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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片四:沐暮〈前篇〉(1 / 2)

('日子必须往前进了。

失眠一晚,又梦了一晚,当从床上坐起身,她望着自窗帘缝隙间透入的晨光,这麽告诉自己。

她很少这麽一觉到天亮,尽管还是疲惫。窗外吹进来的风摇曳了房间的光与影,也捎来一丝清凉,沉积多年的x闷心理作用似地得到了缓解,让她有了余裕去面对一些事情。

也是必须该有余裕了。

她开始梳洗,化妆,换上一身T面也时髦的衣服。今早有会要开,一个在她停摆三年之後即将复出的会议,等会一阵子不见的经纪人就要来了,接她去见一群擅长将她重新带至镁光灯下的专业策划。

卷好发型,戴上配饰,她来到玄关的镜子前看着其中的自己。亮丽,时髦,大众眼底的自己。她一直活得光鲜亮丽,万众瞩目,这是她的梦想,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自出生就能如此。

可她仍是有荒唐落魄的岁月,默默无名,为生活忧,为钱而愁。那理应是令她极力逃避的日子——她也确实这麽做了。但那些回不去的时光却反覆地出现在梦里,如梦魇纠缠,又似蜜糖甜蜜,可笑地令她舍不得清醒。

她在这沉寂的三年学到的只有读出自己的矛盾,最後还是梦着过往,再继续用妆容与衣着掩饰动摇,乔装自己走出这扇门——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对吧?」

她面着镜子试着微笑。门铃也恰巧响了起来。

会议的事项繁杂,光是未来一周的行程就令人晕头转向,娱乐圈是场y仗,每个细节都要严正以待。一双双紧盯着的目光是种成功,同时也是猛兽的利齿,一不注意就会被生吞活剥。

不过繁杂归繁杂,毕竟是好一阵子前就开始策划的东西,作为最後确认的会议,结束得b预期早了半小时。这是象徵正式复出的记者会前的最後一个行程。

简单与前来搭话的人寒暄一番,她婉拒经纪人的接送,借了车,只身离开公司。银白的车身在市区左弯右拐,却是笔直地朝着一个目的前进,最後在快到近郊的一处公园停了下来。

作为区域休闲的公园,平日自然是没有什麽人,把车停妥她下了车,顺着步道往内走。此地位在小丘上,深处有个看台,视野称不上最好,但也不差,近可看花草鱼塘,远可望都城与群山,作为小憩的去处是绰绰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是这地方的常客,上次来却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设施与动线看得出来都翻新过,通往看台的主步道除了重舖地砖,倒没怎麽变——轮廓还是认得出来的。她不禁一笑,却没有停留,一鼓作气地爬上了看台,倚上了被重新粉刷过的栏杆。

上工前最後的私人时间,她约了人。准确而言,她是收到邀约的那方。地点倒是她订的,这里会是一个好的开场,不过第一次来的话恐怕要花点时间找路。

还有时间。她低头看了一圈公园,又抬头望向远处群山。云多却浅的天空,yAn光暖而不烈,微微秋风捎来凉意,卷走了她总是压抑的吐息。

微冷,又能轻易地感受到温暖——那天,依稀也是这样的一个日子。她与他提着路上买的啤酒,生疏却并肩地来到了这。四周是鸟啭虫鸣,她环顾这初次造访的景sE,他熟稔地替酒开了罐。

「怎麽样?是个好地方吧?」

他将酒递了过来。她愣了会,伸手接过。

事实上,她是不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喝酒的。有酒的地方就是应酬,厌烦的应酬。但或许是他那日的笑容耀眼得时至今日都不曾褪去,她终是为了他破了例。

「还行吧。」

她抿了口酒,有GU苦涩的甜。

而这般滋味就这麽驻进了她的青春,回忆与梦境,全都……

「以声……」

轻声的呢喃似叹息,她垂下的目光已映不出现实,落在了遭她背弃却未能封存的曾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跟时以声的相遇是在一场新戏的试镜,当时的她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公司旗下演员,时以声则是没有决定权的助理编剧。

她在台上演,他在台下观摩。起初她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对她而言这不过是场徒留形式的假试镜,剧组早已内定了人选,一个小公司的无名演员,怎可能抢得过大公司的人气nV星?终究只是陪跑的份。

