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皱着眉不说话。
他其实认为自己没错。之前他也没送过何兮,两人日常生活中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但潜意识里又觉得有哪里出了问题,想不出根本。
“哈,妈的。”何兮轻飘飘地吐脏话,脖子涨红,脑子发热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有问题?”程瑾质问。
“没呢,你哪儿能有问题,千错万错错不在你,错在我不该和你结婚。”何兮语气刻薄。
这话直接往程瑾心上戳,戳得他也没了理智,冷冷开口:“那就是你自己的错了,婚不是我要结的。”
何兮一怔,肺腑里涌着酸涩的泡泡,嘴上毫不留情:“是是是,难为你了,六年来一直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为你忍辱负重的精神点个赞。”
她说完就后悔了。这话没什么杀伤力,反而把她自己刺了个正着。伤敌零自损亿。
“呵,你有哪点值得喜欢的?”程瑾讽刺地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浑身上下都是闪光点,你看不见是你眼瞎。”何兮一听他诋毁自己就不乐意了,“我当初也是瞎了眼才……”她及时止住这句经典台词。
吵架不是她的本意。
都说到这儿了程瑾当然知道她其实想说什么,“需要你看上吗?外面随便找个人都比你强。”
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致使程瑾受到攻击就会裹住自己,然后还回去加倍的伤害,不管是不是违心话。
话说到这种份上,两人都放弃了思考,只想着捅刀子,希望对方比自己更痛。
“看起来高不可攀的样子,其实早就成别人的东西了吗?”听到那种话,何兮没了好脸色,逼近程瑾,一把扯掉他的抑制链,将他压在沙发上。
程瑾措不及防,被她制住两只手,还受到信息素的压制,脸色泛白。他眼带寒光,勾着嘴角讽刺:“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何兮怒极反笑,伸手点上他的胸,“你那对象和你做的时候,不会被你的标记关系恶心到吗?”
程瑾侧过头,“迟早我会把标记消掉。”
“可惜,你现在还受制于我。”何兮反手滑到他的喉结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厌恶地皱起眉。
她掐住他的脖子,感受皮下的血脉在手中偾张,脆弱而又强劲。
她低头,凑到他面前,垂着眼睫,直到呼吸交融。
程瑾没有什么表情,对可能到来的暴行相当冷漠。
何兮突然感到厌烦,从骨子里冒出来一股乏力感。
她干脆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程瑾在她离去后没有动作,伸出胳膊搭在眉目上,下颌线崩紧。
刚才说的全是气话。
何兮倒在床上,拿枕头蒙住自己的头,眼中的酸意抑制不住地想冒出来。
事情的起因是程瑾去接了别人吗?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她,想要程瑾更多的关注。
假如她不求这么多,她和程瑾就能相安无事。
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平衡被打破了。
社会中怨偶千千万,有的是表面夫妻,有的是一开始的爱被时间磨灭,最后同床异梦,各有各的生活。
她和程瑾也要这样吗?
她不想这样,结果就是争吵。
总要有人妥协的。
何兮总算知道这段婚姻为什么能持续六年了。
程瑾不需要她的感情,于是未来的她一直压着自己的爱意,去保持这微妙的平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天吵架后谁也没有道歉,何兮不愿意让步,程瑾不开口。其实也不需要,就这么僵着过下去才是正常。
或许是看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程瑾解释了一句“和冉瑜是早就约好了”。
不如不解释呢。他把话只讲一点不讲清楚,误解可能更大了。
但他能说两句正常话已经很好了,还以为他是个吐不出象牙的。
重要的不是程瑾的解释或者道歉,而是他能意识到自己是他的另一半,需要重视。
道阻且长啊。何兮叹气。
她最近脑海中模糊的记忆越来越多,原本热切的心就愈发地沉。
可能长大后都不会快乐吧。
往往是平常的日子,回过神来时,转折就已经出现了,没有任何反应时间。
某天何兮走在路上,突然就记起了很多事。
她的脚步略有停顿,又继续向前。想着自己的事迹,忍不住轻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以前的她,会不依不饶地想要程瑾爱她。但不能既要又要,得到什么就会失去点什么。
这段婚姻的开始,错在于她,所以该她一直妥协。
当初写在纸上的愿望没有实现,她辜负了十八岁时足够热烈的自己,也锁住了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程瑾。
大约六年前,何兮出于好奇,接受了同学的邀请,去一个酒局玩。
她当时天天跟在程瑾屁股后面,去哪里都想和他一起。于是她对程瑾软磨硬泡,要程瑾和自己一起去。
最后还是何兮用人身安全问题打动了程瑾。
但还未出社会的他们,就算有点防人意识,却没有手段。结果就是何兮的杯子被下了药。
那天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人会本能地忘掉令自己伤心的事情。
尽管那时她神志不清,程瑾惊恐与哀求的表情却深深刻在心上。
强迫戏码只适用于两人互相喜欢的前提,不然就是强奸。
程瑾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恨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过程都很慌乱,何兮挨了多少个巴掌,程瑾被绑了多少次,大概只有他记得。
当程瑾反应过来没有避孕时,已经迟了。
于是有了何求。
医生说程瑾的身体不太好,无论生下来还是打掉,都不会再有生育能力了。
她的脑子也是一团浆糊,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负责。
天时地利人和三样条件都不具备,何兮在医院的走廊向程瑾求婚。
她也没想到程瑾会同意。思考过他答应自己的原因,没有得出答案。
程瑾是个很复杂的人,他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去,也不怎么关心周遭,只在意学业和工作。
一开始何兮还是想方设法地对他好,但事事得不到回应之后,她也渐渐沉寂下来,两人愈行愈远。
何兮转着笔,撑住下巴盯着电脑发呆。
要是当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没有要是。
做了就是做了,苦果她也自己吃了。
临近下班,她给自家父母打了个电话,说要让球球在那边待几天。
等到何兮下班,把球球送过去,何母淡淡说:“球球最近来得有点频繁啊。”
何兮放着包,心思转了一轮,回答道:“最近有点忙。”
“你脑子好了?”何母盯着她。
她摸上自己的脸,“这都看得出来?”
何母“哼”了一声,“越大越不讨喜。”
这几年来心思越来越重。
她笑了笑,弯腰朝球球说:“先在爷爷奶奶家待一段时间,之后妈妈来接你。”
球球乖乖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母皱眉,总觉得不对劲,“你要干嘛?”
