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拍着严诗诗的手,正慈爱微笑,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嗤,我说这个严诗诗怎么有点眼熟,原来上次落家办相亲宴,她也去了。
池焱领带已经解了,敞开的衬衫领口内露出蜜色的肌肤,只是站在一边便压迫感十足。
严诗诗当时心里就是一沉。
见贺母皱起眉,她忙挤出个勉强的笑,我知道你是想替沈兮出气,但当初那件事真不是我插足,我们两家本来就有婚约了,是吧贺伯母?
她把话题扯到当初,贺母立即站到了她这边,本来就是我们两家要联姻,我可从来没承认过诗诗以外的儿媳妇。这个沈兮事怎么这么多?
贺东泽一听,刚要说什么,叶安佑已经讶道:当初你去骆家相亲,是池哥逼你去的?
再次提到骆家的相亲,这回贺母和贺东泽想不注意都难,纷纷望向了严诗诗。
看来她是瞒着你们去的啊。
苏扬讥诮地挑了挑眉,目光落在贺东泽身上,当初沈兮没对不住你,也请你管好自己的女人,别总去害她。还有,喜欢她,你不配。
一句喜欢她你不配,戳得贺东泽脸色骤变。
他刚想问个清楚,几人已经冷冷转身,走了。
倒是贺母气得不轻,这都是些什么人?早就跟你说那个沈兮不安分,叫你离她远点。
贺东泽满心都是苏扬那句话,不可置信地看向严诗诗,你对沈兮做什么了?
诗诗能做什么?贺母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那个沈兮撺掇的,少听他们胡说。
话音刚落,冯秘书微笑走了过来。
贺父跟骆谨辰身边这位秘书见过几面,立即呵住几人,冯秘书。
您家准儿媳是严家的大小姐对吧?冯秘书笑着看了眼自从他出现就开始脸色发白的严诗诗,辰少让我通知您,贺家那个项目,他拒绝了。
贺家和严家退婚了?
沈兮趿着拖鞋从楼上下来,闻言倒也不觉得吃惊,我说昨晚贺东泽怎么一直给我打电话。
她现在一看到这个名字就烦,当时就给拉黑了。
沈兮睡得不错,人似乎都被这南太平洋私人小岛上的海风吹懒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骆谨辰目光在她裸着的圆润脚踝上滑过,茶几上有芒果,今天岛上新摘的。
沈兮脚步立即加快了几分,窝进了对面的沙发里。
冯秘书看着自家辰少那拿文件的长指拿着水果刀,耐心地帮沈兮切着芒果,什么也没多说。
贺家敢不退婚吗?辰少就差直说不和严家的姻亲合作了。
而且就这样,贺家也已经上了骆家的黑名单,谈到一半的项目直接被另一家取代,损失惨重。
更惨的还要属严家,这个风声一传出去,他家的女儿再想联姻给好人家,恐怕就难了。
尤其是严诗诗,严家在培养女儿上花了那么多钱和心血,肯定不会让她把全家都毁了。
以严家的会钻营,还不知道要怎么利用她把损失补回来。
冯秘书把一个盒子放到沈兮面前,拍卖会上那个足球,辰少已经让人帮您拍下来了。
发生那样的事,回去继续参加拍卖会显然不可能。
沈兮都把这个忘了,没想到骆谨辰还记得。
她打开看了看,眼睛笑眯起来,谢谢小叔,多少钱拍的?
骆谨辰手上动作没停,利落地将芒果切成块,余光瞥了眼冯秘书。
冯秘书立即如实汇报,成交价1150万。
回头我打给你。
沈兮把玩够了,把足球重新装进盒子,抱着送去了楼上。
冯秘书忍不住看了眼自家辰少。
是不是想不通我为什么不说送给她?骆谨辰将切好的芒果放进水晶碗,擦了擦手。
冯秘书想点头,但打听老板隐私有违职业操守,他还是克制住了。
男人今天心情却不错,主动替他做了解答,我要是说送给她,她就没这么高兴了。
沈兮从来就不是什么贵重礼物能打动的人,她喜欢的东西,她也更享受自己买下来的乐趣。
果然从楼上下来,听说唐家还是把粉钻和游艇送了过来,她更关心的却是:人去自首了吗?
