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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雁鸣把领带取下来,好好地挂在了衣架鈎上。又脱掉衬衫和西裤,挂起来后,还顺手捋了捋上面的褶皱,然后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睡衣换上。
换完衣服,他说:“你让我睡哪儿?”
孟归南支起上半身看了眼自己的姿势,嚣张的大字型,几乎将一米五的床整个占满。
孟归南收起了腿,往墙边挪了挪,随后拍了拍另一侧的床铺:“够了吧?”
屋里开了空调,温度有点低,孟归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一米五的床,睡得下他们两个人,但并不宽敞,孟归南翻了个身,就看见庄雁鸣放大的一张脸杵在他眼前。
庄雁鸣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带着热度的呼吸扑在他的鼻尖。
两人安静对视了许久,庄雁鸣擡起手,用食指指背在孟归南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而后用掌心托住他的脸,凑过来吻他。
饭后庄雁鸣喝了半杯茶,舌尖还残留着些许清淡的茶香。
很温柔很缱绻的一个吻。
耳边缠绕着庄雁鸣轻微但失序的呼吸,它们一下一下打着旋儿地往孟归南耳朵里钻。
胸腔起伏时,两人心髒跳动的砰砰声撞在一起,孟归南在这一刻,明显感觉到他的心跳比庄雁鸣的快了几分。
孟归南往后躲了躲,推开他:“要做吗?”
庄雁鸣的呼吸停顿了一秒,又听他说:“别这麽没节操啊,这可是在你办公室。”
庄雁鸣攥紧他后脑的头发,翻身而起将他压在身下:“本来不想。”
孟归南悔得肠子青黑,他伸手抵着庄雁鸣的胸口,讪笑道:“你没锁办公室门吧?等会儿闯进来个人,多难看。”
“休息室锁门了。”
庄雁鸣的吻从侧颈到锁骨,最后吻过那枚小小的月亮。
轻飘飘的,像羽毛一般掠过皮肤,却像搔着孟归南的心尖儿似的,让他浑身颤抖。
“痒死了……”
就当庄雁鸣掀开他的衣摆时,办公室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声响亮的“哥”惊得孟归南立刻收了声。
“有有有人!”
“哎?人呢?”门外传来小声的嘀咕。
庄雁鸣皱着眉下了床,穿着身睡衣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庄昭炀,滚出去敲了门再进来。”
“啊哈哈,哥,你睡觉呢啊。所里所里,我这就滚出去。”
庄昭炀退出去重新敲了门,等庄雁鸣说了声“进来”,他才动作小心地推开门。
“什麽事?”
“我这不六月份就毕业了吗?爸说让我来找你给我安排个活儿干。”
庄昭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毫不客气地端起孟归南中午下楼买回来的冰拿铁就要往嘴里倒。
“放下。”庄雁鸣说。
庄昭炀转过头看了一眼庄雁鸣,又举起杯子看了一眼。不过就是一杯咖啡,怎麽还不让人喝了?
最后庄昭炀认为这是庄雁鸣对他不讲礼貌没敲门就往屋里闯的不满,撇了撇嘴,把杯子放下了。
庄雁鸣走过去,在庄昭炀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想好了?”
“这还用得着想吗?你忙得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我再不来帮你,你得打光棍打到什麽时候啊?”
庄昭炀说话不着调,庄雁鸣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他把烟点上,隔着烟雾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庄昭炀。
庄昭炀被他这一眼给盯着浑身发毛,他挪开眼,从桌面上的烟盒里也抽了支烟出来。
庄雁鸣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嘶……”
在庄雁鸣面前,庄昭炀连句髒话都不敢说,他老老实实把烟放下,小声嘀咕了一句:“烟也不让抽,我都二十二了,又不是十二。”
庄雁鸣没理他,一支烟过半,才说道:“我只问你这一次,想好了再回答。”
“如果你想再读几年书,或者有其他更想做的事,告诉我,爸那里我来解决。”
庄雁鸣大学毕业后出国读书是庄镇山安排的,那两年里他每天五点多起床,一天要学习十来个小时,才能在两年后按照庄镇山的要求带着双学位回来。人瘦了整整一大圈,这个苦,庄昭炀自认他是吃不了的。
“不读了不读了,我压根就不是那块料。我也没什麽想做的,来云山工作就挺好。”
庄昭炀瘫在沙发里,脸上的笑不正经,说话的语气也不正经。
“我总得干点让爸满意的事儿吧?毕业了不回公司跑去干别的,那不是压力又推你身上了吗?凭啥啊?就凭你比我早生五年?哥,这不公平。”
庄雁鸣眯着眼看向他,少顷,他笑了笑,说:“长大了。”随后又问:“然后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