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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泰锡所工作的酒店,所属于韩国十大企业之一的“盛世”旗下,作为涵盖服务商贸交通等很多领域的大企业盛世,在世人眼中是个庞然大物,连着对那个企业的领导阶层都抱着一种敬畏羡慕的心理,但在崔钟哲看来,所谓的这种家族,其阴暗龌龊也是常人难以想象,就比如韩泰锡是盛世老总的私生子这件事,在韩国私生子的地位名声十分不好听,是故韩泰锡身边,除了崔钟哲知道,酒店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真实身份,大家虽然对这位从国外归来便挂以高职的年轻理事猜测纷纷,但倒没有猜到他是私生子,只以为他是某位高层的亲戚。

五星级大酒店按照规定来讲,确实需要备有一名医生,以做到酒店里的客人们发生状况时能够及时抢救,但崔钟哲就职之后才发现,这种遇到状况的几率,小而又小,小到一个月都遇不到一例,韩泰锡的腿拆过石膏之后有时仍有些疼痛,于是跟在医院一样,他上班时间几乎都围着韩大少爷,再次成为他的私人医生。

崔钟哲有自己的办公室,但韩泰锡却总叫他去他的办公室,他知道崔钟哲一个人的时候也只是看书,干脆来他的办公室,他腿疼的时候还能指导指导怎么转移疼痛,理事办公室在酒店的第三十六层,并不是很多人常常能够来的场所,韩泰锡的一日三餐也是酒店另外精心烹制,崔钟哲想着也无事,便干脆地答应下来,韩泰锡的腿无大碍,但走路却不敢太快,有时去开会,崔钟哲就扶着他去会议室,韩泰锡回国没多久就因为滑雪摔了腿,又加上他回国便挂以高职,是故对酒店的掌控并不十分得心应手,提出的建议做出的决策常常有人反对,他脾气并不好,虽然开会的时候不讲,但回到办公室总是噼里啪啦地摔东西,摔过之后又雨过天晴,该干嘛干嘛,看得崔钟哲常常摇头,这样的城府心机哪里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领导人?果然是放养的私生子,没有经过大家族精心的培训,他便常常指点他两句,又教他戒躁,韩泰锡也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知道朋友是为自己好,慢慢也听进去,用了崔钟哲的一些法子,对酒店的掌控力度大大提高,俨然成为酒店最有权力的理事,也对崔钟哲更为信服。

如此也过了一个多月,因为腿的缘故韩泰锡常常不敢做太大幅度的动作,连走路走快了都有不适,但他却是个不甘寂寞的性子,这日因为开会走快腿竟也没丝毫不适,便约了崔钟哲下班之后去打冰球。

韩泰锡谈到喜欢的东西的时候那双翦水眸子会因为兴奋而十分璀璨,那张英俊得不像话的脸也会熠熠生辉,想着休息了近一个月也差不多了,崔钟哲沉吟了片刻也就答应了下来。

Icehoceky起源于19世纪中叶的加拿大,20世纪传入北美和欧洲,1924年在第一届冬季奥运会中被列为正式的比赛项目,作为集体竞赛项目的冰球运动,运动员在设有界墙的冰场以球击入对方球门得分,高分者胜。

冰球还有一个有趣的规定——合理冲撞,比赛中运动员可以用肩,胸,臀冲撞对方控球队员,崔钟哲在美国时看过几场冰球职业联赛,记得当时看的时候队伍中竟然还有专门负责打架的队员,打起架来更是全场观众举拳呐喊,将当时的他看得热血沸腾,才隐隐约约明白为什么风靡世界的NBA在美国职业联盟才排第四。

韩泰锡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学会的打冰球,并作为爱好一直打了下去,在美国的那些年他抑郁压抑,唯有打冰球时才得以放松心情,每个男人骨子里都有血性,打冰球时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兴奋刺激让人无法拒绝,韩泰锡也是看崔钟哲平时太过安静,下班的时候便带他来了盛世酒店专属的滑雪馆。

滑雪馆空无一人,韩泰锡穿好护具球服立在偌大冰场上,崔钟哲一开始并没有加入他,只是在边上看着,一开始韩泰锡还顾及腿不敢滑的太快,渐渐放开手脚之后在冰上大开大合,还欺负崔钟哲不会滑冰似的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只是他穿着厚厚的护具,整个人大了一号,十分臃肿,显露不出飘逸不说,反而有些滑稽,崔钟哲只觉得有趣,他看着那个男人跟孩子似的在滑冰场上举着球杆幻想着自己仍是中锋,在进行一场虚拟的比赛,偏偏这场比赛所有的选手都是在的。

一个人玩终究没有两个人玩有趣,韩泰锡不过瘾,又强拉崔钟哲上场,崔钟哲是真没有打过冰球,他穿着韩泰锡备用的护具,一开始十分缓慢笨拙,韩泰锡就在旁边毫不客气地大声嘲笑,但崔钟哲学东西是十分快的,掌握了一些规律之后进步神速,看得韩泰锡咂舌,被抢了几个球之后也收起轻视和他争夺起来。

韩泰锡终归是高中的时候就开始打冰球的,崔钟哲虽然进步快,但从前未曾接触冰球这个领域,即便仗着动作灵活眼疾手快,也比不上韩泰锡积攒下的经验技巧,打架合理,韩泰锡更是不客气,这家伙认真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十分锐利,抢起球来十分地不留情面,还仗着优势挤撞崔钟哲,崔钟哲几次之后也知道了,更加凌厉地反击回去,两人在滑雪馆算得上厮杀酣畅,那种最原始的力量的碰撞,头脑因为肾上腺素飙升而升腾起的兴奋感觉,以及抢到球时难以名状的成就感,都让久未挥洒汗水的崔钟哲全心地放松下来,竟也隐隐找到前世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这是一项十分耗费体能的运动,正规比赛的时候两组队常常五分钟就换人,但场上厮杀的两个人却已经花了许多时间,都已经气喘吁吁地直不起腰了,最终崔钟哲顾念韩泰锡的腿伤,要求终止比赛,韩泰锡好不容易才摸到球杆,正玩到兴头上,哪里同意,即便累得直不起腰也不管不顾地冲着已经缓缓滑着想要下场的崔钟哲迅捷地滑过去,就在他滑到崔钟哲跟前不过几步的时候,异变陡生,今天开始就未曾疼过一次的前腿小骨突然疼了起来,他的头脑仍旧十分兴奋,但身体已经先于头脑做出反应,膝盖一弯,眼看就要向前扑去滑倒在冰面上,崔钟哲转身恰好见到这一幕,长腿一伸,甘做肉垫,韩泰锡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全身加上护具的重量压得他呻吟了一声。

预料到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韩泰锡从前打冰球的时候不知受伤多少回,但这次却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竟然有人愿意......护住他?

他压在崔钟哲身上,两个人的面罩贴在一起,他隔着面罩看着崔钟哲蹙起的眉尖,心头说不上的感觉,也忘了起身,嘴还硬着:“我穿着这么厚的护具摔到地下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家伙真是多管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钟哲看着韩泰锡言不由衷的脸色,扯了扯嘴角:“你先起来。”

韩泰锡利落地爬了起来,顺带将崔钟哲也拉了起来,站稳之后崔钟哲才毫不客气地用医生的口吻斥道:“你腿拆石膏才多久就贪玩,是不想要这条腿了?”

韩泰锡耸耸肩,毫不在乎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已经转身滑了出去,转移了话题:“喂,你不觉得全身粘乎乎的么?我们去洗澡去。”他说着,还潇洒地把面罩抛向空中,然后呼啦滑过去接住面罩,玩得乐此不疲。

崔钟哲也不去管他,跟在他身后来到了滑雪场的浴室。

脱下厚重的护具之后,崔钟哲动了动手脚觉得这才叫做轻松,衣服已经被汗浸得湿透了,他看了眼正打电话的韩泰锡,他正叫人送两套衣服过来。

这是个公共淋浴间,但没有一个人,崔钟哲脱了衣服之后就沉默地淋起来,韩泰锡就在他身边淋着,想着刚刚这个人竟然能够护住自己,他转头望过去,雾蒙蒙的水汽下,崔钟哲的身材竟十分不俗,他的脊背挺直,身材挺拔,全身的肌肉线条流畅匀称,没有过度发达的浮夸,常人看着只觉得十分舒服,韩泰锡低头看看自己的肌肉,撇了撇嘴:“崔钟哲,你这家伙单看脸倒有医生的样子,但是脱了衣服再看,哪个医生的肌肉有你这么夸张?”

正将头发洗好的崔钟哲擦了擦眼皮上的水,转过头来平平淡淡地看了眼韩泰锡,水帘下的眼睛没有丝毫情绪,透着热水都浸不热的温度。

韩泰锡见他不搭腔,也就不说话了,直到两个人冲好澡穿衣服的时候他才瞥到下身围着一条浴巾的崔钟哲脊背上有一条无食指长度大小的疤痕,好奇问道:“你身上这疤是怎么来的?”

崔钟哲正歪着头擦头发,透过镜子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韩泰锡指着自己的后背,开口说道:“高中的时候去酒吧驻唱,给一个朋友挡酒瓶。”

“挡酒瓶?”想着今天崔钟哲想也不想就护在自己身下,韩泰锡皱了皱眉头,貌似不在意地说道,“看来这个朋友对你还挺重要的嘛。”

韩泰锡下身也围了一条浴巾,露出来的上半身皮肤十分白皙,崔钟哲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就指了指他的手臂,“你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韩泰锡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那些疤痕,满不在乎:“这都是打冰球的时候伤到的。”

崔钟哲不再讲话,韩泰锡看了眼穿着衬衫将背上疤痕遮盖住的崔钟哲,微微眯了眯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酒店上班之后,韩泰锡的生活是极有规律的,每日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准点起床,洗漱之后去健身房健身半个小时,洗过澡出来之后早餐已经被酒店配备的管家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等待他的享用,旁边会放着当日的英文报纸,他不喜欢陌生人在身边晃,管家就常常做完一切就退出房间,他也并不挑剔娇气,除了每日必需的东西需要管家准备,几乎用不上管家。

上班的时间是九点,住院之前的韩泰锡对于上班还抱着玩世不恭的轻佻态度,但住院之后想通了些事情,一改之前的态度,渐渐认真起来。

刚来上班的一个月,他由于腿的缘故常常叫崔钟哲在他办公室陪着他,为此还特意给他配了一张办公桌,办公室空间很大,位于三十六层更是安静到落针可闻,崔钟哲又是并不聒噪啰嗦的性子,看书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有时叫他好多声都不答应,他虽然性子活泼爱玩,但也知道老是打扰人是不道德的,崔钟哲有时看书的时候能埋首书堆一整天,韩泰锡无聊极了也不敢叫他,就转着笔玩半天,有的时候还童心未泯地叠纸飞机往崔钟哲办公桌上飞,崔钟哲有的时候会抬头看看他,有的时候压根不会理会他,反倒显得他无聊。

但就是这样相处着,却并不让人觉得厌烦束缚,崔钟哲这个人虽然不声不响,韩泰锡却觉得有他在身边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即便他不说话,就只安安静静地坐在你身边。

崔钟哲从来不会过问韩泰锡的生活工作,反而常常韩泰锡对工作中有些难以解决的事情抱怨良多,他这时才会放下手中的手,听他抱怨完,再用他的角度,帮他出谋划策,韩泰锡承认,崔钟哲所用的一些方法是十分有效率且十分有用的,这一点光是从他在会议中提出来别的理事的讶异赞赏的目光中就能看出来,你瞧,这个人明明是学医的,但是对酒店管理却仿佛有天赋似的,取得成效了他也不居功,仿佛自己不过就随口讲讲,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韩泰锡有的时候会想,这个人到底是用什么样的信念生活着呢?他总是安然地任时光流淌,对于事业也没有什么进取心,有自己的底线但不触及的话很多事情都不挑剔,也不见周围有什么处的好的朋友,他整个人如同一团迷雾,一眼望不透彻。

韩泰锡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但却觉得和他在一起十分的轻松,这种轻松感觉是发自内心的,让他觉得十分舒服。

这一日上班,他的心情却并不怎么好,早餐没吃完不说,还将当日的报纸揉碎扔了出去,往日上班虽然不带笑容,但也是表情放松,今日整个人完全就笼罩在低气压里。

这一点,连崔钟哲都发现了。

韩泰锡自从医院回来上班之后,办公的时候态度就十分认真,但今天却平白无故地罢工了,报告也不看了,文件也不批了,连看到崔钟哲看书也不去打扰了,就面向着三十六层楼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坐着,双手交叉地放在了腿上。

崔钟哲中途起来喝水的时候看了眼韩泰锡,和他相处了几个月,即便看过他发了很多次脾气,但也总是雨过天晴的多,很少有这样压抑着某种情绪的时候,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外,安静地仿佛一尊雕塑。崔钟哲也不去理他,自去做他的事情。

这种诡异的安静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钟哲合上书的时候十分疲倦地揉了揉眼睛,转过望过去,韩泰锡整个人沐浴在紫烟般的夕阳下,仍旧优雅地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一起,仿佛一头安静却十分危险的豹。

那种压抑着的情绪仿佛累积到了最高点,崔钟哲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想了想,正准备说话,韩泰锡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韩泰锡听到手机铃声,眼神闪了闪,慢慢伸出手去按下了接听键,崔钟哲站在那里看着韩泰锡由最初的面无表情到最后噙着冷笑,通话时间不过才一分钟就直接将手机掷了出去。

他摇摇头,将自己的书平整地放在桌面上,对韩泰锡道:“下班了,你要不要回房间?”

韩泰锡紧紧抿着性感的唇,沉默地站起身来随着崔钟哲走了出去。

崔钟哲将韩泰锡送回房间,又倒了杯热茶放在回到房间就把自己窝在沙发里的韩泰锡面前。

仿佛不想崔钟哲看到自己的表情,韩泰锡低着头,有着修长手指的双手搭在双腿上,整个人弓着身子,呈现出一种十分萎靡的姿态,灯光残影下,有种十分寂寥孤独的感觉。

见他这样,崔钟哲起身要走,却听见韩泰锡低低哑哑的声音:“今天......是我生日。”

这才是他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

哪家的孩子生日的时候不是开开心心的?全家人围在一起庆祝生日那是韩泰锡还小的时候的梦想,有母亲在的时候还好,没有母亲的时候一个人又怎么样呢?不过是深刻的失望而已,每年这个时候,不过是再次循环这种感觉。

他低着头,说出这句话之后,半晌没听到崔钟哲说话的声音,却听到他轻轻走出去,将门带上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泰锡心里十分累,连抬头都觉得累,就那样静默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又被打开了,崔钟哲拎着不知什么东西回来了,也没招呼他就去房间的厨房里捣鼓起来。

又过了一会,倦怠地头都不想抬的韩泰锡听见崔钟哲低沉的声音,“还在那坐着做什么?快过来。”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才看到崔钟哲立在桌子前,面容仍旧十分平静,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他的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海带汤。

在韩国母亲娩出孩子后常常会喝一碗海带汤调补身体,是故每年生日之时都会烧上一碗海带汤,以记住母亲娩子之痛,韩泰锡记忆里,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人为他做过这样一碗再简单不过的海带汤。

韩泰锡看着崔钟哲,他的面庞在袅袅水汽下呈现出一种韩泰锡觉得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表情,他喉头一哽,心里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过了一会,才起身沉默地坐在崔钟哲对面,拿着汤匙将海带汤往嘴里送。

“在中国过生日都会吃长寿面,”崔钟哲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水,面上有些怀念地说道:“吃那种面条的时候不能咬断,要一口气吃完,代表着长寿的寓意,”他看着低垂着面庞沉默地喝着汤的韩泰锡,“我第一次做海带汤,味道如何?”

韩泰锡将海带汤往嘴里送的动作一顿,再抬起头来,竟是又恢复了从前神采飞扬的表情,故意皱了皱眉头,十分嫌弃的语气:“难吃死了。”

“但谁让你这么有心,”还剩最后一口汤了,他捧着碗咕咚咕咚地喝得一口都不剩,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你不是说中国人都吃长寿面么?明年给我做。”

他这样毫不客气的霸道语气此刻却丝毫不会让崔钟哲觉得被冒犯,他挑了挑眉头,看着他神气活现的神情,弯了弯嘴角。

“喂,崔钟哲,你不会就想用一碗海带汤打发我?”韩泰锡强拉崔钟哲起身,将他往门口推:“崔钟哲,你今天要负责把我这个顶头上司哄高兴了!”

“那你想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泰锡取了车,想了想,才扬起眉头,“你不是说你高中的时候在酒吧驻唱?我要听你唱歌。”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道夜莺还在不在,崔钟哲看着兴致勃勃的韩泰锡,沉吟了片刻也就答应了。

韩泰锡开着车,崔钟哲指路,此时才七八点钟,初冬日短,满街灯火,那条红灯区的酒吧街道路拓宽了许多,霓虹灯交相辉映的,看起来十分热闹。

韩泰锡将车停好,两个人并排走进了夜莺酒吧。

一晃八年,夜莺的布局变化不大,走的仍旧是符合年轻人口味的小资情调,桌椅舞台音响看着和首尔的酒吧比也不会太差,舞台上正有一个摇滚青年在摇头晃脑地唱着崔钟哲没听过的歌,舞池里男男女女们跟随着音乐节奏摇摆着身体,灯光四射,光怪陆离,十分热烈喧闹。

崔钟哲和韩泰锡来到吧台坐下,韩泰锡看起来兴致很高,指了指舞台上的摇滚青年,问道:“崔钟哲,你不会也是唱摇滚的吧?”

崔钟哲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吧台年轻陌生的调酒师,心道也不知道酒吧现在老板换了没有。

好一会儿那摇滚青年才唱完,留着莫西干头的青年年轻的面庞带着志得意满和放荡不羁的神色,仿佛世界就在他们手中,瞧,这就是青春。

待青年蹦下舞台,崔钟哲将衬衫袖子没有褶皱地卷好,才走到舞台上,先是低声和DJ交待了几句,再抱起和电吉他比显得十分老旧的木吉他,坐在舞台中央。

他许久未弹吉他,但这些东西,学会了哪里能够忘记呢?只是有些生疏而已,舞台下的年轻人停下摇摆好奇地看着那个穿着简单衬衫的年轻男子面色淡然地坐在舞台中央,场面一时也安静许多。

调好吉他的几个音,又调整好话筒的高度,崔钟哲抱着吉他,凝视着坐在吧台带着有趣笑意的韩泰锡,对着话筒说道:“今天是我的一个朋友的生日,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他,只想告诉他,人生无常,才更应坚定地走下去,生日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完话,就弹着吉他,唱了起来:

“Hellodarkness,myoldfriend你好黑暗我的老朋友

I’veetotalkwithyouagain我又来和你交谈

Becauseavisionsoftlycreeping因为有一种幻觉正向悄悄地向我袭来

LeftitsseedswhileIwassleeping在我熟睡的时候留下了它的种子

Andthevisionthatntedinmybrain这种幻觉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

Stillremains缠绕着我

Withinthesoundofsilence伴随着寂静的声音

IlessdreamsIwalkedalone在不安的梦幻中我独自行走

Narrowstreetsofcobblestone狭窄的鹅卵石街道

hthehaloofastreetmp在路灯的光环照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Iturnedmycolrtothecoldanddamp我竖起衣领抵御严寒和潮湿

Whenmyeyeswerestabbedbythefshofaneonlight一道耀眼的霓虹灯光刺入我的眼睛

Thatsplitthenight它划破夜空

Andtouchedthesoundofsilence触摸着寂静的声音

AndinthenakedlightIsaw在炫目的灯光下

Tenthousandpeople,maybemore我看见成千上万的人

Peopletalkingwithoutspeaking人们说而不言

Peoplehearingwithoutlistening听而不闻

Peoplewritingsongsthatvoievershare人们创造歌曲却唱不出声来

Andnoonedaredisturbthesoundofsilence没有人敢打扰这寂静的声音

......”歌词来自百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Thesoundofsilence作为奥斯卡获奖电影毕业生主题曲,有着不输于电影本身的特有魅力,几十年来被传唱无数,被粉丝奉之为永恒经典。

台上崔钟哲轻缓地弹着木吉他,低吟浅唱,声调轻盈又带着淡淡哀思,平静的面色在舞台灯光下显出不同于往日的神采,十分迷人,舞台下的男女们不知何时全都静了下来将目光投注了过去。

这是韩泰锡第一次听崔钟哲唱歌,他想着这个人平时声音也不见有多出色,但此刻低沉缓缓地唱起歌来,竟十分的性感磁性,这首寂静之声韩泰锡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听过,那时也只是觉得这首民谣旋律低迷曲调朦胧,和此刻自己的心境全然不同,这是......自己的生日礼物。

舞台上的崔钟哲专注地拨弄着吉他,轮廓分明的俊朗面庞在舞台灯光下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偶尔抬起头凝视韩泰锡,总是一下子就能对上韩泰锡的眸子,灯光师可真有问题,韩泰锡喝了口酒,压下心头不断冒出的情愫,肯定是灯光师的原因,不然为什么他会觉得崔钟哲乌黑的眸子看向自己的时候,有种深情的错觉?这可不是一首示爱歌!