何兮装傻,一脸莫名,“不干嘛啊。”
跟她们道别后,何兮打了个车回去。
到了家之后,她突然不想上楼。
那里似乎没有什么好留念的。
落日余晖,何兮转了个道,拿起手机打电话。
接通后,她举着手机放在耳侧,声音平静,边说边向远方走去。
夕阳消散,月亮高挂,夜幕降临。
程瑾出实验室的时候,看见一个身影融于夜色中。
对方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嘴角永远喜欢向上。
他与何兮遥遥相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月的夜晚还有点燥热,晚风吹起带来一丝凉意。
程瑾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抬腿向她走过去。
“难得来一次。”何兮轻声说,“回吧。”
程瑾刚开始工作的那天,她专门跑去接他下班,得到一句“不用麻烦”。
何兮对他一向小心翼翼,觉得程瑾可能在委婉拒绝,就不再做这种事。
从碰面到开车回去的路上,程瑾一言不发。
何兮在想着事,也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良久,程瑾缓缓说:“你都想起来了。”
这不是问句,是在陈述。
何兮忍不住低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她的变化很大,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记忆恢复了。
“是啊。”她淡淡地说,“都记起来了。”
程瑾本以为对话就到此结束,旁边却轻轻地飘来了一句:“程瑾,对不起。”
刚才看见何兮时,心中瞬起的不好预感此刻又冒出来,他压住内心的慌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兮不是会说“对不起”的人,她觉得做错了事就该拿出实际行动弥补。
这一声包含的东西太多。
何兮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道歉,但觉得必须要说。
不管过程结果如何,她确实愧对程瑾。
程瑾余光中闪过不断后退的建筑,只希望这段路再长些,最好不要有尽头。
可是任何事都会有终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抵着一张纸,对坐在一旁的程瑾说:“签了吧。”
她原本以为这种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经历了一次车祸,思想退回到十八岁,她才醒悟,这样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从未提过离婚,是因为她不想让程瑾孤单一人,这个想法何尝又不是强行捆住他。
或许与自己在一起,对程瑾而言才是最大的煎熬。
喜欢程瑾的第十年,何兮决定放过程瑾也放过自己。
客厅的灯光亮得程瑾视线恍惚。
这是他期待的吗?他不知道。
大脑已经不具备思考能力,只留下五脏六腑在抽痛。
程瑾什么也没说,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某些场景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浮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扭曲的脸、尖叫与哭喊、破旧的房子……最后定格在何兮的笑眼。
他知道这天迟早会来的。从在结婚申请表上签名的那时起,就知道。
见程瑾写完,何兮并没有轻松的感觉。
舍弃一些伴随自己长时间的东西,更为心头压着的石头添加重量。
“我明天搬出去。”她说。
程瑾张了张嘴,嗓子像生了锈的部件,勉勉强强吐出一句话:“何求呢。”
何兮本打算带着何求直接消失,但人家父女之间也是有感情的,“你想的话,可以偶尔去看她。”
她留下这句话,起身回房。
程瑾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聚散都是一纸协议的事,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不如思考下明天的工作,和以后的发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二天。
何兮收拾完东西,发现整个家变得更空了。像被遗忘却仍然干净的房子,等着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看得她都有点心疼程瑾,之后要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了。
心疼归心疼,她联系物运公司的手却一点没停下。
有些事情还得出局之后才能拨云见日,她需要时间冷静下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之前和程瑾结婚后,有两套房子,当时是想着为了通勤方便,结果倒是离婚了刚好一人一套,让她不会流浪街头。
一切整理好后,她握住门把手,透过缝隙最后看了眼冷清的屋内。
门缓缓关上。
屋内的光线由亮转暗,一片漆黑。最后灯被打开,重新显露出陈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这一整天就没回过神,直到下班看见没有亮起的灯光,才堪堪反应过来——何兮已经离开了。
他的眼中浮现一丝迷茫,随后又消失,直挺挺地朝浴室走去,跟往常一样的洗澡上床睡觉。
只是心中像蒙了层雾,挥不开的空虚。
以后都会是这样,迟早要习惯的。
他闭上眼,不再去想隔壁空无一人的房间。
离婚后的日子与之前没什么两样,最多是没了舍友而已。
何兮布置好新家,在门口看了看,非常满意。
满满当当的,十分温馨。
这才像个家嘛。
她拍了拍手,倒在沙发上喟叹,盘算着哪天去把球球接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中午不能回来,还得找个家政。离婚的事情暂时不能告诉球球,得慢慢让她适应程瑾不在身边。
但是得跟自家父母讲清楚,先斩后奏估计要挨不少骂。
正想着,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何兮看了眼屏幕,发现是个没备注的号码。
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出现,她的工作号码和私人号是分开的,平时在外面要留的一些信息也留的都是工作号码,大概率不是广告推销。
她试探性地接起,“喂?”
对面响起一个女声,很有礼貌地说::你好,请问是何兮吗?”
何兮再次看了眼号码,确认自己不认识,回答道:“我是。”
“何兮,我是冉瑜,我想问问今晚能不能约你见个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兮用小拇指都能猜到,冉瑜约自己出去是因为程瑾的事。
正好她晚上也闲着,去看看她想说什么也没关系。
见面地点在她家附近的一个公园。
晚上很多人都在这里活动,小朋友奔跑嬉闹,大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时不时有人遛狗从这里经过。
何兮找到冉瑜的时候,她坐在长椅上,望着一个骑在父亲脖子上的小孩发呆。
何兮坐到她的旁边。
冉瑜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抱歉,麻烦你出来一趟。”
何兮摇头,“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冉瑜张了张嘴,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狠狠吸了一口气才开口:“程瑾没有和你讲过他的家庭情况吧。”
何兮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的老老小小花花草草,轻轻应了一声:“确实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她还疑惑程瑾为什么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但他不主动开口说,她也没有问的必要。
冉瑜露出一个笑,有些伤怀,“也对,毕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何兮扭头看向她,露出疑惑的目光。
倒不是好奇具体的故事,而是想知道冉瑜这样拐弯抹角的到底是要说什么。
“其实我是程瑾的姐姐。”冉瑜无奈地说,“亲的。”
“哦,原来如此。”何兮丝毫不意外。
她一直觉得程瑾和冉瑜关系看起来挺好的样子,但不存在暧昧。说是好朋友吧,又比这种关系更亲近点。
思来想去只有亲人最适合安在他俩身上。
“他一直不让我和你说。”冉瑜脸上还有一丝纠结,似乎在为自己的失信而感到抱歉。
何兮随意地问:“为什么。”
程瑾的上下唇比两块磁铁闭得还紧,有什么事一般就自己闷在心里,唯一不会压下的就是情热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兴或者伤心的事从来不会跟她分享,需要信息素的时候倒是非常直接。
何兮突然反应过来,她成人形按摩棒了?