基於对自己的尊重,她还是认真地把试镜给演完了。鞠了躬,下了台,替自己带上门地离开了会场,她就是在这时候碰见时以声的。穿着白衬衫的青年在同一时间从後门偷溜了出来,不知做何目的地倚在门边,偏头向她一笑。

「你演得很好呢。」

她本来无心多想,休息室在那个方向,总是要经过,不搭理便是。但擦身而过时她听到他这麽说,这种不论好坏都是徒劳的试镜,就算是赞美也格外刺耳。

她瞥了眼他身上连职务也一同标示的名牌——呵,还是出自助理编剧的嘴呢。她禁不住在心中嗤笑了声,佯装没听见地往休息室迳直地走了过去。

被无视的青年倒不怎麽介意地耸了耸肩,真当她没听见似地又补了句:「期待下次还能见到你呀。」

油腔滑调。她加快了脚步。

本以为只是不怎麽愉快的一面之缘,怎料却被青年一语成谶。一个月後他们又见面了,她在那次的试镜意外拿到了戏份大约两集的小配角,两人在开拍前的说明会再次碰了头。

「我真觉得何语情给你演b较合适。」

中场休息的时候她又在会议厅外的长廊碰到了他,这回她倒是没忍住,停下了步伐。

「你有完没完?」

「何语情一个出生平凡的年轻寡妇,朴素内敛而坚强。这角sE让张颖琳去演——唉呦,我的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说着话,最後还佯装头疼地扶了一把额。

这人连着两次找她说这些做什麽?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何语情」是她这次没能抢到的角sE,「张颖琳」自然就是那被内定的大公司nV星。张颖琳的形象高贵,在演艺圈是出了名的。气质华丽,气势也张扬,全身上下随手就一个名牌——让这样一个nV星化淡妆演寡妇,确实是有些突兀,当时试镜,张颖琳也是画着全妆,气势全开地上阵的呢。

道理是摆在这,但她才不管,早有结果的事,多说无益。再者,她倒也想走张颖琳那样的风格,整段对话下来她只觉对方句句令她烦心。

「你这是在变相说我平凡,说我朴素就是了?」

「哎,才不是。」青年摇了摇头,「我很喜欢何语情的,而且这角sE愈到後期可是愈耀眼。我只是个编剧助理,可这次的戏从构想到内容我至少占了一半以上,尤其何语情从头到尾都我设计的,自己喜欢的角sE,当然想让自己喜欢的人演嘛!」

「喜欢……」虽晓得对方没有别的意思,她还是不禁红了脸,「你在胡说些什麽……」

「……啊!」意识到不对,青年倒x1了口气,连忙摆手澄清:「不是!我是说,你把这角sE诠释得好,我喜欢的是你的演技,演技!」

「好啦。」见对方也慌乱起来,她禁不住掩嘴一笑,心情在不知不觉中好了大半,连带声音也放柔了几分,「你真的很喜欢这部戏呢,谢谢你对我的肯定,不过这些话还是别再说了吧,被人听到不免会有闲话的。」

「如果是关於选角,我开会时就说过啦,结果被制作喊了闭嘴——至於演技,我从不吝啬夸奖的!」

「好了好了,我感觉你们制作的作法还是有点道理的。」她又忍不住笑,这人真是怪有趣的。

「所以连你都想喊我闭嘴吗?明明我夸奖你欸。」

「行了,别嘟嘴,别装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我受伤了,等等结束你不陪我去个地方就好不了的那种。」

「那你就一辈子顶着伤吧!」

不过说是这麽说,她最後还是跟他一起走出了会场,像她这般徒长年岁却迟迟混不出名堂的演员,路上没几个人认识,狗仔也懒得跟,公司自然是无心去管。

他们就这麽来到了公园,青年熟门熟路,却是她初次造访的公园。

正式地互道了姓名,喝了除去应酬基本不碰的酒,谈了对工作的理想与不快,认真谈起话的时以声少了点轻浮的味道,在专业上算有几分想法。她不禁意外,但也增了好感,这人小自己三岁,能收能放,在这圈子打拚有个弟弟一样的朋友感觉也是不错的。

那之後他们维持了一长段一个月见个三次左右的关系,通常以啤酒打折作为开场。地方大致相同,都是约在这个免费又可以赏景的公园,偶尔约到饭点,就到附近吃个小吃,再上来喝酒。

他们俩都不怎麽有钱,她是从乡下来大都市打拚,没能成名还得兼差维持生计;他则是毕业不久,违背了父母的期望被断了财路,每天当个被编剧使唤的助理,晚上还去兼了超市的大夜班。

两个打工仔倒也不会成天愁眉苦脸,抱怨归抱怨,毕竟是择己所Ai,现在又有个固定的酒友,日子还b以往轻松——

是吗?

