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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我不逃走,就不会入选我爸继承人的名单。”

温寺儒当年逃回去的时候还奇怪,怎么总是频繁的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原来都是他们家的飞机在跟着他,以防万一。

他平静的阐述着心底的秘密,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那种面对恐惧和无数惊险的时刻,被他云清风淡的带了过去

任以恣拉起温寺儒的手,把长袖捞上去,注视着那充满线条肌肉感的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陈年疤痕,满眼心痛:“原来你这手臂上的疤是这么来的。”

任以恣又想起之前的事情:“你那幽闭恐惧症也是这样来的吧?”

温寺儒垂眸:“恩,所以我一直厌恶温宗远这样来挑选人,刚才我接电话,听说他又在考核人,就想起了以前我躺在后备箱绝望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这个故事如果是睡前小甜饼,全程撒糖的那种,那么小说停在这里已经很圆满了。

但我文案上“狗血”和“破镜重圆”这两个tag不是白打的(露出不明微笑)

◇ 第50章 恣爱

他说着眼里泛起泪,委屈可怜的就像个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那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如被雨打湿的黑蝴蝶。

“所以,刚才我那样,真的很可怕很吓人吗?”温寺儒带着哭腔问任以恣。

任以恣慌忙搂着他,拼命解释:“没有没有,我随口说的,你别放心上......额,光线问题,对,绝对是光线问题,我离你又远,看不清楚。”

他的心因为温寺儒那样,痛的都要碎了。

他捧着温寺儒的手,轻轻的吻着,又去吻温寺儒脸上的泪,像是在安抚当年的小小的温寺儒。

任以恣这下终于能理解,温寺儒的行为和表情为什么偶尔会表现得比较极端,童年时期经历过这样极端又可怕的事情,受到了难以磨灭的创伤,真的会记一辈子。

好在温寺儒是个懂事理,明是非的人,没有因为这个童年创伤长歪,依旧在绝大部分时候保持着对人温和儒雅的性子。

任以恣觉得他们两这几天在奶奶家,灵魂与灵魂间更加的贴近了,完全将自己心底里最难以启齿的事情,互相告诉了对方,已经到了爱人之间的最高境界——琴瑟和鸣。

得此一人,别无他求。

任以恣今晚对温寺儒喊了“老公”这个词,他一向觉得这个词羞耻,但他为了哄温寺儒能开心点,也是豁出去了。

任以恣慵懒的抬起惺忪的眼皮,靠意志支撑着自己,摸着温寺儒的脸,极其温柔的说:“乖仔,以后不要再想从前不开心的事情了,现在和未来你有我呢,我一直都在。”

温寺儒被他那笃定的眼神给烫到了心口,转而一笑,紧紧的抱住了任以恣。

任以恣今晚入睡很快。

而温寺儒却抱着任以恣,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

第二天,任以恣和温寺儒帮奶奶干活,准备新年的吃食到了晚上才歇息。

任以恣洗完澡,按惯例去奶奶房间,跟老太太聊聊天唠唠嗑。

奶奶虽然年岁大了,但口齿逻辑还是很清楚,也很时尚又前卫,有一部手机上网冲浪,网络上很多流行的梗也都知道,任以恣跟奶奶说话,总是很放松。

奶奶就算唠叨任以恣也很享受:“阿恣,你回来过年,但也要记得写作业,最后半年了。”

任以恣点头:“知道了,奶奶。”

奶奶欣慰的点头,她忽然一个定睛,看了一下任以恣的胸口,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那个女人,她还来找你吗?”

“没了,她终于安分了,”任以恣有点心虚,他白玉佛给了温寺儒,现在胸口空荡荡的。

而且奶奶把白玉佛看得很重要,可以跟命根子并列,每次回来都要摸了摸才安心。

奶奶摸着摸着,突然察觉到什么,盯着任以恣的眼睛:“阿恣,你的白玉佛呢?”