但无论是怎么样的,韩泰锡心里都十分熨贴的,他瞧着舞台下沉浸在歌声中的男男女女们,心情很好地接受了这份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

舞台上崔钟哲仍旧低缓地唱着,微微垂着的面庞显出一种沉静的美感,舞台下的一个摄影师举起手中的相机喀嚓喀嚓地拍了几张,然后心满意足里离开了。

一曲结束,拒绝了DJ的挽留,崔钟哲和韩泰锡走到酒吧的角落坐下,于灯唇酒尾款款清谈,他们聊了许多许多,韩泰锡生平第一次主动与人提起自己不堪的过去,提到对自己没有一点亲情的父亲,提到自己早早去世的母亲,提到自己年少时的梦想,提到自己为未来规划的蓝图,他说了许多,崔钟哲已然成为他心目中最贴心的知己。

他们仿佛深交多年的好友,带着常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直到夜半两人才离店而去分道返家。

韩泰锡睡觉前,想着今晚种种,嘴角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他不得不承认,这是自母亲死后,自己过的第一个美妙无比的生日,他将今晚情景贮存心中,噙着笑意,香梦沉酣,不知东方之既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世间的事情,说来也巧,那晚崔钟哲在夜莺唱歌被一个摄影师拍下之后,洗出来照片摄影师都不甚在意,那照片却不知怎的,被摄影师刚回国不久的画家朋友尹俊熙见到了。

原来这摄影师是尹俊熙的朋友,先于他回国,正帮某杂志拍素材,那日在酒吧里,见崔钟哲唱歌时的神态很有美感,出于职业本能举起相机拍了下来,杂志不收人物照片,他将照片全都洗出来之后挑选好了一些风景照给杂志送了过去,其他的就放在平时的工作室里,那一日才回国不过几天的尹俊熙来他家拜访,无意之中翻到了这些照片,一眼就见到了于舞台之中神态沉静弹唱着的崔钟哲。

他险些压抑不住自己混乱的心思,在摄影师朋友的面前露出焦灼的神色。

“有个酒吧叫做夜莺的,这个人好像也不是专门驻唱的,说是一个朋友生日,”摄影师朋友啧啧称赞了一句,“以前也听过这首歌,但这个人唱却另外有种让人沉浸的感觉,”他没看到尹俊熙正拿着照片出神,开起玩笑道:“俊熙,我听幼美讲你在这里还有初恋?啧啧,我看啊,幼美长得漂亮人又温柔,对你还一往情深的,你怎么就舍得拒绝人家?”

尹俊熙强笑了一下,将照片放回原处,找了借口匆匆告辞了。

初恋?

他寻到夜莺,但酒吧老板却表示崔钟哲那一个晚上之后就没有来过,他找到崔家原来住的地方,那里早就卖给了别人。

他怅怅而返,不自觉走到以前常常来散心的海滩边上,看着波涛起起伏伏,心中却十分难受。

小渔镇那么小,寻一个人,却仍是这么难。

他站了许久,心中郁闷得不到疏解,转头便走了,却在开车回去的路中,无意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和自己相反的方向开着车朝沙滩去了。

他猛地停下了车,以为自己出了幻觉,挣扎半天,最终还是驱车前往海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日落西山,咸湿的海风吹得长身玉立的那人的白衬衫猎猎飞舞,他的身影犹如磐石,透着坚韧不屈,尹俊熙仍旧不敢相信,起初走的十分缓慢,后来越来越快,待快要接近那个人的时候,又十分胆怯地慢了脚步。

眼前那人似乎看着海面出神,久久不动,尹俊熙忍着呼吸,离他有五步的距离,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崔钟哲慢慢地转过身子,才看到,不知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的尹俊熙。

当年的俊秀少年,一晃八年,已变成如今温润雅致的俊美青年了,不过性子,好似还和从前一样。

他好笑地看着一脸不知所措但仍强装做镇定的尹俊熙,让他欣慰的是,尹俊熙眸子里的惊喜是实实在在的,他开口说道:“俊熙,你终于回来了?”

他用了“终于”,尹俊熙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他看着崔钟哲带着笑意的乌黑眸子,起初那种不敢相见的胆怯消失了,他想着这个人是不是也等了自己很久?心里有些欢喜,勾起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他仍旧是自己熟悉的崔钟哲。

两个人就找了离得近的海滩上的咖啡店,面对面坐下来聊起天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站我后面怎么也不讲话?”崔钟哲望着面对面安静坐着的尹俊熙,他仍旧有着纯净的气质,俊秀的五官,温柔的眸子,握着杯子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穿着洁白的衬衫和浅色的裤子,整个人透着一种教养很好温柔静雅的感觉,但城府,崔钟哲勾了勾嘴角,还是不深。

“也没对久,”尹俊熙掩饰似的喝了一口咖啡,“我是怕你见到我不认识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崔钟哲被这句话逗笑了,他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这句话给了尹俊熙许多的勇气,他抬起头来细细端详崔钟哲,这个人有着深不可测的眸子,有着轮廓分明的五官,气质仍旧是沉静的安然的,尹俊熙发现,这个人这些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又垂下眼帘,轻声问道:“我有个朋友在夜莺听到你唱歌了,你怎么又去唱歌了?”

“有个朋友过生日,好久没去,正好也去看看。”崔钟哲简单两句就一笔带过,尹俊熙却仍执着于这个问题,“是.....什么朋友?”

他问过之后,觉得自己似乎过问太多,脸色有些不自然,偏着头说:“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就是好奇。”

“工作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有空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崔钟哲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好笑,但他知道自己如果笑出声眼前这个性格仍旧带着腼腆的好友会更不好意,他转移了话题:“跟我说说这几年你在国外的生活。”

尹俊熙这才转过头来,温和地给自己好友讲述这些年在国外遇到的人事,他跟崔钟哲讲自己刚到国外因为性格的原因并没有朋友,每天只上学放学两点一线的,反而妹妹恩熙因为活泼好动在国外交到许多朋友,他跟崔钟哲讲国内教的英语很多国外都不用的,有些俚语他起初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常常闹笑话弄得自己面红耳赤十分不好意思,他还讲圣诞节的时候学校放大假那个时候他其实很想回来的,他说了许多,絮絮叨叨的,仿佛要将这八年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告诉自己的好友,说到最后的时候,才面色复杂地看着沉默倾听着的崔钟哲,仿佛带着哀伤:“阿哲,我们八年没见了。”

他缺失了这个人八年的时光,他甚至不知道崔钟哲现在交了哪些朋友,而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否还是少年时的独一无二?

崔钟哲静默地看着尹俊熙的眸子因为这些情绪有些黯淡,他想了想,伸出手去,握住了青年的手,“俊熙,我很想你。”

尹俊熙低头怔怔地看着包住自己手背的那只干净的手,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在慢慢地被注入暖气,这股暖气抚摸着他的四肢和面颊,他正想说话,这时却听见崔钟哲问道:“你现在住哪里?”

尹俊熙抿了抿唇,低头盯着自己的咖啡,另一只手将杯子捏的紧紧的,露出玉石一样的骨节,“我现在住在宾馆里,阿哲,我可以到你那里借住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实在不擅长撒谎,耳朵尖都红了,这么多年在国外,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估计是一心扑在画画上了,崔钟哲也不拆穿他,“可以,想住多久都是可以的。”

他说完这话,尹俊熙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抬起头看着崔钟哲目光在自己停在咖啡厅外面的车子上,又笨拙地解释:“这是.....朋友的车子,我借来开的。”

“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崔钟哲收回包住尹俊熙手背的手,看了看手表,两人聊天忘了时间,都已经八点多了。

“现在就可以搬过去的。”尹俊熙十分认真地表示自己的行李并不多收拾起来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他这幅样子反倒本来想明天白天让他过来的崔钟哲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得沉默地点了点头。

尹俊熙让崔钟哲将地址给他,就驱车回去收拾行李,很快就将行李搬了过来,来到公寓里他虽然没有说很高兴之类的话,但那股轻松的情绪确实应该是高兴没错,崔钟哲的公寓两个人住显得有些拥挤,但尹俊熙自动忽略了,他进门之后看着布置简单的公寓,笑着说这还真是阿哲的风格。

崔钟哲的衣服也不多,衣柜里都填不满,正好填了尹俊熙的衣服,两个人收拾好了尹俊熙为数不多的行李,又简单吃了些晚饭,那时都已经十点了。

第二日还要上班,两个人便早早上了床,崔钟哲入睡快,不过几分钟就呼吸均匀地进入梦乡。

尹俊熙却丝毫睡意都没有,他想起那个时候他对自己的感情一无所知的时候也和阿哲同床睡过觉,但现在不同,他听着崔钟哲平静的鼻息,有些心绪难平,今天见到阿哲是个意外,惊喜到他撒了一个谎,他根本没有住在酒店,是住在自己家的房子里的,这些年虽然家里没人住,但父亲还是请人定时打扫,这个谎一戳就破,阿哲只要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也不知道阿哲知道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但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侧躺在崔钟哲身边,确认这个人已经睡得十分沉了,才悄悄地伸出手去,握住了他放在身侧的那只手,十指交握,尹俊熙满足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在国外的这几年,他还不知道自己对阿哲的感情原来并非是自己以为的友情,他没有告诉崔钟哲的是,那时大学的时候和女孩子约会,女孩子吻他的时候,他的眼前却只有崔钟哲的面庞,他那时身边同学也有是同性恋的,但他不信自己对崔钟哲的感情竟会是爱情,又约会了几个女孩,但到了亲吻那一步的时候,却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他才恍然明白,却只能苦苦压抑,他家里是传统保守的,尹教授虽然开明,但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这份感情越积越久,八年时间已然到了自己都无法再控制压抑的地步,可是阿哲知道么?尹俊熙忽然又有些悲哀了,阿哲还当他是好朋友,却并不知道好朋友对他的心思已经变成了这样一种情感!如果阿哲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恶心的同性恋?他对阿哲的这份感情注定见不了光。

他痛苦地捂住脸,悲伤地几乎要流出泪来,折腾到半夜,才靠在崔钟哲身边沉沉睡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旭日东升,崔钟哲醒来的时候,尹俊熙尚在沉睡,他蹙着眉尖,表情算不得酣眠,仿佛梦里也有忧郁的事情,崔钟哲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自己右手被尹俊熙的左手以十指相握的姿态握住,他的眼神闪了闪,轻轻掰开男子青葱般的修长手指,洗漱之后,留了张纸条便去上班了。

韩泰锡的办公室在酒店的第三十六层,也就是最高层,这里拥有整个酒店最好最广的视野,小渔镇的全景在三十六层的落地窗下一览无余,俯瞰小镇好似积木堆砌起来的玩具,有种尽在掌握的感觉,托韩泰锡的福,崔钟哲也享受到这样好的视角。

他为人低调,被招进来的时候也只有酒店几个高层理事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呆过几天酒店的医务室,但没过几天就被韩泰锡叫到自己办公室,虽然不过短短几天,但也有几个因为手被烫伤或者脚扭伤的女服务员来医务室拿过药见过他,他长了一副俊朗容貌,有服务员来拿药也总是叮嘱一些注意事项,显得又沉稳又心细,倒惹得几个涉世未深的单身小姑娘捂脸花痴,其中有个小姑娘叫芯雨,之前常常来拿药,性格直快,长得十分娇俏,因为和妹妹芯爱的名字有一字之差,并且也是开朗活泼的性子,而被崔钟哲记住,即便他到了三十六层,偶尔在电梯里见到,那小姑娘看到他也会立刻绽放灿烂笑容,丝毫不觉生疏,有时遇到她抱些重的东西,崔钟哲也会上去帮些小忙,他当然不会对这小姑娘有什么心思,只是看她和酒店里其他笑得矜持的服务员不一样。

今日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正好又遇到这个小姑娘了,小姑娘最近好像升职了,从原来普通房间的服务员做到酒店VIP客房的服务员了,只是看到他,表情带着些恹恹的,他也就问了一句最近有什么烦恼,小姑娘本来就心直口快,立刻就将烦恼一股脑倾诉了出来,原来她现在负责的这个房间的客人,脾气不好不说,还十分挑剔娇气,一有不顺心就来挑她刺,让她苦不堪言。

服务行业本就如此,上班时候不得不带上面具,遇到挑剔暴躁的客人,只能自认倒霉还得小心应承,常常便不自觉对任何人都露出没有破绽的笑容,但这小姑娘性格太直快,这也是崔钟哲记得她的原因,他不擅长安慰别人,想了半天安慰之词都觉得不适合,最终也只是伸出手去像以前拍芯爱脑袋一样,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他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按电梯上了三十六层,推开门,韩泰锡已经坐在办公桌前了,他双手交叉支在红木办公桌前,英俊面庞因为看到崔钟哲推门进来而露出愉悦的表情。

似乎从生日之后这家伙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崔钟哲将大衣脱下来整齐地挂在门口,前几日几场冬雨下了之后,天气寒凉了许多,在外面需穿大衣御寒,但在温暖的室内却并不需要,他转头看着仍旧笑眯眯看着他的韩泰锡,他穿着深蓝色的衬衫,扣子解到锁骨,露出的肤色细白如瓷,眉眼精致得跟描画上的似的,他不理解韩泰锡此刻愉悦表情的含义,就自发地坐了下来,摊开昨日看了一半的解剖书。

这家伙真是好没趣,韩泰锡心道今天自己穿了新衬衫他竟然也没有看出来,本来还想送他一件一样的来着,韩泰锡端起泡好的咖啡看着崔钟哲无论何时都挺直的腰杆,心里说道真是没有品味。

崔钟哲却一下子转过头看,没有情绪的乌黑眸子直直地看向他,淡淡说道:“你刚说我什么?”

韩泰锡被咖啡呛了一口,褐色的咖啡顺着嘴角滑到新买的衬衫上,晕出一块污渍,偏偏崔钟哲表情还十分淡定如常,仿佛跟他毫不相干,这家伙其实有时候也挺坏的,韩泰锡忍住想要将手里的咖啡泼到那个人脸上的冲动。

往常中午,韩泰锡都是让烹饪部将两人的饭菜端上来,今天中午却不知道怎么想的,说是好久没有在酒店的餐厅吃饭,非拉着崔钟哲一起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钟哲缠不过他,也就沉默地答应。

酒店的餐厅位于酒店的二十层,是个包含很多种类与口味的自助餐厅,他和韩泰锡前后进入餐厅,却正好看到一个趾高气昂的穿着华服的女客人将一杯水泼到了一个服务员的脸上,周围都没料到会有这一幕,静悄悄地旁观着,韩泰锡抬脚正要进去,身后的崔钟哲却已经先于他走了进餐厅,走到那被泼了水的服务员面前。

他将面纸递给小姑娘,小姑娘抬起头来,被泼上水的脸庞涨得通红的,正是早上才遇到的那个叫做芯雨的小姑娘,见到相熟的人,小姑娘接过纸巾,低着头将面上的水擦了擦,虽然沉默着,但不用想都知道此刻是十分委屈难堪的。

崔钟哲想到了那时立在体育馆人群之中面对指责一脸倔强之色见他来了泪才急急落下的崔芯爱。

他皱着眉看着坐在桌旁仍旧一脸无谓的女客人,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华美的衣服,但做出的事情实在是不漂亮,他开口说道:“请给这位小姐道歉。”

“嗤,”那女客人不屑地转过头去,看也不看小姑娘一眼,说出话也十分刻薄:“不过就是个服务员。”

小姑娘气得拳头都捏起来了,崔钟哲拍了拍她的肩膀,仍旧语气平静:“你是谁和你所从事的职业并没有关系,有的人穿着华美的衣服不见得灵魂有多高贵,有的人虽然做着服务员的工作但有着高尚的品格,这位小姐,这个道理难道没有人教你?”

他语气平静,但说出的话句句给小姑娘出气,引得本来看热闹的一些人都忍不住交头接耳地对着女客人指指点点起来,女客人面上维持不了高傲无谓的表情,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自知理亏,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小姑娘此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崔钟哲,哽咽着小声道谢,崔钟哲拍了拍她的脑袋,用那个时候哄芯爱的语气说道:“坏人走了,不哭了。”

小姑娘破涕为笑,看着崔钟哲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感激,周围人见到这样的场景,还以为两人是情侣,竟然还起了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泰锡面色不渝地站在餐厅门口,看着那小姑娘对崔钟哲露出娇美的笑容,而崔钟哲竟然也没有拒绝,到底,到底什么时候崔钟哲和这个服务员认识的他这个天天和他上班都在一起的人竟然不知道?

周围人起哄崔钟哲竟然也不拒绝?还是他根本心里也就是那么想的?!

韩泰锡一瞬间心情降至谷底,他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一幕郎才女貌的和谐场景,紧紧抿着唇,转头离开餐厅。

待场面平息,崔钟哲再回头去看,哪里还有韩泰锡的身影?

他打包了一些饭菜,拎到三十六层,推门而入,差点被脚边的书本绊了一跤。

他低头看,正是自己之前翻的解剖书,不过才一会,又什么惹得他心情不好?

崔钟哲将书捡起来,拍了拍书的封面,将书又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蹙着眉问道:“你怎么了?”

韩泰锡心头火正大,看到这个人来了还这样无辜的表情,随手又将手里的杯子掷了出去。

生气喜欢摔东西,虽然崔钟哲知道韩泰锡向来有这个坏习惯并且他也没有纠正过,但自从上次生日到如今韩泰锡几乎就没有摔过东西了,但此时莫名其妙的又摔东西,实在感觉不好,他蹙着眉将手里的饭菜放下,也不想理他,韩泰锡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英雄救美完了?”

没等崔钟哲说话,他又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和我们酒店的服务员处得这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觉察到自己语气不对,他又加了一句:“作为顶头上司,我可告诉你,在我们酒店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什么......跟什么啊,崔钟哲只觉得好笑,他摇摇头,转移了话题:“你没吃饭,不饿么?”

“别想转移话题!”韩泰锡生气的时候一双眸子十分森亮,不自觉带了几分怒气,“崔钟哲你不准跟她谈恋爱!”

崔钟哲叹了口气,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生气反而心平气和了,他平静地看着韩泰锡,“我跟谁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韩泰锡听到这话全身一僵,他怔怔地看着崔钟哲已经不管他转过身子笔直地坐在那里整理自己的东西,是啊,崔钟哲谈恋爱,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泄了气似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心乱如麻,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偏偏此时捕捉不到,他看着崔钟哲平静如常的脸色,脑袋里乱哄哄的,是什么在心里叫嚣着要冲出来?!

