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的夜色中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高高兴兴地给陆朝南打个电话,就算是问候吧,问候一个旧识,她对自己说。
电话接通,另一端传来陆朝南迷糊的声音:hi,我是陆朝南。
旁边一个同样迷糊的女声:“谁的电话?”
她的喜乐顿时被悉数泼灭,心里凉透了,那个声音是ada。他怎么会过得不好?薛轻青心里后悔万分,这通电话简直是她的耻辱,自作孽不可活。
万分郁闷地喝了杯有助睡眠的牛奶,然后昏昏地睡去。
电话又响。
应该是陆朝南吧,他看到陌生的号码,一定猜到是她,傻瓜才不会以为是她。薛轻青拔掉电话线,顺便关掉手机。
没多久。咚咚的敲门声。
她睡觉之前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不会是服务员。
无奈,只好包上睡衣,起床去开门,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薛轻青往外一看,猫眼被堵住了,“谁啊?”
外面的却没有回答,她突然想起今天吃法餐的时候同事甲那个疯丫头说晚上去混。这个疯女人!
于是一边开门一边唠叨:“我不出去鬼混!腿还瘸着呢!”
开门却愣住,唐少觅站在光圈下,唇若含朱,漆黑狭长的双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天!她忘记了要给他打电话的事情!
薛轻青心中一凛,赶紧把门关上再说,这大魔王说话做事完全没有逻辑章法。
门却被他先一步推开了,他依旧是似笑非笑,问的漫不经心:“你要跟谁去鬼混?”
薛轻青不耐烦地拉了拉睡衣:“管你什么事?!老娘要睡觉了,别来烦我。”
“呦呦呦!我发现你怎么这么野蛮呢!”唐少觅反手把门关上,看着她有点红红的眼睛:“嗯?又哭过?
“出去,我要睡觉了。”
唐少觅理都不理,直直地走到沙发上半躺:“我为你好啊,这么没礼貌,今天连茶水都没有,你那个前男友又惹你了?”
薛轻青站在门口,忍不住咆哮:“再不出去我喊保安了!”
“不学乖,早就和你说过了,这种程度的威胁对我没用,”唐少觅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保安来了我就说我来抓女贼。你现在这房间里有我们公司的衣服和鞋,你这就叫人赃并获。”他大大咧咧地直接躺在她床上,悠哉地说:“再说了,你还欠我分期付款的首期款呢!
拿人家的手软,薛轻青口气软下来:“我真没心情跟你胡闹。少觅。”
“今天晚上要打雷,一个人不怕了么?”
薛轻青想起上次在坝上,也是雷雨大作,他搂着她睡了一夜,但是其实也没做什么,还算勉强算正人君子吧。
她鬼使神差地没回答。某人自然就厚脸皮地当她默许了。
于是又打电话让一个嫩模送来水果和夜宵,还有他的笔记本,轻车熟路地将电源线插好,长腿一伸,“你该洗澡的洗澡,我还有点事要和别人谈。”完全一副自己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的摸样。
薛轻青也不气了,反正那他没辙,或者是潜意识中觉得他真的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于是也就懒得和他磨嘴皮子了,破罐破摔吧,反正一起睡也不是第一回了。
门铃响了,薛轻青一看,不是上次那个朝她翻白眼的美妞了,“换人了,怎么之前那个妞不对你胃口么?真花心。”
“别闹,等下我再来和你讨论谁对小爷我的胃口。”他眼睛也不抬,似乎真的很忙的样子。
薛轻青不禁好奇,捏了一串葡萄走过去,一边吃一边问:“玩什么呢?”“工作上的事。”
“切~不就是联络“客户”么。”说得这么好听,挂羊头卖狗肉啊,挂羊头卖狗肉!
他余光瞥见她白皙的手指上乌溜溜的紫葡萄,偏过头,一口咬掉她刚剥好皮的一颗,展眉一笑:“对,拉皮条。”
“你小点声!”这人真是口没遮拦的,他是不碍事,可是总不能到处宣传她有个拉皮条的朋友吧?
“那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干这个的。”
薛轻青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你就没想过转行吗。”
唐少觅微微蹙眉,好似想起来什么,表情严肃地说:“想过。很难。这这些客户,不单是为我自己维护的,也是为别人维护的。拉皮条是个太小的行业,还有其他的行业都依赖这个纽带,这个你不懂。”
她嗤之以鼻,心想不懂就不懂,拉皮条还拉出道理来了?!自己吃自己葡萄。
好不容易整完,唐少觅毫无顾忌地伸伸懒腰。突然抬起头看了薛轻青一眼,瘪了瘪嘴:胸真不大。
薛轻青咆哮了:“你大爷!”
唐少觅喷笑:“你真是还没过家门,就要成为北京人的媳妇了!”
“谁要做北京人的媳妇?”她白瞪着眼不知道怎么驳回去。北京的男人真是小孩子一样,滑头得不能理喻。经过这么九的较量,薛轻青真心的觉得跟唐少觅这个毒舌男斗嘴没有好下场。
她气得胸口闷涨。唐少觅看了她良久,目光在被连衣裙烘托得很好的曲线上流连。
“喂,别乱看!”色狼,竟然这样堂而皇之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那目光,真让她有点发毛。
唐少觅眼眸微眯,渐渐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喔,只是想起灯下看美人这句话,果然还是有点道理的。你的身材,被光影这么一烘托,还是有点看头的。”
薛轻青狰狞地一笑,“对呀对呀,我看你真是越来越好看呢,要不你自己照照镜子,胸那个部位再赛一赛,保准能卖个好价钱!”
一晚上的聊天,她终于搞清楚唐少觅的来路,他大有有背景,父亲是谁不知(在大院长大的,由此推断背景不一般)。大学在澳大利亚、英国、美国分别读的。断断续续,啥也没学会,混了一口杂七杂八的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