“我们的亲生父母很早之前就离婚了。”冉瑜突然开口。
何兮微微侧头,表示自己在听。
说不好奇是假的,特别是这还关系到程瑾。
冉瑜抬头望向远方,眼眸中流露出感伤的情绪。
“从我有记忆起,父母的感情就不怎么好。”
她说完这句话,张着嘴,似乎被卡住了喉咙,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小瑾的身上有很多伤吧。”
何兮默默地听着,点头回应。
她当初第一次注意到程瑾身上的伤痕时,问过程瑾,但是他不肯说,为此她还生了气,跟程瑾冷战了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如此程瑾也没有告诉她,每次何兮摸到那里还会被避开。
冉瑜接着说:“那是被父亲打的。”她轻笑,“妈,我,小瑾,无一幸免。”
“我们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她的表情又染上歉意,“我跟妈妈,小瑾跟父亲。”
她问过母亲说为什么不能把弟弟也接过来,得到的回答是母亲冷漠的表情——我只养得起一个,你要心疼他就去和他换。
“之后我和小瑾断了联系,直到高中……”
冉瑜虽然比程瑾大两岁,但上学的时间和他是一样的,所以他们同级。高中报道的时候,她偶然和程瑾撞见,才发现他们是同校。
正在生长期的少年连件衣服都撑不起来,普通的短袖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宽松。
冉瑜的眉头越皱越深,眼睛越来越红,“我看见他快瘦得没有人样。”
她深深吸了口气。
何兮摸向自己的口袋,发现没带卫生纸,只能伸手拍了拍冉瑜,以表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她高中报道那会撞到过程瑾,看来那时候叫他的那个人是冉瑜。
“我问他怎么过的,他什么也没说。但是和那个人一起生活……”冉瑜满脸的不忍,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她抬手擦掉溢出的眼泪,“不过幸好,父亲在高二那年就意外去世了。”
冉瑜仍然记得那天葬礼上,程瑾披着一身白麻,无悲无喜。
“妈的事业那时候已经稳定,提出接走小瑾。”她的声音低落,充满遗憾,“但是被拒绝了。”
月亮挂在黑夜中,静谧沉默。
房间没有开灯,程瑾坐在床边,瞳孔里印着城市的璀璨灯光。
从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独自一个人生活。
父母离婚之后,易怒暴躁的父亲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不再一个不爽就殴打妻子和孩子,但也不会管他的死活。
在一次晕过去后,他发现这样等下去真的会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去外面的餐厅,想要用打工来换口饭吃。
遇到过善意,但恶意也有。
特别是他大了一些,分化成omega。总有不怀好意的人接近他,尽管他都没有成年。
意识到问题后他立马买了抑制链,从此便养成了一直戴着抑制链的习惯。
所以他一直讨厌第二性别,更讨厌管不住下半身的人。
学习之余抽空打工不容易,特别是未成年一般没人敢要,经常饿一顿饱一顿。
总之万幸,他没有饿死。
某一天,父亲突然良心发现,面目不再可憎,外出工作后,每个月会寄给他一点钱。春节回家,也会在饭桌上问他的学习,像个寻常家的父亲一样。
时间久了,他觉得这样就是安稳的生活。
高二那年,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俗套的死法,在工地上被钢筋砸到了。
举目无亲,程瑾茫然地接过骨灰盒。
多年未见的母亲带着姐姐赶过来,讽刺地说了一句“报应”。
程瑾说不上伤心,但也不能平静,浑浑噩噩地办完葬礼。
母亲提出可以带他走。
程瑾看着已经变得强势锐利的女人,想不起记忆中妈妈的影子。
从前会在混乱中护着他们的母亲,也已经舍弃糟糕过去。
他没有答应。
母亲没有留下别的话,扯着冉瑜走了。
她们的背影越来越远,就像小时候,他无论怎么哭喊也追不上的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好现在我们都活得很好。”冉瑜说完,嘴角勾起,露出清浅的笑,面上释然。
何兮一言不发地听完冉瑜的讲述,内心毫无波澜。
冉瑜描述的只是她的视角,只能让人有感而发“程瑾好可怜啊”之类的同情。
在冉瑜的眼里,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程瑾如何想呢?谁都不知道。
毕竟只有他是被一直抛下的那个。
如果是程瑾自己来和她说说以前的事,她也许还会心疼一下。
“一不小心扯远了,其实我是想让小瑾去趟国外,这些年妈她一直在心里担心着他,就是没有说出口。”冉瑜不好意思地笑,“你们不是有孩子了嘛,我想着都一块儿去,好久之前就让小瑾问问你行不行,但是他一直没给我答复。”
何兮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原来嘴硬是遗传母亲。
“我和程瑾已经离婚了。”
她淡淡地扔下一个雷,把冉瑜炸得外焦里嫩,过了好几秒才像没听清似的,疑惑地问:“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坐在地上,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离婚而已,一个人也能活。
他是这么想的。
何兮与他完全相反的一类人,家庭幸福,性格开朗。
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类型。
原生家庭造成的伤口随着时间已经痊愈,但疤痕不会消失。
他面对爱意不知所措,对痛苦却欣然接受。
于是各种感情杂糅在一起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伤害了何兮。看她为自己难过,内心可耻却地产生了满足感。
虽然父亲已经死去多年,但作为他的儿子,继承了他恶劣的基因,仍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伤害着一个人。
程瑾每次面对何兮时,脑子都是一团缠绕着的线,太过复杂,他完全理不清爱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离婚对双方都好,何兮和他待在一块不会快乐……
程瑾抓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恨不能直接撕下一块肉。
他应该开心才对。
明明一直觉得应付何兮很麻烦。
程瑾将头埋在胳膊之间,尽管这间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也死死掐着自己不发出声。
面对冉瑜惊愕的目光,何兮悠悠地说:“刚离,一个星期左右?”
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加上这几天都忙着收拾新家,确实忘记自己已经离婚多久了。
何兮的态度过于淡然,冉瑜张了好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是从惊讶转为了然。
“小瑾的性格很别扭吧?”冉瑜没有质问原因,似乎已经猜到他们是为什么离婚。
何兮并不想讨论具体是谁对谁错,走到这个地步又是谁的问题,但很赞同冉瑜对程瑾的评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肚子心思九曲回肠的,让人看不透。
她干笑了两声,接着说:“何止是别扭啊,拧成麻花了。”
冉瑜跟着笑了两声。
天色已晚,公园的人都陆续地回家。
夏夜,微风吹来有点热,伴着蝉鸣,显得格外静谧。
“谢谢你这些年来照顾他。”冉瑜郑重地对何兮说。
何兮看着对方有些严肃的脸,终于有了自己和程瑾已经分开的实感。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她和冉瑜不会再见面了吧,和程瑾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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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后何兮就碰见程瑾了。
这天放学后,她接到球球,球球说有东西想买,于是她们绕路去了附近的商场。
球球年纪小视力好,刚进超市呢,她眼尖看见了程瑾,摆着胳膊就兴奋地跑了过去,何兮都没来得及拉住。
“爸爸!”她一把抱住对方。
程瑾扶住球球,睁着眼睛微微有些惊讶,下意识地抬头,一眼看见了何兮,然后怔住。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久没有见面呢。何兮朝他点头示意。
“爸爸什么时候忙完呀?”球球仰头,满眼期待地望着程瑾。
程瑾回过神,低头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又瞄了眼何兮。
何兮一直在旁边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搬出来对球球的借口是程瑾最近一段时间非常忙,为了不打扰到他所以她们搬出去住。
她抢在程瑾开口之前回答球球:“还有一段时间呢。”跟程瑾僵在这怪尴尬的,何兮催促道:“快点去买东西,咱们早点回家。”
球球应声,拉着小推车钻进货架中。
何兮确保自己的球球在自己的视野里,这才正眼看向程瑾。
现在才下午五六点左右,通常没见过他下班这么早。
“你来买什么?”何兮顺嘴问。她不是那种和一个人分开了就老死不相往来的类型,更何况她还得程瑾帮忙暂时忽悠球球,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让球球知道。
程瑾撇过头,避开她的视线,言简意赅道:“菜。”
何兮见他似乎不是很想沾到自己的模样,表示理解,立马开口:“再见。”
说完她迈开步子,越过他去找球球。
程瑾没想到道别得这么快,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侧过头,他却垂下眼,说:“没什么,你快去找何求吧。”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程瑾又消瘦了点。
可是她也没有必要花多的心思再去关注他。
何兮四处望了望,找到球球的身影,快步追了过去。
程瑾回头,望着她的背影情绪不明。
望梅止渴只会越来越渴。
之后他恍惚间总能看见何兮,再一眨眼又消失不见,只有空荡的房间。
浑浑噩噩之中,程瑾上班忘记带抑制链。
本来是不足轻重的事,但偏偏有个顾从南。
他之前见过何兮,还挨着她坐过,自然记得她的信息素。所以在发现程瑾身上的标记是谁的时候,他相当错愕:“师兄的结婚对象是学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操作着实验仪器,不太想搭话。
无论是不是,何兮都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顾从南显然不会轻易放弃关于何兮的事,一直不停地问:“师兄你和学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谁先求的婚呀?”
