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有点像云雁的房子,只是没有矛盾的元素,采更为纯正淡雅的和风设计,门前留一块进出的空地,其余都是架高的木地板。除了正面,其他墙面也都由玻璃构成,几无Si角的采光十分明亮,像这样的设计通常闷热,这里的隔热与通风却做得很好,非但不热,还b起外头净爽得多。
两侧各有座位区,正面着门的是个似吧台环状矮桌,上头放了一组茶具,矮桌後方是等长的木柜,不同种类的茶罐依序排放,颜sE各异却看得整齐。茶以外的空位全放着书,按高矮、系列依序罗列——不难看出屋主的讲究。
门的两侧各放了一组鞋柜,上头陈列的似乎是替换的室内鞋,同样一丝不苟地整齐。
「换上吧。」
算准时机似地,方才替我开门的男子在我看向鞋柜的同时开了口。他的嗓音平和而温润,我转过头看向他。一进门就不小心看得入迷,他也不催促,就这麽在旁边等着,我颔首向他的温柔致意,迅速拿了最右侧的室内鞋把鞋子给换了。
他又示意我把换下来的鞋放在空出来的位置,我听话照做,还特别调整角度,摆得跟旁边的鞋子一样整齐。微微抬头偷瞄他一眼,他已经往内站上木板,视线仍停在我身上。
「你很细心呢。」他说着,微笑中隐隐带着满意。向後退了退,他五指并拢指向右边的座位区,「这边请。」
突然被称赞怪不好意思的,我愣了愣,才随他迈步到座位上。靠窗的位子,窗边还种了一排植物,我背对门口而坐,这里的座位称不上多,一区三桌,个别附设茶具。宽敞的空间明亮而舒适,最里面还设了一架纯白的钢琴。
看到钢琴我不禁意外,在这样一个偏东方sE彩的空间,虽不到突兀,可也称不上适合,而似乎感受到我的困惑,他坐下的同时开了口:「那是朋友寄放在这的。」
原来如此。我微微点头当作回应,又微妙地对望片刻,他再次开口:「我是苏季清,季节的季,清澈的清——叫我季清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叫时霂光,时光,中间的霂是雨字头的霂。」
我把跟云雁介绍的那套搬过来用。他点了点头,「稍坐一会吧,能喝茶?」
「可以。」
他微笑起身离开,应该是泡茶去了,我看着他回到吧台,烧了水,从桌底拿出一罐开过的茶叶。
都特意自我介绍了,还让我稍等,他似乎知道我会造访,应该也多少猜出了来意——纵然还有许多不确定X,但至少目前是找对方向了。
既然方向正确,等待之余我又随处看了看。四面都是玻璃,但又做了不同处理,正面是外看不见内,我旁边的这面却镜面似地,只能在朦胧透着外界光亮的表面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吧台那侧的也是,可另一区的墙面却跟正面一样看得到外头。
视线绕了一圈又回到身侧的这面墙,我看着其中的自己突然有点恍惚,通常这个时候应该在租屋处悠闲地听歌或找曲子翻唱,要不然就是回家跟爸妈窝在一块——事情怎麽会发展至此?会不会太冲动行事了?我不禁自问。
袖手旁观才能明哲保身,现在的状况简直是背道而驰。我长吁了口气,准备把目光挪开,却在刹那间隐约感受到一道微光闪过——
错觉?朦胧而几乎无法察觉的光辉一闪即纵,我眨了眨眼,正想凑近看能不能窥知一二,下一刻便听见了门打开才有的铃声响起。
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那抹刚进门的身影阖上了门,换上室内鞋向着吧台走去,他将某样物品交给坐在内侧等水煮开的苏季清,另一手则捧了一叠照片,他把它们靠在桌上整了整,又重新轻捏在手里——这一切动作结束,那人才转过来看向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他」。
「是你啊。」对视的瞬间他率先开口。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低沉而磁X,语调轻扬,很好听,就像根羽毛轻巧地搔过耳际。
我有些无措地回了一声,换来他轻笑地挑眉,或许前两次的经验让我觉得他是个冷淡而寡言的男人,可当他开了口,又面带笑容地向这走来的时候,原有的印象就这麽被肤浅地推翻了。
来到对面他盘腿而坐,垂着眼一张张翻看手里的照片,角度的关系实在难以看到照片内容,他似乎在分类,或是挑选,有的照片他看了就放在地上,有些则摊在桌面。
桌上的照片都是些花草树木的特写或远景,就底片的外观,应该是由拍立得照出来的——这令人不禁联想到云雁所说的一切,尽管看似普通,但现在只要与拍立得相关,都变得可疑了起来。
他确实可疑,连带着苏季清也是,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他们应该也是持有相机的七人之一。只是,云雁应该是有意让我来找他们的,纵然信任一个多变的演员并不理智,可我就是觉得云雁不会刻意把我送进虎口,目前就姑且把这两人放在一个相关却无害的定位上吧。
「所以呢?来这做什麽?」他说着,手边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说完他才抬起头,笔直地与我对视。
「……我想知道关於云雁的事。」
他「哦——」了一声,g起一抹玩味的笑:「凭什麽要告诉你?」
他是笑着的,可不难感受到一GU试探,虽不晓得该如何拿捏手里的牌,但不好好应对他肯定是不会透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直说了,他的相机现在在我手里,而且是本人自愿给的,我想我有资格理解你们持有者间的生态。」
他迟早会知道云雁的相机不见,并会理所当然地联想到我身上,既然瞒着没用不如当作筹码,资讯量本就不多,若一开始就迂回的话反而有失气势,开头就把逻辑导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才是上策。
「那又如何?」只可惜他不吃这套,那双黑眸中透着狡黠,「再怎麽相近,你终究无法代替他成为相机的新主人,收起你天真而多余的好奇心,别来cHa手持有人之间的事情。」
「持有人之间彼此都认识?」我把在云雁那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再次提出来,「不然你怎麽笃定这件事与我无关?」
似乎没料到我会就着他的话反问,他微微一愣,才又扬起笑:「如果我说是,你会就此收手?」
整件事特别奇怪,若他不愿意透露,为何当初要给我名片?苏季清也是,若本就没有这份意愿,又何必让我在这等呢?我瞥了眼正若无其事地替茶壶注入开水的苏季清,又重新看向眼前笑得玩味的男人——给我线索的是他,拒绝我的也是他,这难不成是个考验?还是这期间发生了什麽让他改变了念头?
「不会。」我故作镇静。
老实说,云雁的Si确实令人遗憾,我也一度深陷情绪而来到这里,可当冷静下来,这件事并不足以构成像这样被刁难还非得追根究柢的理由。我终究不是那麽热心的人,之所以对此事如此在意,其根本还是归因於与自身相关的私心——
「因为我自己本来就有一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生父Si後,少数跟着我来到养父母家的物品之中,有一台拍立得。在旧家发现的东西理当归类为生父的遗物,收在一个满怀旧物的箱子里。
以前我偶尔会拿出来把玩,再悄悄地收起,银灰sE的机身质感而美观,快门键上还有花朵的图样,为了知道花的品种,我还特地去翻了植物百科,在茫茫图片中,找到了它的名字,自此,「罂粟」一词便深深地烙印在记忆中。
——现在想想,上头的图样或许是一种能力的标记,我在云雁那台同款不同sE的拍立得的快门键上头,看见了一对金鱼。
而随着年纪增长,有天我不再只是观看,心血来cHa0地把它拿出来用了,那是第一次替妈妈拍照——也就在那一刻,我发现了相机的特殊,虽然结果上没有酿成什麽大意外,却让我不敢再随意使用。
要不是遇见云雁,那台相机或许还会尘封在柜子里,很久很久——
「……你傻了?」听到我的坦白他先是一愣,说出的话中带着诧异,却也隐含嘲讽,「云雁没跟你说现在持有者间关系紧张?」
「他是说了。」我坦承,但没打算退缩。
拥有相机并不代表就是持有人,在遇见他们之前我也确实对相关的事情一无所知,照理而言,我不可能是相机的契约者,只是偶然得到了相机的外人。
可现在手中有两台相机是事实,其中一台还是生父的遗物,既然有所牵扯,难保其他人不会找上门,天晓得他们为了争夺底片会做出什麽事,为了自保,我必须理解情势。
「你就没想过害Si他的说不定就是我?」他坏笑着挪了挪身子,放下照片双手环在x前,「就不怕我把你的相机抢走?」
通常这麽假设的人都不会这麽做的——想是如此想,当然不能只拿这种非理X的判断当理由,我回以一抹浅笑:「如果你真想这麽做,那天在顶楼你就不会拉住他了,更不可能让我相安无事地离开。」
似乎被我说中了,他陷入沉默,那双眸中的思绪仍旧读不透,但有一瞬间我自其中看见了挣扎,而情绪一闪而逝,他再次扬起笑:「跟我说说你的相机吧,虽然那并不是你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的确不是我的,是我生父留下的遗物。」他的用语如此笃定,持有者间肯定是彼此认识的,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生父。」他嘲讽地复述,笑容见深,「我不晓得那怎麽变成了他的遗物,持有者间年龄相近,而其中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六岁。」他伸手指了指自己,「也就是我。」
「所以……」按年龄判断,生父绝对不可能是持有者——那麽留下来的相机到底是谁的?
「你知道那台相机的功能?」
「大概猜到了。」我抿了抿唇,「是遗忘,对吗?」
那天,我对着妈妈按下了快门,原本还笑着看镜头的妈妈突然就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她竟一脸困惑地看着我,就像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你是谁?她问。把我忘得一乾二净。
当时的我简直吓坏了,哭着把相片拿给她看,她摀着头,再度昏了过去,不过这次醒来她就跟没事一样,笑着把手足无措的我揽进怀里,「宝贝,怎麽哭得这麽惨呀?」她抹去了我的泪,就像刚刚发生的都只是场恶作剧——
「我知道是哪台了。」他一手慵懒地支着头,另一手拿起桌上的照片把玩,「既然在你手里,就跟你说明一下它的确切能力吧。」
「功能很简单,被拍者会忘记与眼前事物相关的所有记忆——当然,也包含为他拍照的那个人。」他稍作停顿才又开口,「不过,只要再次看到照片,记忆就会恢复。」
他所言不假,这些说明确实吻合了当初的状况。
「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他打断我的话语,「但处理太麻烦了,你就收着吧。」
这样对吗?我看着草率处之的他不禁怀疑,难不成他跟相机的主人不合,所以就算知道相机的去向也不想帮对方要回来?持有者间本就有冲突,这样的解读也未尝不可。
只是为什麽相机最後会在生父手中?他应该跟此事无关才对,难道他的Si不是意外?那我呢?我的失忆会不会也跟这个有关?可生父过世时我还那麽小,怎可能牵扯其中——
事情好像愈来愈复杂了,脑袋也愈发混乱,我长吁了口气,厘清需要时间,也说不定只是巧合,还是把最初的问题先解决吧。
「所以你打算跟我说说持有者间发生了什麽吗?」
他轻笑了声,像是在嘲笑我的坚持,「解释太麻烦了,你带着那两台相机能躲多远就多远。」
麻烦……是能多麻烦?跟我迂回就不麻烦?这人怎麽这麽懒?而且为什麽讲得像是要我赶紧去避难?到底是多严重?
「先喝口茶吧。」
我正想开口理论,苏季清就带着两杯茶走了过来,放好茶杯,他偏头看向明明话题进行到一半,却趁着空档又把手边的照片拿起来看的「懒惰鬼」。
「若yAn,她有权知道概况。」
不知为何,苏季清居然站在认识没多久的我这边,只是对方并没有理会,置若罔闻地继续看他的照片。打从初次见面,感觉得出这被唤作「若yAn」的男人一直都很我行我素,慵懒而率X,捉m0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语被忽视,苏季清也不在意,他转过头来,代替对方把话题延续下去:「他叫尹若yAn,明明顶着一个yAn光的名字,个X却不知不觉长歪了呢。」
我不禁一笑,朋友的吐槽最为致命。
「可也不能怪他。说实话,我们目前也无法掌握事情的全貌,原本就在台面上的我们是无从回避,可你不一样,趁对方还没发现你的时候躲远一点是对的。」
他的话中带了一声叹息。
这话听来事有蹊跷,就像有个不认识的人在单方面追杀他们?可持有者间都互相知道彼此,而且应该是对等的竞争关系不是吗?
「我们怀疑有外人介入,而且试图毁掉所有持有者并抢走相机与底片。」苏季清苦笑着说明。
「而唯一掌握线索的人就是云雁。」
尹若yAn把话接了下去,我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不晓得从何开始他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将目光重新摆到我们身上。
「可云雁没道理不告诉你们吧?」照他们的描述来看,这应该是相机持有者的共同危机,云雁作为持有人之一,怎可能知情却刻意不透漏?
尹若yAn耸了耸肩,「他就是这麽做了,把秘密带到棺材里陪葬,留下我们赌命玩一场谁先找到对方的游戏。」
云雁也称之为「游戏」,依他的口气,感觉像是云雁在主导。现在的情势远b想像来得令人不安,云雁为何宁Si也要隐瞒?又为何要开启这场「游戏」?他们的话中肯定有所保留……问题真是多到已经不晓得该从何开始理清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正当我陷入纠结,门被打开的铃响便再次传了过来。
转头一望,进门的身影把脸遮得严实,口罩、墨镜外加一顶鸭舌帽,高挑的身形套着简单却不失设计感的白T与牛仔K,阖上门他卸下乔装,柔顺的淡金短发,一双带笑的蓝sE眼睛,他的五官细致,柔中带着yAn光,又不失一GU俊逸——活脱脱一个童话故事走出来的王子。
重点是,我知道他是谁,刚结束不久的期末舞会的宣传海报上,总是印着他那张华丽而令人着迷的脸蛋。
是洛景熙。
洛景熙怎会出现在这?我下意识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人,只见苏季清望着他的目光带着一贯的淡然,尹若yAn倒只是瞥了一眼,就当什麽也没看见地开始翻弄余下尚未整理的照片。他们没表现出什麽起伏,却好像也不曾与这突然造访的明星有过什麽瓜葛——他的到来只是偶然?
唉,反正也跟我无关。我准备转头回去当个看戏群众,不料,一回头,就发现那本该与自己无关的当红歌星正冲着自己微笑——
「你就是霂光,对吗?」
……有谁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麽状况?
而像是感受到我的错愕,他微微垂下眼,带着歉意与无辜。
「冒昧打扰了,我是为了云雁而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雁……听到这个关键字不光是我,其他两人也不禁一愣。现在每件事似乎都绕着云雁转,当事人倒是惬意,以Si了之,把这一切都切割得乾乾净净。
只是洛景熙怎麽会找上我?而且还是在这种我也是初次造访的场合。我没有跟云雁交换联络方式,连张照片也没拍,这地方也是在他Si後才决定要来的,洛景熙怎会如此JiNg确地知道今天这个时段我会出现在这并认出我呢?
当然这些疑惑不可能立刻得到解答,我们四人气氛微妙地沉默了一会,最後由苏季清担当公关,先把洛景熙给请过来坐下。
「云雁跟我情如手足,我们是同个经纪公司。」在我身旁坐定,洛景熙语带忧伤地开了口,「在他……出事的前一晚我听他提过你,刚刚参加完他的告别式,我就很想见你一面,毕竟你似乎是他过世前最後一个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对象了……」
他的眼中难掩疲态,没记错的话,他才刚出新歌不久,现在正值打歌的忙碌期,加上亲如兄弟的好友突然过世,心理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云雁告诉我你可能会来这里,今天刚好有空档我就来碰碰运气了,他说你长得很像沐暮——你知道她吗?那个电影nV星。」
洛景熙似乎早就察觉了我的疑虑,我还没问,就全部解释了一遍,云雁本来就知道这里并不让人意外,也能合理推测我会来找尹若yAn他们,这些前提再掺以微量巧合,目前听来还算解释得通。
在提到「沐暮」的时候我余光瞥见尹若yAn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他很我行我素,可若有意要参与话题,他的目光反而是最认真的,那双透着JiNg光的黑眸总是直视对方的脸,绝无闪烁。
我倒不是第一次被说长得像「沐暮」了,长相的关系每次认识新的朋友都会或多或少听到以这个电影nV星作为开头的话题,只是大多数的人的评价都不错,她算是有颜又有实力的演员,被拿来跟她讨论我总感到自惭形Hui。
不太明白为何听到她的名字尹若yAn的反应是皱眉,虽然人各有好,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这阵子真的很煎熬。」洛景熙似乎没发现,他轻叹着把话接着说下去,又故作坚强地笑了笑,「如果你愿意跟我聊聊云雁我会很感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跟云雁虽是不同类型,却同样对掌握人心很在行呢。我看着即使展露脆弱还是很耀眼的大明星,那忧愁又努力维持笑容的模样自带闪光特效似地b得人无从回避——
「如果只是一下子的话……」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他朝这挪近了几分,那双海蓝sE的美眸感激中泛着雾气,「我父亲早就走了,前阵子我母亲才刚过世,现在就像弟弟的云雁也离开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这麽一说,我恍然想起大概一个月前确实在报导中看到了他母亲过世的消息,似乎是自杀,还留了一封感人肺腑的遗书给洛景熙。
内容我是没仔细看,只是没记错的话洛景熙的母亲似乎抛弃了他跟别人再婚,後来又回头与他相认,两人把话说开而重新和好——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从破碎到温馨的故事,竟迎来了他母亲自杀的结局。
而今云雁也走了,就某方面而言,洛景熙可说是失去了所有亲人,悲伤之余还得顾及工作,这样的处境令人不由得心生同情。
「真是辛苦你了。」我勉强回之一抹笑。
可说实在若以云雁为话题,我知道的很少,更不可能跟洛景熙分享关於相机的事,我瞥了眼旁观我们对话的尹若yAn和去吧台回冲茶叶的苏季清,这两人说不定还b我适合。
洛景熙客气地摇了摇头,标准的「再怎麽辛苦也没有你答应我的请求来得辛苦」的客套演艺,他开口准备把话接下去,不料下一刻他放在一旁的随身包里便传来了震动声。
「等我一下。」他自其中掏出手机查看,看见讯息他目光一沉,迅速打了几个字,他暂时搁下手机,重新看向我,「抱歉,我得走了。」
「没事,赶紧去忙吧!」我摆了摆手,不是不愿跟他说话,可我还是打从心底为得以逃避话题这件事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们能交换一下联络方式?」
……还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这个就有点……」
「这阵子忙完我会再连络你的,拜托?」
「我……」
「拜托!」
……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
最後洛景熙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待他消失在视线范围,我低头看向手里还亮着的手机萤幕,上头的好友栏位新增的名字看得我头都痛了起来。
「你很弱欸。」
尹若yAn的嘲讽传来,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如果他联系你还是注意一下吧?毕竟跟云雁有关。」苏季清慢悠悠地从吧台端了杯茶坐了回来,真的是以回冲之名行回避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前看来,感觉洛景熙纯粹是因为失去好友而来,跟整件事情没有什麽牵扯,可非常时期还是小心为上,「我会的。」
有了洛景熙这个cHa曲,我们三人陷入了不晓得该从何再开话题的沉默——虽然可能也只有我想让话题有个结果,望着又重新把照片拿起来看的尹若yAn,我突然有GU想拍桌起来大吼:「这到底有什麽好看!」的冲动。
心好累。我默默捧起茶来喝,以免自己忍不住把苏季清的心血全都泼在他那「明明顶着一个yAn光的名字,个X却不知不觉长歪了」的夥伴脸上。
四周安静得只剩尹若yAn翻看照片的声响,我默默看着他手里的照片一张张减少,冷静想了想,若对方不愿透漏又何必强求,就像他们说的,我只要躲远远的,明哲保身就行了不是吗?知道真相就会b较好吗?
——愈是深入便愈是不安,彷佛再走下去,我平凡的日子就会迎来尽头。
而思考到最後,尹若yAn也总算要把照片看完了,他手里捏着最後一张照片,也不晓得看见了什麽,他的脸凝重得可怕,那张照片最终没有放在地上,也没有摊到桌面,尹若yAn把它对折再对折,收进了K子的口袋里。
而当他再次看向这里,又回到了那张若无其事的笑脸。
「我改变主意了。」他把桌上的照片整了整,「你想参与这场游戏的话,我可以提供你一定的资讯,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们就是同盟关系。」
把整好的照片重新轻放在桌上,他抬起头与我对视,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但毕竟是游戏,把情报一口气全都告诉你未免也太无趣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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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以录制教科书为主,分成录音与校对,通常我都负责录音,可能是有在网上做翻唱,这种依靠声音的工作也相对得心应手。录完音,我统整好音档,把所有的内容重新校对一遍,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霂光啊,等等可以拜托你跑一趟旧大楼吗?」
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办公室的姊姊突然叫住了我,反正接下来也没事,我顺势答应了下来。等待途中我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发愣,一闲下来就禁不住想起昨天的後续——
「我们来交换条件吧。」
「交换条件?」
「是啊。」尹若yAn撑着头轻笑,「想知道什麽我会告诉你,可相对的,你也要回答一个问题,或是答应我一件事。」
「……好。」这样的话,不但主动权在我手中,也可以决定自己该深入多少,对现在还心存犹疑的我而言这样的条件在适合不过了。只不过虽然乍听下来公平而合理,可能是因为人的关系,从他口中说出的提议感觉就不似表面单纯善良。
「那麽既然你已经从我这得到了一些资讯,是不是也该履行一下协议?」得到同意,他颇富兴味地笑道。
这人可JiNg明得很,所有的前提应该都是为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要求而铺垫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吧,你想做什麽?」我无奈地端起茶,希望他的要求不要太刁难。
「嗯……」他故作思考地沉Y了声。
「从明天开始算六十六天——」他指了指自己,「跟我交往吧?」
我差点把刚到口的茶直接喷到他脸上。
「……这什麽奇怪的要求?」我放下茶杯,接过苏季清边看戏边忍笑着递来的卫生纸。
「让人为难最有趣了。」他灿烂一笑。
这人是魔鬼吗?
「为什麽是六十六天?」我退而求其次地提出质疑,深感自己的自暴自弃。跟他说话到最後好像都得被迫放弃逻辑。
「因为吉利?六六大顺?」
唉,我还能指望什麽正经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不能换一个?」我长叹了声,正常的道德思维恐怕是劝不动了,我故作游刃有余地向他一笑,「b起稳定交往,现阶段我更想享受那种关系尚未明了而刺激的暧昧呢。」
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羞耻得想甩自己两巴掌,他倒是把我的话当回事了,表情认真地考量着我拒绝的理由,我瞥了苏季清一眼,很想跟他说:你的朋友不是个X长歪了,是整个脑子都长歪了。
「好吧。」思索片刻,尹若yAn点了点头,正当我以为他要收回这个奇葩的条件,下句话就让我深觉自己还是太浅了:
「暧昧也行,暧昧六十六天?」
「……」
事情到最後当然没有结论,时间回到现在,我带着办公室姊姊给的钥匙前往旧大楼拿她交代的资料。旧大楼就在打工的行政大楼附近,可b较偏离系馆区而相对隐蔽,现在只作囤放物品之用。
资料放在四楼,电梯早就坏了只能爬楼梯——这大概就是办公室的正职为何总叫工读生跑腿的原因。到了四楼分左右两侧,左转第一间就是发配给行政的储藏间。
话说回来,不晓得尹若yAn他们相机的能力是什麽?苏季清倒还好,尹若yAn那台的能力感觉就会跟主人一样捉m0不透。其他持有者的身份和能力也令人在意,而且……该怎麽说?持有者间似乎不单单只有冲突,像尹若yAn跟苏季清的感情就不错?
还有,尹若yAn提出的条件,「交往」、「暧昧」之类的应该不是重点,「六十六」这个天数才是关键吧?今天算起六十六天——九月四号?是什麽特殊的日子?
