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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滩在地上,奶油四溅,沈童的手臂上也剐蹭残留了奶油。
虽然他没有认认真真的走路,却是顺着人流慢慢挪动的,不存在速度快导致撞到人的情况。
“赶紧给我道歉!”杨依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忽地鄙夷的掩嘴而笑:“看你这身衣服,是个有点钱的,我也不为难你,道完歉用你穿的外套,清理干净地上的蛋糕,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看热闹仿佛是人们与生俱来的,这么一会儿,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些人的视线已经移不开了。
“我没有撞你,”沈童抬起胳膊,尝试和她讲道理,“是你撞到我了。”
“让你道歉就道歉!啰啰嗦嗦的像个女人一样。”站在杨依言旁边的男人,染了一头黄毛,吊儿郎当的抖着腿,面相凶,说出的话亦不遑多让。
碰上两个蛮不讲理的,沈童不欲多加理会,可他愿意息事宁人,对方却不乐意。
“走什么走,道歉了吗就走?还是说你急着去投个好胎?”
“嗤,炫之,可能真被你说中了,你看他脸白的,笑死我了。”
杨炫之随意活动了下手,关节咔咔作响,“磨磨蹭蹭的,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两个人欺负一个人,真不是好东西。”人群的某个角落里,女孩子的声音传出。
“谁说的!给我滚出来!”杨炫之脸色大变,嗓音粗粝,恶狠狠的扫过人群,“怎么?敢说不敢认?”
“你不许走!”杨依言小碎步跑过去拽住沈童,柳眉紧蹙,理所当然道:“给我道歉!”
“放开,我说了是你撞的我。”
女人手劲不小,扯住沈童的衣服愣是不松开。
拉拉扯扯时,杨炫之怒火中烧,两步迈过来伸手就要拽沈童的头发。
好在沈童最终挣脱杨依言的手,灵活的躲过去,喘着气胸膛起伏,他正面面对着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两人。
“你到底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既然是这个比赛的选手,就应该明白只要我杨依言一句话,你基本上在这个圈子里是封杀的后果。”
难怪这么嚣张,沈童毫不示弱的看着两人,不就是后台有人吗,自己也有。
“喂,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刚刚我就注意到了,教室里也只有你睡得着,是个走了狗屎运进中级赛的业余爱好者吧。”杨炫之挑着一边的眉头,脸上挂着不屑。
“睡觉?哈哈哈哈哈,肯定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走一次狗屎运,干脆放弃听自己的成绩吧?换我是你,连来都不会来,何苦跑过来丢人现眼呢?”
“依言你可别这么说,你怎么会是他呢?区区业余爱好者,你可是拿下了中极赛的第二名。”
一唱一和,将沈童立于漩涡的中央。
“又不是第一名,得意什么?”
“就是就是……”
“业余爱好者欠她钱了?对业余爱好者意见那么大?”
“看不下去,她们是谁啊,有那么大的口气。”
“她们是兄妹,最近几年火出圈的画家杨梅莉知道吧?是她们亲姑姑,护犊子得很。”
“亲姑姑?来头这么大。”
“来头大也要自己有本事才能如虎添翼,中级赛一个场地的第二名,狂什么呢。”
无论如何,攻击一个群体是不理智的行为,引起众怒的现象是常见的,有本身是业余爱好者的,也有打抱不平的,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喂!你们那些碎嘴的,该不会全没通过中级赛,眼红嫉妒我和依言吧?做什么长舌妇,还不赶紧走!”
赶其他人离开,却非要留下沈童,显然是欺负他落单。
“你不可以走!”杨依言骄横的指着沈童,“道完歉,擦干净地再走!”
不理她,沈童打定主意,转身开溜,与无法沟通的人浪费时间,不如回去找哥哥聊天。
“你站住!”杨依言冲上前想故技重施,然而并没有抓住沈童,气的一跺脚,不管不顾的追着沈童跑,边跑边叫嚷:“给我道歉!”
“依言!”
刚跑没两步,猛地被人撞了下,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谁撞我!有病吧,等我抓到前面那个,再来收拾你!”
“怎么了?”宫宴墨抱住冲进怀里的人,奇怪的朝后面扫了眼,垂头捂住沈童的脑袋揉了揉,“慌慌张张的,碰上什么事了?”
“两个不讲理的人,我车上和你说。”牵住宫宴墨的大掌,沈童拉着人走到车边,打开车门,自己坐上副驾驶,“不上车吗?”
宫宴墨手搭在车顶,身姿颀长,俯身弯腰,漆黑的深眸直白柔和,带了点审视的意味,“受欺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