他不敢再看崔钟哲了,怔怔地看向三十六层落地窗的窗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他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一下午,下班时间到了崔钟哲也不叫他就径直走了,韩泰锡一个人呆坐在办公室里,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在办公室坐了好久好久,才猛拍桌子站了起来,俊面上带着松了口气的释然之色。

而此时崔钟哲正享受着尹俊熙精心准备的晚餐。

他回到家看到满桌的菜,还以为是尹俊熙叫的外卖,走到厨房才看到尹俊熙面前挂着围裙,一脸认真地翻炒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仍旧穿着极衬他气质的白衬衫,干净的眸子因为认真炒着菜而十分专注,见他进来了,露出一抹笑容:“阿哲,你去洗手,这是最后一个菜了。”

崔钟哲点了点头,去卫生间洗手出来,饭桌上尹俊熙已经摆好了碗筷,饭桌上摆了几个菜,色香味俱全,还十分符合自己口味的样子。

“这些都是你烧的?”

“嗯,”尹俊熙夹了菜放在崔钟哲碗里,看着崔钟哲的面庞,脸上露出忐忑的表情:“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崔钟哲每道菜都夹了一口细细品味之后表示味道不错,尹俊熙才露出轻松的表情。

“你怎么会烧菜的?”崔钟哲细细地咀嚼着,觉得有些奇怪,他还记得当年那个少年连淘米都不会来着。

尹俊熙笑笑,看着崔钟哲不停地将饭菜送入口中,“画画累了,做菜正好可以转移注意力,也挺有意思的。”

真是言不由衷,明明是还记得那个时候记得崔钟哲不喜欢吃泡菜而在他家又很会烧菜才特意去学的,尹俊熙你真是虚伪,他低头慢慢吃着菜,在阿哲面前都撒了几个谎了?

他抬头看着崔钟哲吃着他做的菜而露出味道不错的样子,偏偏心里欢喜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崔钟哲与尹俊熙吃过饭之后,尹俊熙自发地就将碗洗了,还给崔钟哲倒了杯茶让他看看电视,崔钟哲捧着茶杯看着围着围裙在厨房洗碗的尹俊熙,想到十七岁那年除了书本和画笔手指没有碰过家务的少年,心道时间真是一把刀,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厨房尹俊熙边上,尹俊熙诧异地抬头望他,“阿哲,你去坐着就行了,我快好了。”

崔钟哲却并没有如他所说,他沉默地接过尹俊熙手中被清水冲干净的盘子,拿着布将上面的水渍擦掉,“两个人一起做快一点。”

尹俊熙歪头看着崔钟哲俊朗的面庞,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慢声细语地和崔钟哲讲述他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崔钟哲偶尔会搭上两句话,多半都在沉默地倾听,尹俊熙知道他寡言,但确信心上人是听进去了,两个人就站在水池前,一个洗着盘子,一个擦着盘子,十分有默契,气氛轻松,尹俊熙暂时抛却心里包袱,心里也十分愉快。

待两人洗好碗将厨房收拾好,尹俊熙又削了水果放在茶几上,两人并排坐在电视前,在依旧平和愉快的气氛下一同看着电视,尹俊熙很少看电视,他常常沉浸在画画的世界中,觉得看电视十分浪费时间,但此刻身边坐着自己心心念念八年的心上人,却觉得能有这样和他一起看电视的时光,都是美好的,崔钟哲正在看着类似于动物世界的节目,电视里讲到非洲的小角马凭借气味寻找母亲,穿插着各种弱肉强食的血腥场面,看得尹俊熙皱起眉头,心有戚戚,他转过头来看崔钟哲,吃过饭后的崔钟哲显出一种慵懒的神色,平日里总是平静的目光此刻有些漫不经心地盯着电视,尹俊熙将削成小块的苹果用牙签插上递给崔钟哲,崔钟哲连手都懒得抬,稍微歪了一下脑袋咬住尹俊熙递过来的苹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尹俊熙微笑,明明是坚忍独立的性格,但吃过饭之后却总是显露出另一种慵懒,他想着那个时候午后两个人常常在学校的小树林里午休,那时崔钟哲枕着他的腿他靠在大树下小憩,轻声道:“阿哲,你要是累了,可以在我腿上靠一会儿。”

崔钟哲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尹俊熙的提议。

尹俊熙面上浮现失落的神色,下一秒手却被崔钟哲握住了,他脸上失落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回,愣愣地看着崔钟哲仍旧看着电视的侧面,崔钟哲的唇角正勾起上翘的弧度:“我昨天做梦梦到你了。”

尹俊熙心脏砰砰跳得好快,不禁脱口问道:“你......你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崔钟哲沉吟了几秒钟,慢慢靠在沙发上,将尹俊熙的手掌摊开,又慢慢十指相握,声音低缓,带着些柔和的调调:“梦见我们在海滩上,玩好了手拉手在往回走呢,”他举起两人握着的手,“就像现在这样。”

“没想到我早上醒来的时候还真是和你牵着手,”崔钟哲转过头看着尹俊熙,乌黑的眸子带着些笑意,“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俊熙,我也很思念你。”

这番话听起来平平常常,但此刻听在尹俊熙耳中心中却好似吃了蜜糖,他微微红了脸庞,不敢去看崔钟哲,心上人思念自己自然是好事,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心事,他沉默地坐在崔钟哲身边,感受着他手指的温暖,心中又甜蜜又苦恼,一会儿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俊熙白日里在工作室工作并不轻松,回家还做饭洗碗,做着这些在家里尹母并不会让他多碰一下的活计,崔钟哲眸光平静地看着尹俊熙的睡颜,将他抱回床上去。

第二日上班,崔钟哲在电梯里又遇到了叫做芯雨的小姑娘,小姑娘看到他立刻展露灿烂笑脸,跟他说那个讨厌的女客人已经离开酒店了,为了谢谢他那天帮自己出头晚上非要请他吃饭,崔钟哲见她十分诚恳,也就答应下来。

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上到三十六层楼,打开办公室的门,韩泰锡已经坐在里面了。

见他来了,韩泰锡连忙站起身来,问道:“你吃过早饭了没有?要不要给你叫份早饭?”

在崔钟哲心中这个家伙从来是骄傲自恋,或者是没心没肺的,难得露出这么殷勤的样子,他有些奇异地看着韩泰锡,韩泰锡却毫不在意地挑了挑好看的眉头。

“我吃过了,”崔钟哲将大衣脱下来,韩泰锡已经走上前来自然而然地接过他脱下的大衣挂在了门口,这让他更加奇异,不禁蹙眉问道:“韩泰锡,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韩泰锡脸色十分淡定自然,将大衣挂好之后,转头看他,“我对你好一点怎么了?”

崔钟哲正想说不用你对我好一点,韩泰锡已经走到茶水间去泡茶了,还问他:“你爱喝哪种茶叶,还是咖啡?”

崔钟哲看着今天很不正常的韩泰锡,心道难道昨天这个家伙受刺激了,他沉默了几秒钟,回道:“茶就行了,不要倒满,要七分满。”

韩泰锡泡好茶之后给他端到桌子上面,他今天穿了粉色的衬衫和白色的休闲裤,低下头的时候崔钟哲看到他露出的皮肤白皙细致,和粉红色的衬衫搭起来显出另一种精致的感觉,身上还隐约有些男士香水的味道,他与韩泰锡相处几个月,从来没见他喷过香水,他沉默地看着韩泰锡,开口道:“你喷了香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泰锡得意地挑了挑眉头,一副你终于注意到我的神情,“对啊,这个味道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崔钟哲点了点头,想了想,才问道:“你今天穿的衣服我没见过,韩泰锡,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追的人?”

他的话太直白了,韩泰锡愣了几秒钟,然后也十分坦率地点点头,认真地看着他,道:“没错,我有想追的人。”

崔钟哲了然地点点头,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又事不关己地摊开自己的书,静静地看了起来。

往日里韩泰锡总是耐不住寂寞找他聊天打岔,今天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打扰他,崔钟哲看书看得累了,转过头来,却看见韩泰锡正支着下巴望着自己发呆,看到他突然回头还被吓一跳似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总是看着我做什么?”崔钟哲喝了一口茶,才发现杯子里的茶快被自己喝完了,他想要起身倒水,韩泰锡却已经绕过他自己的桌子走到他面前接过他的杯子,将他的茶杯倒好了水送到他面前。

端到他面前,他还不走,反而靠在他桌子前,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崔钟哲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才说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韩泰锡摇摇头,十分严肃的表情,“崔钟哲,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平日里对自己的相貌总是十分自信的,从前聊天也聊到过女性的话题,他在国外长大性格跳脱又什么都玩的来,看上的女生几乎没有追不到手的,今天却这样问他,崔钟哲抬头看着男子,他有着浓密的黑发,晴湖明漪般的双眸,英俊到过分的五官,笑起来的魅力几乎无人可当,身材修长匀称,不显过分强壮却也不瘦弱,穿衣搭配也十分有品味,给人精致却并不娘气的感觉,今天这一身看起来就很不错,崔钟哲点点头,据实回答:“你很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泰锡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眸子发亮地问道:“哪里不错你说说?”

“哪里都很好,”崔钟哲有些好笑地看着此刻显露出一些稚气的男子,“这个人这么难追吗?”

韩泰锡点点头,望着崔钟哲的脸庞,眸光闪动,又十分严肃地表示:“非常难追,所以崔钟哲,你得帮我。”

“帮你?”崔钟哲喝了一口茶水,靠在椅背上,问道:“你追人我能帮你什么?”

“呃,”韩泰锡眼神飘忽到窗外,想了想才说道:“我追的这个人和你性格很像,我得从你的角度来想办法讨她欢心,你别问这么多了,就说你帮不帮?”

“你是我的好朋友,自然要帮的,”崔钟哲点点头,指了指被韩泰锡压住的自己的解剖书,道:“那我现在能够看书了吗?”

韩泰锡这才心满意足地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处理好公务之后,就支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样,崔钟哲好几次抬头都看他韩泰锡仍旧望着自己复杂出神的样子,他也不以为意,照例看他的书,下班的时候,两人一起下楼,芯雨已经站在楼下等着他了,小姑娘穿着粉红色的裙子,显得十分娇美,看到他来,露出甜美的笑容,他想起昨天韩泰锡发怒时说的那些话,转头看他,却见韩泰锡脸色照常,反而笑着对他说:“还想和你一起吃晚饭,看来你这家伙挺受欢迎的嘛。”

他这幅十分体贴幽默的样子和昨天暴躁发怒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崔钟哲心道韩泰锡今天果然不正常,也就没有说什么,和芯雨并排走进了电梯里。

韩泰锡一直微笑着看着两人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摸了摸下巴,心道自己这么有魅力,连崔钟哲都承认了,难道还会输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和芯雨走到车前崔钟哲才想起尹俊熙可能会在家等自己,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才两声就接通了,那头传来尹俊熙温柔的嗓音问他做什么,崔钟哲说自己要和一个同事去镇子中心吃饭,可能会回去晚一些,让尹俊熙不用等自己,那头尹俊熙沉默了几秒钟,才带着笑意说道自己正好和工作室的前辈晚上也有活动,正想给他打电话,崔钟哲才收了电话,给芯雨打开车门,发动车子。

酒店位于海边度假村,离镇子中心有些距离,虽然镇子真算起来面积不大,但每个区都分割的十分零散,要选吃饭场所的话首选的是一条位于镇子中心的美食街,这条美食街也是盛世企业在小渔镇大力发展旅游业的结果,美食街十分整洁干净,灯光通明的,芯雨请他吃饭的餐馆就在美食街的一家法式餐厅里。

那是一家很有情调的法式餐厅,从餐厅的玻璃窗朝里面看去,光线是柔和的烛光,在这灯火辉映的各式餐厅中显得别具一格,十分不俗。

崔钟哲停好车子和芯雨走到门口,已经有毕恭毕敬的侍者打开餐厅大门,用法语说着请进,崔钟哲点点头,随着侍应生步入酒店,身后跟着芯雨,芯雨提前定的座位就在窗户边,雕刻着蔷薇花纹的桌子上面摆着两台小小的莲花形状的烛,崔钟哲十分绅士地先将芯雨的座椅拉开,待两人入座之后侍者便将烛点燃,烛光跳动下,小小的火光还伴随着幽幽香气,崔钟哲转头看了看,光线柔和的餐厅里,大多是言笑晏晏的情侣,他望着在烛光下笑眯眯的小姑娘,问道;“你经常到这里吃饭?”

芯雨摇摇头,小姑娘正处在如花的年龄,在烛光下面颊跟花瓣似的,她坦率地说道:“这里多贵呀,今天请你来也是我第一次来呢,”她又望了望四周,“怎么这么多情侣来吃饭呀?”

崔钟哲看着小姑娘不做作的表现,想起芯爱,不禁一阵失笑,他端起白水喝了一口,说道:“你很像我妹妹,我妹妹比你要小一些,跟你一样活泼,哦,你的名字跟她也很像,她叫做芯爱。”

“你一定很疼你妹妹吧,”芯雨满眼的羡慕望着崔钟哲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俊朗面庞,“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哥,”小姑娘偏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小学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就有一个校草哥哥,成绩好不说,人也长得好看,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羡慕死了,回去还跟我妈妈吵让她给我弄个哥哥,嘿嘿,”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十分不好意思地抬眼看了看崔钟哲,“是不是好幼稚?”

“怎么会?”崔钟哲淡淡一笑,平和又包容地望着芯雨,“女孩子,总归有些有意思的小幻想,就怕你现在还这么想。”

“现在不会这么想了,”小姑娘停了下来,因为这个时候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了,她摆出十分安静的样子看着金发碧眼的服务生将色拉端上来,仿佛十分淑女,待服务生走后,才继续说道:“我妈现在就催着我找男朋友呢。”

她凝视着崔钟哲,直言道:“我们部门有几个小姑娘还暗恋你呢,不过我可没有。”

崔钟哲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芯雨见他不说话,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我知道你会说的。”崔钟哲细细咀嚼着可口的沙拉,这个小姑娘真是活泼,什么话都敢讲,但却十分单纯坦率,让人讨厌不起来。

芯雨真是一点都不拘谨,崔钟哲又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看着小姑娘,又想起了妹妹芯爱,心情放松也就乐意多说几句,偶尔点头微笑发表两句意见便让芯雨觉得找到了知音似的,笑得十分甜美,有时候说到酒店的八卦,还小心地将头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表情,两个人言笑晏晏的,从玻璃窗外的外人来看,跟这个餐厅里其他的情侣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玻璃窗外的外人,很不巧,就有尹俊熙。

这场饭吃的宾主尽欢,吃完已经快到八点多了,他将芯雨送走才驱车返家。

尹俊熙却并在家中,崔钟哲起初并不在意,以为尹俊熙工作室的活动没有结束,他看着感兴趣的电视节目不觉夜深,待抬头看钟,那个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迟不返家并不是尹俊熙这个乖孩子的风格,他拨他电话却打不通,从他的行李里找来了电话本打到相熟的工作室同事那里,却被告知尹俊熙早在七八点钟与同事们吃过饭便离开了,当时走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看,众人还以为他生病了。

崔钟哲蹙着眉头,静静想了一会,想到了一种可能。

海边白日和晚上温差极大,尤其是这冬日的午夜,崔钟哲走在沙滩上,天空一轮明月幽幽散发着光亮,海面上波光粼粼,一阵咸湿海风吹过来,崔钟哲将风衣拉紧,步履匆匆地走到海滩边两人常常坐下聊天的树下,还未走近,便差点被几个酒瓶绊倒。

几个酒瓶散落在树边上,崔钟哲皱起眉头走近,薄纱似的幽幽月光下,尹俊熙靠在树下,表情不明。

崔钟哲蹲下去看他,海风如此湿冷,也吹不散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他蹙着好看的眉头,紧紧闭着秀气的双目,表情十分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钟哲拍了拍他的面颊,轻声唤他,唤了好多声,尹俊熙才微微睁了眼,一脸迷茫地望向他,盯着崔钟哲看了好一会,才找到焦距似的,露出一抹崔钟哲熟悉的温柔的笑容,但很快这笑容就不见了,他带着酒气地断断续续地嘟囔着:“阿哲......你......你怎么才来啊......”

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大衣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平日里十分斯文俊雅的一个人,此刻却跟街上的酒鬼没有什么区别,崔钟哲叹了口气,两只手托起他的腋下,他顺从地靠在崔钟哲身上,又合上双眼,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呢喃着:“我心里一直在叫你啊......可是......你怎么才来啊......”

崔钟哲的动作顿了顿,细细看月光下尹俊熙的表情,眸光浮现出一抹细微的不忍,但最终被更为深沉的颜色取代,他打横抱起尹俊熙,这个人不知道在夜风下吹了多久,只穿着一件衬衫,浑身冰冷僵硬,他看着地下散落的酒瓶,尹俊熙有着十分好的生活习惯,饮酒抽烟都是一概不沾,今天却喝了这么多的酒,他抿了抿唇,沉默地将尹俊熙抱上开着空调的车子,带回家中。

回到家中,他又将暖气打到最大,将尹俊熙身上裹了好多被子,又将解酒的药哄着尹俊熙喝,喝醉酒的尹俊熙跟孩子一样地不配合,只喝了一口就摇头耍赖,还打翻了他的杯子,偏偏还拉着崔钟哲的手不让他走,很多人喝醉酒总是说很多平时绝不会说的话,但尹俊熙却并不是这样的,他只是紧紧地,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地,拉着崔钟哲的手,无声地落着泪,此刻酒醉中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流着泪,但酒醉之后,那些白日里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东西被放了出来,他的身体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他的痛苦。

如此折腾了好一会,他才安静下来,崔钟哲后来怕他身体冷将他抱在怀中,许是解酒药的缘故,他悠悠转醒,眼神仍旧迷迷茫茫的,见自己在崔钟哲怀中,面露疑惑,头又十分疼,崔钟哲此时正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尹俊熙抬头望着崔钟哲安静的脸庞,想起之前在餐厅门口见到的场景,心脏闷闷地疼痛,他回国前也曾想过如果阿哲有女朋友会怎么样,但那时遇见崔钟哲见他一个人,便抱了幻想,但真到他与别人亲密谈笑,自己竟然控制不住情绪,之前设想的种种笑着祝福的场景,竟然毫无用处,他想着想着,又痛苦起来,捂着胸口,觉得十分难受,崔钟哲有所察觉地睁眼瞧他,目光仍旧是平静的,“俊熙,你怎么了?”

他这话问的好轻巧,尹俊熙心里痛苦难当,咬了咬唇,极力忍着,但心中汹涌而出的情绪几乎让他发狂,他猛地抬起头来,借着几分酒意,直直地看着崔钟哲的眸子,眸子里有孤注一掷的疯狂涌起,他掐着自己的手心,一字一句问道:“阿哲,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么?”

崔钟哲默然以对,乌黑的没有情绪的眸子却给了已经开了头的尹俊熙莫大的勇气,他直视崔钟哲,继续问道:“阿哲,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酒瓶?”

阿哲,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握住我的手?

阿哲,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吻我的唇?

他的初恋呵,阿哲,那个时候明明是你开了头,现在却这样若无其事,偏偏让我痛苦不堪地过了八年?!