找资料的同时我一面思考,档案都找齐我重新锁上门,正准备下楼,另一侧的隔间隐约传来了细碎的交谈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看到有人逗留就让他出来。」我想起临行前办公室姊姊的特别交代。
有命在身,既然发现了也不好直接离开,我听着声音判断,悄悄靠近准备探视状况,不料还没听出确切位置,倒数第二间的门就被打了开来,一名男子自其中匆匆走出,迅速与我擦身而过,消失在楼梯转角。
事发突然,我一时来不及看清他的长相,只知道他似乎留了胡渣,神sEY沉,又带了点气急败坏。
跟谁起争执了?我看了再次无人的走廊好一会,才又转头准备到他刚刚所在的隔间看看,如果判断无误,里面至少还有一人。
喀擦——
而一回头,一瞬的光亮伴着快门的声响闪过,一GU异样的情感窜入脑海,又错觉似地转瞬即逝。我眨了眨眼,恍然回神,敞开的门前不知何时站着一名nV子,她身形高挑,一头及腰的黑发紮了个优雅的公主头,微微扬起下巴,她目光凛然地俯视着我,手里拿着的——是一台淡蓝sE的拍立得。
当照片缓缓自机身输出,我的头皮也莫名地跟着麻了起来。
取出相片,她拿在手里晃了晃。
「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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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季清端着茶走了过来,实在没想到才离开望尘一天,我又因为这个鬼扯的机缘再次回到这里。放下杯子,苏季清面着我坐了下来,「知道是谁吗?」
「知道……她叫梁语瑶。」我滑开手机页面,到社群网站点开她的档案,递给苏季清看。
梁语瑶在我们学校很有名,是心理谘商所的学姊,雪白的肌肤,乌黑秀发,姣好的面容与高冷的气质。她的名字常常出现在学校的告白版,人们似乎都无法抗拒这种古雅的冰山美人,好不好相处是其次,她光站在那里就是一种正义。
因为她很出名,也省得我花时间另外调查她的身份,被她暂时「放走」之後,我就赶紧过来求助,被拍了照片之後莫名地感受到了一GU约束,知道能力才能对症下药,得想办法快点摆脱才行。
唉,没想到学校的名人竟是相机持有者,还莫名其妙地缠上了我。想到她开口就是一句「奴隶」整个感官就不好了,都什麽社会了还称别人「奴隶」,她的粉丝知道她是这种人吗?
「是她啊。」不知为何,原本还有些担忧的苏季清突然放松地笑了,那表情似乎表达了这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
「感觉如何?」尹若yAn这才开了口,笑得颇富玩味——他们的反应真令人意外。
「……像是被支配了,她说什麽我就得做什麽的感觉?」就彷佛真的成为了她口中的「奴隶」。我有些不确定地歪头回答。
「我是说被拍的当下。」他点了点自己的太yAnx,「用点脑,这是关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得我好像没在用脑一样……
「你要试图厘清被拍的那瞬间感受到的情感。」苏季清轻啜了口茶,「她的能力杀伤力不大,可是连她自己都不太能控制呢。」
「她的能力不是单纯的命令吗?」
「不。」苏季清摇头,他的目光似乎在回忆与对方相处的片段,g起的浅笑中隐约带着无奈的宠溺,「她是长不大的孩子呢——一切都跟当下的情绪有关。」
最终我还是没能确切Ga0懂梁语瑶的能力,「再问下去可是要收费了喔」——听到尹若yAn这麽一说我下意识地就把所有问题吞了回去,真是妖孽。
至少对话中还是掌握了一些重点,总之再观察一阵子,好好厘清当时她按下快门时所抱持的「情绪」是破解能力的关键。而且他们有所保留地提供协助估计也是一种测试,如果这种事情都没办法自己解决,我恐怕也不会是什麽值得合作的对象。
翌日中午我就收到了来自梁语瑶的「命令」,让我在时限内去替她买市区一家有名的丼饭,以及一家新开幕的限定饮品,两间店路线可谓天南地北,不顺路还不同区,甚至只接受现场排队,无法预订而外送。
我是很想拒绝然後道德劝说她一顿,可不知怎地回传的讯息却是一句百依百顺的「遵命」。真是疯了,搭上公车,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掐着时间估算,都不知道该翻对方还是自己白眼。
这能力不是「命令」还能是什麽?
「你好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指示把东西买好,我来到旧大楼上次遇到她的那间隔间,一进门就听见她不耐烦的话语传来,我压下翻白眼的冲动,把手里提袋放到她面前,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走没几步她又把我叫住,转过头去我没好气地说:「回家!」
「谁准你走的?」她拿出提袋里的午餐和饮料,「等我吃完你还得处理垃圾。」
……有够不要脸的。虽是如此想,我的身T却像是接到指令,自动到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
「你没买自己的?」
「没有。」还懂得关心人是吗?气都气饱了吃什麽吃。我掏出手机开始滑。
她不再说话,余光中似乎看到她拿出手机替食物拍了张照,便开始边吃边滑。沉默了段时间,等她吃到中後半时我也冷静了不少,既然被迫留在这里何不利用时间思考怎麽摆脱现状,我瞥了眼正专注於手机上的她,低头到社群网上,点开她的个人页面。
在本人面前偷翻对方的档案感觉有够变态的,我暗暗地叹了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在内容上。
之前没有仔细看,梁语瑶的贴文数b想像中来得多,走得风格则跟「外表」给人的感觉差不多,一张照片搭着淡淡的一两句话。贴文的频率,一周两到三篇左右,只是不知为何,近一个多礼拜的数量多了起来,便成了一天一至两篇。
六月二十三日她发了一个全黑而突兀的图,没有写任何内文,以此为分界,後面的贴文开始变多。再之前则是六月二十一日,是一张与洛景熙的合照,以「期末舞会幸运星」为标题——期末舞会……也是遇见云雁的那天呢,因为後来索X没去参加了倒就把这事给忘了,而往後推两天就是云雁Si亡的日期,既然同为持有者,难不成这黑暗的贴文与後续贴文频率的增加跟云雁的Si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叫你呢,奴隶!」
梁语瑶的叫唤传来,我下意识关上萤幕,抬头望向她。「……怎麽了吗?」
「过来收拾。」她翘起腿身子往椅背靠了靠。
冷静,冷静。我长吁了口气,到她桌前整理垃圾。把所有东西都拿到外头的分类区处理,再次回到隔间,我准备背起包包离开,她的叫唤又传了过来。
又来……我拖着脚步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她。
「这给你。」
她拿出袋子里的钱包,掏了五千块放在桌上。我有些诧异地望向她,只见她双手抱x,指尖有些烦躁又似拘束地敲着自己的手臂。
「以後用这些钱买,不够跟我说,而且要买自己的,听见没?」
……嗯?怎麽好像哪里不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成为「奴隶」几天後,我稍微理解了梁语瑶的生活。
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在研究所写论文,中午十二点与傍晚五点半各有一个半小时的放风时间,真不晓得她从哪弄到的钥匙,两个时段她都会待在旧大楼,等我买饭给她。
吃完饭她会例行发文,发完文不是滑手机就是发呆把剩下的时间耗完,再回去研究所——可谓十分规律。
虽然她张口闭口总是「奴隶」,却也有莫名T贴的时候。每逢我打工的时段没办法准时买饭,她通常会自动选择附近的餐厅,前天天气特别热,买好东西到旧大楼时发现她已经先准备了两杯饮料;费用绝不会让我垫,甚至包办了我的餐费虽然这方面我是心领了,只买她的还会生气,不许我饿肚子……
工作内容单纯,钱还不用自己垫,「主人」偶有T贴——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奴X太强,在一个早就偏离正轨的前提下,我竟然会觉得这「奴隶」当起来挺顺手的,梁语瑶也没有想像中地那麽令人反感。
习惯真是可怕。
然而事情还是要解决,虽然相处中隐约对尹若yAn他们的提点有所感悟,她的能力确实并不单是「命令」的感觉,我能保有自己的思考与立场,接到指示也称不上百依百顺地立刻去做,尽管最後是会照着她的话去做,但跟绝对听从式的「命令」是有点微妙的不同。
只是离完全理解仍差得远呢,也还是不懂「厘清被拍时所感受到的情感就能破解能力」的原理何在。
还有一个值得探究的点,不论是持有者间本就存在的竞争关系,抑或是尹若yAn他们口中的「外人介入」,两者理应让持有者聚集而互相冲突或合作的因素,在梁语瑶身上看不见丝毫端倪,她过得单一而隔绝,就像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就尹若yAn他们的反应,没有跟她交恶的感觉,却也没有想找她合作的意图,他们好像理所当然地把她排除在外了,她自己也是,真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心。
基於种种疑虑未解,到了梁语瑶研究室放假的周日,我再次前往望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霂光,你去给人按摩过吗?」
苏季清这次选择用座位上的茶具泡茶,替茶壶注完水他阖上盖子,抬起头看向我。
提出事前整理出的疑虑,却得到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反问使我不禁困惑,从那双平淡的眸中很难揣测出这话中的用意,我眨了眨眼,只好先依着问题回答:「没有……怎麽了吗?」
「肌r0U放松带着轻微的酸爽,舒服又有益身T,有些疗程也会搭配按摩,总的来说,是件值得尝试的好事。」似乎没有察觉我的疑惑,他只是把话接了下去。
「这跟……」梁语瑶的能力有什麽关联?
「不过呢,本意上虽然是让人舒服的事情,可如果力道过大,感受到的就不单是酸而是会造成伤害的痛了。」第一泡的时间不用太长,他提起茶壶,美丽的sE泽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弧线,落在深褐sE的滤杯中。「语瑶的能力就是如此。」
「她的每张照片都放着无害的本心,可情绪一旦过头了,就算本意不坏,也会害人痛苦。」他说着,把茶分别倒进三个杯子里,「相机的能力强化了她的情绪,以更为极端的方式呈现她所渴望之物。在起初会对造成被拍者震撼而错觉的误解,因此下意识地服从於那份情绪带来的压力,时间久了,演变成一种认知的驯化,就算到了可以摆脱的时机,被拍者可能还是会不自觉地屈服於她——就像你不也习惯了?」
「可是,一旦察觉了藏在能力中的本质,也等於破解了它所营造的错觉,同时也能从中得到解放。」他把茶杯递到我面前,再次与我对视,「这样懂了吗?」
「……大概懂了。」不过这些都得建立在梁语瑶的本X并不坏的前提下吧?要是持有者是个心术不正的人,能力的作用与思想完全吻合,我恐怕真的没有什麽好日子过。
「外表可以伪装,人却很难做到完全控制自己的心思,甚至有时候也Ga0不懂自己真正的渴望。」这回换尹若yAn开了口,「这也导致她的能力完全不受控,很难找到有效利用的方式。」
他笑着拿起茶喝了一口,那表情似乎在戏称:这是什麽J肋能力。我猜他们或许被梁语瑶拍过吧?只是感觉尹若yAn会是那种马上察觉原理,然後反过头嘲弄对方一顿的类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们才没打算找她结盟吗?」
「她好好过自己的就好。」苏季清垂下眼,目光落在茶杯上,又好像落在记忆中的梁语瑶脸上,「没必要搅和进来。」
「可这种事情,不提醒她好吗?」就算其他持有者没找她麻烦,不代表「外人」不会找上她吧?
「你怎麽这麽AiC心?」尹若yAn笑中带着玩笑似的嘲弄,「她有所察觉就会自己来了解了,那无知无觉的丫头摆明跟她说的话也只是多费唇舌。」
等发生事情了再来解释的意思是吗?真令人无语。我g了g嘴角当作回答,这人随心所yu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了。
「免费送你一个情报吧。」
不晓得是今天心情特别好还是怎样,我没有要求尹若yAn反而自己松了口,他一手支着头,那双直视着我的眼眸狡黠依旧。
「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直接破解她的能力,想知道?」
翌日中午,买了午餐我准时来到旧大楼,隔间的门虽然开了,可梁语瑶却不在里面。她常坐的位置上倒是放着熟悉的帆布包——临时出去了?我放下东西一面猜想。
拿着餐盒来到她桌前,我将餐具摆放整齐,偷偷瞥了一眼她的包包。
——只要把照片撕毁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若yAn提供的方法可谓简单暴力,每台相机都有不同的使用与解除方法,就尹若yAn的说法,梁语瑶的能力在影响对方的时候,相片必须放在自己附近才会见效,也就是说,我的照片不是在这个包包里,要不就是在她的口袋。
现在她不在,时机正好,如果真的找到就是顺利摆脱,没有也只是维持现状并不亏,但……
不知为何,我心里油然而生了一GU罪恶感,就彷佛如果真的偷翻了她的包包,就等於背叛了她,就算只是背地里偷偷策划摆脱她这件事,都令人莫名愧疚。
明明是她有错在先不是吗?
「真是够了!不是说过别再来纠缠我了!」
梁语瑶的怒吼从外头的走廊传来,伴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地直起身,又心虚地远离了她的包包两步,甫一站定,刚好与进门的她对上了眼。
「nV神啊!求求您不要抛弃我!」
她的後头还跟了一名男X,梁语瑶的脚步一停,他立刻就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做求情状,梁语瑶完全不领情,斜睨男子的眼中满是ch11u0的嫌恶,而後她抬起脸看向我,开口命令:
「把他赶出去。」
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分明毫不留情,却彷佛在哭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语瑶说完便低着头匆匆来到位子上,我也只能认命走向被她抛在原地的男子。
来到他面前我顺势带上门,他刚好跪在门外也省得我先劝他离开隔间,门一关他就恍惚地站了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少了可怜,多了几分冰冷。
听对话内容,他应该是梁语瑶的崇拜者?而且总觉得特别眼熟——好像是遇到梁语瑶之前与我匆匆擦身而过的那个人?Si缠烂打又喊着对方「nV神」,这人也真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啊……
上次他应该也是被梁语瑶赶走的吧?照这个势头,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类型呢,处理不好的话走向极端也不无可能。
不过,没等我开口劝说,他就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了,那神情冷漠得彷佛除了他的「nV神」,其他人都没有交谈的必要。
再次回到隔间时,梁语瑶已经在若无其事地吃着饭了。我走回自己的座位,在意是在意,可我和她本就不是那种会关心彼此私事的关系,这个气氛也实在问不出口。
之後两天,那个男的没有再来找过梁语瑶了,可每次到旧大楼的时候都会看到他在附近鬼祟窥伺的身影。也不知道梁语瑶是故意忽视还是根本没察觉,照常吃她的饭过她的生活。
她不急我都急了,真是的。
「你那是什麽口味?」
梁语瑶的话传来,我回过神,坐在斜对角的她不知何时放下了手边的餐具,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继上次给了我钱之後就多了一项饭要一起吃的规定,只是这还是共桌以来她第一次向我搭话。看了看碗里还没什麽动的餐点,我对她突如其来的提问感到困惑:「……咖喱J?」
「好吃吗?」
「……还不错?」为什麽突然要关心我的饭啦?是因为自己的不好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吃吗?」我试探X地问,直接把餐盒递给了她。
她好像有点犹豫,然後不知为何有些扭捏地夹了一块Jr0U,接着转过自己的便当把它面向我,「你也挑一个。」
……这什麽C作?我不懂啊!自定义的主仆仪式?交换菜sE的朋友游戏?
……嗯?「朋友」?
脑中突然窜出的想法让我不禁一愣,只是梁语瑶的视线犹在,那双盼着我夹菜的目光简直快把我看出洞来了,我举起筷子,莫名忐忑地眨了眨眼:「我就不客气了……」
最後我夹了一小块煎蛋,又顺着她的意把便当拿回来吃,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当我们同时吃掉分给彼此的食物时,她似乎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而後淡淡地笑了一下。
哇……认真?我好像有点懂了?
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接着变成一种习惯,到了梁语瑶已经可以自然地跟我交换便当吃的周五傍晚,我也多少旁敲侧击出了她与那名男子的关系。
他似乎是研究所的学长,至於什麽系梁语瑶也不清楚,当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他已经在周围打转好一阵子了。依照梁语瑶的口吻,他应该也被她的相机拍过,「区区一个奴隶却总是不听话」,她如此抱怨对方的Si缠烂打。
可这次我觉得梁语瑶没错,虽只能从她的抱怨中推敲始末,但不难察觉对方对梁语瑶有着强烈的控制慾——nV神该吃什麽,穿什麽,什麽样的天气该做什麽事——每件事情他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接着照三餐,不论日夜,用私人讯息「提醒」梁语瑶应该怎麽做。
他好像喜欢梁语瑶,又好像只把她当作「理想型」的投S,他眼中根本没有她,只是用压迫式的期盼,单方面要求梁语瑶成为想像中的「nV神」。
这种不请自来又完全无法G0u通的男人简直令人无语,在一日出门发现从未公开给别人知道的自家门外,莫名多了一个装着复古青瓷蓝纹旗袍的礼盒时,梁语瑶真的被恶心到了,也才决定用相机的能力制裁对方,想以「命令」的形式彻底跟学长断绝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证明这并未见效,不知为何反而让对方更狂热了。
梁语瑶好像自己也没Ga0清楚过,她相机的能力本来就不是「命令」,只是很常以这样的形式控制被拍者的行动。我想,她只是纯粹希望对方注视真正的她,而不是肤浅地奉承她的表面,「明明我就不是这样的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喜欢我吧」——她是这麽评价对方的,我在她的话中感觉到了孤独。
而这样的情绪被相机的功能强化,学长根本不会照着她的话离开她,因为她的本质是如此寂寞而需要陪伴,在对我的「命令」中,也不难察觉地尽是些陪伴她的内容,而她孤独的心灵与被拍者产生共鸣,所以我们下意识地「陪伴」了她。
只是「陪伴」的方式因人而异,学长的行为虽说需要导正,仍确实是一种Ai她的形式,梁语瑶拍他的初衷,应该是希望对方「好好注视并理解自己」,而在相机功能的作用下,演变成更为剧烈的偏执……是这样吗?
与「情绪」相关的能力,因为感X所以多了不少解读与暧昧的空间呢。
不过,除此之外,我更在意梁语瑶跟云雁之间的关系,毕竟她贴文的异常与开始变多似乎与云雁的Si有关,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可仔细想想持有者间的既定关系,在她跟云雁肯定认识的情况下,又何必自欺欺人相信什麽巧合?
是不是该试着从她那打探一下持有者间的情报?单纯透过尹若yAn他们了解情势不免有失偏颇,她如此孤立,应该跟他们和云雁都处於不同立场,反而是厘清事情最好的入手点。
是这样吗?云雁——
我摆弄着碗里的饭菜思索着,原本安静吃着饭的梁语瑶却突然「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气氛随着她的一声低喃而凝结,我微微一顿,莫名感到一阵不安的心悸,刚刚……是不小心说了什麽吗?
我抬起脸看向她,只见她眼眶泛红,表情却盛怒——
「你是不是说了云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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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前来的目的不单只是解惑,更大一部分是为了回报梁语瑶一事的进展,毕竟他们也帮了我不少,总得於情於理尽到告知的义务。
「所以你们後来怎麽样了?」
苏季清依旧担任了起头的角sE,我抿了抿唇,想到当时的场景就觉得莫名心闷,「……我惹怒她了,所以她叫我从四楼跳下去。」
此话一出他们难得面露惊讶,两人互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了视线。「再怎麽样她都不是会这麽做的人啊」挪回目光的时候我听见苏季清如此低喃。
「後来怎麽处理?」尹若yAn双手环在x前挑眉问。
「没处理,我跳下去了,化作冤魂来向你们倾诉冤屈。」
不知怎地,心情分明是沉重的,我却突然很想说些玩笑,尹若yAn听了不禁一笑,「这傻子在说些什麽呢」他的表情彷佛如此说着,「我可不负责喔。」
「真没良心。」说实话事情没有那麽糟糕,但心情就是不好,他能像这样把玩笑接下去我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我当然是拒绝了。」
将近两周的相处,我多少也掌握了梁语瑶的个X,所以当下就赌了一把,我认为那不会是她的真心话,也这麽直截了当地反问了她。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轻笑着反问。
——命令我跳楼,成为实质上的杀人犯?
我站起身,审视般地望着她。
——承认吧,你只是……
走到她旁边,我第一次俯视她。
——你只是渴望有个能真心相待的朋友,不是吗?
老实说这样的作法是激进了些,可当下我确实也被她的「命令」吓到了,回过神来已经y着头皮靠着一GU气势强行压制了情势。
说着那些话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梁语瑶的表情慌乱得彷佛下一秒便会哭出来,可她又是那麽倔强的一个人,很快又回到了高高在上的伪装,瞪视着与我针锋相对。
——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她从包包里拿出了我的相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区区一个奴隶还自以为能了解我?
双手捏住了它的边角,她语出轻蔑。
——滚吧,我不需要你了。
她g起了一抹冷笑,把相片撕成碎片。
当不再完整的相片一块块细碎地落在桌上,我分明自由了,心却沉得喘不过气。
「我该说声恭喜?」
听完始末的尹若yAn仍旧不改轻浮的脾X,那些冲突的过程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他只将注意力摆在了「最後我成功摆脱了梁语瑶的能力」的这个结果上。
「你就不好奇我怎麽惹怒她的?」这次换我挑眉问。
「哦?」他语调上扬地应了声,似乎终於有了一些兴趣。
「因为云雁。」我说,「我好像在思考的时候不小心说了他的名字,可奇怪的是,我其他什麽都没提,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地B0然大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也是我这次来找他们的重点之一,实在想不通为何光是听到云雁的名字,梁语瑶就变得如此情绪化,甚至到叫我跳楼的程度,整个情感转折显得过於突兀,那模样……
「简直就像被下了蛊。」我吁了口气,要替她的行为下这种不祥的结论说实话挺难受的。
「是有点诡异。」尹若yAn总算有些正经了起来,「还有什麽异状?」
「我不晓得在不在你们关心的范畴——她被一个学长缠上了。」
「学长?」苏季清微微皱眉,「现在怎麽样了?」
「不清楚……我後来就没在她身边了。」今天是礼拜一,从上周五傍晚开始算起,已经有快三天的时间没有看见梁语瑶了,「但我有在固定时间上线看她有没有发文,稍微确认她行踪。」
虽然动机是为她好,可此话一出,我莫名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理直气壮的变态。
「固定时间?」
「对,吃完饭,下午一点跟傍晚六点半左右她会发文——」我瞥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零五,刚好在时段附近,「就像现在?」
我拿出手机,点开软T打算让他们亲眼看看,不过刻意唱反调似地,她最新贴文的时间还停留在昨晚的六点二十三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禁意外。虽然超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可我说的「左右」只是一种概略的说词,梁语瑶通常都会提前,不太会超过那两个时间点发文。
真是奇怪呢。临时有事吗?还是学长又找上她了?基於一种不安而无从压抑的心理,我抱着被骂甚至被拒接的可能,y着头皮拨了电话给她。
而我没有被骂,也没有被拒接,电话一声未响地直接转进了语音信箱。
更奇怪了。我不禁皱眉。这时段她没道理关机的啊,也不太可能到没有讯号的地方,还是手机没电?又或是坏了?
再怎麽假设也是於事无补,这突如其来的失联实在令人担心——回去看一下状况好了。
「我晚点再来找你们。」
没等他们回应,我抓起包包往外走,虽然请他们陪同可能会b较好,只是凡事都要依赖他们,跟他们绑在一块,会在不知不觉间失去X的,梁语瑶真的出事应该也是因为学长,就算没有他们也能解决的。
往下走的同时我叫了一部车,从这里搭公车回去很慢,可叫车的话,路况没问题十五分钟内肯定能到。
顺利坐上车我又拨了一次电话给梁语瑶,但还是没能接通。放下手机我叹了口气,这种愈是接近便愈是不安的心焦令人如坐针毡,要不还是报警吧?只是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又是否就在旧大楼,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某种「刚好」而已——对了。
我再次点开萤幕,拨了通电话到打工的办公室,行政大楼在旧大楼附近,可以拜托办公室的人先去探探状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规律的铃声漫长而乏味地响着,最後转进了校方的制式答录——无人接听。
又打了两次仍未有回应,我挂断电话,看着手机画面再次叹气,现在是全世界都不接电话就是了?
我烦躁地把头抵在门边,焦虑起来似乎更容易晕车了,暂时望着着萤幕发愣了一会,当上头显示的时间从「13:21」跳到「13:22」时,我恍然惊觉了为何办公室没人接了——
真是该Si的午休时间!
