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1 / 2)

('第二日太阳还未升起,三人便起了床,这户农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也早早起来准备下地干农活,三人便在这户农家吃了些早饭,尹志平又命杨过在房间的桌子上面留下些铜板,再牵了青驴一同离去,此时村庄林中尚还有些晨雾未消,林间浮动着清新的草木香气,沁人心脾,陆无双坐在小青驴上偷觑杨过面色,却看不出异常出来了,她有心要问,却也不知怎么开口,行了一阵,正欲说话,却瞧见林中隐隐约约听见女子哭声,她起初一惊,赶紧去瞧尹志平和杨过神色,他二人也是听见了,正往那出声的方向看去,三人悄悄地临近那里,却见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妙龄女子正坐在林中的一块大石上垂泪,身侧还放着一把柳叶刀,瞧见那女子面庞,正是昨夜陆无双与杨过见过的完颜萍,原来她昨晚行刺不成拿刀离开,被耶律楚材的一番话冲击,辗转难眠,天还未亮便在林间练功,但她又想到自己在耶律齐面前只三招就被制服,只怕父母之仇一生也未必得报,心中十分凄苦,竟坐在一旁落下泪来。

尹志平见那女子姿容秀丽,垂泪模样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神态,便拍了拍杨过肩头,叫他去问问,杨过知会他的意思,陆无双已跃下青驴,同他并肩走了过去。

完颜萍这时抬头见到三人,一怔,忙侧过身子去擦眼泪,待眼泪擦干,才转过身子问道:“不知三位有何事情?”

她国破之前是锦衣玉食的郡主,因此仪态方面也是落落大方的,杨过见她眼眶红红的,面上却没了方才的凄苦之色,只脸色有些苍白,被黑衣包裹的身姿婀娜如柳,不禁心生好感,笑道:“姑娘莫怕,我三人行至此处,恰好见到姑娘孤身一人在此垂泪,便来询问一二,看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他这些年跟在尹志平身边长大,尹志平虽不拘束他,但有些处世之道也会教与他,他此番话说得也是有礼有节,完颜萍却不愿将自己家仇随便告诉别人,便只微微摇头,道:“多谢三位关心,只是一些家事罢了。”

她说完话,想到自己和耶律氏的纠葛,又觉前路不明,不知何去何从,眼中便显出了茫然无依的神色,杨过和陆无双对视一眼,他们二人均是知晓昨晚之事,见完颜萍不说,便也装作不知,只杨过见完颜萍露出那样的神态,心道我因有师叔才不至于世间无依无靠,这女子国破家亡孤身一人,却也可怜,心生不忍,便道:“姑娘若不嫌弃,便同我们一道赶路,也好互相照料。”

他说得诚恳,又因生得丰神俊秀,不像坏人,完颜萍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随他和陆无双走到了尹志平跟前,尹志平五感灵锐,早听得他们对话,见三人过来,便微微颔首,道:“这便走吧。”

陆无双照旧骑着青驴,尹志平领先,杨过和完颜萍并排而行,他因怜完颜萍身世,一路上便多与她讲话逗她展颜,完颜萍也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心思单纯,与杨过熟悉之后,听得他讲话有趣,便也暂时忘却烦恼,同他也能说上几句话来,陆无双坐在青驴上,听两人说话,自己插不上嘴,有些气闷。

四人行到中午,到了吃饭时间,便在路过的镇子边稍作休息,杨过点了两道尹志平爱吃的素菜,便点头问坐与旁边的完颜萍爱吃什么,完颜萍并不是娇气的女子,微微摇了摇头,露齿一笑,“我并没有不爱吃的菜,杨大哥你尽管点就好了。”

杨过见她露出笑容,放下心来,也是一笑,这一幕落在陆无双面前十分刺眼,她心头又酸又气,因尹志平在旁,也不敢发火,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对尹志平道:“我去看看小青驴,师叔先吃。”

说完,不看杨过和完颜萍面色,便蹬蹬地走了,杨过和完颜萍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尹志平摇了摇头,有些失笑,见杨过茫然面色,也不好解答,便道:“大约是昨夜没睡好罢。”

菜上了之后,三人给陆无双留了些饭菜,便先吃了起来,待三人吃完还不见陆无双人影,觉得有些不对,便走出饭馆门来,小青驴进饭馆前被栓在了门前,正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不动,哪里有陆无双的身影,满大街的人熙熙攘攘,却也不知从何处去寻了,尹志平正待问人,身侧却突然有道好听的女子嗓音,道:“我知道方才那个白衣服的姑娘去哪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回头而望,却见到一个头垂双鬟的女子站在一旁,那女子身着青色袍子,身形苗条,只一张脸怪异僵硬,叫人见了心生恐怖,杨过从前曾听尹志平说过江湖上有人不便露出面貌的便会易容之术,此时见了,也不免惊讶,多瞧她两眼,完颜萍见她相貌,轻轻啊了一声,又觉得十分失礼,便站在一旁不多说话,只尹志平面色不变,道:“姑娘若是看见,便请姑娘告知一二。”

