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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绪叹了口气,继续将视线放在萧辞和萧煜的身上。
“为情所困?难道萧煜曾经为情所困吗?”淩泽听着萧煜对萧辞的告诫,心中起疑。得不到情爱是为情所困,互生情爱可最终不得圆满,这也是为情所困。所以萧煜他到底是哪一种,淩泽仔细回忆着自己以前看过的史书,他比较偏向于相信第二种。
“难怪,萧煜不让萧辞生情,原来是这样。”夏安站在一边,低声喃喃道。按照原来萧煜对萧辞的态度,不让他生情,肯定是诅咒他,让他为阑珊苑做的错事赎罪,让他永生永世不配爱人,更不配被爱。
可现在的萧煜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虽然他的言语还是尖锐地带着刺,可他只是不希望萧辞再走他的老路,是在帮他。会不会是,此时的萧煜也慢慢忘记了以前的仇恨,慢慢将萧辞看成了他的亲生儿子,选择给予他一点从未有过的关心。
萧辞再次把锁情丹吞了下去,萧煜看见他的动作还是没有出现犹豫,便放下了心,离开了萧辞的意海。可萧辞恰巧在他刚离开时,便浑身抽搐,猛地跪倒在地。他捂住心口,泛白的指尖用力地扣着地面,令人心疼。
言绪紧张地看着萧辞,双手也不自觉地越捏越紧。锁情丹和原先那颗让人失忆的丹药继续在他的体内作祟,不断地沖击着萧辞,让他痛不欲生。再加上此时的他已然动情,双重的折磨更是让萧辞生不如死。
言绪把他的推断告诉了他身边的两人,可是萧辞动情这件事他没有说,他希望让淩泽自己看出来,他想让淩泽自己真正看懂自己的心。
淩泽紧皱眉头,眼睁睁地看着萧辞跪在地上,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水浸湿了一样,感觉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倏地,萧辞隐隐约约听见了一阵叫唤他名字的声音,萧辞深吸几口气,缓了缓身上的痛楚。随即,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离开了意海。
再次睁眼,他一眼便瞧见正对着他焦急冒火的“淩泽”。萧辞感觉到“淩泽”正在用帕子为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的眸子里一直映照着“淩泽”的影子,从未移开半分视线,现在是,将来亦是。
淩泽看着到这一幕,发现萧辞的眼神里似乎充斥着感激的神情,这些是他那时没有注意到的。顿时一股自豪感冒了出来。没想到,那麽早自己就有做萧辞师哥的潜力了,自己之前做的还真不赖嘛。
可下一瞬,淩泽刚刚扬起的笑容就又收了回去,“淩泽”听见萧辞倒吸一口凉气,不顾萧辞的反对就将人家的袜子扒了,露出被包裹住的青紫痕迹。萧辞就是在这个时候,骗了”淩泽”,他说是以前外出,不小心扭到了脚腕,没找到医馆就留下了伤。
淩泽现在回看,就恨不得给当时的自己一个棒槌,当时怎麽就相信了他的鬼话呢?还什麽不小心扭伤的,就算是割伤也不能弄出这个触目惊心的样子啊!
淩泽又想起,被关在暗牢里的萧辞。那麽重,那麽坚硬的镣铐就直接压在他白皙的脚腕上,他们没有把萧辞的手也锁起来,不然他就没有办法训练杀妖兽了。萧煜担心他还是能从暗牢跑出去,便还在他的脚上锁住了镣铐。
淩泽想起萧辞刚被关进暗牢时,每日都在环顾四周,每日都在寻找怎麽从暗牢里逃出去的方法。他已经见过了外面广阔的世界,又怎麽会心甘情愿地被关在这个一隅之地。他只要一有休息的时间,就会从墙上扒下来一块岩石,不断地敲击着锁链,妄图打烂锁链逃出去。
可那镣铐无比坚硬,用普通的岩石敲击根本无济于事。甚至在有一天,萧辞敲击锁链时,他的这一举动被刚走进来的萧煜发现了。他打开牢房的门,直接沖进去,把那块岩石从萧辞的手中抢走,对着萧辞的胸口就是一脚。
萧辞痛得爬不起来,可萧煜好像还没有消气 ,他又从外头拿来了一根长鞭,对着萧辞就是一顿猛抽。萧辞在地上痛得打滚,可还是不愿意发出一声惨叫,是能听见隐忍地闷哼声,凄厉地让人心碎。
萧辞从来没有成功过,反倒是挨了一顿又一顿的毒打。在尝到苦果后,萧辞也学聪明了,他再也没有选择逃跑。
而每当萧辞走一步,锁链发出叮呤当啷的声音时,淩泽的心都会随之一颤。而当他再次看到这青紫满目的脚腕,他的心都会如同刀割一般,他无法遗忘萧辞以前经历了什麽,这些回忆仿佛就像用刀深深地刻在淩泽的脑海里似的。
回忆还在继续,倏地,萧辞的目光停留在了淩泽手中的帕子上。夏安顺着萧辞的视线,也瞧见了那条帕子,他皱着眉迟疑了一下,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指着那条帕子大喊道:“这不是你给言绪擦汗用的那条帕子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