这一耗也差不多到了,似乎见我面sE凝重,司机一路在最高速限边缘游走地把我送到了门口。匆匆付钱跟道谢,下了车时间也来到了一点二十四,扣除掉从望尘离开别墅区和等车的时间,至少替我省了不下五分钟。
「离我远一点你这个疯子!」
而才刚踏进旧大楼一楼,梁语瑶崩溃的尖叫就遥远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不会吧……真的出事了?我下意识往楼梯奔去,一面上楼一面找到了驻警队的号码,应该不论如何都要先通报的!我那时到底在心存侥幸什麽!
向驻警队报了地点,我加快脚步,来到四楼梁语瑶总待着的隔间门是关着的,我悄悄靠近,从旁边的窗户窥探状况。
梁语瑶确实在里面,只是情况非常糟糕,她穿着平时绝对不可能穿的宝蓝sE旗袍,被学长一手捂住嘴,一手按住肩膀地压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试图挣脱,试图掰开学长的制伏,白皙的长腿挣扎着踢蹬,而学长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他更加用力地按住了梁语瑶的脸,不顾後者的惊恐与挂在颊上的泪,另一手慢慢地自肩膀往下,抚过腰际,直到旗袍开衩中lU0露的美腿——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这样的画面令我禁不住捂嘴乾呕,那只在梁语瑶身上游走的手彷佛m0在我的身上,明明只是看着,却感到前所未有地窒息——
应该等驻警队来,千万不能冒然行事——脑中分明是如此想的,可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冲到里面拿着座椅把那个恶心的男人从梁语瑶身上挥倒在地。
几步远的距离,却觉得特别特别地喘,我丢开椅子,拉起梁语瑶的手禁不住地颤抖和发麻,她站了起来,却又腿软地摔倒在地,眼见学长挣扎地准备爬起,我使劲拽起她,「快点!」
她总算有些振作地慌忙向门口跑,我在背後推着她往前,正要踏出门,我的头发突然被用力地向後扯,学长已经站起来跟上了,歇斯底里地碎念着我听不清的话语,他扯着我的头发往门框甩——
撞上去的瞬间只觉剧烈地疼,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头晕目眩,模糊中似乎看见梁语瑶瘫坐在门外几步远,泪流满面地看着我。
为什麽不快逃,你连逃跑都做不到吗?我好想这麽吼,却一时痛得说不上话。
学长没有选择过去抓她,反而把我拉起来按在墙上,「为什麽要妨碍我!」他激动的鼻息打在我的脸上,「nV神是我的!他说她是我的!」
「他」,他好像强调了这个字眼……但现在的状况实在容不得我思考,他的每句吼叫都令我耳鸣,我闭上眼深x1了口气,冷静,必须冷静,维持这个局面等驻警队来是最好做法,可是没等我开口回应,陷入疯狂的学长已经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Si命与扣在脖子上的大掌拉扯,呼x1……愈来愈困难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後果,用尽全力,我一脚踹在他的小腿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吃痛地松开手,我抓紧时机往外跑,却瞥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把折叠刀,甩出刀身他不顾疼痛,面目狰狞地扑了过来——疯了,他真的疯了,我一面跑一面转过身,脚就像装了铅块地沉,我知道自己是跑不过他的,在慌乱而禁不住向後踉跄的时候我架起手臂护住了脸——
而就在此时,一GU强而稳健的力量自後方稳住了我,预想中的痛觉并未传来,时间彷佛停止了,我僵住了片刻,才缓缓放下手。
只见一只手在我额前几公分的地方即时接住了落下的刀刃,鲜血缓缓自那掌间流淌而出,握住刀身的力道却不减反增。见了血,学长似乎也拾回了理智,他慌乱地松开手向後踉跄了几步,我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往自己的身後看去——
分明徒手握住刀刃,分明流着血,他仍旧面不改sE,低头看着我,敛起笑容的他彷佛回到初见时的光景,沉默,却又俊逸不羁。只是,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在他的怀中看着他的脸,还是第一次为他的现身感到如此安心——
「你怎麽……」
我开口,声音却异常沙哑,喉间有GU血味挥之不去。他没有回答,只是转回去看向前方,可环住我的臂膀似乎又收紧了几分。
而他没有把刀子收起或丢掉,我没看清他是如何做的,当视线随着他转回去时,只捕捉到刀身轻盈地旋转伴着一瞬的反光,回过神来,刀柄落入手心,染血的刀刃已经反过来指向了学长——
「既然拿出了刀子,想必也做好反被刺伤的觉悟了吧?」
尹若yAn的语调戏谑依旧,那张总是散着轻浮的脸庞却笑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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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包紮又各自接受了调查,再次与尹若yAn碰头,边走边看戏似地打量四周的身影迎面走来,悠闲得我一度怀疑身处的不是医院,而是哪条满是商家的街上。
来到面前,他的目光也终於收了回来,落在我的脸上。
明明刚刚都是如此自然,甚至能悠哉地去评价他的动作与神态,可像这样面对面对视的瞬间,我突然感到一GU异样的局促——排斥?也不是,感谢也好,疑问也罢,明明有很多可以讲,就是莫名地说不上话,也无法挪开视线,就只能盯着他瞧。
沉默片刻,他率先打趣地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头,「真是狼狈呢。」
「啊……」查觉到他的意有所指,我m0了m0自己额上贴着的纱布,又恍然想起了他的刀伤,瞥向他的右手,恰巧捕捉到缠着白sE绷带的手cHa进口袋的瞬间,他没给我回嘴的机会,迳自往门口走去。
「真是的。」不知为何,方才的局促感瞬间就散了,我不禁一笑,跟上前去。
可能是接到尹若yAn的通知,出去的时候苏季清已经在外头等我们了,他是开车来的,跟着他来到停车的地方,我打开车门,後座已经先坐了一个人——
「梁语瑶……学姊?」
虽然我们的相处模式称不上正常,我还是习惯加一个敬称在後头。梁语瑶翘着脚,双手抱在x前,原本穿着的旗袍已换成了白衣黑K。她睨了我一眼,旋即又收回了视线。看似与往常无异,只是那泛红的眼眶还是泄漏了她脆弱的底。
尹若yAn倒是一副事不关己地打开前门坐进了副驾驶座,剩下六名持有者,有三名正坐在同一部车里,等等车子突然爆炸我都不意外了……我咽了咽口水,莫名忐忑地坐上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氛说不上压抑,但也谈不上轻松,没人说话,大家各自酝酿着心思,我偷偷观察他们的表情,尤其梁语瑶的,这趟的终点是望尘,没想到她会跟,不晓得是自己要求的,还是收到了尹若yAn他们的邀约。
只是看也看不出什麽结果,就这样一路沉默地回到了望尘。
「云雁……是跟慕咏愿一样?」
才刚把室内鞋换上,身後便传来了梁语瑶略微沙哑的问句,听见她提到云雁我心头不禁一震,毕竟上次的经验,这个名字可是让她歇斯底里地大怒了一场。
我有些战战兢兢地向後瞥,不料梁语瑶这次意外冷静,可似乎又隐忍着什麽情感,她垂在身侧的手揪紧了衣摆。
「进来再说吧。」苏季清拿了双鞋子放到她的脚边。
不过慕咏愿……是登过头条的那个「慕咏愿」?等梁语瑶换好鞋,跟着他们来到座位上,我不禁回头思索她刚刚的话语。
「对,就是很有名的那个。」
突如其来的回应让我不禁一愣,先一步坐下的尹若yAn伸手玩弄着桌上的摆设,他分明是如此心不在焉,却准确回答了我尚未说出口的疑问。
这种心事被m0透的感觉实在令人发毛,我手足无措地顿了顿,想回应又不知道该回什麽,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後还是默默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慕咏愿……也是相机持有者?」等大家都坐定,我禁不住开口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他是。」苏季清叹了一口气。
「可他不是已经——」
「对!他已经Si了。」梁语瑶略显激动地把话接了下去,像在责怪,又彷佛在耻笑,她冷哼了声,「不信邪的家伙。」
如果这是真的……持有者不就只剩下五人了?而且为何是「不信邪」?我记得慕咏愿是大概一个月前突然发狂地跑到路上给车撞Si的不是吗?从他独自经营的「偿愿所」。
「他似乎把底片用尽了。」尹若yAn支着头,语调有几分慵懒,「云雁没跟你说?底片用完的後果?」
——会Si吧?大概。
脑中浮现云雁当时的云淡风轻,我不禁一愣,恍然意识到时,突然有GU被人一拳打在心上的重击感——
那不是玩笑,那天他说的是真话,被包装成虚假的真话……
「底片用完真的会Si……?」
苏季清耸了耸肩,「没有明确的说会这样,可是底片用完就会被能力反噬——把相机给我们的人是这麽说的。」
反噬?给他们相机的人?事情好像愈来愈繁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慕咏愿的能力是?」是什麽能力反噬会让他跑去给车撞?我选择把事情先一条线地问完。
「你知道他经营了一家偿愿所?」尹若yAn挑眉。
「知道。」
那是一家专门实现人愿望的事务所,听说他可以占卜未来的状况,也能将未来导向委托者所希望的方向——最开始的时候曾密集接过委托,因为实在太灵验了,出名之後他一年大概只接两个单子,而且都是以天价再谈的。
这样看来,这麽神奇也是相机功能作祟吧?
「有人说他会预知并改变未来,但那不是真的。」尹若yAn轻笑,可我似乎在其中听到了一丝锐利的嘲弄,「他的相机的能力是剧本。」
「最多三句。」他晃起手,b了个三,「只要在照片背面写下被拍者接下来的遭遇或行为指令,现实便会如其所述地发生。」
所以,他不是「预言」,而是「写下」了对方的未来?这个能力也太……
「真要说的话,他的能力是我们当中威胁X最高的。只是他也不是想写什麽就写什麽,虽然他没有透露太多规则,但他的能力应该需要符合一定的情境——他不可能让人长出翅膀,也不可能让Si人复活。」苏季清微微垂下眼,「事情必须一定程度地合理。」
「而且在事情发生以前被拍者都不能看内容,一旦被剧透,功能就会解除。」尹若yAn补充。
「说实话,我们没人确定底片用完究竟会如何,也没人敢尝试,但慕咏愿出名却也过得封闭,除了偿愿所,他一直都在练琴跟写,我们不觉得有什麽外在因素会让他突然发狂冲到马路上自杀——而自杀那天,他似乎在偿愿所接待了一个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们认为他忽略了底片数,刚好不小心把底片用完了?」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不对。如此攸关X命的事情,我不认为作为一名持有者会犯下这麽低级的错误,他那天接待的那名客人难道不可疑?他们就不曾想过此事可能与「外人」有关?慕咏愿Si後他们有找到他的相机?
这两人在Ga0什麽名堂?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我怀疑地左右打量坐在对面的两人,正打算提出质疑,却在视线与尹若yAn的瞬间,得到了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啊……该不会……我微微偏头看向身旁的梁语瑶,他们之所以佯装无知,是因为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进入正题。」晓得我理解了他们的用意,尹若yAn若无其事地看向梁语瑶另做起头,「云雁是不一样,他留下的相机在她那。」
他伸手指了指我。
「怎麽会……」梁语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他是真的自杀?他自己把相机交给你的?」
「目前看来是这样没错……」
「为什麽?他怎麽会把相机交给你?」梁语瑶似乎无法接受,她把身子整个转了过来,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她恍然一顿,「该不会——」
「多年不见你未免也变得太聒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若yAn轻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语,我下意识看向他,他虽是面带笑容,眼底却冰冷得吓人。梁语瑶似乎也吓到了,到嘴边的话y是吞了回去,却又不甘示弱地哼了声,「我聒噪?你不看看自己待在国外这麽久,没什麽长进只有嘴巴变坏而已——这次瞒着伯父回国是想做些什麽?别拉着季清陪你做见不得人的g当!」
「你又知道我是瞒着他了?」尹若yAn笑得更冷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安静过自己的吧,无知无觉那麽多年也不差现在了不是吗?」
「无知无觉?我只是不屑g涉而已。你最好也安安分分过日子,省得年纪轻轻就要人家帮你收屍。」
这两人怎麽回事?再说不是尹若yAn自己起头的吗?怎麽说没几句就变脸……争吵的内容也令人在意,但现在气氛可容不得cHa嘴,我缩了缩身子,看向坐在斜对角同样感受着战火的苏季清,得到他满是无奈的笑——好像有点理解他们为何没有找梁语瑶合作了,她跟尹若yAn简直是水火不容。
尹若yAn没再说话了,只是那表情就是一副「当屍T也b你强」地挑衅,梁语瑶被激得怒极反笑,「啪」地一声站了起来。
「真是让人无语。」她抓起包包,「季清,借我铲子。」
铲子……我仰头看着她,这莫不是气到要把人给埋了的节奏吧?
苏季清倒没有多想,起身走到吧台,片刻後又走了回来,明明只是铲子,可交到梁语瑶手中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变成了把枪似的。
她挥了挥手里的「枪」,低头看向我:
「奴……霂光,跟我到外面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出望尘,梁语瑶领着我下了阶梯,到附近的树林,选了一块杂草相对少的小空地停了下来,把包包交给了我。
「帮我拿一下。」
我接过包包,她蹲下身就着一个点开始铲土,才刚经历争吵,要不是她手里的是处理盆栽的小铲子,我真的怀疑自己可能要代替尹若yAn被她活埋了。
等到一个约莫一只小臂深的小坑完成,她示意我围着坑蹲下,不晓得她想做什麽,但似乎没有恶意,我就姑且照做了,顺便把包包递回去。她g起了一抹浅笑,接过後自其中拿出了一叠照片。
「我啊,不是个擅长与人交流的人。」
放下照片,她又从包包拿了样东西放在脚边——是打火机。
「这些全部都是相机替我绑住的人呢。」她指尖触碰地上的照片,摊开扑克牌似地将它们轻抚成了一个扇形,而後挑选似地点了点其中几张,「他们是我国三的同学。」
像是在回忆,在介绍,又彷佛在坦承自己的罪状,她继续就着其他照片边说边指:「高一班上的、分班以後的、大学同系、同社团、通识的组员、研究所同学,还有……」她深x1了口气,指向我们两个都认识的那张脸,「学长。」
我抿了抿唇,看到那张照片上的脸的瞬间我也下意识地颤了一下,她拿起它,又拾起好几张刚才没有点明的照片,目光落在上头,却又彷佛落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其实後来的这些,除了学长,我根本记不得自己为何要拍下他们了,包括你,霂光——云雁走了我好像也跟着疯了,失去他真的好痛苦又好寂寞,我不知自己怎麽了,像现在突然清醒似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恶劣地造成了许多人的困扰……」
她的语气很淡,带了点鼻音,又自嘲地轻笑了声,「当然,这些听起来就像个荒谬的理由,更不能正当化我的任意妄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雁……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梁语瑶提到他,可是每次的情绪都不太相同,现在的她,是令人不禁跟着心疼的沉痛。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看着这样的梁语瑶,持有者间的关系真的令人困惑,他们可能有争吵,可能有亲疏,但不像云雁说得那麽竞争与激烈,更多的是一种自然流露的感X,又或是某种深入骨髓的情绪——
「霂光,谢谢你,也对不起。」
没等我回应,梁语瑶放下照片站了起来,低下头的她身子微微颤抖,她的眼眶又红了,可她忍住了泪,「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已经……」
她说着,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啊……我就是禁不住多事嘛!」没想到她会这麽郑重,我搔了搔头故作轻松地自嘲,被她这麽认真致谢实在别扭,「总是横冲直撞的呢。」
而且说真的,要不是有尹若yAn,我恐怕什麽忙都没帮上还躺在医院里了……虽然他会跟来,甚至帮我挡下刀子实在令人惊讶,还以为他是更加自我而冷漠的人呢。
她摇了摇头,「那时我明明知道必须跑起来的,必须跟你一起对抗他,却什麽都做不到,我好怕,怕得身T根本无法动弹,就算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腿软……」
「我好讨厌当时懦弱无能的自己,同时也佩服你的勇气,明明可以不用管的,你还是为了我挺身而出,即使陷入危险,你还是护在後头推着我往前走……」
她的每一句话语都带着颤抖而懊悔的吐息,以及一GU深深的自责。
「像我种只会利用相机能力,懦弱又差劲的人……根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停!」
带着自我轻蔑的话语传来,我终是禁不住打断了她。她抬起脸,或许她的X子总是倔强而逞强,看到她难得一脸哭丧又真诚,还有GU「为何要打断我忏悔」的疑惑与无辜,我竟一时没能忍住地笑了出来。
如果她真的是个令人厌恶的人,即使她跟云雁有关,即使她手中说不定有我想知道的情报,我再怎好事,也不会担心着她的安危而回到学校。
正因为在她的任X中看见了可Ai的地方,她并不是想像中那麽恶劣的人,在相处中有了感情,才会担心,在情急之下奋不顾身,哪怕我们之间有个错误的开头。
利用相机的能力侵害到他人确实不对,可此刻的她已经意识到并坦承了这份错误,虽然她说自己懦弱又差劲,可勇於认错也未尝不是一种勇敢——
「别再贬低自己了。」我浅浅一笑,捡起她放在脚边的打火机递给了她,「现在重新开始也不迟——你也是这麽想的吧?」
她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又显得yu言又止,可最後她什麽也没说地接下了打火机,或许我们都知道,此刻再怎麽漂亮的话都是多余,回了一个释怀而轻浅的「谢谢」,她蹲了下来,在我的注视下,点燃了第一张照片,把它放进了方才挖好的坑里。
一张快要烧完,她才接着放下一张,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坑内的灰烬愈来愈多,像是终於落定的尘埃。
「霂光,你之後还是继续跟着尹若yAn行动?」
等到照片剩下寥寥数张,她把它们松散地捧在手里,抬头看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我抿了抿唇,「不一定,不过目前是打算这麽做的……你讨厌他?我看你们吵得很凶。」
「不会啊。」她轻笑,又往坑里丢了一张照片,「就像家里有个长不大所以总是拌嘴的哥哥?很久没有吵架了,现在反而觉得很畅快。」
「哥哥」……吗?
「持有者间的关系我实在看不懂。」我轻叹了声。
「嗯?尹若yAn没告诉你?」她有些纳闷地皱了皱眉,「我们六个人以前是邻居,在成为持有者之前就是了。」
「咦?」
邻居?不是因为相机,而是本来就认识了?我不禁讶异,可也好像有点明白为什麽他们会维持这麽久的平衡了,因为他们虽是持有者,却也是交情更为久远的朋友?
不过——
「不是七个人?」
她挪了挪身子,一手抵着下巴思索,「嗯……是有七台相机没有错,可是当时我们只有六个人,因为我们也是半信半疑又有点嫌麻烦,而且一个人只能配一台,最後大家决定交给尹若yAn保管,让他再找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後来呢?」
「後来……我其实不晓得他把相机交给谁了,不过季清和云雁好像知道,你不是收到了云雁的相机吗?我想他不会平白无故交给你的,所以还以为你多少跟第七台相机有关,刚刚在望尘也想问这个的,结果被尹若yAn打断了呢。」
所以不是所有持有者都彼此认识,真正知道全员的只有他们三个?我还真是被尹若yAn误导了不轻啊。但尹若yAn为什麽要打断她?该不会我原本就有的「遗忘」就是第七台?可我根本不知情啊,就算她真的问了,答不出来的话也无伤大雅吧?
「你们没有想过问他相机的去处?」
「很久很久之前问过,刚拿到的时候他原本还兴致缺缺的,再次问到时他却说送人了,可问是谁就没了结果——他本来就是想回答什麽就回答什麽的人呢。」她无奈地轻叹了声,把手里的照片全部放进了坑里。
「现在肯定是出事情了吧?而且不单纯是持有者间的问题。」她说着,目光透着笃定,该不会她早就察觉有「外人介入」的问题了?