那青衣女子回道:“我方才见到那个白衣姑娘往那个方向去了,”她伸出一只又白又嫩的手指了指南边的方向,“我从那边过来,听得銮铃声响,我猜,大约是她师傅李莫愁也正好行经此处,怕是被她师傅抓了去。”

她一番话显然对陆无双所知甚多,尹志平和杨过行了一路,也不曾听陆无双说过她有什么亲戚故友,但此时也不是问清这个的时候,尹志平道:“多谢姑娘告知,我们几个相伴而行,有人丢失,总要寻到的。”

那青衣女子说道:“我与那白衣姑娘渊源颇深,道爷放心,我武功虽不及李莫愁高强,但在一旁壮个声势也是够的。”她声音娇柔,甚是好听,说出的话也是斯文有礼,只听得她说话,便叫人心生好感。

尹志平便不再多说,四人施展轻功,便朝她指的方向去了,杨过对她好奇,偷偷瞧她,但见她身姿轻曼,轻功极好,只脸上带着的面具太过吓人,完颜萍初觉得她容貌骇人,听得她声音好听说话大方,她不知这世上有易容之术和人皮面具,只当她天生如此,又对她生了一些怜悯。

三人行了几十里路,隐隐听得前方有銮铃声响,便知离李莫愁不远了,尹志平四年前和李莫愁交过手,不会轻敌,便同身侧三人说道:“李莫愁此人心狠手辣,四年前同我交手时还曾用毒针伤及无辜,等下我与她交手,你们须离得远些,不要被她暗器伤到。”

他面色郑重,三人也连声道是。

四人也不着急应敌,便跟在李莫愁后面,待听得銮铃声不见了,便知李莫愁大约停下休息,这才疾行赶上,这是一处小树林中,四人离得近了,便看见李莫愁正端着坐在一块大石上闭目养神,陆无双被她另个徒弟押解着不动,面上带着恨色,待看到尹志平四人,陡然一喜,李莫愁哼了一声,道:“诸位跟了我一路,怕也是累了吧。”她慢慢睁开双眼,待看见尹志平时,先是一怔,再而冷笑起来,“臭道士,一别四年,你相貌倒是丝毫未变。”

四年前若不是尹志平阻挡,她差点便杀了那两个孽子,也因尹志平那时功夫与她不相伯仲,这才记得他相貌,此刻见了他,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尹志平多年来苦修不辍,根基牢固光华内敛,只叫人看不出深浅,他望着面前相貌美艳的道姑,想及十几年前在终南山初次见她的情景,微微摇了摇头,道:“李道友相貌也是没变,只是脾气比四年前更坏。”

“当年若不是你,我早杀了那两个孽种,何必有今日把她养大来偷我毒经?哼,也是怪你,今日我便先杀了你,再好好教训这小畜生,也好叫她知道,骗我李莫愁的下场。”李莫愁说着,跳下大石,纵身扑到尹志平面前,拂尘便向他扫了去,她腰肢轻摆,好似弱柳一般,但却招招狠毒致命,尹志平轻展手腕,宝剑立时出鞘,好似一泓秋水,清冷生光,看着便不是凡品,他记事起就开始习武,前三十年专注全真教武学典籍,又兼之他穿来之后,心性智慧都和从前不同,触类旁通更胜从前,将全真教武功修至圆满如意之后,便有心开辟新的剑法而来,只一直没有机会施展,此番遇到李莫愁,恰好也叫他自己试一试新剑法的威力。

全真教剑法素来端方稳凝,施展开来有大派风范,但尹志平练过之后总觉得太过拘泥,他所创的新剑法出于全真教却又不同,更多了些潇洒不羁出来,招式较全真剑法凌厉更多,他剑心合一,内力精纯,招招精妙,李莫愁拂尘挥动,跨步斜走,初时还能抵御一二,再来就是心惊不已,暗道此人当年一身全真教功夫便使得毫无破绽,四年过去,这练得不知什么剑法,比全真剑法更加凌厉狠辣。她不敢大意,施展全身功夫应敌,两人缠斗许久,不多时已拆了几百招,眼见李莫愁相形见绌,杨过便同那青衣人和完颜萍使了眼色,和押解着陆无双的洪凌波斗了起来,洪凌波武功不弱,但哪里是他们三人的对手,不一会败下阵来,陆无双也得以脱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人重新聚到一起,记得之前尹志平说的话,便离得远些,怕李莫愁用暗器伤他们让尹志平分心。

两人又缠斗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尹志平卖了个破绽,李莫愁早就不堪他招式狠辣,见到有破绽露出大喜之下攻了上前,却不料尹志平忽地纵然跃起踢中她的胸前,她大惊之下连忙朝后跃去,终归迟了一步,被踢中小腹,手中拂尘也被尹志平夺了去,她血气上涌,哇地一声吐出好大一口血来,伏在地上气息已经乱了,她纵横江湖十余载,死在她暗器和拂尘下的人不知凡几,今日却被打到吐血,实在是从未想过,她捂着胸口,恨恨地望着尹志平,道:“全真教竟有你这样的高手,你这功夫,怕是连掌门之位也坐得。”尹志平这么多年来只在后山修炼,很少涉足江湖,因而名声不显,但也正因如此才能专心练功,他俯视李莫愁,面上并没有露出得色,只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暗器毒针终归只是末节,你叛出古墓之后怕也是没有好好练功,怎能与我比?”