一副十分八卦的样子。
程瑾有点烦了,直接说:“我和她已经离婚了。”
顾从南这才止住声,讪讪地说:“抱歉……”
程瑾没有回应,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我可以追学姐了吗?”顾从南一字一句地说。
原本流畅的动作顿住,又恢复,程瑾淡声回答道:“随便,与我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今后和谁有故事,又与谁在一起……
他思维放空一瞬,如鲠在喉。
“那为什么师兄的标记还没有消掉呢。”顾从南盯着他。
程瑾抬手,下意识地想向脖子后面摸去,反应过来这是在人前,及时停手。
何兮在那之后确实没提起过消除标记的事。
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可能只是忘了吧。”程瑾放下手,平静地说。
其实何兮没忘。
她看着桌上摆的两根试剂沉思,颇为犹豫。
标记消除后是无法再次标记的,意思就是说用了试剂她和程瑾就是彻底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事到如今她还在徘徊什么呢。
有人打电话过来,她有气无力地接起:“喂?”
“喂,何兮,出来玩。”对面豪迈地说。
何兮瞄了眼来电显示,是方思乔。
“去哪里?”她问。
方思乔说了个酒吧名字。
何兮有些无语,“你干嘛总是致力于让我去混迹声色场所。”
从成年之后,他就经常邀请何兮,虽然她很少答应。
“你别忘了我连孩子都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思乔声音变小,嘀咕道:“你不都离婚了吗。”
何兮没有说话,对面似乎也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她侧眼望向窗外的夜色,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
离婚的事,她没和任何人说过。
方思乔有些发虚:“我不是和程瑾的那个同事认识吗……打听到了。”
“这样。”何兮了然。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寻找下一春?”方思乔又恢复神气十足的样子。
“我不去只是因为我不想,而不是别的限制。”何兮的声音冷冽不少。
“还有,你别忘了之前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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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那次酒局是他组的,药也是他下的。
“对不起……”方思乔自觉理亏,声音弱了不少,“我是为了撮合你和程瑾……你就别怪我了。”
“我没有怪你。”何兮平静地说。
找方思乔帮忙撮合的人是她自己,解决药性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没有控制住的也是她自己。
方思乔只不靠谱过这一次,她没必要因为这个和他闹掰。
何兮确实想过万一没发生那种事,她和程瑾之间会不会不一样,但现实就是事实,因果缠绕,她和他走不到最后。
“我现在没有多的心思,”何兮继续说,“你滚一边去。”
“好好好,”方思乔知难而退,无奈道,“想要散心再找我吧。”
“嗯。”
挂了电话之后,何兮倒在沙发上,揉了揉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总是觉得奇怪,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但影响不到明天仍要上班的事实,她不愿耗费多的精力去思考。
每天在家与公司的来回中,球球两个月的暑假都结束了。
有些想法总是突然间冒出来的。比如何兮某天接球球放学的时候,看着球球朝她跑过来欢喜的样子,脑中不禁想到:把标记消了吧。
拖得长对谁都没好处。
她牵着球球,走在回家的路上,思考了许久才开口:“球球,其实妈妈和爸爸分开了。”
球球年纪小可能不懂离婚的含义,只能变个说法。
球球眨了眨眼睛,格外懵懂,却也隐隐约约知道点什么,稚气地说:“等爸爸忙完就不分开了吗?”
何兮摇了摇头,柔声说:“因为妈妈和爸爸感情不太好,所以分开了,不会再住一起了。”
“那球球和爸爸再也见不到了吗?"
何兮轻声回答:“或许他偶尔会来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她并不想再和程瑾见面,但不必对球球如此苛求,又接着说:“你想的话也可以去爸爸那边住几天。”
这显然不是球球想要的回答,她垂下头,失落地“哦”了一声。
何兮拿不准球球理解到了哪个程度,事实已经摆在她面前,剩下的就等时间淡化一切,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和球球说出来后,最大的坎就剩自家母上了。
吃完晚饭后,她捧着手机,始终不敢拨出那个号码。
躲得过一时躲不了一世,何兮心一横眼一闭,伸出手指点了下去。
铃声像在催她的命,心怀忐忑地等着对方接起。
“喂?”何母语气不善。
何兮不是平时经常打电话的人,一来电话不是过节就是有事。
“妈,”何兮咽了咽口水,“我离婚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默默算了一下自家离父母家的距离,确保半个小时之内何母的大巴掌扇不到自己的脸上。
良久,对方才凉凉地说:“你爹是老糊涂,你是真糊涂。”
何兮不乐意,嘟囔说:“和程瑾感情不好嘛,我可受不了。”
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气,然后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和方思乔还有联系吗?”
她和方思乔从高中起关系就很好,何母也知道她有这么个朋友。
何兮不知道问这个干什么,理所当然地回答说:“有啊。”
“滚,浪费口舌。”
何母气冲冲地补上一句,挂了电话,留下满头问号的何兮。
能把程瑾和方思乔联系起来的事,就只有之前方思乔给她下药,让她和程瑾发生了关系。
但程瑾不知道这件事,她没告诉程瑾。
至于别的,程瑾和方思乔没怎么见过面,应该不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没想出她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索性不想,反正婚已经离了。
之后放假的时候,她去医院消除标记。
过程很简单,只需要把试剂打进腺体就行,技术革新,比以前容易许多,两三分钟就解决了。
何兮走出科室,抬起胳膊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觉得没有一点实感。
“学姐?”
何兮穿过走廊,脚步不停。
“何兮!”
她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停住,转头向声源看过去。
顾从南小跑到她面前,一脸惊喜,“学姐也在这?”
何兮:“不在。”
“学姐来医院干嘛呀?”顾从南眉头皱了起来,一双眼带上担忧,“是生病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原本目光放在顾从南的头发上,不与他对视,闻言正眼看向他。
顾从南被她审视的视线盯得不自在,捏住衣摆侧。
何兮不答反问:“你与程瑾关系如何?”
顾从南愣了一下,疑惑但老实回答:“不怎么样吧。”
毕竟他要追何兮,程瑾对他挺冷淡的。
“那托你给程瑾带个话,让他去医院把标记消了。”何兮淡淡地说。
顾从南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的信息素里已经没有夹杂别人的了。
“可是我……”内心暗自高兴完,他犹豫地说:“这不太合适吧。”
即使他们离婚了,他现在也暂时还算是个外人。
“是啊。”何兮表情平静。
当然不合适,连她都能看出来顾从南对自己有意思,程瑾不会不知道。让这么一个人去前夫的面前让他去消除标记,属实有点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故意的,偶尔也想扎扎程瑾的心,虽然对方可能不会在意就是了。
顾从南看着她,意识到她是想把自己当枪使,“好吧,学姐,我会跟师兄说的。”
何兮勾起嘴角,向他点头,“多谢,我先走了。”
“等等,学姐!”顾从南连忙开口。
她瞥向他,等他接着说。
顾从南弯起眼,“现在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了嘛?”
