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兮不是傻子,喝到下过药的酒还自认倒霉。她觉得有问题,排查到的源头却是方思乔。
六年前的那次酒局是他组的,药也是他下的。
“对不起……”方思乔自觉理亏,声音弱了不少,“我是为了撮合你和程瑾……你就别怪我了。”
“我没有怪你。”何兮平静地说。
找方思乔帮忙撮合的人是她自己,解决药性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没有控制住的也是她自己。
方思乔只不靠谱过这一次,她没必要因为这个和他闹掰。
何兮确实想过万一没发生那种事,她和程瑾之间会不会不一样,但现实就是事实,因果缠绕,她和他走不到最后。
“我现在没有多的心思,”何兮继续说,“你滚一边去。”
“好好好,”方思乔知难而退,无奈道,“想要散心再找我吧。”
“嗯。”
挂了电话之后,何兮倒在沙发上,揉了揉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总是觉得奇怪,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但影响不到明天仍要上班的事实,她不愿耗费多的精力去思考。
每天在家与公司的来回中,球球两个月的暑假都结束了。
有些想法总是突然间冒出来的。比如何兮某天接球球放学的时候,看着球球朝她跑过来欢喜的样子,脑中不禁想到:把标记消了吧。
拖得长对谁都没好处。
她牵着球球,走在回家的路上,思考了许久才开口:“球球,其实妈妈和爸爸分开了。”
球球年纪小可能不懂离婚的含义,只能变个说法。
球球眨了眨眼睛,格外懵懂,却也隐隐约约知道点什么,稚气地说:“等爸爸忙完就不分开了吗?”
何兮摇了摇头,柔声说:“因为妈妈和爸爸感情不太好,所以分开了,不会再住一起了。”
“那球球和爸爸再也见不到了吗?"
何兮轻声回答:“或许他偶尔会来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她并不想再和程瑾见面,但不必对球球如此苛求,又接着说:“你想的话也可以去爸爸那边住几天。”
这显然不是球球想要的回答,她垂下头,失落地“哦”了一声。
何兮拿不准球球理解到了哪个程度,事实已经摆在她面前,剩下的就等时间淡化一切,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和球球说出来后,最大的坎就剩自家母上了。
吃完晚饭后,她捧着手机,始终不敢拨出那个号码。
躲得过一时躲不了一世,何兮心一横眼一闭,伸出手指点了下去。
铃声像在催她的命,心怀忐忑地等着对方接起。
“喂?”何母语气不善。
何兮不是平时经常打电话的人,一来电话不是过节就是有事。
“妈,”何兮咽了咽口水,“我离婚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默默算了一下自家离父母家的距离,确保半个小时之内何母的大巴掌扇不到自己的脸上。
良久,对方才凉凉地说:“你爹是老糊涂,你是真糊涂。”
何兮不乐意,嘟囔说:“和程瑾感情不好嘛,我可受不了。”
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气,然后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和方思乔还有联系吗?”
她和方思乔从高中起关系就很好,何母也知道她有这么个朋友。
何兮不知道问这个干什么,理所当然地回答说:“有啊。”
“滚,浪费口舌。”
何母气冲冲地补上一句,挂了电话,留下满头问号的何兮。
能把程瑾和方思乔联系起来的事,就只有之前方思乔给她下药,让她和程瑾发生了关系。
但程瑾不知道这件事,她没告诉程瑾。
至于别的,程瑾和方思乔没怎么见过面,应该不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没想出她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索性不想,反正婚已经离了。
之后放假的时候,她去医院消除标记。
过程很简单,只需要把试剂打进腺体就行,技术革新,比以前容易许多,两三分钟就解决了。
何兮走出科室,抬起胳膊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觉得没有一点实感。
“学姐?”
何兮穿过走廊,脚步不停。
“何兮!”
她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停住,转头向声源看过去。
顾从南小跑到她面前,一脸惊喜,“学姐也在这?”
何兮:“不在。”
“学姐来医院干嘛呀?”顾从南眉头皱了起来,一双眼带上担忧,“是生病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原本目光放在顾从南的头发上,不与他对视,闻言正眼看向他。
顾从南被她审视的视线盯得不自在,捏住衣摆侧。
何兮不答反问:“你与程瑾关系如何?”
