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做了个梦。
说是梦也不切实，他只是在回忆之前的事。
高中的时候，何兮热烈地追过他一段时间，被拒绝后就沉寂了下来。
程瑾那时候确实只想着学习，但注意力难免被吸引过去一点。
然后就注意到了她身边的方思乔。
同学之间提起何兮的时候，总是会把她和方思乔联系起来。
一样的开朗，一样的家庭背景。
在学校都会被要求佩戴抑制链，所以忽视第二性别——他们很相配。
何兮追他人尽皆知，方思乔也没有说喜欢何兮。
——那两人不在一起真可惜。
之后方思乔开始谈恋爱，也就是这个时候，虽然没有明说，身边的人开始意识到方思乔喜欢何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每任女朋友或多或少都和何兮有相似点，归结成巧合实在不可能不是吗？
也就何兮发现不了。或许是发现了，但不会放弃这个朋友，只要他不开口明说，就能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正式和方思乔认识是大一刚开学的那会，方思乔来他们学校找何兮。
何兮天天追着他跑，自然就一起碰面了。
方思乔对他的第一句话是：“经常听何兮提起你。”
程瑾当时就肯定，这个人绝对喜欢何兮，且讨厌自己。
方思乔谈过的女朋友很多，但是他绝不会把她们带到何兮的面前。
这份不管是谁都能看出的偏爱，何兮熟视无睹。
混乱的伊始，那个酒局，和被下药的杯子，明明何兮知道是方思乔做的，明明她知道，却什么都没说，直接翻篇了。
程瑾很羡慕方思乔。因为比起爱人，朋友的关系更坚不可摧。
因为比起自己，何兮会优先考虑方思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何兮出车祸的那天，她去见了方思乔。
何兮有电话录音的习惯，出事后程瑾帮她迁移手机数据时发现了这通电话。
因为方思乔哭着和她说，想见她，于是她就去了。
看着躺着睁不开眼睛的何兮，程瑾也不知自己该怎么想，内心一片麻木，无论是痛还是恨。
为什么她能对别人有无限的耐心和包容，对他就只剩沉默？
程瑾伸手抚上何兮毫无生气的脸。
要是她这么死掉就好了。
他真的恨之入骨。
他也会一起死，这样长达十年的纠缠都能消失。
“妈妈什么时候能醒呢？”何求在一旁，一副忍着眼泪的样子。
程瑾晃眼，收回了手，轻声回答：“很快就会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在恨的下面，是被掩埋的可望而不可的爱。
这个何兮离去的冬天，很冷。
程瑾醒过来，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色。
手机突然冒出一声提示音，他随手拿过来，看了眼，然后怔住。
他知道方思乔在公众平台有一个号，经常发一些日常。
刚才更新了一条，入经的是两个酒杯，和旁边人的手臂。
程瑾捏紧手机。
他怎么会认不出这个人是谁，他甚至猜得到他们现在在哪个地方。
心中疯狂滚过那个人的名字，最后从齿间流露出，带着强烈的——或许是恨意。
“何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思乔盯着她，以一种不确定的、试探的目光。
何兮维持着和平常一样笑嘻嘻的表情，没有什么不自然。
似乎是审视完了，方思乔挪开视线，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杯子。
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带着责怪：“你才看出来？”
从很久以前开始，比何兮喜欢上程瑾还要早，他就已经喜欢她了。
“我一直在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方思乔的眼神游离，陷在回忆里。
他没想过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甚至是刻意表露出来。
何兮的嘴角塌了下去，露出无趣的表情，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是不想知道。”
她不是傻子，不至于看不出方思乔的意图。
“什么意思？”方思乔又朝她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叹了口气，悠悠地说：“你喜欢就喜欢，干嘛祸害别人呢？看不起你哦。”
方思乔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起来相当无所谓，却被何兮的下一句话撕开裂痕：“我也知道你大学的时候想对程瑾下手。”
那天，她早就知道方思乔会下药。在他的预想里，本来该是程瑾喝下那杯酒，接着被他安排好的人带走，后续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何兮感叹道。
方思乔不是好人，她也不是。
和方思乔一直保持关系是她舍不得吗？不是。他只是一个她用来刺激程瑾的手段。
在和谐的家庭和父母的关怀下长大的孩子，一般会是饱含善意的、热情活泼的人，就像何兮表现出来的那样。
但她好像长歪了一点。她很厌恶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她一直想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不被别人发现的独一无二。
于是程瑾出现了。
程瑾没有朋友，还是个小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爱先冒出的是占有欲，为了让程瑾变成世界只剩下她的茧，她为此裹了一层又一层的丝线。无论是恨还是爱，都是她给予的，皆加诸他身。
何兮将自己的劣根性剖析得很明白，甚至偶尔替程瑾感到可悲。
他的愿望是要自由、要广阔的天地，她却希望他坠落，落到自己的笼子里。