李莫愁哼了一声,一双美目迸出狠毒神色,定定地瞧着尹志平,暗暗梳理气息,尹志平见她神色,知晓她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我当年曾见过你,但你怕是不知,那时你还是个穿黄杉的如花少女,”他看着李莫愁的神色带着一些怜悯,“你所经历,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二,你被人始乱终弃,那人确实过分,但你杀了他全家还不够,连无辜的人也要牵连,这便有违天和。”

他退后一步,面色肃然,“你做了许多孽,该是想过报应一说,我今日便废了你的武功,也好不让你在江湖作恶。”

李莫愁脸色大变,知大难临头,提起内力想要逃走,尹志平哪能容得她如此,一掌朝她丹田袭去,剧痛袭来,丹田内力尽毁,李莫愁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一旁洪凌波早就吓呆住了,她跟李莫愁多年,李莫愁几乎从未败过,她见尹志平废了自己师傅内力之后,又转过头来看她,只吓得面无人色,尹志平却只对她说道:“她丹田已毁,此生是不能练功了,你将她带走,她醒来后若是仍旧像从前那样,你的武功便能制得住她。”

说罢,便将宝剑收入剑鞘之中,又用青布包裹系在背上,冲着杨过四人道:“走吧。”

他面上一贯的云淡风轻,李莫愁江湖成名已久,被他废了武功,他也不以为傲,仍旧温和从容,除杨过外,其他三人都对他胸襟修养大感钦佩,杨过见师叔方才使出的剑法自己不曾见过,觉得十分新奇,忙跟在他身边问他:“师叔,你使得这套剑法我怎么从未见过?”

尹志平微微一笑,道:“这是我自创的剑法,你若想学,我便教你。”他对杨过从不藏私,杨过听他如此说到,笑逐颜开。

一旁陆无双感谢尹志平救她,便冲他行礼,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尹师叔救我,若非你们赶到,我怕早就被李莫愁杀了。”

她目光转到那青衣女子身上,不禁骇了一跳,那青衣女子见她如此神色,发出轻软的笑声,对她道:“无双,好妹子,你不认识表姐了吗?”她说着话,突然扭过头去,两只白嫩的小手在脸上揉了揉,再转过脸来,竟是一张肤色晶莹,温雅清美的脸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无双看得一呆,陡然大叫,握住她的双臂再不放手,面上显出激动的神色,“竟是你,竟是你!表姐,你竟然也还活着!”

她眼眶里聚着泪珠儿,程英见她那般激动模样,忙握住她的手,轻柔地安抚她:“表妹别怕,我们姐妹二人能够团聚,也是老天可怜。”

她说话斯文温雅,又穿着青色袍子,与俏丽的陆无双和娇媚的完颜萍不同,微风拂衣,仿佛一株清美的菡萏,只叫人见之忘俗。

杨过少年心性,瞧着姝色各异的三个女子,心中一时不知谁更美了,便偏头去瞧尹志平,尹志平却没有望着这边,目光远眺,仿若沉思。

因此时夕阳西下,天色渐晚,五人便决定在镇子上寻个地方先安歇一晚,因陆无双和程英乃是表姊妹,所以她二人共住一间,完颜萍住一间,杨过和尹志平住一间,五人用好晚饭,见镇子晚上有些热闹,杨过便陪着完颜萍一同出去买些东西,陆无双和程英好久不见,就在房间叙旧,尹志平照例在房间打坐练功。

镇子并不大,三人为追李莫愁,反而又回到了陕西地界,完颜萍从前只想报仇,身边没人陪伴,也觉孤苦,如今有杨过伴在身边,笑容也多了许多,他们二人在街上买了一些糕点和小玩意儿,拎回客栈,杨过打开房间门,却并不没到尹志平,有些纳罕,又听旁边房间传来一阵低沉悦耳的洞箫声音,便走到门口,推门而入,程英正立在窗前,只见到她秀致的侧面,双眸合着,微微低着头吹着洞箫,那箫声悠幽含蓄,衬着窗外清冷月光,竟叫人不觉沉醉其中,尹志平正坐在桌前,手指随意地搭在桌面上,侧耳倾听,面上带着微微笑意,显然是极为放松的状态,陆无双站在一旁,静立听着,杨过不愿打扰,便就那样站在门口看着,过了一会,箫声歇了,四人都是不语,程英将碧玉色的箫轻轻放下握在手中,转过身来,浅浅一笑,声音依旧是轻软悦耳的:“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只盼尹大哥不嫌弃。”

“这哪里是雕虫小技了,”尹志平摇摇头,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赏,微微沉吟了片刻,吟道:“五云缥缈隔蓬莱,仙子吹箫月下回,转首不知春几许,霜花如雪满瑶台。”注:元代王冕的诗

陆无双不懂诗文,听得诗中有仙子二字,瞧着程英面色,抿唇一笑,她见到杨过来了,忙招手唤他过来,“你方才听我表姐箫吹得好吗?”