顾从南愣了一下,疑惑但老实回答:“不怎么样吧。”
毕竟他要追何兮,程瑾对他挺冷淡的。
“那托你给程瑾带个话,让他去医院把标记消了。”何兮淡淡地说。
顾从南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的信息素里已经没有夹杂别人的了。
“可是我……”内心暗自高兴完,他犹豫地说:“这不太合适吧。”
即使他们离婚了,他现在也暂时还算是个外人。
“是啊。”何兮表情平静。
当然不合适,连她都能看出来顾从南对自己有意思,程瑾不会不知道。让这么一个人去前夫的面前让他去消除标记,属实有点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故意的,偶尔也想扎扎程瑾的心,虽然对方可能不会在意就是了。
顾从南看着她,意识到她是想把自己当枪使,“好吧,学姐,我会跟师兄说的。”
何兮勾起嘴角,向他点头,“多谢,我先走了。”
“等等,学姐!”顾从南连忙开口。
她瞥向他,等他接着说。
顾从南弯起眼,“现在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了嘛?”
何兮很想说不行,但刚刚才拜托别人传话,怎么也不好拒绝。
她点头,打开了手机。
加上好友之后,顾从南笑得似乎得了什么宝,朝何兮晃了晃手机,“那先再见啦,学姐,我会把话带到的。”
何兮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头,后悔自己整这一出。
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就像死了一样,她还舞到程瑾面前干嘛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程瑾那死样可能压根不会在意标记什么。
“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程瑾坐在桌前写报告书,顾从南凑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其实听清楚了,只是疑惑。
顾从南面色也有点尴尬,他咳了一声,慢慢地说:“学姐说让你去把标记消了。”
程瑾脸色不变,平静地说:“上一句。”
“学姐已经消除标记了。”顾从南语气僵硬。
他明明对当绿茶还是挺有经验的,但是在程瑾面前使不出招。
程瑾书写的动作停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纸张。
或许大多Omega都会对标记这件事怀有期待,这意味着将自己完全交到对方的手上。
他和何兮之间只有意外和混乱,没有情意绵绵的告白和拥抱,何兮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被他抓出一道道血痕。
要开始的是她,要结束的也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冷呵一声,扔掉笔站起身,没有回答顾从南的话,径直向休息区走去。
——痛吗。
他接了杯水,垂眼看着手中杯子里的水面,无法自抑地想起那天晚上何兮问他的话。
她强迫他,流露出来的关心却没有一丝虚伪。
程瑾按住藏在衣服下的项链。
现在,他身上仍然有她留下的东西和气味,而何兮却早已舍弃。
消除标记意味再也不可能。
杯中平静的水面荡起涟漪,又归于平静。
顾从南一直关注着程瑾的动向,见对方面无表情的从休息室出来,他才拿起手机给何兮发消息。
——学姐,我已经说了喔,师兄听完没什么反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大反应,但顾从南注意到了程瑾泛红的眼睛。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这告诉何兮。
任何人都有私心。
婚已经离了,标记也消了,学姐和师兄,就到此为止吧。
何兮在公司拿起手机,看到顾从南发过来的消息,心想“果然如此”。
程瑾要是会被感情动摇,鱼都要会走路了。
她回了个“辛苦”,有意结束聊天。
顾从南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接触何兮的机会,紧接着约她出去吃饭。
过了半天,何兮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不了,我要去接孩子。
这下把顾从南给轰成外焦里嫩,他还真不知道她连孩子都有了。
他不禁向程瑾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除了眼角有点红,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处理着自己的工作。
直到下班,顾从南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当绿茶就要有绿茶的觉悟。
晚上吃完饭后,何兮洗完澡出来,发现球球不在客厅。
“球球?”她将毛巾搭在沙发靠背上,边走边喊。
每个房间里都没有,球球不在家里。
她拿起手机冲出门,正准备按电梯,听见旁边的楼道里有啜泣的声音。
门是虚掩着的,何兮推开,看见球球坐在楼梯上,肩膀一抽一抽。
她走过去蹲在旁边,柔声问:“怎么了球球?”