当一次喝酒,时以声微醺着凑过来吻了她,她愣神的眼中徒留青年身影鲜明。

人生好像就这麽往了错误的方向一去不回,但当时的她没能拒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以声的吻对她而言是场意外,却也是无法否认的惊喜,他们就这麽乾脆而草率地走到了一起。交往後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是见面的时间稍微再多了些,互动多了若有似无的亲昵,其他大致与以往无异。

他们一直都没有什麽危机感,日子就这麽过下去好像也无所谓。真正意识到处境的变化是在一次到公司开完例会,经纪人把她找了过去:

「沐暮,这次的试镜一定要加油啊……这是你合约到期前的最後一次试镜了。」

这话说得语重心长,当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次的试镜再不成,她的演艺生涯估计就到尽头了。但她不怨公司,毕竟公司也算给过她机会。那晚她跟时以声约了见面,恰巧时以声也得到了主笔新剧的机会,她的试镜与他出关的时间相差不远,两人相约於那之後再见,便各自打拚去了。

殊不知这就是他们最後一次,平和也天真的相见。

再次见面,时以声买了b以往还要多的酒,她在他带着醉意的泪眼中看见了梦想被践踏的悲愤。在没有任何通知与商讨的情况下,时以声的剧本被改得一蹋糊涂,就连主笔的名份也成了别人的。时以声一直都对创作抱持着坚持与理想,那是即便生存条件贫乏也想守护的东西,光是选角没选对都够他怨一阵子了,这下剧情被胡乱大改,成果还被剥夺,对他更是打击。

她听着时以声倾诉,心中油然一GU悲哀。她的试镜很顺利,还当场得到了夸赞,可不久前经纪人告诉她,这角sE估计是要被买走了——这世界总是绕着钱和权势转,他们偏偏是没钱没权势的人。时以声可能还好点,就算没了出入,还能回头道歉,走家里给的路。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总不能二十六七了,还向乡下务农的父母要钱。

那天晚上他们在附近找了间便宜的旅馆,也不晓得是谁先开的头,就这麽上了床。隔天他们把一切都推给了醉酒,佯装无事地继续过日子——

也或许,只有她在假装而已。时以声本就乐观也有本钱,情绪发泄完,很快就变回了那个满怀抱负与希望的青年。只有她,在一个月後一如预期地离开了公司,为了梦想她瞒着家里放弃了学业,事到如今连个求职的文凭也拿不出来,也不晓得自己该做些什麽,除了演戏,好像什麽都不会。

时以声知道了,把她接过去住,两个人分一间小套房还能节省些开销。她又找了不少打工,时隔多年回想起来,也记不清自己到几兼了几份工,只知道每天毫无空闲地做,生活还是b不上那些朝九晚五,坐办公室吹冷气的上班族。

她就是忙到,连自己怀孕了也不晓得。偏偏她是没有什麽徵兆,肚子也不明显的类型,还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月事似乎好一阵子没来了,才惊觉事情的严重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以声忙,那阵子刚好在外地跟着编剧跑行程,她没先告诉他就自己去了妇产科,诊断推估怀孕了十二周左右,她听着医生说,脑中闪过了那个失意而放纵的夜晚,身子禁不住颤抖——她就不该轻忽,她不该轻忽的,事到如今错过了药物流产的时机,手术引产是一笔开销,也有危险X,那同时还牵扯着一个生命,她不够坚强自己做决定。

时以声过两天就回来了,听完她的说明没思考几分钟就让她把孩子留下来,他想和她与孩子一起努力,幸福地生活下去。当时的她听着很感动,每天都很累很忙,但日子也不是过不去,以後时以声熬出头了,总是会改善的——她就是被下了蛊才觉得一切都有希望,回头想想,他俩都不过是欠缺思虑罢了。