杨过只笑了笑,将手中的糕点拎给她,道:“街上新买的,你和程姑娘吃吃看。”

尹志平抚了抚袖口,站起身,对着二人道:“天色不早,早些歇息吧。”

杨过随着尹志平走进他们房间,待关上门后,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志平正闭目打坐,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异常,杨过坐在那里,

想着方才程英吹箫尹志平吟诗,两人相知相得的场景,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悦。

他坐在那里,因修行内功五感灵锐,隔壁房间陆无双与程英说话竟也能隐隐听到一些,他只听陆无双正和那程英说话:“表姐,我叫他尹师叔,你却叫他尹大哥,我们到底该叫他什么呀?”

程英声音听不真切,杨过凝神细听,听不清楚,又听陆无双说道:“尹师叔确实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子。”

杨过听到此处,不禁转头去看尹志平,尹志平正闭目打坐,烛光在他俊朗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下投下一片阴影,趁得五官深邃迷人,又因内功精纯光华内敛,看着也不过三十岁模样,却有着少年人绝不会有的坚毅沉稳,叫人心生信赖之感。

他看着尹志平怔怔出神,也忘了再去细听陆无双说些什么,直到尹志平睁开双目朝他望去,才醒过神来。

尹志平见杨过神色,微微摇头,“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杨过松了口气,坐在他身边,想了想,问他:“师叔,你说,陆姑娘,完颜姑娘,还有程姑娘,哪个更美?”

尹志平被他问得一愣,他专心武学,很少留意女子容貌,便蹙眉思索,良久才道:“陆姑娘生得俏丽,完颜姑娘生的娇媚,程姑娘生得清雅一些。”他见杨过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当他因红颜知己太多难以取舍,便不在意,杨过却好不容易忍住想问的话,他想问尹志平,“那师叔你喜欢清雅一些的,对吗?”话在口中盘旋,却最终没有问出口。

他将头转向窗外,窗外挂着一轮明月,他竟生出了一些说不清的愁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过因心中生了许多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天才蒙蒙亮,身侧尹志平稍一动弹起床,他也一骨碌爬了起来,尹志平反倒惊讶,“你怎地不多睡会?”

“我随师叔一道练功,师叔昨日不是说要教那套剑法吗?”他起床匆匆洗漱,便随尹志平一同施展轻功到了镇子郊外的一处小树林中。

晨间空气十分清新,太阳并未升起,天未大亮,天边仿佛蒙了一层薄雾,四周幽静,清风吹拂,带着些许寒意,只听得林中鸟儿偶尔叫声两声,杨过立于尹志平身边,看尹志平先打出一套拳法,恍惚觉得,两人此刻还是如在终南后山一般,只除了没有练功时的瀑布。

尹志平回头见杨过恍惚神态,眉间蹙起,不悦道:“你这两日神思不属,到底所为何事?”

他素来对杨过武学十分严厉,杨过见他不悦,也不敢说出一二,只好低头道歉,收敛心神,随他修炼上乘内功心法,尹志平修行的心法都是全真教上乘秘籍,因心无旁骛,且他对武学十分钻研,进步神速,自己摸索出一条路来,他教杨过习武以来,就将自己的方法全数交与杨过,杨过也是极为聪慧伶俐,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不在话下,他凝神闭目,双目垂帘,舌顶上腭,鼻息自然,双手抱诀,丹田内力汇聚,将所感天地之气引入体内,霎时便忘却俗物,专心练功。

尹志平见他入定,便在一旁细细思索自己新创剑法还有何破绽,这套剑法出自全真,却也与全真剑法不同,从前在终南山也只在脑中演练,昨日使出迎敌后,却也发现有些地方值得推敲,过了良久,杨过体内真气运转三十六周天,他素来聪慧伶俐举一反三,又因跟着尹志平,尹志平对他从不藏私又十分严厉,有时钻研武学有什么心得体会也会一并告知于他,全真教武功乃天下正宗,尹志平早就练到如意圆满,也因此让杨过少走了许多的弯路,杨过睁开双目深深吐出一口气,隐隐觉得这几日练功与之前不同,似乎隐隐有突破之感,只这种感觉来去莫名,实难抓住,正要开口去问尹志平,却见尹志平正蹙着眉头朝林中望去,此时太阳已慢慢探出头来,树林的晨雾已经消散,一缕一缕的光线照射在林中树叶上,衬得树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充满原野自然的美感,杨过内力不及尹志平深厚,起初听不出什么端倪,过了一会,才渐渐听见咄咄咄的响声,那是石头敲击地面的声音,且那声音十分快而规则,仿佛有人撑着石头走路,杨过大感奇怪,那声音并没有往这处过来,渐渐又远了,杨过正待说话,尹志平已经道袍飞扬施展轻功朝那方向去了,他提足跟了上去,跟在后面问道:“师叔,方才那是什么声音,怎地那么奇怪?”