「但我不打算搅和进去。」她拿起铲子,铲了一层薄薄的土覆在照片的余烬上,「一直放不下以前的情感是不行的,大家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也想往前走了。」
梁语瑶笑得落寞。
她又轻轻地用铲子将土跟灰烬搅弄在一块,微微的烟伴着尘土飘起,沉默了好一会,她才放下铲子,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样物品,一副用夹链袋紧封的淡蓝sE底片,她拿在手里看着我晃了晃,便将其丢进了坑里。
「我的底片除了相机里剩的,就剩下这一盒了。霂光,我亏欠你的不晓得有没有机会偿还,但我把一部分的命运交在你的手中,这盒底片将埋在这里与你共享,倘若你最後选择了走到底,请连同我的份跟他们一起抓到幕後的那个人,届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深x1了口气,「我将会由衷地盼望着他的Si亡,为之按下最後一次的快门。」
我一直以为,梁语瑶在持有者中是个很隔绝的人,可事实上,她或许思考的b任何人都还要多,在字里行间和语气中,不难察觉出她的念旧,愈是珍惜便愈是沉痛,因为痛苦所以b着自己往前,她将自己排除在外,b留在原地还需要觉悟与勇气。
她肯定很重视这段关系吧?虽然她选择了离开。
那我呢?我是否承受得住她这份心意的重量?我看着她开始大把大把地将土铲回坑里,坑底淡蓝迅速地掩藏於土堆之中,再也看不见踪影。
「不过现在想想,尹若yAn的唇语学得真的很好呢,刚刚跟我吵架也流利得很,对吧?」
把坑填满,她用铲子的背面把土敲得严实,突然有感而发。我有些诧异地望向她,这话听起来怎麽——
「欸?」她面露困惑,「你不知道?」
梁语瑶离开时天sE已然暗去,徒留一线的夕yAn於山头渐隐。我带着铲子回到望尘。
空无一人的吧台显得空旷而清幽,苏季清似乎不在,只有他跟尹若yAn的时候他通常会泡一壶茶坐在吧台看书,进门时没第一眼就见到他真令人不习惯。
扫视一圈,我的目光最终落在右手边最底部,那个放着钢琴的角落,琴盖难得被打开了,尹若yAn面着它,缠着纱布的右手垂在身侧,左手则放在琴键上,断断续续的琴声传来,缓慢而惆怅,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好沉好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下鞋子,我把清理过的铲子放在吧台,听着琴声缓缓走向他,在他背後站定,我抿了抿唇。
「那是你的钢琴吧?」
我问,却自己的声音好遥远。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用那一贯的笑眼看着我,顿也没顿一下,他的指尖随X却专注地在钢琴上游走,置若罔闻。
置若罔闻。
或许我自己也是热Ai音乐的吧?喜欢听歌,喜欢唱歌,还不怎麽专业地学过一段钢琴,所以,此刻才会特别特别地难过。
而琴声突然就停了,他的指尖停在按下去的瞬间,拉出了一道长音,他抬起头,我们在前方墙面的倒影中对视,他阖上琴盖,转了过来。
相机也好,持有者也好,真话与谎言,他的隐瞒,他的目的……只要随便一想,就有好多好多的问题可以问,但不知怎麽地,这些令人头疼,恨不得马上知道答案的事情突然变得好模糊,此时此刻,没来由地,我只想纯粹地问这麽一句,哪怕它是如此触犯——
「你……真的听不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是个短暂却漫长的沉默。
也是第一次看见那双总是狡黠的眼眸僵直而失神地发愣。
只是,又像是错觉,那些失常在尹若yAn眨眼的刹那便消散无踪,他又回到了以往的他,g起坏笑拉开钢琴椅,他双手抱x地坐了下来,「那丫头跟你说的?」
彷佛只是件小事,他坦荡地默认了。我以为他会回避,抑或否认,没想到却是这种反应,我不禁迟疑,这种m0不出情绪的状态更令人不安,彷佛能在其中听见很淡很淡的寒意。
「啊……嗯。」我犹豫地应了声。
提出来的瞬间我就有点後悔了,也不晓得自己为何非要问出口,就是很本能地问了,又或是下意识地希望这并不是真的,掺着一丝难解的心痛。
——音乐家,他曾梦想当个音乐家,但……
梁语瑶的话语在脑海中萦绕不去。
「所以?」尹若yAn偏了偏头冷哼了声,他分明笑着,我却觉得此刻的他浑身带刺,「我们什麽时候成了这般关心彼此私事的关系了?」
玩味却锐利的质疑击刺而来,虽然理X上知道这话说得没错,以我们现在的关系,确实没有为对方感到遗憾或难过的理由,可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话语,还是让我禁不住地难过了,哪怕我们之间的距离本该如此。
「就当是你救了我的谢礼。」我抿了抿唇,赌气似地开了口,「我就不能关心你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笑了声,似乎觉得这个回答荒谬得有趣,「听好了,我救你是衡量了情势所需,一切都脱不开算计与利益——别自作多情,懂?」
坦白而无情,却是妥妥的事实。从不晓得听到一件本来就明白的事实会是如此令人x闷,我矛盾而不由自主地笑了,脑袋就像被人扎了根针地麻了起来,肯定惹他生气了吧?这时应该说些什麽?该怎麽把话自然地接下去?我试图不让自己的目光闪烁,眨了眨有些想哭却又发涩的眼——
「我……」
「作为准暧昧对象,这样说是不是过分了点?」
话才刚起头,紧绷的情绪却随着他的一句话瞬间就散了,他像是在忍笑地抿了抿唇,有些无辜又得逞地眨了眨眼。
「你……」怎麽突然……
「吓到了?」他向後靠上钢琴,眼底净是笑意,「我不是说过?让人为难最有趣了。」
……这人真的是魔鬼。
我突然觉得自己既荒谬又可笑,却也打从心底松了口气,他掌握气氛跟人心这点跟云雁真有几分相似。
不过,反过来想,不论他是否在意,是不是已经可以把它当作玩笑的手段,我都不该如此随便地提起这种事情,失去听力对谁而言都是噩梦,对於一个梦想成为音乐家的人来说,更是连梦都作不成地残酷——
「对不起,再怎麽样我都不该如此草率地提起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向他深深地鞠了个躬。
「你是在抱歉?」他语调微微上扬,「低着头我听不见?」
啊……我恍然惊觉地抬起了头,对上他笑得弯起的眼。
平时的他表现得实在太过自然,就算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我还是下意识地把他当作一般人对待了呢。
「我很抱歉……」
「她还跟你说了什麽?」尹若yAn挪了挪身子,把话重新放回问题上。
「她说了你的梦想。」我抿唇回答。
「所以你才如此遗憾?」
「……我不否认。」
「哦——」他听不出情绪地轻哼了声,「还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那是场车祸意外。」
每回答一句我就觉得自己愈渺小,揪紧衣摆,我紧盯着地上的木板缝隙,要与他对视着说完这些b想像来得困难,「就这麽多了。」
「意外……吗?」
尹若yAn低喃,复述,又彷佛一声既沉重又像是玩笑的自问。我微微抬起眼,歛起笑容的他目光惆怅却隔绝。
难道不是吗?我好想这麽问,但还是忍了下来。
「你会弹钢琴?」而也在这样短暂的几秒间,尹若yAn又重新回到了捉m0不透的笑脸。
「会一点点?」我抿唇回答,虽然总是m0不清他的想法,倒是差不多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过来。」他加深笑容,朝我招了招手。也不管我是否意会,他说完便转过身去,把琴盖又打了开来。
这人又想做什麽?我不禁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他往右挪了挪,拍拍多出来的半张椅子,示意我坐下。
一起坐……?我眨了眨眼,禁不住讶异,没想过他会愿意与人如此贴近,尤其我们的关系又是那麽疏远而微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站着g嘛?」他笑着催促。
「你不觉得这张椅子很可怜?」不知怎地,可能是事情发展超出了预期,我指着白sE的钢琴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荒谬。
他听了不禁大笑,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这麽开心,我陪着乾笑了两声,但这个为椅子的申冤没有得到认可,等他笑够了,他伸手一拉,霸道却又不至於粗鲁地让我坐了下来。
「要不要选个弹?」他从口袋掏出了一小叠东西交给我,又转过头去拿放在地上的背包。趁这个空档我看了看手里的物品,第一时间没仔细瞧,没想到又是拍立得照出来的——灰白框底的照片。
快速翻看一遍,每张都没有人,只有看不出地点的景sE,就sE彩而言,有些与现实景象无异,有些却带了点奇幻的特效,有的和谐,有的矛盾。而相似的地方,是它们都有淡淡的浮水印,印着很浅很浅的五线谱,可谱曲又各不相同——
「选好了?」
尹若yAn的话语传来,我抬起头看向他,对上视线他扬了扬手里的物品挑眉一笑:
「想不想知道它的功能?」
——那是台纯白sE的拍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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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晓得是真的没察觉,还是佯装无视,面对我的犹疑他自顾自地按下了开机键,就像早已笃定了我的选择,把相机递了过来,「拿着。」
这台照出来的效果,跟他给的这几张是一样的吧?我低头看向手里的照片,指腹轻抚过上头的五线谱,虽然不确定,但应该多少与音乐有关?感觉上不会是什麽太过刺激的能力呢,就先姑且配合吧。我把照片暂时搁在腿上,伸手接过相机。
「等等我会随便弹一段,你就在弹奏途中自己抓个时机按快门。」
相机一离手,他转过头去一面说明,右手缠了纱布,他只单用左手,指尖抚上琴键,轻柔而优雅,他的目光突然就沉了下来,连带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令人不禁屏息的氛围。
他开始弹奏,轻缓却不至於拖沓的调子,像场轻声Y咏的独唱,我的目光从指尖一路上看到那张微微被发梢遮掩的侧脸,不知为何眼眶有些发烫,有GU情绪在心底流窜,混乱而异样,我自己也Ga0不懂的情绪。
一切的混乱又渐渐被旋律抹平,意识也随之缓缓淡去,有那麽一瞬间我好希望时间能就此停留,彷佛这不知名的曲子也是如此期盼——
而就在下一刻,我便与转过头来的他对上了眼,他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那双望过来的眸子带着一丝打趣的询问。
「啊……」
完全忘记要拍照这件事了!我慌忙举起手里的相机,开机的亮光已然暗去,重新启动,我按下快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片缓缓输出,他又转过头继续弹奏,直到上头的画面完全显影,他也刚好停下。
阖上琴盖,他再次转过来,我把相机连着照片递给了他。
「看见上头的画面跟旋律没?」他把相机放在钢琴上,把照片拿在彼此中间,「上头的画面是拍摄者对该旋律的理解与想像的投S,类似浮水印的五线谱,则是客观旋律的显影。」
照片中,是以尹若yAn与钢琴作为最底层的背景,上头却添了一GU平静又带点哀伤的sE彩,淡淡的光,又有些灰雾的朦胧,绕在画面中的尹若yAn身侧,模糊却又凸显了他,而其中也确实横了一段五线谱——虽然元素很杂,可是并不突兀,莫名完美的构图,就像这首曲子本就长得如此。
……这就是我的理解?我抬起头看向他,得到一抹难得不带玩味的浅笑,他把照片塞进我手中,「把它撕了。」
「欸?」我不禁皱眉,这照片哪里错了?
「没事。」他轻笑了声,「照做就是了。」
好吧。我吁了口气,分别抓着照片两边将其撕了开来。
撕开的瞬间,脑中突然又回荡起刚才的旋律,可是跟回忆不同,这感觉就像有台录音机把上头纪录的乐曲重新回放了一遍,我再次看向他,我在他的眼底看见了诧异的自己。
「虽然很神奇,却是很简单的功能吧?」他耸肩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嗯。」我一时竟不晓得该如何评价,只好附和地应了声。虽然这麽说似乎有些失礼,但这个能力放在尹若yAn身上实在让人意外,很难想像他的相机竟是如此纯粹,可若是以梦想与失去听力这两点来看,这个能力确实也有其形成的脉络在。
只是再现实一点以持有者的角度来看,这个能力相对弱势很多呢。
「很失望?」他将整个身子侧了过来,偏头笑道。
「不……应该说很惊讶?」我抿了抿唇,突然想不出什麽适当的措辞,「我以为你的能力会更……神秘一点?」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惊讶,有些满足地轻哼了声。
「不过这不可能是免费的吧?」我把手里的照片连着腿上的一起放到琴盖上,「说吧?你想做什麽?」
「你变机灵了呢。」他笑得开怀,「你有在网路上做翻唱吧?沐雨?」
突如其来的话语使我不禁一愣,他眼中的笃定刺得我头皮发麻,虽然没有刻意隐瞒,却还是有GU秘密突然被人扒开的错愕,我咽了咽口水,莫名紧张了起来,「你……怎麽知道?」
「虽然我聋了,我朋友的听力却很好呢。」他伸手敲了敲耳侧,又往我的左後方瞥了瞥,顺着视线往後瞧,我直觉地看向仍旧无人坐镇的吧台——指的是苏季清?
「我也是刚好发现,毕竟你取名似乎不太用脑,霂字拆开再颠倒用?」我转回来,他也笑着继续解释,「有所怀疑再让他稍微听看看,没想到真的蒙对了,不过应该也是因为你的声音很好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这样?有这麽容易?我不禁怀疑,却好像也找不到什麽太大的瑕疵据理力争——
「那又如何?」我只好y着头皮把话接了下去,换来他一脸「总算能进入正题」的愉悦。
「你要不要投稿经纪公司徵选?」他拿起相机,「准备一首翻唱,一段原创,歌你唱,曲我写,词就一起,如何?」
继上次的「暧昧六十六天」,这次的交换条件依旧令人无法理解啊……虽然不是说不能尝试,只是我从来没想过这块,也只会翻唱而已,更想不通这对他而言有什麽好处,再者,现在光是相机的事情就够让人头痛了,怎麽还有心思Ga0这个?
「我……」
「你就不想试试自己可以到达哪里?」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他笑着出言打断,「明明有能力却画地自限,就跟翅膀分明健全却不愿展翅的鸟一样可悲,即使最後折断了羽翼又如何?至少也曾感受过由自己掌握的天空。再者,若只专注在相机的事未免也太无趣了吧?要生存,也要生活,这才是人生。」
他虽然笑着,却隐含了锐利。我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GU惭愧,为自己的甘於现状,为自己对这一切先入为主的认知,也或许是我下意识地把他看做了那所谓的「折翼的鸟」,他的话语是如此中肯,更是一项指控。
「当然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他双手环於x前,目光再次狡黠起来。
「就是云雁生前所属的经纪公司——青鸟娱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根据尹若yAn的说法,早在他们还是邻居的时候,云雁除了学校,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家里陪伴忧郁症的母亲,後来因为一些原因,他的母亲彻底病倒了必须长期住院照护,他们把房子卖了,云雁也住进了公司提供的宿舍。
尹若yAn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在云雁搬家前他似乎就出国了,後来的这些是他间接从苏季清那听来的,而说来也很妙,为了确认实情我还特地打给了梁语瑶,虽说事情大致没错,可在他们六人中最早搬离的其实是苏季清,云雁搬家的时间点他早就不在了,这事还是梁语瑶写信告诉他的,真的是辗转再辗转。
总之,云雁的生活几乎只剩下工作,而他又是唯一与「外人」有所接触的持有者,在对方的身份仍是个谜的情况下,从他的工作环境着手调查应该是最接近的管道。
「徵选如果上了,你不但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我们的调查也能更进一步,没上也只是维持现状——我想不到有什麽不去尝试的理由?」
尹若yAn说得没错,这样一举两得又稳赚不赔的事情没有不去做的道理,虽然不禁怀疑他究竟是从何开始铺路的,仔细想想,至今遭遇的种种曲折却又神奇地连成了一线,他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有了这个想法,还是有了这个想法才把吻合条件的我引导至此?是走一步算一步,还是所有的行动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许许多多的疑虑在脑中盘旋,我认同却也有些不安地答应了下来。
之後的一个礼拜,除了打工我几乎都在望尘度过,筹备起来b想像中快很多,翻唱的曲目本就不太需要担心,而尹若yAn原本就有一些原创的作品,我从里面选了一段轻快抒情的曲子,时长约莫一分钟,就差填词。
「重点不是词本身,而是你想唱出什麽故事。」
讨论填词的时候尹若yAn如此说道。
「但歌也好,故事也罢,如果不够引人入胜的话是不行的吧?」我反问。
「故事跟歌都是一样,不是JiNg不JiNg彩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在某个瞬间触碰到听者与观众的心。」他一手支着头,一手转着笔,「如果总是思考该怎麽样才能受到赞扬,反而会掩盖了你本该拥有的光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这样吗?」
「没错。」他手指一收,笔尖俐落地指了过来,「如果只是为了徵选而徵选就没有意义了,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还真是随心所yu呢。我不禁一笑,说实话我们也一半算是「为了徵选而徵选」吧?毕竟最终的目的是进入「青鸟娱乐」。不过既然要做就不要思考其他目的好好做,某些方面他其实划分得很清楚,又意外地认真呢。
最後就着曲子本身的感觉,以及当下想诠释的情感,我们把歌完成了,是一首带着迷惘却也企盼光明的歌,词的草稿大致是我写的,尹若yAn看完给了我一抹温柔的浅笑,他没有什麽改,只稍微润饰了点辞藻,练了几次,又让他用相机的能力听了一遍,就正式录了影片寄给了「青鸟娱乐」。
寄影片的时候我也附上了翻唱频道的网址,利用原有的订阅与粉丝争取更大的入取机会。虽然不确定会得到什麽结果,按下寄出的瞬间我还是有GU完成了一件事情的踏实感。
而或许是养成了习惯,即使完成了歌曲,接下来的等待时间我还是三不五时地往望尘跑,尹若yAn也是,解除了什麽封印似地,那架几乎成为摆设的钢琴重拾了它最根本的用途,现在抵达望尘的最後一段路,除了蝉鸣鸟叫,还多了淡淡的琴声相伴。
悠闲而日常的时光默默地来到了七月的尾巴,闲散得让我开始怀疑日子会不会就这麽清闲地过下去,云雁也好,潜在的危机也好,遥远而虚幻得宛若梦一场。
一日午後我依照惯例前往望尘,尹若yAn难得没有弹琴,他坐在座位区写着字,换了鞋我凑近去看,发现他正在谱曲。
「新的曲?」他抬起头的瞬间,我开口。
「不算,只是一直没能完成。」他放下笔,伸了伸懒腰。我偏头看了看他写到一半的曲子,稍微就着上头的旋律在心里哼了遍,这首歌感觉不是那麽好唱,节奏总T不快,但有许多细微的起伏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怎麽样的故事?」我禁不住问。
他低Y了声,似乎在思考,「一个生活在永昼城中却对yAn光过敏的少年,和一个被关在永夜塔中的雨nV,因缘际会下在黑暗与白昼的交接处相遇,从此少年眷恋着黑夜星辰,雨nV依恋着yAn光灿烂——一个不切实际的故事。」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他述说时的神情太过寂寞,还有一GU自伤式地自嘲,我禁不住一愣,下意识就想安慰他:「……我觉得很好啊!感觉是个很美丽的故事。」
「你想知道结局?」他微微一笑,挑眉问。
我眨了眨眼,「想!」
他不禁轻笑,或许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吵着要故事听的孩子,可他并没有多说什麽,把故事接了下去:
「少年最後带着雨nV逃离了永夜塔,因为他无法忍受彼此永远活在相异两端的世界,可从未接触过yAn光的雨nV承受不住外头的炽热,她被晒得几近蒸散,少年脱下了身上的防晒衣紧紧地护住对方,对yAn光过敏的他抱着nV孩在YAnyAn下无力地挣扎,雨nV最终为了他降下了大雨,他们在第一场也是最後一场的雨中卑微地相拥——故事结束。」
语毕,他寂寞地笑了。
平淡的叙述,凄美的故事,是在怎麽样的心情下让他谱出了这样的故事?总感觉碰上音乐的尹若yAn特别感X,就像这是他情绪的唯一出口,我看着他,深深地看着,这个故事不该有这样的结局,我不禁如此想,而也这麽说出口了。
他听了不禁一愣,我本以为接下来他会嘲弄我凭什麽g涉他的作品,可他只是沉默,片刻後把曲递了过来,「我已经看不到其他结局了,你替我把它完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欸?这样可以吗?我可是个大外行哦?我讶异地看着他,得到了他释然的一笑,「光线的光,隐藏的隐——这首歌名为光隐。」
我看着手里的乐谱,虽然他把它交给了我,可总觉得对他而言这是个很重要的曲子。
「……很特别呢。」我禁不住感慨。
而我正想接着问名字的意含,包里的手机便传来了讯息的震动声,将其掏出查看,萤幕亮起的瞬间,邮件提醒的标题写着大大的「青鸟娱乐」。
回信了!我忐忑而颤抖地点开了内文,上头横着的结果让我禁不住地跳了起来——
「哇!尹若yAn!」
我大叫着跑到他旁边,兴奋得完全无法冷静,把萤幕转向他,也不管他看见了没有,我激动地拍着他的手臂,没想到,没想到真的!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这是七月的最後一个午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收到录取信函的隔日下午有个进阶面试,虽然是跟尹若yAn的共同创作,可实际上是以我的个人名义报名,他本就只想当个推手而没有参与的意愿,加上「外人」应该知道他,去的话难免打草惊蛇,种种因素考量,最後决定由我独自前往「青鸟娱乐」。
在等候室坐了一会,前来接待我的是个身穿黑sE套装的高挑nVX,俐落的短发,缀以垂吊流苏耳环,那双水亮的眼睛尤其美丽,搭着米棕sE的眼妆与上扬的眼线,自信而g人。
「你就是沐雨对吗?」
视线对上她弯起笑眼,我站起身微微点头致意,她盯着我的脸打量片刻,旋即神情难掩新奇地摀嘴感叹,「天呐,看影片的时候就这麽觉得了,真的跟沐暮长得好像!」
真是个耳熟但永远无法习惯的评价呢。我附和地笑了两声,「很多人这麽说。」
「因为真的很像嘛。」像是感受到我的无奈,她明白中带了点无辜地眨了眨眼,「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左宣琦,宣扬的宣,琦是玉字旁加一个神奇的奇。」
「您好。」我再次点头致意。
左宣琦领着我离开等候室,转移到较为内部的小型会议室,移动过程我四处看了看,公司的格局b想像中大很多,人员往来忙碌,真要着手调查接触恐怕不是那麽容易。
「其实说是面试也没有那麽拘束。」来到会议室左宣琦把门关上,不过这里靠近走廊的墙面皆采玻璃设计,如果没有拉上窗帘,里外还是能看见彼此。
我们面对面坐了下来,她把原本就放在桌上的文件整了整,温和又透着JiNg明地看了过来,「歌声跟外型都很理想,原本也累积了一定的人气,在你来之前我们就大致确定了入选,只是还有一些合约跟日後安排的事情需要讨论。」
她顿了顿,把手里其中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这是合约,我想你应该还是需要考虑的时间,不急着签,回去看完考虑好再签就行,等等全部结束会再说明期限,然後——」
她又把另一份文件递了过来,「不久後有一个新的歌唱节目录制,是明星跟素人或演艺圈新人合作的形式,我们公司也要推几名艺人参加,我们希望如果你确定加入,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亮相——沐暮也在确定参演的名单里。」
言下之意,是要利用长相作为话题X去打知名度吧?虽然利用长相这种优势不免肤浅,但这确实是一种手段呢。我伸手接过,心中五味杂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正当左宣琦似乎还想着补充什麽,外头突然传来了两声短促的敲击,偏头望去,唯一不透光的木门旁的玻璃,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那的金发帅哥正冲着这里挥手微笑。
「宣琦姊!」
也不等我们反应,他推开门走了进来,向左宣琦熟稔地打了招呼,转头看了过来的瞬间,他扬起了一抹令人无从招架的灿烂:「霂光,好久不见。」
在那之後都没有联络,我也不知不觉就把这事给忘了……这个巧遇实在让人措手不及,虽然他好像提过跟云雁是同个经纪公司就是了——
「一阵子不见了呢。」再次见面就从路人变成了准後辈,我莫名尴尬地笑了笑,「洛景熙……前辈?」
「哇!你们认识?」左宣琦像是发现了什麽新大陆似地眼睛亮了起来,颇有几分八卦的兴味,「从实招来!」
「因为云雁。」洛景熙淡然地回了一句。
「啊……」
还真是目睹了热情被浇灭的瞬间。
左宣琦脸上的尴尬与遗憾惨烈得令人禁不住同情,她有些僵y地一愣,又沉默地拍了拍洛景熙的背。
「闹你的呢。」洛景熙冲着她一笑,却难掩一GU落寞,「我没事。」
洛景熙和云雁的友情看来不假呢。我抿了抿唇,也禁不住想起了云雁,气氛莫名沉重了起来。
「……对了,你怎麽会来?」沉默片刻左宣琦另起了话题,拉开身旁的椅子让洛景熙坐下,「我记得你应该有行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路过看到你们就非得进来一下罗?」他坐下,若有似无地朝这眨了眨眼,「不算正式行程,等等要去确认广播节目的脚本。」
「跟沐暮和简梦昕的那个?」左宣琦挑眉。
「没错。」他浅浅一笑,又双手撑着下巴地苦起脸来,「要主持这个节目可要做不少功课呢,香水结合梦境,还有nVX魅力与时尚——这次的主题真的太难了!」
简梦昕是那个常驻国外的调香师吧?听说她擅长利用气味引导人类的潜意识,似乎还研发了让人闻了会做美梦的香水——没想到她会回国上节目,甚至是洛景熙主持,再加上沐暮……我是不是意外得知了应该会被当作惊喜炒作的消息啊?
「拜托,依照你的个X,没准备好是不会在这闲聊的吧?都准备好还有什麽难的?做就对了!」左宣琦倒是毫无同情与安慰的意思,听着她这直爽的语气和道理我不禁一笑。
「看!後辈都笑出来了!」她指着我补充道。
我下意识地敛起了笑容,这焦点转移得突如其来,笑一下都能出事……不过下一刻传来的敲门声又拯救了我,左宣琦被同事暂时叫了出去,我吁了口气,把目光摆到合约上,拜托洛景熙趁现在赶快离开吧!
「霂光。」
可惜我的祈祷并没有成功,他的手指在前方的桌面点了点,我抿了抿唇,抬起头,那双已然沉静下来的眸子温和却不容拒绝,该来的总是会来——
「前阵子实在太忙了,一直都没有联络你真的很抱歉。」
他顿了顿,表情认真而诚恳,又隐约带着严肃——
「能借用一点时间吗?我想跟你说说云雁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是现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他的话表面上像是在徵询同意,可实际听来颇有「我就是要现在谈」的架势。洛景熙是认真的,容不得打马虎眼地认真,我深x1了口气,瞥了瞥外头还在跟同事讨论事情的左宣琦,再次转过头来与他对视。
换个角度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这般不论如何都得谈上一场的心情,倘若我是洛景熙,亲如手足的朋友走了,是寻求慰藉也好,找寻答案也罢,是接受了现实,或打从心底想要反驳,不管抱持了怎麽样的心情,都会想找对方生前最後坐下来好好交谈的对象聊上几句,哪怕那个人素未谋面。
事实上,我也找不出什麽非得逃避的理由,就是下意识地不愿面对这个话题,也可能是云雁的Si连带地把我牵扯进一个愈发庞杂的事件中,光是处理现在的「已知」都自顾不暇了,当然不希望再把别人牵扯进来让事情更加复杂;另一方面,也不晓得洛景熙会不会在有意无意间与「外人」接触,更不能排除他或许就是「外人」的可能。
当然,这都只是假设,但不论如何只要稍有失言,就会在无意间让持有者陷入更大的危机是事实。姑且不谈我自己——尹若yAn、苏季清,还有梁语瑶,剩下五名之中就认识了三名,我不能说百分之百地信赖他们,也称不上非常深厚的友谊,可如今若因为我而将他们置入更加危险的地步,我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该说什麽,能说什麽,除去相机的云雁还有什麽是能跟洛景熙谈的?这些问题令我禁不住想逃,我不想让他失望,但他绝对不可能从我这听到想要的东西。
「别这麽紧张。」
或许是我迟迟未答,也或许是表情出卖了我的纠结,洛景熙放缓了语调,「其实我这麽着急不全然是因为云雁,是因为担心你的处境。」
「我的处境……?」
「对……你也知道云雁走得突然,虽然对外宣称是自杀,可还是有不少争议。」他微微将身子往前挪,怕被人听见似地压低了音量,「我不论如何都无法放下,所以有用特殊管道去追踪这件事,意外得知了这个情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来,我先是一愣,下意识以为是拍立得,又在发现是一般相机洗出来的照片後松了口去,可接过来看,我又禁不住心头一紧,偷拍角度的侧拍,画面中的主角并不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尹若yAn。
「他……怎麽了吗?」我佯装镇定地问,有GU不祥的预感。
「上次在望尘见面的时候,你旁边坐着的就是他吧?你们现在还有联络?」
洛景熙没有回答,可他的表情真切得可怕,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画面中的尹若yAn,面无表情的他像具空壳,那双读不出思绪的眸子Si沉着,不晓得正望着何方。
「到底提他做什麽?」我说着,明明还不晓得是好是坏,却压抑不住声音颤抖。
「如果是,你最好小心一点——」他深x1了口气,沉痛中难掩忧虑,「云雁的调查最近有了进展,警方发现云雁的Si可能与他有关……不排除威胁,甚至教唆自杀的可能。」
我的心不由得一沉。
威胁?教唆自杀?尹若yAn?你确定?证据呢——有一瞬间我好想像这样反问回去,可是话语卡在喉间怎麽也发不出声,彷佛被定了身地连动一下唇都困难,我僵坐着,那些罪名是多麽浅白易懂,却又是那麽飘渺得连呼x1都跟着遥远。
这不可能……如果他要这麽做,当初又何必救云雁?我把最初拿来与尹若yAn辩驳的说词拿出来说服自己,他确实让人捉m0不透,跟云雁的关系感觉也确实微妙,可我不认为他会这麽做,他不会的,肯定哪里出了——
「霂光。」洛景熙的叫唤传来,我抬起头,脑子一片混乱,我在他担忧的双眼中看见了旁徨无措的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很慌乱,但我也不希望你受伤……」他伸手轻轻覆上我的手,「你好像有很多心事,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什麽关系,又发生了什麽,可我希望你好好思考,毕竟当事人总是会有盲点的。」
他的目光净是担忧,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可当中又好像有GU说不出的迫切,看着这份迫切我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很古怪,又指不出哪里古怪。
「我……」默默cH0U回手,我开了口,也不晓得要说什麽,就是觉得应该说点话。一个「我」字y是被拉成了长音,我尴尬地看着他,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先道谢b较合理?
