词中的缺漏,劝你早作打算。”

蔚然想自己和许易川其实没有什么交情,为何他要这么帮自己?

“实不相瞒,先生。”蔚然低头道,“我今日来就是想告知先生这件事,既然先生这边已经做好应对,我也便放心许多,否则我将于心不安。”

阮琼忽然道:“凡事出有因,皆是个人选择,与你无关。”

蔚然疑惑地望着阮琼,这话像是在安慰他一般,随后无谓地笑了笑。

“阮宵说先生进京是为了参加古家婚宴,如今婚宴也结束了,先生日后有什么打算吗?”蔚然问道,他知道阮琼肯定是要离开的,只是若是能待久一些就好了。

“他这么说的?”阮琼道,半晌鬼使神差地解释了半句,“他是,我不是,届时他会先走。”

蔚然回忆道:“之前先生提过在查雪铃丝的事情,是因为这个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那个雪铃丝到底是什么东西?”蔚然好奇道,“为何我在药书上从未见过?”

“……”阮琼顿了顿,“一种产自外夷的草药,可作解毒之用。”

蔚然道:“原来如此,恕我见识浅薄,不过先生在写什么?”,他说着朝阮琼手中按着的书望去,才发现阮琼的手也特别好看,蔚然不由想起上回阮琼抱起他的时候,这双手是那么的有力。

“不是要看吗?”阮琼突然出声道,打断了蔚然的思绪,后者暗自回神,只见阮琼把手挪开,像是让蔚然自己拿。

蔚然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后他踌躇着伸手把书拿了过来,蔚然翻了翻,里面写的似乎是一些外夷风物志,不少内容提到同一个地方——凃奴古地。

蔚然没听过这个名字:“凃奴古地是什么地方?”

“凃奴是与北原接壤的一个部族,也是雪铃丝的原产之地。”阮琼给他解释。

“先生去过?”

“很多次。”

蔚然有些惊讶,不过他随即觉得自己好像再问下去有些追根究底的意味,他怕阮琼不喜欢,于是适可而止。

蔚然将书还给阮琼,随后起身道:“今日多有打搅,先生不要介意,我还要去一趟衙门,便不多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请便。”阮琼道。

“对了。”蔚然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先生为我挡箭那晚,以先生之能力,您以为放那支无毒的箭的那人的武功如何?”

阮琼片刻道:“寻常之人水平。”

蔚然道:“我知道了,多谢先生告知。”

衙门。

衙吏端着茶放到桌上。

古提问面前的人道:“二殿下亲到衙门,不知有何吩咐?”

楚泽是一个人来的,张厝和胡樰没有跟在他身边,理由是张胡二人都不想和古阊打交道,以前也没少吃亏,但毕竟是亲家,符谌在狱里关了这么多天,若是不出些力也说不过去,只好撺掇楚泽以殿下的名义来问一问案子进展,若是能催促衙门尽快放人便更好了。

失了军师的楚泽仿佛失了引路者的盲人,根本不知如何开口。

古提见楚泽不语又道:“看来二殿下是为了符谌一案而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家祖上曾经也是瀛州盛极一时的望族,然而家主之位传到阮夙手里的时候,阮家却早已没落,阮家三代单传,阮夙膝下也仅有一子,族中亲眷连同奴仆不过数十来人。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阮家基于所剩祖业暂可保衣食无虞,但家族命数日渐凋零已是难以阻挡之事。

打从阮夙出生起便见过种种父亲被人冷眼相待的场面,父亲郁郁含恨而终更是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他虽也尽力维持祖业留存,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二次科考落榜后,阮夙便拜了个道士为师,后来靠算命打卦来补贴家中开销。

某日他与一故交交谈,对方玩笑道是否算过阮家的命数何时转变,阮夙当时并未有所表现,直至回到府中坐在书房里,友人的话在他脑海里盘旋不断,然而他师父曾告诫过他不能窥探阮家的命数,否则将后患无穷。