他们一起过了段有些辛苦却平稳的日子,不过随着肚子渐渐大起来,她愈发地感到空虚与孤独。他们没有结婚,没有见过父母,甚至怀孕这件事也没与家人提过,他们没有时间说话,都在各忙各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晓得要等到未来的什麽时候才能够一一补起,迷惘得令她开始不安。

後来她父母还是知道了,以一个十分糟糕的形式。她的母亲忙活时不慎摔下楼撞到了头,撞到头问题本不大,只是因此检查出了别的毛病,她接到通知急急忙忙地回了乡,这时候肚子早就藏不住了。

父亲给一记耳光,母亲在病床上虚弱地护着她。她当下没哭,在回程的客运上却没忍住。她的处境从来都是不进反退,她需要钱,生活需要,母亲的手术需要,事後的照护需要,未来的孩子需要,这些年赚的好像都丢进了水G0u,只能在什麽都贵的都市里,勉强维持一个平衡。

而随便一个意外都能打破这个平衡,她连自己还有家人都照顾不好,当时她到底哪来的自信以为自己有能力再多担起一个生命?

对於这样的生活她彻底地倦了,以至於时以声说着「总会有办法」这样的话安慰她时,她总终於忍不住吼了他。

「办法……哪来的办法!办法是说说就会自己出现吗?你到底要天真到什麽时候才能清醒!我当初就不该……我当初就不该!」

那「不该」的後头要接什麽,她没能说出个所以,太多太多了,不该留下孩子,不该跟时以声ShAnG,不该答应时以声最初的邀约,不该抱持着无谓的梦想放弃学业,一事无成——她的人生早在很早的时候就错了,错得彻彻底底。

她算了算户头的钱,将手术的费用先寄了回去,再把打工的假都请了,收拾完行李又回乡照顾母亲去了。所幸手术安排得早也顺利,前後不到一个月就能出院,她沉默地替母亲收行李,心里满是忐忑,手术结束,焦点自然就会到她头上了。

「累的话就回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母亲什麽也没问,牵起她的手在掌间细细按r0u。

「妈……对不起……」

那瞬间她就哭了,哭得一塌糊涂,同时也如释重负。她答应了母亲的提议,一回去就把工作辞了,只留了一个无法马上辞的做到月底。那时她也怀孕八个多月了,事情处理完也刚好回家待产,这些决定她都没有跟时以声说,只打算临行前一天留个字条他。

但她就在要离开前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她最後一次试镜,因缘际会下被邀请去客座观赏的导演最近要拍新戏,那位导演对她的演技念念不忘,恰巧角sE也适合,就指名她来试镜,试镜的时间还让经纪人问她意见,不离十就是给她演了。

「你也知道陈导的戏是品质保证,名望更是属一属二,光是被他指名就够成话题了!虽然这样让你走又让你回来……可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经纪人话说得激昂,她的手都握上了行李箱,内心却又无法自拔地掀起了波澜。她看着自己的肚子,事到如今本该拒绝的,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变了样——

「我家里有些事,试镜能办在两个月後吗?」

她给母亲打了电话,把给时以声的字条收了,回到房间开始思考。倘若她因此走红,孩子对她的演艺生涯就会是极大的致命伤,所幸知道怀孕後找的工作都是些低调的杂物处理,被人注意的机会很少,但现在的情况是不论如何都得生,在医院就会有纪录,迟早会被查出来——

她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做了个大胆也荒谬的决定。她花了不少时间,打听到了传统接生的产婆,乡下地方隐蔽,人口流动低,又鲜少关注年轻世代的演艺圈,她只得这麽做。

事情联络好,还亲自走了一遭,她带着简便的行李下乡待产,时间是算得挺准的,底达到生产不出一个礼拜,她没想着休养,带着孩子回到时以声的住处,她算过时间,时以声那时不会在家。

她原本是想把孩子随便丢在路上或送孤儿院的,可考量了诸多情况,连孩子未来会不会与自己长得相像而被怀疑都想过了,最後她把出生不久的孩子——也就是时霂光留了下来,时以声也该负责,她埋怨他,却也信任他不会扯她後腿,她明白他能把这件事处理好,至少是不会波及到她的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视孩子的哭声,她断了与时以声的联系,住进公司的宿舍。不久,她一如预期地拿到了角sE,也一切顺利地开始大红大紫,机会一个个送上门,终於给她熬出了头。