她爱程瑾，却也不会放过程瑾。
程瑾很聪明，或许他隐隐约约也意识到了何兮的想法，所以一直在抗拒她。
何兮又长叹一口气。
方思乔睁着眼，先是惊恐，最后了然，以确定的口吻说：“你全是故意的啊？”
他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何兮这些年来做的事，都是为了拴住程瑾。
何兮笑着反问：“不然呢？”
她和方思乔确实挺合拍的——坏到一起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年的明暗恋付诸东流，被当作工具人的感觉不好受，方思乔垮着脸，结完账准备走人，临走前难得真心实意地为程瑾说了句话：“他摊上你这种人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何兮点头赞同，“确实。”
方思乔朝她比了个中指，转身快步走到大门前。
不伤心是假的，更多的是无奈。何兮有多喜欢程瑾他看在眼里，她被漠视时有多难过他也知道。
即使是这样，她也要折了程瑾。
为什么有人能爱的同时却又这么残忍。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带着风雪经过他身旁。
方思乔看着程瑾焦急的样子，吐出一声幸灾乐祸又讽刺的笑。
幸与不幸，不是他能评判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遭细小的交谈夹杂着酒杯清脆的碰撞，何兮伏着头，透明的酒杯上印出她模糊的身影。
“疯了吧……”她喃喃自语。
几年的纠缠全是她干的好事，简直是朝人捅刀子捅到自己，自作自受。
何兮仰头灌了口酒。
幸好趁着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和程瑾离婚了，虽然有点不愿意但是个彻底放手的机会。
她不太记得出车祸那天的事，这样想着，她又拿出手机，拨了方思乔的号码。
铃声响了两次后接通，对方声音听起来极度不爽：“喂？”
“你那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对面一时沉默。
何兮有耐心地等着，等来旁边伸出一根手指，裹挟着冷意，擦过她的耳边，挂断了电话。
她侧眼看向来人，有些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套着件黑色大衣，扣子没扣就这样敞开，里面似乎穿的家居服，一副下楼遛弯的样子。只不过没人会在零下温度的冬天遛弯。
为什么这人总这么单薄，特别是一到冬天，就感觉他要和雪一样化掉了。
何兮扫了一眼，奇怪地问：“你不冷吗？”
程瑾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没有回答。
他一路追过来倒是没遇上方思乔，只看到何兮一个人坐在这。
他目前还处在人类的范畴内，当然会冷。
程瑾盯着她，不答反问：“你还清醒吗？”
何兮喝醉与否从面上看不出来，瞧着人还清醒，实际本人的思维已经飘天上去了。
她语气平平：“我喝的不多。”
程瑾收回视线，在她旁边坐下。
何兮也没了喝酒的心思，单手撑着下巴愣神。她喝酒是为了解忧，而她的忧来源于旁边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寂静过后，她又说了遍：“你不冷吗。”
程瑾也意识到他们之间无话可说，皱着眉，声音比外面的积雪冷硬：“不。”
何兮：“哦，那你多穿一点。”
程瑾：“……”
何兮放弃了找话题，于是又只剩下沉默。
她甚至不想问他为什么来这里，因为程瑾的嘴里大概率不会说出她想听的答案。
程瑾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吧台上，他张了张嘴，终于慢慢吐出几个字：“你……”
“这位小姐可真是艳福不浅呐。”一个声音陡然插进来。
何兮和程瑾同时皱了下眉，看向来人。
不完全统计世界上有两百九十一种性别定义，人的性别都这么多元了，性格更是千奇百怪各有特色，其中就不乏这种嘴欠爱找茬的。
何兮的心情本来就算不上好，被这么一搅合，脸色阴沉，“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压着眉绷紧下颌，睫毛盖出一片阴影。
“前面那个beta刚走，立马又来了个omega，啧啧……”那人尖细刻薄的声音直刺着人的神经。
何兮思考了两秒，选择制裁他一下还是装无视。
见面前两人双双沉默，那人越发起兴，以为戳准了痛点，还想继续说，却感受到空气中不正常的信息素。他捂着鼻子，面带嫌恶：“发情了还来这儿，你这omega怕是万人……啊！”
程瑾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刚好够威胁对方。
他出来得急没有戴抑制链，何兮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加上醉酒，信息素似有似无地一点点向他渗透。放在平时这不会造成影响，但程瑾的缺失症还没好，一石激起千层浪。
何兮还没进入状况，盯着他沾了些许洒下的水的手，拿起一旁的酒瓶，给他两根手指虚虚圈着的空杯满上，边倒边夸：“棒棒哒。”
程瑾朝她看过来。
何兮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太清醒的脑子甚至觉得自己倒的酒可能马上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她立马站起身，面色严肃地瞪了那个短发滴水的人一眼，然后拉着程瑾快步离开。
谁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楼的灯光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朦胧隐约，出租车驾驶室的人工智能偶尔用幼稚的声音冒出一两句路况，其余时间安静的车内只剩下沉重的呼吸。