“我洗澡时取下来了,大概忘在浴室了。”任以恣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他想慢慢告诉奶奶他跟温寺儒的事情,不想告诉的那么快,让老太太受不了。

他准备起身去浴室拿回来,正好温寺儒现在在洗澡,他让温寺儒暂时拿给自己戴一下就好。

奶奶倏地脸色不佳,拉住任以恣的手腕,声音喃喃道:“别去了。”

任以恣心里一个“咯噔”,他不明白奶奶这是几个意思。

奶奶缓缓道:“刚才小儒蹲下来帮我提东西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他胸口挂着你那个白玉佛,虽然只看到了那截红绳子,没看到白玉佛,但我看了那玩意一辈子,还不知道是白玉佛吗?你个臭小子,想框你奶奶,还嫩着呢。”

“奶奶,我们......”任以恣在奶奶面前唰地一下就跪下,他浑身冷汗都出来了,他绞尽脑汁想要辩解什么,却又无力解释,因为事实的确是那样,温寺儒戴着他的白玉佛。

在奶奶心里,白玉佛能给的人,从来都是结婚对象。

任以恣没想到那么快,他们就无意间跟奶奶出柜了。

奶奶看了任以恣很久,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任以恣,耐着脾气问:“你把小儒当成了契兄弟吗?”

任以恣小心翼翼问奶奶:“什么是契兄弟?”

奶奶此刻神情还算是平静,她给任以恣解释道:“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小的时候听我奶奶说......”

这边地区有的男人,当他长到16岁左右时,常会认一位年龄稍大的未婚男人为契兄,经过一定仪式后,两人称之为契兄弟,他们就像夫妻生活一样同吃同睡,而且会行夫妻之礼,感情很好,直到那个年长男人结婚。

有些在其中一方或双方皆已娶妻的情况下仍然会维持关系,甚至超过三十岁还很恩爱。双方父母亦互相把对方的儿子当作女婿般看待,并且会在对方儿子娶妻时负担部份费用。

“所以,你跟小儒,是契兄弟那样吗?”奶奶最后说完,继续问,她要去扶任以恣来,“我的乖孙,你跪着干什么?奶奶跟你说,我们家还没有到那种穷到去认契兄弟的地步,所以没有必要跟小儒结为契兄弟,你跟他做朋友就好了。”

任以恣终于知道奶奶为什么反应没有他想象中的剧烈了,因为奶奶根本就是以为他跟温寺儒是契兄弟那样,之后他们依旧还可以娶妻生子,传宗接代那种。

可他跟温寺儒不是,他们是在正儿八经的在谈恋爱,绝对不允许有第三者出现的那种。

他不肯起来,依旧跪在地上,冬天的地板就算隔着衣料也依旧刺骨的寒,他声音艰难苦涩,对奶奶断续道:“可是奶奶,我跟温寺儒不是契兄弟,我们......我们跟那些男女之间谈恋爱是一样的......我们也不可能生孩子......”

奶奶听了这话,怔在了那里,有晚风吹进来,把她的银白色的发丝吹得凌乱,那眼角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好几分。

任以恣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手心出了不少的汗,他真怕奶奶会厥过去,连忙去拉奶奶的手:“奶奶,对不起,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爸爸,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可我爱温寺儒,爱到不能自拔,这辈子就是他了的那种......”

他脸色苍白的解释着,而奶奶只是愣愣的看着他,许久不言语,如同雕塑一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奶奶才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扶着任以恣起来:“奶奶年纪大了,打也打不动你,骂也骂不动你,奶奶还能怎么样?现在只能想着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一句话了。”

任以恣低着头腿都跪麻了,他的脚如千万蚂蚁在啃食着,心惊胆战的站起来等着奶奶继续发话。

“阿恣,我不理解这件事情,”奶奶浑浊的眼角含着丝丝苦水般的泪光,她那布满老茧、干裂脱皮的手摸了摸任以恣的脸,轻轻道,“但我爱你,我的乖孙。”

任以恣刚开始还没有听懂老太太这句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眼睛一酸,连忙抱着奶奶说:“谢谢奶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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