球球连忙抹了把脸,吸鼻子,一双眼睛红红的,闷声闷气地憋出一个字:“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看着她不说话,抬手摸上她的头。
有人安慰的话更容易哭出来,何况是小孩子。球球瘪着嘴,眼睛一眨又开始掉眼泪。
何兮轻笑一声:“你这偷偷哭的毛病和谁学的。”
球球紧紧拽着她的衣服下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妈妈不要爸爸了吗?”
学校的人都是这么跟她说的,说她要没有爸爸了。
何兮不作声。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球球解释。
何兮想让离婚这件事对球球的影响尽量小一点,但似乎不可能。
破碎的家庭会给孩子带去一个不愉快的童年,致使根源上出现的性格问题。
她突然想到程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自己活下去的程瑾,一个人时又在想什么呢。
“我和爸爸只是暂时分开。”
想了半天,何兮也只能想出个缓兵之计。
球球心里好受一点,带着鼻音问:“为什么要分开?”
“因为我们都过得不太开心。”何兮说得浅显易懂。
她看球球的情绪似乎稳定下来,站起身朝球球伸出手,“回家吧。”
球球牵住她,小心翼翼地嘟囔:“妈妈不能找新爸爸哦。”
何兮苦笑不得,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的额头,“谁跟你说的这些。”
“嘿嘿,同学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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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的呼吸能结成白雾的时候,新年快来了。
何兮站在公司门口,抬头看了眼压抑暗沉的天空。
“学姐。”有人站到她的面前。
何兮闻声看去,顾从南穿着大衣,在不远处朝她笑。
旧的去新的来,顾从南在那之后缠上她了。
据他本人说,他认识自己是在大学的一次院运动会羽毛球比赛的时候。
何兮倒是记得自己参加过这个比赛——为了在程瑾面前表现。
当时她报完名去找程瑾,让他去看她比赛。原本以为还得磨他一阵子,意外的程瑾答应得很快。
比赛当天,她拉着程瑾站在场地旁边,递给他一瓶水,就轮到她上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输是赢何兮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结束后,她跑到程瑾面前,想问他看见自己潇洒的风姿没有。
对方自然地把那瓶水拧开递给她,淡笑道:“精彩。”
只是一瞬,程瑾的表情又归于平静,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人群的嘈杂喧嚣都离她远去,映着自己身影的那双眼,何兮记了很久。
“学姐?”
顾从南疑惑地叫了一声。
车辆鸣笛的声音钻入脑海,何兮回过神,问:“你来有什么事。”
顾从南看着她明显冷漠的脸,撇了撇嘴,“就是想来找学姐你而已。”
何兮疲于应付他,低头看着手机,向前走去。
顾从南也不自讨无趣,跟在她后面,说:“好吧,我找球球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何兮周末带球球出去玩,偶然碰见了他,仅仅一天的时间,顾从南就和球球混熟了,让她吵着下次还要和顾哥哥一起玩。
一来二去,顾从南就经常出现在她们的日常中。
何兮:“球球在家。”
顾从南笑了笑,“我也不能直接把人拐走啊。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何兮放下手机,瞥了眼对方。
他打得什么主意用脚想也能知道,但她懒得管,反正球球看起来也挺开心的,就当他是个便宜托管。
车里有点闷,何兮按下车窗,将头凑过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学姐,你不开车吗?”顾从南问。
他早好奇了,她次次都是打车。
“不开。”何兮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从南随口接话:“为什么呀。”
何兮平静道:“出过车祸。”
顾从南噎了一下,“抱歉……没事吧?”
她不想继续话题,于是瞎扯:“有事,得了不能多说话的后遗症。”
其实她已经对那天的记忆很模糊了,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出的车祸了。
顾从南安静下来。
到地方后,何兮下车,他才嘟囔:“这算什么病。”
电梯“叮咚”一声到达楼层,何兮走了两步打开门,“球球,你顾哥哥来带你出去玩了。”
球球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哪儿呢?”
何兮翻出围巾和手套,给她戴上,“在楼下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球球兴致高涨,难耐非常,配合她穿好防寒装备。
何兮把定位手表放进她的小背包,拉好拉链后,随口问:“球球喜欢顾哥哥吗?”
“喜欢!”球球回答得还不犹豫。
何兮:“想要他当你爸爸吗?”