程瑾缩在一边的角落，尽最大可能远离何兮。
何兮吹了阵冷风也回过了神，望着窗外，有些无力地想：怎么他们俩一见面就会产生生理现象。
“你还好吗。”她问了句废话。
程瑾当然不会回答她的废话，何兮也没指望，心里盘算着之后怎么和他商量把腺体摘了。
“我不好。”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程瑾是不会轻易展露出自己的脆弱的。何兮一瞬间怀疑是不是人工智能变声了，“什么？”
他眼睛憋得泛红，瞪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能不能收着点信息素？”
何兮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转过头来对他说：“收着还不如放出来让你吸个爽呢。”
当然信息素不是能随意控制的，程瑾这么说是在无理取闹，何兮这么说是在调戏程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没有戴围巾，通红的脖子和耳根一览无余。他无法抑制住漏出一声喘息，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
何兮看他憋的难受，勾着手指示意，“要不要我帮你？”
无人驾驶有全局监控，这是常识。
程瑾知道何兮纯故意添乱，抓着自己的衣服，指骨泛白，默不作声。
何兮轻叹一声，神情有些索然无味，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
“好啊。”
她突然听见程瑾说。
……
门开了，又“吧嗒”一声被猛地关上。
何兮把程瑾推在墙上，衔住他的脖子，一把扯下他家居服的裤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无力地仰着头，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抓着她的头发，希望自己不要被吞噬。
在冰凉的手指探进穴内的时候，他颤抖着，眼角溢出泪水。
何兮磨蹭了一下，抬眼问：“你这是流了一路的水吗？”
程瑾撑这么久已经够难受了，还要应付她的骚话，嗓音嘶哑：“情热期……”
与冰凉的空气相比，肠道内湿软温热，何兮扒下他的裤子后，随便插了插，水液便从腿间留下，悬停在腿根，一塌糊涂。
何兮当然没有在车内玩他，毕竟程瑾清楚她的底线。
玄关很冷，但欲望像柴木燃起的火，噼里啪啦烧出炙热。
“哈啊……别扩了。”程瑾推了推何兮的手，发现对方强硬地不挪开。
何兮弯起眼，又试着加入第三根手指。
程瑾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想干嘛，无奈地去碰自己的前面，想要在双重刺激下快点高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抓住他的手，“不准碰。”
程瑾：“我的。”
他的东西凭什么不让碰。
“我的。”何兮重复。
像两个小孩抢东西的对话。
程瑾噎了一下，又被这句“我的”激得心头不知冒起了什么情绪，于是妥协，双手勾住何兮的脖子，吐着气说：“冷。”
“忍忍。”
他的大衣没有被脱，何兮从敞开的前襟里伸进去圈住他的腰，两副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最终程瑾又回到了他前不久离开的床上，抓着衣服的手变成了抓着床单，一条胳膊被反手拉在身后，跪着的双腿被顶一下肌肉就绷紧一下。
粘腻的喘息偶尔夹杂着短促的哭腔，感受到对方肠道不规律的收缩，何兮停下动作，撩了把头发，悠悠地问：“你还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是在读书时还是结婚后，无论他们的关系是陌生还是疏远，从第一次见面起，这是她对程瑾说过最多的话。
她问过许多次，他回之以沉默或无视。程瑾拒绝过最多次的——她的关心。
她垂眼凝视着他背后的伤痕。
可恶的人遇上了可怜的人，并想把他的所有都拽在手里，身、心以及未来和希望。
因为占有欲所以爱，还是因为爱所以想占有？因果缠绕不清又怎样，反正已经爱上了不是吗。
手指抚过那或深或浅的痕迹，从头到尾，直到最后，她也没能成功让程瑾对自己卸下心防。
“我不好。”
程瑾把头埋在肘间，闷闷地说。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回答。
何兮怔愣片刻，想要开口：“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摸够了能不能动一下？”程瑾说。
“……”
何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姿势的原因，她看不到程瑾的脸，看不到他在她摸伤疤时清醒后难过的眼睛。
过去于他而言如同腐烂的树叶，化于泥土，成为他未来的养分。而何兮要他依附于她，要全权掌握他的人格与人生。
程瑾清楚何兮想要什么，他一开始很怕她。
她的爱是万劫不复。
尽管明白这一点，尽管知晓下场，仍然不可自拔，仍然无法抑制住向她靠拢的心。
从被何兮盯上的那一刻起，早已在劫难逃。
他不会退让到毫无余地，何兮不再坚持，于是只剩下无路可去的浓烈的感情，等待着某个他苦守不住的时刻爆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来，何兮也不会再等。
“你发什么呆？”
何兮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程瑾回过神，“没，你继续。”
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思想与意愿。
何兮不愿意了，“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