尹志平沉吟片刻,想起四年前在嘉兴见过以手撑地行走的怪人,那怪人武功深不可测,即便以他如今功力,怕也不是那怪人的对手,只是那怪人神智不清,他四年不曾涉足江湖,也不知那怪人如今该是何等模样,才想着要去追了看看,他对着杨过摇摇头,道:“我曾遇过一个前辈,那前辈武功深不可测,双手撑地而行,怕是他了。”

杨过实在不知尹志平口中所说深不可测是何等厉害,便奇道:“师叔武功已经如此高了,那前辈该高到何种境界?”

尹志平施展轻功行地极快,足尖轻点飘逸凌空,始终领先杨过三步,听得杨过此话,对他摇摇头道:“武学之道学无止境,你自小跟我身边,深居简出,如今虽是学有小成,但万万不可一叶障目,盲目自大,本领越高越该谦逊才是,若是因功夫高便恃强凌弱,也是万万不能的,那位老前辈的本领,以我如今看来,至少是个武学大宗师。”

江湖虽大,门派虽多,但能够崭露头角傲然群雄的却是少之又少,武学大宗师更是凤毛麟角,当今世上能称得上大宗师的也不过四五人,乃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以及老顽童,杨过此时听得尹志平如此说,不禁又是骇然又是神往,一时又觉钻研武学万万不可荒废,一时又想自己何时才能修炼到大宗师境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乱想着,竟随着尹志平一路行到了陕西华山。

华山乃当时名山,因险着名,北依黄河,南临秦岭,山势挺拔高峻,山路险阻崎岖,实难攀登,尹志平轻功高强,提足便上,杨过见状,咬牙跟了上去,山上同山下气温全然不同,有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便道出一二,两人行到半山处,气温便骤然不同,寒风吹拂,铅云低垂,一会儿天空竟飘下雪来,越往上去,雪花也大,只如扯絮一般,杨过紧了紧衣衫,望向尹志平,尹志平昂首往上,寒风吹拂他的青袍,仿佛乘风而行,只觉潇洒。

两人行了一阵,因此时山间幽静,落雪可闻,隐隐听得一处山谷之间传来声响,便朝那处奔去,近了之后,发现那处山谷地势平坦,只一边临着悬崖深谷,其上情景却叫二人大为惊异,飘飞的雪花之下,有五人扎着马步合力抵着一头一尾的两人,那两人相貌看着都不小了,都是白须白发,其中一人赫然是尹志平当年所见的怪人,只见中间五人夹在两人之间,面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尹志平和杨过看了一会,已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头一尾两大高手正拿中间五人较劲以此比试功力,只可怜那中间五人,眼见他们一会儿呼吸急促,一会儿又大口喘气,那比试中的两人尚还说着话,原来这两人竟是当今世上的两大宗师—洪七公和欧阳锋,只听得欧阳锋道:“这两人武功什么来头?”洪七公手掌发力,只摇头道:“这藏边五丑作恶多端,方才你没来听他们说师父是什么西藏圣僧金轮法王的二徒弟,我是没听过这个门派,老毒物,你听过没有?”

那欧阳锋听得洪七公叫他老毒物,一怔,脑中又有些不清醒了,足间发力化解洪七公的掌力,他与洪七公相识多年,虽神智不清,但觉眼前穿着破烂的老头十分眼熟,又听得他叫自己老毒物,不禁喃喃自语:“老毒物,谁是老毒物,是我吗?”

两人都不退让,较量了许久也分不出轩轾出来,俱都哈哈大笑,收回功力,只可怜那藏边五丑,被当作两大宗师较量的沙包,又因内力骤失,五脏六腑皆是重伤难愈,已成废人,只听洪七公对他们喝道:“还不快滚。”他们五人唯唯诺诺,不敢得罪两大高手,狼狈离开此地。

方才尹志平和杨过来时洪七公便注意到了,只他不知两人什么来头,便也没问,此时才问道:“你们二人是谁?怎地也到了这里?”

尹志平作揖行礼,恭敬回道:“小辈乃全真教名下第三代弟子尹志平,旁边这位是我师侄杨过,我两人行至陕西,听的异响便跟了过来,却不知两位前辈正在过招。”

他已猜出这二人正是当年华山论剑的西毒北丐,他们与故去的王重阳一个辈分,尹志平不敢失礼,杨过见尹志平如此,便也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洪七公听得他说话恭谨分明,又听他说是全真教门下,不禁哈哈一笑,伸手便朝他肩膀探来,有心试探他武功深浅,尹志平面色不变,知他不会害他,也也由他,洪七公一试之下大为惊诧,他乃当世大宗师,一试之下便能试出尹志平深浅,试他觉得他内力绵厚,又见他目光湛然有神,一副光华内敛的神态,不由问道:“你师从何人门下?”