去了,今天船一靠岸就去了,唐老爷子亲自带人抬过去的。
抬?
唐老爷子昨天太激动,把人腿打折了。
唐家肯定会想办法封锁消息,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但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够了。
沈兮吃了口芒果,好甜。
她眼睛愉悦地一弯,随口问:人都自首了,他们还把东西送过来干嘛?
都说了要给沈兮当赔礼,谁敢不送?
还嫌得罪骆家和沈家得罪得不够吗?
冯秘书不说,沈兮也猜到了。
她一点不替唐家心疼,这次多亏小叔发现得早,不然就算我身上有防身的,也得被恶心得够呛。东西咱们一人一半,游艇归我,粉钻归你,怎么样?
盒子里的钻石被切割成了椭圆形,晶莹剔透,粉得柔和细腻,一看就是极品。
骆谨辰的目光却没被那璀璨的光芒吸引,而是顺着拿着盒子的细白小手,一路落到沈兮沾着果汁的红润双唇上,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是又想包/养我?
咳、咳咳
沈兮一下子被呛到了,赶忙顺了顺气,拿柳叶眼瞪他,你能不能别哪湖不开提哪壶?
她还以为他们昨天刚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怎么也处出点革命感情了,结果这男人还是这么恶劣,没人想包/养你,我跟你换一个条件还不行吗?
换一个条件?骆谨辰望着她咳红的小脸,眼神兴味。
沈兮当然是想赶紧把系统进度拿到手,她答应池焱几人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但冯秘书在这,这话她实在不好说。当然,冯秘书不在这也不怎么好说
察觉她看着的方向,骆谨辰望了冯秘书一眼。
冯秘书会意,赶忙提出告辞,我去看看他们准备好了没有。
什么包/养不包/养,是他这种秘书能听的吗?
赶紧走赶紧走,辰少这位沈小姐野得很,万一他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沈兮还不知道在冯秘书的脑补里,她没能说出口的那个条件可要刺激多了。
她低头吃掉碗里最后几块芒果,还是觉得在非愤怒状态下,这话不太好说。
也不知道这垃圾系统什么毛病,收集气运还得亲人。
还是说不出来?旁边突然传来窸窣声。
她抬眼,发现男人竟然解了领带,正垂着眼帘,不紧不慢自颈上抽下来。
她瞬间想到那晚她在甲板上干的事,戒备后退,你干嘛?
骆谨辰没说话,抬手松了衬衫第一颗扣子,将领带拿在手里,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沈兮跳起来就往楼上跑,是你先装穷学生骗我的,我那也是气昏头了!
跑出好一段距离,她才发现男人根本就没有追上来。
沈兮微愣,扶着栏杆回头看了眼。
男人还站在楼梯下,满眼都是促狭的笑意,不是要去开摩托艇吗?我上去换个衣服。
沈兮:
骆谨辰,你又耍我!
骆谨辰这个私人小岛,位于南太平洋的斐济共和国,有着浓翠的雨林、洁白的沙滩、漂亮的珊瑚礁,还有在阳光折射下炫目的七彩海水。
坐在摩托艇后座,沈兮感觉整个人都像在海上飞翔,自由又畅快。
不生气了?被头盔风镜遮去大半张脸的男人问。
这还是沈兮第一次见骆谨辰西装以外的穿着,开着摩托艇在海上驰骋的他像是退去了斯文的外衣,霸道、恣意,完完全全的掌控者。
沈兮不由想起那天在房间里给手/枪上膛时的他,你可真会装。
这声有点小,响在摩托艇轰鸣的引擎声中,男人并没有听清。
我说我也想开。沈兮凑到他耳边大声道,你让我开一会儿,我再考虑要不要继续生气。
本就是带她来玩的,骆谨辰很快让开了位置,搂着她的腰,从后面教她怎么操作。
这可比待在游轮上有趣多了,沈兮眼睛越来越亮,你抱紧了啊,小心被我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