「没关系的。」他浅浅一笑,把照片收回口袋,「我知道这一时很难接受,我也是因为担心才提醒你,说不定也只是误会对吧?放松一点。」
「嗯……不好意思。」我抿了抿唇,没来由地对他感到抱歉。
「没事。」他站起身振了振衣领,朝这眨了眨眼,「如果真的发生了什麽别忘了还有我。」
他话一说完门也从外头被打了开来,左宣琦倚在门边,不晓得听见了多少,她一脸打趣地看着我们,「我错过了什麽JiNg彩的吗?」
「再JiNg彩也是错过不再了。」洛景熙轻笑着向门口走去,拍了拍一脸遗憾地向他抱怨的左宣琦的肩膀。
左宣琦倒没有那麽快Si心,半开玩笑地又缠着他试图套出些什麽,洛景熙笑着见招拆招,视线却若有似无地扫了过来,对上眼的刹那他温柔一笑,又转眼收回了视线。
明明只是一瞬间,却又像是看了一世纪这麽久……好像有点太亲昵了?我伸了伸方才被他握住的手,有GU微妙挥之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後洛景熙就去工作了,左宣琦把剩下的事情交代完也不再留我,离开公司我前往望尘,毕竟当初进「青鸟娱乐」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调查「外人」,回报状况也是基本。
只是现在的状况显得有些尴尬,姑且不论该不该相信尹若yAn,就连洛景熙说的话都不晓得该不该纳入回报的范畴,想起稍早听到的消息我不禁叹了口气。
下了区域公车,我迈步前往出入口,等等还是稍微试探一下云雁的事吧?再怎麽样洛景熙也不可能无中生有,云雁自杀前还有跟尹若yAn联络?我抬起头,转眼就到了出入口前的小路,然而,总是空着的路上却罕见地停了车——是辆警车。
警车……我禁不住地停下脚步,一阵不安自脚底麻了上来,小径的那头只有望尘……不会这麽巧吧?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吧?
可再怎麽否定仍於事无补,当三个人影算准时机似地自小径中慢慢走了出来,两个警察的中间,还是站着那个我最不愿看见的人——
在警察为他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我们对上了眼,面无表情的他悄悄地朝这做了嘴型,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连带着时间似乎也跟着缓了下来,就像慢速拨放的电影。
而车门就这麽「啪」地一声关上了,警车载着他自我身旁呼啸而过,我甚至忘了转头,忘了言语,就是呆站着,小径的树荫下还站着一个人,我与苏季清无声相望,可我在他的眼中看不见答案,徒有慌乱。
——不准跟来。
尹若yAn是这麽说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尹若yAn消失了一个礼拜。
被带走的隔日凌晨他传了一封「我没事」的简讯给苏季清,自此再也没了音讯。
为此我跟苏季清交换了联络方式,相约只要找到他便与对方联络,可有时世界之小,在他乡都能遇故知,却也很大,只是手机一关,便人间蒸发似地再不见踪影。
再次见到他是隔周的礼拜五晚上,在市区一条巷弄中的餐馆,找到他的契机也很妙,梁语瑶刚好约我到同一条巷子的另一家餐厅吃晚餐,九点左右我们在餐厅门口分头,因为是第一次来,回程路上我不免边走边左右张望,而这一望,就不小心捕捉到了隔着餐厅橱窗,坐在展演台弹奏钢琴的背影。
事实上展演台设在餐厅较为内部的位置,邻近出餐的吧台,与门口隔了好几组桌椅,灯光是昏暗而浪漫的鹅h,将近打烊的时段,有几盏灯已先行关上——可我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他了,模糊遥远,却又分外鲜明。
在门外站了一会我走了进去,我觉得此刻的他不会希望我擅自与苏季清联络。点了杯饮料,我坐在他斜後方听着琴声,真实,却又不真实,心情五味杂陈,但我由衷地庆幸能在此时此刻,听着熟悉的他的琴声。
他静静地弹,我沉默地听,老板似乎察觉了我是来找人的,即使打烊了也没有急着赶我走,最後是尹若yAn先停了手,转过来的瞬间我们对上了眼,那双总是狡黠的黑眸中闪过了难得一见的动摇。
他似乎瘦了,也憔悴了,嘴角挂着不知怎麽弄来的伤,尚未痊癒的伤口凝成深褐sE的痂,看着这样的他我突然觉得一阵鼻酸,好端端的一个人,怎麽一周未见就如此失了光彩?
「……你还好吗?」对望片刻,我起身来到他的面前。
「现在还愿意关心我?」他开玩笑似地挑眉,声音却出奇地沙哑。
他分明笑着,却勉强得令人心疼,我很想问他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麽,云雁的事是误会吧?事情都解决了吗?你怎麽把自己Ga0成这样?
但这明显不是时候,除了最後的问题,其他在此刻好像也不是那麽重要了,可我还是什麽也没问出口,他看起来是那麽脆弱,似乎随便一个问题都能将他击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担心。」我伸手轻抚过他嘴角上的伤。
下意识的举动,他没有闪躲,也没有反驳,只是在我意识到这举动的越界尴尬地准备收回手时,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不带强迫地牵引我的掌心贴上他的侧脸。
有些冰冷,淡淡的呼x1拂过指间,像是在孤冷中索取一丝丝的暖意,他缓缓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双眸中暗涌着无法解读的思绪,压抑却又深切,同时也痛苦。
「为什麽……」
没来由地,我禁不住开口,像是把他所有的令人心焦的失常全怪罪在那确实害人不浅的相机上,也或许就是看不惯这样痛苦而憔悴的他,我突然感到这一切都荒谬得令人生气,「为什麽你们当初要收下相机?」
如果这一切不曾开始,他们也不用为能力的代价所苦,不用担忧着遭人抢夺,不会失去朋友,更不会荒唐地在一不注意间就失去了生命,不用年纪轻轻就战战兢兢痛苦地度日——相机的存在根本是个错误,拥有异能又如何?根本不会因此得到幸福不是吗?
「……每个人都有辛苦的时候。」
他垂下头,拉着我的手捧在掌间轻r0u,「相机的能力或许源自於一个在现在看来没什麽大不了的念头,可那些毋庸置疑地影响了我们的人生,它不曾淡去,反而随着时间根植於心……为什麽要收下?或许是新鲜,也或许是不信邪,一百对於那时还是孩子的我们而言,是个熟悉却遥远的数字,怎麽可能用到一百张?、再怎麽样只要适时收手不就好了?人类不都如此?相信着自己的自制,却无可自控地沉沦,因为它确实填补了我们的空虚,就像毒品令人上瘾。」
松开手他抬起头,那双黑眸已然恢复了平静,「相机的能力说到底,是内心的投S,也是一种执念的加强或变形,不论是怎麽样的形式,它一定程度地转化了我们的渴望。一旦开始便无从收手,除非底片用尽,又或是我们在生前就彻底放下了那份执着,否则即使Si亡,它仍会存在——就像云雁的解除,以及……」
他疲惫却又嘲讽地轻笑了声,「慕咏愿的剧本。」
最後一句话来得措手不及,我禁不住一愣,再也无暇思虑其他,慕咏愿……慕咏愿的相机能力还在?那——
「好了。」他双手微举,提前阻止了我的问题,「换你说了,去公司有什麽进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麽这样……一听就知道是很重要的资讯被悬在一半实在令人难受,可他的目光已经重拾了应有的力度,狡黠而隔绝,他把愿意说的说完了,毫不给人追问的空间。
不过,既然他还想打听公司的事,代表他虽然知道慕咏愿的相机还在,可不清楚是落在谁的手中,又或是他回收了相机,但还不晓得那个仍潜藏着的「外人」是谁?
既然他没有被警方拘留,云雁的Si目前看来并非如洛景熙所述,至少,他们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尹若yAn涉案,只是他为何会被怀疑,甚至到被警方带回调查的地步,这点仍需要厘清。
我把那天与洛景熙的对话和心中的疑虑提了出来,尹若yAn沉Y了声,像在思考,也像在表示理解。
「这件事没有那麽复杂。」他说,「总地来说,虽然不怎麽意外,但他的Si并不在我的预期,那天我们确实有通过电话,是他打过来的,但你也知道我听不见,自然不晓得他说了什麽,通话到最後当然不了了之,结果只是他自说自话然後把电话挂断而已。」
「他不晓得你听不见?」
「所以才奇怪。」尹若yAn眯起眼,「我是不晓得那通电话是做何用意,可这样一通我听不出内容甚至没有予以回应的电话也能被拿来作文章——」
他冷哼了声,「该说是警方,还是那个人江郎才尽了?」
「那个人」……是指「外人」吧?我下意识地想到了洛景熙,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他是站在什麽样的位置?感觉得出他是有所目的,但b起相机,更像是纯粹为了云雁而行动,这样的执念在无意间被人C作也不无可能——我轻叹了口气,事情到底要变得多复杂?
「还有呢?」尹若yAn把话题拉了回来,「那天没别的事了?」
「还有……」他还想知道什麽?
「负责人让我考虑清楚,决定好的话,礼拜日去公司递JiAoHe约书,顺便去跟沐暮打声招呼?」我有些不确定地把左宣琦後来的交代拿来充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暮?你跟她见过了?」没想到他b想像中来得感兴趣得多,语气甚至有几分迫切。
「还没。」礼拜日中午刚好是洛景熙跟她和简梦昕的广播节目录制,录完沐暮当天的行程就暂时告了段落,左宣琦让我那时间过去,毕竟确定加入之後势必会跟这个大前辈合作,提早打过招呼也是好的。
我把左宣琦的用意,包含那天节目录制的事情都简单明了地告诉了他,尹若yAn听了难得锁眉沉思,当他的目光再次看过来,带着一GU下好决意的凛然。
「那中午我们一起吃顿饭,吃完就一起过去。」
不晓得是什麽原因诱使尹若yAn愿意亲自跑一趟,总之事情就这麽决定好了,隔天我收到苏季清的消息,尹若yAn回去望尘找他了,向他更新了一些情报,也不清楚他们讨论了什麽,结论变成苏季清也要加入礼拜日的行程。
转眼就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带着合约到公司附近的车站等他们,可能是第一次跟他们约在忘尘之外的地方,我倚在车站旁的柱子上,等待期间莫名有种像是要见网友的忐忑。
「噩梦好呢?还是美梦好呢?」
在柱子旁等了一会,像是在哼着歌的话语自身旁传了过来,声音不远也不近,在喧闹的街上恰好而清楚地传进了耳中。
陌生,却像是对着我说的,偏过头往声音的方向看,约莫五步远的距离站着一个娇小却华丽的nV生,渐层的粉紫sE大波浪卷发,哥德式紫红sE洋装,小巧的脸蛋似娃娃细致,妆容、耳环、首饰、手链——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繁琐却搭配得毫不累赘。
她偏头一笑,似童话梦幻,有GU淡而好闻的香气萦绕於空气中,而她擦着指甲油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样旁人看起来普通,却令人不禁头皮发麻的物品——
「坏孩子就必须嚐嚐噩梦的滋味,对吗?」
她的笑容渐深,像在徵询我的意见,又彷佛我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坏孩子」,一GU不祥的预感直袭而来,我向後退了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不点!」
而就在她抬起手,举起手里那台粉sE拍立得的刹那,身後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叫喊,印象中,从来不曾有人这样叫过我,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回头了,宛若一种早已养成的习惯。
转过去的刹那只觉眼角余光有一道白光闪过,伴着清脆的快门声,下一刻便被往这奔来的身影紧紧地拥入了怀中,瞬间的冲力之大,我们一齐跌倒在地,险些压下来的他一手护住了我的头,另一手及时撑住了地。
他大口喘着气,彷佛只要差了一秒便是世界末日地心有余悸,那双眸中的情绪彷佛会传染,看得我禁不住跟着心慌——为什麽?脑中冒出了一句疑惑,可这声疑惑,涵盖了许多我已无暇消化的情感与思绪。
「没有……看向镜头吧?」
尹若yAn笑得勉强,像在询问,又像是自顾自地确认,逐渐涣散的眼神终是失去了光彩,没等我回应,他手一软,便再也无法支撑地倒了下来。
「让我……睡一会。」意识迷离的他佯装无事地呢喃,可在他闭上眼的瞬间,我全身上下的细胞彷佛都在叫嚣着,眼前的男人会就这麽一觉不醒。
不行!快点起来!我想对他大喊,想大力地把他晃醒,质问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到底怎麽回事,可身T却使不上力,就连发声都显得困难,眼皮愈来愈沉,视线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在意识完全消失前,我听见了悲恸而歇斯底里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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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男人的声音近在耳畔,压抑而迫切的语调,温热的鼻息搔在脖子上,急促却也深沉,带着嘴唇触碰的Sh润。
他的身上一如既往有着淡淡的菸味,只要一闻到就会联想到他的,熟悉的味道。
可当他像这样压在上头,亲吻着,抚m0着,这份熟悉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异样而不安的情绪蔓延,内心深处正叫嚣着这一切都是错误,身T却无法动弹。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低哑的声音,容不得否定的问题,炽热的大掌逐渐往下,所到之处却冰冷得发麻。
低头俯视的目光炽烈,饱含侵略的执着,但在其中我看不见自己,他一直都是这样,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个人。
没关系,尽管不清楚那是怎麽样的感觉,但他说他Ai我,我们是家人。家人做这样的事情是正常的吗?没关系,因为我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不论如何他都是对的——只要有点不舒服,我就会这麽想。
可是,我发现自己没办法只专注在他身上了,外面的世界有「那个人」,在那个明亮,有着yAn光的世界,不是只有眼前这个正要掰开我双腿的人,还有「那个人」,总是煮好吃的面给我吃,教我写字说话、弹琴唱歌,偷偷来到这里陪我的「那个人」。
好想他,好想离开这里,却连话都说不出口,我好像哭了,又好像只是麻木地躺着,浑身麻痹得连感官都模糊了起来,身T不像自己的,我看着被恣意C弄的自己,像看着第一人称视角的影像——
真是肮脏又恶心。
而眼前男人突然就倒下了,在我彻底失去自己之前,当他失去意识地压在我身上,驣出来的视野中,站着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拿着球bAng的他气喘吁吁,明明看不清,内心却在鼓噪着,他就是「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在生气,又像是难过,整张脸纠结在一起的他深x1了好几口气,最後,开口——
「小不点!」
画面跟尹若yAn最後的呼喊融在了一起——
倏地睁开眼,我倒cH0U了口气,又像是总算得以呼x1地大口喘息。
……是梦?我打从心底地松了口气,那真实得可怕的情景实在让人心有余悸。脑袋好沉,眼睛胀得发酸,r0u了r0u眉头,又放空了一会,我坐起身。
室内是一片夕yAn昏h,墙面皆为玻璃的熟悉构造,淡淡的茶香与木头的味道——是望尘。
为什麽会在这?现在几点了?我应该要跟尹若yAn他们吃饭,然後一起去公司……不对,我晃了晃脑袋,不晓得是不是睡太久了,记忆混乱而出现了断层。
……是被另一个持有者突击了吗?当那台粉sE的拍立得和它华丽的主人自脑中闪过,我总算想起了当时的状况,而记忆最後停留在,尹若yAn虚弱地阖上眼的画面。
对!尹若yAn呢?他怎麽样了?
「霂光。」
我正要起身,一声叫唤紧随着开门的铃声自後方传了过来,转过头,我与站在门口的苏季清对上了眼,他阖上门,换了鞋子将手里的袋子放到吧台。
「尹若yAn呢?」我不禁开口,他表面平静,气氛却凝重,光是他没有主动说明状况这点就够让人心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中了简梦昕的能力。」他把袋子里头的物品归类,又倒了杯水朝这招了招手。
简梦昕……那个nV生是简梦昕?作为调香师参加广播节目录制的简梦昕?我不禁皱眉,虽然对她多少有些基本认知,长相却没见过,她居然也是持有者?
可是她为什麽对我敌意这麽深?我们根本不认识吧?尽管之前也被梁语瑶莫名其妙地拍过,但b起那种随机找目标的发泄,这次更像是直指而来的恶意。走向苏季清我一面思考,可还来不及向他提问厘清状况,来到吧台的我,在内侧看见了脸sESi白地躺在地上的尹若yAn。
毫无血sE,毫无表情,他静静地躺着,却又像是深陷深渊地窒息,我的心禁不住一沉,虽然这麽形容不太吉利,他给我一GU随时都会就这麽默默Si去的感觉——
我们中的不是同个能力吗?怎麽会这麽严重?
「有些相机的能力也会因为拍摄的方式而有强弱。」清楚我的疑惑,苏季清开口,「遗忘、情绪、剧本,这类拍摄之後影响对方行为与状态的能力,虽然侧拍也会有一定的效果,但依照经验来看,正面看着镜头的效果最佳,想得简单点,大概是利用那一瞬的闪光对大脑下达暗示的感觉。」
所以当时尹若yAn才会问我有没有看向镜头?可他为什麽要救我?而且……
不行!我摇了摇头,不能再多想了,哪怕这也只能是一时的逃避。
「喝点水吧,你也昏睡了五个多小时了。」苏季清把方才倒好的水递了过来,我接过水杯抿了一口,不晓得他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情而刻意转移话题,可此刻的我由衷地感谢这份若无其事的T贴。
「简梦昕的能力是……?」放下水杯我重整思绪,把话题导回了最初的方向,依照她当时说的话,以及被拍之後的效果,她的能力应该跟「梦境」有关,而且似乎可以区分「噩梦」和「美梦」。
苏季清倒是没什麽把握地摇了摇头,「她的能力生成得较晚,我们没人知道规则,只是,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她有提供一对一为对方调制香水,闻了之後便能作上一场美梦的,名为予人梦境的服务。」
「我多少听过……」跟慕咏愿的「偿愿所」一样,这项服务在最初曾密集地提供过,到最後也演变成了有钱人的奢侈品。不过,这样看来香水也只是一种障眼,这个服务的背後肯定是相机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开始利用这特殊的噱头打知名度时,因为大概晓得这跟相机绝对脱不了关系,我有稍微蒐集过相关情报,每个T验过的人确实都以纪念为由被拍了一张照,接着陷入梦境。」
「那有看到解除的方法吗?」我接着问。
「嗯……」他拧眉思索,「不知道算不算解除的方法,可依照蒐集到的案例,他们就像是纯粹地睡了一觉,时间到便自然地醒了,相片还被当作纪念品让T验者带走——没有解除的条件,她的能力似乎是会自然消退的类型。」
「那……」这样的话,尹若yAn迟早会自己醒来吧?
「但以上的推测都是以相片被完整保留的状况为前提。」他补述,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在被拍的人醒来之前破坏相片,那个人便会深陷梦境无法自拔,在睡梦中逐渐凋零。」
我不安地咽了咽口水,这话听起来就像在指涉尹若yAn的状况,「……你怎麽确定?」
多麽希望,这一切仍仅止於他的揣测,可接下来的话语,却彻底浇灭了这份企盼——
「这是唯一一个从简梦昕口中听到的规则。」
苏季清闭上眼深x1了口气。
「就在她亲手把照片烧毁的那一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烧了……?」
我觉得自己快要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了……如果能力的条件全如他所述,简梦昕烧掉的不是照片,而是尹若yAn的命啊!
「她为什麽要这麽做!她针对的是我不是吗?既然是误拍到尹若yAn,没道理这麽做啊!」
「我不清楚。」苏季清低头r0u了r0u眉心,「我也很意外她会做得如此过分,虽然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可持有者间存在着不能对彼此使用能力的协定——而且,确实感觉得出她在针对你,只是在若yAn护住你之後这份针对就整个跑调了。」
「那简梦昕现在人呢?」不清楚也要抓着她问到清楚啊!不论是尹若yAn的处境,还是针对我的原因,都该让她给个交代吧?
苏季清深深吐了口气。
「……她人在医院。」
「……什麽?」
「那时的她情绪非常不稳定,似乎不敢相信若yAn会不惜自己中了能力也要保住你,这或许也是她烧掉照片的原因,她的口中满是不谅解的怪罪,可烧完相片好像又後悔了,她崩溃地转身就跑,我还来不及追,她就在闯过路口的时候被车撞了——」
苏季清自始至终没有抬起眼,像在逃避我的视线,也像在逃避整件事情,「场面一度混乱,我只好先把你们带回来,刚刚去医院,她虽然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可还在昏迷当中。」
事情还能更糟了吗?我r0u了r0u太yAnx,顿时觉得头痛又x闷。
只是,简梦昕的状况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慕咏愿,同样利用相机的能力做生意,同样失控地到马路上被车撞了,虽然当中的心理状态与过程或许不同,可他们的遭遇还是相似得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杀的云雁、离奇被车撞Si的慕咏愿和重伤的简梦昕,梁语瑶也曾一度陷入危机,再加上现在的尹若yAn……我看着眼前的苏季清,像看着恐怖片中逐渐减少的幸存者。
「你不觉得很可怕吗?」我不禁开口,一字一句敲在x口上,隐隐作痛,「持有者一个接着一个出事,下一个或许就是你了,什麽时候开始这一切变得就像是个铺排好剧本?慕咏愿是你们当中最早出事的不是吗?剧本早就被外人夺走了对不对!他想把所有人都毁了,就连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说不定也都在他该Si的剧本里!」
b起捉m0不透而会随着情况改变模式的尹若yAn,苏季清总是温和而绅士,生活感觉很简单,好像只要有一壶茶,一本书,他就能在安静而清凉的望尘过上一辈子。不晓得是不是这样的既有认知,我眼中的他总带着不落俗尘的乾净气质,连带着跟他的相处也有了一段礼貌而似乎永远无法改变的距离。
大概,就像仙人与凡人本质上的距离吧?