阮夙内心挣扎许久,最终师父的寥寥数语抵不过复兴家族的欲望,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连续算了三次阮家的命数,结果竟然皆预示族运将来必大有转机,至于机缘便不得而知了,但这依然给了阮夙莫大的期望。

从那之后,阮夙格外留心身边的一人、一物、一花、一草,然而谁也无法得知这个转机究竟所指为何,直至第二年春惊蛰,阮夙偶然得到一个有过数面之缘的老人家所赠的几粒种子,神秘兮兮地说若是能使其开花,不愁将来不得大富大贵。

阮夙深受父亲临终所言影响,阮家不能折在自己这代,否则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他觉得这种子便是他不惜违背师父临终遗言而算出的转机。

阮夙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培育,每日起早贪黑守着花盆,连副业也暂时搁置,甚至睡觉时都将花盆摆在床头,一睁眼便能看见。

十日,一月,半载,一年……如此过了两年,不管换了多少堆土,多少个花盆,多少种肥料,请教了多少花匠,那几粒种子依旧毫无变化,后来他再去时,花匠却道:“阮先生,你便没想过这也许不是花种,只是长得相似罢了,如此,即便你再悉心按照培育花种的方法来种也是行不通的。”

阮夙不信邪,他回家又将那些种子挖出来细看,却发现这些种子与花匠随手给他的果然大有不同,可若这不是花种,还会是何物?

时隔两年,他也无法再找到那个老人询问究竟,阮夙既怒又不甘,他已然耗去两年,若此时放弃,不但先前的心血白费一场有负父亲嘱托,师父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

如此,阮夙只能不断到一些不寻常之地去打听,从瀛州地界的黑市到距瀛州数千里远的外域,阮夙终于在凃奴古地问到这种子原来是一叫作“长生隐”的虫卵。

由于语言不通,阮夙还学了数月凃奴语,才能顺利和当地人探讨此物,他才知“长生隐”是凃奴古地特有的毒虫,多见于毒潭毒林沼地,剧毒无比,畏光畏火,以吸食误入毒潭而死去的人畜鸟兽的血肉为生,“长生隐”生长越大便会散发出越浓烈的奇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当地人还告诉阮夙,“长生隐”也是一种名贵香料的来源,制成的香价比黄金,但凃奴人不敢轻易养,都是外来的人不惜以身犯险,那些人贿赂了长老不少,自然也就没人管了。

阮夙喝了碗茶,对于闻所未闻的“长生隐”他的确惊讶,不知那老人从何处得来的,竟然还骗他说是种子。

阮夙问那当地人:““长生隐”这个名字听着莫非与长生有关?”

当地人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这儿一直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曾经有人因误服“长生隐”而永生不老,并且他的身体外形发生了很大变化,如巨人般高大,可徒手劈断大树,疾速可比烈马,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阮夙道:“听起来确实神奇。”

当地人又道:“过去有人吞服“长生隐”企图获得长生,结果当场吐血暴毙,尸体就会被外来人偷走用以饲养“长生隐”制香,久而久之没人敢去了,听我祖父说,那些黑心之人会诱骗一些孩童或是傻子进入“长生隐”遍布的沼地,然而不出半刻,他们便全部被“长生隐”吸干了血,那些人就继续将尸体偷走,这件事触怒了长老,便将那些外来人赶出了凃奴古地,现在没有人会做这种事了。”

阮夙又问道:“既然“长生隐”是剧毒,那些人又是如何平安无事偷取尸体,与此同时还用它制香?”