何兮很想说不行,但刚刚才拜托别人传话,怎么也不好拒绝。
她点头,打开了手机。
加上好友之后,顾从南笑得似乎得了什么宝,朝何兮晃了晃手机,“那先再见啦,学姐,我会把话带到的。”
何兮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头,后悔自己整这一出。
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就像死了一样,她还舞到程瑾面前干嘛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程瑾那死样可能压根不会在意标记什么。
“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程瑾坐在桌前写报告书,顾从南凑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其实听清楚了,只是疑惑。
顾从南面色也有点尴尬,他咳了一声,慢慢地说:“学姐说让你去把标记消了。”
程瑾脸色不变,平静地说:“上一句。”
“学姐已经消除标记了。”顾从南语气僵硬。
他明明对当绿茶还是挺有经验的,但是在程瑾面前使不出招。
程瑾书写的动作停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纸张。
或许大多Omega都会对标记这件事怀有期待,这意味着将自己完全交到对方的手上。
他和何兮之间只有意外和混乱,没有情意绵绵的告白和拥抱,何兮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被他抓出一道道血痕。
要开始的是她,要结束的也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冷呵一声,扔掉笔站起身,没有回答顾从南的话,径直向休息区走去。
——痛吗。
他接了杯水,垂眼看着手中杯子里的水面,无法自抑地想起那天晚上何兮问他的话。
她强迫他,流露出来的关心却没有一丝虚伪。
程瑾按住藏在衣服下的项链。
现在,他身上仍然有她留下的东西和气味,而何兮却早已舍弃。
消除标记意味再也不可能。
杯中平静的水面荡起涟漪,又归于平静。
顾从南一直关注着程瑾的动向,见对方面无表情的从休息室出来,他才拿起手机给何兮发消息。
——学姐,我已经说了喔,师兄听完没什么反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大反应,但顾从南注意到了程瑾泛红的眼睛。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这告诉何兮。
任何人都有私心。
婚已经离了,标记也消了,学姐和师兄,就到此为止吧。
何兮在公司拿起手机,看到顾从南发过来的消息,心想“果然如此”。
程瑾要是会被感情动摇,鱼都要会走路了。
她回了个“辛苦”,有意结束聊天。
顾从南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接触何兮的机会,紧接着约她出去吃饭。
过了半天,何兮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不了,我要去接孩子。
这下把顾从南给轰成外焦里嫩,他还真不知道她连孩子都有了。
他不禁向程瑾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除了眼角有点红,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处理着自己的工作。
直到下班,顾从南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当绿茶就要有绿茶的觉悟。
晚上吃完饭后,何兮洗完澡出来,发现球球不在客厅。
“球球?”她将毛巾搭在沙发靠背上,边走边喊。
每个房间里都没有,球球不在家里。
她拿起手机冲出门,正准备按电梯,听见旁边的楼道里有啜泣的声音。
门是虚掩着的,何兮推开,看见球球坐在楼梯上,肩膀一抽一抽。
她走过去蹲在旁边,柔声问:“怎么了球球?”
球球连忙抹了把脸,吸鼻子,一双眼睛红红的,闷声闷气地憋出一个字:“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看着她不说话,抬手摸上她的头。
有人安慰的话更容易哭出来,何况是小孩子。球球瘪着嘴,眼睛一眨又开始掉眼泪。
何兮轻笑一声:“你这偷偷哭的毛病和谁学的。”
球球紧紧拽着她的衣服下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妈妈不要爸爸了吗?”
学校的人都是这么跟她说的,说她要没有爸爸了。
何兮不作声。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球球解释。
何兮想让离婚这件事对球球的影响尽量小一点,但似乎不可能。
破碎的家庭会给孩子带去一个不愉快的童年,致使根源上出现的性格问题。
她突然想到程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自己活下去的程瑾,一个人时又在想什么呢。
“我和爸爸只是暂时分开。”
想了半天,何兮也只能想出个缓兵之计。
球球心里好受一点,带着鼻音问:“为什么要分开?”
“因为我们都过得不太开心。”何兮说得浅显易懂。
她看球球的情绪似乎稳定下来,站起身朝球球伸出手,“回家吧。”
球球牵住她,小心翼翼地嘟囔:“妈妈不能找新爸爸哦。”
何兮苦笑不得,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的额头,“谁跟你说的这些。”
“嘿嘿,同学跟我说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不觉中,空气开始变冷。
吐出的呼吸能结成白雾的时候,新年快来了。
何兮站在公司门口,抬头看了眼压抑暗沉的天空。
“学姐。”有人站到她的面前。
何兮闻声看去,顾从南穿着大衣,在不远处朝她笑。
旧的去新的来,顾从南在那之后缠上她了。
据他本人说,他认识自己是在大学的一次院运动会羽毛球比赛的时候。
何兮倒是记得自己参加过这个比赛——为了在程瑾面前表现。
当时她报完名去找程瑾,让他去看她比赛。原本以为还得磨他一阵子,意外的程瑾答应得很快。
比赛当天,她拉着程瑾站在场地旁边,递给他一瓶水,就轮到她上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输是赢何兮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结束后,她跑到程瑾面前,想问他看见自己潇洒的风姿没有。
对方自然地把那瓶水拧开递给她,淡笑道:“精彩。”
只是一瞬,程瑾的表情又归于平静,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人群的嘈杂喧嚣都离她远去,映着自己身影的那双眼,何兮记了很久。
“学姐?”
顾从南疑惑地叫了一声。
车辆鸣笛的声音钻入脑海,何兮回过神,问:“你来有什么事。”
顾从南看着她明显冷漠的脸,撇了撇嘴,“就是想来找学姐你而已。”
何兮疲于应付他,低头看着手机,向前走去。
顾从南也不自讨无趣,跟在她后面,说:“好吧,我找球球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何兮周末带球球出去玩,偶然碰见了他,仅仅一天的时间,顾从南就和球球混熟了,让她吵着下次还要和顾哥哥一起玩。
一来二去,顾从南就经常出现在她们的日常中。
何兮:“球球在家。”
顾从南笑了笑,“我也不能直接把人拐走啊。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何兮放下手机,瞥了眼对方。
他打得什么主意用脚想也能知道,但她懒得管,反正球球看起来也挺开心的,就当他是个便宜托管。
车里有点闷,何兮按下车窗,将头凑过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学姐,你不开车吗?”顾从南问。
他早好奇了,她次次都是打车。
“不开。”何兮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从南随口接话:“为什么呀。”
何兮平静道:“出过车祸。”
顾从南噎了一下,“抱歉……没事吧?”
她不想继续话题,于是瞎扯:“有事,得了不能多说话的后遗症。”
其实她已经对那天的记忆很模糊了,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出的车祸了。
顾从南安静下来。
到地方后,何兮下车,他才嘟囔:“这算什么病。”
电梯“叮咚”一声到达楼层,何兮走了两步打开门,“球球,你顾哥哥来带你出去玩了。”
球球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哪儿呢?”
何兮翻出围巾和手套,给她戴上,“在楼下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球球兴致高涨,难耐非常,配合她穿好防寒装备。
何兮把定位手表放进她的小背包,拉好拉链后,随口问:“球球喜欢顾哥哥吗?”
“喜欢!”球球回答得还不犹豫。
何兮:“想要他当你爸爸吗?”