所以当我愈说愈激动,直接而毫无收敛情绪地对他大吼了一串根本未经证实的猜测与质疑之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看着即是被吼完也只是沉默不语的他,油然升起了一GU对这份失礼的愧疚。
「我……」
「你说得没错。」他勉强g起的笑中饱含痛苦,「这一切简直糟透了。」
他抬起头,那双总是澄澈的眼中第一次泛起了雾气,「我不知道该怎麽做了,真的不知道……」他闭上眼隐忍着摇了摇头,「我保护不了任何人,改变不了那该Si的命运,当初根本不该淌这该Si的浑水,因为到头来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珍视的朋友渐渐Si去!」
或许情绪总是会传染的吧,这回换苏季清失控地对我吼,整个望尘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凝重过,我转过头看向尹若yAn,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凋零吗?简梦昕的能力真的是无解吗?就没有别的可以解除……
——你也知道,我这台相机可以解除所谓的状态,就功能上,非常克制其他持有者的能力。
脑中突然浮现了云雁当时的话语,我禁不住一顿。
对,「解除」……我们还有云雁的能力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等我一下!」知道解决方法的瞬间,一切似乎都变得更加刻不容缓了,我边说边往门口跑,「我去带云雁的相机过来!」
匆匆回到租屋处,我把收在柜子最深处的拍立得找了出来,浅紫sE的机身,上头的计数器仍显示着云雁当时交给我的数字「1」,心中说不出地感慨,但没时间拖下去了,把它收进包里,我再次匆匆出门。
坐上公车我长吁了口气,虽然还有一堆状况需要厘清与解决,至少尹若yAn是有救了。我拿出手机,事发突然错过了与左宣琦约定的时间,势必得跟她说声抱歉,不过打开萤幕却发现她先一步发了讯息过来,简梦昕的事情固然也影响到了公司,她另外给了个把合约正式签完的时间。
回覆完讯息,我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景sE令人不禁恍惚,看着看着,我突然又想起了不久前的梦。
没见过的画面,却似曾经历,梦里是我,又好像不是我,可是,那些不由得感受到的情绪与心思却是那麽自然,我清楚地知道压在身上的男人是谁,哪怕画面中的他像是笼上了一层雾地模糊……
再次点开手机,我拨了通电话——
「喂?霂光啊!」
当电话那头传来了和蔼而想念的声音,我地抿了抿唇,「妈妈。」
「怎麽啦?」
我知道,这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分明不合时宜,可我还是开了口——
「我知道这很唐突……」我深深地x1了口气,「可以告诉我一些……关於生父的事情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望尘天也黑了,我来到吧台内侧在尹若yAn身边跪坐下来,脸sE愈来愈差的他不晓得正经历着怎麽样的噩梦,我拿出云雁的相机,深x1了口气。
拜托一定要成功啊。
按下开机键,我抬起镜头对着他。指尖轻颤,伴着一声快门,照片缓缓输出,我把它放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碗里。
触碰到白sE瓷碗的瞬间,照片化作了尘埃,细细的粉末堆在碗底再也看不见原貌——能力确实触发了,我抿了抿唇,重新看向手里的拍立得,上头的计数器已变成了空白,就连快门键上的那对金鱼,也没了痕迹。
对不起。看着不再特殊的相机我由衷叹息,碗里的灰烬像云雁的骨灰,是我抹去了,抹去了他在这世上最後的存在。
「这样真的好吗?」
苏季清的话语传来,我抬起头看向他,在使用相机之前他有提出用他的底片替换的方案,如此一来不但能救尹若yAn,也能保留下云雁的能力——诱人的提议,虽然最後我还是选择了拒绝。
「相机就任你处置了,要用可以,但我希望那仅存的底片会是它最後一张照片——云雁是这麽说的。」我勉强一笑,尽管他的能力无疑是种保障,尽管他根本不会知道,可他当时的一字一句仍清晰地烙印脑海中,提醒着我应该如何抉择,「我想尊重他。」
苏季清听了g起了抹浅笑,他的目光落在云雁的相机上头,缅怀却也释然,「嗯,这样也好。」
我转过头看向尹若yAn,虽然现在的他仍闭着眼,可看起来就像终於脱离痛苦地平静地睡着。
「睡饱了就快点醒来吧。」我轻声呢喃,总算得以稍微喘息。
等待尹若yAn醒来的期间我跟苏季清借了铲子,到附近的树林把云雁的相机和照片的粉末埋了起来,梁语瑶的底片也埋在不远处,在这块地上咫尺相伴。
静静待了会我又慢慢走了回去,白天的望尘仰赖yAn光,夜晚则反过来成了半山腰上的唯一照明,淡hsE的光芒明亮而柔和,心里却有GU压抑挥之不去,最後我没有推开门,直接在门边坐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想起了什麽吗?
不久前的电话後续,是妈妈小心翼翼的担忧。
——没有啦,只是突然好奇。
我说着,只觉口乾舌燥。
——也是……你也长大了呢。
妈妈的话犹豫中带着叹息,沉默片刻,她深x1了口气。
——我先跟你说名字好吗?或许网路都知道得b我们清楚呢。
她的苦笑清晰地传了过来。
——他叫……
回忆到此,我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点开搜寻页面,我输入了那据说是Si於车祸的生父的名字。
琳琅满目的搜寻结果一下子就跳了出来,上头有几条还是已经点击过的深紫sE,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搜寻他的名字,只是前後的心情实在相差甚远,到了微妙得不真实的地步。
莫声,本名时以声,知名编剧兼制作人,一生创作了不少脍炙人口的作品,在九年前的三月车祸而亡,享年三十九岁。当今最火红的莫过於在他过世後才公开的T剧本《云烟》,并於去年确立电影化,由人气演员云雁担任主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搜寻过的资讯记忆犹新,可感受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从没想过这看起来很遥远的名人竟会与我切身相关,为什麽会是他?为什麽作为莫声的nV儿我从未曝光过?在这充斥狗仔的圈子,我为什麽能这样安然无恙地被收养,切割得乾乾净净一无所知地过活?
好怪,真的很怪。心情本就五味杂陈,加上於逻辑上的满腹疑惑,我长叹了口气,一面往下滑,又点进了一个论坛看。
最上头有个热门标题,名为〈莫声之Si——被诅咒的社区〉,更新日期就在今天傍晚,是个迅速窜红的讨论串。
这个理应在莫声过世当下就出现的标题实在吊诡,都过了九年才来探讨这件事未免也太晚了,只是基於好奇心作祟我还是点进去看了,对於现在的我而言每个资讯似乎都有参考的必要。
内容大致先提了一段关於简梦昕今天被车撞的意外,接着往前推到了云雁和慕咏愿,就连梁语瑶被学长袭击的事情也以「据说」的方式暧昧地提了一下,第一大段就这麽把这四个虽然密切相关,但表面几乎没有在互动的,X质各异的人列在一块。
这样的开头让人禁不住起疑,连带衍伸出一GU下意识的排斥,不知情的人或许会单纯困惑文章为何要把他们写在一起,可站在已知相机与持有者的角度来看,这文章的内容实在让人发毛,但它的语气又不是那麽饱含暗示地针对,好像只是发现了端倪,所以整理出来让大家一起思考讨论而已。
接着下一段,时间线回到了九年前,「上述的四个人你们肯定困惑关联X在哪吧?事实上,他们在多年前都曾住在一个由七户独栋式住宅构成的,名为日月恒光的社区。」第二段以此开头,文章进入了标题的重点,提出「这一切都是社区的诅咒」的论点,而诅咒的发端,就是同为社区住户的莫声车祸身亡一事,「莫声在九年前的三月四日下午开车冲撞人行道,造成了二Si一伤,Si者皆为当场Si亡,而幸运活下来的伤者则是同为当时社区的居民尹姓少年——」
……等等。
等等……
等等!
我禁不住摀住嘴,像被一块锐利又沉重的石头打在了心上,在彻底理解事情始末之前眼泪就先掉了下来,我几乎像是甩开地把手机丢到了地上,上头的文字与事实模糊而遥远,却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
我知道了什麽……我究竟知道了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父是莫声,他曾跟尹若yAn他们生活在同一个社区,而且他——
我禁不住乾呕。
是他开车撞的尹若yAn,害尹若yAn失聪的就是他,那就是尹若yAn口中的「意外」……那麽我呢?当时我也住在那个社区里吧!所以我……所以尹若yAn早就知道我了!我跟他们一起生活过……
他的「乐曲」云雁的「解除」,慕咏愿的「剧本」梁语瑶的「情绪」,简梦昕的「梦境」加上苏季清手中的那台——六台了……根本没有什麽隐藏的第七台,因为第七台在我手中……名为「遗忘」。
这是什麽该Si的戏码?只有我忘了这一切,他们所有人都在演戏?为什麽?那麽「遗忘」呢?如果尹若yAn提出的持有者年龄无误,最有可能持有它的不就是——
叮铃——叮铃——清脆的铃声於此刻响起,我抬起头,与打开门的尹若yAn对上了眼。
不晓得是生气,震撼,绝望,还是伤心或痛苦,只觉身上的器官好像全揪在了一起,我看着他,本该好好关心他的状况的,现在却只想抓着他大吼捶打。
可是,我发现自己已经痛到动不了了,只能颤抖着拼命忍住哭泣——
「……是我吗?」
我紧咬下唇,世界彷佛在崩塌。
「我就是那第七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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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相隔一世纪的片刻,他挪了挪身子倚在门框,双手环於x前,像只慵懒却无情的豹。
「是你自愿要忘记的。」
没有闪躲的意思,那低哑的声线直白而毫无温度。
「……自愿?」
「对。」他的笑容散着理所当然的嘲弄,「你当着我的面用遗忘自拍了,所以你忘记了自己,当然也忘记了这一切。」
自拍……是我自己想忘记的?我自己动的手?为什麽?我为什麽要这麽做?
「现在纠结这个有什麽意义?」他挑眉讪笑,「那可是你自己决定的。」
他的语气与表情是那麽事不关己,还有一GU尖锐而看戏似的嘲笑。我们曾经也是朋友吧?被我遗忘就那麽无所谓?我就这麽不重要?还是因为生父的关系,他巴不得离我远远的,然後在多年後的现在看着什麽都不记得的我小丑似地被绕在圈套里戏耍?
「……那当时的相片呢?」我说着,却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你那时在我身边不是吗?你把它拿走了吗?」
如果相片还在,只要看一眼就能想起之前的事情了,对吧?我在心中安慰自己,还不算晚,没错,还不算晚。
只是,在他愈发灿烂的笑容中我看不见希望,只有逐渐放大的不安盘据於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他挪了挪身子,像在找一个更加舒适的角度接着看戏,而後终於笑够了似地敛起了笑容,「我把它撕了。」
「……你说什麽?」
他的轻描淡写像把利刃击刺而来,我深x1了口气,却彷佛x1不到空气,徒有心痛——
「为什麽这麽做?为什麽!」
我对他大吼,激烈得x口钝痛而发麻,可他还是一脸无所谓地倚在门边,偏头又是一句嘲讽,「真是奇怪呢,你有什麽资格在这大呼小叫?想要忘记的是你,我只是帮了你何错之有?」
「我当时才几岁?能懂多少?就算你不劝我,也没必要把照片毁了吧?」这说法听来是如此无理取闹,可我还是禁不住说出口了,明明连自己忘了什麽都还不晓得,就是没来由地无法谅解他,哪怕於理而言他并没有错。
「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记得的时候想要忘记,如愿了又想要记得……」他不为所动地轻笑了声,「不觉得自己矛盾?」
他的话语句句带刺,听到这里我不禁难过,突然觉得自己是那麽不值,激烈的心绪像灰烬Si沉地沉了下来。
「……对你而言我就这麽不重要吗?」我说着,眼泪终是忍不住地落了下来,「我是随便都能舍弃的人,即使被我忘记了也无关痛痒,是吗?」
这阵子以来,我以为我们b较亲近了,我看过他的认真,见过他的脆弱,他替我挡过刀,挡下了简梦昕的能力,一起写了歌,一起为同个目标努力——我以为自己多少在他的心中占了一丝丝的位置,可到头来这全是我的一厢情愿,一语不发地默认的他,近在咫尺,却远得g不着了。
「那我剩下的底片呢?也是你拿走的?」
已经不晓得该说什麽了,也不晓得想要得到什麽答案,我就是问了,找不着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
而他此刻的冷哼,我想我会永远记得。
「时以声那样对我,我拿走你的底片也不为过吧?」
……是啊,不为过。我禁不住轻笑,没有争辩的必要了,应该说本来就不需要争辩什麽,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如果一直埋头不去想,不去怀疑,不去追求事实,此刻的我是不是还能继续享有他伪善的温柔?
事到如今还这麽想的我,是不是可笑又悲惨?
但就算後悔,也永远无法回头了。以前的事情也好,现在尚未解除的危机也罢,所有的合理与不合理,所有尚未解开的谜团,似乎都不重要了,就连疼痛也逐渐麻木,我只想回家,回到原本简单平凡的日子——
「生父的事我很抱歉。」
站起身,我向他深深地鞠了躬。再次抬起头,我望着面无表情的他,原本还想说些什麽,可他的眼神是那麽隔绝——这一切都到此结束吧。那双幽深的黑眸彷佛如此说着。
平衡一旦打破,就只剩下崩毁。而我只能试图让自己看起来T面些地扬起了嘴角:「保重。」
最後的短短的一句问候都显得多余,我垂下眼,转身离开。
结束了,都结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只知道自己在那之後大病了一场。
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什麽都吃不下,什麽也不想思考,颓唐虚度地消磨着日子,总算稍微提振起来替早就没电的手机cHa上电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後的事了。
久违的开机,最新跳出来的是左宣琦发送的签约时间提醒,剩下都是些日常而零碎的讯息,我打算一个个滑过开头挑着回覆,可才刚开始看,第三则讯息上头的名字就令我禁不住一愣——
是梁语瑶。
一天一通的未接电话,以及因连络不上而捎来的讯息,在画面上形成了一个莫名规律的排列。
看见她又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尹若yAn,以及那些想起就头痛的烂事,她也配合着尹若yAn骗我对吗?甚至自然得看不出破绽。一个个都是影帝影后呢——
情绪而毫无意义的想法盘据於脑海,像燃点低的zhAYA0,动不动就炸开。可我知道,这些无疑是种逃避的怪罪,如果当初我不自拍,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情绪反反覆覆,即使内心深处告诉自己很多细节都是不合理,有很多谜团还等着解开,要好好沉静下来理清,可脑袋总是晕胀,排斥着这件事情。
结论还是不想思考。我长吁了口气把讯息关上,签约就在今天下午,冲了个澡准备一番,我久违地踏出了家门。
可事到如今还有继续签约的必要吗?抵达公司门口我恍然回神,脚步一停下就沉得挪不动了。一直以来好像都依循着尹若yAn的引导,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当然,可当领在前头的他消失了,突然就失去了方向,进退都是迷惘。
「你来啦,站在门口做什麽呢?」
左宣琦的声音自背後传来,回过头,我与捧了杯咖啡的她对上了眼,她皱了皱眉,眼底写着担忧,「天呐,你怎麽把自己Ga0得这麽憔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匆匆走过来拉开了门,「先进去再说吧?」
在门口的偶遇让我失去了直接离开的时机,她带着我来到上次的小型会议室,一进门她就拉着我坐了下来,彷佛我好像会随时昏倒地紧紧揪住我的手,把本来应该是买给自己的咖啡和走路过程中顺手在柜台拿的糖果饼乾都塞了过来。
一个伶俐时髦的外表藏着老妈子的C心,我禁不住一笑,感激地收下食物,把咖啡递了回去。她眨了眨眼,默默把手收了回来,握在杯子上转了转。
「合约有带来吗?」片刻後,她问。
「……有。」我抿了抿唇,「只是……」
不晓得该不该继续签下去的犹豫卡在喉间,不上不下。
「你不喜欢这个工作吗?」她偏头一问。
「不……」我摇了摇头,如果不喜欢,当初就算是为了重要线索也不可能强迫自己尝试的。
「那为什麽犹豫呢?」她又问。
为什麽……因为当初投稿徵选的原因本就不单纯是为了梦想,因为这是我跟尹若yAn共同努力的成果,现在我们闹翻了,整件事失去了方向,签下去的话,好像就成了纯粹的自利——
当然,这些话是不可能跟她说的,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我只好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不到回答,左宣琦吁了口气,旋即又扬起了笑容,「沐雨,你看过自己唱歌的样子吗?」
「……嗯?」我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唱着歌的你很有魅力,点开徵选影片之後不知不觉就看到了最後,还意犹未尽的那种魅力喔。」她的眼中流淌的真挚既暖心又让人怪不好意的,「你由衷地喜Ai着音乐对吧?」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影响了你的决定,可是就这样放手的话不觉得可惜吗?愈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愈要勇敢往前,专心地投入自己喜欢的工作也未尝不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她浅浅一笑。
「怎麽样?要不要相信我一回呢?」
在左宣琦的半推半拉下,最後我把合约交了出去,开始了出道前的练习生活。不过原本要跟沐暮的见面被暂时延期了,简梦昕被车撞了隔天她就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晓得她发生了什麽,也没人劝得动。
梁语瑶还是每天都会打来,只是我还没做好与他们任何一人接触的心理准备,而我没有接,她也不躁进,每天就那麽一通,附赠一封简短的疑问或问候。
遵照左宣琦的建议,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与JiNg力都投注在了练习上,这样单纯而充实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梁语瑶也放弃了电话与讯息的八月底。
「总觉得每次都在说好久不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休时间我在练歌室看着录影带,熟悉的嗓音传来使我不禁一愣,偏头望去,洛景熙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朝这招了招手。
「是啊,又是好久不见呢。」我按下暂停,又转回去看向他,客观而言其实也没过多久,但感觉专注於练习之後,除此之外的事情都变得很遥远。
「你好像瘦了呢?马上就被要求控管饮食了吗?」他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练习得怎麽样?」
「嗯……很充实?」我回之一抹微笑。「你怎麽会来?」
「刚好有空档就来关心一下後辈罗?」他眨了眨眼,旋即又带着歉意地抿了抿唇,「还有想跟你说声抱歉。」
「抱歉?」
「是啊。」他搔了搔头,「之前怀疑了你的朋友我很抱歉,知道那都是误会我真的尴尬又羞愧……把我当时说的话都忘了吧!」
说完,他合掌着低下了头。
「啊……」是上次见面他说尹若yAn是嫌疑犯的那件事吧?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件事甚至特地来道歉,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摆了摆手,「没事啦,你也是担心我嘛。」
「真的不在意吗?」他微微抬起眼小心翼翼地试探,「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彷佛做错事等着挨骂的小狗模样让我禁不住笑出了声,我用手背抵着嘴忍笑,点了点头。
「太好了。」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又重新挺直了腰杆,「那你们最近还好吗?」
我微微一愣,x口像被针戳着隐隐作痛,但又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重,我耸了耸肩,「只能说……一言难尽?」
「哎呀。」他面露惊讶,又旋即像是意会了地抿了抿唇,「真的不是我吧?」
我在他的话中听见了T贴的幽默。
「不是。」我轻笑着回答。
「不过人与人的情感本来就不稳定,短暂的人生却是漫长孤独呢。」他双手抱在x前思索道,「虽然不晓得你们怎麽了,但别想太多,过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为何从他口中听见这样的话令人不禁意外,我本以为他是更加感X的人,毕竟他是那麽尽心尽力地关切云雁的事。
「很意外吗?」彷佛猜透了我的心思,他浅浅一笑。
「有点。」我抿了抿唇,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被他这席话触动到了,我下意识地开口问:「那你有什麽目标吗?在这短暂却又享尽漫长孤独的人生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问题。」他沉Y了一声,片刻後才歪头说道:「我想成为被历史记住的人?做个即使过了很久,大家都还会记得的大事?」
「没想到你有这麽大野心呢。」
「b起野心,我更倾向於将它形容为浪漫呢。」
他无辜却自信地眨了眨眼。
跟洛景熙谈完我们又各自开始忙碌,因为是周六,左宣琦让我提早回去休息,b起训练的强度她更注重练习生的状态,也可能因为我刚加入不想b得太紧,下午五点半,我就离开了公司。
「时霂光!」
而才刚走没多久,身後就传来了一句几乎等同於「等一下」——遏止我继续往前走的大喊。许久未被叫全名,我不禁一愣,那语气与好一阵子没听见的「奴隶」有着相似的味道。
转过身,双手cHa在腰上的梁语瑶目光凛然。
「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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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车站旁的老餐馆,她似乎是熟客,店员一上来招呼,她一面走一面讲着菜名,走到定位也把餐都点完了,坐下来她把包包摆到旁边的空位,这才挑眉看向这里:「没有不能吃的吧?」
事实上她点的大多是我以前替她买饭时给自己买的口味,或是上次跟她吃饭时讨论到的菜品,没想到她全放在了心上,我抿了抿唇,摇摇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餐点很快就上齐了,我们谁也没说话,也不像以前各自滑着手机,就纯粹而沉默地吃着。不晓得是不是已经足够冷静了,或是被她从未明示的T贴触动到了,看着坐在对面吃着饭的她,我没有任何开口质问的想法,反而特别怀念,甚至还对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忽视感到没来由地愧疚。
吃完饭她以一GU「都是我点的所以就是我付钱」的气势结了帐,离开餐厅她领着我走了一段,人群中,她的背影看起来鲜明而坚定,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即使孤独,即使在情感表达上总是不坦率,即使曾经脆弱,她仍然笔直地走着,就好像除非打从心底地认同,她不会强迫自己去做任何事情。
所以我很想相信,她不会骗我,她为我拍照的那一天就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只是,这当中究竟少了什麽关键?总觉得愈是接近真相,感受到的违和就愈是强烈。
「愣着做什麽?」
恍然回神我发现自己在不觉间停下了脚步,原本在前面走着的梁语瑶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一手撑在路旁的机车坐垫上,打趣地看着我。
「啊……」我眨了眨眼,有GU无法解释的尴尬。
她似乎只是问着玩的,我没有回答,她也毫不在意地笑着自包包里掏出了钥匙,侧身往她方才撑着的机车的车头走,cHa入钥匙打开了车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这是她的车……不,应该说,原来她骑车啊。看着银蓝sE的车身,和那抹流利地盘起头发戴上安全帽的身影,我不禁意外。而一切准备就绪,她「啪」地一声关上了车厢,将另外准备的安全帽递了过来。
跨上机车,她发动引擎,将车先骑出了停车格,又再转入车道的瞬间踩住了脚步,朝这扬了扬下巴。
「上车。」
……欸?
梁语瑶这一骑不是骑去学校,不是回家,也不是去哪个店里续摊,而是直接骑到了外县市。
再次下车天早就黑了,PGU也麻得几乎没了知觉,实在没料到她会骑到这麽远的地方,而跨下车的她,一脸没事地摘下安全帽甩了甩头发,像是感受到我的想法,看过来的眼神明确地表达了一句话:说了你就不会上车了吧?
唉。说得也是。
我们在附近的民宿落了脚,梁语瑶一口气订了三个晚上的双人房,我诧异地望向她,然而她只是扬了扬手里的信用卡,「刷我的卡有问题?」
「没……」但重点不是这个啊!
「实验室怎麽办?」走在通往房间的走廊我不禁问。
「我请假了。」她看着手里的钥匙又抬头b对房间门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衣服什麽的我们都没有准备吧?」如果只是一个晚上倒还好,这样无预警的外宿就算是旅游也只会让人惊吓啊。
「等等去商店街逛一圈就有啦。」到房间口她停下脚步cHa入钥匙。
「可是我也有工作……」
「你也请个假吧。」走进房间,她转头看向我,「就把这几天的时间借给我吧?」
b起云雁和尹若yAn那种自然而然引导出的节奏,梁语瑶倒是直接靠气势取胜的类型,那之後我们真的就住下来了,一起逛街,一起睡到自然醒,一起走访当地的景点,一起去附近的山上看夜景。
说话的时间不多,可不会尴尬,在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很自在,很自由。关於相机,关於过去我们谁也没有提,就像与朋友来一场纯粹的旅行。
即将回去的最後一个晚上我们有志一同地选择宅在民宿,虽然当初是惊大於喜,现在倒有些舍不得这样的生活了。
早早熄了灯,我们躺在各自的床上仰望天花板,看着看着突然有GU感慨,却也有GU什麽都能问出口的平静。
「听说你跟尹若yAn吵架了?」
梁语瑶似乎也是这麽觉得,抢在我之前先开了口。
与其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点上,他愈是冷言冷语,我愈是激烈而情绪化,如果当时能冷静下来G0u通,或许很多事都能得到解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真是个差劲的人呢。」我不禁自嘲,甚至情绪反弹到生病真的有够好笑的。
那天之後尹若yAn从未联络过我,应该说我们本来就没有交换联络方式,就像随时做好了切割的准备。苏季清也是,没给我发过任何讯息,但我猜梁语瑶会知道,十之是他联络的。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我翻过身面向她。
「嗯?」她也转了过来。
「我跟你……以前也认识?我是说大家还住在日月恒光的时候。」
「什麽?」她皱了皱眉,「哪有可能,我根本不记得有你这个人好吗?我们不是上个月才认识的?」
欸?她的反应真实得我不禁一愣。
可是我当初不也住在那个社区里?怎可能不认识?
