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懂情调呢?”陈夕说话前过了遍脑子,语峰微转,及时刹车。
林奕然轻笑:“我认知的酒桌文化,大多是喝多了划拳吹NB。酒后乱性这个板块的业务,确实不太懂,要不你先教教我流程?”
陈夕:……这活儿还要流程?你能不能别这么商务?
“咱先模拟下,你看我做得对不对。”老流氓佯装勤奋好学,实则满眼戏谑,“一会儿喝多了,我是先碰哪啊?”
陈夕脸红得似要滴血。
-
林奕然站在陈夕身后,弯腰将人完全拥入怀中。陈夕背靠冰凉的座椅,身前似火在烧。
“你说让我拓展新业务,又不教我,我不熟悉流程难免手生,可能找错了地儿,误把高原当盆地了。”
陈夕:!!!
林奕然贴着陈夕的脖颈呼出热气,陈夕心率猛然飙至220,呼吸急促,口齿不清:“林,林哥,刚吃完饭,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咱先缓缓成吗?”
老流氓怕把人吓到,动作放轻些许:“我是初学者,你又不教我,只能凭感觉了。”
陈夕被弄得不舒服,推不动肩膀上的脑袋,又或者是没忍心使劲推,被欺负得眼眶通红。
与畜生讲不明白人话,为了及时止损,免去血光之灾,陈夕红着脸主动交底:“林哥,袋子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罐头、还是薯片啊?”林奕然明知故问。
说到这份儿上你还不懂,难道是又失了智?
见林奕然唇角上扬,陈夕明白:哦,是懂了在这儿装不懂呢。
臭流氓!
“去看看就知道了。”陈夕贴近林奕然的侧脸,胡茬有点儿扎。
“我这上课学习呢,不能半途而废啊。”
“让你去你就去,不拿教具怎么上课啊!”陈夕佯装嗔怒,可算硬气一把。
“哈哈,行。”林奕然撤手起身,在袋子里翻出瓶子和盒子。
“哟,东西都买好了,就这么想弄啊?”
“本想细水长流搞柏拉图,没想到你这么主动。”
“我这岁数不太行,还好刚才补了点儿韭菜,要不都无法满足你的需求了。”
谈判大拿惯用招式:说对方的话,堵对方的嘴,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陈夕被这致命三连问堵得哑口无言,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话。
林奕然继续补刀:“你张这么大嘴干嘛,接灰啊?”
“唉,你咋一直这个表情,天生不爱笑啊?”
“这上面怎么都是英文,看不懂怎么用。是先把这瓶都倒里再弄,还是边弄边倒啊?”
我哪知道一瓶是多少次的剂量,不过“倒里”这俩字绝对不妥,应该换成“涂抹”。
明明是你想,怎么几句话就变成我欲求不满了?
小趴菜气鼓鼓,说不过还不服,脸红红烧成开水壶,被欺负就会呜呜呜。
“你要是不会就查查,别什么都问,烦不烦啊。一天就会拿话突突我,上次给我搞发炎了难受好几天,我不管你要医药费,你倒是反过来讹我钱,好意思么?”
陈夕气得脸红脖子粗,张牙舞爪指着林奕然威胁道:“想弄你就好好学,但凡让我疼一点儿,肯定没下次了!”
