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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怪兰絮了,他是无意的。”言绪强忍着疼痛,用越来越小的声音对淩泽说道。
“你都被他伤成这样了,还帮他解释做什麽!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终究是骗了我们!害了晓风门!”淩泽的说话声越来越大,不知是对着言绪说的,还是跟萧辞说的。
两年相处,他竟是这样不相信自己,还是他觉得以前的自己全是装出来的。
萧辞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的伤处闷咳一声,咳嗽带着全身一颤,伤口疼得让他微微有些发抖,血液顺着他的衣衫慢慢流淌到地上,他的身边围绕着浓郁的血腥气,让他竟一时忍不住想要做呕。
“小心……淩徽。”萧辞用他自己此时能够发出的最大声音说道,淩泽也听到了,但他觉得这只是萧辞挑拨离间的手段。毕竟他是醉云巅的人,那个欠着无数条人命的地方。
以前,萧煜无论怎麽惩罚他,无论用多严酷的手段来伤害他,弄得他遍体鳞伤,他都不曾这麽疼过。疼得竟然让他的眼泪一滴滴从眼眶中掉落,疼得他不忍再看向那人一眼,疼得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正在萧辞痛得几乎摔倒在地时,萧煜一把拽起了他,将他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自己身上,半环着他起了身。他眼神犀利地审视着站在萧辞对面的三人,有些嘲讽地对萧辞说:“凭你的武功怎麽连这几个小喽啰都摆不定了?还把自己搞得这麽狼狈,真是给我丢脸!”
萧辞浑身微微一颤,难道义父发现自己偷偷放水了?但我只是顾念同窗之谊,应该不会让他起疑自己真的动了情。
萧煜的声音很大,让他们对面的三人都听到了,淩泽没由来地涌起一阵火气,“你也太把自己的义子当回事了。”
“哟,这位想必就是淩徽的儿子吧,你父亲不是最会拿一套礼数道义了吗?怎麽生出来的儿子这麽没有礼貌。”淩徽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渐渐充满了杀意。
“你!”
萧辞心道大事不好,若是淩泽和义父继续吵下去,义父真的会将他们全部杀掉。
萧辞急忙扯了扯萧煜的衣袖,低声道:“义父,拿……玉魂要紧。”
“看来你是真的在意他们,不想让我杀他们?”萧煜阴鸷的声音传来,萧辞紧蹙眉头,意识到自己回到醉云巅后等来的定是一场毒打。
“毕竟……同门两载。”萧辞心中有气,淩泽的那一剑始终是太疼。但他又有什麽资格去恨他,明明是自己骗了他们,又怎麽能认为自己是委屈的。
萧煜冷笑一声,“萧辞,你什麽时候竟学会优柔寡断这一套了,以前教你的东西你全忘了?”
“萧辞不敢。”萧辞强撑着不让自己晕倒,胸口的疼痛愈发剧烈,眼前也是阵阵发黑。
“料你也不敢,算了,今日就放他们一马,就让淩徽的弟子也尝一尝背叛的滋味。”淩徽说完,便不再和无关之人缠斗,飞身向玉魂奔去。
淩徽见情况紧急,立即不顾身体的疼痛,快速飞奔向前。
萧煜扶着已经快要晕厥的萧辞,轻轻哂笑,从袖口里掏出一件类似转盘的物件,他轻声说道:“诸位,再见了。”
话音一落,他手中的转盘突然腾空,晓风门的衆人都无比疑惑地望着天上盘旋着地转盘。淩泽抱着脸上浮现痛苦神色的言绪,心中没由来心慌,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转盘停至半空,忽然左右转动,扭曲开来。正当衆人不解时,转盘突然发射出千万根细小如丝的短针,齐齐向底下的人射去。
晓风门中身重此针者皆会浑身抽搐,无力地倒在地上,片刻后化为飞烟。淩徽看到这一幕,平静冷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心中更是慌乱无比。他匆忙地设下保护帐,跑到淩泽他们身边,保护住自己的徒弟。
这到底是什麽?怎麽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反观醉云巅的人,他们仿佛并没有受到银针的威胁,淩徽乍一看发现他们整个人都被放置在透明的防护罩当中,定是萧煜帮他们研制出来,为了专门抵挡毒针的。适才打斗的时候瞧不真切,只有当银针触碰到他们的防护罩时,才会显现出来,随即将飞来的银针融化进防护罩内。
晓风门的普通弟子学习的保护屏障根本无法抵挡住这万千银针,饶是淩泽的功法也抵挡不住。此时此刻,淩徽根本脱不开身,若是自己离开去保护玉魂,那淩泽,还有剩下的两个徒弟就都会被银针打中,灰飞烟灭。
萧辞靠在萧煜的身上,在他瞧见义父放出那个转盘时,他便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好。他想要阻止义父,却突然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定是义父给他施下了定身术。萧煜猜到萧辞一定会阻止自己,为了让后面的事情完成得顺风顺水,他必须要将萧辞控制住,而定身术就是最好的办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