「你确定?」
「我当时就认识你的话之前还假装不认识你g吗?」她支起头,「尹若yAn都跟你说了什麽?」
梁语瑶b想像中来得状况外得多,感觉不是演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在同一个社区,在其他六户都有往来的前提下,我却与世隔绝似地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梁语瑶曾说,她只知道六台相机的功能与去向,又说负责帮第七台找主人的尹若yAn,所以是他把相机交给同为社区住户的我,可是,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他,好像就只有苏季清跟云雁。
如果我不是他们的邻居就算了,可偏偏我也生活在那,为何会造成这种资讯如此不对等的状况?还是只有梁语瑶不晓得?排除从未接触过的慕咏愿,本就知情的尹若yAn,和配合着他理应会晓得状况的苏季清,没见过面的简梦昕也是明确地针对我的,最後,就是把相机交给我的云雁。
——我想把相机交给他们意想不到又值得信任的你。
当时他是这麽说的。这话的意思b想像中来得深呢,不是因为我与他们无关才交给我,而是因为太有关了,才更显得意想不到?
他早就知道我了,但不选择戳破——为什麽?为什麽要让我在失忆的状况下参与其中?而且,他跟持有者间的关系想想也很诡异,像他跟梁语瑶感情应该不错,可跟尹若yAn却有GU称不上友好也不到破裂的微妙,但又不愿意透入「外人」的讯息给他们知道,岂不是放任朋友陷入危险吗?
要是能知道他的想法就好了,我叹了口气,就没有遗书之类的可以参考?
嗯……?
这发自内心却突如其来的结论使我不禁一顿。
——我怎麽忘了?云雁有留下一封信啊!
隔天一早我跟梁语瑶又出发回去面对现实了,由於不清楚她跟整件事情的相对关系,也不想让决心要往前走的她有额外烦恼,最後我选择暂时就这样让她不知情下去。
各自分头忙碌之前她让我陪她去一趟医院,去探望迟迟没能苏醒的简梦昕。我们在病床旁站了一会,梁语瑶看着她,我看着梁语瑶,那双沉静的眼中隐隐有GU痛心与落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好奇简梦昕针对我的动机,可隐隐有GU猜想这就是「剧本」使然,只是对方怎麽做到让事情合乎情境也是个问题,简梦昕不可能平白无故对我产生如此大的敌意。
事情不能再放任下去了,谁也无法保证「外人」会不会再找上我们。蹉跎了那麽久,即使现在没有跟尹若yAn他们合作,也该振作起来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了。
回去公司练习努力补上进度,我踏着夜sE匆匆赶回住处,把云雁的信给找了出来。
长吁了口气,我揭开信件,这当中肯定纪录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霂光:
好久不见了,不晓得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世界变得怎麽样了呢?其实光想这封信的开头我就想了好久,原本想问候你最近过得如何,可是想了想,如果你是依照约定用过了相机才看这封信,好像也没有特别问候的必要了——
因为肯定糟透了对吧?对吧!真受不了幸灾乐祸的我呢。
好啦老实说,我倒希望你是安然无恙,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忘记为何会有这封信的时候偶然打开来看的,这样肯定幸福得多吧?不过若是这样的情境,接下来的内容你恐怕几乎看不懂。
嗯……我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希望还是不希望你看懂就是了。
总之,接下来的内容或许有些长,这是我所赠与你的,最初也是最後的自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生总有些事物,简单得不曾细思,呼x1般地自然,可在某一瞬间回头一望,才恍然发现它竟是一切的始端,一如飓风之前的蝴蝶振翅。
或许,我的存在就是那只蝴蝶吧。
我的母亲是个多情却也脆弱的nV人,身为画家的她没指望画出什麽大作,一生都在梦想着跟心Ai的人住在一间有着美丽花园的大房里,相互依偎,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在她浪漫的蓝图中孩子显得可有可无,大概就像宠物,是一种锦上添花的陪衬,在没有任何规划的激情後她怀上了我,对她而言结婚就是在纯白的礼堂倾诉誓言,养小孩不过是换换尿布,泡泡N粉的小事,没有先後顺序,也无需事前规划,就是漫画花个几页篇幅就能交代完的事情。
她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幻想中,认为每件事都会跟想像一样美好,而她确实也有那个资本,毕竟母亲的老家本就富有,作为独生nV的她自小便享尽了宠Ai,长大以後也不愁工作,只要不挥霍,外公外婆留下的那些钱够她无所事事地过一辈子了,她的梦想老早就达成了一半,成年那天她在名为「日月恒光」的新建社区买了栋房子给自己当生日礼物,把「有着美丽花园的大房」备妥了,就差那「心Ai的人」。
只可惜我的父亲就是个浑蛋,明明有个家财雄厚又一心一意Ai着自己的nV人,却宁愿当个崇尚自由的浪子,我的存在没有留下他,只让他躲到了母亲望不着也g不到的某处。
天真的母亲仍坚信着他会回来,在那一个人住着显得空虚的大宅里寂寞地等待,我的出生并没有让这个家暖和起来,她根本还没做好成为母亲的准备,只想当个沉浸Ai情的nV孩。
而世界的运行在某方面而言还算是平衡,虽然父亲是个浑蛋,他的哥哥却是个温柔而负责任的男人,不仅对自己负责,也对弟弟闯出来的事情负责,不晓得是从何开始的,只知道打从有记忆以来,他就像对待家人那样地照顾着我们。
对我而言他就像是父亲,温柔而绅士的他令人崇敬,也令人向往,我想,母亲後来也是喜欢他的,只是,总觉得男人的眼底再怎麽温柔,他心中最软,最重要的位置放的永远不会是我们。
「日月恒光」的七户人家很快就住满了,随着年纪增长我也认识了尹若yAn他们,大家都是独生子nV,久而久之就像是兄弟姊妹凑在一块玩了,当时的我们大多依赖着年纪最长的尹若yAn,哪怕他总是一脸嫌麻烦地看着我们闹驣,然後把事情全部丢给小他一岁的苏季清解决,当然也不是每个人感情都好,其中固然有亲疏。
在我的观察中,年纪第二大的慕咏愿跟尹若yAn的关系就很微妙,不过与其说是两人交恶,倒不如说是慕咏愿单方面对尹若yAn带着某种类似竞争的排斥心理,虽然身处同一个团T,慕咏愿却带着无形的刺,总是面无表情,让人很难亲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回来谈谈我那个宛若父亲的伯父吧。我会进入演艺圈其实是因为他,当时他既是编剧,也参与了多部戏剧的制作,刚好剧组缺了孩子的角sE,他就推荐我去试镜了,我永远忘不了试镜完他那张满意的笑脸,彷佛闪耀着光芒,挪不开视线地迷人。
或许是他补足了缺失的父Ai,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当知道自己的演技能讨他欢心,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踏进了演艺圈一去不复返了,我Ai他,像Ai着父亲,有时却也感受到界限的模糊,那种模糊尤其在渐渐长大後令人更加不安,我Ai他,大多时候还是像Ai着父亲,在某一刹那又像Ai着男人。
这样禁忌的自白即使已然成为过去还是令人羞耻,可我还是写出来了,毕竟以後恐怕也没了机会,你就担待着看吧。
为了让他开心,我研读着角sE,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因为年纪还小,去工作的时候都是他带着我,因为年纪还小,所以他不忌讳让我看见他的秘密。
他有个深Ai的nV人,一位名为沐暮的nV演员。
我看着他对她的深情与挽留,也看着她一次次甩开他的手,他们交往过,但沐暮抛弃了他,为了工作见面的日子,他们总是在无人的准备室或走廊纠缠,结局总是相同,他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我终於晓得为何男人的眼底再怎麽温柔,他心中最软,最重要的位置放的永远不会是我和母亲——他深深地Ai着她,几近执念。
意识到这件事令人痛苦,我没办法跟母亲一样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盼望美好,她甚至在有户人家搬走时说服伯父搬进了社区,妄想着这样逐步靠近,有天我们就能住在一起。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我们,毕竟他的心从来不曾停留在我们身上,对我们的照顾只不过是一种於情理上的责任。
一个孩子能有这样的思想是不太过成熟了?或许是融入过不少角sE,也或许是有个长不大的母亲,我觉得自己不得不提前长大。
为了摆脱痛苦,也为了尽可能地让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更久,我更加融入了分配到的每个角sE,JiNg神也开始错乱,那段时期也是我们得到相机的时期,我的能力是所有人当中最早显现的,最开始都有一段m0索期,让我们在使用中慢慢掌握并理解相机的能力,可当我对着自己拍下第一张照片时就知道了结果,我的能力是那麽浅白,灰暗却也解脱。
因为演戏,再根本一点追究,是因为伯父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我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我成年,持续到我麻木,可没想到它最後结束得非常突然,结束得让人措手不及——
一场车祸带走了他。
可他偏偏又是肇事者。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愿相信总是守法的男人会突然开车冲撞人行道,丢了X命,撞伤了尹若yAn,还撞Si了另一名路人。那几日我没日没夜地哭着,失去他令人心碎,可我同时也担心着尹若yAn。
听说他醒了之後我就去了医院,然而在进入病房前却听见了细碎的交谈,不过与其说是交谈,倒不如是有个人单方面说着话——是慕咏愿。
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缝我看见了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笑容,笑容极其嘲讽,说出的话语也令人不敢置信地混乱,最後的最後他说了一声「活该」,令人厌恶而恶心的语调与嘴脸,我不晓得尹若yAn是怎麽毫无波澜地听完的,光是在一旁当个纯粹的听众,慕咏愿口中对他的轻蔑与幸灾乐祸都让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可是我没有走进去把拳头挥在他的脸上,而是在他发现之前就离开了医院,因为我在对话中得知了一件更令人震撼的事情,那件事让我对尹若yAn失去了怜悯。
若你的调查多少有了收获,相信你对截至目前的陈述也有基本的概念——没错,我的伯父就是时以声,也就是你的父亲,霂光。而我的父亲名为「时以乐」,确实是你父亲的亲弟弟,我自小就跟母姓,所以才姓「云」不姓「时」——
那麽,作为你未能及时相认的堂哥,我要把话接着说下去罗?
根据当时听见的话语判断,我认为时以声的Si并不是意外,而是慕咏愿和尹若yAn一起完成的「剧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为何要杀了时以声?回去之後我彻夜未眠地想,怎麽也想不透,这两人会凑在一起去害一个虽然住在同社区,可平时根本不会有瓜葛的邻居。
照着慕咏愿的话语和口吻,他们是一起策画了这件事,但实际写「剧本」只有作为持有者的慕咏愿,尹若yAn似乎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也被写进了剧本,後来我才知道,这场车祸让他失去了听力,右手掌碎裂X骨折,他赔上了自己的梦想,再也无法成为音乐家。
事情并不单纯,但他们有所合作并成功害Si伯父也是事实,动机却一直未明,我渴望着真相。
伯父的Si本该被大肆炒作,因为被尹若yAn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议员现在的市长施压的关系,新闻才报不到一天就噤了声,流传出去的消息当然没办法完全消除,但後续的事情全部被低调而无声地处理了。
尹若yAn住院那几天,伯父的家门外一直有社工低调地徘徊,他们也有进去过,可总是双手空空,愁眉不展地走了出来,只有一个人住的伯父家为何会出现社工?这实在让人困惑,後来我总会远远地在家里观察他们带着便当进去,过段时间又顶着一筹莫展的脸走出来——那栋屋子肯定藏了什麽人,当时的我如此笃定。
车祸後一个礼拜尹若yAn出院了,回到社区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在社工的注视下走进了伯父的家里,不知为何,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像在看一场凝重得令人窒息的电影,再次出来时,他向社工点了点头,转过头拖着沉甸甸的影子走回就在隔壁的家。
他点头之後社工又进去了他们守候已久的屋子,这次终於不再双手空空,他们抱出了一个nV孩,虽然这麽说似乎略显浮夸,可第一时间我震惊却又好像不怎麽意外的脑中直觉地闪过了她的身分,她是伯父的nV儿,而且很可能是伯父和沐暮的孩子。
而她就是你,霂光。
我觉得自己好像有那麽一点点接近了尹若yAn的动机,尽管这一切还是十分模糊。
可我还来不及弄清真相,尹若yAn就出国了,我的母亲因为伯父的Si而JiNg神崩溃,我也无暇追问慕咏愿,把房子与伯父的後事都处理了之後,母亲被安置在医院照护,我住进了公司的宿舍。
而我就是这个时候遇见了「他」。由於我实在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他的名字,这里就姑且以「L」代称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L那时才刚进公司不久,我们的宿舍就在隔壁,刚搬进去b我年长的他就对我很照顾,虽然发展的方向不同,空闲时间我们总有彼此相伴,一起吃饭,互串门子,在宿舍看电影,我听他唱歌弹吉他,他陪我练对手戏,损友的事情也没少做,在对方工作需要必须减肥时怂恿对方吃东西,只要有人隔天是大早上的行程,那天晚上肯定不用睡了。
伯父Si後我有一度失去了演戏的动力,在那浑沌而痛苦的日子,yAn光而温柔的他拯救了我。
时间一年又一年地流逝,恍惚了过往。去年夏天的某个晚上,忘了是什麽原因,我们喝着酒,也不晓得是怎麽聊的,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各自的父母,原来他自幼父母离异,母亲与别人再婚,他跟着父亲生活,可後来他父亲走了,Si於一场车祸。
父亲Si後他很绝望,丧礼结束他一个人跑去看海,突然就很想要就这麽跳下去一走了之,而就在这个时候公司的人恰好路过,看上他了长相让他到公司试镜。
多麽不会看脸sE的人啊!这一切似乎都Ga0笑了起来,最後L没有投入大海的怀抱,而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公司,把公司当作了重生後的父母,宿舍当作了新家。
我很羡慕他的坚强,当初刚认识的时候,他开朗得根本无法想像他竟会拥有这般过往。
所以我也深深地愧疚,因为带走他父亲的车祸的肇事者——就是伯父。
当年的另一名Si者,就是L的父亲。
这可怕得令人发毛的缘分让我顿时想起了未曾有过解答的谜,这一切都是尹若yAn和慕咏愿惹出来的事情,他们杀了伯父,同时也杀了无辜的L的父亲,更差点间接害SiL——客观而言这永远怪不到我头上来,可是他们用的是「剧本」,用的是我也拥有的特殊能力相机,他们是我的邻居,这一切都是如此与我切身相关,我突然感到好窒息。
那晚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不论是那场车祸,还是拥有特殊能力的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讶异,他还是相信了我,非但如此,他甚至不生气,只反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了声:「辛苦了。」
那天之後,我们谁也没再提这些事,就好像根本没有过这个话题,一直到两个月前,他突然问我:想不想帮伯父报仇?
报仇。这样黑暗而激烈的词汇敲进心坎,我第一时间不是反对,而是深深地动摇了。我觉得自己还放不下那个结,即使工作时不会想起,伯父的Si却一直没有结论,一直成不了过去。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只是理解似地r0u了r0u我的头,说:交给我吧。
而一个月後,慕咏愿Si了。
Si法不尽相同,可与伯父同样Si於车祸。
当L带着原本属於慕咏愿的「剧本」归来,他的表情隐含着某种陌生的狂热。
「这麽厉害的东西,必须得到更好的运用才对!」
——那是一切偏离的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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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相机之中,「剧本」显然是最有利用价值的能力,得到「剧本」的L贪心了起来,把心思动到了其他人的底片上。
尽管L没有提过,但我觉得他抱持着某种理想,很难形容,大概是一种对自我价值的追求,在这个追求中,道德常理,乃至於别人与自己的X命都变得渺小,无关紧要。
这让他变得令人害怕。
说实话,我并不为慕咏愿的Si感到悲伤,有一刹那还觉得这个结果挺好的,可计画着抢夺其他持有者的L已经渐渐超出了做为人的底线,再不阻止的话,必成大患。
我想L还是把我当夥伴的,又或是我根本够不成威胁,所以向我透露了这个抢夺的计画,也没有先对近在身旁的我下手——而事实证明答案是後者,因为在我试图劝阻他的一次谈话中,他用「剧本」拍了我。
我还没决定好用什麽方法,但你将会在这个六月的最後一天Si去——当他笑着挥了挥手里的照片预告着我的Si期,我很震惊,可并不慌乱,随之而来的只有心痛。
都到了危及X命的关头,我第一时间不是担心,而是无可救药地,为不被眼前的男人当回事感到痛苦。那天他把我的底片拿走了,只剩下原本就在相机里的寥寥几张。
我当然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摆脱他的约束,但他同样也能在那之後重新为我拍一张照,这衍然变成了一场毫无胜算的消耗战,或许他也是想利用这点把我的能力消磨殆尽,向来注重结果也注重过程的他,这样对目标游刃有余的折磨是一种美学。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对L的个人理解。
而我本来就没有想过挣扎,看着这样的他令我心如Si灰,还不如就这麽Si了算了。
慕咏愿Si後一个月,也就是我们相遇的前几天,察觉事有蹊俏的尹若yAn回国了。得到消息我立刻联络了他,一方面想知道当年伯父Si去的真相,另一方面,我还是下意识地把他当作了持有者间的大哥,即使对他仍抱有未解的心结,我依然无法讨厌并且信赖他,只有他出面才能够阻止L,我如此深信,因为他一直都很聪明,机智,必要时b任何人都果断,是个率X与沉着,温柔和狠戾全部放在一起也不令人冲突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那天——其实也就是我正写着信给你的这天,我们在顶楼进行了一场并不愉快的对话,如果他愿意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就算那烂得跟坨屎一样,我都会把L的事情全盘告诉他,心甘情愿。
但他并没有,面对我的问题他只是沉默,接着把话题导向了他想知道的,L的情报。
那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那麽不值,也在那一刻,我真正的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怨恨,反正我也活不久了,不如所有人都跟着陪葬吧——这样负面的情绪直上心头,我站在墙头对他冷嘲热讽,抱着足以致命的秘密纵身一跃。
而他及时抓住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大声的叫喊,可当下的我只想以Si报复,不论他说什麽我都觉得是废话,甚至为那张脸蛋难得的慌乱感到特别愉悦,我看着自己逐渐下滑,像是也把他一同拉进深渊地一点一点地下滑,而就在他作势要放弃我的时候你出现了,对着我们一阵痛骂,而我就在你的g涉下活下来了。
在多年後的现在偶然与你相见,你被保留的姓氏和那张与沐暮神似的脸蛋,简直兑现了我当年的猜想,看到你的时候我很惊讶,被社工带走之後从来没有听闻过你的消息,你的存在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低调得宛若消失般被人遗忘。
可疑的是,你居然不记得尹若yAn了。
当年社工一直没能强行带走你,在尹若yAn进去之後就顺利地解决了,我理所当然地认为你们之间肯定有着深刻的羁绊——可你面对他,就像对待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既模糊却又彷佛能看见什麽轮廓,所以我邀请你到屋里,试探他的反应,刻意在你面前使用了相机,试探你的反应,得到的答案很有趣,我觉得尹若yAn并不希望你与这一切有所接触,而你虽不免讶然,却不像是第一次接触有着特殊能力的相机。
是的,当我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行动,所有的神情表达都是算计。
虽然我还是Ga0不清楚尹若yAn到底在盘算什麽,可我不想就让他这麽轻松地,掌握并隐瞒着一切,所以我把相机交给了你,因为你的失忆肯定跟能力有关,那仅存的一张,尽管当下并未点明,可我私心希望你能用在自己身上,我有GU预感,没有什麽是b你重拾记忆或身陷危机还令他更害怕的,所以我自私地把你牵扯了进来,一来不希望你跟我一样失去知道真相的权利,更多的是,这是我对他的报复。
而我把这一切包装成了游戏,因为我既无法支持L,也无法帮助令我对这个世界更加失望的尹若yAn,对不起,我就是如此幼稚,自私又丑陋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後,我想谈一谈《云烟》这部作品。里面的主角是我,也是伯父,当初在决定题材时他告诉我想写一个真实的故事,不迎合时下观众想看的情节,就是纯粹地写,写一个活生生的人。
後来他将我们两个人的经历融在了一块,一个年轻的演员和一颗在孤寂中老去的心,这是他第一次用T创作剧本,也是第一次让我参与写作过程,只可惜,在完成之前他就出了车祸,《云烟》停在了途中,没有结局。
现在看到的结局,是我写的。
这部作品不论对我还是对伯父而言都意义重大,在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夜里,我反覆思索,最後揣摩着他的口吻,写上了心中的结局。这个秘密一直被我放在心里,从没想过会是伯父所有未公开的剧本中最受关注的一部作品,甚至有幸能搬上大萤幕且由我演绎。
明天就是最後一场戏了,我将会彻底完成这部作品,人生如戏,也如过眼云烟,生Si之於我是很淡的,但我期许着不朽的Si亡,我将在最後主宰自己的生命,赋予这部作品,也赋予自己一个无人能取代的意义,而如果这部作品能撑过往後如阵痛的风波,我希望你能去看一看,就当是作为拥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最後的请求。
不知不觉就写了这麽多了,最後的最後,就让我们回到L身上吧——」
嗡——嗡——
手机来电的震动声响起,我放下手里的信。
这个时间点怎会有人打来?画面显示着从未见过的号码,我不禁犹豫,但还是把它接了起来。
「别说话,认真听我说。」还来不及出声,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急躁的指示,「如果你在家就把门锁好,在外面的话找个人多的地方待着,把地址回传给这支号码别轻举妄动,我马上就过去知道吗?」
对方说完便匆忙地把电话挂了,这份急促和话语内容令人禁不住不安,虽然他没有表明身分,可那怎麽听都像……尹若yA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麽了?他遇到了什麽?又有什麽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不祥的预感盘绕於心,我紧了紧有些发抖的手,把地址发给了他,又起身去确认了门窗。
巡了一遍我把大灯也关了,整个室内被一GU大难来临前的Si寂笼罩。门确实锁了,没有什麽好担心的,我不断安慰自己,接下来只要等尹若yAn来,弄清楚状况就好。
而下一刻,门铃就响了。
听到铃声我不禁一顿,从电话挂断到现在不过五分钟,尹若yAn可能这麽快?
我不动声sE地来到门边,透过猫眼窥伺状况,而所有的行踪都被看透似地,才刚看出去,门外的人就开了口: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隔音不怎麽好的老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来,门外的他一如初次见面的时候,慢慢脱去了帽子与本来就拉在下巴的口罩。淡金的短发,带笑的蓝眸,他的笑容温柔依旧,却不由得令人发毛。
脑中,回荡起了云雁在信中写的最後一句话——
请小心……不,请阻止洛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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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麽办?他怎麽会知道我住在这?继续假装不在吗?我回头望向放在桌上的手机,总之先把状况回报给尹若yAn吧。
「我数到三,如果不开门的话——」
可我还来不及移动,洛景熙的话语又传了过来,慢条斯理。重新看向他,只见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样物品,举在头边晃了晃,而後像要刻意让我看清楚地,将其拉近了些,正对着猫眼。
那是尹若yAn的照片。
这不是第一次从他那见到尹若yAn的照片了,可显然与之前的状况截然不同,那是张暗红sE框底的拍立得,没见过的sE彩,但我却下意识地知道那颜sE的背後是什麽功能——是剧本。
「不晓得他会发生什麽事呢。」他轻笑着把话接了下去,微微收回手,从包里拿出了一枝笔,「总觉得现在开始文思泉涌了呢?对吧?」
不是吧……他为什麽有尹若yAn的照片?