崔钟哲仍旧沉默着望着尹俊熙,那眸光好似深不见底的潭,没有一丝涟漪波纹,让尹俊熙心生绝望,他闭上眼,脸色黯淡,好似耗干了所有力气,才听到崔钟哲那句叹息似的呢喃,“俊熙,那个时候,你对我很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上一凉,尹俊熙震惊地睁大眼睛,看见崔钟哲荡漾着温柔的双眸,他脑海中只回旋着崔钟哲那一句“你对我很重要”,他苦尽甘来,心中的苦痛被极大的喜悦取代,一时间竟做不出任何反应出来,直到崔钟哲加深了那个吻。

这并不是十七岁那年浅尝辄止的轻吻,崔钟哲将舌伸进他的口中,缠绵缱绻地勾着他口中的每个细胞,不,他身体中的每个细胞来迎合他的这个吻,他从未和人接过吻,渐渐都有些喘不过气,但却并不愿意放开崔钟哲,两条胳膊反而紧紧地勾着他的颈子,笨拙热烈地去迎合他。

这个吻渐渐变换了位置,崔钟哲目光温柔地将吻的方位变换到他的额头,他的眼,他的面颊,他的颈子,尹俊熙在那样温柔的目光下几乎要融化了,他拒绝不了这个人对自己露出的温柔,他抖着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衫。

这样的尹俊熙无疑是极为迷人的,他肤色本就白皙,此刻由于羞赧却透出一种淡淡的粉红色,那是白玫瑰含苞待放处那抹极嫩极淡的颜色,美而不俗,他仰着头,眉尖蹙着,却并不是往日里常常展现出来的忧郁,而是一种得偿所愿的满足之色。

十七岁那年崔钟哲亲眼见过的却不曾也不敢细细触摸的青涩身体,经过八年的时光洗礼,已经让人难以移开目光了。

这具身体不常运动,但却骨肉均亭,纤瘦修长,手感极佳。

这具身体现在就在他的手中,在他的目光之下。

崔钟哲眸光越发深沉,带着薄茧的手掌不禁细细地摩挲尹俊熙的面颊,尹俊熙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心爱之人的目光仿佛一团火,在那样逡巡着的目光之下,他全身都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他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献祭予他。

他仰着头,手臂勾着崔钟哲的脖子,两条腿软软地搭在他的腰间,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发出低低的喘息,崔钟哲的吻已经移到了他的胸前,那样雪白的胸膛之上,两颗红点带着粉红的色泽,看起来便想让人咬一口,尹俊熙轻轻叫了出来:“阿哲......不要咬......啊......”仿佛为了惩罚他,崔钟哲将他的樱果含在舌尖,用牙齿轻轻研磨吸吮,尹俊熙从小接受的是最为正统的君子教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逗,羞赧极了,只咬紧下唇,却不愿对崔钟哲说一个不字,抱着他的颈子,任由他玩弄自己的身体。

崔钟哲的手褪去他白色的内裤,目光移到那一下子就从内裤弹跳出来的粉红色的肉茎上,不禁轻轻笑出声“俊熙,你这处的颜色也是粉红色,你都不自慰的么?”说着,还伸手弹了弹已经渗出液体的肉茎顶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俊熙毫无保留地对着爱人打开身体,一只手捂着脸庞,闷闷地说:“阿哲你骗我,你说好朋友之间帮助自慰是正常的,哪里正常了?”

他还记得十七岁那年清晨崔钟哲说的话,崔钟哲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俊熙,你竟然信,”他握住尹俊熙的腰肢,亲了亲他的形状优美的锁骨,“俊熙,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明明是形容女孩子的,尹俊熙想说,但却抑制不住地弯起嘴角,他的下身紧紧贴在崔钟哲身上,能够明显感到爱人的下身怒涨的轮廓,他鼓起勇气,将崔钟哲的手放在自己的雪丘之上,也不敢看他,低低地说:“阿哲,你......你不要忍着。”

这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崔钟哲勾起嘴角,一手抚摸着他细腻柔滑的臀丘,一手探入他掩于雪白臀丘之下的菊穴。

与尹俊熙白皙的肤色相衬,那处的颜色也是十分浅淡的粉色,他伸出食指慢慢地揉弄那紧闭的小口,直到菊穴放松才慢慢探入食指,手指被温暖细嫩的肠壁紧紧裹挟着,括约肌抵抗着异物入侵,尹俊熙全身都僵住了,伏在崔钟哲身上,喘着气极力放松着身体,崔钟哲轻轻抚摸他已经带了薄汗的脊背,又含住他的耳垂,轻声安抚:“第一次就是这么难受,下次就不会了,嗯?”

尹俊熙轻轻地嗯了一声,动了动腰,“阿哲,你,你继续吧,我不要紧的。”

崔钟哲吻上他的唇,勾住他的舌,尹俊熙迷醉在他的吻下,忽略下身手指开拓带来的不适,直到爱人的肉茎缓慢地抵开了后穴,进入了他的身体之中,他紧紧握着崔钟哲的肩膀,肠壁仿佛都能感受得到爱人肉茎的轮廓,身体上的不适不及心里上带来的巨大满足感,他从十七岁开始就深爱的人,心心念念了八年的爱人,他将脸颊贴在崔钟哲的脸颊上,眼角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喜悦,沁出了泪珠,“阿哲,我爱你。”

崔钟哲用行动回应着他的告白,他握着尹俊熙的大腿根,一下又一下地挺动起来,将自己的性器送入那销魂的入口,肉茎被媚肉紧紧地包裹着,仿佛有无数的小口吸吮着他的性器,他遵从着本能,猛烈地艹干起来,痛楚之后便是难以名状的快感,尹俊熙的后穴渐而生出奇异的快感,他在崔钟哲的身下低低地呻吟,大口喘息着,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身体,他感觉自己浮沉在滔天的巨浪之中,全身都被浪潮击打着,无法自救,滔天的快感和满足感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全身,他任由自己淹没在欲海之中,再也顾不了其他,脑中只余这一个人,直到昏昏沉沉睡着前,他还不忘睁眼看了崔钟哲一眼,看到他隐忍克制的面色,那样平静却又十分温柔的目光。

他恍惚觉得,原来这八年,他所求的,不过是这样的目光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尹俊熙醒来的时候头还昏昏沉沉的,他不喝酒,昨晚却喝了许多,昨夜又经历了激烈的性事,身体仍旧十分疲倦。

身旁早就没了崔钟哲的身影,醒来时看不到爱人,他有些失落,慢慢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白皙胸膛上仍旧未消散下去的红色的吻痕,想起昨夜疯狂,本是有些苍白的面色慢慢涨红,偏偏心中又是甜蜜的,他抬头找寻崔钟哲的身影,崔钟哲这时正从浴室走出来。

他赤着肌肉线条流畅的上半身,下半身围着白色的浴巾,头发没有擦干,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越发显得五官轮廓分明,他的面上却并没有表情,乌沉沉的眸子显出钻石般的冷硬,仿佛想到了什么难以解答的东西,但沉浸在羞涩以及甜蜜中的尹俊熙却并没有注意到崔钟哲的神色有什么不同,他轻声唤他:“阿哲......”

崔钟哲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床上的尹俊熙,他白皙俊秀的脸上仍旧是一无所知的单纯的羞涩,崔钟哲微微垂下眼帘,眸子的风起云涌尽数散去,才开口道:“不多睡会?”

尹俊熙摇摇头,抬眼看这崔钟哲,崔钟哲已经转过身去歪着头擦头发了,他视线望过去,崔钟哲的脊背挺直,有着自然弯曲的优美弧度,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后背上一条食指长度的疤痕显得有些狰狞,那是......尹俊熙目光柔和,他下床走到崔钟哲身后,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道疤痕,嘴角的笑意甜蜜温柔,“这里现在还会疼么?”

“早就不疼了,”崔钟哲摇摇头,发丝的水珠已经被擦干了,他转过身看着尹俊熙仍显露的疲态的面颊,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已经给你的工作室打了电话请假了,你还是多休息一会比较好。”

他在尹俊熙面前做的决定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尹俊熙从前对他就十分顺从信服,此刻沉浸在爱人体贴中,加之身体确实不适,也就乖顺地上了床,但看着崔钟哲的目光,却带着不舍。

崔钟哲见他那样,叹了口气,在他旁边卧倒,执住他青葱般的十指,交握一起,语气带着无奈:“我等你睡着了再去上班。”尹俊熙这才露出满足的笑意,合上双眼,沉沉地睡去。

崔钟哲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上班时间一个小时了,他推门而入,韩泰锡背对着办公桌坐着,只看到一个背影。

他之前打过电话,但上班迟到终归是自己不对,他沉默地坐下,韩泰锡却转过了椅子,露出了正面,英俊的脸庞却并不如崔钟哲所想的那样露出生气的表情,仍旧是昨日那样对着他笑眯眯的面色,还关心地问他:“是不是昨天晚上玩的时间太长了没睡好?要不要放你几天假?”

崔钟哲沉默地看着韩泰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韩泰锡,你到底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泰锡好看的眉头扬了扬,仍旧是和煦的脸色:“没怎么,就是觉得以前对你不够好,想对你好一点。”

“你对我挺好的,”崔钟哲起身泡了杯茶,又把韩泰锡的杯子也倒上了咖啡,“你昨天不是说有想追的人,怎么,是不是有麻烦了?”

“正想问问你几个问题,”韩泰锡两只手交叉支在办公桌前,直视着淡然喝着茶的崔钟哲,漫声问道:“崔钟哲,你喜欢什么花?”

“什么花?”崔钟哲不解,“为什么问我?”

“呃,我不是说过我要追的人和你性格很像么?你回答我就行了。”韩泰锡一副你问太多的表情。

崔钟哲摇摇头,也不知道这家伙想做什么,他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怎么会呢?”韩泰锡摸了摸下巴,继续问道:“你再想一想。”

“花朵之美,在我看来各有特色,我并没有研究过这类,所以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出喜欢哪个。”

“真是好没趣的家伙,”韩泰锡小声地自言自语,他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跳过这个问题,他又继续问道:“那你来说,如果你要表白,你会怎么去做?”

崔钟哲的手指轻轻划过桌面上医书的扉页,闻言,头也未抬,说道:“表白这种事情,不过是想将一厢情愿变成两情相悦,场所什么的,我反而觉得没有那么重要。”

韩泰锡沉默地看着崔钟哲已经翻开书端坐在那里静静看了起来,完全没有理会自己了,他有些无力地翻开文件,但看着崔钟哲沉静的侧脸,偏偏又觉得十分有魅力,这个人,怎么看书的侧脸都让他觉得这么动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泰锡摸了摸脸颊,心道从前在国外也有同性恋跟自己求爱来着,怎么,自己的魅力崔钟哲这个家伙完全没有感受到吗?

他思来想去,快速处理好公务,就缠着崔钟哲问问题,一会问他喜欢吃什么,一会又问他喜欢什么颜色,最后还问他看什么书,崔钟哲被缠得都快不耐烦了,看着他那么真诚的样子,偏偏又只得认真作答。

中途有韩泰锡下属来送文件,向韩泰锡汇报情人节酒店布置活动的情况,韩泰锡听着下属汇报,灵光一闪脑海中冒出一个主意,不禁笑逐颜开,这时偷偷瞥了眼崔钟哲,崔钟哲埋头书籍,压根不在意这里,但他那笑容却看得前来汇报情况的下属露出被惊艳的表情,偏偏还得极力忍着,十分辛苦。

下班的时候,韩泰锡也没留崔钟哲吃饭,反而催着他赶快下班,崔钟哲看他兴致勃勃似乎在策划着什么的模样,还以为他在忙将至的情人节的什么活动,也就毫不在意。

下班回到家,家中却并没有尹俊熙的身影,客厅的桌子上面有尹俊熙留的纸条,上面写道手机的充电器落在了工作室,去一趟就回来,还让崔钟哲等他回来吃晚饭,纸条上写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钟,可是现在都已经六点多钟了,崔钟哲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一个有着温柔声音的女人接听的,她先自我介绍说是尹俊熙的朋友,尹俊熙现在和工作室的前辈在忙,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等下给他打回去,崔钟哲沉默了几秒钟才回道不用了。

他收起手机,掏出车钥匙,驱车前往尹俊熙的工作室。

尹俊熙回国不过几个星期,工作室地址崔钟哲是知道的,尹俊熙也同他提过工作室规模并不大,只有几个男同事,还有个摄影师朋友经常去他们工作室找寻灵感,工作室的男同事除了他性格都奔放爱玩,常常在工作室周围搞些烧烤之类的活动,他却没听尹俊熙说过工作室还有女同事。

工作室在镇子郊区,毗邻海边,是个有着玻璃房顶的现代感十足的房子,尹俊熙说过这个房子曾经是镇子里一个画家的别墅,由于画家移民国外,被他们工作室的策划人买了过来,作为工作室用,尹俊熙还说策划人还抱怨过玻璃屋顶虽然采光十分好,但却很难打扫。

崔钟哲将车停在工作室附近,在房子前站了几分钟,明亮的灯光透过大的玻璃窗照下来,在地上落下残影,这周围很安静,里面有人大声地说笑着,气氛很热烈,崔钟哲走到房子前,按下了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正是尹俊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穿着扣得紧紧的衬衫,苍白的面颊疲态被掩饰地很好,仍旧是温柔的神色,那双干净的眸子看到崔钟哲时露出惊喜的神采,“阿哲,你怎么来了?”

客厅的人停止谈笑,都朝门口望过来,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正微笑着从厨房端啤酒到客厅,见到门口有人,迎了上来,站在尹俊熙身后,也不说话,就温柔地笑。

尹俊熙将崔钟哲拉到客厅众人面前,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

他介绍完小心地看了眼崔钟哲,崔钟哲的面色仍旧平静,他却心里生出歉疚。

客厅沙发上坐着四个男人,茶几上摆着炸鸡和啤酒,其中有一个男人看着崔钟哲忽然说道:“诶?你不是上次在夜莺唱歌的那个人?”

原来他就是当日在夜莺将崔钟哲拍下来的摄影师,崔钟哲询问地看着他,“那天你也在?”

这几个搞艺术的人都性格豪放不拘小节,爱好也是摄影绘画唱歌的,听讲崔钟哲歌唱的不错,也不拘谨,递给他一瓶啤酒,和他攀谈起来,尹俊熙安静地坐在崔钟哲身边,也不说话,那个长相温婉的女人则坐在另一边单独的沙发上,面带微笑听着众人聊着天,崔钟哲学识渊博见识也多,跟这个人聊天旁征博引丝毫不落下风的,开始话题还是艺术什么的,后来不知怎么就转到了一旁安静坐着的尹俊熙和女人身上了。

其中有个同事趁着酒意起哄道:“俊熙,幼美大老远从美国跑来,你也不表示表示?”

原来这女人就是幼美。

旁边几个人都朝尹俊熙挤眉弄眼的,大家都知道幼美暗恋尹俊熙,幼美和他们几个相熟,众人也乐意见他们两个终成眷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日里和尹俊熙说这件事情尹俊熙都只是温和的笑,但今日却陡然变色,没忍住眼睛就看向崔钟哲,他性格温和不擅长拒绝别人,以前和幼美说过他们不合适,但幼美的性格又是外柔内刚,对他不死心,这次从美国追过来,说是要拜访国内的一个画家,但实际上众人都知道她是冲着尹俊熙来的。

幼美有些不好意思,面颊红红的,她开口替尹俊熙解围,“你们别再打趣俊熙了,我回国是因为有事情。”

崔钟哲沉默地喝了一口啤酒,尹俊熙心中忐忑不安,但又怕众人看出来,只得沉默以对。

幼美见桌子上面的啤酒又快没了,起身去厨房,众人又对尹俊熙起哄,摄影师朋友还跟崔钟哲说:“俊熙很受女孩子欢迎,幼美在美国的时候就对他表白但是被他拒绝了,听说他在这里有个初恋,你不是俊熙的同学么,你知道是谁么?”

崔钟哲笑容如常地摇了摇头,看着面颊苍白忍受着众人起哄,实际上放在大腿两侧的手已经捏成拳头的尹俊熙,回道:“俊熙高中的时候就受女孩子欢迎,那个时候女孩子给他写的情书满到塞不下都塞到我抽屉里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有个朋友还劝尹俊熙:“初恋多不靠谱,人家说不定已经有别人了,你看看幼美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我看你不如先跟幼美试试?”

尹俊熙豁然起身,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我有点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他说罢,就带头走了,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有些颤抖的背影,崔钟哲朝众人点点头,轻声道:“俊熙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们就先走了。”

回到车子里,崔钟哲沉默地开着车,尹俊熙抖着唇,看着崔钟哲不明的面色,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心道早该拿了东西就走,被他们留下来非要聊天做什么,还害得阿哲误会自己。

两人沉默地返家,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早,将近十一点了,崔钟哲先洗了澡在床上半躺下,闭上双眼,晕黄色的床头灯下表情晦暗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此番表情并非故意做给尹俊熙看的,他来这个世界已经九年,以为找到了离开的方法,却并非如此,不免有些挫败,但尹俊熙看他面色,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默默地洗了澡,上了床,崔钟哲闭着眼,却感受到尹俊熙钻进了被窝,他不以为意仍旧靠在墙上,却猛然睁开眼,低头望去,却见到尹俊熙一脸委屈地将脸埋在他的下身,正将他的肉茎小心地吞进口中。

“俊熙......你做什么?”肉茎被湿热的口腔包裹很快就硬涨起来,尹俊熙从未做过这种事,脸涨得通红,口中被塞得满满的,笨拙地吞吐起来,他实在笨拙地可以,几番差点咬到,他看向崔钟哲的眼神带着歉疚和委屈,但见到崔钟哲仰着头沉浸其中,更加卖力地吞咽起来,那滋味十分销魂,性器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抵在柔软的喉肉上,别有一番难言的快感,崔钟哲无意识地呻吟出声,将手放在尹俊熙滑腻的背上摩挲,高潮来临的刹那,尹俊熙猝不及防被喷地了满口,捂着胸口咳了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挂在长长的眼睫上,眼角还沁出了泪珠,有种可怜又脆弱的感觉,崔钟哲低低地喘了口气,看向俊雅的男子。

尹俊熙咳好了,漱了漱口,才凑上去吻崔钟哲,急急地解释道歉:“我并没有同幼美发生过什么,阿哲你要相信我。”

崔钟哲直视着男人的双眼,平静地开口,声音带着安抚:“俊熙,我相信你。”

他没有起伏的声线和低沉的声调说出我相信你让尹俊熙感到安心,他这才露出一抹笑容,崔钟哲却又压住了他,吻着他的胸膛,“你开了头,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么?”

这样的吻带着浓浓的情色味道,昨夜就是如此,尹俊熙面颊烧了起来,想起昨夜情景,浑身都软了下来,却配合地两腿勾上男人的腰,将自己送了上去。

他心怀歉疚,对崔钟哲百依百顺,崔钟哲让他摆出什么姿势他都咬牙做出,偏偏那样羞赧到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神色让崔钟哲觉得有趣。

如此折腾,又是一夜,天将拂晓,两人才相拥睡去。

第二日,正是Valentine’sDay,俗称情人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元3世纪,基督教徒被罗马帝国残酷镇压,曾有教徒名为瓦伦丁,在狱中与典狱长女儿相爱,后被处以死刑,行刑前写下动人肺腑的遗书以表白这份爱情的忠贞坦荡,后世人为纪念此人及他的爱情,将临刑那日定为Valentine\\’sDay。

这个西方节日在东方土地上出人意料地受到年轻情侣们的热烈欢迎,盛世酒店当日还推出了情人节情侣们上台接吻哪对情侣们的时间最长即可赢得酒店总统套房免费一晚的活动。

酒店大厅还摆上了红玫瑰的精致花篮,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们娇艳欲滴,连崔钟哲走过都不禁多看两眼,这样喜气洋洋的气氛怎么这么像过春节呢?

