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就啊,少觅这孩子,平日里在外面做些什么,我们这做父母的想知道一点还很难……”
薛轻青汗,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儿子拉皮条拉了那么多年?她讪讪笑了笑:“我在xx公司,也不算高就,和少觅是有个项目合作,关于旅游开发的,他很有想法。”
说话间唐利如从里面出来了,表情颜色,腰杆子挺得直直的,穿得倒是很普通整洁,周身散发着一股军人的威严。
==!!!薛轻青给自己壮壮胆,站起来,主动伸手微笑:“伯父,您好,我是薛轻青,打扰您和阿姨了。”
唐利如也没有笑容,声音平和:“嗯嗯,知道知道,坐吧。”
师丽云看着唐少觅坐在边上,又对他说:“儿子,都不知道你们真的要回来,也没怎么准备,一起在家吃顿便饭吧。”
薛轻青眼睛瞟了唐少觅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笑着接过话:“这样要麻烦阿姨和伯父了,有什么我能帮忙做么?”
师丽云笑了笑:“不用,有人做。少觅也难得回来,更难得带朋友回来,我们聊聊天就是。”
四个人聊了些家常,问了问薛轻青的情况,谈话间薛轻青发现唐爸爸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不苟言笑,其实很平易近人,和电视上看到的有点不太一样。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沟通,薛轻青心情放松了不少,一顿饭吃得也还顺利。唐少觅偷偷用脚在下面踢她的脚尖。
薛轻青不敢像平时一样瞪他,又怕被别人看到留下轻浮的印象,只得眼神求饶,那厮挑挑眉,似乎是再说:“晚上好好伺候小爷,小爷就饶了你。”
吃过饭,师丽云眉目和善地对薛轻青说:“薛小姐,我带你看看家里吧,北方人习惯住四合院,和南方水乡的青瓦白墙风味不一样。”
薛轻青紧张地看了看唐少觅眼神询问,唐少觅脸上的神色轻松许多,挑挑眉示意她去。tt,要独自作战了,消失了一半的紧张感又折回来了。
薛轻青赶紧答应,随着师丽云进了里屋,薛轻青这才咋舌,这院子真的是不小,一层套一层,不会比之前唐少觅带她去过的那个格格府小多少。回廊迂折,还有很大的池塘和五彩缤纷锦鲤。
里面栽种着碧翠的竹子,照理来说,北方工期干燥,竹子很难养得水润翠绿。但是很显然,这里的浇灌很好,风吹过沙沙作响。
师丽萍带着她一步步走着,一个个房间介绍,然后笑着带着薛轻轻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面也是现代化的设计,薛轻轻跟着她走了进去。
屋里很简洁,很大的衣帽间和浴室,外面是整面墙那么大的黄花梨木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很多书册。屋子里有一股熟悉的青草和阳光的味道,薛轻轻心里一动,就听师丽云说:“这是少觅的房间。”
果然猜对了,薛轻轻很欣喜地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处,嗯,这里有大魔王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痕迹。
师丽云招呼她过来,顺手从黄花梨木书架上拿下一本相册。
薛轻轻过去一看,高兴坏了,那是唐少觅小时候的照片,几乎从毛孩子到十六七岁的照片都有。小时候的他长得很像女孩子,眉清目秀,个头一直都很高,那些毕业合照上,他都是站在最后一排,也不笑,眉目里总是呆着漫不经心的感觉。
小样,她抚摸着那些照片,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感动,有一种遇见了唐少觅过去时光的感觉。
“少觅这孩子,从小就调皮……”师丽萍缓声慢语地说着小时候唐少觅调皮捣蛋的事情。师丽萍说,唐少觅小时候皮得跟猴似的,经常跟一帮小伙伴爬到屋顶玩耍,有一回不小心跑到某位首长家的书房上去了,结果被当值的警卫员发现,差点没当危险分子给一枪绷了。。
薛轻青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大魔王从小就是大魔王,她心里总算平衡点了,原来遭罪的真的不止她一个,祸害遗千年啊!
“这还不算厉害的。他小的时候不懂事,和园子外面的一帮朋友好得如胶似漆。暑假的时候老唐逼着他在家里练书法,他出不去,就想着让彦章他们进来陪他。地图他都画好了,还没想好怎么递出去呢,就给生活老师送到警卫厅去了……他年龄虽然小,但那地图画的,那叫一个精确!沿途每一个岗哨每一个标志都显示得清清楚楚,给谁看不吓一跳啊!警卫厅当天晚上就来人了,给人看了还以为老唐家竟然出了什么反动分子了呢!”过小说得。
讲起唐少觅小时候的事情,师丽萍似乎心情很好,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噙了一丝笑,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眼底眸光流转,那表情,和唐少觅一模一样。
师丽萍手指翻动着相册,几乎是逐一介绍唐少觅每一张照片后面的故事,薛轻青在一旁像一个偷窥了别人美好秘密的小鬼,一点点搜集着,心里盘算着,以后这些照片,非得让唐少觅给她弄一份,真想从过去就认识这个大魔王,第一次有一种遗憾,因为相遇太晚而觉得彼此都错过了对方很多美好的记忆和时光。
最后,师丽萍又开始介绍唐少觅上的小学、中学,他指着他每一个年纪的合影,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薛小姐,你看,少觅上的学校,他的在学校里,都是跟他一样的孩子读的。”
听到这里,薛轻青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爸挺不容易的,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到这个级别很多时候需要互相扶持。少觅这个孩子在国外玩野了,正经事都不会做,这个家怎么支撑他都没想过。咱们见这一面挺好的,你很努力,以后多带带他。”
薛轻青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屋子里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凝重起来,仿佛渗了胶,一点一点地凝固起来。她思前想后谨慎地回话:“少觅他也很努力,他的公司都经营得很好。”
“钱能解决的都是小事,会赚钱有什么用。”师丽萍挑了挑眉笑了笑,弹了弹相册上不小心粘住的一片花瓣,不知道夹杂在里面多久了,都已经成了干枯的标本的摸样,葱白的手指一弹,那花瓣在空中打了几个漩,缓缓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