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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听,他说关店的话,前几天买的食材就会全坏了,发臭了没地方扔,还可惜。”王湾说着,又用眼睛悄悄看着那边的怪兽,那怪兽好像在默默听着自己和王耀说话。
“那就随便他。”
王耀没有坚持,然后继续吩咐:“这几天把我这里的门窗关好,说这里养着病不让打扰。有人进来要早点说。”
王湾聪明,满口答应。又瞄了一眼那怪兽,犹豫了,吞吞吐吐地,“哥,门窗关了,这里会有味道吧?我怕......对哥身体不好。”
王耀歪了头,终于朝那边看了着。
床脚那团东西浑身泥污,从自己见到的第一面到现在,都是这幅恶心模样。
本来就是粗人,上药这种与己无关的繁琐事,能够坚持下来就算自己积德了,谁还会费心给这东西擦干净了。
王耀和那家伙在废墟下挤着也不短,但又是男人,味道还能忍。王湾是女孩子,对此就相当介怀。
“过几天我方便了,给他洗一洗,也好看看这到底是个什麽东西。”王耀懒洋洋地躺回床上,嘴里嘀咕着,算是解决了王湾的疑问。
这话说着,那怪兽像是若有所感,知道是在说自己似的,悄悄扭头过来,小心看了这边一眼。
“看什麽!”
这眼神才刚飘过来,便被王耀扬手扔来的一个东西砸了脑袋。那怪兽颓丧着,又收回了目光。
王湾终于知道为什麽地上这麽多王耀的东西了,刚进来时还以为是怕怪兽无聊给他玩的呢。
“哥,他干什麽呀?”
“不知道。”王耀懒得想。
“那哥为什麽生气?”
现在躺在这里什麽也做不了,还被王二叔盯上,根本原因就是惹上了这个东西。
平时连王香几个的事都关心不过来,对身边的事尤其冷漠,就是邻里的大小纠纷都极少卷入。本来撑起一个家就得费尽精力了,随便惹上点事,生活都会变得动蕩,不管不问倒是轻松的多。
但现在惹上的,怎麽看也不像是小事。别说这双眼晃过来就惹眼,就算是下边翻个身动一下,碰上王耀想着事心烦,都要好好的洩个愤。
“砸他怎麽了?要是害得我们被王二叔抄家了,我还把他宰了。”
“哦,原来大哥是生气了!”王湾一惊一乍,又看那怪兽可怜,马上对王耀撒娇道,“大哥别气,等他伤好了我们就送他走。但是要是大哥一直砸他,他伤就好不了了!”
“......”这倒说得是。
沉默了一下,又呸道:“等好了赶紧走人。我们在山里做菜,山中的活物除了人以外,要麽宰了吃要麽赶走,活得腻味了才会拿回来养着。”
“大哥,我看他乖乖的,挺好养的,也不野。”王湾小声道。
“专门宰活物的,收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也不怕遭殃。”王耀从来不信这一套,才拿来说笑,“好了就放走,遭天谴不怕......但要是王二叔,我还真的怕。”
王湾看着王耀腿上的伤,没敢说话。
这倒是,已经遭殃了。
养伤这段时间,王二叔倒是没有再来了。
听说村里不知道又遭了什麽山里的东西偷袭,好多户人家的鸡都被咬死了。
村里风言风语,有不少人想到了王二叔之前放跑的那头怪兽,私底下聊天,都不由得把这两件事扯在了一起,添油加醋后,暗暗地都责备起了王二叔。
“邪物!邪物!”
王香打着酱油正要往家里赶,听到有人这麽一惊一乍,擡头看了一眼,是村里的王麻子。
村里每一代都有个一惊一乍的王麻子,王香从他的发量推断出他为村里大小事操心的程度,判断他是王小麻子的爸爸。
“我听说那东西是紫色眼睛的,这一听就不是什麽好东西。鲜豔的东西无论是蛇还是虫,都是有毒的,这紫色......”
“你怎麽知道是紫色的?”
“不也是听看到的人说的嘛!”
“这一开始说的东西,都越传越邪乎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王二叔都不让人靠近那玩意。”
“哎哟,王二叔刚逮到那东西的时候,还和王二婶大吵了一架。我们这住旁边的都听到了,二婶说这东西不祥得很......”王麻子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压低声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王香赶紧加快脚步走了。
回到家气喘吁吁,放下酱油就往楼上跑。
“大哥!”
推开门,看到王耀正歪在地上,旁边装着药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王香觉得那怪兽在自己刚进来时正伸着手,似乎是迟疑着要不要去搀扶王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