当地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到了他这一代,“长生隐”已经很少被提及,那些外来人也未再踏足过。

阮夙来到当地时谎称自己是一名游医,他也是自从外来人被驱逐后第一个来到此地询问“长生隐”的人,当地人出于好心便同他讲了许多,至于阮夙手里的虫卵从而何来被阮夙含糊了过去,当地人还严辞劝阮夙将这些虫卵烧了以免后患无穷。

阮夙向那人保证他会妥善处理掉它们,然而待回家之后,阮夙便将自己关在一间密室里,他决定以身犯险干一件大事。

阮夙坚持不懈每日从集市买鲜猪肉和猪血回来饲养“长生隐”,三个月后,某日夜里熟睡时,他突然听见盅里有些轻微的动静,阮夙连忙爬起来,凑到盅边透过孔洞看见原先的虫卵已经舒展开来,趴在盅壁一侧一动不动。

“长生隐”身长两翅,头顶一对触角,通体乌黑光泽,尾部几圈金色体纹,只有一根火柴长短,身形如针细。

阮夙那一刻兴甚至极,苦心多年终于有了回报,但光眼下这样还不够,“长生隐”看起来太过特别了,他想起凃奴人说外人偷尸体以饲养“长生隐”,并且后来还诱骗孩童进入毒潭继续获取死人尸体,甘犯大险的背后必然有不可思议的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夙对“长生隐”的所知无非是那个凃奴人说与他的那些,但面对几只刚孵化的毒虫,阮夙也不知该如何利用它们,长生之谈固然虚无缥缈,但他始终深信不疑“长生隐”就是阮家命数的转机。

阮夙开始将自己关在密室数月不见外人,连阮夫人也难见他一面,族中之人皆以为家主已走火入魔又无人敢过问,故一切族中事务皆由阮夙之子阮卞做主。

阮卞生下来时,阮夙曾请大师给他算过命,结果不尽如阮夙之意,因此他也很少和阮卞讲起阮家以前的旧事,也不寄望于阮卞能代替他复兴阮家。

长大后,阮卞便总见父亲郁郁寡欢但不知其中缘故,他曾贸问过父亲道希望自己可以替父分忧,但阮夙却摆摆手让他好生念书,其余的不要多问,阮卞只好作罢。

一日,阮卞从书房出来,却瞥见后院两个下人鬼鬼祟祟抬着什么东西正要往后门出去,他叫住他们,俩人顿时吓得跪地,手里的麻袋一同摔在地上,阮卞过去解开麻袋,里面竟然装着一具孩童尸体,死状可怖,能看出是孩童仅是因为身形。

阮家竟然有人作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大事,阮卞遂拷问那两人这具尸体究竟从何而来,下人战战兢兢说是家主吩咐他们将尸体悄悄拖出去随便找个地埋了就行。

阮卞闻知凶手竟是阮夙时,心中如雷轰掣,尽管父亲这些年行为举止的确怪异,但阮卞从未想过父亲竟会做出草菅人命之事,他不知道父亲为何要这么做,也难以想象这孩子生前的遭遇,阮卞不禁打了寒颤,或许这已不是第一具了,只是这一回碰巧被自己看见。

思及此,阮卞便继续追问那两人通常将尸体埋在何处,那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只好老老实实将地方告知,阮卞让那两人带自己去埋尸之地,在一片附近竟真的挖出大大小小数十具骸骨,且都是孩童的尸骨。

那日阮家遂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执,阮卞不顾管家阻拦强行冲进阮夙所在的密室,族中一干人等闻声赶来,阮夙好言相劝将母亲留在外头以防见到不干净的场面。

随着往密室深处行进,阮卞闻到一股不寻常的香气,混杂着血腥、阴湿和腐烂的气味令人作呕,他在密室最里头找到父亲的身影,他差点认不出眼前的人便是阮夙。

与此同时,周围还有数个铁笼关着不少孩童,他们安静无比皆似酣眠。

以往阮卞曾有数次以关心为由想进密室皆被管家阻拦,然而这次不知为何阮夙并没有出声赶他走。

阮卞看见阮夙面前放着一具白布盖裹斑斑血迹的尸体,他不想再上前,他不明白父亲如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阮卞道:“父亲从小教我为人处世当光明磊落俯仰无愧于天地,可如今父亲您却在做什么?残害孩童,草菅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做什么?”阮夙背对着他幽幽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阮家,卞儿,你为何不理解为父的一片苦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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