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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午饭,风听蝉试探地在他手上问:老板会喜欢什麽人?
顾舟云对他的试探毫无所觉,开心又骄傲地说:“我喜欢的人一定是坚持所爱的,纯粹的,善良的,优秀又坚韧的人,我一定是第一眼就被他惊豔到了,所以无法自拔地喜欢他。”
顾舟云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风听蝉,描绘着他的五官,忽略了他红透了的耳朵。
我……优秀坚韧善良?
风听蝉的心砰砰乱跳,不敢相信自己在他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还有什麽叫第一眼就被惊豔到?
是……一见钟情吗?
风听蝉说不上自己心里什麽滋味,细细品尝了一下,发觉是雀跃和欢喜。
于是风听蝉开始默认顾舟云的粘人,不再思考顾舟云是不是很閑的问题。
如果顾舟云知道他的这个疑惑,一定会回答:我一点都不閑啊,我天天忙着追我的小风先生。
后来,顾舟云邀请风听蝉去坐什麽游轮,虽然风听蝉对这个从没尝试过的活动很好奇,但他还是拒绝了。
一方面是,不用想就知道那很贵,虽然可能对顾舟云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风听蝉来说,那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他不想因为顾舟云的喜欢而去理所应当地接受他的赠予。
另一方面呢,就是那天是白榆的画展,风听蝉说什麽都是要去的。
但是这些理由显然没必要告诉顾舟云,所以风听蝉只是冷淡地,礼貌地拒绝了他。
其实风听蝉一直不明白,自己这个冷淡的态度换了其他人早就受不了热脸贴冷屁股离开了,为什麽偏偏顾舟云一无所觉,还一直黏着他问能不能带上他。
鬼使神差地,风听蝉就问白榆要了一张入场票。
要完了风听蝉才惊觉自己干了什麽,一脸不好意思,这,这要怎麽给出去啊?
第二天,风听蝉还在懊恼自己的失误,不小心就把水给撒了,风听蝉突然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把入场票当做谢礼送给了顾舟云,至于是去看画展还是去坐游轮,就全凭顾舟云自己决定了。
到了画展那天,风听蝉反而是紧张又忐忑,早早地告别了白榆和安续昼在画展里逛着等顾舟云。
正当风听蝉想自嘲把自己看得太重要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风听蝉听着粘在自己身边看画展的顾舟云絮絮叨叨,在心里很开心地笑了一下,或许是开心他真的为了自己放弃坐游轮的机会了吧。
顾舟云一幅一幅画地慢慢看,突然很感触地同风听蝉说:“小风先生,你的朋友和你一样厉害。”
风听蝉很自豪地点头,那是当然,他们都很厉害。
顾舟云看着他的小风先生暗戳戳骄傲的样子,心里发软,温声解释:“不仅仅是指你们的能力。”
感觉到风听蝉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画上,顾舟云笑了一下,继续说:“还有你们对待生活,对待世界,对待命运的态度。”
顾舟云看着眼前一幅一幅画的画,又想起了风听蝉弹的琴,很感慨:“真的很厉害,我不知道你们经历过什麽,有需要多大的努力才能达到现在的成就……但我能想象到有多艰难…”
“小风先生,真的很厉害。”
风听蝉低着头,眼眶微热:谢谢。
顾舟云见他眼眶发红,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小风先生,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你的朋友们啊?我想加入你的生活里。”
其实介绍一个全新的人到自己的圈子里是一件非常微妙的事情,那代表着一种认可。
认可他的朋友或者恋人或者其他的身份,认可他进入自己的生活。
对于风听蝉来说,介绍一个人和白榆安续昼认识,基本上就类同于“见家长”了。
但风听蝉本来就是这麽準备的,很难说他出于什麽样的心理,他自己也很难看清他到底想让顾舟云以什麽样的身份出现在朋友们面前。
但他还是顺从内心地这麽做了,并且并不打算让顾舟云知道这个行为在自己这里所代表的意义。
顾舟云并不是不知道介绍一个人到自己的圈子有什麽样的意义,相反,他很了解。
在他的那些家庭背景下,本就需要熟知这样的社交法则,几乎是耳濡目染与生俱来的,他很清楚这些法则。
这个行为不仅仅是在感情上的认可,更是在物质上的认可,认可使用自己的资源,人脉,认可他在社交时把自己作为一个谈资或是跳板。
所以风听蝉同意的时候,顾舟云很开心很激动,虽然他知道可能对于风听蝉来说,这只是社交中十分普通的行为,但并不妨碍他站在自己的角度解读他的认可并沾沾自喜。 ', ' ')