-
林奕然被这毫无逻辑的情绪宣泄式骂架怼一愣,滞了2秒才缓缓开口:“之前王爽说,你与她不对付,她来KA你休年假,就是想给她下马威。我当时信了她的话,没往你生病这方面想,你难受怎么不跟我说……”如果你说,我兴许就放你走了。
“我跟你说,你会听么?之前在鱼馆,我刚开个头你就跑了。你以为把人拿小棍儿捅伤,吃点儿消炎药就能好么?”陈夕越想越生气,这是他第一次对林奕然发火。
林奕然把东西揣裤兜,绕到陈夕面前,蹲下低声哄道:“是我不好,我学,以后不让你疼了。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还怎么谈关键客户啊。”
“噗”!提到关键客户,陈夕瞬间破防。
吵架也能吵到工作,从床上直接聊到客户上,思维跨度这么大,可真有你的。
陈夕本就是气不过总被老流氓欺负,恼羞成怒。他没真想跟林奕然生气,而且现在对方主动低头认错,台阶都给到位了,没必要端着。
KA大拿察言观色,见陈夕那样儿不像是生气,得寸进尺将头放在他的膝盖。陈夕慌忙捂住裤腰,林奕然故作疑惑:“刚什么玩意儿弹我脸?突然杵一下子,挺疼的。”
陈夕:……
“哦,原来你还在生气,刚是给我张嘴呢!”林奕然拍拍小陈,对它说,“你可以多拍几下,拍到消气为止,我不还手,真的。”
陈夕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怎么又不说话?”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林奕然揉揉他的头。
陈夕不想再跟流氓盘逻辑捋时间线,满脸生无可恋。
林奕然大臂穿过陈夕的腿,另外一只胳膊环过腋下,将人从座椅上抱起,边走边说:“我脑子笨,学东西慢,咱换个地方,你好好教我。”
陈夕突然被抬至半空,下意识抱住林奕然脖颈。他虽然瘦,但也是个身高1米8的大小伙子,林奕然走起来有点儿吃力。
裤绳栓不住,老流氓佯装抱不住,走一步胳膊蹭一次裤子,两条掉在地板和床边儿。
陈夕被扔到床上,床垫很软,没磕到背。宽松的T恤盖住屁股,两条长腿半截挂在床沿儿,大腿肌肉紧实小腿笔直修长,明晃晃地在林奕然眼前晃。
客厅的光照进卧室,白皙的腿晶莹剔透。
陈夕并拢膝盖往后缩,林奕然捉着他的脚腕欺身上前。纤长的睫毛扫过鼻尖,林奕然似猎豹捕捉闪躲的眼:“想搞的是你,买润滑的是你,跑的也是你。你怎么比甲方还难搞啊?”
-
陈夕的脸像是被晚霞染过的火烧云,连带脖颈和身体一并烧红,每个毛孔都变得滚烫。细瘦的手臂虚搭在林奕然肩膀,鼻尖贴着鼻尖,附上唇。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唇瓣似两片柔软的羽毛,飘上来,又飘走。
鼻尖碰着鼻尖,唇挨着唇,林奕然舔舔自己的,又碰碰陈夕的。
他们的距离近到看不清彼此表情,只能感受对方的呼吸,每秒都滚烫炽热。
陈夕头顶绽开五颜六色的烟花,脑中有列车鸣笛而过,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山崩海啸穿肠过。
世间所有的美梦加起来,大抵就是暗恋成真。
吻没能继续,因为有泪滑落。
滚烫的泪,诉说压抑多年的求而不得。
精神分裂患者脆弱的神经系统经不起刺激,陈夕不想在这时候哭,但他控制不住。
这一哭,哭得林奕然手足无措。他掌握不好陈夕的“度”,时常猜不到对方想要什么。
强扭的瓜不甜,人都哭了,还怎么做。
林奕然以为陈夕在抵触,略有些不满,更多的是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放开陈夕:“你怎么跟水做的似的。”
陈夕以为他要走,立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
“我弄你,你说我是禽兽;我不弄你,你又不让我走;说点儿忠言逆耳,你就吼我;顺着你哄着你,你还哭了。”
林奕然无奈道:“小祖宗,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陈夕的手臂一直环着林奕然的腰,他的身体很热,头也很热,热到有些无法思考。他怕自己秃噜嘴说错话,惹得林奕然不高兴,又双叒叕跑了。
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陈夕不知死活地眨着被欺负到通红的大眼睛贴过来,纤长浓密的睫毛扫着林奕然脖颈。林奕然握着他的手,从过往经验得出结论:陈夕情绪不稳定,现在撩闲没准儿中途又反悔。做到一半叫停,他不舒坦;不顾陈夕意愿继续,大概率就没有下一次了。
所以要想个完整的,没有后顾之忧的解决方案。
林奕然以退为进,叹气道:“我这些年被甲方的需求搞怕了,说的是A,实际要B,弄个烟雾弹C,根本需求是D。对,说的就是品胜那种操蛋甲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