“家师乃丘处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除了全真教的功夫,可学了其他?”

“不曾。”

洪七公摇摇头,赞道:“丘处机我是知道的,以前还教过郭靖功夫,只凭他怕是教不出来你这样的好徒弟,全真教这两代徒弟功夫都是一般,你能将王重阳留下的功夫练到如今水平,足见你不仅踏实,又十分聪慧,全真教怕也是没有你的敌手了,你如今年纪不及郭靖大,但功力怕是和郭靖都能一争高下。”

尹志平只合掌低头,谦道:“当不得洪前辈如此称赞。”

洪七公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老乞丐看人最准,你若以后能够潜心练功,最多二十年,便能成就大宗师,全真教除了王重阳和周伯通,竟还有你这样的人物,也是奇了怪哉!”

一旁欧阳锋本是坐在雪地上思索问题,听得洪七公大笑,便好奇望着尹志平,他四年前曾和尹志平见过,只觉得他眼熟,便定定地看着他,尹志平也朝他施礼,他摆摆手,揪着头发,问道:“你是谁?我是谁?”

他想不出来,脸色越加暴躁,朝洪七公看去,他与洪七公乃是死敌,憎恶深印脑海,见到他笑就生气,目中露出凶光,纵身便朝他扑了过去,洪七公也不惧他,出手便是降龙十八掌,同时还对尹志平和杨过叫道:“你们小辈且到一边去,我和这老毒物过过招。”

能够见到两大宗师级的人物过招,从方才就没有说话的杨过不禁十分兴奋,和尹志平退到一旁,睁大眼睛好好瞧着,这里地势险峻,旁边便是万仞悬崖,头顶鹅毛般的雪花飞舞,两人踏着寒冰过招,招招精妙深奥,叫杨过看得目不转睛,钦佩不已。

两人武功不分轩轾,心中都知对方乃生平劲敌,便都使出拿手本领搏斗,雪下得愈大,两人招式也不断变幻,时而绵柔源远时而凌厉狠辣,两人搏得难解难分,不知过了多久,已拆了数千招了,仍旧未分胜负,又因年纪大了,精力不比从前,都有些气喘,便都同时歇了手,杨过方才看两人过招看得如痴如醉,这时见两人停了,便乖巧地提了方才藏边五丑带来的食盒过来,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食物分了四人份的,洪七公和欧阳锋吃了东西,又在雪地静坐运转内力,一会儿体力恢复,登时又斗将起来,两人初时比试拳脚,这一回却都折了树枝出来比拼,洪七公使出的是打狗棒法,欧阳锋当年蛇杖纵横天下,两人棒杖相拼,虎虎生风,漫天雪花都因两人拼斗慢了几分,只将尹志平和杨过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两人斗得难分难离,此时天色已晚,雪花渐歇,两人又斗了千招,仍旧不分胜负,只得又歇了手,在山谷岩洞睡觉,两大宗师过招,招招都深奥精妙,杨过年纪还轻,一整日看下来只觉得心神激荡,脑海中仍旧闪现两个人拳脚功夫和棍棒相斗,只觉得这些招式举世无双,忍不住便也折了树枝练了起来,尹志平见他如此,十分欣慰,也就随他。

两人如此比试,足足过了四日,四日来两人使出全身本领仍旧不分伯仲,因年龄太大,都神困力倦,但都不肯停手,到了最后,竟拼起内力来,要知比拼内力实在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反噬丧命,但两人斗了三四日,难分胜负,竟也到了这等地步,尹志平和杨过见此情景,不敢阻拦,只在旁照看二人,两人又足足拼了两日,内力消竭,早先洪七公红润面色此时已然变成灰色,到了最后竟是双双委顿在地,连起身都是困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志平和杨过见状,忙去照料两人,两人面如死灰,都已力竭,却都不服气彼此,洪七公嘴上还道:“老蛤蟆,老毒物,我还有旁的功夫没使出,你服不服我?”

那欧阳锋虽神智不清,但脑中却知洪七公乃生平劲敌,嘴上更不会服软:“我不是老蛤蟆,你才是老蛤蟆,我也有许多功夫没有使出,我才不会服你。”

两人都须发皆白,但斗起嘴来只如孩童,尹志平看得大为摇头,两人斗到最后,竟是指使尹志平和杨过二人比招而对,两人只斗招数不斗内功,一个指使尹志平使出平生得意打狗棒法,一个指使杨过使出自己拿手杖法相抵,又足足对了三日,起初欧阳锋还能应对自如,到了最后思索时间越长,到了打狗棒法最后一招,竟是一时想不出对法出来,他苦苦思索,一夜之后竟想出解法指使杨过与尹志平演练,洪七公看了之后大为惊异,竟是哈哈大笑,响彻山谷,“老毒物,你真是厉害,老乞丐服你啦!”