推门进入三十六层的办公室,韩泰锡长身玉立地站在落地窗前,下属正汇报着今日酒店推出的一系列活动在客人中的反响如何,他沉默地走到茶水间倒了杯茶水,他这个挂职医生虽然很闲,但也是有任务在身,前一阵子工作人员都做了体检,他还需做些表格来统计结果交给高层,他坐到桌子前,摊开文件,做了一会,下属汇报完了走了出去,韩泰锡转过身来,崔钟哲看向他,一愣。

韩泰锡生的好看,平日里总是穿的十分休闲,颜色浅淡的衬衫和休闲裤子居多,今日却一反常态,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修长如鹤,他的头发被整齐地梳在后面,这是一个挑战系数很高的大背头,五官稍有瑕疵都会显得古怪难看,但额头光洁饱满的韩泰锡却挑战得十分轻松,他的眸子明亮有神,性感的双唇勾起淡淡的弧度,让他显得并不十分傲慢,他立在落地窗前,旭日初升,光芒绽放,给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色,显出一种贵族般的优雅气度,卓尔不凡。

见崔钟哲面色,他满意一笑,“怎么,被我迷住了?”

还是这样玩世不恭的语调,崔钟哲摇了摇头,沉稳地开口:“你今天确实很出色。”

“还用你说,”韩泰锡又得意地挑了挑眉头,坐在办公桌前,看向正做着表格的崔钟哲,“晚上有点事情要你帮忙,你今天下班没有人约你吧?”

崔钟哲想起早上走时尹俊熙尚在沉睡,又想着韩泰锡今日估计会跟谁表白应该不会耽搁太晚,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崔钟哲答应,韩泰锡低头翻开文件,得逞一笑。

他今天一反常态地没有骚扰看书的崔钟哲,从头到尾都安静地翻看着文件,仿佛为了维持今天的风格气度,背脊也挺得直直的,一句话都不多说,倒是崔钟哲觉得有趣,心道纵横情场的韩泰锡今天莫不是紧张了?想想这家伙凭借自己的英俊外貌和不俗谈吐不知骗了多少女人,又觉得不太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班时间,崔钟哲依言未走,韩泰锡却先走出办公室让他等着,他等了几分钟,接到韩泰锡的电话,这家伙让他去走廊的会客室去。

会客室位于韩泰锡办公室的西边,平日里通常有极为重要的客人才会到这里,里面的装修风格雍容大气,崔钟哲不曾来过,他走在走廊上,经过好几个房间的门,走到墙壁上挂着会客室的门口,才停下来,打开门。

进门又是一愣。

冬日日短,深蓝色的天空挂着半轮月牙儿,三十六层的高楼有种手可摘星的感觉,近乎透明的落地窗前,幽幽月光之下,一张摆着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和造型精致可爱的烛台的餐桌沐浴月光之下,餐桌是纯洁的白色,巴洛克风格的华丽,红酒就放在餐桌的另一边,很显然,布置这里的人想要进行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但室内的灯却是打不开的,他转头去寻韩泰锡的身影,韩泰锡却从暗处慢慢地踱步出来,肩膀上架着小提琴,演奏着语调缠绵浪漫的爱的礼赞,他微微垂着眼帘,面庞上的表情十分柔和,平日不常带的温柔,拉着琴走到落地窗的月光下,对着崔钟哲,慢慢睁开一双明亮的双眸,缓缓地开口:“莎士比亚说过,真正的爱情不能用言语表达,它不顾理性成规与荣辱,能使一切恐惧震惊与愤怒在身受时化作甜蜜,它能让午夜拥有正午的阳光。”自带旁白……

他轻轻缓缓地说着,在悠扬动人的小提琴曲调下语调十分的轻盈,一双宝石样的眸子凝视着崔钟哲,专注又深情。

崔钟哲静默地站着看着他表演。

一曲作罢,他手臂扬起优雅的弧度,将小提琴放下,面带笑意地站在月光下,凝视着崔钟哲,一字一顿地说道:“崔钟哲,我爱你,你愿意接受我吗?”

他话音刚落,天空之上猛地绽放出色彩各异的烟火,那烟火就在他头顶绽放出奇巧的形状和绮丽的颜色,他长长的睫毛挂着流光,显露出令人惊艳的美感。

他这样玩世不恭偏偏又英俊不凡的男人在这样浪漫悱恻的场景下露出深情款款的神色,有着让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的惊人魅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钟哲望着仍旧维持深情表情的韩泰锡,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韩泰锡严肃地摇摇头,凝望崔钟哲的面庞,指了指月牙儿,又指了指仍在绽放花朵的烟火,以及布置精美的餐桌,道:“这些都是我费尽心思想出来的,你看我像开玩笑么?”

“崔钟哲,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动的心,但是我很确定,我爱上你了,”他眼神诚挚地告着白:“我爱上一个人,他恰好是同性,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

崔钟哲仍旧沉默,韩泰锡话题一转,将自己的想法坦白说出:“你如果怕你母亲和妹妹为难,我们可以去国外,美国有些州已经立法同意同性结婚,崔钟哲,我不惧怕别人怎么想,我只希望你能够陪我将未来的路走下去。”

他这样认真的模样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崔钟哲看着坚定望着自己的韩泰锡,这个人总是出人意料,初见面时的傲慢冷漠,后来相处时的傲娇自恋,到现在又是这样一副深情认真。

他心头浮现了淡淡的疑惑,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是主角,是不是,错了呢?

这样的想法闪现电光火石不过一刹那的功夫,他垂下眼,抬脚朝韩泰锡走了过去,在韩泰锡逐渐带着笑意的眸子的注视下,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韩泰锡并不如表现出的那么淡定自如,崔钟哲吻到他的时候,才感受到他身子其实在轻微地颤抖着,那个吻仿佛一个魔咒,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按住崔钟哲的后脑勺,和崔钟哲的舌勾连交缠,极尽缠绵。

好半天两人才结束这个吻,韩泰锡脸上带着得逞又得意的笑容,“崔钟哲,你果然被我迷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钟哲只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抬头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时,窗外慢慢飘起了雪花,在空中羽毛般地悠悠飘扬着。

“下雪了啊,”韩泰锡丝毫不意外,他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了下来,又给两人倒上了红酒,举起酒杯同崔钟哲碰了一下,才嗅着酒香,朝崔钟哲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情人节快乐。”

崔钟哲举起酒杯,看向窗外飘扬的雪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泰锡性格独立,并不痴缠,两人吃完晚餐,又说了一会话,崔钟哲便告别返家。

他在租的公寓附近停好车子,这个时间他这片小区已经没有什么人行走的踪影了,雪花渐渐变大变密,逐渐覆盖住了地面,他徒步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却在离家很近的路灯下见到了低着头站立着的尹俊熙。

他穿着修身的风衣,显露出秀竹般的身材,路灯下的面庞看不清表情,一只手揉着耳朵,一只手背在身后,这时的雪花已经下得很大了,他的风衣肩头覆盖着一层雪花,发丝上也有,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崔钟哲快步走上前去,他抬起头,见到崔钟哲,露出温柔又甜蜜的笑容,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爱恋:“阿哲,你回来了。”

他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一只含苞待放格外娇艳的白玫瑰的枝干握住他的手中,他举到崔钟哲面前,“白玫瑰象征着纯洁的爱情,阿哲,情人节快乐。”

崔钟哲眸子里有什么情绪翻滚着,他沉默地看着眼前那朵白玫瑰,以及握着那朵玫瑰的被冻得通红的手指,抿了抿唇,接过那朵满怀尹俊熙情感的白玫瑰,在仍旧飘洒天地间的洁白雪花下,吻上了尹俊熙的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泰锡是个很不错的情人,他从小在国外长大,有着外国男人的浪漫开放和东方男子的保守坚持,性格兼具着跳脱与安静,什么都敢玩,玩起来也是无所顾忌,安静下来的时候,偏偏又让人觉得十分静美,更不必说他英俊迷人的外貌了。

自表白之后,他和崔钟哲的关系更是比往日亲密许多,仿佛蜜里调油,韩泰锡从前玩世不恭,现在收了心,又觉得崔钟哲会跟自己一直走下去,因此十分用心地对待这份关系,全心全意地将他接纳进自己的生活。

他从前喜怒无常,但想着以后这样可能会和崔钟哲产生许多误会,便不自觉收敛了脾气,遇到事情也不会动不动就发怒了,虽然在崔钟哲看来,他还是那个骄傲自恋发起脾气就乱摔东西的家伙。

他从前挑食,不喜欢吃的东西从来不碰,看都懒得看一眼,现在却跟崔钟哲学会了尊重食物,碰到不喜欢吃的东西,也不会立即就觉得厌恶,偶尔尝个两口,觉得似乎并没有那么难吃。

他住院前对待工作总是漫不经心的,出院之后虽然有所改变,但终归没尽心尽力,现在做了崔钟哲的情人,却又觉得崔钟哲这家伙总是喜欢安静地看书思考,养家糊口这种事情指望不上他,还是自己应该多挣钱才能够两个人生活。

他从前在崔钟哲看书的时候总是喜欢捣乱,有时候恶作剧藏他的书还叠飞机往他桌子上飞,现在却不会了,他现在更多地想要了解这个家伙的兴趣爱好,有时候崔钟哲看医书,他也拿过来看看,那些东西诘屈聱牙,看得他直皱眉头。

他做出了许多改变,性格不如从前那么难相处,又加上心情好,对下属不吝于展现笑容,又因为工作努力尽心,常常下了三十六层去酒店内部巡察,被更多人熟知,风头隐隐盖过了其他理事,以前对他还有质疑的声音彻底不见,他提出的许多建议都让人信服,就连盛世总部都知晓这个当初下放来的私生子如今工作能力很强。

酒店行政部的上班的时间是早八点到下午五点,中午常常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从前的时候,崔钟哲总会在自己楼下的办公室小小的休憩一会,但现在成了韩泰锡的情人之后,韩泰锡却不许他下去休息,韩泰锡在酒店拥有自己的豪华房间,中午休憩的时候也是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现在和崔钟哲成了情人,便让崔钟哲中午和自己一起去他的房间里午休。

两人中午常常坐在他房间里,一起吃了酒店烹饪的美食,再抵足而卧在沙发上,谈天说地,气氛常常轻松愉快。

韩泰锡总觉得,崔钟哲这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你满心焦躁的时候,只需他那双乌黑沉静的眸子静静看你几秒,便会立刻觉得清凉冷静下来,他虽然沉默,聊起天来却并不会冷场,他拥有渊博的学识见识也不俗,偶尔从不同的角度发表几句意见,反而十分新颖奇特,越相处,韩泰锡越觉得崔钟哲这个人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他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比崔钟哲更适合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他接到在美国留学的朋友幼美的电话,说是最近回国,邀他去尹俊熙的工作室小聚。

他与尹俊熙和幼美是一个大学的校友,当初因为参加了大学举办的韩国校友聚会认识,俊熙和幼美都是学艺术的,他学的酒店管理,对艺术也有兴趣,又加上同是韩国人,聊的话题多了,在国外渐渐熟悉起来,虽算不得至交好友,但也比一般朋友要好。

他驱车前往尹俊熙的工作室,那是一间在海边的拥有玻璃房顶的别墅,他看到这房子觉得设计不错,以后和崔钟哲到国外生活或许可以考虑考虑这样的房顶设计。

人逢喜事,他从前在美国的时候抑郁压抑,给旁人的感觉就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但此次见面,尹俊熙和幼美却都觉得,这位好友似乎变了许多。

幼美准备泡咖啡,却被韩泰锡叫住,说自己要喝茶,她十分诧异,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茶有股怪怪的味道,怎么现在喝了?”

韩泰锡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崔钟哲喜欢喝茶他跟在后面喝了几次觉得味道不错,他只说道:“人总是会变的嘛,喝茶挺好的,中国不是还有专门的茶经来介绍茶的么?”

尹俊熙喝着白开水,闻言笑了笑:“韩泰锡你确实变了。”

韩泰锡耸耸肩,接过幼美递过来的茶品了一口,问道:“我变了很多吗?我怎么不觉得?”

幼美捧着咖啡正喝着,喝了一口,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笑起来十分温婉,说出的话也是轻轻柔柔的:“我也觉得你变了,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你虽然常常笑,但给人的感觉却总觉得笑容底下藏着阴霾,但现在却不同了,你笑着的时候看起来真心多了。”

“哈,这算是你女人的第六感么?”韩泰锡觉得有些好笑,他摸了摸下巴,挑眉看着幼美和俊熙,“喂,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幼美,别告诉我你这次回国和尹俊熙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俊熙没有说话,幼美却大方地笑了笑,“这么明显啊,你们都看出来了?”

她转过头看着尹俊熙的侧脸,这个男人温文尔雅,正直善良,有着干净忧郁的眸子,温柔腼腆的笑容,作画的时候表情严肃专注十分迷人,她那次去上课,见这个男人靠在窗户前眺望窗外,白色窗帘拂过他的脸颊,他的一双眸子望向远方,带着刻骨的绵延思念,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她对他产生了好奇,然后才越陷越深的。

想起前几日尹俊熙同他讲的话,她释然一笑,“俊熙现在找到他的初恋了,我不放手都不行了,不过,”她转过头,半真半假地对着尹俊熙道:“俊熙,我可不会放弃你的,虽然讲这句话不合适,但是你和她分手了一定要告诉我啊。”

尹俊熙不在意地笑了笑,声音仍旧是温和的:“幼美,你值更好的男人。”

“诶?尹俊熙你还真找到初恋了啊?有空带给我们看看啊,”韩泰锡发出啧啧的感叹声:“我才不信什么初恋呢,不过正巧,我也找到了灵魂伴侣,过几天带他来给你们看看。”

“灵魂伴侣?”幼美睁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韩泰锡你这个花花公子竟然也能讲出这四个字?”

尹俊熙也不信,坐在对面露出讶异的笑容。

韩泰锡知道他们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对待一段感情这么认真用心,他想了想说道:“可能以后还会跟他去国外生活,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我这次是认真的。”

尹俊熙和幼美相视一笑,只道韩泰锡说笑,他们三人又聊了别的话题,聊完之后便分道扬镳了。

韩泰锡驱车回酒店,今天是休息日,崔钟哲没来上班,也不打一个电话给他,真是太过分了,他本想直接回酒店的房间,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却被他落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取,他想着崔钟哲看到这个东西的表情,不禁愉快地勾起嘴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推门进入办公室,里面却已经坐着一个人了,那个人背对着门坐在他经常坐的转椅上,面朝着三十六层的天空。

转椅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秘书,韩泰锡本来舒畅的心情像被泼了一盆冰水。

他将门关上,眯了眯眼,面色阴沉地开口道:“真是罕见,我以为我死在这里你都不会出现呢,父亲。”

那个人转过来,一张被岁月刻上沧桑痕迹的脸上挂着冷漠的表情,即便看到亲生儿子,眼神也仍旧毫无变化。

韩泰锡嗤笑了一声,他从来没指望能够从这个人脸上看到别人家父亲对儿子露出的慈祥表情,他记事以来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张冷漠的脸,几十年来看过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身边总是带着面无表情的秘书,冷冰冰的眼神和冷冰冰的话,这哪里像个父亲?他抿了抿唇,但是崔钟哲说的又没错,如果没有这个人,自己可能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一种局面,或许根本没可能遇见崔钟哲,他缓了缓语气,语调第一次少了尖锐嘲讽,只是单纯的询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被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虽然面庞苍老,但眼神却十分尖锐,气度也十分清矍,不愧是能够执掌庞大盛世企业的老总,他对这个私生子态度的转变不以为意,皱着花白的眉头,将手里的东西掷了出去,扔在了韩泰锡的身上,冷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韩泰锡低头捡起滚落在地的东西,小心地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将它紧紧握在手中,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了怒气:“你凭什么乱翻我的东西?”

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是一个黑色的绒布小盒子,里面是他从国外定制才寄回来的......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刻着崔钟哲名字和自己名字的缩写,对他来讲,十分的重要,此刻却被这个人当作垃圾一样丢在自己的身上。

他忍着怒气,面色不善地盯着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那个苍老的男人却毫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锐利的眼神看着他,并不像在看一个儿子,反而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就凭我是你父亲。”

身边的秘书恭敬地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来,他毫不在意地翻了两页,脸上仍旧是冷漠的表情:“你身边只有一个叫做崔钟哲的人名字缩写是戒指上的,怎么,在国外玩够女人现在又换男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泰锡紧紧抿着唇,英俊的面庞笼罩着阴霾之色,心中渗出悲哀和失望,这算是什么父亲,哪家的父亲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不管你想怎么玩,都适可而止,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也该有些用处了,尽快收拾好你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星期之后,乖乖地和SNT家的女儿见面,”他站起身,冷漠地看了眼气得身体都颤抖起来的韩泰锡,走出门去,“电话跟你说你不听,非要我来一趟你才满意?”

韩泰锡怒极反笑,猛地上前几步拦住男人的去路:“我不会去的,父亲,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并且以后都会跟崔钟哲在一起,即便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他说完抬腿便走,怒气冲冲地回到酒店的房间,崔钟哲却在他房间的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见他来了,有些不解他此刻愤怒的面庞,站起身来,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韩泰锡满腔的怒火见到这个人平静的表情的时候,意外地不见了,他沉默地看着蹙着眉头的崔钟哲,上前几步将他搂住。

他此刻的表情可以用脆弱来形容了,崔钟哲从未见过这个人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韩泰锡将头靠在他的肩窝,一双手臂将他搂得很紧很紧,仿佛在汲取温暖,又仿佛在默默地发泄着什么,好一会儿,才松开他,靠坐在沙发上,露出疲惫的表情:“崔钟哲,我父亲来了。”

“他很早之前就提过让我去联姻,但都是在电话里。”他此刻的表情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态,英俊的面庞显得有些黯淡,“他是个很固执的老头,家里有好几个亲手养大的儿子,在他眼中,我也只不过是可以利用的东西而已。”

崔钟哲想起韩泰锡几次摔手机的场景,他没有做声地在韩泰锡旁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韩泰锡却睁开眼睛,勾唇笑了笑,“怎么不说话?怕我抛弃你吗?”

他笑的十分勉强,往日里调笑的语气听着也有些怪异,崔钟哲想要说什么,韩泰锡却又半真半假的问道:“崔钟哲,如果我身无分文了,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钟哲露出好笑的表情,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他却十分正色的表情:“崔钟哲,你这家伙赚钱也不行,性格也不合群,出去了肯定被人欺负,你看看你,长的也没有我好看,能力又不像我这么出众,我怎么就爱上你这么个家伙?”

他歪了歪头,从口袋里掏出了小盒子,在崔钟哲面前打开,认真地看着他:“崔钟哲,我不会抛弃你的。”

他将银色的戒指取下,在手心端详着,这是一枚设计简洁的戒指,没有太多繁复的花纹和设计,灯光之下银光闪烁,戒指内面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崔钟哲猛抬头看他,他却已经低着头将崔钟哲的手拉了过来,将戒指往他的无名指塞:“唔,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果然不错。”

瞧见崔钟哲惊讶的表情,韩泰锡又得意地笑了笑,“你这幅表情是感动吗?”