起初时以声有低调地找过她,被她几番冷言赶走後就没了消息。再次有消息已过了三年,时以声的剧本得了奖,拍出的成品广受讨论,渐渐地来到了聚光灯下。都在影视界打滚,自然是会碰头的,她参加了时以声的新剧试镜,并且意外也似乎不太意外地拿到了角sE。

远在交往前,时以声就说过以後要让她演他的剧,如今这句话是兑现了,关系却是大不同了。她本想调整心态与时以声在工作上交好,可她还是低估了时以声的执着,在开完会,人群鱼贯而渐散的走廊,时以声把她拉了过去——

「沐暮……以前是我错了,我跟nV儿都在等你回来。」

「……你又知道哪里错了?」

她确实是怨他,但也晓得这一切并不全是时以声的问题。她不喜欢时以声这样的说词,好像什麽也没Ga0清楚,道歉就完事。再者,见到时以声就令她想起过往的那些痛苦,即便处境是今非昔b,她也不愿再回头。

「现在我们之间只有公事,你别想毁掉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听见没?」

她咬牙切齿地警告他,但显然是没有太大的效果。时以声没有强迫,也没有放弃,两人在日後的每次碰面都上演了类似的戏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到最後她已经渐渐忘却了排斥时以声的根本原因,只徒具形式地拒绝、逃避,与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情绪较劲。

他们维持了好长一段她表面嫌恶,却无法彻底断舍的矛盾关系。一直到,她本该永远被藏着的nV儿突然出现在她准备新片宣传的休息室前,过去的不堪被揭露的恐惧似恶浪翻涌而来,即使她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默默无名,为生活忧愁的失败者,她的内心却从来没有从那段过往中得到救赎。

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演了场佯装无事的拒绝,回到休息室拿了手机,又几乎无法止住颤抖地到了另一间无人在的空房。她是想发简讯的,手却抖得厉害,最後她发了语音给时以声,「你疯了是不是!」她几进崩溃地尖叫,「你怎麽能让她来见我!你这该Si的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次向来都是主动发讯息给她的时以声没有回覆。

新片宣传结束,她开完事後的例会回到住处,时以声还是没有消息,她等得气急败坏,平时Si缠烂打的家伙犯了错却是一点表示也没有,接近十二点时她终於没忍住地打了过去——

「时以声,你——」

「抱歉,沐暮。」时已声第一次打断她,「我累了……不会再缠着你了,你……可以安心了。」

「你到底——」

没等她说完,时以声就把电话挂了——这是她最後一次听见时以声的声音。不论她怎麽反覆拨打那通她曾经封锁的号码,对面也没再接通过。

下次见到时以声,是在那场天气渐暖却好像感受不到温度的告别式,以曾经的编剧与演员这样的关系,凝望那张供人哀悼的遗照。

她应该感到解脱的,但自那一刻起,她就一直——

「——您好。」

身侧传来的呼唤令她恍然回神,视野中的荷塘与远山依旧,淡淡地染上一层夕暮的红。抵在栏杆上的手因时间而僵麻,她直起身,侧头望向声音的主人,灰棕sE的长发为风所拂动,眼前的nV子用手轻轻地将发丝g在耳後,漂亮的杏眼带着客气也生疏的笑意,等待她回应地相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真的像在跟年轻的自己见面呢。她禁不住感叹,公司的人以前时常跟她提到这位与她相像的公司後辈,她却是到对方都离开公司许久的此刻,才正式地见到了一面。

「……你好。」

她回了话,却不晓得该如何再把话题接下去,两人沉默半晌,还是nV子先提起了手中的袋子:「这是……您托我买的,没指定牌子和数量,就随意买了。」

「啊……对!」她伸手接过,揭开袋子瞅了瞅,目测是半打的啤酒还挂着退冰不久的露珠,她的眼底一闪而过了怀念,「谢谢。」

「不会。」

「要来一罐吗?」

「……不了,您用吧。」

「是吗?」她随意地拿出了一罐,把印着超商图样的袋子放到了脚边,重新倚上了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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