欧阳锋苦思一夜仿若老了十岁,早就体力不支心神耗竭,忽然回光返照,忆起往昔最终,终是想起自己生平往事,哈哈大笑:“我终于想起我是谁啦!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

两人笑声爽朗豪迈,待笑声歇了,尹志平和杨过去看,却见两位宗师竟是保持着笑的神态溘然长逝,杨过怔怔望着两人神态,却听得尹志平叹道:“果真是当世宗师,一代豪侠,胸襟之宽广武学之造诣,我这一生怕都无法望其项背。”他被两人慷慨豪迈的风度折服,与杨过恭恭敬敬地对着两人尸首磕了三个头,便在这华山之巅将两人埋葬起来。

两人在这华山呆了数天,想着第二日晨间下山,这天晚上,杨过思及两位宗师苦斗数十天的情景,脑海中不禁浮现两人每招每式,要知能够见到宗师过招实属不易,且两人使出的都乃生平绝学,能够得以一见实在是杨过之大幸,他思来想去,不能自已,又觉洪七公的棒法精妙,又觉欧阳锋的杖法凌厉,一时不知哪个更好哪个更高,他又静坐练功,一直到了半夜,陡然发出一阵长啸之声,那啸声响彻山谷林间,好似虎啸深谷,震得雪都从树枝上簌簌落下,尹志平见他如此,却是十分欣慰,知道他修行内功到了一定境界,又因见识了两位宗师过招受益匪浅,才发出这等异声出来,杨过这般年纪有这般深厚内力,江湖他这一辈怕是少有敌手了。

这啸声持续许久才渐渐沉寂,杨过睁开眼来,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不舒服,仿佛有使不完的内力,不禁奇道:“师叔,我这是怎么回事?”

尹志平微微一笑,面露欣慰之色:“水满则溢不平则鸣,内力也是如此,内力修行到一定境界,总会满溢于胸,不自主便会发出声响,你从前跟我后面修行不辍,又加之见到两位老前辈过招受到启发,今日总算有所小成,但不可骄傲自满,还当继续修炼才是。”

武学之道艰难,越行到最后越是不易,杨过这几日见了两位宗师过招,早就没了自满的心理,但见尹志平面带欣慰笑容,心中也是欢喜,不由露出笑脸,此时明月挂于枝头,于这高峻山巅之上仿佛触手可摘,寒风吹拂,杨过却满腹火热,欢喜莫名,前些时日见到明月的愁思俱被欢喜心情所取代,只觉得若能一直同师叔这般,才是人间美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清晨,尹志平和杨过二人便下了华山,,他二人从客栈离开时并未料到会在华山呆那么多天,想来李莫愁武功已废,三个姑娘没甚么惧怕,大约也都离开,便不返回客栈,只买了两匹马,朝大胜关赶去。

两人行到正午,一路上见了许多叫花子和江湖人士,看着便是身负武功之辈,心知没有误了时辰,便放下心来在路边的茶馆用了吃食再赶路,两人趁着天光还好一路奔驰,天色渐晚时便在行路途中的一座庙里休息,这是去往大胜关的必经之路,庙里并没有什么香火,堂前的雕塑也是破旧不堪辨认不出原来供奉的是什么神仙,杨过将马拴在庙前的松树上,抬头瞧见松树上两头白雕立在树枝上,不禁轻轻咦了一声,尹志平见他神色,边往庙里走,边问道:“这雕你认识么?”

杨过跟在他身后进了庙里,见庙里已经睡了不少乞丐,皱了皱眉头,他从小流落街头还曾住在破窑洞里对这些并不在意,但他知尹志平素来最爱整洁干净,怕师叔稍有不如意,便细心地绕着庙走了一圈,终于决定在庙中间的雕塑后暂住一夜,那里有些干燥的稻草,虽然有些阴暗,但比之当堂却安静一些,他将稻草铺均,又从包袱里那出一层青布铺在上面,才对尹志平道:“师叔知我从小在桃花岛住过半年,郭伯伯的女儿郭大小姐就养着这样一对白雕,这白雕是神骏之物,我瞧着便像她养的那两只。”

尹志平盘腿坐着,正掸着衣角上的灰尘,闻言便问杨过:“这样说起来,郭芙还是你的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本是形容从小长大的少年少女两小无猜的感情,但杨过想起郭芙从前骄纵跋扈的性子还有曾欺负过自己的经历,心里不喜,正待说话,忽听得庙门口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叫道:“大武哥哥,我叫你给我买根软些的马鞭,你买了没有?”