崔钟哲没有说话,看着韩泰锡又把戒指取了下来:“这才只是样品,我让国外的人先做出来看看,我的那枚还没回来呢,等我的回来了,再戴上好了。”

他自顾自地已经做了决定,又抬头凝视着崔钟哲的面颊,凑过去吻了吻他,“崔钟哲,我爱你。”

这是他第二次对崔钟哲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那样纯挚认真的神色,仿佛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坚定,这个男人对待感情是这么的坦率,一旦敞开心怀就是全心全意的接纳,像个孩子一样赤诚地献出了所有真心,他的真诚足以让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人羞愧。

崔钟哲眸光闪动,将手伸进他浓密的头发中,加深了这个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崔钟哲回到家中,尹俊熙照例已经做好了晚饭,仿佛掐好时间,他打开家门时饭桌上的饭菜仍旧冒着热气,尹俊熙端坐在桌前,见他回来,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让他洗手吃饭,他瞥了眼饭桌上的菜,知道他喜欢吃中国菜之后,尹俊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学会了许多中国家常菜的烧法,与他同居的这几个月,烧出的饭菜很少重样的,色香味也都十分和他胃口,他洗好了手擦干净之后,坐在尹俊熙对面,沉默地将饭菜往嘴里送。

这是十分温馨平常的居家场景,崔钟哲向来寡言,尹俊熙也并不是多话的人,两人吃饭的时候常常只是安静地咀嚼,尹俊熙偶尔抬头看崔钟哲,却总是能够会心一笑,他现在十分幸福,那煎熬的八年于他现在来讲,几乎算不得什么了,只要这个人能够一直在自己身边。

两人吃好饭之后,又如往常一样分摊着洗碗擦盘子的工作,他前一阵子同幼美郑重地谈过了话,幼美对他仿佛也死心了,前几日提着行李回国,他便将这件事情讲与崔钟哲听。

崔钟哲正低着头擦着盘子,尹俊熙带着手套洗着碗,身上挂着绿色的围裙,他看了眼崔钟哲的脸色,轻声道:“阿哲,幼美她......已经回美国了。”

崔钟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他将擦干水渍的盘子放进装盘子的抽屉里,尹俊熙见他这样,微微笑了笑,开始轻声细语地说自己今天在工作室的经历,他总乐意将自己的点点滴滴告诉给崔钟哲,他说前几天和一个在美国认识的朋友见了面,那个朋友在大学里是个玩世不恭的家伙,人长的好看,很多女人都青睐他,但是前几天见面却说遇到了想要认真对待的人,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又不相信地笑了起来,崔钟哲却转过头来看着他,亲了亲他的唇瓣。

尹俊熙十分不解地抬头望他,崔钟哲却说道:“前几天你父亲打电话来了,那个时候你在洗澡,我接的电话。”

崔钟哲高中的时候和尹俊熙要好,尹教授也是知道他的,尹俊熙和他同居之后,尹教授偶尔打电话他也会接到,但他并未向尹教授说两人住在一起,只说正巧和尹俊熙在一起吃饭聊天,尹教授性格平易近人,有时候也会和他聊上几句。

“哦,”尹俊熙点了点头,又问道:“父亲说什么了?”

“你父亲说,幼美在美国经常看望他们夫妻俩,他觉得幼美十分适合你,让我劝你多考虑考虑。”

尹俊熙停下刷碗的动作,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崔钟哲平静的表情,张了张唇,“阿哲......”

他知道崔钟哲信任他,但他从未向任何人袒露过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父亲却对崔钟哲说这样的话,这些日子太甜蜜,他都差点忘了远在美国的父母殷切的目光了,他心里有些难受,觉得自己真是太懦弱,怎么就没办法向父母说明自己真实的心意?他看着崔钟哲,突然觉得十分内疚。

崔钟哲看尹俊熙又露出黯淡的神色,知晓他心中所想,他放下手中擦得干净的碗碟,搂住尹俊熙的腰,轻声说道:“不要想那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俊熙闷闷地点了点头,却不如往日那样露出轻松的表情,刷好碗之后,削了水果放在茶几上,就靠在崔钟哲身旁,恹恹的神色。

一会儿,却又接到了尹教授的电话,崔钟哲看着尹俊熙的神色从开始的平和到逐渐地凝重和震惊,挂了电话仍旧维持着震惊的表情不变,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尹俊熙十分混乱,他捂着唇,蹙着眉头看着崔钟哲,半天才吐出一句话:“阿哲,恩熙......可能不是我亲妹妹。”

他仍旧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神思不属地跟崔钟哲说尹教授在电话里同他讲的话,说是前几天恩熙在大学里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却却查出了白血病,不可置信的尹教授和尹母又给恩熙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却又查出了恩熙的血型竟然和他们夫妻二人的十分不吻合,他们已经去做了DNA检测了,结果暂时还没出来,但是尹母的情绪却并不稳定,尹教授希望俊熙可以回美国陪陪母亲,尹俊熙接电话时,尹教授的声音十分沉重,那头还能隐隐听到尹母啜泣的声音。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尹俊熙不可置信地问崔钟哲,“恩熙明明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是我妹妹呢?”

崔钟哲沉默地看着他。

尹俊熙想到妹妹恩熙,她的性格开朗活泼,出生之后就受到全家人的宠爱,是家里的开心果,他们一家人一起亲密地生活了二十几年,却突然遭受了这样的变故,尹俊熙突然又想到妹妹上初中的时候,还开玩笑说全家人都那么聪明自己那么笨功课那么差,肯定不是亲生的,他那时听着当玩笑话,还打击恩熙说是啊你看你和爸爸妈妈一点都不像肯定不是亲生的,却没有想到,那时的玩笑话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心惊心凉。

他又想起回国之前妹妹不舍的笑脸,那么大的姑娘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撒娇,他那时候只觉得妹妹一直都长不大,他陷入混乱的思绪胡思乱想着,脸上变幻了许多神色,一旁崔钟哲本来是平静的面色,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白血病,抱错,灰姑娘,这几个词连贯起来在崔钟哲脑海中逐渐清晰,崔钟哲眸子几番闪动,看向尹俊熙的目光也带着深思。

两人沉默地陷入自己的想象,好一会儿,才听到尹俊熙无力的声音,“阿哲,我明天坐飞机回美国,我们去海滩边上散散步,好不好?”

他仍旧习惯性地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就去海边寻找答案。

崔钟哲沉默了几秒钟,才握住他的手,拿上车钥匙,两人一路沉默地抵达海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并不是适合散步的天气,尤其是温差很大的晚上,海风吹过来仿佛用刀割在了人的脸上,天空上也并没有月亮的影子,倒是乌云许多,崔钟哲将风衣拉好遮住脖子,又回头将尹俊熙的围巾系好,尹俊熙紧紧依偎在崔钟哲身边,看着崔钟哲蹙着眉头的神色,混乱的心思被冰冷的海风渐渐地吹散了。

自己真是任性,还害得阿哲陪他挨冻,尹俊熙十分自责。

仿佛感受到他的心思,崔钟哲本是看向大海的目光收了回来,投注在他的身上,声线仍旧是平静的:“想清楚了?”

尹俊熙点了点头,露出崔钟哲熟悉的温柔笑容:“嗯,不管结果怎么样,恩熙都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我看着她成长,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她仍旧是我的妹妹。”

想通了这一点,他又开始担忧恩熙的白血病,但想着美国的医学这么发达,又稍微放下心来,这时才感觉到身体被海风吹的都快僵硬住了,便拉着崔钟哲往回走。

两人驱车返家,公寓楼下并没有可以停车的地方,崔钟哲将车子停到了公寓附近,这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周围黑漆漆静悄悄的,他心情放送下来,便大着胆子拉住崔钟哲的手,他看着路灯下崔钟哲的侧面,想到明天要回美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心中十分不舍,他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就将脸凑到崔钟哲面前亲了他一口。

他在外面从来都是克己守礼的,这时虽然天黑没人,但也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崔钟哲转头看着耳尖微红的俊雅男子,突然感受到什么似的,转头望了望,小区不远处的马路上有车子疾驰而去,尹俊熙也转头去望,不以为意:“可能是经过这里的车子吧。”

两人返回家中,第二日尹俊熙要回美国,他今日情绪起落太大,又去海边冻了一会,身体早就疲惫不堪,抱着崔钟哲很快就入了梦乡,崔钟哲待他睡着,才从床头桌上打开之前并没有随身带着的手机,上面显示着韩泰锡的两个未接来电,以及他发的一条信息。

信息上写着:你这家伙,怎么不带手机,我现在开车去你家,看到信息给我打电话。

他想起那时疾驰而去的车子,又低头看了看在他怀中展现着无邪睡颜的尹俊熙,他十分依赖崔钟哲,又没有安全感,和他睡在一起常常要握住他的手或者是搂住他的腰才能安睡一夜,好几次他夜里醒了悄悄起床,时间久了尹俊熙就会自动醒过来找寻他,他凝视着怀中的俊秀男子,想着从十七岁开始自己就抱着不为人知的念头闯进这个男人的人生,他低头在男人的面颊上印上了轻柔的一吻,张了张唇,似乎说了句,对不起,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他怀中搂着温暖的躯体,却仍旧好似孤单一个人地枯坐了半宿,最终也只是疲倦似的合上双目,神色不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崔钟哲第二日将尹俊熙送到了机场,他买了最早一班的飞机票,在机场中神色十分不舍,看着崔钟哲几乎要说出你和我一起走的话来,崔钟哲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告诉他家人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羁绊,我会在这里等你的,得到保证的尹俊熙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直到尹俊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崔钟哲才离开了机场。

他来到三十六层的办公室,往日里韩泰锡都会坐在那里等着他,露出你怎么才来的抱怨的神色,起身为自己泡茶,但今日办公室内却冷清清的,并没有韩泰锡的身影。

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拿着韩泰锡之前给他的房卡,打开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的窗帘被拉得紧紧的,一丝阳光都见不到,光线昏暗又十分安静,客厅的地上散落着许多东西,有被摔碎的杯子盘子,有他平时放在这里的书,有韩泰锡喜欢的从巴厘岛出差带回来的当地的工艺品,连韩泰锡平时最喜欢的落地灯都未能幸免于难——这落地灯是他从北欧淘过来的,平日里十分喜欢,还说过两人去美国也要将这个灯带过去,但此刻已经断成了两截,可以想象之前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

这个人明明已经不怎么摔东西了,崔钟哲跨过这些东西,走进了韩泰锡的卧室。

卧室的窗帘也被拉的没有一丝缝隙,床上并没有睡人,整整齐齐的,一夜都没人睡过的痕迹,他走到床边上,看见床的那边地板上,韩泰锡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将头埋在膝盖里,仿佛要将自己藏起来。

他在韩泰锡面前蹲下,沉默地望着他。

过了一会,韩泰锡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带着浓重的疲惫的脸庞。

不过才一夜的时间,这张平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脸庞仿佛被吹灭了火的烛,又冰冷又黯淡。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崔钟哲看了一会,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十分冰冷:“崔钟哲,你混蛋!”

崔钟哲仍旧平静地望着他,默不作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泰锡将唇抿的紧紧的,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怒火,看着崔钟哲也不辩解的神色,心头火起,狠狠地将攥在手里的黑色绒布盒子扔在他身上:“你滚,滚!”

“你和俊熙......”他深吸一口气,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攥在一起,他恶狠狠地看着崔钟哲,“你明明都有俊熙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韩泰锡昨晚收到了国外寄回来的包裹,正是他之前定制的自己的那枚戒指,他想着崔钟哲看到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就打了他的电话,却打不通,想着这人可能出去有什么事,干脆自己亲自去一趟,他心情很好地等在他家小区的路口,却看到了让他不可置信的一幕,他的朋友尹俊熙,牵着他爱人的手,亲密无间地走着,他想着尹俊熙虽然性格温和,但他却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那么柔软的笑容,他起初还抱着幻想,直到尹俊熙亲了崔钟哲一口,那一幕像一把大锤砸在他心中,砸得他呼吸不畅手脚冰凉,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枯坐一夜,此刻看到这个人,他心中涌起被背叛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人,是他想要度过一生的爱人,是他为之不惜与父亲为敌抛弃所有的爱人,但是你瞧,这个人却做了什么?

他心脏疼痛难忍,又不愿露出一点软弱的神态,保持着恶狠狠的表情,看着那个人的仍旧平静的脸,举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我?要让我这么痛苦?

男人眼波闪都未闪,韩泰锡盛怒之下不知轻重,拳头砸在胸口毫不留情,他也只蹙了蹙眉头,任他发泄,在他眼中,韩泰锡虽然是恶狠狠的神情,但总觉得下一刻他会哭出来似的。

他被韩泰锡压在地上,毫不还手地任拳头捶击在胸口,他的嘴角都渗出了血丝,闷哼了几声,韩泰锡却停下了动作,捂着脸,又靠在了床边上。

“崔钟哲,你明明这么混蛋,这么该死,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想放弃你......”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着破碎的音调,更像是呢喃。

崔钟哲蹲在他面前,拉下了他盖住脸庞的手。

那张英俊逼人的脸上布满痛苦挣扎之色,他闭着眼,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落在了崔钟哲的手背上,崔钟哲凝视着无声落着泪的韩泰锡,捧着他的面颊,说道:“韩泰锡,你对我很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泰锡睁开眼望过来,眸中风云变幻,几番挣扎之后,才恨恨地咬住崔钟哲的唇。

“崔钟哲你混蛋!”他使出了十分大的力气,将崔钟哲的唇都咬破皮了,“你既然选了我就要跟尹俊熙说清楚!”

他将崔钟哲压在地上,俯视着嘴角渗着血,唇上还流着血的男人,心中仍旧气恼,动作也就十分粗鲁,两个人仿佛野兽一样撕咬着对方,他将崔钟哲的衬衫都抓烂了,还将他肩头咬出了血,仿佛这样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怒火,崔钟哲望着他的目光始终温和包容,两人的四肢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缠到了一起,本来只是抱着让这人体会跟自己一样痛楚的韩泰锡被崔钟哲温柔地吻住了唇,两人的舌头也交缠到了一起,口腔中还带着血腥的味道,但在此刻,这股味道却刺激着韩泰锡,他心中涌起了陌生的情潮和汹涌的欲火。

他紧紧抓住崔钟哲宽厚的肩膀,不甘落于下风地啃噬他的舌,高涨起的性器让他渐渐不满足于这样的亲吻,他将自己紧紧贴着崔钟哲,用硬涨起来的阴茎摩擦着他的大腿。

他的面颊酡红着,带着艳丽的色泽,迷蒙的双眸仿佛一汪柔媚的春泉,此时带着惊人的媚态,崔钟哲的眸色渐渐加深,他的手伸进韩泰锡的衣服里,摩挲着男人光滑细腻的背上的肌肤以及由于经常运动而十分紧致的大腿,带着薄茧的手抚过细嫩的肌肤带起一阵阵的颤栗,韩泰锡喘息着咬住崔钟哲的喉结,崔钟哲的手已经抚摸了他被内裤包裹住的肿胀不堪的阴茎上。

那只手在自己阴茎上轻揉捏搓,阴茎硬涨热度惊人,韩泰锡急于纾解,凑过头去在崔钟哲脖子上吸吮,难耐地出声:“崔钟哲......唔......你快一点......”

崔钟哲的一手撸动他的阴茎,一手已经探入他的后穴伸出手指慢慢地开拓起来,第一次被入侵的后穴十分的紧致,紧紧包裹着的他他指,细密的吻顺着韩泰锡精致的锁骨吻到了他的腹部,带出火焰般的热度,韩泰锡浑身好似被火烧,不管不顾地将腿缠了上去,呻吟着抱怨:“崔钟哲......啊......你到底行不行......唔......”

崔钟哲一口咬住他的肌肉形状十分美好的胸膛,又用牙齿研磨着他的乳尖,疼痛伴随着快感让他忽略掉后穴的不适,他仰头大口呼吸,崔钟哲这时下身一挺,两人已经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他终于进入到他的身体之中了,从此之后,他不允许任何人分开他们,韩泰锡脑海一瞬间闪现过这个念头,他半是痛苦半是畅快地大叫出声,语调撩人,他攀着崔钟哲的肩,两条修长的双腿紧紧地盘在崔钟哲的腰上,随着他的律动摆动着身体,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他被快感逼地只能摇头大叫,扭动腰肢收紧臀肉主动去配合崔钟哲的动作,崔钟哲没料到他如此放得开,两人的身体十分之契合,这具经常锻炼的身体柔韧度惊人,韩泰锡又遵循本能地找寻快感,并不需崔钟哲怎样引导,崔钟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尽兴。

两人不知疲倦地做了很久,韩泰锡到最后手指都疲倦地抬不了了,朦胧之中,他见到崔钟哲温柔的目光投注下来,这时他还不忘说着:“崔钟哲......你可要和尹俊熙说清楚......”仿佛听到身上那人语音不明的低低的叹息,似乎见到那人穿上衣服出了门,他喉头又干又涩,好想说早点回来,却最终陷入深深的疲惫而睡了过去。

但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却再也不曾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尹俊熙到美国后很快就忙碌了起来,妹妹恩熙的白血病发现的早,虽说美国医疗发达,但尹教授和尹母还是十分紧张,尤其是尹母,她性格温善,小女儿几乎倾注了她所有的疼爱,当作宝贝养到二十几岁,却被告知并非亲生,犹如晴天霹雳,虽然对待恩熙态度仍和从前一样,但有时仍旧陷入纠结,尹教授十分理性,知道当务之急首先让恩熙接受治疗,得知自己并非亲生女儿之后,恩熙消沉了好一阵子,直到俊熙回来,一家四口开诚布公地谈了次话,谈到最后恩熙和尹母抱头痛哭,才总算振作下来接受治疗。

白血病在当今时代已经并非难以治愈的疾病,但治疗过程仍旧十分痛苦,恩熙从小到大都是被精心呵护着,从未吃过苦,但经历了这一变故后,坚强许多,化疗的时候十分痛苦,到最后头发常常掉头发不说,还吃不下饭恶心呕吐,但怕尹母担心,一声不吭的,倒看得尹母时常眼泪连连,心疼不已。

尹俊熙作为家中长子,一方面要常常劝解时常陷入纠结和忧愁的尹母,一方面又要安慰因为治疗而十分痛苦的妹妹,整日里忙忙碌碌的,虽然心中思念崔钟哲,但却无暇打电话,只小心地陪着家人身边。

恩熙第二个疗程结束之后,情况看起来十分不错,她现在性子坚强乐观,家里人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反而更加紧密,那天恩熙出院,尹母十分高兴,在家里烹制了许多菜,又邀请了幼美来家里吃饭,尹母本就喜欢幼美,又因恩熙治疗过程中幼美常常陪在身边安慰,更觉得她适合俊熙,饭桌上,尹母就跟俊熙提了提和幼美的事情,尹俊熙看着尹母对幼美十分亲热的目光,作为长子,他承载了父母太多的期望目光,这目光压得他心头沉重,想到崔钟哲,几乎喘不过气,恩熙仍在治疗,现在如果告诉父母他和崔钟哲的事情,可想而知在这个传统保守的家庭,会造成多么大的伤痛,他只勉强地笑了笑,沉默以对。

那天晚上他就给崔钟哲打了电话,拨了很多次,却始终无人接听,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直到夜深,电话才被人接听,却是另一个他十分熟悉的声音——那是韩泰锡的声音。

他说:“是俊熙吧?崔钟哲走了。”

尹俊熙几乎站立不稳,他匆匆地收拾好行李,坐着夜间航班,赶回了小渔镇。

他回到两人同居的公寓,那里仍旧是他走之前的摆设,很久没人打扫,桌面上都落了灰尘,他不可置信,但仍旧抱着信念,去韩泰锡工作的酒店,找到了他。

韩泰锡见到他,仍旧对他露出他从前常常见到的笑容,从前那么讲究精致的一个男人,却将头发剪成了寸头,五官虽仍旧是耀眼夺目的,但那双眸子,却已经带了沧桑的色彩,因此他对尹俊熙笑,尹俊熙只觉得笑容中满满的苦涩,尹俊熙觉得,韩泰锡如今仿佛变了一个人。

尹俊熙只关心崔钟哲的下落,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你怎么会知道阿哲的?”

