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从休格进门到对方离迅速开,全程不超过三秒,但休格的眼睛同样不慢,他承认自己还是看到一丢丢儿边缘。
颜色似乎比皮肤浅一点,夕阳下不好分辨,大概是淡紫色不,没那么红,是浅蓝,不不不,滤掉橙色偏差应该是灰色,对是灰色。
对什么,不对啊,为什么我要回忆他的虫纹是什么颜色!
双人宿舍的卧室一左一右,休格站在自己屋门口,手刚搭上门把,似曾相识的场景刺激了回忆,画面不期然地再次出现,大脑自动开始分析,等休格反应过来,已经判断出那抹虫纹是灰色。
咕噜
吞咽口水的声音在空无一虫的客厅,分外清晰,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再次发热,休格胡乱推开门,慌忙逃离这是非之地。
相对封闭私密的环境,总能在心理上给予虫安全感。
休格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学以致用,自我安慰。
没事没事,光线那么暗,他不一定知道我看到了,穿浴袍而已,又不是没穿衣服,大家都是雌虫就算看了也不要紧个P啊!
说好的单间呢?为什么会有室友!
休格根本没心思整理房间,背包一扔,泄愤般扑到床上各种翻腾。
之所敢把性别改成雌性,是因为中年雄虫说给他安排了单间,休格觉得不会影响其他虫,才大着胆子改了。
现在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室友,不是坑我吗!
他虽然性子懒散,甚至会踩线做事,塞珀斯家族在私生活方面的教育绝对严格。
现今社会的风气较几百年前确实开放了许多,其他虫作何感想姑且不论,对塞珀斯家的雄虫来说,虫纹依旧是禁区。
按照家族传统,只有正式登记结婚的双方连订婚都不行雄虫才能看雌虫的虫纹,意味着关系更进一步。
归纳总结看娶,反之亦然。
可结婚不是一只虫说了算,需要两只虫同意,即便休格愿意遵守家族传统,室友未必答应。
两人别说感情基础,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毕竟年代不同了,现在提倡自由恋爱,被看一眼就得嫁虫是什么鬼?!和看谁谁怀孕一样不科学。
休格觉得如果自己敢问,一准儿会被打掉牙。
何况他现在是雌性雌性雌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若非提前知道住单间,休格会想其他办法推掉那些麻烦的义务,而不是图省事,用假性别一劳永逸。
忆起方才他心里止不住懊恼,仿佛被强迫干了什么见不得虫的坏事一样,虚得要命。
这种感觉自六岁起第一次用心脏不好,不能剧烈运动当借口骗老师不上体育课开始,再没有过。
接受了正规军事训练的雌虫,身体素质会直线提升,在前线服役两年的休格对军雌的爆发力深有体会,如果被对方知道自己不是雌性,还看了虫纹,会不会
那画面太美,尤带婴儿肥的脸几乎皱成包子,休格下意识瞄向门口,谁知蜿蜒的灰色纹路又闯入脑海,惊得他瞳孔一紧,飞快收回目光。
脑袋从左边晃到右边,再从右边晃到左边,试图将不正经的东西统统甩出去,奈何记忆力太好,好到和照相机比肩,画面非但没甩掉,那张冷淡到看不出情绪的脸越来越清晰。
从小到大休格做什么都游刃有余,首次体会不知所措的无力,他赌气般闭上眼,右手按在胸前用力一压,好像这样就能止住狂乱的心跳。
千万不能被发现!
躺了会儿,睡意袭来,替小雄虫驱散烦恼。
早上天不亮老管家就把他拖起来塞进汽车,打包送上飞机,降落后风驰电掣赶到学校,让中年雄虫领着到处走,又是入学考试,又是录入登记表,领取制式用品还一路沉甸甸背回宿舍。
这是何等巨大的体力劳动!
嗯休格斜着眼,和丢在床边的背包对持片刻,一扭脸,决定先睡一觉,反正背包没长腿,跑不了,等自己养足精神再收拾它。
想罢,躺在床垫子上囫囵睡了。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前,一个问题冒出来:这室友好像有点儿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纯情小雄虫已上线
第5章
清早,另一间卧室
维克托已经换好学院制服,衬衫纽扣一路系到最上面,将虫纹遮得严严实实。
手指骨节分明,捏住领口一拉一抚,些许不整消失得无影无踪,下摆扎进裤腰,宽余的部分在腰侧捏折,叠平,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严谨到好像要出席什么重要会议。
皮鞋纤尘不染,制服西裤直直垂到鞋面,长度多一分则皱,少一分则短,干净利落的同时最大限度拉长线条,使那双包裹在西裤里的腿更显修长有力。
腰带一扣,腿和上身的比例完美呈现,脊背挺得笔直,精心熨烫的白衬衫穿得板板正正,没有一丝褶皱,和主人认真的性格如出一辙。
镜中的虫下巴微敛,双肩平展,一双银灰色眼眸看不出情绪波动,泛着幽冷光泽,令人畏惧,偏又性感得要命。
休格的出现让维克托非常惊讶,按理说开学一个多月,报道期早过了,自己没收到系统通知,以为这学期没室友才在宿舍稍微随意了一些,谁知道新室友来得猝不及防。
对于被别虫看到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维克托多少有点儿羞恼,并非针对休格,而是自己。
在维克托的视角,他只是衣冠不整,和虫纹没有半星币关系,透过镜子看顶多觉得脖子正下方,两根锁骨中间稍微多露了一些。
造成双方视觉误差的原因是休格进门时维克托半侧着身子接通讯,侧面比正面多一丢丢,所以才让休格瞄了个小边缘。
有虫走到门口都没发现,真是安逸环境呆久了,警惕性变差了,维克托轻叹一声,随手合拢衣柜。
新室友进门前并不知道自己恰巧从浴室出来,完全是一次不可预料的意外,可对方还是选择主动道歉,不难看出其性格和教养方面非常出色。
反观自己一声不吭回房间的举动很失礼,不像一位学长该有的表现,至少应该说句没关系。
思及此冷淡的神色微微融化,羞恼转瞬即逝。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学院不支持调换宿舍,两虫既是朝夕相处的室友,找机会打个招呼吧,维克托想。
比起很多雌虫,尤其压力较大的军雌,维克托的脾气不可谓不好,雄父从小耳提面命地教育他,想在社会上立足社交很重要,即便雌虫天性冷淡,不善言辞,待人和气些没有坏处。
要抛开偏见努力发现对方的闪光点,千万别学你雌父整天板着脸,看谁都像智障,知道吗?
当时雌父就在旁边,听了雄父的话眉头皱得死紧,面上没有不高兴,更多是沉思。
小维克托左看右看,既然雌父都认为雄父有理,自己一定乖乖听话!
后来他毫不意外的成了三院超虫气偶像,拥有无数小迷弟(雄虫)和大迷弟(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