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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再看,扫视中,他一双目光停留在桌子上。
桌子上只放着三样东西,一壶、一杯、一灯,灯是盏油灯。
他道:“孝廉公应该是在房里遭到劫掳的。”
老者道:“阁不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衣文上也忙道:“阁不是说……”
关山月道:“在不要是没有错,孝廉公该是在昨晚回房之后就遭到了劫掳。”
居然连人什么时候遭到劫掳都看出来了。
老者跟白衣文士几乎是同时:“阁下……”
关山月抬手指桌上:“县尊、姑娘请看,桌上有凉茶一杯,油灯灯油已尽……”
老者跟白衣文士忙望桌上,这才发现桌上的确有凉茶一杯,油灯的灯油也已经干了 。
刚才怎么就没留意?
白衣文士忙道:二这是说,家兄昨晚回来过?”
关山月道:“不然谁倒的茶,谁点的灯?”
白衣文士道:“油灯不是已经干了……”
关山月道:“孝廉公不会用到灯油已尽而下添加,那就是灯油是点干燃尽的。”
白衣文上一怔,道:“不错。”
老者说了话:“所以阁下认为,小儿昨晚回房后,点上灯,倒上茶,还没喝就遭到了劫掳。”
关山月道:“是的。”
白衣文士道:“油灯没有熄灭,一直到油灯点乾燃尽?”
关山月道:“是的。”
老者道:“捕房那些人,怎么就没有想到到这里来看看?” 。
关山月道:“遭劫掳的是孝廉公,县尊的公子,捕房从上到下恐怕已经乱了方寸,慌了手脚了,疏忽在所难免,再说,各人有各人的做法……”
这是谦虚,也是帮捕房的差役说话。
老者深深一眼:“阁下不必过谦,也不必帮他们说话,都是多年的老公事了,不该如此,我只是担心,给我这上司办事尚且如此,给百姓办事岂不是……”
白衣文士道:“您以为这些人能干什么?抓个小偷、小贼的还可以,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们办要紧大事,要不我怎么会请这位来呢?偏您还要顾这顾那……”
关山月也为老者的面子着想,他道:“既然已经确定孝廉公是在这房里遭到劫掳的,接下来就要在这房里找线索了,容在下再看看。”
他一双目光再度扫视各处。
他这是有意打断白衣文士的话,老者明白,又深深一眼。
白衣文士也显然冰雪聪明个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她住不言,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目,也跟着关山月的目光到处转动。
关山月走向后窗,他推开后窗看,先看窗台,竭尽目力仔细看,很快的,他伸出两指从窗台上捏起一物。
他看见了什么?
白衣文士要过去看。
连老者都要过去。
关山月忽然跃起,窸窣而出不见了。
这是……
必然有他的道理。
父女俩都没动,只好站在原地等了。
只转眼工夫,关山月又窸窣而入,回来了,父女俩只觉得一阵微风,关山牙已经站在眼前了。
白衣文士忙走近去:“阁下……”
关山月道:“在下出去看看,来人带着孝廉公,应该是经这扇窗户出去的。”
老者道:“阁下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衣文士道:“我看见阁下从窗台上捏起一物……”
关山月抬右手摊开,手掌心一点红,那一点红极为细小,要不是因为它是红色,特别显眼,没有过人的目力根本看不见。
白衣文士道:“这是……”
关山月道:“干泥。”
白衣文上道:“干泥?”
关山月道:“在下曾往上墙头跟屋上四下看,附近没有红土地,那该是来人鞋底带来的,在下也在墙头发现些微,这表示来人带着孝廉公,脚下曾在窗台、墙头两次借力,所以在下认为来人带着孝廉公是从这扇窗户出去的,可能也是从这扇窗户进来的。”
老者说话了,他还是说:“捕房那些人,怎么就没有想到到这里来看看!”
还这么说。
白衣文士忍不住要说话。
老者又说了话:“有人进来劫掳了一个人带走,竟然没人知道,我这前后衙的巡更值夜,不是形同虚设么?”
白衣文士说话了:“这道理跟捕房不能办要紧大事一样,县衙的巡更值夜,只能防一般小偷、小贼,防不了江湖高手。”
关山月道:“来人还不能算高手,也应该不是久经历练,经验丰富的老江湖。
白衣文士道:“阁不是说……”
关山月道:“从窗台、墙头两次借力,可知他还不能算高手:从桌上油灯直到灯油点干燃尽,也可知他走得慌张匆忙,没有熄灯;足证他也不是久经历练,经验丰富的老江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