韩泰锡毫不意外尹俊熙会做此问,他坦言道:“我之前同你提过我有想要认真对待的人,那个人就是崔钟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尹俊熙露出不可置信的受伤表情,苦笑起来:“我并不知道你和崔钟哲的事情,当时我也很难接受。”

他又问:“你和崔钟哲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阿哲......就是我的初恋,”尹俊熙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表情,“我同阿哲是高中同学,那个时候就已经......就已经......”

他心中疼痛难忍,几乎喘不过气了,不禁捂着胸口,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韩泰锡,你真的不知道吗?在美国的时候,你明明见过我画的素描。”他捂着双眼,不去看韩泰锡,声音低低的,带着几乎要破碎的声调。

韩泰锡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久远的记忆,那时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他与尹俊熙熟悉之后,便去他画室做客,有次他一个人在画室,不小心在隐秘角落翻出了一副画作,那幅画被精心地装裱着,盖着布遮挡灰尘,他掀开盖住的布,看见了一个少年的半身素描,素描的笔法线条和尹俊熙当时的水平没法相比,他猜测这是尹俊熙好早之前的作品,被当作素材的少年被定格成沉静看书的神态,他正端详着,尹俊熙回来了,他问这少年是谁,尹俊熙笑而不答,从他手中拿过了画就小心地收了起来,韩泰锡也就并未放在心上,他此刻脑海中突然涌出了这段回忆,一时也怔住了。

原来那个时候在医院,并非是他第一次见到崔钟哲,他还对他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他捏紧拳头,看着好友,心中又疼痛又歉疚,他捏紧拳头,沉声开口:“对不起,但是俊熙,崔钟哲最后选了我。”

他想起那时崔钟哲对他说韩泰锡你对我很重要,身上又涌起了力量,正想开口,尹俊熙已经抬起头来,俊雅的脸上浮现又哀又痛的表情:“我和阿哲走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我还说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羁绊,让我等他回来......”

他啊的一声,怔住了,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羁绊,他回想那时崔钟哲温柔的神色,那个时候,崔钟哲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同他说出这句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几乎要将手心掐烂了,凄惶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庞上,他仍旧不敢相信,带着一丝希冀地望向韩泰锡。

韩泰锡低垂着双眸,沉默以对。

两人陷入令人绝望的沉默之中,良久之后,韩泰锡才开口说道:“俊熙,你和我不同,你在充满爱和希望的家里长大,你有对你呵护关爱的父母,有对你尊敬崇拜的妹妹,还有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对了,你还有坚定的爱慕者。”

韩泰锡顿了顿,抚摸着食指的银色戒指,仿佛在汲取力量:“我和你不一样,我母亲死的太早了,我几乎都要忘了她的脸了,父亲对我不管不问,将我当作联姻的工具,我从前虽然呼朋唤友,但那些人没有一个真心对我的,我都清楚,就连如今这份工作,也全看在了那个没有将我看作儿子的父亲的面子上。”

韩泰锡低着头,抿了抿唇,他此刻仿佛在亲手接掉心中的伤疤,露出血淋淋的伤口出来:“我没遇到崔钟哲之前,觉得这个世界又悲哀又绝望,我拥有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总觉得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但遇到他之后,我却觉得,我只要有他就够了——我拥有的也只有他。”

他抬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尹俊熙,站起身来,打开门走了出去,尹俊熙只听到了他最后的那句话:“俊熙,我要去找崔钟哲,我要问个清楚,叫他后悔离开我,你多保重。”

尹俊熙扶着沙发边,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捂着胸口,那里有一把大锤正狠狠地砸着,砸得他的眼泪急急地冒了出来,这难道就是他懦弱的后果么?

他将眼遮住,脑中浮现出两人从十七岁到现在的点点滴滴,朦胧之中,仿佛又看到崔钟哲沉静的侧脸,他伸出手去,却只触摸到了冰冷的空气,阿哲说过他会在这里等他,他将自己抱紧,将头埋在了膝盖里,就让他在回忆中腐烂吧。

即便他深爱的那个人,从始自终,都不曾对他说过一句我爱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年阴郁狠辣,眼神太过冰冷,抵在自己颈子上的刀片稳稳当当地,朴政道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的颤抖,他之前知道这个叫做崔钟哲的少年,不过是个学校里的小混混,在学校里欺负良善同学,干得最多的也就是勒索几个胆子小的学生的零花钱而已,但此时此刻,朴政道却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少年的指尖握着刀柄,冰凉的手指搭在自己的颈子上,毫无感情的语调在耳边响起,那个少年轻轻地说:“那就你这个老大发话,你说,怎么样?”

朴政道的全身都颤栗起来了,后颈浮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薄薄的刀刃缓慢地割破自己颈子的表皮,朴政道艰难地动了动喉结,他相信,如果他今天不让这个少年满意,那么这把刀的主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加深自己颈子和刀刃的接触。

“好,就依你。”他听见自己说。

少年将朴政道推开,目光又静静地扫视了他们一群人,才收起刀放进裤子口袋,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么,一个月后见,各位请离开我的家。”

表情轻描淡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朴政道捏了捏拳头,恶狠狠地看着他,手掌捂着自己的颈子,吐出三个字:“我们走。”

他十几岁就带人收账,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借债人,这样理直气壮的,又心狠手辣的借债人。

高利贷这个行业是国家的毒瘤,但却有其存在的空间,比之银行的借贷,不知方便多少,利息也不知滚了多少倍,如不能按时还债,利息就能把人逼疯,朴政道这么多年不知道把多少人家逼得倾家荡产,偏偏今天遇见克星,被人拿住,回到废弃厂房改成的休息房里,越想越是憋屈,恨得牙痒,旁边小弟见大哥这副模样,狗腿地出主意:“老大,不然,我再带几个小弟去学校堵他......”他话没说完就被朴政道一脚踹开,“去你妈的,你以为老子是谁,老子既然答应他,就不会反悔。”

他还颇有信用。

另个小弟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替老大分忧:“老大,如果一个月这小子还不上来,那大哥那边无法交代,我们也就麻烦了。”

他口中的大哥,才是真正的大哥,也是带朴政道进这一行的契爷,他单独带小弟出来收账也有几个年头,五百万的小账不算多,以朴政道目前的权力,最多也就能压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若被社团里的其他人知道,不只他难做,他的小弟也有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我还不信,他能跑了,”朴政道吸了口烟,大拇指摩挲着自己包扎自己颈子的纱布,脑中想起那时少年冰凉的小拇指触在皮肤上的感觉,他眯了眯眼睛,道:“老子亲自盯着他。”

这大概是他做错事情的第一步,很多年后,朴政道想。

抱着看崔钟哲会不会跑又怎么挣钱还债的想法,朴政道开始盯梢了。

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那日表现得阴郁狠辣的崔钟哲生活之中也是个不合群的人,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虽沉默寡言,但身旁自有不离不弃的朋友,那个四肢十分发达,总是揣着两份便当上学的叫做李英宰的家伙,这个家伙热爱运动,又喜欢拖着崔钟哲去打球,他站在露天篮球场的一棵树后面,抽着烟看着崔钟哲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灵活地穿梭在球员之中,投中一颗球旁边就有女生欢呼,李英宰比他还兴奋,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也不介意,只微微笑着,英姿勃勃,自信满满。

和任何一个朝阳般的高中生并无不同。

朴政道将烟头按在树皮上掐灭火星,冷笑,要不是那天见识过这个少年的身手,他还真当他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了,他怎么就一着不慎被这么个人拿住了。

他略微不忿,又为了确保这少年确实有还债的能力,决定继续观察下去。

他打听清楚崔钟哲的课程结束时间,在他上课的时候带着手下又出去收了几笔钱,掐好点在学校门口隐着,直到崔钟哲骑着自行车出来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他在小渔镇活了这么多年,对这里的每条巷子都烂熟于心,料想这少年不管去哪,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然后,他就跟着崔钟哲,进到了夜莺酒吧。

这个少年再次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故意弄乱的刘海多多少少地能够遮挡半个脸庞,他第一次登台,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舞台之中除了一个他坐的椅子和话筒,并无其他东西,底下有的顾客见他年轻,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也不以为意,淡然自若地拨弄吉他,直到全场的注意力被他集中而安静下来,才慢条斯理地调好话筒,开口唱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Hedealsthecardsasameditation他玩纸牌如深深冥想

Andthosehepysneversuspect他打牌从不迟疑

Hedoesn’tpyforthemoneyhewins他打牌不是为了所赢的钱

Hedoesn’tpyforrespect他打牌也不是为了获得尊重

Hedealsthecardstofindtheanswer他在牌局中寻觅答案

Thesacredgeometeryofce那神秘几何中的偶然

Thehiddenrobableoute还有那飘忽结局的背后的隐匿之弦

Thenumbersleadadance数字翩翩飞舞

......”

舞台之上,少年的手熟练地拨弄着吉他的琴弦,低沉沙哑的嗓音伴着吉他声,静缓倾泻,仿佛一瞬间就流淌到了每个人的心中。

这并不是一首款款的情歌,若谁看过那部电影杀TheProfessional注:这是美国译名,中文译名这个杀手不太冷大约能够清楚,这首歌更像是杀手里昂的内心写照,他冷酷心狠,游离尘世,却又喝着牛奶种着盆栽,你不知道他真实的一面,你所见的不过是他的面具,但当为玛蒂尔达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面具已经不在了,从此之后,他将自己赤裸裸地剖开,展现在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前,也为之葬送了生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Iknowthatthespadesaretheswordsofasoldier

我明白黑桃如士兵手握的利剑

Iknowthattheclubsareonsofwar

梅花似战场轰鸣的炮枪

Iknowthatdiamondsmeanmoneyforthisart

牌局艺术里方块便若到手的金钱

Butthat’snottheshapeofmyheart

但这决不是红桃的形状

Hemaypythejackofdiamonds

他可能会出方块J

Hemayythequeenofspade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或许他会下注黑桃Q

Hemayceakinginhishand

也可能手里藏了一张K

Whilethememoryofitfades

而这些记忆终将消褪”

最后一句歌词伴着渐缓的吉他声渐渐消弭,一股难言的情绪笼罩舞台之中,这带着一股惆怅之感的情绪也感染到了听众,他们悄然静坐,几分钟后,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少年不过十七岁,声音已经低沉清越,极富磁性,不需什么特别的唱歌技巧,只凭这把动听的嗓音和那股唱歌动情之时带出的满腔情绪,便能轻轻松松地把握住聆听者的脉搏。

隐在热烈点歌买酒送于少年的听众之中的朴政道,端起泡沫丰富的啤酒饮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沁人心脾,脑海中仿佛还回荡着少年方才的歌声,即便他此刻仍旧对少年抱着不忿的想法,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生了一把动听的嗓子,也生了一颗灵活的脑袋,懂得用自己的优势来挣钱的人都是十分聪明的。

他摩挲着酒吧小桌面光滑的台面,静静地坐在人群之中,看着崔钟哲只休息了五分钟,复又拨弄吉他唱起歌来。

他闭上眼睛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内心陡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感,他竟然在这个曾经拿刀抵着他的喉咙威胁他的少年这里,得到了平静感。

他哼了一声,觉得有些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后的一个月,他闲暇时就去学校和酒吧盯梢,崔钟哲的生活三点一线,平淡地没有一点波澜,朴政道有时坐在崔钟哲教学楼下的操场边上,仰头看着二楼崔钟哲的教室,他找好角度,正好能看到坐在窗户旁边的崔钟哲的半身侧面,这家伙上美术课音乐课的时候趴着睡觉,不睡觉了就埋头写些什么东西,大概是作业,他无聊地想着,等中午的时候李英宰就会拎着两份便当大摇大摆地坐在他面前,他都能够想象得到便当应该是十分不符合崔钟哲口味的,因为和埋头大吃的李英宰不同,崔钟哲总会蹙眉看着便当一会,才慢慢地咀嚼吞咽,他并不浪费,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他心想。

有时候体育课打篮球,朴政道也会隐在操场的树后面,边抽着烟,边看着崔钟哲因为运动而露出平日里很少露出的生动表情,他想着少年在酒吧唱的歌,心里又觉得,明明才十七岁,这家伙就戴着面具生活,真是好无趣。

等到崔钟哲下课,他又会慢悠悠地转到夜莺酒吧,继续静默地听他唱歌,这个家伙唱得大多是英文歌曲,有许多歌朴政道并不懂歌词的意思,但他却觉得,他只要听懂那少年唱歌时流露的情绪,大约也就能懂那首歌了。

这是个对自己生活十分有把握的人,他戴着许多的面具,对着相应的人会露出相应的面具表情,那日的阴郁狠辣,大约就是对待他这样的人的面具表情了。

生活平静地过了几个星期,直到有一天,朴政道发现崔钟哲的同桌在崔钟哲骑车离开学校的时候跟在他的身后,那个叫做尹俊熙的学生,一眼看去就能看出与他们这些泥土之中生长起来的孩子是不同的,他气质干净,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是有钱人家被保护很好的少爷。

朴政道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些只会听家长和老师话的乖学生,他看着尹俊熙在酒吧门口踌躇,仿佛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走进酒吧,有些不以为然,他在暗地里窥探崔钟哲几个星期,知道他和这个同桌关系一般,甚至都很少说话。

朴政道记得很清楚,那天崔钟哲唱的歌是Vi,唱完之后,尹俊熙站在人群之中泪流满面,很受触动,他听完歌就在酒吧的后门站着不动,仿佛在等崔钟哲,朴政道隐在暗巷之中抽烟,看着崔钟哲从酒吧出来,看着尹俊熙小声道歉,看着崔钟哲......帮尹俊熙挡酒瓶后拉着他飞快地奔跑,他狠狠掐了烟头,踹了那个醉汉好几脚,妈的,这小子的债只能老子来收,你竟然敢动老子的东西,他恨恨地想。

崔钟哲和尹俊熙的关系很明显地不同了,只不过挡了一个酒瓶,尹俊熙就娘们似的被感动了,天天给崔钟哲带便当,不管干什么都跟在他后面,朴政道觉得很可笑,看着尹俊熙对着崔钟哲笑就觉得刺眼,他们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就能有说不完的话题,为什么就能默契地笑,为什么崔钟哲就能对他露出放松的表情,为什么崔钟哲就能......牵他的手。

崔钟哲在酒吧有很多拥趸,每晚都收入不少,五百万的原账和滚在一起两个月的利息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凑齐了,那天他提着一书包的钱,找到了朴政道休息的废弃厂房,将钱摆出来整整齐齐地码在他面前,平静地对他说:“五百万,还有利息,全都在这里,两清了,以后你不要再找我的家人。”

他说完就转头要走,朴政道心中不知怎么十分焦躁,他伸手拦住他,看着崔钟哲不解不悦的神情,心头窝火,老子说到做到,你当老子是什么人,他想也不想,一拳打在崔钟哲的身上,崔钟哲没料到这个小混混会来这么一出,被打地往后踉跄,反应过来之后冷笑一声拳头也招呼了过去,朴政道道上常混的,拳脚功夫以实用为主,崔钟哲的身手更像是正统拳法,一招一式都自有套路,两人拳来脚往,互相占不到便宜,也落不到下风,不知道这样过了多长时间,两人都力竭而止,崔钟哲实在搞不懂这个小混混的想法,临走前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有病吧?朴政道却在他走后捂着脸,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笑得十分欢畅,好久不曾这么放松,直到手下来了,才收起脸上的笑容,露出平日里一贯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照常地带着手下四处收账,却很少亲自出手,只是这样的生活又仿佛少了些什么,他想着,莫非是连续听崔钟哲唱了一个月的歌已经养成了习惯?他晚上跑到夜莺去,那里换了驻唱歌手,虽然动听,却无法带给他那种平静的感觉,白日里收账带给他满心的戾气无法宣泄,他想了又想,终于在第二天,又跑到崔钟哲的学校,那时崔钟哲与李英宰正和别的班级打球赛,尹俊熙也在一旁抱着双臂站着,他躲在一棵树的后面,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口中吞吐着云雾,面色不明地看着篮球场上被李英宰用胳膊夹住脑袋的崔钟哲,此时的崔钟哲脸上的表情,是十分的轻松愉快,那是没有戴着面具的表情,朴政道转眼看尹俊熙,他正蹙着眉头看着那一幕,他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

篮球赛结束,众人散去,偌大篮球场只剩崔钟哲和尹俊熙,朴政道靠在树上,手指还夹着并没有燃尽的香烟,他看着尹俊熙牵住崔钟哲的手,看着崔钟哲低头对尹俊熙说了些什么,尹俊熙露出欢喜的表情,看着两个人悠闲的,轻松的,又亲密无间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失,朴政道被自己点的烟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清楚地知道尹俊熙和崔钟哲并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他甚至隐约猜到

崔钟哲必然是抱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才去接近那个气质太过干净的尹俊熙。

但他的胸膛中,仍旧燃起了一把名叫嫉妒的烈火。

他嫉妒那个能够在夕阳下和崔钟哲牵手,嫉妒那个能够在海边和崔钟哲敞开胸怀大笑,嫉妒那个能够和崔钟哲一同睡去,又一同醒来的少年。

于是,他做了一件有失身份的事情。

他趁着崔钟哲有一日没有送妹妹崔芯爱回家的时候,抢走了崔芯爱的书包,告诉她,想要回书包,就跟她哥哥说,去哪里找他。崔钟哲肯定会来的,他知道崔钟哲对他的妈妈和妹妹抱有怎么样的一种责任感,他料定如此,果然等到了他。

崔钟哲的脸色并不好看,十分的阴沉,朴政道知道,这个人最讨厌别人用家人来威胁他,他看着崔钟哲那副样子,反而觉得畅快难当,你怎么不继续露出尹俊熙面前那副虚伪的模样了,你怎么不继续戴着面具了?

崔钟哲十分不理解这个小混混到底是怎么想的,抢一个初中小姑娘的书包难道是值得骄傲的事吗?为什么还露出了这样一幅小人得志的表情?

他不想去深究一个小混混的想法,或许懒得深究,他决定今天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挑衅的后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上次一样,两人沉默地厮打起来,只是与上次不同,崔钟哲这次用了全力,他醒来之后就加强体能锻炼,一直遵循着前世的记忆修着拳法,拳法日臻熟练凌厉,朴政道靠打群架学来的不入流招式自然不是崔钟哲的对手。

他狼狈地被崔钟哲压在身下,毫无反抗之力,他蓦然想起崔钟哲那次制住他的情景,那个时候,他的刀刃抵在他的喉间,他被他周身散发的冷酷所摄,全身战栗,此刻,他一如当时,微微颤抖着,只是心情却截然不同了。

崔钟哲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将他绑在椅子上,坐在他面前,面色平静地看着他,那目光让朴政道又畏惧又兴奋,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哑:“要杀要剐,一句话,别他妈折磨老子。”他脸色不明,目光微暗,叫人看不出真实的想法。

崔钟哲笑了一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伸出手去摸了摸他被染成三种颜色的头发,那头发略长,前面遮住了朴政道的眉眼,后面已经长到了颈子的下面,又因三种颜色而显得十分怪异,崔钟哲不知道朴政道是怎么想的,看起来明明还有手下,偏偏要留这样非主流的发型,审美实在有够糟糕的,他心中所想口中便说了出来:“你到底是怎么想,这发型这颜色,你都不觉得难看吗?”

头顶上的崔钟哲说着话,还叹了口气:“你说你一个放高利贷的,还留这么风骚的发型,合适吗?”

