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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童没有说明书,且随着时间、环境,等等等等,不停地氧化改变。他什么都能搞定,却永远搞不懂尤童。

裴心哲清晰记得,大二时,他们于烤肉店偶遇,一看到他,尤童便仓皇逃离。裴心哲刚打完一场球赛,也饿也冷,但只怕他不离开,那人要在卫生间待到结束。

于是裴心哲先走了。他出门时起了不小的风,他有些恍惚,心道确实是一月,冷得人鼻腔发颤。还好是他先离开,过一会儿,风会小下来,他想。

他还想,不要再挂科了,很麻烦。

就是这样躲着自己的尤童,也会借他妈的手机,和自己聊天。那破绽太明显,裴心哲都分不清他到底需不需要自己知道,对面是他。

再次相遇,就是几个月前的律师会见。近在咫尺间,裴心哲瞥见尤童被他自己掐得满是红痕的手背,不自觉加快进程,想让他能尽快喘口气。

会见结束,可以远离他了,因人情世故,尤童却又叫住他。裴心哲看出他的局促,不想为难他,草草结束了对话。

而对于林今笑发出的旅行邀请,裴心哲更是意外。简单思索后,他便明白了,是林今笑先问了自己,还没跟尤童提起。他有预料,只要林今笑提起自己的名字,尤童又会躲得老远,他觉得自己没必要扫了他人兴致。

几天后,他从柳燕铭朋友口中,得知了尤童离开北京的消息。

裴心哲想,这大概就是他们所有的交集了。

但没多久,尤童又回来了,出现在他的学校,在他的朋友身边,在他的小区。尤童出现在任何地点都有合理的理由,可以不是因为他,裴心哲就选择相信那些常规理由。

但尤童又问,自己为什么总一看见他就走开。

他觉得自己相信,却鬼使神差,在一个夜晚,借口去给柳燕铭送东西。

然后撞上了发着烧的尤童。

印象中,尤童不怎么生病。那天,他烧得迷迷糊糊,裴心哲进进出出,帮他脱下不舒服的外衣,换上睡衣,喂药喂水,间隔半小时测一次体温。

温度开始下降时,尤童转醒过来,起初没能聚焦,眨眨眼后才锁定了裴心哲,他烧得烫烫的,眼睛湿润,随手揪起一块被子,擦生理性泪水,然后又目不转睛盯着裴心哲看。

裴心哲任他盯着,不说话。

片刻后,尤童从被子里探出胳膊,伸向裴心哲。

他的手在空中悬了片刻,裴心哲才向前,牵住。

尤童像猫挠似得施力拉他,嗓音哑着嘟囔,“你坐下。”

裴心哲选择蹲在床边,平视着尤童。

尤童又说,“来一个吧。”

裴心哲问,“什么。”

尤童撇嘴,“冰激凌,我得补一下血条,再不补就死了。”

裴心哲感受着掌心发着烫的肌肤,很冷酷,“不补。”

尤童又嘟囔,“见死不救。”

裴心哲直觉此时尤童的意识不清醒,却不想打破这种假象,他轻笑一声,“你把我的药吐出来。”

尤童又抓被子擦泪,擦完继续紧紧盯住裴心哲,少看一眼都吃亏似得,“裴心哲,你可真好看啊。”

裴心哲把被子往下拉了些,让他透气,慢慢低声说,“在你这儿也没什么用吧。”

“真好。”尤童抓紧裴心哲的手,往自己身前扯,笑起来,“希望以后,经常做这样的梦。”

闻言,裴心哲垂眸,心道果然不清醒,也不由苦笑。

尤童大概还是闷得不舒服,两只脚都抖搂出来,安静一会儿,突然说,“你知道吗,我很想你,都得阑尾炎了。”

裴心哲停滞一瞬,那刹那,心腔内的血液流动不再缓慢,好似于峰顶奔涌而下的雪山融水,加快了循环。他面上保持镇定,“有科学依据吗。”

尤童就抿抿嘴,说,“没有。”

裴心哲不知为何点点头,“睡吧。”

尤童还看着他,“我在睡啊。”

裴心哲轻轻叹息,手指轻碰他的眼睛,“闭眼,不然一会儿就变噩梦。”

尤童本身就是疲惫,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裴心哲离开,再见面就是转天,也就是今天的饭局。

他知道尤童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他自己也不确定,他想尤童给出什么反应。

但他知道,这是件蠢事情,和他以前做的事情没什么区别。

曾经的他,不比现在成熟理智,他有自我准则,但对方是尤童,准则就可以变更,底线一降再降,形同虚设。

那时候的他,尤童要什么他都可以努力给他,耐心给他,温柔给他,他只想到给,却没想过尤童需不需要。后来知道尤童是不需要的,就只能灰溜溜离开,免得大家都难堪,免得惹人厌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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