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男子朝幼|女下手,蒙着眼的姑娘浑身颤抖,发出呜呜的叫声,而男子无动于衷,继续去扯她的衣服。
齐承大叫着,想要去阻止,任柯一剑穿过他的肩胛,让他无法再前。
冷玥看女子裸|露出的肌肤,再看有些癫狂的主上,背过身去。
门外有个人呆呆的站立着,垂下脑袋,像个木偶,不是祁山的人,却和阿言站在一起。
够了!齐承大喊,任柯提剑指着他的妻儿,还没开始呢?
冷玥握紧了拳头,她相信主上。
任柯!
女子被推到在地,衣服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沐轩在门外目睹着一切,拉住阿言,他不会的。
阿言分明没有动一下,是他在告诉自己。
风中的血腥味浓烈,女子的哼叫声充斥耳畔,任柯看着崩溃的齐承,微微仰起头。
我会给他们一个痛快的,因为我不会成为你这样的人。
娘说过,娘希望你手中的剑,是解决你忧愁的利器,而不是增添杀戮。
七九也问过他,祁山是人人都対不起他吗?
他不想成为和齐承他们一样的人。
手起剑落,在他脖子上轻轻的划上一刀,齐承浑身抽搐,哼叫声逐渐减小,直至没有一点声音。
対女子动手的男子也停下了手,女子的哼声停滞。
空荡荡的大堂又恢复了死寂,没有歌舞升平,没有了自以为是的人。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又开始了。
他微微垂眸看着已经死了的人,心里纵有百感也全都藏匿起来,转身看着那五人,摇了摇头。
冷玥得令,抬手将最近一人打晕,其他人也将另外四人打晕后撤下,只剩下冷玥和任柯两人。
他站在灯前,身影落寞,冷玥轻声唤他,主上。
闻声,任柯侧目看着那快要燃灭的烛火,慢慢的笑了,垂眸轻声说:冷玥,我高兴。
说是高兴,可冷玥却看到了什么东西从他脸上滑落,落在了血泊之中,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悲痛。
他一出门就看到了等着他的七九,那样温柔的看着自己。
瑾行匆忙赶来,神色凝重,苏枫调兵往方城山庄来了,三千兵力,足以让他们无处可逃。
任柯擦了眼泪,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多惊讶,这个局倒没出乎他的意料。
毕竟苏枫是丞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物,有后手实属正常。
他眯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空,仔细回想着方城山庄的地势,最后做出决定:从南边走。
是。
都活着。
任柯看着瑾行和冷玥,沐轩上前去按住他脸上的伤口,接着扯下布条绑住他受伤还在流血的地方。
山路崎岖,沐轩和他穿梭在林间,仿佛回到了鬼林一般。
走了许久,已经听不到人声了,沐轩拉他坐下,借着月光的亮,扯破衣服给他认真的包扎伤口,看他苍白的脸,听到他微弱的声音。
七九我杀了人,我娘会高兴的吧。
沐轩手上动作微微一怔,轻声问道:你想她吗?
任柯看着满地的银霜,眼睛有些恍惚了。
想她,每一天,每一刻,都想在想她,可是,她回不来了。
沐轩蹲在他面前,替他擦去眼角的泪,伸手环绕他脖子,撩开他额前的碎发,抵着他的额头。
林间的风很冷,任柯搂住他的腰,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脑海里全是深埋于心底的过往。
七九,我娘她很好。
你也很好。
那一晚,任柯说了很多话,可能把他前半辈子没说的话都存在了那晚,沐轩越听越心疼,感觉整颗心都在绞着痛,他难以想象,不过十多岁的任柯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日日称为叔叔的人,将他推入了深渊。
対他言笑晏晏叔叔变成了恶魔,或许他们本来就是恶魔,只是戴上了□□,突然有一日就将□□撕扯下来,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十二岁的任柯和任琇从未害过任何人,遇到乞讨给钱,遇到求助帮助,治不起病的免费救治。
承业,可不许烦你齐叔叔。
任琇把药递给躺在躺椅里的齐承,嘱咐不停询问剑招的任柯,你齐叔叔伤重,教不了你。
无碍的。齐承喝完药后忙说,还抬手摸了摸任柯的头,小柯这孩子很有慧根,习医可惜了,学剑术必有建造。
任琇拿回空碗,笑吟吟的说,他喜欢什么都好。
等她一走,任柯就继续蹲在齐承脚边,问他怎么样才能将上式和下连贯起来,齐承瞥了一眼看诊的任琇,微微垂眸,温和的给他解答。
突然有一日,任柯蹦跶着回医馆,四处寻找母亲,一推门就看见齐承从床上下来,而床上紧闭双眼的人,是他的母亲。
从那一刻开始,他的世界就变得昏暗,他好像一脚踏入了深渊,看不见一点光亮。
小杂|种!
称呼也从小柯变成了小杂|种,医仙变成了婊|子,辱骂声不绝于耳。
起初,齐承还有所顾忌,让朱骁看住他,他们轮流着,任柯挣扎就被打,时常处于昏迷状态。
后来,齐承抓着他去了房间,将他绑在了椅子上,疯狂的大笑。
你娘身体可好看了,你要不要看看?
任柯看着被捆绑在床上的母亲,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凄厉,她全然没了平日的优雅从容,不断的挣扎着要逃,可都被齐承轻而易举的压制住。
他大喊大叫,齐承无动于衷,动手去撕扯任琇的衣服。
不!不要!
任柯喊破了嗓子齐承也没有停下,任琇的肌肤暴露在外,已经心如死灰,闭上了眼睛。
他摔在地上,蹬腿往前,不断哀求,齐叔叔,求求你了,不要这样,放过我娘,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齐承看着床上的美人,全然没了医仙的端庄秀丽,现在哭肿了眼睛,眼里没了光,狼狈不堪。
他撤出塞住她嘴的布,伸手抚摸她的脸颊,问,医仙妹妹,你叫朱骁都叫哥哥,怎么不叫我哥哥啊?
任琇目光呆滞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孩子,崩溃的大喊,他是孩子!
他又不是你的孩子,哪来的野种都不知道,有那么重要吗?齐承冷笑着,抬手解开自己的衣带,爬上她的身体。
疯子!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不要!
女子的辱骂和孩子的哀求交杂,齐承无动于衷,掀开了女子的衣裙,粗暴的掠夺。
任柯从那时就开始疯了,这个世界全是肮脏。
母亲逃出去后,带着他去报官,结果是被当堂羞辱,说她不守妇德,将她打出衙门。
任柯成了野种,任琇成了荡|妇。
而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世上就是有这样荒唐可笑的事情,加害者高坐庙堂,受害者犹如尘埃。
而世人更加可笑,任琇曾施予恩惠的人,未传谣时将她视作医仙下凡,将她捧成圣人。谣言四起时,将他们贬作过街老鼠,各种难听的辱骂铺天盖地而来,他们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