球球的处理器宕机,皱起眉头,疑惑地说:“可是我有呀。”
何兮轻笑,“可以换。”
球球顿时不乐意了,瘪起嘴,“不换,哥哥就是哥哥,爸爸就是爸爸。”
顾从南切入的角度确实刁钻和完美。何兮现在对情爱没兴趣,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球球。假如球球点头,她真的会向顾从南求婚。
可是球球似乎也没那么好被拉拢,顾从南还被降了辈分,成了她儿子。
何兮拍了拍球球的背包,“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球球送下楼,交给顾从南,她朝球球挥手告别。
顾从南的表情相当哀怨,“学姐不一起去吗?”
他带球球出去玩了那么多次,何兮就没一次跟着去过。
何兮假装不懂,婉拒说:不了,有工作要处理。”
拒绝的理由也一直是这个。
顾从南叹了口气,认命。
虽然接近球球确实是为了追求何兮,但相处下来他还挺喜欢这小孩的。
想当后爸的心更坚定了。
这次他们去的是科技馆,顾从南带着球球逛,遇到有趣的就给她拍张照,发给何兮。
另一边的何兮看见照片,发现都拍得不错,直接保存到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爱分享生活的人,社交平台上几乎没有她的日常。
突然想起程瑾很久没见过球球了,直接把照片发给他,何兮做不到,于是发在了朋友圈。
发完后难得刷了一下,看到顾从南几分钟前发了张打卡照片,上面没出现球球的人影,所以她顺手点了个赞。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空气又冷又干。
寒气刺骨,程瑾垂眼盯着手机屏幕,手越捏越紧。
半年的时间,或许足够与另一个人产生感情。
顾从南拍的照是场馆门口,程瑾去过这里,自然也认得出球球的照片背景是哪儿。
他把手机关上,黑下去的屏幕映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程瑾抬手按在锁骨中间,手指越收越紧,掐出周围衣服的褶皱,想透过冬衣抓住贴着肉的项链。
已经一月份了,天气预报显示明天开始有暴雪降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几年才有这一场大雪,白色雪花在黑夜中缓缓落下,第二天的时候,世界已经银装素裹。
叶子下结了一根根的冰,手机和电视上时不时跳出来暴雪预警,接着是道路封锁的消息。
难得一见的恶劣天气下,何兮从醒来就一直期待着公司发放假通知。
然而她的期望落空,老老实实地去上班了。
坐在工位上,她侧头看着窗外,高楼上的地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空调开得暖风使室内有些燥热,在这样的天气下让人昏昏欲睡。
一个手机铃声把何兮的倦意赶走了。她瞄了眼屏幕,赫然显示着“程瑾”两个字。
这已经脱离稀奇的范围了,程瑾的电话比这场大雪还难得。
但他找自己什么事?
何兮的转动有些死机的脑子思考,对方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犹豫要不要回过去,铃声又响起。
“喂?”何兮接通电话。
对面却传来陌生礼貌的声音:“您好,请问是何女士吗?我是程瑾的同事,他突然昏迷,现在在市医院,你有空过来吗?”
何兮听着,心跳都漏了一拍。
程瑾,昏迷?
“我马上过去。”
问完病房,她挂了电话,径直去找部长请假,知会了一声就快步往外走。
从来没觉得电梯这么慢,何兮急得想把按键抠下来。
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只站着那个同事。见何兮来了,他说:“检查已经做完了,等会医生会来说结果。”
何兮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接完后,同事就离开了。
她垂眼看向病床上闭着双眼的人,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很难受的样子。
快半年没见过他了。
程瑾的身体素质一直不太好,虽然没有大病,但小病不少,就像小火煮水,一直熬着他。
何兮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感觉心跳还是没平息。
发现自己是在害怕,她低声笑了一下。
突然想到:自己出车祸那天,程瑾知道后是个什么心情,也会跟她现在一样吗?
过了很久,一直到下午,程瑾还是没醒。
期间医生来过,说昏迷原因是发烧加劳累过度。
何兮听到,挑了下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就那么爱上班?还能劳累过度。
然后医生奇怪地盯着她,接着说:“还有信息素缺失症,现在的年轻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