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番去大营,会带走多少人?老吴叔问道。
懂点医术的全都带走。池敬遥道。
老吴拧了拧眉道:这么一来庄子里的人手肯定就不够了,这样吧,我从其他的药田里借一些人过来,不管怎么说先保住药田里这两茬药。
行,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办吧。池敬遥道。
老吴叔办事很利索,次日便离开了一趟庄子,当日黄昏前就带了一批人过来。
池敬遥约莫着数了一下,来的得有二十多个人,正好能把他带走的那些人的缺都顶上。
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吗?池敬遥朝老吴叔问道。
二十三口人,二十个都是跟着我干过好几年活的,平日里多半在我的药田里帮工。老吴叔朝池敬遥道:另外三个是从旁人那边借过来的,干活我亲自看过,都是好手。
池敬遥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药田里的事情多半都是直活,倒也不必太挑剔。
而且老吴叔办事素来稳妥,否则他也不会贸然将庄子交给对方打理。
池敬遥趁着这几日的工夫,将庄子里剩下的药材都整理了一下。
本着以防万一的原则,他将储备的大部分药材都放进了储物空间里。
这些年,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凡是重要的东西,一律放在储物空间,因为只有那里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像药材这种会过期的东西,放在里头不仅安全,还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
池大夫,咱们哪天走啊?杨跃一边帮大佬梳毛,一边问道。
再过几日吧,等我将最后这几炉药炼完。池敬遥道。
他最后炼制的这几炉药是祛暑的药。
边城的夏天虽然不算太热,但若是活动量大了也够受的。
他觉得这东西应该能用得上。
否则若是将来有士兵因为中暑耽误了战事,那可太冤枉了。
我太热了,去洗个澡。杨跃开口道。
这药房里本就和蒸笼差不多,任谁待上一会儿都得出一身汗。
我跟你一块。阮包子起身道。
池敬遥闻言忙道:你们带着大佬一起吧,它这一身猴毛也够热的,给它凉快凉快。
你不去?杨跃问道。
我看着一会儿火候,怕出岔子。池敬遥道:而且这会儿他们刚下了工,人多,浴房里未必有地方。
杨跃道:没事,我俩去看看,再不洗个澡我都馊了。
他说罢便抱着大佬和阮包子一起去了浴房。
池敬遥待在炼药的药房里,热得将外衣都脱了,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中衣。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他听到外头有动静,以为是杨跃和阮包子他们回来了,便随口问道:这么快啊,是不是没地方给你们洗?
他话音一落,便闻吱吱两声,竟是大佬回来了。
大佬身上的毛都是湿的,显然刚从浴房里回来。
杨跃怎么让你自己回来了?池敬遥伸手将它招到跟前,摸了摸它的脑袋。
吱吱大佬看起来有些兴奋,他将自己的爪子递到池敬遥跟前,池敬遥这才发觉它手里攥着个东西呢。
这是谁的荷包吧?你怎么池敬遥从他手里接过那东西一看,顿时愣住了。
大佬手里拿着的,确实是个荷包,不过不是别人的,而是他上元节那日丢的那个。
这个荷包当时应该是被人偷走了,怎么会出现在庄子里?
池敬遥百思不得其解,心道难道是当时那个小偷混进了庄子里?
可小偷偷东西都是为了财,他这荷包用了好几年,早就旧了,对方为何要一直带在身上?
池敬遥打开荷包一看,里头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这就更不合理了,若是小偷将他的荷包据为己用,也该在里头放一些东西才对啊。
没多会儿工夫,阮包子和杨跃也回来了。
两人洗过了澡,浑身舒爽了不少。
池敬遥从炼药房里出来,到了较为凉快一些的偏厅,朝他们问道:方才大佬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它没跟你们一起?
我正要朝你告状呢!杨跃道:先前都挺好的,浴房里人本就多,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空着的位置,结果大佬不知怎么地,洗着澡呢突然没影了,从窗户里就跑出去了。
池敬遥想了想,朝他们问道:当时浴房里,和你们一起洗澡的有几个人?
八九个吧,至少八九个。阮包子道:或许得有十来个。
你们都认识吗?池敬遥问道。
有几个是咱们庄子里的长工,还有几个好像是新来的药农。阮包子道。
池敬遥想了想,将手里的荷包拿给他们看。
两人一怔,阮包子当即道:这不是你之前一直带着的那个荷包吗?我记得你后来换了一个,怎么又用上了?
这个荷包上元节的时候丢了。池敬遥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上元节你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块,后来跟章大夫走了?杨跃疑惑道,难道是路上丢的?
池敬遥这才想起来,上元节他是和裴野偷偷跑出去的。
这不重要,关键是我当时被人偷走的荷包,为什么会时隔半年,出现在庄子里?池敬遥问道:方才是大佬将他拿给我的。
两人闻言顿时一脸惊讶。
暗道怪不得大佬自己跑了,原来是发现了荷包。
咱们庄子里的伙计里,有手脚不干净的?阮包子问道。
不好说。池敬遥想了想,道:杨跃,你去将老吴叔找过来,避着点人,表现地自然一些,就说我新炼制的药出炉了,让他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