球球的处理器宕机,皱起眉头,疑惑地说:“可是我有呀。”
何兮轻笑,“可以换。”
球球顿时不乐意了,瘪起嘴,“不换,哥哥就是哥哥,爸爸就是爸爸。”
顾从南切入的角度确实刁钻和完美。何兮现在对情爱没兴趣,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球球。假如球球点头,她真的会向顾从南求婚。
可是球球似乎也没那么好被拉拢,顾从南还被降了辈分,成了她儿子。
何兮拍了拍球球的背包,“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球球送下楼,交给顾从南,她朝球球挥手告别。
顾从南的表情相当哀怨,“学姐不一起去吗?”
他带球球出去玩了那么多次,何兮就没一次跟着去过。
何兮假装不懂,婉拒说:不了,有工作要处理。”
拒绝的理由也一直是这个。
顾从南叹了口气,认命。
虽然接近球球确实是为了追求何兮,但相处下来他还挺喜欢这小孩的。
想当后爸的心更坚定了。
这次他们去的是科技馆,顾从南带着球球逛,遇到有趣的就给她拍张照,发给何兮。
另一边的何兮看见照片,发现都拍得不错,直接保存到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爱分享生活的人,社交平台上几乎没有她的日常。
突然想起程瑾很久没见过球球了,直接把照片发给他,何兮做不到,于是发在了朋友圈。
发完后难得刷了一下,看到顾从南几分钟前发了张打卡照片,上面没出现球球的人影,所以她顺手点了个赞。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空气又冷又干。
寒气刺骨,程瑾垂眼盯着手机屏幕,手越捏越紧。
半年的时间,或许足够与另一个人产生感情。
顾从南拍的照是场馆门口,程瑾去过这里,自然也认得出球球的照片背景是哪儿。
他把手机关上,黑下去的屏幕映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程瑾抬手按在锁骨中间,手指越收越紧,掐出周围衣服的褶皱,想透过冬衣抓住贴着肉的项链。
已经一月份了,天气预报显示明天开始有暴雪降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几年才有这一场大雪,白色雪花在黑夜中缓缓落下,第二天的时候,世界已经银装素裹。
叶子下结了一根根的冰,手机和电视上时不时跳出来暴雪预警,接着是道路封锁的消息。
难得一见的恶劣天气下,何兮从醒来就一直期待着公司发放假通知。
然而她的期望落空,老老实实地去上班了。
坐在工位上,她侧头看着窗外,高楼上的地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空调开得暖风使室内有些燥热,在这样的天气下让人昏昏欲睡。
一个手机铃声把何兮的倦意赶走了。她瞄了眼屏幕,赫然显示着“程瑾”两个字。
这已经脱离稀奇的范围了,程瑾的电话比这场大雪还难得。
但他找自己什么事?
何兮的转动有些死机的脑子思考,对方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犹豫要不要回过去,铃声又响起。
“喂?”何兮接通电话。
对面却传来陌生礼貌的声音:“您好,请问是何女士吗?我是程瑾的同事,他突然昏迷,现在在市医院,你有空过来吗?”
何兮听着,心跳都漏了一拍。
程瑾,昏迷?
“我马上过去。”
问完病房,她挂了电话,径直去找部长请假,知会了一声就快步往外走。
从来没觉得电梯这么慢,何兮急得想把按键抠下来。
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只站着那个同事。见何兮来了,他说:“检查已经做完了,等会医生会来说结果。”
何兮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接完后,同事就离开了。
她垂眼看向病床上闭着双眼的人,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很难受的样子。
快半年没见过他了。
程瑾的身体素质一直不太好,虽然没有大病,但小病不少,就像小火煮水,一直熬着他。
何兮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感觉心跳还是没平息。
发现自己是在害怕,她低声笑了一下。
突然想到:自己出车祸那天,程瑾知道后是个什么心情,也会跟她现在一样吗?
过了很久,一直到下午,程瑾还是没醒。
期间医生来过,说昏迷原因是发烧加劳累过度。
何兮听到,挑了下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就那么爱上班?还能劳累过度。
然后医生奇怪地盯着她,接着说:“还有信息素缺失症,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信息素缺失症,顾名思义,太久没和标记的对象在一起,就会患病,具体表现为浑身乏力、精神不济,时间长了会严重抑郁,治疗方法只有和自己的对象待在一起摄取信息素,或者切除腺体。
何兮禁不住呛了一下,顶着医生谴责和不认同的目光。
早把标记消了就不会有这个问题,这就证明程瑾没有消除标记。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喜欢折磨自己吗?
何兮低头打开手机,给自家父母发消息,让他们把球球接过去。
交代完事情后,她抬头,发现病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正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何兮:“醒了?”
他缓缓转头,视线放在她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盯了好一会儿,程瑾才不确定地说:“何兮?”
何兮“嗯”了声。
房间内沉寂下来。
何兮不会照顾人,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她出车祸那会儿程瑾也没对自己温柔可意,扯平了。
程瑾反撑着手,准备坐起来。
何兮立马起身,伸出双手不知道该先扶他还是该护着他插着针的手。
在她双手打结的时候,程瑾已经靠在了床头,用手调好枕头的位置。
他瞥了眼手忙脚乱的何兮,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不可见的弧度,又迅速降了下去。
她只能在这里待一会,见自己醒了,大概马上就要走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扭过头,盯着窗外。
谁都没先说话。
何兮如坐针毡,头皮发麻。
她和他不是能话家常的关系,共处一室都是煎熬。
直到程瑾那边传来不可自抑的呻吟。
这一声不太妙,气氛都被染得旖旎了。
何兮惊讶地看向程瑾,见他脖子红到耳根,垂着头,难耐非常。
程瑾紧紧咬着牙,堵住喉间和心头的痒意。
刚醒来那会还没反应过来,何兮离他近,她的信息素把他的感官堵得水泄不通,只剩下久旱逢甘霖的身体。
即使这信息素中已经没有夹杂着自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见他的这副样子,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她快速站起身,迅速远离。
程瑾余光瞥见她如避瘟疫,心下一沉,浑身发冷。
何兮察觉到他开始微微颤抖,连忙说:“你先躺下吧,你还发着烧呢。”
她没有戴抑制链的习惯,但是程瑾有。
于是她走到床头旁边的推车前,上面放着程瑾检查前脱下的东西。
慌乱中在一个托盘上看见了银色的链子,何兮的心落回实处,伸出手指准备勾起链子。
程瑾下意识地摸了摸锁骨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别……”他想要出声阻止,却已来不及。
银链穿过一枚戒指,坠下来像钟摆左右晃动,泛着光闪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戒指反着光,有些刺眼。
其实这戒指买得很仓促。那天何兮求完婚后,后知后觉应该买对戒。
她不知道程瑾戴的什么尺寸,问他估计也不会说。
把戒指给程瑾的时候,也不像别人那样是精心准备的场合。在学校偶然碰面的时候,何兮递过去,他接下来,就算结束。
何兮没见他戴过这枚戒指,她还以为早被扔了。
程瑾坐在病床上,欲言又止,一时间心里只剩下紧张。
看不清何兮的表情,她低头拿着项链,一言不发。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一直带着?”
很平静的语气,不是质问也不包含其他情绪。
程瑾撇过头,抿着嘴不说话。
他又该说些什么呢,爱恨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也不在意程瑾的沉默,放下了串着戒指的抑制链,问:“冉瑜呢?”
