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泽霎时如梦初醒,飞快赶上他,握起萧辞的手指着石头,道:“怎麽可能,你看这是耳朵,这里是鼻子……”
“完全没看出来。”
“……”衆生毁灭吧。
两人边走边怼地回到破庙,萧辞立马变回以前不冷不热的状态,道:“能果腹的东西都被黑水浸染,不能吃。”
“那怎麽办啊?我,阿绪还要吃饭呢。”夏安嚷嚷道。
“我不吃饭也无妨。”言绪接着他的话道。
“可你的伤还没好,怎麽能不吃饭呢?”夏安反驳道。
还没等言绪回答,淩泽便抢着调笑道:“你自己饿,可别拿清璃当靶子。”
夏安的小心思被淩泽一把揭开,一时闭上嘴在地上画圈圈诅咒某人。四人早已在晓风门练习过辟谷,几天不吃食物绰绰有余。夜色深重,四人在地上铺上薄薄一层稻草,便进入浅眠。
而距离寺庙几百里的地方正灯火通明,无法安睡。坐在上座的人身着锦衣华服,里三层外三层的装扮到显得年近中年的他瘦削矮小,脸颊皮肉微凹,两只眼睛似鹰隼般在衆人之间逡巡。他面露怒色,大发雷霆道:“这麽大的事情为什麽现在才报!
一守卫颤颤巍巍地回答道:“黑水潭似,似是被人设下……障眼法,几个时辰前障眼法才消,消除。”
“我自诩鸩幽殿固若金汤,一只麻雀都飞不进来,竟然让别人进来把我的黑水潭破了那麽大一个洞,然后施了障眼法又平安无事的出去,还没人发现?!”
守卫头低得更下,身体也不自觉开始发抖。上座那人看着守卫抖如筛糠,竟是一副快被吓尿了的样子,他可不想一天下来要拖百八十次地板,便怒斥道:“还跪在这里做什麽,快去找人把洞填起来,把流出去的黑水都净化了!”他沉默半晌继续道:“走出殿的时候把你下面那东西关好,要漏一滴,你那玩意就没了!”
“是是是。”守卫如获大赦,夹着子孙根便快步流星地往外跑。
翌日清晨,夜晚凝聚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盖,四周处处透露着诡异。四人收拾好后,走出寺庙,正準备沿着黑水继续行走时,忽然发现哪还有黑水,河水一夜之间变得清澈见底,竟是连一丝黑色都消散了。四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震惊之色。
四人没有过多停留,虽然黑色消散,可河道与周围枯死的树木没有消失,他们继续沿着河道向上游走,总觉得离施毒之人已经不远了。
越往河道上游走,周围的景致竟变得越来越阴森。虽还未入冬,可从山岗上拂面而来的一阵阵烈风却也让人忍不住瑟缩,树干上的叶子竟已全部脱落,空留裸露的枝干在风中缠绕交错,像鬼魅般如影随形。
夏安吞咽了一口唾沫,不自觉扯住萧辞的衣襟,见萧辞冷冷回头,他讪讪笑道:“大兄弟,你,你衣角髒了,我帮你提起来一点。”
“若不是你踩我衣角,它也不会髒。”
夏安:“……”,他见萧辞并没有把他的手扯开,便更加胆大地牢牢抓紧,心里嘀咕道:刀子嘴豆腐心。
走出树林,四人面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洞府屹然矗立,洞府头顶正中央刻下三个大字“鸩幽殿”。四人相视一眼,退回树林,虚掩在层层叠叠的树木后面。他们清楚地看到河道在洞府就到头了,显然源头就是鸩幽殿。
淩泽一路上越往河道上游走,越证实心中的怀疑,直到真正看到这座森严诡异的洞府坐落在眼前,他的眉头拧在一起,道:“鸩幽殿是如今六大门派中唯一的毒宗,以练毒制药称霸一方,受其管辖的属地皆民不聊生,深受毒气侵染。”
夏安不解道:“那为什麽不灭了他们?”
“哪有这麽容易,以前第七门派阑珊苑还没被灭门时,是唯一可以与鸩幽殿对立的药宗,可自从阑珊苑灭门,鸩幽殿从此一家独大,其他门派多少与它有利益挂鈎或者忌惮其实力,而无法剿灭,这麽多年也就相安无事顺风顺水的过来了。”
“可近几年,鸩幽殿新上任的守门人沉迷女色,整日研究……那种药,所以他们也偃旗息鼓,默默无闻了好长一段时间,衆人皆以为鸩幽殿掌门已精尽人亡,从修真界消失了。没想到他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搞事情就弄到别人家门口。”
“简称作死。”萧辞接着淩泽的话说道。
淩泽噗嗤笑出声来,“师弟,你也是个一鸣惊人的主啊。”自从前几日送了萧辞那块刻着狼的石头后,他就变回那个又傲娇又会呛人的小师弟了,淩泽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