杨过一怔,两人同时探头望去,却见一个穿着绿衫的少女正俏生生地立在门口,冲两个同杨过差不多大的少年说着话,那少女生得十分美貌,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庞被绿衫衬得更加娇艳,只如花朵一般,三人一路行来,也见过不少美貌女子,但此刻见这女子,均感从前见过的女子都被这人的美貌给比了下去,尹志平见杨过发怔,便知这人大约就是郭靖之女郭芙了,他瞧着正朝着那如花少女大献殷勤的两个少年,摇了摇头,轻声道:“果真是如花似玉,只是我瞧这两个少年的都不如你。”

杨过醒过神来,被尹志平夸奖,脸微微一热,道:“郭伯母相貌也是极美的,生出的女儿自然不差,”他顿了顿,又恢复了在尹志平面前活泼随意的性子,指着那两个少年对尹志平介绍道:“这便是武敦儒和武修文,他们二个人的性子不同,但从小就喜欢对郭姑娘献殷勤。”

尹志平点点头,不再说话,静坐练功,杨过探头瞧着,听得那三人说着今晚连夜赶路前往大胜关便走出庙去,他不以为意,转头瞧着尹志平在微暗光线下的脸庞,想起四五年前在庙里的那个夜晚,那个时候他受了伤,师叔帮他包扎伤口,那时候师叔也是这样打坐的,四五年过去了,师叔的相貌竟是一点也没变,那晚他发噩梦,师叔还不顾脏污地将他抱在怀里哄他,想起那时情景,他不禁微微一笑,心里想,郭伯伯虽对他好,但只是因他认识自己的父亲,郭伯母不知为什么不教他功夫,郭芙那丫头又娇纵跋扈欺辱于他,但这些他都不在意的,只师叔不因旁的理由,只因他是杨过便对他好,这个世上,旁人对他好与不好真心与否又有什么打紧的,他想得心头柔软,嘴角笑弧越来越大,尹志平睁眼见他目光带着怀念,嘴角含笑的模样,想着方才见过的如花似玉的郭芙,还以为他少年思春,暗道,过儿果真对郭芙难以忘情,只那郭芙不知对过儿什么想法。他想了想,对杨过道:“你且努力练功,那两个小子瞧着修为没有你高,不足为惧。”

杨过被他说得一呆,他于男女之事尚还懵懂,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对尹志平十分信服,还道尹志平替他不平,便嘻嘻一笑,收敛心神盘膝入定。

次日杨过和尹志平骑了马赶路,不过傍晚时分便到了市镇,两人问了路才知原来几日后的英雄大会是要开在陆家庄的,两人沿着叫花子指路的方向又行了七八里才到了一座气派的大庄院前,那庄院占地极大,周围有数百株古槐围着,里面人声鼎沸,听着便十分热闹,两人将马缰交给了门口接待的小厮,朝门内行去,庄子内里极大,往来人络绎不绝,桌子都摆在了院子里面,因全真教郝大通和孙不二带着别的徒弟早就到了,尹志平问了方向之后,便带着杨过朝全真教所处房间而去。

尹志平的师父丘处机十余年前做了全真教的掌教,尹志平是他门下高徒,乃是第三代首座大弟子,又因他一直端方稳重,深得全真教第二代器重,他敲门之后进了房间,里面立着两个人正同郝大通和孙不二说话,那两人正是郭靖和黄蓉,郭靖耿直质朴,正问郝大通杨过之事,尹志平在后山练功全真教上下都是知道的,但因丘处机交代凡事不要惊扰他,众人便对他行踪不甚明了,郝大通回答不了杨过下落之事,见尹志平来了,露出欣慰笑容,道:“志平,你来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志平恭谨地对着两位师叔行礼,才回道:“英雄大会乃江湖大事,师父闭关前交代弟子来观此盛会,为抗蒙大业出得一份力。”

郝大通捻捻胡须,但笑不语。

郭靖少年时曾听丘处机说过尹志平,也曾在全真教见过他一面,只是与他不熟悉,朝他抱拳,“尹师兄,一别数年,好久不见。”

尹志平微微一笑,回道:“确实如此,郭大侠看着神勇更甚往昔。”

郭靖瞧见尹志平身后垂手静立的杨过,心中十分喜悦,上前握住他的肩膀,欢声道:“过儿,你还好吗?你怎地跟在尹师兄后面学习功夫了?”

杨过感念他恩德,对他微微一笑,“郭伯伯,师叔对我极好,你放心好啦!”

郭靖从前记忆中的杨过十分桀骜不驯,说话做事都是偏激难管,如今四五年过去再看,瞧他穿着青袍,头发束在脑后,一派风神俊秀,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无论是神态还是说话都十分稳重,与从前大不相同,心中十分欣慰。

一旁黄蓉只淡淡瞧着,尹志平瞧见她面色,心中存疑,大约知道杨过父亲杨康之死她是知道的,他十几年前听过丘处机说过杨康,但那时他语焉不详,他也并未细问,只专心练功,因此对其中缘由并不清楚,他深知父亲之死乃杨过心结,便想着叫他解开才好,便暗中存了计较。

几人说了一会话便退出了房门,郭靖还想与杨过多说两句,却因事务繁忙作罢,又过了一会,英雄宴开席,郭靖本想拉杨过同自己坐一桌,但杨过只笑着拒绝说尊客甚多不可冷落旁人,跟着尹志平坐在一旁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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