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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登时吓得腿肚子直打颤,一屁股摊在地上,任言绪怎麽拽都起不来。
“这,这跟我们在轻风庙里看见的几乎一摸一样!”夏安失声大叫,其余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生疑。萧辞手指一挥熄灭火焰,一把扯下悬在腰间的长剑走了出去。外面的妖风吹得凛冽,那些尸体顿时就像失去了目标,茫然晃动他们僵化的脑袋,喉咙里发出的吼叫声更加凄厉。
屋外那人白衣翻飞,广袖飘动,脸上平静无波,俨然一副翩翩少年优雅从容的模样。但他手中并非执笔观书卷,而是剑气逼人,银光大盛,玄烛剑在狂风中发出激烈嘶鸣。
那群尸体注意到这边动静,便一窝蜂地涌过去。矗立门外清冷出尘的少年提着一把寒气夺人,剑光熠熠的剑,猛烈一挥,几十个尸体剎那被打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
可不过片刻,被击落的尸体又激烈抖动站起来,弱小的身躯发狂般变得壮实,指尖长出尖爪,身上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被强悍的体格撕裂,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嘶吼一声又投入战斗。
一道淩厉的剑气破开房门,三人快步打通隔断跑道萧辞身边。萧辞心中一定,倏地瞧见夏安额头上明显的淤青,脸上有了些怒气,道:“你被打了?”
“就那人打的!师弟,你可要帮我报仇啊!”夏安指着淩泽,气呼呼地说。
“灏景也是为你好,不要这麽说你师哥。”言绪守在夏安身边,轻声道。
“还不是你胆子小得像老鼠一样,堂堂晓风门门主之徒竟然差点被几个尸体吓尿了!”淩泽听见言绪为他打抱不平,心里激起阵阵涟漪,随即猛地刺穿一具尸体的腹部,剑身一抽,溅起片片血花。
“打得好。”萧辞点了点头,无比赞同道。
求此时夏安的心理阴影。
四人来不及寒暄几句,立刻投入到战斗中。萧辞浑身全是血迹污渍,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那些人的血,一时体力不支,没察觉到有危险靠近。离他最近的尸体长臂一伸,锋利的指尖就要划破萧辞的背部。
就在此时,尖爪连带着一只手被突如其来的长剑斩断,萧辞恍然回头,见淩泽在自己身后将那具差点划伤他的尸体的头颅斩下。两人背靠着背,深刻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萧辞感受到手背有一道温润的暖流滑过,他垂下眼眸一看,是身后那人的血。这人的武功不能说天下第一,但在年轻一辈中应算是佼佼者,为什麽会受伤,只能是因为自己。萧辞沉吟半晌,低声道:“谢谢。”
淩泽刚才忽然眼皮一跳,心中隐隐不安,扫视着想确保萧辞是否安全。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心髒都要跳出来了,他迫切地想快点解决身旁的杂碎,一个不注意,手臂被利爪生生撕掉了一块肉,痛得他闷哼一声,反手将周围的障碍一一清除,随即似一只离弦的箭窜去萧辞身边。
他缓了口气道:“我说了要保护好你的嘛,明天给师哥好好按摩一下,今晚真是腰酸背痛。”
萧辞就知道他嘴里说不出什麽正经话,跳开这个话题,道:“这些尸体杀不死。”
“我们都快力竭,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
萧辞用击杀一具尸体的时间思考,道:“我们去找他们,我有办法。”
并不太远的一段距离,两人闯过一波又一波攻击,身上划出几道新鲜的伤口,疼痛让他们稍稍醒了神。淩泽见那两人身上也满是血污,尤其是言绪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他飞身过去扶住言绪,额头上的青筋爆出,紧张道:“你们怎麽样?”
“我还行,就是阿绪帮我挡了几爪,伤得有点重。”夏安在空暇时喘着粗气道,声音有些发颤。
“把尸体打退至三尺远!”萧辞大声喊道,手指撚出一道法术,静待时机。
倏然之间,一道结界轰然落地激起漫天尘土,屏障周身泛着淡淡银光,光彩熠熠,似乎要将浓厚的夜幕顿时拉开,重见天日。红莲簇簇附着其上,慢慢延伸,还带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淡香,妖豔且唯美,反倒显得这土地没那麽肮髒腥臭。
四人站在结界中央,屏息瞧着外面的动作,那些尸体蜂拥而上对着结界又抓又撕,那玩意看起来不堪一击,实际上固若金汤,看着那群恶心东西没辙,衆人稍稍松了口气。
“这法术不是师尊教的,你在哪学来的?”淩泽好奇地问,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辞。
“父亲教的。”那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哈巴狗。他装作看不见,继续道:“不外传。”这下哈巴狗的尾巴掉到了地上,可他依旧不依不饶道:“怎麽说我也算是你半个哥哥了,教我不是外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