她在这里不合适,记忆中他没有别的认识的人,只能想到冉瑜。
程瑾望向窗外,“她回去了。”
何兮看向他,侧脸染上夕阳的余晖。
仔细一想,程瑾好像一直是一个人。几乎没有社交活动和关系很好的朋友,两眼一睁就是上班,难怪他能有这么大的出息。
“你多跟人接触一下吧。”何兮有感而发,“不然到时候尸体都硬了才被人发现。”
程瑾朝她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话也太糙了些。
何兮像没意识到问题一样,继续说:“之后万一出问题了也有人照应。”
程瑾沉着脸,对方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钻入感官,好不容易才维持住正常样子。他眉宇间略显烦躁,呛声道:“随便,反正死了不该我自己收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被堵住话。
以前她认为程瑾只爱他自己,是那种刺伤别人也要保护自己的性格,现在看来他连自己也不太珍惜。
一个人,没有亲人朋友,没有爱好喜欢的东西,跟行尸走肉一样。一个月请几天假和她待着,其余时间就是工作和家里两点一线。
何兮一瞬间想了很多,要是自己像程瑾这样,感觉天都塌了,没有活着的意义。
她连忙开口:“你别做傻事啊。”
程瑾的耳朵有点红,他皱着眉,被水浸湿的眼眸瞪着何兮,里面似乎有四个大字:你有病吧。
何兮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心虚地摸上自己的鼻子。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程瑾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
打完吊针后,医生量了次温度,说已经退烧了。
何兮见他的脸还是红的,将信将疑地伸手摸上程瑾的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体温偏凉,贴着很舒服。程瑾一动不动,任由她探温度。
“怎么还有点烫?”何兮放下手。
程瑾睨了她一眼,有些无力。
何兮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别的病,悻悻地收回手,却一双被骨节泛着粉的手抓住。
程瑾低着头没有看她,碎发下的耳朵通红,“带我回去。”
……
他换衣服的时候何兮没特意避着,坐在一旁玩手机,刷了一会感觉没什么好玩的,关掉手机一下一下地转着,胳膊支起撑着头。
程瑾正在换裤子,穿到一半,发现对方直愣愣地看着他,脸色愈发得红,皱起眉头,似是羞恼,“转过去。”
何兮依言侧过头,她本来没想看的,只是发呆的方向刚好在他那边。
过了一会儿,她察觉到程瑾没有继续动作,余光发现他拿着戒指,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何兮提醒。
程瑾回过神,将项链放在口袋里,朝她说:“走吧。”
何兮办完出院手续,走出医院。
外面的雪已经下得很深了,雪天路滑,三三两两的行人走得都小心翼翼的。
何兮下意识地朝旁边的程瑾伸出一只手。
程瑾自然而然地搭上去。
反应过来,两个人都是一愣,交握的手没有松开。
何兮被冰了下,觉得程瑾穿得很单薄,“你大冬天的穿这么少?”
程瑾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衣加内衬,说:“我不怎么在室外。”
真是无趣的生活。何兮咂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牵着程瑾往地铁口走去,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踩松软的雪不容易摔倒,两行脚印留在雪地上。
进站之后等地铁的时候,程瑾问了一句:“你现在都不开车吗?”
何兮点头,“嗯。”
虽然记不太清车祸那天,但潜意识里确实是留下阴影了。
程瑾看向车次显示屏,状若无意地“呵”了声,“自作孽。“
何兮盯着他的后脑勺和略红的耳廓,“作了啥孽?”
她只记得那天是他的生日。
程瑾沉默下来,垂着眼思考,要不要告诉她,但说出来肯定又会是个矛盾,然后吵架,雪上加霜,于是他回答:“你自己想吧。”
何兮就像一条路过的狗,无辜地被踹了一脚,十分茫然。
到家之后,何兮自然地走进门,四处看了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的样子和她离开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变化。
程瑾径直往浴室去,很是急切,一下子腿软到脚下不稳,直直往地上栽。
何兮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注意到对方面色潮红。
她当然清楚这是为什么,程瑾的信息素都快把她淹了,他能忍这么久挺厉害的。
程瑾推了推她,完全没使力。
他也说不清自己一开始为什么不去消除标记,和当初留下那枚不合尺寸的戒指一样,留着折磨自己。
何兮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歪头盯着对方。
当然想不出答案,她不是什么猜测人心的高手,特别是程瑾的心还是铜墙铁壁。
良久,她缓缓地说:“要不……你去把腺体摘了?”
程瑾很久之前就有过这种想法,她以为她这么说不会出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答她的是被狠狠踹了一脚隐隐作痛的腿,和“砰”的一声关上的浴室门。
这下真成被踹的狗了。
何兮不会真的放着程瑾不管,她握上门把手,拧了一下之后身体前倾准备进去,没想到门从里面陡然打开了,她直直地栽进去。
跌了两步撞上程瑾,她一手按住程瑾的侧腰稳住身形,对方扶住她的胳膊。
“抱歉。”程瑾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
他不该这么对何兮的。
他想让她留下,却很清楚他们已经离婚了,不再是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他没有资格。
何兮眨眼,不知道他是为哪门子的事道歉。
她站直身体,伸手抚上程瑾的脸。
程瑾明显一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完后,去把标记消了。”何兮轻声说,带着安抚的意味。
这样就不用直接摘腺体。
程瑾的眼神沉下来,张开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点了下头。
何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莫名觉得他不是很情愿。
她凑上前,程瑾顺势低头。
他知道何兮开始之前喜欢亲一下,她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想到不愉快的事情,程瑾微微皱眉,心中刺痛。
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不是好事,有话得直说,但有时候直接说却也会伤害人。程瑾完全拿不准尺度,只会自己憋着。
何兮注意到他的表情,动作一偏,亲在唇角,然后往下,没有继续深入。
程瑾正觉得奇怪,后腰处的衣服下摆就被一只有些凉的手探进,瞬间没了多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顺着脊椎线上下摩挲,一口咬上他的脖子,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
他被她抵在浴室有横向扶手的那面墙上,双手攀着她的脖子。
曾经程瑾看到这个扶手的时候,很是疑惑,问了她在浴室装这个干什么。
何兮目光平移,颇为心虚回答,说是为了防止发晕摔倒。
实际是为什么,程瑾早就切身体会过了。
他一只手抓着扶手稳住身体,针织马甲和衬衣堆叠在胸上,被他自己用胳膊抵着不让衣服落下,方便何兮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没有开风暖,他露在外面的肌肤有些冷,但又觉得热,何兮覆在他后腰的手,和埋在他胸前吐出的呼吸,都在点燃他。
何兮掀眼瞥了他一眼,对方闭着眼,无力地歪着头,脖子以上通红,她不禁思考程瑾真的退烧了吗。
这么想着,她的手缓缓下移,钻进他的裤子,摸到尾椎。
为了分散程瑾的注意力,她一口咬上他可怜地挺立着的乳头,用舌头抵在犬牙下,尝试着咬了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觉得刺痛,知道她是在干嘛,勉强分出一丝清明,“……你是不知道自己的牙齿多尖吗?”
只要何兮上嘴,总能留下或轻或重的痕迹。
何兮当然知道,改咬为舔,又觉得不过瘾,用门牙咬着乳尖拉扯。
程瑾正想让她别只逮着一边,身上更为隐秘的一处却陡然被入侵了。
他原本抄着衣服的手抓住何兮的肩膀,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想要与她更贴近些。
何兮站直,一手搂住他的腰,将人拉到自己的身上,两根手指在后面有些热的甬道里缓缓进出。
比起程瑾的衣衫凌乱,何兮只脱了个外套,他脆弱敏感的乳尖压在粗糙的衣服上,刚被何兮咬过,现在刮得生痛。后穴被手指插着,时不时略过那个点,快感又有些不得满足。交织之下,在冷天气里,程瑾只觉得心头发热。
“重一点……”他忍不住,将头埋在何兮的颈间,低声道。
此时此刻不使点坏就不是何兮了,她明明知道程瑾在说什么,却仍然要装不知情问:“哪里?”