「一——」
没给我时间反应,倒数就开始了。
「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笑着打开了笔盖。
「三——」
笔盖被扣到笔尾上,「喀」地一声轻响。
「时间到了呢。」
他自说自话地靠了过来,微微往旁边侧,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但依稀感觉得出他把照片抵在了门上,提起笔开始写字——
「你到底想怎样!」我被b急地开了口,事到如今装不在家也没有意义了,「底片不在我这,这里根本没有你要的东西!」
可面对我的话语他置若罔闻,只专注在眼前的照片上,就好像只要此刻的门没有开,不论屋内到底有没有人,他都会这麽做。他写了什麽,写到哪了,都令人不安得头皮发麻——由不得多想了,我大力地拉开门,或许早有预备,他没有失去重心,可似乎没料到我会开得如此用力而乾脆,趁着他稍微愣神的刹那,我把照片一把抓了过来。
抓过照片我迅速往後撤把门关上,但他也一个箭步跟上前,一脚卡进了门框,一手抵在门板上,看似轻松却大力地把门推了开来。
「这不是好好开了门吗?」
他低头看着我微笑,把自己当成受邀的客人,将鞋子脱下放在鞋柜旁,大方地往里面走去。
面对别人的排斥还能佯装无事地睁眼说瞎话……现在怎麽办?转身逃走?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怕我跑,也不管我在背後做些什麽,是因为手里还有照片所以不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且还是待着见机行事吧。我摊开手里在方才的过程中被捏烂的相片,画面的背後确实写了字——
来的路上买了一支笔。
什麽奇怪的指示?我不禁困惑,不过令人意外地不是什麽危及生命的内容,我把照片折成一小块,趁洛景熙不注意,把它卡进门锁内,将门悄悄地虚掩上。
再次转过身面对他时,他正垂着头读着书桌上尚未收起的信,屋子本就不大,就是个一览无遗的老旧套房,本来就是没cH0U到学校宿舍才外宿的,这种小却一应具全的房子方便又便宜,不过搬到现在的状况而言,几乎是没有什麽能取巧挣扎的空间。
「跟预想的一样,他还真写了封信给你。」桌灯的白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在只仰赖此一光源而偏暗的空间里,深邃了他的轮廓,却也把他的话语衬得更加寒冷,「还很有原则地约定了读信的规则呢。」
泄露身分的洛景熙似乎也懒得演下去了,他对云雁本就没有丝毫惋惜,之前所见的一切不过是演技——可怕的男人。我抿了抿唇,把原本关上的大灯重新打开。
「即使知道不对,即使被你伤透的心,他直到最後都不愿直接揭露你……他就是这麽Ai你。」
像是气愤他的不以为意,又像是反驳他的轻描淡写,我说着,语出同时,也彷佛意识到了,云雁没有写出来的心意。
「Ai?」洛景熙冷笑着转过头来,「如果他Ai我,就不该阻止我,在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邀请他参与我的人生,就该Si心塌地握住我伸过去的手不是吗?」
「做着错事还央求别人跟着你一起沉沦,谁给你这种理直气壮的勇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态度实在让人想为云雁抱不平,我无视了此刻应该谨言慎行的劣势,把话顶了回去。
「所谓的错又是什麽?」他拉开书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到头来还不都是那些C弄着主流思想的人群自以为是的规范?你口中的Ai就是个不切实际的包装,把丑陋的嘴脸包裹成看似好吃的糖——而我永远不需要这个恶心又自以为的情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说了恶心之後,我确实很难过。
脑中闪过了当初云雁垂着眼拿起相机述说着的画面,我x口不禁一沉,「……恶心。你真当着面这麽对他说了?」
「是又如何?」他翘起腿,「我本以为他能不同,但他跟那个nV人一样令人失望。」
那个nV人又是谁……?我看着根本偏执得无法G0u通的洛景熙,既想为云雁争辩,也充满困惑,而也不晓得他是发现了我的疑惑而好心解答,抑或只是兴头来了想开口,我没有回答,他倒是把话接了下去:
「不过,还是那个nV人过分了些,口口声声说Ai我,却抛弃了我再婚,等我成名了又想攀关系要钱,很不要脸吧?」
「那个nV人」指的是……他的母亲?可当时不是说他们和好了吗?他母亲自杀前还写了一篇感人肺腑的遗书给他……等等,该不会——
「我後来给她钱了,但总要让她付出一点代价是吧?为了在婚後的小孩的医药费,妈妈真是拚尽了全力呢。」他笑着,笑得恶寒,像个冷血的杀人魔……或许,在某方面而言他确实是。
他利用母亲的Si提高知名度,也提高了粉丝对他的母Ai,当时他不计前嫌地为了曾经抛弃自己的母亲悲痛憔悴,那样感人却悲剧的亲情戏码谁不动容?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算计。
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杀。还用演技骗过了所有人。
「那云雁呢?如果他没有自杀,你原本打算在六月底让他如何Si去?你也为他写了剧本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嘛——」他轻Y了声,「我没有为他写上剧本,也没有在他身上多花底片,应该说没必要,毕竟我了解他,就像他一定程度地了解了我——」
他拿起桌上的信晃了晃,又把它放下,看了回来,「他是个心思细腻到令人不得不佩服的男人,既然不帮我,他就不能继续存在,我知道怎麽做会让他自取灭亡,而做法你也从他的角度看过了吧?」
所以,他是预测了云雁所有的心思,那次照相只是幌子,他知道云雁会伤心,会选择另类的掌握自我命运的方式提前了Si期?他想除掉云雁,一来是因为对方不愿配合自己,二来应该是云雁算所有人中最了解他,并且拥有克制「剧本」能力的人吧?他不能放任这样的人成为敌人,就算这个人只是旁观也不能冒险。
「好了,别再绕着他转了。」他又给自己挪了个舒适的姿势,「你就没想过这一切都是骗局?」
「你说你自己?」我有些嘲讽地反问,虽然现在还Ga0不清楚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他似乎不急着伤害我,感觉很微妙,但我至少目前来说还算安全,这种小小的顶撞他并不介意。
「我承认在某些地方我是骗了你。」他摊了摊手,「可如果我想伤害你,或是想抢夺底片,又何必坐在这跟你闲聊,直接动手不就得了?」
「……我怎麽会知道你打着什麽算盘。」我靠在门边的墙上,远远地盯着他。
「我又不会吃了你。」像在嘲笑我的警戒,他摀嘴笑道,指背抵在唇角,颇有几分魅惑与玩味。
「靠近一点,告诉你一个秘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秘密……这个听来总是诱人的词汇从他的嘴里说出口瞬间就变了个味道,我往後靠了靠,背後有个墙靠总是b较心安,「房子又不大,你要说就直接说。」
他佯装遗憾地哦了声,下一刻就把翘着的腿放了下来,双手扣在扶手上,g起一抹慵懒的坏笑,「那就只好我过去了?」
说完,他撑着扶手,身T微微前倾,作势就要站起来。
「别!」我下意识就喊了出来,当一个捉m0不透的危险人物开始移动,那威胁度堪b猛虎出柙,惹得人汗毛直竖,「你坐着,我过去。」
书桌在房间底部左侧,与右侧的床相对着,两者之间再靠门口一点的位置放了个圆形小矮桌,方便朋友来访时一起聊天吃饭。我一步步试探X地向他移动,最後在矮桌前停下脚步,桌宽加上一步半左右的距离,极限了,不能再少了。
我默默坐了下来,矮桌上还放着手机,刚刚窝在桌边等消息,没想到情势转眼变成这副模样。
洛景熙还是站起来了,我禁不住往後一缩,只是他也没挪近多少,就隔着矮桌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你知道他们早就认识了吧?」他挑眉问。
「……知道。」那又如何?他提起这件事的作何用意?
「虽然我确实是抢了慕咏愿的相机,可这种事情即使我不做,他们迟早也会因为底片不足而展开争夺,而按照尹若yAn跟云雁的交情与实力,要联手先做掉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即使拉开序幕的人是我,但我终究只是外人不是吗?」
他眨了眨眼,那眼神像在期盼我快点清醒,「他们理当要先排除掉身为外人的我,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身为持有者却不知情的你跟我接触,不但可以掌握状况,即使有所损伤,也只是你我的事情,他们只要在後头坐收成果就行。」
「……你脑子还清醒?」都在说些什麽啊,云雁跟尹若yAn之间有矛盾他也不是不知道吧?而且云雁都Si了,有人打着陷害别人的算盘却在收获前先自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受到我的不以为意,他摊了摊手,「这都是假设而已,於事实面上有许多可能,我的意思是,或许他们在某个环节是骗了你,你能保证那封信,他们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不能。」我抿了抿唇,「可走到现在,我相信跟你b起来,他们不会害我。」
他不以为意,却又彷佛无所谓地哼了声。而他一不说话,整个空间又被一GU风雨yu来的沉默笼罩,如果能和平地谈到尹若yAn赶到就好,总之多争取一点时间吧。
「b起这种没有意义的挑拨,倒不如说说你是怎麽杀Si慕咏愿的。」我开口延续话题。
当然这点我确实也想不透,是什麽方法让总是过得隔绝的人突然发狂跑到路上,即使是「剧本」也必须「合理」,简梦昕的状况也同样令人困惑。而且,看了云雁的信,我觉得洛景熙是在听到相机的事情就开始着手策画了,毕竟慕咏愿的偿愿所也不是说去就能去,虽然听云雁说完,他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提起相机与父亲的那场车祸,他恐怕是私下把事情都酝酿完了才又以报仇的名义向云雁重新提起了这件事吧?
「慕咏愿是个很怕Si的人,从云雁那知道相机的情报之後,我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利用特殊管道申请到了偿愿所的顾客名额,进而到偿愿所与他正面接触,拿到相机的细节就不赘述了,过程是有一些些强y。」
他伸手用大拇指与食指示意出了一个小小的距离。
「相机到手,我替他拍了照,告诉他你将会极其悲惨地Si於我所写的剧本,当然,事情无法凭空捏造,他只要照常过他的日子基本上应该是没办法置他於Si地,可一如我所说的,他很怕Si,怕到无法冷静下来思考,我还告诉他,我就是当年他杀Si时以声的时候,意外多杀的那个男人的儿子,听到这句话他简直把我当成了前去索命的恶鬼。」
他嘲讽地轻笑了声,「我确实为他写了剧本,可并没有为他写出什麽悲惨的结局,我只不过是在合理的走向强化了他被这件事影响的深度与强度,在我离开不久他就发疯了,总是掌握别人命运的他,却禁不起一丝丝被人C控的压力,懦弱又可笑,毫无解决的难度可言。」
即使对方是害Si父亲的仇人,杀了人却当笑话在讲,这人已经无法单用残忍形了,简直是一种病态的疯狂……
「所以你也是用这种方法对待简梦昕的?」
「我是没想过效果会这麽好。」他将手往後撑在地上,靠背一样地支着身T,「我只是告诉她当年的那六个邻居之所以会一个个搬离分崩离析,都是因为你的错——用意不过是想给状况添乱好让局面混淆更容易从中作梗,没想到尹若yAn替你挡下了能力,甚至意外打击到她,毕竟对她而言你只是让以往美好梦碎的坏人,她应该是生气尹若yAn居然袒护你,一气之下把照片烧了才在後悔,在崩溃离开之後就出了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微微一笑,「所以还是要谢谢你呢,霂光。没有你,事情恐怕不会这麽顺利,也因为你选择救尹若yAn,虽然花了一点时间,我也总算知道你住在这呢,在你回来拿相机的时候。」
「……你跟纵我?」
「这是必要的投资,不然就没机会坐在这跟你聊天了,虽然即使你没有回来,我还是可以从公司弄到你的资料,不过这样就太无趣了,更重要的是,这种不经他手,亲力而为的感觉更令人愉悦呢。」他一脸无害地眨了眨眼,「你不觉得吗?」
「那你不如说,那之後的揭密贴文,还有之前梁语瑶的事,甚至云雁会告诉你相机的事全部都是你设计好的局算了。」我强压下满腹的恶心感没好气地顶了回去,真希望尹若yAn快点过来啊……
「真是聪明呢,霂光。」他眼中的笑意渐深,「那确实是我写的文章,我觉得总是会让你看到的,让你对他们产生怀疑,甚至更加激烈的情绪。」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相片,递给了我,定睛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第一次去公司坐在等候室里的我。
「这……」
画面中的我几乎背对了镜头,是个站在等候室外头的,极为侧面的角度。
「没有看镜头的效果真的很淡,虽然似乎真的让你跟他吵了一架,只是没能让你到现在都失去理智。」没等我反应,他收起相片,把它放回包里。
虽然当时的我真的情绪复杂而激烈得口不择言,可没想到这当中还包含了相机的能力作祟,我在他的剧本里,在我以为自己全凭自我意志行动的时候,我正被能力左右着……现在呢?现在的我也还在其他未拿出的剧本里?为什麽他要告诉我这些?这是什麽吻合剧本的条件?
「我确实拍了梁语瑶,在那场舞会的合照环节,我对相机做了一点手脚,她虽然对拍立得感到疑虑,却又觉得那是台普通的拍立得,所以我们合影了。」没有搭理我此刻的心慌,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说着,「後来我在研究该如何让她出事的时候,在她的网页上观察到了有个人正热烈地关注她,我决定从两边下手,加深了她对云雁Si去的情绪,也找到那同校的男人,加深了他对她的执念——我告诉那人,只要他把她包包里的相机与底片都拿过来,我有办法可以让她成为他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空头支票他还真信,不过最後却被你坏了事。」虽然这麽说,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责怪,倒是盈满玩味,「这样也好,事情太简单就没有挑战了。」
「为了奖励你让我如此开心,再告诉你一件事实好了。」他将身子往前倾,抵在桌上,「云雁跟我坦白之前我就知道了特殊能力相机的存在,我们就住在隔壁,时间久了他自然对我少了警惕,我看见他用了相机,那种超自然的力量实在诱人,当然,当时我并不晓得其他相机的存在,他向我坦白那天,是我刻意把话题带到了那年的车祸,他一直很仰慕时以声,那势必是他的脆弱,他会在那GU脆弱中坦白——没想到意外收获了不少事情,这大概是这个世界唯一有趣的地方,对吧?」
我已经不晓得该如何反应了,他是如此浅白地说着他一路以来的计画,掌握着每个人的心思,利用着大家的脆弱……为什麽?我无法理解,为什麽有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如此冷酷,毫无悲悯,毫无人X。
「……为什麽?」这样一路听来的事实令我禁不住颤抖,声音是出去了,又彷佛卡在喉间,「是因为你的父亲……?」
闻言,他先是一愣,下一刻却开怀大笑了起来,他笑得过分,像在听着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整个屋子缭绕着他夸张却不祥的笑声,片刻後他抱着笑疼的肚子,抹去了眼角b出的泪——
「怎麽可能,这点我很感谢他们呢。」
他摀嘴藏了藏又忍不住弯起的嘴角。
「当年我也在场,虽然对那时的我而言确实是场意外,但——」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像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地伸了伸手指。
「是我抓着那个喝得烂醉的男人,让他活生生地被迎面而来的车子撞S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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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十八年。」幽幽呢喃似魔鬼低语,他双手抵在桌上,下巴靠在十指交扣的指背上,「他终於Si了。」
他说,那个男人酗酒,那个男人有着戒不掉的赌瘾,他无所事事,他的人生一败涂地,一有不如意就拳打脚踢,他nVe待他,又依靠他不得不在外打工的钱过活,男人若心情好,或许就会有个相对安宁的夜晚,可大多时候总是酒气薰天,伴着愈发麻木的疼痛。
他向逃离的母亲求救,应该说,母亲的离开使得男人变本加厉,那个nV人,或许还曾经是他的寄托,可她视陷入深渊的孩子如灾厄,她逃得远远的,无视男人对亲生骨r0U的凌nVe,自己与别人共组了家庭,幸福快乐。
在那个天气逐渐暖和的三月午後,他长袖长K,围着围巾遮掩伤口,去把在店内吃霸王餐又大吵闹事的父亲接回家的路上,那台车冲了过来,在那只有几秒钟可以反应的时间,他做了根本就不用考虑的抉择,然後……没有然後了——
「他终於Si了。他们终於都Si了。」
我看着眼前的怪物,由衷地高兴,由衷地如释重负,谈论着将他变成怪物的另一个丑陋的怪物。
这样的画面复杂而微妙,我不该同情,他也不需要,可我知道自己的眼眶是烫了,即使这些不足以合理化他之後的每个恶行,却也无法在拿既有的道德去评判这一切,命运并不善待他,扼杀了他所有「Ai」的可能,那双眼中是如此恨,也空洞得再也感受不到痛楚。
「霂光,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尽管你仍保有着无用的情感。」他浅浅一笑,那双海蓝的眼中带着彷佛将人吞噬的汹涌,「你的遭遇跟我一样特别,或许,是没有我这麽激烈,但……」
他伸手轻抚着桌缘,又抬手看了看自己手掌,最後目光穿过指缝,与我对视。
「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会意识到情感的累赘,即使现在的人类仍在Ai恨情仇,乃至他们立下的法度中挣扎,但总有一天会觉醒的,我们可以成为先锋者,霂光。我们拥有力量,就不该玩着扮家家酒一样地使用它们——我们能凭藉一己之力去左右别人的命运和生Si,而不是成为被情感束缚的家畜。」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让这个世界失去情感?掌控其他人的命运?相机再怎麽都不是无限,我们终究只是凡人而已。」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晓得他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他的意图彷佛没有终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我在这点上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极限。」面对我的反驳他仍是笑着,他的意志一直都很清晰,容不得别人左右,「这个有限又对於世界毫无撼动力的躯壳实在令我遗憾,可我说过,我想做件让世人记住的事情,我的生命将会在左右他人命运的同时被写入历史——」
嗡——嗡——
桌上的手机踩着点似地响了起来,一声一声是闹铃的震动,十二点整,灰黑的背景有个明亮的标题,写着:六十六天。
当初尹若yAn口中的交往六十六天,由於实在没想透是什麽日子,就姑且设了个提醒的闹铃,後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恍惚间就给忘了——是今天,作为期限的九月四日。
难道这个期限跟现在的状况有关?他怎会知道这天会发生什麽事?
铃声尴尬而诡异地响着,我抿了抿唇,伸手打算把手机拿过来关上,不料,手附上手机,洛景熙的手也抓了过来,就像等着猎物探头的猛禽,他扯住我的手,无预警而大力地拉扯,我感觉自己被从桌边扯过,力道快又有力,甚至在刹那间有GU腾空了的错觉,我跌在了他旁边,撞上本就铺着的木纹地垫上。
脑袋一阵晕眩,我勉强撑起身,洛景熙却先一步地跨了上来,按住我的肩膀,力量之大,虽然试图挪动却仍被压在原地,他轻笑着看着挣扎不得的我,俯身低语:「霂光,我给过你机会,在我接连两次利用话语和情势挑拨你跟尹若yAn的时候,你就该选择放弃他的,如果你刚才没有为了他打开门,如果你选择抛弃他,我是打算放过你的——」
他倾身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样物品,这次不再是照片,而是把亮恍恍的刀,他将刀背轻柔却压迫地按在我的脸上,冰冷而锐利的触感,头皮由内而外地麻了起来——
「可惜,时间到了。」
这句话传近耳里,我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倾尽了全身的力量狠狠推开了他,就像是动物都会有的求生本能,那一瞬的爆发自己都吓了一跳,手掌用力得发麻,我趁着空隙翻身爬起,身T好像不是自己的,禁不住颤抖。
他也站了起来,拍了拍有些皱了的衣摆,刀子掉在我们之间的地板,他却不慌不忙。
怎麽办……怎麽办……我看着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刀子,跑吧,也只能跑了对吧?我盯着他默默往後退,最後放手一搏地直接转身向门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打开门的瞬间他也来到我身後伸手用力地拍在门上,微启的门又「啪」地关了起来。我转身面向他,他竟然没有拿刀,我瞥了眼他身後方才刀子掉落的地方,它确实还在那里。
洛景熙的手再次抓了过来,我侧身避过,几乎是穿过他身旁的缝隙往回跑,时间与动作彷佛慢速拨放着,我觉得自己好渺小,就像等人宰割的动物,短短的距离,却像是原地奔跑地遥不可及,我还是拿到刀了,直接跪下地握住了刀柄,洛景熙的脚步游刃有余地跟了上来,我转过身,也不管自己还跪着,把刀指向了他。
「别过来!」
「没错,就是这样。」他停了下来,却又笑着往前挪了一步,「这样才有趣。」
「我说别过来!」我紧了紧发抖的手,勉强自己站起来,掌中的刀子沉甸甸地,指向笑容愈发深邃的他,「再过来……我会杀了你!」
「你做得到?」
他又往前了,一步、两步,慢慢地,悠闲地来到刀前,毫无防备,他x口的衣物微微碰上刀尖,伴着呼x1起伏而摩娑。
「我……」
他没等我说完,又或是晓得我根本无话可说,他倏地揪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紧扣着我的手掌,刀卡在我们之间,由不得我进退。
「我等这一刻好久了。」
他笑着,话语飘渺地传近耳中,我的心中油然升起了一GU不祥的预感,可身T却不及反应,手掌的力道捏得我生疼,而就像在杀Si早已盯上许久的目标,他的眼睛眨也不眨,手腕使劲,他拉着我的手,拉着我手里的刀,往自己的腹部一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GU温热缓缓地浸Sh了我的手,他的身子往前倾,下巴抵在了我的肩上,他的喘息像是嘲笑,一声声呼在我的耳畔。
「你就不怀疑……我那些照片都拍去哪了……?」
他的气息带着对疼痛的隐忍。
「我的Si亡……将会带走那些……Ai我的粉丝……」
他仍喘着,我知道他正逐渐失去力道,可想cH0U手,却仍被他紧紧地扣着,他带着我的手用刀子无情地搅弄自己的血r0U,他痛苦地喘息,却一心置自己於Si地。
「而知道真相的你……只能在牢中……看他们嚐着我所赠与的……悲伤而永恒……实际上却腐烂不堪的糖衣……看着他们……为我自杀……」
我们缓缓地跪了下来,他松开了手,倒卧在一旁,鲜血漫溢,那逐渐空洞的眼眸仍对着我,像在诅咒,满怀恶意地笑着。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做……」我开了口,喉中净是腥味。
「因为……我讨厌你们……」
一滴泪自他的颊边滑过,写尽了万般我或许永远无法理解的心思,他抚着腹部的鲜血,将它抹在我的脸上。
「讨厌……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苍白而染血的手再也无法支撑地垂落,当那张总是笑着的脸蛋再也不见一丝笑意地黯淡,我的眼泪终是掉了下来。
是我杀了他……也是他杀了自己……还有那些,被他写了剧本,将会为偶像自杀的粉丝……为什麽,连对自己都这麽狠,就没有一丝丝留恋,就没有……
呼x1好困难,满室的血味彷佛将人淹没,我知道现在应该做点什麽,应该站起来努力,可浑身却是什麽都做不到地无力,眼前的一切彷佛被血sE一点一滴地吞噬,我禁不住乾呕——
谁来救救我们……
喀——
大门彷佛听从了心愿被打了开来,我摀着嘴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气喘吁吁的尹若yAn。
他愣在了原地,时间彷佛停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又恢复了动作,他走了过来,探了探洛景熙的呼x1,又转过来m0了m0我的头。
他没有说话,又站了起来走去把门阖上,接下来他做了什麽我都没了知觉,就是麻木地看着他忙碌,好像这一切都只是梦,好像只要他在,事情总会好起来的——
「喝点水。」
再次回神是他将杯子递了过来,将其接过,我看着手里逐渐乾涸的血,又是一阵恍忽,我想不起他又问了什麽,只知道自己答了,他又起身离开,不过没有多久,等我把水喝完,他也重新回到我面前。
「别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蹲下身,抹去我颊上掺着血的泪。
「没事的。」
彷佛这是个令人心安的咒语,他低喃着,像安眠曲催人入眠。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那双黑眸是如此无奈而悲伤,像是要把我刻入记忆中地深深地凝望。
「交给我就好。」
他举起了相机,当银灰sE的机身闯入视野,我恍然惊觉——
「等等——」
他按下了快门。
一瞬的白光闪过,眼皮也随之渐渐沉重,怎麽能,怎麽可以,你不能这麽做——可我什麽话都没能说出口,就像沉於深海,张口就是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