那时节其实正流行头发挑染几个颜色,并且头发前后都要长长的才算时尚,朴政道自觉自己走在流行的前端,此刻听到崔钟哲毫不掩饰嘲笑的口吻,不禁气地一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崔钟哲已经从他的操作台面里上掏出了一把刀刃锋利的剪刀出来。

朴政道眼睁睁地自己的头发在眼前一络一络地飘落下来,落在地上,羞愤地大叫:“崔钟哲,士可杀不可辱,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那声音响彻厂房,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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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宰转学走了,尹俊熙也全家移民美国了,崔钟哲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朴政道自那次被他剪光了头发也不敢太过骚扰他,只如从前那样,闲暇的时候去偷看他上课,或者躲在他家附近,看他帮他母亲打理超市,他甚至觉得,时光如果能够再慢些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光却并不如他愿,匆匆地从指尖就流淌过去,崔钟哲生病之后成绩就稳稳占据年级第一,高考那日,朴政道看着走出考场的崔钟哲,看着他朝崔母和崔芯爱露出安抚而自信的笑容,蓦然感受到一股难言的恐慌。

他总觉得他们是在一个世界的,但他却刻意忽略了,崔钟哲的眼中,并没有他。

他自认与崔钟哲有了三次亲密的接触,┑ ̄Д ̄┍但崔钟哲依旧看不见他,他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他只是一个猥琐的窥视者,卑贱的暗恋者,贪婪的觊觎者。

他失落落魄地拨开纷乱的人群,他们都是迎考送考的家长们,脸上洋溢的都是饱含期望的笑脸,那些看着孩子的目光殷殷切切。

崔钟哲成绩好能力也出众,他日必定有不凡的前程,他初中辍学就跟着契爷出去收账,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买卖,他不过就是阴沟里的老鼠,竟然还妄想在阳光下牵着那个人的手。

朴政道手足冰凉。

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朴政道也是生平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的人生,他为了报答契爷将他从福利院领养出来的恩情,十几岁就跟在契爷后面帮他收账,打理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未来。

朴政道记得那是一个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夜晚,他白天收了几笔难收的账,断了几个不听话的借债人的手脚,晚上挥开所有的手下,独自一个人在镇子的繁华地带徘徊,他想去夜莺,想听崔钟哲唱歌,但崔钟哲早就不在那里唱歌了,他满心的火气戾气,眉头拧得紧紧的,不知该如何发泄,然后,他就看见正搂着崔钟哲肩膀将他往KTV带的李英宰。

他悄悄地跟了进去,靠在李英宰点的包厢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见李英宰点了好多的啤酒送进了KTV的包厢,听见包厢里传出李英宰五音不全的嘶吼,和崔钟哲沉静舒缓的歌声,他在酒吧听崔钟哲唱了一个月的歌,从来没有看过他喝酒,不知道他喝了酒,会是什么样子。

他胡思乱想着,等了一会,包厢只听得见音乐的声音,应该是在喝酒吧,又过了好大一会,李英宰捂着嘴,满脸醉意地从包厢里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包厢里就剩下崔钟哲一个人了。

他喝醉了吗,他会喝醉吗,他此刻脸上挂着什么样的面具,是了,他在李英宰那个白痴面前从来都不挂面具的,他应当是轻松愉快的表情,或许因为喝醉酒面颊红红,或许因为喝醉酒眼神朦胧,那该是什么样表情,朴政道想的不能自已,他掐灭了烟,对自己说,就看看吧,看了这一眼,以后再也不要去想他了。

他推开了包厢的门。

崔钟哲放松地依靠在包厢柔软的沙发上,朴政道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抬起的形状优美的下颌,他的手随意地搁在膝盖上,他的面前散落着或站着或躺着的空荡荡的酒瓶,他应该喝了许多酒。

朴政道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理智告诉他该走了,但他的目光和他的脚步,却舍不得离开。

他矛盾地痛苦地站在包厢的门口,然后,他听见崔钟哲淡淡的声音,崔钟哲说:“把门关上。”

他惊地几乎想要转头就走,却看到崔钟哲睁开了眼睛,微微偏着头,朝他望了过来。

昏暗的包厢里,几束光随意地打在角落,隐在暗处的崔钟哲眉眼看不真切,只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仿若有光,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崔钟哲的样子,不同于平日里的沉默寡言,或是阳光健康的形象,此时眯着眼望着他的崔钟哲,周身散发的是一种邪肆不羁的神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换了一个人。

那目光有如实质,仿佛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朴政道被那样的目光瞧着,不自觉地微微低下了头,却也听话地将门关上,反锁。

苏修满意地笑了笑,他此刻仿佛还在梦中,一切都不真实,或许是梦吧,苏修想,眼前的男人隐隐眼熟,但他并不记得他何时见过他了,但这又有什么要紧的,那个男人看他的目光,那样矛盾且挣扎的,那样爱慕却又自卑的目光,他从前从许多人的眼中看过。

他笑了笑,冲着那个仍在原地挣扎地男人招了招手,暗含着恶意,像撒旦发出的邀请,“你过来,我想好好看看你。”

压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朴政道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坐在了崔钟哲的身旁,他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往日里的威风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觉得这样实在不像个头领,于是硬着脖子说:“老子有什么好看的。”他说这话,甚至不敢去看崔钟哲的脸。

他的手已经在大腿旁捏成拳头了,他全身都作出了防御的姿态害怕自己受伤,他自厌极了,觉得这样的自己好丢脸,直到崔钟哲的手指,抚过了他的面庞,“这个发型很衬你。”他听见崔钟哲说。

什么发型,自从上次头发被崔钟哲剪得乱七八糟,他就留了寸头,没能走在时尚的前端他还为此伤心了一场,他心里乱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说你眼瞎了吗这发型哪有原来的好看,但想着崔钟哲上次说他审美糟蹋,又闭上了嘴巴。

但在崔钟哲的眼中,眼前的男人生了一张有棱有角的俊朗脸庞,身材健壮肌肉也是十分流畅发达的,寸头更能显出他彪悍的气质,他看着男人因为他的抚摸而渐渐变红的面颊,对今晚生出了一些期待出来。

“你多大了?”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朴政道以往和崔钟哲的几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从来不曾这样坐下来好好地说过话,他有些呆呆地回答:“20了。”

“你叫什么名字?”崔钟哲又问。

朴政道的眼眶一瞬间染上了湿气,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感性,崔钟哲从来没有表现出想要了解他的想法,见过好几次面都没有问过他的名字,这是朴政道的心结,此刻被心上人问到了名字,他一时情绪十分复杂,他低着头,不想让崔钟哲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我叫朴政道。”

“哦,”崔钟哲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不是很能理解此刻朴政道的表情含义,他挑了挑眉,突然凑过去吻了吻朴政道的脸庞,朴政道浑身都僵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崔钟哲此刻带着迷人笑容的脸,脑海乱成一团,他在脑中想象了无数两人再次相遇会如何如何,却从来没有想过崔钟哲会吻他,崔钟哲见他那样,觉得十分的有趣,他低低地笑,又凑过头去含住朴政道的耳垂,轻轻说:“我叫你宝贝儿,好吗?”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听清方才朴政道说的名字。

被崔钟哲含住的耳垂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末梢神经兴奋到以不可阻挡的速度传遍全身,朴政道甚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努力地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你叫谁宝贝儿,老子他妈又不是女人。”

崔钟哲看着他那副色厉内茬的样子,觉得这个男人明明纯情的要死,偏偏又十分嘴硬,实在有趣,他捧住了朴政道的脸庞,含住了他的唇。

朴政道所有的尊严所有的努力和挣扎,一瞬间就化为乌有,他暗恋了他这么久,他的眼里终于看见他了。

他揽住崔钟哲的肩膀,紧闭着双眼,热烈地迎合着崔钟哲的舌头,他并不会接吻,但又十分迷恋这种感觉,偏偏力气又大,崔钟哲想放开他他又立刻将头凑了过来,没有任何技巧地去缠着崔钟哲的舌头,崔钟哲没法,只得一只手抚摸他肌肉结实的脊背,一只手抚摸他的面颊,让他放松下来。

他温柔的动作让朴政道有种自己被珍惜的感觉,他搂着崔钟哲的颈子和他吻了好久,直到被崔钟哲轻轻推开,才脸颊通红地喘着气,只是一个吻而已,他太患得患失了,“别紧张,”崔钟哲安抚地吻了吻他的嘴角,语气低沉地,带着一股蛊惑的意味,“夜还很长,把衣服脱了好吗,宝贝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朴政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崔钟哲只轻轻唤了他一声宝贝儿他就不听自己使唤了,明明是叫娘们的,他乱糟糟地想,但仍旧温驯地,抖抖索索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干净。

除去所有衣物的这具身体,肌肉漂亮得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摸,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肤色也是崔钟哲喜欢的麦色,他爱不释手地伸手去摸朴政道光滑的胸肌,他毫不掩饰的喜爱神色缓解了朴政道的羞涩,朴政道双手僵硬地放在大腿两侧,胸前的肌肉被心上人抚摸揉捏着,痒痒的,心里偏偏觉得温暖甜蜜,他深深凝视崔钟哲带着兴味的脸庞,心道能让他这么喜欢,这一刻死了也值得。

崔钟哲并不打算放过他,眼前的壮汉生了健壮的身材,他不用想都能猜到这个人平时应当是挂着凶恶表情的,所以他的性格十分别扭,但又没有丰富的恋爱经验,于男男之事上几乎是一张白纸,他的手下移,朴政道的阴茎已经高高地翘起来了,一弹一弹地,他的手摸过他的大腿,凑过去吻朴政道的唇,果然,朴政道瞬间就松懈了下来,两只臂膀情不自禁地搂住崔钟哲的肩膀,崔钟哲知道,眼前的男人更爱接吻的感觉,他吻了一会,直到朴政道的性器硬涨得更加厉害,才凑在他耳边,蛊惑似的说:“我想看你自慰的样子。”

“你!”朴政道狠狠吸了一口气,心想崔钟哲怎么有这样的爱好,他捏紧手指,崔钟哲却又冲他脖子吹气,轻声叫他,“只给我一个看,宝贝儿。”

他在那一声宝贝儿中缴械投降。

妈的,老子一世英名全没了。

他听崔钟哲的指示坐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撸动着自己的性器,他紧紧闭着眼,又觉得羞耻,又觉得兴奋,性器早在之前接吻的时候就肿胀不堪了,他暗恋了一年的心上人就坐在对面,看着自己自慰,朴政道脑海中想象着心上人的表情和眼神,心头火热,撸动的手腕速度越来越快,直达高潮。

他喘着气睁开了眼看向崔钟哲,崔钟哲正微笑着看他,面上带着赞赏的神色,“真棒,性感极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哼了一声,就要下来,却不料崔钟哲站起身,握住了他的膝盖,他的两条腿被崔钟哲打开,露出隐在麦色臀丘下的菊穴,崔钟哲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情欲,他的身体被崔钟哲压在了茶几上,胸肌上的乳头被崔钟哲含在嘴里啃咬着,崔钟哲的一只手在自己的下腹抚摸着,滑到了从来没有人探秘过的禁地。

“宝贝儿,我想艹你。”崔钟哲咬着他的乳头,酥痒的感觉从那里传来,朴政道本来就是道上混的,下流荤话听过不知多少,他抿了抿唇,微微挺起胸膛任心上人玩弄,喘息着回答:“有本事就来,今天不艹就不是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钟哲闷闷地笑,从茶几上摸过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用啤酒打湿手指,慢慢地朝着那禁地探了进去,朴政道的两条腿弯曲着在茶几上大张着,两只手撑着桌面,仰着头难耐地喘息,他明明该是很难受,偏偏不愿意表现出软弱的一面,甚至还催促着:“你快进来,不是说艹我吗?”

崔钟哲并不着急,修长的手指加到三根慢慢在后穴进出,他一边挑逗男人敏感的腰间兴奋点,一边吻着他的唇,看他在他的吻下露出迷醉的表情,他在床底间素来是个体贴的。

后穴渐渐地放松了,宽容地容纳了手指的存在,崔钟哲这才挺腰将自己的阴茎送了进去,肠壁被心上人的阴茎填充起来,仿佛也将他的心填满了,朴政道搂住崔钟哲的颈子,发出一声低吼,崔钟哲,我爱你,他在心里说,但他口中说的却是:“艹我,狠狠艹我。”

崔钟哲渐渐加快了速度,他紧紧箍着男人的腰肢,一下又一下地将自己的性器嵌入男人的身体之中,平日里他对任何人谦恭有礼,外人见他总会赞上一句苏家少爷真是翩翩君子风度,但他却知道,他走到如今,付出了多少难以想象的努力,他有极深的掌控欲,即便在性事上也要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也只有性事的时候,他才能露出原本的面目,发泄出白日累积的情绪,苏家的路还很长,他隐忍至今,才成功了一半,他一边艹得身下人浪叫,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到底是谁把这么个壮汉送到他眼前的。

朴政道被他艹得神魂颠倒,他又是个逞能的性子,伏跪着,站立着,甚至走动着的体位都不放过,缠着崔钟哲做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腰都软得直不起来了,才靠在他身边仰头索吻,得到崔钟哲的吻后,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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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政道第二日是被手机声唤醒的,他的身体酸痛地厉害,昨天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阴茎和后穴都十分不适,他昏昏沉沉地接了电话,是手下打来的,说为什么今天契爷开会他没有来参加,他才猛地清醒过来,他挂了电话,低头看着崔钟哲仍旧熟睡的脸庞,平常总是显露凶恶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的表情,他想着昨天这个人温柔地叫他宝贝儿,真他妈肉麻,偏偏他心里十分受用,原来被心爱的人喜欢是这种感觉啊,他低头吻了吻崔钟哲的唇,对着熟睡的他轻声说道:“我叫朴政道,朴政道。”

他瞬间做了一个决定。

他帮崔钟哲擦了身上的痕迹,又穿好衣服,才不舍地离开包厢,他想,崔钟哲喜爱读书成绩也好,那自己便供他读书,帮他赡养母亲和幼妹,他不要去收债了,他要做一份正经的工作,他要堂堂正正地,和这个人站在一起。

他要和契爷说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英宰是在厕所里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趴在马桶盖上,他竟然在厕所的小间里趴在马桶盖上睡着了!然后他才想起他昨晚是拉着崔钟哲来通宵唱歌喝酒的,因为崔钟哲今天就要拿着录取通知书去首尔的学校报到了!

他匆匆忙忙地冲到包厢里,崔钟哲躺在沙发上睡得沉沉的,他拍了拍好友的脸颊,将他唤醒:“喂,阿哲,我昨天在厕所睡了一夜,我厉害不?”

崔钟哲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李英宰问。

崔钟哲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生,赶快走吧,妈和妹妹在家该等急了。”

他喝醉酒有个毛病,无论发生什么事醒来都会忘记,只是,他隐隐约约记得,似乎有人在他耳边重复了一个名字。

是什么呢?

大概是梦吧。

他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hellodarknessmyfriend

I’veetotalkwithyouagain

Becauseavisionsoftlycreeping

Leftitsseedswhileiwassleeping

Andthevisionthatntedinmybrain

Stillremains

Withinthesoundofsilence”

舞台上的男子侧着脸庞,微微低着头,专注地拨弄怀中抱着的吉他,轻轻地唱着这首迷离的歌谣,他穿着洁白的衬衫,袖子被挽到了手臂的位置,没有一丝褶皱,就好像他给人的感觉,冷淡的,克制的,禁欲的,但偶尔他会抬眸看向舞台下的一个方向,晕黄的灯光下,他注视那个方向的目光仿佛都带着温柔的波光,那里同样坐着一个长相漂亮气质卓然的男子。

这是韩泰锡生日这天,崔钟哲在酒吧为他唱歌,他却不知,他抱着吉他为尹泰锡唱歌的时候,在酒吧的二楼,有一个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等他唱完歌后,那个男人看着他坐在韩泰锡旁边,与他言笑晏晏,发出一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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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钟哲是第二天发现自己的钱包丢了,钱包里并没有太多的钱,只有少少的一些现金和身份证,相片栏里夹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对了,那个钱包还是芯爱第一次领薪水给他买的,他揉了揉额角,回想昨夜情形,他昨夜先是给韩泰锡做了海带汤,又和他去了夜莺,下车时钱包还在的,那就是丢在夜莺了,真是,好久没有这么大意了,大约是夜莺并没有变,他到了熟悉环境的缘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下了班与韩泰锡吃了些饭,驱车前往夜莺,冬天日短,那时天色已黑,夜莺的招牌被笼罩在闪烁的霓虹灯中,看不真切,他将车停在路边,想起九年前为了还债在这里唱了一个月的歌,想起那时有个气质干净的少年曾在舞台下听着他的歌落泪,有一瞬的恍惚,他将车门锁好,迈入夜莺。

冬日里的酒吧人并不多,但气氛照旧十分热烈,五光十色的射灯照得人生出一股暖意,舞台之上梳着莫西干头的少年歌手唱着动感的歌曲,场间气氛十分火热,崔钟哲走到昨天喝酒的吧台,昨天那个调酒师见他来了,不等他说话,就道:“你昨天丢了一些东西,在老板办公室,你直接去老板那里拿。”

崔钟哲问了老板的名字,调酒师摇摇头,说老板姓朴,具体叫什么他也不知道,但崔钟哲知道,这个老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老板了,他问了调酒师老板办公室的方位,方位没有变,还在原先的位置,他皱了皱眉头,此时隐隐发现,九年过去了,夜莺除了设备,布局装修竟是丝毫没变。

他抬脚走到酒吧的二楼,穿过几个包厢的走廊,这里与一楼不同,光线幽暗迷离,包厢隔音也极好,走廊的尽头就是老板办公室,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十分磁性的嗓音,“进来。”

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办公桌前的人抬起了头。

那人留着寸头,气质彪悍,但最惹人注意的,是他右额角沿着眼皮一直到脸颊的一道将近十公分的刀疤,这刀疤不仅没有让他显得丑陋,反而更显冷峻,是一种硬汉的气场。

不知是不是崔钟哲的错觉,那人深沉的黑眼珠看到自己一瞬,仿佛剧烈收缩了一下,双唇抿得更紧,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如同丛林黑豹的男人,脑海中回想是否见过这个人,无果。

那人站起身来,肌肉发达的四肢和躯干被黑色T恤包裹着,显露出阳刚健美的轮廓,他一步一步朝着崔钟哲走来,如同一只黑豹在窥伺自己的猎物,崔钟哲微微蹙眉,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走到崔钟哲面前还差三步的时候停了下来,锋锐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崔钟哲的眼睛,那目光深沉如海,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崔钟哲眼角瞥到他放在大腿一侧的手已经攥得紧紧的,露出了苍白的关节,难道是这具身体从前的仇家吗?

就在崔钟哲以为这个人的拳头要招呼他自己的身上的时候,面前的人微微抽动了嘴角,露出一个完全不像笑容的笑容,他伸出右手,双眼仍旧盯着崔钟哲,道:“朴政道。”

崔钟哲盯着那只粗糙宽大的手掌,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忽而就仿佛泄了气一样,黑黝黝的眼睛里露出了极为深刻的失望,

下一秒,崔钟哲已经被朴政道推在了墙边上,他正要反击,朴政道却已经吻上了他的唇,舌头已不可抗拒地姿态钻进了他的嘴里。

他被人壁咚,还被强吻了?崔钟哲想起前些日子芯雨和他聊天时说到现在流行的一些东西就包括壁咚强吻这一项,此刻竟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感觉出来,这个叫朴政道的男人显然并不怎么会接吻的,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眼睫毛不安地抖动着,他的舌头在他的嘴里横冲直撞,牙齿磕得他的唇生疼,但却带着一股绝望的姿态,叫崔钟哲十分奇怪,他至少有三种方式可以制服这个男人,但此刻他不想用,他伸出手安抚地摩挲朴政道光滑的后颈,感受着这个男人一瞬间的全身僵硬,心中奇怪更胜,他含住这个男人的唇,几秒前不配合的舌头立刻占据了主动,缠住这个男人的舌在唇齿间纠缠起来,这个男人一瞬间就松懈下来了,两条手臂掴住他的肩膀,几乎是将健壮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镶嵌进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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