程瑾一口气不上不下,喘息着说:“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弯起眼睛,勾着嘴角,重复道:“是哪里?”
说完还使力戳了戳埋在他体内的手指。
程瑾闷哼一声,尚未反应过来何兮到底想听什么,几息之后,他想起何兮之前逼着自己说过的词。
于是何兮成功看到他的耳廓愈发的红,吐息越来越热,从喉间发出了几声气音,但说不出来话。
她感受到手指被肠道裹紧,似乎是在跟着主人一起觉得窘迫。
程瑾在心里做建设。
从前说过的那些,都是他快被何兮弄得意识不清时,诱哄着吐出来的。现在连正戏都还没开始,他还有羞耻心,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何兮也教过他别的。程瑾努力思考着,想出答案。
“求你……”他凑到她耳边,委屈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兮伸手按在程瑾的头上,手指插进发间,碎发从指缝中溢出。
她颇为愉悦地说:“求我什么?”
程瑾没想到她不依不饶,一口咬上她的耳朵。
埋在他体内的手指动作缓慢,锈刀砍头,吊人一口气不给痛快。
与煎熬的程瑾不一样,何兮悠哉游哉。没了标记,尽管程瑾的信息素溢得再多,也影响不到她。
程瑾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是他在需要她。
“……你……我……”他声音微弱。
何兮等他完整地说出来。
程瑾眼尾泛红,双手勾上她的脖子,死死抱住,最后眼睛一闭,自暴自弃般说出口:“操我,求你。”
何兮没有继续为难他,支起膝盖将程瑾的腿顶开,自己一丝一丝挤进去,身体与对方毫无间隙地贴上。
温热的肠道随着程瑾的喘息张张合合,在完全埋进去的时候,他倒吸了口气,尽管何兮还没动作,他也有些站不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扶好。”何兮言简意赅。
程瑾下意识地紧了紧攀在她肩上的手臂,随机反应过来何兮说的是那个扶手。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当不知道,抱着她不撒手。
何兮也没管。
结果就是最后程瑾腿软,不得不抓住扶手稳住。
“慢……慢点!”他一只手聊胜于无地抵住何兮,上半身的衣服有些凌乱但还是好好穿着,下面两条修长的腿已经光溜溜,可疑的液体从腿间缓缓流出,挂在腿根。
何兮撩了下头发,不理会他的废话。
雾气越来越深,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浴缸里的时候,程瑾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一缕头发。
他仰着头,一双眼已然看不清面前的景象,迷迷蒙蒙。
何兮想挪开他的手,程瑾却固执地不放开。
皮肤原本覆着湿气,眼角余外滑下的水珠格外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不禁愣住。
“……你怎么哭了?”她问。
程瑾没有回答,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没有放手,凑上去在何兮的唇角轻轻碰了一下,触之即离。只是在分别又重聚的此时此刻,他想吻她。
水声、风暖运作的声音全都消失了,水雾仍没有散开。彼此的眉眼都有些朦胧,就像梦里永远也看不清的影子。
程瑾张开嘴,似乎是无意识的呢喃:“你还会走吗?”
何兮静静地看着他,湿发被她别在耳后,清冽的面容完完整整地露出来。
得不到答案的人有些崩溃,扯着她的头发传来些许痛苦,“你又要扔下我吗?”
程瑾很明显已经不清醒,何兮向前,抱住他,沿着他的脊骨,一下一下地如同顺毛,以作安慰。
“我什么时候扔下过你?”她低声说。
一直以来,不是你在竖起防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瑾把头搁在何兮的颈窝,双手死死地抓着她衣服,颤抖着说:“你总是……总是接近又远离……”
总是在下一个没有意识到的瞬间,朝到达不了的远处跑去。
何兮的目光没有落在实地,似乎在回忆,又像在发呆。良久,她轻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洗完澡后,她把程瑾扔在床上。
从来没见这么爱工作的人,身上都没剩下多少肉。
何兮捏了捏程瑾的腰侧。
他低吟一声,缓缓睁开眼。
何兮挑眉,“清醒了?”
程瑾愣着个脸,似乎还没回过神。
“你记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何兮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眼珠转过去,有些迷茫,“……什么?”
何兮添油加醋地说:“你求我别走。”
“……”
程瑾露出难言的表情。
有意激起何兮的想法,他缓缓说:“我什么话没说过?做的时候。”
她总是致力于把他弄到精神崩溃,然后诱哄他说些没有自尊和下限的话。
何兮扬起的嘴角凝住,膝行两步把程瑾的双腿顶开。
程瑾支起上半身,原本平静的表情染上羞色,“等……让我休息会!”
“已经休息得够久了。”何兮毫不留情。
冬天的夜很黑,外面下雪了,白色星星点点洒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界在他的眼中颠倒。
程瑾一直觉得冬天很难熬,以前,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很冷,他讨厌冻僵的手和耳朵,也怕自己和被覆雪压断的枯枝一样,等不到下一个春。
和何兮在一起后,冬天最困难的事情变成了从被窝里离开。
温暖比苦难更难捱。
“你在走什么神呢?”
何兮把他拉起来,坐在自己身上。
“嗯……”突然进得很深,程瑾抑制不住地喘息,“今年的雪很大……”
何兮瞥了眼窗外,无所谓地说:“迟早会融化的。”说完按下他的腰。
程瑾仰起头,喉结滚动,不自觉地支起腿,远离受苦受难的源头,又被何兮重新按下,循环反复,直到他不自觉地抓住何兮的衣服,浑身颤抖着达到高潮。
雪还在不停地落下,天亮时才堪堪止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兮难得自然醒,窝在被子里,手从边缘伸出去拿着手机。
她今天没有请假,是时候该去上班了。
头顶传来程瑾浅浅的呼吸,他还没有睡醒。
居然还能有她比程瑾先去上班的一天。
冬天外面太冷,她艰难地下床,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和程瑾打个招呼。
他睡着的时候还在皱眉,何兮用手指碰了碰。
原来先离开的人是这种感受,她笑了笑,轻声说:“再见。”
明明只离开了半年,就已经对路边的风景产生的怀念了感觉。时间是种可怕的东西,总会冲淡人的记忆。
何兮突然停下脚步,洒出的呼吸变成雾气。像是被冷风刺到,她眯起眼。
有时候记忆也不可信,尤其是她这种脑子曾经坏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给方思乔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晚上,何兮和他约在一家清吧一起喝酒。
“最近怎么没见着你谈对象?”何兮抓住杯口,晃着酒杯,听冰块碰撞的声音。
许久不见,方思乔染回了黑发,稍稍压住了他张扬的个性。
“嗯?”他似乎在发呆,听何兮这么问,愣了一会才回答:“啊,家里最近管着。”
何兮笑了笑。
鬼才信他说的话,方思乔的家里人一直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偶尔说两句,方思乔也不会听。
从高中到现在,他谈的女朋友那么多个就没有重样的。
“你该不会暗恋我吧?”何兮开玩笑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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